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執迷不悟】

眼神餘光還不停的瞟到父親身上，觀察父親的神色，辛明軒看到女兒的反
應後面色一黯，怎料辛清寒看到父親臉色後突然展顏一笑猶如春暖花開

　　「嘿嘿~ 爸你剛才是不是特別緊張？」

　　聽著女兒的輕聲調笑，辛明軒瞬間明白原來女兒在戲弄自己，老臉頓時有些
掛不住臉色一板

　　「好啊！連老爸都敢戲弄了是吧~ 」

　　彎腰拾起拖鞋擺出一副要打女兒屁股的樣子

　　「呀~ ！」

　　辛清寒發現事情不妙，老爸似乎被自己惹生氣連忙跑回屋裡關上房門，抵在
門後高聲喊道

　　「爸！爸！別！別生氣~ 我跟你鬧著玩呢~ 這不是你早上話說一半弄得我一
天沒上好課，這才戲弄了一下嘛~ 我錯了~ 」

　　辛明軒本來就沒有生氣，只不過剛才被女兒那以假亂真的演技搞得有點下不
來臺，現在聽到女兒軟糯糯的認錯聲，順坡下驢輕咳一聲

　　「好吧！你出來吧！我不生氣了。」

　　辛明軒看到女兒的方面悄悄開啟一個縫，露出辛清寒那靈動的小眼睛，彷彿
受驚的小動物不停的眨巴眨，看著女兒謹慎的樣子，辛明軒也繃不住臉上的表情
無奈的笑出聲

　　「呵~ 」

　　聽到父親的笑聲後，辛清寒從算是放下心，大方地開啟房門，一蹦一跳的坐
在沙發上，好像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般愜意的靠在沙發上伸個懶腰。

　　「嗯~ →~ ↑~ ↓~ →」

　　雙臂高高舉起身體抻成一道直線，圓潤靈秀的小腳丫繃得筆直，鼻腔發出猶
如過山車高低起伏舒暢滿足的嚶嚀，脫掉校服後，凹凸有致的誘人身材就這麼毫
無防備的展現在辛明軒面前。

　　辛明軒移開目光也順勢坐在沙發上盯著一旁熄屏的電視劇嘴上還在不停說教
「都多大人了，一點都不知道注意些，即便我是你爸，女大避父不知道嗎？像你
這麼大大咧咧的樣子，平時不知道要被吃多少豆腐。」

　　哪知辛清寒反而一點都不在意，抻完懶腰後眯著眼靠腰沙發上「你也知道你
是我爸，我從小都是你帶大，小時候什麼不是你操辦，早就被你看光了。」

　　「你還知道那是你小時候啊！現在你不是大了，長得也是越來越像你媽··
·」辛明軒的聲音說到最後越來越小

　　「所以你才從兩年前開始有意避開我？」辛清寒轉過頭看著彷彿面壁的父親，
聲音也不復剛才的慵懶

　　辛明軒並沒有回答，但以辛清寒的聰慧此刻父親的預設毫無疑問就是變相承
認，兩人之間沉默良久

　　「知道了，我下次會注意的，而且我在學校也不會這樣，只有在家才會放鬆
些，爸你不用擔心我被人吃豆腐，我比你想象的堅強的多。另外我明天沒事，爸
你有什麼事嗎？」

　　辛清寒主動把話題扯開，藉此來緩解兩人之間的尷尬。

　　「如果你明天沒有安排的話，爸想帶你去遊樂園玩玩，小時候一直答應你帶
你去，可每次都因為各種各樣的事情耽擱，這次正好有時間不知你意下如何。」

　　「真的嗎！」

　　女兒清澈的聲音飽含期盼並且聲源很近，轉過頭髮現女兒撅起翹臀，支起上
身像小狗一樣跪坐在沙發上，繼承母親完美容顏的俏臉躍入眼簾，辛清寒睜大著
美眸眼中滿是期許，修長的睫毛不安的顫抖，櫻唇輕啟臉上充滿希冀。

　　兩人之間的距離不足兩指，辛明軒能清楚看到辛清寒嬌靨上細小柔軟的絨毛，
女兒溫熱的氣息混著少女特有的芬芳湧入鼻腔，甚至目光稍稍下滑便能探進被地
心引力拉扯的衣領，看見胸口那誘人的雪白溝壑，讓人不禁想要看個究竟。

　　辛明軒連忙搖搖頭視線移到一旁，拉開與女兒之間的距離，同時用輕咳來掩
飾剛才的窘迫

　　「咳~ 當然是真的！今天早點睡，明天我帶你去遊樂園玩。」

　　聽到確切的訊息辛清寒玉手激動的舉過頭頂，開心的大喊「好耶！」然後猛
地撲倒辛明軒，摟住父親腰身小腦袋不停的輕蹭胸口，辛明軒察覺到小腹有兩個
充滿彈力的肉球不停晃動，但看著開心的女兒最後本想推開的手還是輕輕撫在女
兒那光滑柔順的秀髮，輕柔撫摸清寒的小腦袋，畢竟是自己多次言而無信。

　　「撒夠嬌沒有，再不起來爸爸可要打你的小屁股了哦~ 」過了一會看辛清寒
還沒有起身的意思，辛明軒出言提醒。

　　「不嘛~ 我還要撒嬌~ 爸爸都好久不理我了~ 」

　　懷中傳來女兒那被悶住的甕聲，但依然沒有離開的意思，嘿~ 真以為我是在
跟你開玩笑？辛明軒也不多說抬起手啪~ ！的一聲打在那圓潤挺翹的小屁股上。

　　「呀！」

　　辛清寒連忙起身捂著小屁屁臉色通紅，好像不敢相信父親真的打了自己的小
屁股，辛明軒板著臉伸出手裝作要再打一下，辛清寒就好像受驚的小兔子急忙回
到屋裡關上房門。

　　看著女兒狼狽的逃回屋內辛明軒也很滿意，不過手上那柔軟充滿彈力的觸感
依然久久揮之不去，女兒確實在不知不覺間長大了啊！

　　第二天父女二人興沖沖的開啟了遊樂園之旅，辛清寒拉著父親把過山車、海
盜船、摩天輪、鬼屋迷宮、旋轉木馬全都玩了個遍。

　　晚上兩人拖著疲憊的身軀回到家中，辛清寒一進屋就直奔沙發，直直的砸下
把身子埋在沙發裡，她也沒想到遊樂園好玩專案之間的距離居然相隔那麼遠，雖
然玩的時候很過癮，但一大半時間都用在趕路與排隊上了。

　　辛明軒看下時間對著女兒說到：「都到這個時間了，你也早點休息吧。」就
想回到書房

　　「爸，等下！」

　　聽到女兒喊住自己辛明軒停下了腳步，轉過頭去好奇的看著埋在沙發裡的女
兒「怎麼了？」

　　「應該是我問你才對吧！」辛清寒依然沒有把身子從沙發裡爬出來「昨天就
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最後突然轉口說什麼要帶我去遊樂園玩，我聽了之後真
的是很高興啊！激動到半夜才睡著，可你今天在遊樂園除了在專案上，都是心事
重重的樣子，眼神還不停的往我身上飄，難道爸真的以為我沒注意到嗎？！」

　　「我···」辛明軒張張嘴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他一直都很猶豫，難道讓他
對女兒說我想把你獻祭了讓你母親復活？所以他才一直逃避，試圖不去談論這件
事。

　　「你們大人總是這樣自顧自地感動，自顧自的做決定從來沒有問過我的感受，
我在你眼裡永遠從來都是一個沒有主見拿不定主意的小孩子，哪怕是現在你都沒
有任何想要跟我溝通的意願！兩年前是這樣，現在依然是這樣！」

　　辛清寒略微有些哭腔的聲音從沙發中傳出，辛明軒腦中好似被大錘重重砸下，
是啊！自己從來也沒有問過女兒的意見，一直都是自己在糾結，想到這裡辛明軒
走向了自己刀具收藏室，從裡面拿出來一把五片花瓣呈爪倒披針形，瓣片倒卵形，
副花冠片披針形，花柱微外露的紅黃刀具。

　　辛明軒把刀具扔在茶几上，坐到哭泣的女兒旁邊，伸出大手輕搭在女兒因哭
泣不停抽動的後背，輕輕拍打安慰語氣柔和「清寒，是爸爸錯了，現在爸爸就把
事情告訴你，把決定權交給你。」

　　接著便把他腦中突然出現的復活文幼璇方法是否有把握全都告訴了女兒，在
辛明軒的講解中辛清寒不知何時停下了抽泣，默默聽著父親的解釋，等父親都說
完後，抬起那梨花帶雨眼睛有些紅腫的可愛小腦袋，弱弱的問道

　　「所以爸你是在猶豫要不要獻祭我是嗎？」

　　「是但也不全是，我是不知道該怎麼跟你開口，之前總是有各種擔心擔心你
受不了啊~ 離家出走之類的，但現在都說出來內心反而一片平靜，雖然這句話很
不負責任，但爸爸現在把這件事的決定權交給你，讓你來決定，你如是拒絕我以
後絕對不會再提。」辛明軒一臉平靜，如他所說說出來後已經不會再有糾結了。

　　「在做決定之前我先爸一個問題可以嗎？」

　　「什麼問題你問吧。」

　　「爸你一定要如實回答，假如媽媽當初難產的時候，醫生說大人和小孩只能
保一個，你會選誰？」

　　「我應該會···」辛明軒話還沒說完就被女兒打斷了「如實回答！說你當
時最真實的想法。」

　　辛明軒思慮良久「如果是現在的話，我無法做出抉擇，正如我無法選擇獻祭
你讓你母親回來一樣，但如果是當初的話···」

　　他沒有繼續說下去，但聰慧的辛清寒已知曉答案，姣好的臉蛋露出一個悽慘
的笑容「也是啊！」本就微紅的眼眶再次湧出水氣，辛清寒快速眨眨眼睛把水霧
壓下去。

　　「爸，我已經想好了，你來吧！我會配合你。」

　　「一週後再說吧，你現在情緒很不穩定，這個決定不過是你一時衝動下做出
的決定，一週後的晚上我再問你。」

　　說完也不管還在抗議的女兒拿起茶几上的刀具重新回到書房，看著我意已決
的父親辛清寒抿了抿櫻唇，明明我都做好心理準備了，為什麼要攔著我，你這樣
我會忍不住更喜歡你的啊！

　　之後的一週父女二人彷彿都忘記了那晚的事情，兩人都解開了心結，在生活
中互相分享著對方最近發生的趣事，當然其中也有吵鬧嬉戲，可以說這是這麼多
年兩人過的最幸福的一段時光，然而幸福的時光總是短暫的，今天就是一週的最
後期限。

　　早上吃飯的時候兩人都沒有說話，餐桌上只有餐具碰撞發出的聲音，父女都
清楚今天是要做出決定的時候，但都不願破壞這一週以來的溫馨氛圍，就這麼相
顧無言一直拖到了晚上。

　　吃完晚飯辛明軒收拾完餐具準備直接回屋，但沒想到被女兒用微弱而堅定的
聲音叫住

　　「爸！」

　　辛明軒沒有回頭「就這麼讓今天過去不好嗎？你忘掉那段話，我再也不提，
這一週來我們父女不是過的很開心嘛？」

　　「矛盾不會因為你逃避就不存在，如果讓今天就這麼過去，遲早有一天你會
忍不住設想，假如當初你做了選擇的話會怎樣，逃避並不能解決問題，只要你不
放下心裡始終有根刺卡在那裡。」

　　趁著辛明軒沉思，辛清寒默默靠近開啟父親攥拳的溫熱大手，把那刻著花紋
的紅黃刀具放上去緊緊握住，腳尖輕踮如蜻蜓點水般在辛明軒的右臉印上一個吻
痕。

　　「如果成功了這就是你我二人的分別之吻。」辛清寒迎著父親瞪大眼睛虛遮
臉龐的樣子毫不退縮

　　看著耳朵通紅倔強的女兒辛明軒的心中彷彿有無數話語，但到了嘴邊卻是一
句也說不出來，最後只能敞開雙臂彷彿要把對方擠進自己身體般緊緊摟住乖巧懂
事的女兒，最終千言萬語匯成一句：

　　「孩子，我對不起你！」

　　心中那份對青梅竹馬20多年的愛戀終究還是蓋過了十五年的親情

　　辛明軒像辛清寒小時候那樣抱起臉色通紅的女兒，把她輕柔的放在沙發上牽
住她緊張冰冷的細膩小手，辛清寒看著父親溫和的表情，這種仰視的角度彷彿讓
她重新回到了小時候，那個笨拙努力跟上父親腳步時的樣子，每當要摔倒的時候
父親總會及時出現扶住自己。

　　辛明軒察覺到女兒的身體漸漸放鬆，鬆開手抽那把紅黃刀具，刀身與刀鞘摩
擦聲音從嘶啞到清脆最後發出有些刺耳的嗡~ 的一聲

　　這在辛明軒聽來只是正常的刀劍出鞘聲，但在辛清寒耳中卻猶如一道晴天霹
靂，刀具出鞘最後的嗡嗡聲不停地在她腦中盤旋迴蕩，聲波所到之處原本連貫有
序的意識被摧毀衝散，心靈變得一片空白，並且逐漸失去了對身體的控制。

　　辛明軒抽出刀具後發現女兒沒了動靜，低頭一看女兒玉手牽著自己衣角閉上
美眸面色恬靜舒適，伸出手指試探的戳了戳彈滑的嬌靨——沒有任何反應，似乎
是進入狀態睡著了，辛明軒幫女兒捋了捋垂下的髮絲。

　　把視線從睡容恬美的女兒身上收回來，辛明軒拿起那個紅黃刀鞘看著時鐘按
照腦中的方法，用刀鞘去敲擊刀身發出猶如打鐵般清脆的聲音

　　叮~

　　咦？！我剛才怎麼了？意識剛剛有些恢復的辛清寒有些迷茫，她的記憶還停
留在以仰視的視角看著父親的時候，之後發生了什麼……？

　　還沒等她多想耳中再次傳來一道震撼心神清脆的響聲，剛剛組織起來的意識
再次渙散，若辛明軒此刻撥開女兒的眼皮就會發現，她曾經靈動的明眸逐漸變得
呆滯。

　　叮~

　　我怎麼了？咦？為什麼？我動不了啊！剛剛自己不是還和爸爸在遊樂園遊玩
嘛？我好怕啊！爸爸！爸爸你在哪？！！！！！

　　叮~

　　為什麼？為什麼爸爸最近都不理我了？我明明很聽話啊！！平時很乖學習也
很努力嗚嗚嗚……哎？發生了什麼？我為什麼控制不了身……

　　叮~

　　嗚嗚嗚！~ 好黑啊！！！爸爸！！！爸爸在哪裡？！！！我好害怕啊！！！！
嗚嗚嗚……爸爸……

　　叮~

　　……papa……

　　叮~

　　……

　　叮~

　　隨著這次輕鳴辛清寒的意識重新恢復，剛剛發生在腦中的事情也全部想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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