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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10-02
作者:蔡珮詩
字數:12360
2021/10/02
我是誰?我在哪兒?我要去何方?迷茫之間劉宇不禁對自己發出了哲學三問。此刻的他只覺得自己頭暈腦脹,全身上下都猶如被巨石壓著一般沉重,又如被無數刀片切割,被無數雙手暴力撕扯一般,這讓剛恢復一點點知覺的他瞬間被疼痛包圍了。
“操~~~真TMD疼啊~~~”好容易又清醒了一些的劉宇呻吟了一聲,終於精疲力竭地睜開了眼睛。但是,其實睜眼不睜眼本質上沒區別,四周一片黑漆漆的,什麼也看不見。他感覺到了恐懼,不由得開始翻閱腦海中的記憶,想自己怎麼會在這裡。終於,他想起來,他的師妹,他和師姐一貫疼愛無比的那個小師妹劉莎用藥將他們師姐弟迷昏了,然後還對他進行逼奸。最悲慘的是他被劉莎封住功力後整整姦淫採補了數個時辰,苦修十年的真氣和元陽都被採擷一空。
也得虧劉莎對他尚有情分,並沒有動他的真陰,不然恐怕此刻他劉宇早已化為孤魂野鬼了。
劉宇極盡目力,希望能夠仔細地觀察四周,哪怕能捕捉到一點兒光亮也好啊。但是這黑漆漆的四周除了微微有點風吹過以外什麼反應都沒有。
“這裡,難不成就是凡人口中所說的地獄嗎?”所謂西方的天堂地獄和東方的幽冥都不過是凡夫俗子幻想出來的東西而已。作為修真者,劉宇對這些“迷信”向來嗤之以鼻。人死了就是死了,凡人死亡後除非有什麼執念,或者死者本身是意志極為堅定之輩,否則必然在極短時間內魂飛魄散永久消亡。至於說那些有執念或意志堅定之輩,他們也最多變成所謂“鬼魂”苟延殘喘而已,鬼魂這種東西並不像很多神話傳說裡說的那樣能殺人於無形或者做什麼陰險謀劃,絕大多數的鬼魂都是沒有完整意識的、只會被執念所左右的意念而已。除非經過法力/法寶鍛鍊,否則鬼魂是絕對沒有影響其他事物的能力的,也不可能被凡物看到。
當然,有些“鬼魂”特別倒黴,被一些邪派的修真者捕捉和裹挾了,那就比永久消亡還要慘得多,他們會多多少少保留一些生前的意識,然後被作為奴僕驅使著幹各種髒活兒累活兒,無時無刻都要受到極端的痛苦。畢竟,驅動這些鬼魂做事的,只有那種針對靈魂的痛覺刺激而已。
修真者除非能修煉到元嬰之境,否則死了也和凡人沒什麼兩樣,只有修煉到元嬰之境後,修真者才能用各種方法,如奪舍、修鬼仙之類的獲得“再來一次”的機會。
可惜自打唐朝末年以來天地之間的靈氣日漸枯竭。千年以降,天下的修真者們是一窩不如一窩,近幾百年來莫說元嬰境了,連結成金丹邁入先天境的都極為稀少。在跳崖之前劉宇的修為在他們無極門的築基、煉精、化氣、凝液、洗髓、金丹、元嬰、陰神、陽神、返虛、合道這十一個階段體系中也只是到了煉精大成,距離化氣階段臨門一腳的樣子。他的師伯、師傅當年去世時境界和他差不多,不然也不至於被山洪沖走掛掉。師叔倒是快修煉到化氣中期了,具體的原因是劉宇心中永遠的痛,他從來不願意提。至於他的師姐和師妹,兩人修為比他還低一些,只是煉精中期。
想起師妹劉莎,劉宇一陣苦笑。採補了自己十年的苦修,現在應該突破化氣期了吧?想到這裡,劉宇知道自己應該是沒死。可惜的是此刻他身上一絲絲真氣都無,壓根沒有力氣驅動自己的身體,不然他可以從隨身的乾坤戒中取出應急燈來先看看周遭環境的,再不濟也能用真氣修復一下自己這千瘡百孔的身體。這個德行雖然沒死,但是也和死差不多了。
所謂人之求死不過是一瞬間,如今眼見沒死成,劉宇的求生欲迸發了出來,左右也是無法,他乾脆在心中默唸著罡陽心法的口訣,打算試試儘快修煉出一些真氣來。
這一修煉不打緊,劉宇還真驚了起來。原來這黑暗無比目不能視的鬼地方雖然讓他難受至極,但是這裡的靈氣卻是豐沛無比。他們無極門所在的終南山本已經是整個華夏西北地區靈氣最充沛的地方了(雖然仍不及上古時期百分之一),這個目不能視物的鬼地方靈氣竟然比山門要充沛數百倍,這等靈氣即便放在上古時期也絕對算得上洞天福地了。
要知道唐末黃巢和朱溫及雙方的追隨者在河套地區為爭奪天下主導權與和氏璧進行的那場驚天混戰可是把原本水草豐美的毛烏素地區給打成了一片荒漠,直到二十一世紀才勉強在華夏共和國政府投入海量人力物力的情況下恢復了一部分,這被稱作華夏共和國改造環境的一大政績。
當然,環境的破壞還在其次,唐末那場大戰引爆的和氏璧最大的危害是直接炸燬了天地之間的靈眼,讓隨後千年的修真者都悽慘無比。帝流漿?沒了。各種天材地寶?逐漸絕種了。各種奇珍藥材?死光了。連帶著天地間的靈氣也都逐漸消散,一年不如一年。過去修真者那種一年築基,三年化氣,五年凝液,十年煉體,三十年金丹的幸福生活變成了泡影,像他們無極門祖師劉朐那種一甲子陽神真仙的誇張進境更是成了比玄幻小說還玄幻的痴心妄想。
以劉宇為例,他本身天資卓絕,被稱作幾百年來門內資質第二(僅次於師妹劉莎),但修道十年也不過盤桓在煉精大成的地步,而且橫在這個境界都已經兩年了,離化氣期也就臨門一腳,換句話說就是底子紮實得不得了就是爬不上去。而他的師傅修行了三十年,到死也就他現在這個水準。
在這個鬼地方竟然有這麼充沛的靈氣,有了這種靈氣加持,困擾著劉宇等這些二十一世紀修真者最大的難題迎刃而解了。果不其然,只是稍微運轉了一下罡陽心法,那股充沛的靈氣就從天靈蓋如同噴湧一般灌進了劉宇的體內,這哪裡是採吸天地靈氣,簡直就是牛飲,不,鯨吞。瀑布一般的靈氣好像硬擠入劉宇的經脈,在罡陽心法的運轉下轉化為真氣,不斷充盈入丹田中,這種誇張的效率,也就師門典籍記載的一位踩狗屎運的前輩撿到一處小靈脈才遇到過。
一邊修煉,劉宇一邊給自己用了個內視之術,只見原本空蕩蕩的丹田內,淺白色的真氣不斷從經脈中注入,“水位線”越來越高,大體上吐納了一個周天竟然就全補滿了,這一個時辰的採擷,竟然抵得上過去一年的苦修。劉宇心說難怪上古的修真者們動不動就金丹強者、元嬰真人、陽神真仙,這個條件下但凡修真者的智商線上又肯下苦功,怎麼可能修煉得不快呢?估計當時對修真者突破的最大障礙就是走火入魔和天劫了,哪兒像後世苦逼兮兮的修真者窮其一生也就修行到凝液期頂天了。
至於什麼走火入魔?想什麼呢?一般人不洗髓煉體撐死了百來年壽命,扣除幼年和老邁時期,也就一甲子最多七八十年的時間而已。一甲子都沒練到洗髓煉體,你想魔障找你魔障也得看得上你啊。
至於天劫,那東西就更玄幻了,按照無極門的典籍記載,修真者需要陰神大成進入陽神階段時才會需要渡過九道雷劫,這還是針對那些很有希望體虛合道的天才的特別優待。一般修真者如果天分不夠或者只是藉助外力碰運氣勉強進入陽神階段,那老天都有時候都懶得多降幾道雷劈你,一般也就意思意思,扔下來兩三道應個卯一般糊弄事兒。至於說七七天劫和九九天劫那更是要到陽神中期和陽神大成期才有指望。總之,天恩似海,天威如嶽,天劫既是劫難又是考驗,更是機遇,老天爺要是覺得你沒有煉神返虛體虛合道的能耐,那連准考證都不會發給你。
當然,這個老天爺既不是耶和華、玉皇大帝,如來佛祖,也不是什麼其他凡人們眼中的神仙,而是指天道。所謂“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說白了,天道就是萬物執行的自然規律或者說宇宙規律。修行,最重要的就是遵循天道順應天道。
胡思亂想了一陣,劉宇開始藉助真氣來修復自己受損的身體了。這次他可是真的傷重,也得虧他修煉多年,筋骨皮肉都比常人要結實得多,就這樣整個人也跟個被粉碎機絞過的破布娃娃一樣到處都是傷口,好在沒傷到大動脈,二百多根骨頭斷了十幾根,四肢全斷,內臟也被震得有些移位,還有淤血。
首先需要修復的是手臂的骨折,只有手臂能動了他才能從乾坤戒中取傷藥和飲食。那種用真氣強行挪動斷開的骨頭,將其硬接在一起,然後再一點一點修補斷處的感覺是真的疼,挪動的時候是鑽心的疼,修補的時候是鑽心的又疼又癢。好在劉宇是心智堅定之輩,咬著牙一點一點地終於將右臂和右手給修補了七七八八能動了,前後花費了幾個小時,把他剛修煉得來的真氣消耗得七七八八了。
接著他把下頜骨也修了一下。沒錯,修的是下頜骨。牙口不好用的話怎麼吃東西補充營養呢?所以除了右手,下頜和牙床的優先順序被劉宇列為第二,補充真氣之後他就立刻著手安排上了。只是修復牙齒什麼的感覺更TMD疼了。畢竟牙疼不是病,疼起來真要命。
萬幸的是牙床的結構比較簡單,而牙齒萬幸都沒短少。修完後的劉宇稍微活動了下唯一一條能動的胳膊,現在他還很虛弱,接上的骨頭至少得七八十來天才能完全恢復。飢腸轆轆的他趕忙從乾坤戒中取出90壓縮餅乾和一聽黃桃罐頭出來。用手硬拉開罐頭蓋,開啟罐頭之後先喝了一大口,緊跟著一邊啃餅乾一邊吸溜著把一聽小一斤的罐頭吃得乾乾淨淨。
其實他的乾坤戒中還有別的食物,比如軍用野戰口糧和各種方便食品,但是那些食物都會製造熱源。在這個黑漆漆的鬼地方劉宇可不希望萬一暴露出來引出什麼東西。理智告訴他這麼充沛的靈氣很可能會滋養出強大的妖物甚至精怪。就他這個修為但凡遇上帶有靈智的妖物精怪那肯定就直接送菜當點心了。要知道他這種有修為的修真者可是對妖物精怪們最補的,吃他一個能抵得上一年苦修。因此,能快速補充營養的冷餐才是他的首選。
連吃了四塊壓縮餅乾,喝了兩聽水果罐頭,劉宇覺得差不多飽了,趕忙繼續採擷靈氣補充真氣,接著修復身體。看著從乾坤戒中取出的機械錶大約過了四天時間後劉宇終於奢侈地用真氣療傷把自己外傷內腑全部清理乾淨了,骨頭也都接了起來,除了身上的傷口剛結疤以外,總算像個囫圇人兒了。
想想過去的四天簡直和做夢一樣。要知道用真氣療傷這種事情在上古時代雖然很常見,但是在後世看來簡直就是瘋子一般的行為。自然界的靈氣稀薄導致普通修真者的真氣常年處於虧損狀態,絕大多數時候都是連維持筋脈運轉都費力,更別說奢侈地用來療傷了。如今機會難得,劉宇乾脆跪坐起來藉著充沛的靈氣進一步修煉,打算突破煉精期的桎梏。
其實在這種陌生的地方修煉突破對修真者而言是大忌,尤其現在他身邊連個護法的都沒有,真有什麼危險根本沒得抵抗。不過劉宇也是沒有選擇了,他不知道在這個鬼地方還得待多久(食物什麼的肯定夠,他準備的應急食品夠他吃兩年的)如果修為不夠,橫豎被抓到了也是個死,還不如先把修為提上去準備點殺手鐧防身呢。
片刻間入定後劉宇意志已經全部沉入丹田,五感全失,連呼吸都停頓了,進入一種“胎息”的狀態。之前藉助真氣修補身體的時候他已經順便用真氣將自己經脈全部拿真氣鍛鍊了一遍,強化過之後的真氣再次彙集到丹田,在丹田中透過秘法轉化,半透明的淺白色真氣越來越凝聚,透光度不斷降低,直至變成類似霧氣一樣的東西。每轉化一份這種霧氣,就大體上要消耗三五份的真氣。也得虧此處靈氣充沛,罡陽心法不斷採擷外部的靈氣過來補充,這才導致整個轉化過程源源不斷。霧化的真氣充滿了丹田,進一步開始填補經脈,好像給河流補充水一樣,最終充滿,當這些充盈的“霧狀”真氣全部替代了他原本的半透明真氣之後,全部真氣在劉宇的指揮下又一次湧向丹田,如同幾條支流湧向幹流一般。丹田作為一個容器在這些真氣的衝擊下不斷鼓漲,這個過程是非常痛苦的,同時衝擊的力道和節奏也必須嚴格控制,否則很容易漲破丹田,那就直接把自己玩兒成廢人了。好在劉宇他們門派歷代先祖留下了無數的經驗,劉宇照此施為之後終於一個白色光球爆炸一般,原本位於臍後腎前的黃豆大小的丹田暴漲了三倍多的體積,緊跟著,白色的“霧狀”真氣順著脊椎向上突進,堪堪到達中丹田位置後才停下來。劉宇知道自己突破了,真正進入到了化氣階段的初階。
無極門化氣階段的功法是混元無極功,劉宇為了突破,早就將這功法連同歷代先祖的註疏都背得滾瓜爛熟。此刻小試牛刀,果然他感覺外部靈氣轉化真氣的速度比原本提高了好多倍,衝擊化氣階段所消耗的真氣迅速被補滿不說,新的真氣再次將身體錘鍊了一遍,原本還虛弱的身體竟然全部恢復了,這可是意外之喜。
收功之後劉宇從乾坤戒中取出衣物和武器來。衣服肯定不是平日裡穿的赤紅道袍了。他摸著黑掏出內衣、襪子、一雙作戰靴和一套黑色作戰服,依次穿在身上,還裝備好了防彈衣和防彈頭盔。
要不是在國內沒有用槍的機會,他肯定會在身上準備點正經的軍火。現在後悔當然來不及了,好在無極門雖然主修道法但是每個弟子都會學習外門的武藝,這對修真者來說是自保的重要手段。劉宇十六歲入門後也跟著師叔師姐學了不少功夫,在各般兵器中他最擅長的是長矛,短兵器裡他會的不少,刀劍戈鞭都會一些。之前他已經觀察到此處大概是個山洞,在洞中長兵器揮舞不便,於是他便拿了把十字短戟出來,順手又拿了一塊厚重的盾牌護住自身。
劉宇手上的這套戟盾是他父母託人重金打造的精良貨色,雖然不是什麼法寶但也用了許久,算是十分趁手。他的這把十字短戟和《真··三國無雙》裡呂玲綺的那個傻了吧唧的電風扇葉完全不一樣,而是一杆長一米的短矛,只是左右兩側多了兩個橫枝,矛頭和橫枝構成了一個典型的十字結構,有點像傳統武器中的鎩,也有點像日本古代的十文字槍,只是左右兩個小枝沒有像鎩那樣向上彎曲成為鉤子樣,而是平直地與矛頭垂直;也不像十文字槍的左右兩個小枝是鈍頭的,而是尖頭。這兩個小枝既起到鐔的作用,又能切劃對手,可謂是可刺可割可勾可擋,是一等一兇悍的近戰短兵器。短戟的戟頭使用的是硬度高達HRC62且韌性相當不錯的高速鋼鍛造而成,戟杆採用的更是鈦合金材質,整枝短戟重達7公斤,基本上普通人得雙手才能握持得了,不過對劉宇這種修真者來說就很輕鬆了。至於他手上的盾牌也非凡品,採用了硬度達92HRA的鎢鈦合金鑄造,全重達25公斤,據說抵抗各種步槍彈任意距離的射擊都毫無問題。
武裝停當後,劉宇思酌了一番,還是從乾坤戒中取出了一個頭戴式強光燈綁在了頭盔外面。雖然他修習的本門法術中的確有能照明的,但是現在四周危機四伏的環境下每一分真氣都是寶貴的,絕不能浪費在無謂的照明上。他倒是有戰術手電,但是那東西更適合掛載在槍支上,而他現在手頭的這個十字短戟是個近戰武器,掛個燈再拿來砍人實在是太蠢了。
一切準備完畢之後劉宇保持著最高戒備的姿態打開了頭燈,眼睛適應了好一會兒才終於重新感受到了光芒的存在。他好奇得觀察者周圍的景象,驚奇的發現自己其實是在一個甬長的通道里,這個通道顯然是人為加工的,地板、牆壁和天花板都打磨得十分平整,還刻畫了規則的圓形花紋。每隔幾十米都能看到兩側放置的燈,只是那燈式樣很奇怪,他仔細觀察了下也沒有研究出怎麼開啟。
他頭戴的強光燈大概能照射一百米左右的距離,再遠就不大能照顧得到了。於是劉宇仔細感受了下,發現通道的一端是有微弱的氣流吹來的,於是他便壯著膽子帶著百分百的戒備朝著那個方向走去。
劉宇左手持盾右手持戟,一邊兒仔細聽著周遭的聲音,一邊兒順著空氣流動的方向一點一點地探索,用腳尖一點點地往前挪。
這個活兒是很累人的,即便劉宇作為修真者體能遠勝於普通凡人也累得他夠嗆。畢竟一般人哪怕是職業的劍客刀客所使用的單手武器最重差不多也就一兩公斤,劉宇這個短戟已經比大多數的雙手武器還要重了。而他那個單手盾更是誇張,要知道,警用的輪式盾牌也就二十公斤左右的重量而已,警用雙手重型盾牌撐死了也就七八公斤的樣子。所以劉宇每走個半個小時就需要休息一下,順帶吃點東西補充熱量。他這樣還沒辟穀的修真者食量本來就比常人大得多,而這種精神壓力極大的重體力勞動也是很消耗體力的。
但是這個通道好像永遠走不完一般,劉宇記得自己休息了四五次,感覺已經走了十公里的樣子。好在他有在不起眼的地方做好暗記,證明他並不是在一個環形的跑道里兜圈子。
折騰了四五個小時後,劉宇終於看到有一絲光亮,看著,像是洞口的樣子。此刻劉宇更加緊張了,他知道這肯定有問題 。按理說他從山崖上掉下來,就算不摔死,摔進山洞,那山洞也應該在頂上有洞口才對。但是他在那個地方呆了好幾天愣是沒發現頭頂有任何光亮和聲音。這充分說明他並不是直接掉進山洞的,具體怎麼來的他也不知道。
如今看見洞口他屏氣凝神,對四周的觀察愈發仔細了,但是有時候仔細並不一定能抓住所有線索的。劉宇並不是什麼專業的探險家,最多也就是比常人看得書多一些而已,他完全沒有注意到地面上有一塊地板比周圍的地板積聚的灰塵更加厚一些,終於他一腳踩了上去,沒等人反應過來只聽“咔吧”一聲,那塊地板連同周邊八塊地板一起收了起來,露出一個五平方米左右的大坑,而倒黴之極的劉宇則連人帶傢伙一起掉了下去,“砰”一聲和大地做了個親密接觸。
“我恨萬有引力!”被摔了個七暈八素的劉宇揉了揉摔疼的腰,撿起手邊的短戟往下一杵,撐著身體站了起來。萬幸的是劉宇作為修真者,身體比凡人結實太多了,這十幾米的距離帶著幾十斤的裝備摔下來換普通人十有八九得摔殘。
好在他迎接他的不是堅硬的石頭,而是鬆軟適度的細沙,只是讓他膝蓋以下都埋進了沙子裡。由於盾牌的支撐,倒是沒有全身陷進去,基本沒有受什麼傷。
拍打了拍打身上的沙土,劉宇忽然意識到自己拿著的三十公斤的武器踩在還不知道有多深的流沙上遲早得被流沙給陷進去,於是乎趕忙用乾坤戒把盾牌和短戟收了起來,淘換出一柄昌林108工兵鏟,幾下便把自己埋在沙子裡的小腿給刨了出來。
之後,他學著紀錄片裡教導的動作,趴在流沙堆上一點一點地爬,終於爬到了流沙的邊緣,遇到一級石階。吃一塹長一智,這次劉宇不再敢造次了,他用工兵鏟輕輕地敲打著石質的臺階,確認是結實的實心巨石後才爬了上去。
脫離了流沙,劉宇鬆了一口氣開始藉助頭燈仔細地觀察著四周,發現自己站在一個圍欄樣的石牆上,石牆高約一米,圍著的是個大沙池。而自己,則是從沙池的正上方掉了下來。這個空間高約十米多,拱形結構,自己掉下來的大洞應該是類似排氣窗一樣的存在,只是不知為何被機關擋住了。
他用工兵鏟敲了敲石牆下的地板,確認地板沒問題後跳了下來。地板打磨得和他進來時那個隧道一樣光滑,由幾種不同紋路的約半米見方的地磚拼接在一起,花紋十分繁複,這點和來時那個隧道又有很大不同。
劉宇再次拿起短戟和盾牌小心翼翼地探查著這個空間,發現這是一個類似大殿一樣的地方,每隔五十米左右便有兩人合抱那麼粗的巨大柱子支撐著頂梁結構,柱子上的花紋和地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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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誰?我在哪兒?我要去何方?迷茫之間劉宇不禁對自己發出了哲學三問。此刻的他只覺得自己頭暈腦脹,全身上下都猶如被巨石壓著一般沉重,又如被無數刀片切割,被無數雙手暴力撕扯一般,這讓剛恢復一點點知覺的他瞬間被疼痛包圍了。
“操~~~真TMD疼啊~~~”好容易又清醒了一些的劉宇呻吟了一聲,終於精疲力竭地睜開了眼睛。但是,其實睜眼不睜眼本質上沒區別,四周一片黑漆漆的,什麼也看不見。他感覺到了恐懼,不由得開始翻閱腦海中的記憶,想自己怎麼會在這裡。終於,他想起來,他的師妹,他和師姐一貫疼愛無比的那個小師妹劉莎用藥將他們師姐弟迷昏了,然後還對他進行逼奸。最悲慘的是他被劉莎封住功力後整整姦淫採補了數個時辰,苦修十年的真氣和元陽都被採擷一空。
也得虧劉莎對他尚有情分,並沒有動他的真陰,不然恐怕此刻他劉宇早已化為孤魂野鬼了。
劉宇極盡目力,希望能夠仔細地觀察四周,哪怕能捕捉到一點兒光亮也好啊。但是這黑漆漆的四周除了微微有點風吹過以外什麼反應都沒有。
“這裡,難不成就是凡人口中所說的地獄嗎?”所謂西方的天堂地獄和東方的幽冥都不過是凡夫俗子幻想出來的東西而已。作為修真者,劉宇對這些“迷信”向來嗤之以鼻。人死了就是死了,凡人死亡後除非有什麼執念,或者死者本身是意志極為堅定之輩,否則必然在極短時間內魂飛魄散永久消亡。至於說那些有執念或意志堅定之輩,他們也最多變成所謂“鬼魂”苟延殘喘而已,鬼魂這種東西並不像很多神話傳說裡說的那樣能殺人於無形或者做什麼陰險謀劃,絕大多數的鬼魂都是沒有完整意識的、只會被執念所左右的意念而已。除非經過法力/法寶鍛鍊,否則鬼魂是絕對沒有影響其他事物的能力的,也不可能被凡物看到。
當然,有些“鬼魂”特別倒黴,被一些邪派的修真者捕捉和裹挾了,那就比永久消亡還要慘得多,他們會多多少少保留一些生前的意識,然後被作為奴僕驅使著幹各種髒活兒累活兒,無時無刻都要受到極端的痛苦。畢竟,驅動這些鬼魂做事的,只有那種針對靈魂的痛覺刺激而已。
修真者除非能修煉到元嬰之境,否則死了也和凡人沒什麼兩樣,只有修煉到元嬰之境後,修真者才能用各種方法,如奪舍、修鬼仙之類的獲得“再來一次”的機會。
可惜自打唐朝末年以來天地之間的靈氣日漸枯竭。千年以降,天下的修真者們是一窩不如一窩,近幾百年來莫說元嬰境了,連結成金丹邁入先天境的都極為稀少。在跳崖之前劉宇的修為在他們無極門的築基、煉精、化氣、凝液、洗髓、金丹、元嬰、陰神、陽神、返虛、合道這十一個階段體系中也只是到了煉精大成,距離化氣階段臨門一腳的樣子。他的師伯、師傅當年去世時境界和他差不多,不然也不至於被山洪沖走掛掉。師叔倒是快修煉到化氣中期了,具體的原因是劉宇心中永遠的痛,他從來不願意提。至於他的師姐和師妹,兩人修為比他還低一些,只是煉精中期。
想起師妹劉莎,劉宇一陣苦笑。採補了自己十年的苦修,現在應該突破化氣期了吧?想到這裡,劉宇知道自己應該是沒死。可惜的是此刻他身上一絲絲真氣都無,壓根沒有力氣驅動自己的身體,不然他可以從隨身的乾坤戒中取出應急燈來先看看周遭環境的,再不濟也能用真氣修復一下自己這千瘡百孔的身體。這個德行雖然沒死,但是也和死差不多了。
所謂人之求死不過是一瞬間,如今眼見沒死成,劉宇的求生欲迸發了出來,左右也是無法,他乾脆在心中默唸著罡陽心法的口訣,打算試試儘快修煉出一些真氣來。
這一修煉不打緊,劉宇還真驚了起來。原來這黑暗無比目不能視的鬼地方雖然讓他難受至極,但是這裡的靈氣卻是豐沛無比。他們無極門所在的終南山本已經是整個華夏西北地區靈氣最充沛的地方了(雖然仍不及上古時期百分之一),這個目不能視物的鬼地方靈氣竟然比山門要充沛數百倍,這等靈氣即便放在上古時期也絕對算得上洞天福地了。
要知道唐末黃巢和朱溫及雙方的追隨者在河套地區為爭奪天下主導權與和氏璧進行的那場驚天混戰可是把原本水草豐美的毛烏素地區給打成了一片荒漠,直到二十一世紀才勉強在華夏共和國政府投入海量人力物力的情況下恢復了一部分,這被稱作華夏共和國改造環境的一大政績。
當然,環境的破壞還在其次,唐末那場大戰引爆的和氏璧最大的危害是直接炸燬了天地之間的靈眼,讓隨後千年的修真者都悽慘無比。帝流漿?沒了。各種天材地寶?逐漸絕種了。各種奇珍藥材?死光了。連帶著天地間的靈氣也都逐漸消散,一年不如一年。過去修真者那種一年築基,三年化氣,五年凝液,十年煉體,三十年金丹的幸福生活變成了泡影,像他們無極門祖師劉朐那種一甲子陽神真仙的誇張進境更是成了比玄幻小說還玄幻的痴心妄想。
以劉宇為例,他本身天資卓絕,被稱作幾百年來門內資質第二(僅次於師妹劉莎),但修道十年也不過盤桓在煉精大成的地步,而且橫在這個境界都已經兩年了,離化氣期也就臨門一腳,換句話說就是底子紮實得不得了就是爬不上去。而他的師傅修行了三十年,到死也就他現在這個水準。
在這個鬼地方竟然有這麼充沛的靈氣,有了這種靈氣加持,困擾著劉宇等這些二十一世紀修真者最大的難題迎刃而解了。果不其然,只是稍微運轉了一下罡陽心法,那股充沛的靈氣就從天靈蓋如同噴湧一般灌進了劉宇的體內,這哪裡是採吸天地靈氣,簡直就是牛飲,不,鯨吞。瀑布一般的靈氣好像硬擠入劉宇的經脈,在罡陽心法的運轉下轉化為真氣,不斷充盈入丹田中,這種誇張的效率,也就師門典籍記載的一位踩狗屎運的前輩撿到一處小靈脈才遇到過。
一邊修煉,劉宇一邊給自己用了個內視之術,只見原本空蕩蕩的丹田內,淺白色的真氣不斷從經脈中注入,“水位線”越來越高,大體上吐納了一個周天竟然就全補滿了,這一個時辰的採擷,竟然抵得上過去一年的苦修。劉宇心說難怪上古的修真者們動不動就金丹強者、元嬰真人、陽神真仙,這個條件下但凡修真者的智商線上又肯下苦功,怎麼可能修煉得不快呢?估計當時對修真者突破的最大障礙就是走火入魔和天劫了,哪兒像後世苦逼兮兮的修真者窮其一生也就修行到凝液期頂天了。
至於什麼走火入魔?想什麼呢?一般人不洗髓煉體撐死了百來年壽命,扣除幼年和老邁時期,也就一甲子最多七八十年的時間而已。一甲子都沒練到洗髓煉體,你想魔障找你魔障也得看得上你啊。
至於天劫,那東西就更玄幻了,按照無極門的典籍記載,修真者需要陰神大成進入陽神階段時才會需要渡過九道雷劫,這還是針對那些很有希望體虛合道的天才的特別優待。一般修真者如果天分不夠或者只是藉助外力碰運氣勉強進入陽神階段,那老天都有時候都懶得多降幾道雷劈你,一般也就意思意思,扔下來兩三道應個卯一般糊弄事兒。至於說七七天劫和九九天劫那更是要到陽神中期和陽神大成期才有指望。總之,天恩似海,天威如嶽,天劫既是劫難又是考驗,更是機遇,老天爺要是覺得你沒有煉神返虛體虛合道的能耐,那連准考證都不會發給你。
當然,這個老天爺既不是耶和華、玉皇大帝,如來佛祖,也不是什麼其他凡人們眼中的神仙,而是指天道。所謂“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說白了,天道就是萬物執行的自然規律或者說宇宙規律。修行,最重要的就是遵循天道順應天道。
胡思亂想了一陣,劉宇開始藉助真氣來修復自己受損的身體了。這次他可是真的傷重,也得虧他修煉多年,筋骨皮肉都比常人要結實得多,就這樣整個人也跟個被粉碎機絞過的破布娃娃一樣到處都是傷口,好在沒傷到大動脈,二百多根骨頭斷了十幾根,四肢全斷,內臟也被震得有些移位,還有淤血。
首先需要修復的是手臂的骨折,只有手臂能動了他才能從乾坤戒中取傷藥和飲食。那種用真氣強行挪動斷開的骨頭,將其硬接在一起,然後再一點一點修補斷處的感覺是真的疼,挪動的時候是鑽心的疼,修補的時候是鑽心的又疼又癢。好在劉宇是心智堅定之輩,咬著牙一點一點地終於將右臂和右手給修補了七七八八能動了,前後花費了幾個小時,把他剛修煉得來的真氣消耗得七七八八了。
接著他把下頜骨也修了一下。沒錯,修的是下頜骨。牙口不好用的話怎麼吃東西補充營養呢?所以除了右手,下頜和牙床的優先順序被劉宇列為第二,補充真氣之後他就立刻著手安排上了。只是修復牙齒什麼的感覺更TMD疼了。畢竟牙疼不是病,疼起來真要命。
萬幸的是牙床的結構比較簡單,而牙齒萬幸都沒短少。修完後的劉宇稍微活動了下唯一一條能動的胳膊,現在他還很虛弱,接上的骨頭至少得七八十來天才能完全恢復。飢腸轆轆的他趕忙從乾坤戒中取出90壓縮餅乾和一聽黃桃罐頭出來。用手硬拉開罐頭蓋,開啟罐頭之後先喝了一大口,緊跟著一邊啃餅乾一邊吸溜著把一聽小一斤的罐頭吃得乾乾淨淨。
其實他的乾坤戒中還有別的食物,比如軍用野戰口糧和各種方便食品,但是那些食物都會製造熱源。在這個黑漆漆的鬼地方劉宇可不希望萬一暴露出來引出什麼東西。理智告訴他這麼充沛的靈氣很可能會滋養出強大的妖物甚至精怪。就他這個修為但凡遇上帶有靈智的妖物精怪那肯定就直接送菜當點心了。要知道他這種有修為的修真者可是對妖物精怪們最補的,吃他一個能抵得上一年苦修。因此,能快速補充營養的冷餐才是他的首選。
連吃了四塊壓縮餅乾,喝了兩聽水果罐頭,劉宇覺得差不多飽了,趕忙繼續採擷靈氣補充真氣,接著修復身體。看著從乾坤戒中取出的機械錶大約過了四天時間後劉宇終於奢侈地用真氣療傷把自己外傷內腑全部清理乾淨了,骨頭也都接了起來,除了身上的傷口剛結疤以外,總算像個囫圇人兒了。
想想過去的四天簡直和做夢一樣。要知道用真氣療傷這種事情在上古時代雖然很常見,但是在後世看來簡直就是瘋子一般的行為。自然界的靈氣稀薄導致普通修真者的真氣常年處於虧損狀態,絕大多數時候都是連維持筋脈運轉都費力,更別說奢侈地用來療傷了。如今機會難得,劉宇乾脆跪坐起來藉著充沛的靈氣進一步修煉,打算突破煉精期的桎梏。
其實在這種陌生的地方修煉突破對修真者而言是大忌,尤其現在他身邊連個護法的都沒有,真有什麼危險根本沒得抵抗。不過劉宇也是沒有選擇了,他不知道在這個鬼地方還得待多久(食物什麼的肯定夠,他準備的應急食品夠他吃兩年的)如果修為不夠,橫豎被抓到了也是個死,還不如先把修為提上去準備點殺手鐧防身呢。
片刻間入定後劉宇意志已經全部沉入丹田,五感全失,連呼吸都停頓了,進入一種“胎息”的狀態。之前藉助真氣修補身體的時候他已經順便用真氣將自己經脈全部拿真氣鍛鍊了一遍,強化過之後的真氣再次彙集到丹田,在丹田中透過秘法轉化,半透明的淺白色真氣越來越凝聚,透光度不斷降低,直至變成類似霧氣一樣的東西。每轉化一份這種霧氣,就大體上要消耗三五份的真氣。也得虧此處靈氣充沛,罡陽心法不斷採擷外部的靈氣過來補充,這才導致整個轉化過程源源不斷。霧化的真氣充滿了丹田,進一步開始填補經脈,好像給河流補充水一樣,最終充滿,當這些充盈的“霧狀”真氣全部替代了他原本的半透明真氣之後,全部真氣在劉宇的指揮下又一次湧向丹田,如同幾條支流湧向幹流一般。丹田作為一個容器在這些真氣的衝擊下不斷鼓漲,這個過程是非常痛苦的,同時衝擊的力道和節奏也必須嚴格控制,否則很容易漲破丹田,那就直接把自己玩兒成廢人了。好在劉宇他們門派歷代先祖留下了無數的經驗,劉宇照此施為之後終於一個白色光球爆炸一般,原本位於臍後腎前的黃豆大小的丹田暴漲了三倍多的體積,緊跟著,白色的“霧狀”真氣順著脊椎向上突進,堪堪到達中丹田位置後才停下來。劉宇知道自己突破了,真正進入到了化氣階段的初階。
無極門化氣階段的功法是混元無極功,劉宇為了突破,早就將這功法連同歷代先祖的註疏都背得滾瓜爛熟。此刻小試牛刀,果然他感覺外部靈氣轉化真氣的速度比原本提高了好多倍,衝擊化氣階段所消耗的真氣迅速被補滿不說,新的真氣再次將身體錘鍊了一遍,原本還虛弱的身體竟然全部恢復了,這可是意外之喜。
收功之後劉宇從乾坤戒中取出衣物和武器來。衣服肯定不是平日裡穿的赤紅道袍了。他摸著黑掏出內衣、襪子、一雙作戰靴和一套黑色作戰服,依次穿在身上,還裝備好了防彈衣和防彈頭盔。
要不是在國內沒有用槍的機會,他肯定會在身上準備點正經的軍火。現在後悔當然來不及了,好在無極門雖然主修道法但是每個弟子都會學習外門的武藝,這對修真者來說是自保的重要手段。劉宇十六歲入門後也跟著師叔師姐學了不少功夫,在各般兵器中他最擅長的是長矛,短兵器裡他會的不少,刀劍戈鞭都會一些。之前他已經觀察到此處大概是個山洞,在洞中長兵器揮舞不便,於是他便拿了把十字短戟出來,順手又拿了一塊厚重的盾牌護住自身。
劉宇手上的這套戟盾是他父母託人重金打造的精良貨色,雖然不是什麼法寶但也用了許久,算是十分趁手。他的這把十字短戟和《真··三國無雙》裡呂玲綺的那個傻了吧唧的電風扇葉完全不一樣,而是一杆長一米的短矛,只是左右兩側多了兩個橫枝,矛頭和橫枝構成了一個典型的十字結構,有點像傳統武器中的鎩,也有點像日本古代的十文字槍,只是左右兩個小枝沒有像鎩那樣向上彎曲成為鉤子樣,而是平直地與矛頭垂直;也不像十文字槍的左右兩個小枝是鈍頭的,而是尖頭。這兩個小枝既起到鐔的作用,又能切劃對手,可謂是可刺可割可勾可擋,是一等一兇悍的近戰短兵器。短戟的戟頭使用的是硬度高達HRC62且韌性相當不錯的高速鋼鍛造而成,戟杆採用的更是鈦合金材質,整枝短戟重達7公斤,基本上普通人得雙手才能握持得了,不過對劉宇這種修真者來說就很輕鬆了。至於他手上的盾牌也非凡品,採用了硬度達92HRA的鎢鈦合金鑄造,全重達25公斤,據說抵抗各種步槍彈任意距離的射擊都毫無問題。
武裝停當後,劉宇思酌了一番,還是從乾坤戒中取出了一個頭戴式強光燈綁在了頭盔外面。雖然他修習的本門法術中的確有能照明的,但是現在四周危機四伏的環境下每一分真氣都是寶貴的,絕不能浪費在無謂的照明上。他倒是有戰術手電,但是那東西更適合掛載在槍支上,而他現在手頭的這個十字短戟是個近戰武器,掛個燈再拿來砍人實在是太蠢了。
一切準備完畢之後劉宇保持著最高戒備的姿態打開了頭燈,眼睛適應了好一會兒才終於重新感受到了光芒的存在。他好奇得觀察者周圍的景象,驚奇的發現自己其實是在一個甬長的通道里,這個通道顯然是人為加工的,地板、牆壁和天花板都打磨得十分平整,還刻畫了規則的圓形花紋。每隔幾十米都能看到兩側放置的燈,只是那燈式樣很奇怪,他仔細觀察了下也沒有研究出怎麼開啟。
他頭戴的強光燈大概能照射一百米左右的距離,再遠就不大能照顧得到了。於是劉宇仔細感受了下,發現通道的一端是有微弱的氣流吹來的,於是他便壯著膽子帶著百分百的戒備朝著那個方向走去。
劉宇左手持盾右手持戟,一邊兒仔細聽著周遭的聲音,一邊兒順著空氣流動的方向一點一點地探索,用腳尖一點點地往前挪。
這個活兒是很累人的,即便劉宇作為修真者體能遠勝於普通凡人也累得他夠嗆。畢竟一般人哪怕是職業的劍客刀客所使用的單手武器最重差不多也就一兩公斤,劉宇這個短戟已經比大多數的雙手武器還要重了。而他那個單手盾更是誇張,要知道,警用的輪式盾牌也就二十公斤左右的重量而已,警用雙手重型盾牌撐死了也就七八公斤的樣子。所以劉宇每走個半個小時就需要休息一下,順帶吃點東西補充熱量。他這樣還沒辟穀的修真者食量本來就比常人大得多,而這種精神壓力極大的重體力勞動也是很消耗體力的。
但是這個通道好像永遠走不完一般,劉宇記得自己休息了四五次,感覺已經走了十公里的樣子。好在他有在不起眼的地方做好暗記,證明他並不是在一個環形的跑道里兜圈子。
折騰了四五個小時後,劉宇終於看到有一絲光亮,看著,像是洞口的樣子。此刻劉宇更加緊張了,他知道這肯定有問題 。按理說他從山崖上掉下來,就算不摔死,摔進山洞,那山洞也應該在頂上有洞口才對。但是他在那個地方呆了好幾天愣是沒發現頭頂有任何光亮和聲音。這充分說明他並不是直接掉進山洞的,具體怎麼來的他也不知道。
如今看見洞口他屏氣凝神,對四周的觀察愈發仔細了,但是有時候仔細並不一定能抓住所有線索的。劉宇並不是什麼專業的探險家,最多也就是比常人看得書多一些而已,他完全沒有注意到地面上有一塊地板比周圍的地板積聚的灰塵更加厚一些,終於他一腳踩了上去,沒等人反應過來只聽“咔吧”一聲,那塊地板連同周邊八塊地板一起收了起來,露出一個五平方米左右的大坑,而倒黴之極的劉宇則連人帶傢伙一起掉了下去,“砰”一聲和大地做了個親密接觸。
“我恨萬有引力!”被摔了個七暈八素的劉宇揉了揉摔疼的腰,撿起手邊的短戟往下一杵,撐著身體站了起來。萬幸的是劉宇作為修真者,身體比凡人結實太多了,這十幾米的距離帶著幾十斤的裝備摔下來換普通人十有八九得摔殘。
好在他迎接他的不是堅硬的石頭,而是鬆軟適度的細沙,只是讓他膝蓋以下都埋進了沙子裡。由於盾牌的支撐,倒是沒有全身陷進去,基本沒有受什麼傷。
拍打了拍打身上的沙土,劉宇忽然意識到自己拿著的三十公斤的武器踩在還不知道有多深的流沙上遲早得被流沙給陷進去,於是乎趕忙用乾坤戒把盾牌和短戟收了起來,淘換出一柄昌林108工兵鏟,幾下便把自己埋在沙子裡的小腿給刨了出來。
之後,他學著紀錄片裡教導的動作,趴在流沙堆上一點一點地爬,終於爬到了流沙的邊緣,遇到一級石階。吃一塹長一智,這次劉宇不再敢造次了,他用工兵鏟輕輕地敲打著石質的臺階,確認是結實的實心巨石後才爬了上去。
脫離了流沙,劉宇鬆了一口氣開始藉助頭燈仔細地觀察著四周,發現自己站在一個圍欄樣的石牆上,石牆高約一米,圍著的是個大沙池。而自己,則是從沙池的正上方掉了下來。這個空間高約十米多,拱形結構,自己掉下來的大洞應該是類似排氣窗一樣的存在,只是不知為何被機關擋住了。
他用工兵鏟敲了敲石牆下的地板,確認地板沒問題後跳了下來。地板打磨得和他進來時那個隧道一樣光滑,由幾種不同紋路的約半米見方的地磚拼接在一起,花紋十分繁複,這點和來時那個隧道又有很大不同。
劉宇再次拿起短戟和盾牌小心翼翼地探查著這個空間,發現這是一個類似大殿一樣的地方,每隔五十米左右便有兩人合抱那麼粗的巨大柱子支撐著頂梁結構,柱子上的花紋和地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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