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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01-28
以祭祀的身份,允許你參加接下來的三場測試。去吧,就讓天佑帶你進考場。」
屋外的天佑聽說了東方千雪過了第一關的訊息也非常開心,因為他對於小姐一直很有信心。
第二關是「武藝」。早就聽說今天有神女考驗,神域的鄉親們都來湊熱鬧。鄉里小夥子們也想借此一睹東方千雪的芳容。
卻見神廟前的擂臺上,赤手空拳的東方千雪被十八名僧侶團團圍住,他們全都手持一根長棍,而東方千雪困於其中。神廟前點了一炷香,這就是比試的截至時間。
隨著天佑的通天鑼聲響起,一名武僧揮棍砸向東方千雪,東方千雪則一個側身閃過攻擊後,緊接著一個俯身衝拳將僧人打倒;轉身又是兩名武僧的協同攻擊,這次東方千雪俯身招架,一個掃堂腿攻擊兩人的下盤,又一個鷂子翻身躲過了身後的滾頭,落地後壓在被擊倒的僧侶身上擺出了一個羅漢伏虎的囂張架勢,「大家不要急,慢慢來嘛。」
這些武僧們的攻擊對於東方千雪來說就像是慢動作一般,她從容地格擋,反擊,閃展騰挪間彷彿是一道紅色的閃電。
「這就是傳說中的小周天呼吸法嗎?」人群中的一個老伯侃侃而談,他用力地敲了敲柺杖,「這是東方一族的絕技,只記載在《天卦經》中。據說,習得的人可以透過控制呼吸來獲得超越常人的速度、力量。除了東方小姐以外,幾百年來也只有現任的女祭司掌握了這一絕技。」
「沒錯,當初東方小姐只花了一年就掌握小周天。嗯,她一定沒有問題的,小姐可是一族的天才。」身為僕從的天佑看了看身後的一炷香,剛剛燃起不久,東方千雪就已經放倒了半數的對手。想到這裡,天佑便開始為第三關做準備了。
等到抱著一把弓箭回來時,卻聽到了場下傳來陣陣倒吸聲。
「唔……放開我!」此時,比擂臺裡只剩下兩名體格格外健壯的僧侶,其中一名竟將東方千雪死死地抱住,另一名則是用力揮下木棍——
「小姐,小心……!」天佑焦急地大喊,可下一秒他便後悔了:身為裁判的他是不可以偏心的!
天佑眼睜睜地看著攻擊就要命中,他握緊了拳頭。危急時刻東方千雪卻凝神聚氣,霎那間世間萬物彷彿停止了運動。東方千雪用力掙脫了束縛,接著一個側手翻躲過了攻擊。
臺下的觀眾們爆發出熱烈的歡呼聲,「好!!」
東方千雪連續閃躲著攻擊,隨後又是高難度的連續側踢,那兩個重達200多斤的成年男性就宛若沙袋一般,被重重擊飛出了擂臺,而臺上唯一站著的東方千雪卻僅僅是氣息略微有些急促!
人群中一個小夥子問道,「那是……那難道是古籍中記載的!」
「沒錯,那竟是大周天的招式!超越了小周天的神技,東方小姐竟然領悟這種超越人體極限的連續攻擊招式!」
「看來新一屆的神女非他莫屬了,沒有懸念。但聽說大周天會嚴重損耗體力。」
「說不定我們能親眼看到至尊神女的誕生呢!」
「至尊神女?你的意思是今天東方小姐將會拉動破魔弓嗎?不會吧,幾百年了,沒有人拉開過那把神弓。」
人群中發出了陣陣不敢置信的「嘖嘖」讚歎聲。擂臺上的東方千雪美滋滋地露出了愉悅的笑容,並得意洋洋地整理了下儀容,然後彎腰向四周抱拳。
此時臺下,天佑抱著那把木製的反曲弓走上來,「東方小姐,這是你第三關——「器械」要用到的武器。」
「既然是使用器械,我的鈞純劍不可以嗎?為什麼還要用弓?」東方千雪任性地問道,此刻的她已經香汗淋漓,卻很有精神。
「不,只有弓箭才是神女標誌性的武器,也代表著無法回頭的宿命。小姐,這都是祭司大人的意思。」
「好了啦,好了啦,我知道了啦,」東方千雪不情願地右手接過木弓,隨機攤開左手手掌,「咦天佑,你是不是忘記把箭給我?我只有弓身。」
「不,這就是全部的東西。」說完,天佑走下擂臺。
東方千雪一下子凌亂了,「咦?那我該怎麼射箭……」
「準備!第三場考驗……」
此時擂臺四周已經安裝好自動發射的弓弩,擂臺中心僅是一個半米見方的紅色圓環,圓環下面暗藏的機關會讓一圈的弓弩不同瞄準中心運動的人發射,而東方千雪只要一旦走出這個小圈就算闖關失敗。另外,弓弩的上方各有一個拳頭大小的靶心,只有擊中該靶心弓弩才會停止攻擊。
「……正式開始!」
看著手裡空蕩蕩的弓弦,東方千雪還沒有反應過來那弓弩就發動了攻擊。一道銀光閃過,東方千雪微側的臉頰出現了傷口,【好快!】
下一瞬間,四面八方的弩箭射來,沒有感情,毫不猶豫。不同於第三關與真人的對抗,這些機器不會思考,它們要做的就是殺死東方千雪。東方千雪靈活地不停躲閃,尋找著反擊的機會。稍微有些適應之後,東方千雪試著伸手抓住飛行的箭矢,但下一秒——
「啊!!好痛。」身後的一把箭刺穿她的右手手掌,鮮血肆意流淌!又是一把箭矢,從她的後腦擦過,從她的眼前掠過,從她的身下飛過,將她的髮帶打斷,束好的長髮開始散開……
【東方千雪……】臺下的天佑作為裁判,卻著實為小姐擔心著,一旁觀看的人群也議論紛紛,「這個挑戰也太亂來了吧!怎麼會有人能在那麼小的地方躲過所有的箭?」
「要是我早就被刺成刺蝟了。」
「要是連箭矢都不給她,就一把破弓,她該怎麼反擊?我看東方小姐這一關就撐不下去。」
接連被箭頭留下劃痕,東方千雪忍著劇痛思考著,【沒有辦法出圈……四周全都是攻擊……來不及使用呼吸法……看來只能往上面逃了!】
就像是羽毛一般,東方千雪使用輕功輕輕一蹬地便高高躍起。她一狠心,果斷地拔出右手傷口中的木箭,拉滿弓身,直接命中一個靶心!剎那間,對應的弩箭便停止了攻擊!但是其他的弓箭立刻向上調整了攻擊方向。
【很好,接下來是第二個!】落地的瞬間東方千雪一個彎腰俯身,撿起地面的一把箭矢,一個滑鏟斜向上面準目標,又是一箭命中一個!接下來,第三發,第四發,第五……
「啊!!可惡!」光顧著攻擊的東方千雪卻被身後的弓箭直接命中,及腰散發染上了鮮血。
臺下的觀眾們發出了驚呼聲,天佑更是坐不住了,甚至試圖終止這場非人道的測試,「小姐……」
東方千雪咬了咬嘴唇,用力一個原地後空翻,在半空中拉起弓弦,射中了身後的靶心。落地後她又蜻蜓點水般瞬間騰起,以空中旋轉的姿勢接連命中的剩下的兩個靶心,在她躍起的瞬間,前一秒繡花鞋點地的位置已扎滿了數跟箭矢。
東方千雪漸漸清楚了這場遊戲的規則,一個又一個的靶心被命中,但很明顯,身後的傷勢嚴重影響了她的速度——
「啊!!」這次是右肩膀被射中,最糟糕的情況出現了——東方千雪沒有辦法抬起弓箭!她艱難地向前匍匐了幾步,零落的黑髮顯得格外悽慘。
還有兩個靶心,東方千雪心中是多麼地不甘,勝利近在眼前!兩個靶位依舊不停地朝著她攻擊,東方千雪雖然能輕鬆躲過,但卻無力攻擊。結果似乎已經塵埃落定了:東方千雪惜敗。
「看來也就這樣了吧。」
「不過很厲害了,闖到第三關了呢。」
「不,我不會輸!」滿身是傷的東方千雪捂著肩上的傷,嘴角流著鮮血在擂臺發出了吶喊,「我可是東方千雪,我是未來的神女!」
在眾人驚愕的眼神中,東方千雪左手重重地投擲出那把箭矢,完美正中靶心!東方千雪竟然用單手投擲的方式來刺中靶心!
僅剩的弓弩還在孜孜不倦地射擊著,一把箭矢直衝她的嬌容。
東方千雪頭也不回地抓住箭身,她的頭髮被箭風吹動。她轉過身子用力擲出,下一秒——僅剩的一個靶心被直接貫穿。
雷鳴般的掌聲爆發,「全部正中!東方小姐成功了,她通過了第三關的測試!」
在鼎沸的呼喊與吶喊中,東方千雪硬生生拔下了身後沾血的箭,可卻露出了疲憊的笑容,東方千雪無力地跪倒,雙手撐地,大口大口地呼氣著,「終於……終於哈,成功了……還差最後……」
「小姐,小姐!請你快停止最後一個測試,讓小的來給你療傷!」臺下的天佑第一時間衝上擂臺,攙扶著快要暈倒的東方千雪,「這是透骨草,小姐快敷上。」
「不……中止……我就輸了。我要第四場測試,我要……咳咳,成為神女……我要讓……讓外祖母驕傲……咳咳……」東方千雪口吐鮮血,烏黑的秀髮遮在面前。若不是神女服以紅色為主體,恐怕穿在東方千雪身上早已染滿鮮血,「我知道……下,下一場是「元素測試」,測試神女的法力……咳咳……我要,我要使用高階法術……證明我的……證明我的能力……挺過最後一場,我就是神女了……」
「可是小姐你,你肯定撐不過去。以後還有機會。」天佑攙扶著東方千雪,卻無法阻止她的執念。
「沒有關係,我能撐到最後……」東方千雪沒有血色的臉上露出了淡淡的笑容,「天佑,我還要,我要拉動「破魔弓」!我是至尊神女……」
「可是小姐……」
東方千雪手扶著地,端莊地走到一個石質高祭臺前,祭臺主體是圓柱形狀,並雕刻著粗大的花紋。主體之上是碗狀的召喚臺,內裡光滑,外表粗糙,這裡是神女試煉的最後場所。
原來,每位神女與生俱來都會獲得某一種自然屬性,這就是高階的魔法——元素之力。現任神女東方瑤姬掌握的是雷屬性,擁有擊穿一切的能力。而東方千雪則是水屬性魔法,具有滋潤萬物,攻守自如的特點。
【我可以的,我這一輩子都是為了這一刻。】東方千雪稍微平復了下呼吸,雙手五指攤開呈「八」字擺在胸前,站在了昨晚反覆練習的祭臺前。今天,她要使出強於昨晚百倍的元素魔法來驚豔眾人!
「莊嚴的主神啊,借與吾強大的魔力,噴湧那吞噬一切的無量之海!」話畢,一股沖天的巨浪從祭臺裡召喚出來,彷彿水龍一般在廣闊的比武臺不停擺動,波光粼粼的龍身反射著太陽光,「讓我的生命力量化為魔法的食餌,咆哮吧水之元素!」
觀眾們紛紛歡呼道,「出來了!神女大人的魔法!」
「如此壯觀的水龍!不愧是守護村子未來的神女,東方小姐好樣的!」
「東方千雪就是新一任的神女了,天佑,你快點宣佈啊!」臺下的觀眾叫囂著,「是不是想看小姐死掉啊。」
天佑這時才反應過來,「對對、現在我宣佈,東方……咦,小姐!」
臺前的東方千雪搖搖欲墜,「咳咳……吾以……神女的名義,向汝借取……咳咳,借取,噗……不要,噗……咳咳!」
由於過度用力,東方千雪口吐鮮血倒於祭壇之上,那剛剛成型的水龍頃刻間化為大於打落在觀眾身上。頃刻間,擂場大雨臨盆,打溼了眾人。
村民們一呼而散地紛紛躲避暴雨,原本熱熱鬧鬧比武臺裡只剩下了滿嘴鮮血的東方千雪披頭散髮躺在地上劇烈地呼吸著,雨水打溼了她的神女服,大片血跡在石板上暈開,「不……我還要,還要繼續……我沒有輸,我要成為神女……我要……至尊神女……」
「小姐……小姐!」一陣黑暗吞噬了東方千雪的視線,她眼前的最後一幕是天佑向她跑來……
【我失敗了……為什麼,我不要失敗……】東方千雪冥冥之中,彷彿看到了三途川。若要面對失敗,她寧可放棄生命。
內臟破裂,身上多處貫穿傷,經絡紊亂……若不是有超越常人的體質,東方千雪今晚一定會有生命危險。但超越常人的她只是休息了兩個時辰,便能下地走路了。
可晚上當天佑舉著藥湯要餵給小姐時,卻發現廂房裡空無一人。緊鎖的房門被內力衝擊波炸成細碎,就連天花板都被掀飛,那是需要極深的內力才能做到的——看來今晚東方千雪的心情不是很好。
此刻,東方千雪正將自己一個自我放逐在神廟內,外面貼滿了禁錮符咒。跪坐在神廟前得東方千雪一言不發。她憎恨自己的懦弱,更憎恨失敗。成為神女似乎不知不覺間成為了她一生的追求。
東方千雪虔誠地焚香,像昨日一樣對著四面六臂的佛像祈禱到,「聖佛,我是您的信徒東方千雪。我有一事相求:請聖佛保佑我,保佑我成為神女,成為至尊神女!」
東方千雪嚥了咽口水,繼續聲音顫抖地說道,「為此我願放棄一切,我的一切!請聖佛大人為我指明方向!」
佛像西面的牆壁上,掛滿了白色的假面,分別代表了聖佛的四個面孔,以及注視的魔、神、人、妖四界。一身紅色神女裝的東方千雪淡淡地摘下了代表的神界,那一副平靜表情的面具,被白色的面具遮住東方千雪的桃靨慢慢閉上了眼睛。可悲哀的淚水從面具的縫隙流下。
佛像前的香火被一陣風吹滅。面具裡的東方千雪並沒有發現,黑暗中聖佛四張臉的眼睛似乎同時向下看著東方千雪,露出了若隱若現的笑。
而卻說遙遠城市中的薛天明這邊,他這幾天都在試圖摸清東方千雪的底細。現在他正順藤摸瓜地侵入了國安部的資料庫,在這裡他居然發現了不得了的事情!原來東方一族與政府達成了秘密的協議。
根據隱藏的資料,薛天明瞭解道了神之領域,神女傳統的存在,甚至東方千雪家族的底細:神女是政府批准的宗教領袖,可以說神域脫離了當地政府的管轄。
薛天明還發現東方一族其實早就接觸過外面的世界,早在她一年前離家出走之前,某些政府機構就會邀請東方千雪合作,這些任務包括捉拿危害人類的猛獸,驅趕都市怪談裡的靈異生物,甚至是護衛政府政要的生命安全。而東方千雪確實也不負眾望,她的任務完成率竟是令人震驚的百分之一百。
「看來一般的催眠方式對她肯定沒有用。沒想到那個膽小的東方千雪竟然實際上是這樣厲害的除魔師,真是有意思……幸好我已經提前封印了東方千雪的靈魂,縱使你的力量再強,也沒有辦法防護你的靈魂……」
說著,薛天明從手機裡召喚出東方千雪被封印的靈魂,片刻一團透明的人形光團從手機裡飛出懸浮於空中。
而另一端,在香火瀰漫的神廟裡,正在絕望中跪拜的東方千雪彷彿被雷擊中一般,一股電流貫穿全身。隨後,東方千雪感覺靈魂好似被硬生生剝離軀體,眼神立刻上翻,「啊……」
正如薛天明所說,即使東方千雪再強大,她也無法保護自己已被封印的靈魂。
「咚……」一瞬間,東方千雪的肉身便雙眼無神地向後仰倒在石板上,她整個人失去了意識,只剩下丟掉靈魂的軀殼。在忽明忽暗的燭光下,東方千雪癱軟後傾的姿勢,卻讓原本被衣服緊繃而曲線畢露的雙峰變得更加誘人,這甚至在莊嚴的神像面前多了一絲淫靡與怪異。
潛意識裡,東方千雪感覺自己此刻彷彿漂浮在水面,好輕鬆,好自在,好像置身於幸福的天國。她不知道自己是誰,自己在哪……
而遠方漆黑的房間裡,薛天明正注視著眼前東方千雪模樣,散發著微光的透明外質體,似乎有著如少女裸體般的誘惑力。薛天明輕輕撥動著東方千雪無暇的靈魂,讓那透明的半氣狀物質產生了陣陣漣漪,就如同當初的葉赤月一般,「哈哈,哈哈哈!多麼純真無暇的靈魂啊……但是你的內心是否也像你的身體一般無懈可擊呢?」
薛天明張開嘴巴,將其中的一部分靈魂被吸進自己體內,這樣他就便佔有了東方千雪的部分靈魂,並與她的意識相連,「東方千雪,我為你準備了一場精彩盛宴……真想看看你知道最終真相時那絕望的眼神啊!」
【東方千雪……東方千雪……】在祀廟裡,只剩下軀體的東方千雪聽見一個浩瀚莫名的聲音迴盪在這個黑暗的空間中,那聲音是如此的具有穿透力,彷彿一道電流流經她的每一個細胞。宛若木偶的東方千雪用沒有感情的聲音輕輕囁嚅著什麼……
不知過了多久之後,靈魂重新迴歸的東方千雪閉上的雙眼蠕動了兩下,重新的睜開來,無神的看著石質的天花板,「唔……剛才是,睡著了嗎?怎麼會,突然睡著了……呀!」
下一秒,東方千雪卻突然想起什麼似的,從地上坐起,白色的面具躺在手邊,「不好,聖物……聖物!呼,還好,「破魔弓」尚且安然無恙。」
「嘻嘻嘻……」
「恩?」東方千雪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突然模模糊糊地聽到了笑聲。
「哈哈,嘻嘻嘻嘻,」忽然,那個空靈的聲音又在神廟裡迴盪,「東方千雪,你就這麼在意你的神女的身份嗎?還是你沒有意識到,所謂的宗族,其實一直在拖你的後腿?」
「是誰!竟敢在聖地造次!」東方千雪警戒地從地上站起來,手中瞬間變出了一把水做的寶劍。她仰頭環視著石質天花板,可空中竟然開始飄落白色的物質。
東方千雪謹慎地摸了一下臉頰上的白色物質,分辨著,「這是……雪花?夏天怎麼會下雪?」
再定睛一看,整個聖廟入目皆是白潔的雪花,寺廟的地面積著大雪,每一絲飄雪都帶著點點的憂傷。
東方千雪不敢相信地看著越堆越多的雪,她的心中感覺到異常冰冷,「難道這是幻術?為什麼我感覺好奇怪,我的悲傷好像消失了……」
「嘻嘻,小千雪……這就是我的力量。我的白雪會凍結世間的一切情感。沒有誰能抵抗我的絕對零度……」
手握寶劍的東方千雪不言不語聽著虛空中傳來的聲音,只是呆呆的看著這片空曠飄雪的世界——這是何等的力量,竟然在炎熱的季節變出這麼多的白雪!如果不在這裡打倒妖魔,後果不堪設想!
「妖孽,不要繼續裝神弄鬼了!這裡是我們家族的聖地,你到底如何突破我的結界?我,東方千雪,以未來的神女的身份,命令你速速現出真身!」
「未來的神女,居然連儀式都無法透過……卻依舊處處為家族著想啊,真是個可悲的女孩。家族束縛了你的本性,而我才是你應有的樣子,嘻嘻。」
說話間,雪花之中慢慢浮現出一個女人的身影,她的模樣看起來似乎有些眼熟——
一頭青色長髮無束縛的披散在肩上,背後是金黃色的冰雪符文,一身極盡誘惑之能的白絲長裙穿在身上,除了胸前和下身私密處其他布料盡數呈半透明狀,緊窄的減裁讓酮體的玲瓏身段毫無保留的展現出來,貼身的布料讓長裙緊緊貼著肌膚,白膩眩人心神的雪膚若隱若現,身上雙峰和下身即使不透明但也多用鏤空設計,讓自己敏感處更顯誘惑。
「你是、是——霜之雪女!!」東方千雪記得《百物語》中曾記載的妖怪,雪女是女性由於強烈的怨念形成的極寒惡靈,擁有控制雪花的能力。同時也有傳說記載,雪女是神明創造用來在冬季懲罰人類的生物。
並且據東方千雪的外祖母所說,東方千雪的親身謝豐琴就是在生下她的時候被一隻雪女殺死的!
東方千雪自然萬分憎惡這樣的妖物,可為什麼……這隻雪女,她的樣子會那麼熟悉?
「哈哈哈!看到我是不是想起什麼了?想到什麼就對了……」雪女只是發出一陣陣如同鈴音一般的笑聲,那笑聲是如此的放蕩。前俯後仰的雪女依舊不失美麗,等到笑了好長一陣之後才消停。
「當時難道是你!」
雪女攤開雪白的雙臂,露出了不懷好意的訕笑,「是我什麼?」
「就是你殺死我的謝豐琴!對不對,所以我會覺得你無比熟悉!你是那隻雪女!」
「嘻嘻嘻,你是這麼認為的嗎?對,也不對……」
「呵,居然跟我打啞謎。不管當初的雪女是不是你……我都要將你速速斬殺!納命來!」說著東方千雪像上午比試時一般輕盈地騰入半空,水鑄銀劍直指雪女的脖頸。可寶劍卻被雪女輕鬆用兩指夾住。
東方千雪驚訝地看著眼前與自己勢均力敵的鬼怪,下一瞬間她卻露出了輕鬆的笑容,東方千雪未持劍的迅速左手在空中比劃著,「你中計了,雪女!看招,海潮暴突!」
半空中,巨量的海浪憑空出現,瞬間將雪女以及廟宇完全淹沒。這正是東方千雪的二段必殺技——先近身牽制住敵人,然後再使用B級水系魔法去著實消滅對方——東方千雪製造的海水非常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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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外的天佑聽說了東方千雪過了第一關的訊息也非常開心,因為他對於小姐一直很有信心。
第二關是「武藝」。早就聽說今天有神女考驗,神域的鄉親們都來湊熱鬧。鄉里小夥子們也想借此一睹東方千雪的芳容。
卻見神廟前的擂臺上,赤手空拳的東方千雪被十八名僧侶團團圍住,他們全都手持一根長棍,而東方千雪困於其中。神廟前點了一炷香,這就是比試的截至時間。
隨著天佑的通天鑼聲響起,一名武僧揮棍砸向東方千雪,東方千雪則一個側身閃過攻擊後,緊接著一個俯身衝拳將僧人打倒;轉身又是兩名武僧的協同攻擊,這次東方千雪俯身招架,一個掃堂腿攻擊兩人的下盤,又一個鷂子翻身躲過了身後的滾頭,落地後壓在被擊倒的僧侶身上擺出了一個羅漢伏虎的囂張架勢,「大家不要急,慢慢來嘛。」
這些武僧們的攻擊對於東方千雪來說就像是慢動作一般,她從容地格擋,反擊,閃展騰挪間彷彿是一道紅色的閃電。
「這就是傳說中的小周天呼吸法嗎?」人群中的一個老伯侃侃而談,他用力地敲了敲柺杖,「這是東方一族的絕技,只記載在《天卦經》中。據說,習得的人可以透過控制呼吸來獲得超越常人的速度、力量。除了東方小姐以外,幾百年來也只有現任的女祭司掌握了這一絕技。」
「沒錯,當初東方小姐只花了一年就掌握小周天。嗯,她一定沒有問題的,小姐可是一族的天才。」身為僕從的天佑看了看身後的一炷香,剛剛燃起不久,東方千雪就已經放倒了半數的對手。想到這裡,天佑便開始為第三關做準備了。
等到抱著一把弓箭回來時,卻聽到了場下傳來陣陣倒吸聲。
「唔……放開我!」此時,比擂臺裡只剩下兩名體格格外健壯的僧侶,其中一名竟將東方千雪死死地抱住,另一名則是用力揮下木棍——
「小姐,小心……!」天佑焦急地大喊,可下一秒他便後悔了:身為裁判的他是不可以偏心的!
天佑眼睜睜地看著攻擊就要命中,他握緊了拳頭。危急時刻東方千雪卻凝神聚氣,霎那間世間萬物彷彿停止了運動。東方千雪用力掙脫了束縛,接著一個側手翻躲過了攻擊。
臺下的觀眾們爆發出熱烈的歡呼聲,「好!!」
東方千雪連續閃躲著攻擊,隨後又是高難度的連續側踢,那兩個重達200多斤的成年男性就宛若沙袋一般,被重重擊飛出了擂臺,而臺上唯一站著的東方千雪卻僅僅是氣息略微有些急促!
人群中一個小夥子問道,「那是……那難道是古籍中記載的!」
「沒錯,那竟是大周天的招式!超越了小周天的神技,東方小姐竟然領悟這種超越人體極限的連續攻擊招式!」
「看來新一屆的神女非他莫屬了,沒有懸念。但聽說大周天會嚴重損耗體力。」
「說不定我們能親眼看到至尊神女的誕生呢!」
「至尊神女?你的意思是今天東方小姐將會拉動破魔弓嗎?不會吧,幾百年了,沒有人拉開過那把神弓。」
人群中發出了陣陣不敢置信的「嘖嘖」讚歎聲。擂臺上的東方千雪美滋滋地露出了愉悅的笑容,並得意洋洋地整理了下儀容,然後彎腰向四周抱拳。
此時臺下,天佑抱著那把木製的反曲弓走上來,「東方小姐,這是你第三關——「器械」要用到的武器。」
「既然是使用器械,我的鈞純劍不可以嗎?為什麼還要用弓?」東方千雪任性地問道,此刻的她已經香汗淋漓,卻很有精神。
「不,只有弓箭才是神女標誌性的武器,也代表著無法回頭的宿命。小姐,這都是祭司大人的意思。」
「好了啦,好了啦,我知道了啦,」東方千雪不情願地右手接過木弓,隨機攤開左手手掌,「咦天佑,你是不是忘記把箭給我?我只有弓身。」
「不,這就是全部的東西。」說完,天佑走下擂臺。
東方千雪一下子凌亂了,「咦?那我該怎麼射箭……」
「準備!第三場考驗……」
此時擂臺四周已經安裝好自動發射的弓弩,擂臺中心僅是一個半米見方的紅色圓環,圓環下面暗藏的機關會讓一圈的弓弩不同瞄準中心運動的人發射,而東方千雪只要一旦走出這個小圈就算闖關失敗。另外,弓弩的上方各有一個拳頭大小的靶心,只有擊中該靶心弓弩才會停止攻擊。
「……正式開始!」
看著手裡空蕩蕩的弓弦,東方千雪還沒有反應過來那弓弩就發動了攻擊。一道銀光閃過,東方千雪微側的臉頰出現了傷口,【好快!】
下一瞬間,四面八方的弩箭射來,沒有感情,毫不猶豫。不同於第三關與真人的對抗,這些機器不會思考,它們要做的就是殺死東方千雪。東方千雪靈活地不停躲閃,尋找著反擊的機會。稍微有些適應之後,東方千雪試著伸手抓住飛行的箭矢,但下一秒——
「啊!!好痛。」身後的一把箭刺穿她的右手手掌,鮮血肆意流淌!又是一把箭矢,從她的後腦擦過,從她的眼前掠過,從她的身下飛過,將她的髮帶打斷,束好的長髮開始散開……
【東方千雪……】臺下的天佑作為裁判,卻著實為小姐擔心著,一旁觀看的人群也議論紛紛,「這個挑戰也太亂來了吧!怎麼會有人能在那麼小的地方躲過所有的箭?」
「要是我早就被刺成刺蝟了。」
「要是連箭矢都不給她,就一把破弓,她該怎麼反擊?我看東方小姐這一關就撐不下去。」
接連被箭頭留下劃痕,東方千雪忍著劇痛思考著,【沒有辦法出圈……四周全都是攻擊……來不及使用呼吸法……看來只能往上面逃了!】
就像是羽毛一般,東方千雪使用輕功輕輕一蹬地便高高躍起。她一狠心,果斷地拔出右手傷口中的木箭,拉滿弓身,直接命中一個靶心!剎那間,對應的弩箭便停止了攻擊!但是其他的弓箭立刻向上調整了攻擊方向。
【很好,接下來是第二個!】落地的瞬間東方千雪一個彎腰俯身,撿起地面的一把箭矢,一個滑鏟斜向上面準目標,又是一箭命中一個!接下來,第三發,第四發,第五……
「啊!!可惡!」光顧著攻擊的東方千雪卻被身後的弓箭直接命中,及腰散發染上了鮮血。
臺下的觀眾們發出了驚呼聲,天佑更是坐不住了,甚至試圖終止這場非人道的測試,「小姐……」
東方千雪咬了咬嘴唇,用力一個原地後空翻,在半空中拉起弓弦,射中了身後的靶心。落地後她又蜻蜓點水般瞬間騰起,以空中旋轉的姿勢接連命中的剩下的兩個靶心,在她躍起的瞬間,前一秒繡花鞋點地的位置已扎滿了數跟箭矢。
東方千雪漸漸清楚了這場遊戲的規則,一個又一個的靶心被命中,但很明顯,身後的傷勢嚴重影響了她的速度——
「啊!!」這次是右肩膀被射中,最糟糕的情況出現了——東方千雪沒有辦法抬起弓箭!她艱難地向前匍匐了幾步,零落的黑髮顯得格外悽慘。
還有兩個靶心,東方千雪心中是多麼地不甘,勝利近在眼前!兩個靶位依舊不停地朝著她攻擊,東方千雪雖然能輕鬆躲過,但卻無力攻擊。結果似乎已經塵埃落定了:東方千雪惜敗。
「看來也就這樣了吧。」
「不過很厲害了,闖到第三關了呢。」
「不,我不會輸!」滿身是傷的東方千雪捂著肩上的傷,嘴角流著鮮血在擂臺發出了吶喊,「我可是東方千雪,我是未來的神女!」
在眾人驚愕的眼神中,東方千雪左手重重地投擲出那把箭矢,完美正中靶心!東方千雪竟然用單手投擲的方式來刺中靶心!
僅剩的弓弩還在孜孜不倦地射擊著,一把箭矢直衝她的嬌容。
東方千雪頭也不回地抓住箭身,她的頭髮被箭風吹動。她轉過身子用力擲出,下一秒——僅剩的一個靶心被直接貫穿。
雷鳴般的掌聲爆發,「全部正中!東方小姐成功了,她通過了第三關的測試!」
在鼎沸的呼喊與吶喊中,東方千雪硬生生拔下了身後沾血的箭,可卻露出了疲憊的笑容,東方千雪無力地跪倒,雙手撐地,大口大口地呼氣著,「終於……終於哈,成功了……還差最後……」
「小姐,小姐!請你快停止最後一個測試,讓小的來給你療傷!」臺下的天佑第一時間衝上擂臺,攙扶著快要暈倒的東方千雪,「這是透骨草,小姐快敷上。」
「不……中止……我就輸了。我要第四場測試,我要……咳咳,成為神女……我要讓……讓外祖母驕傲……咳咳……」東方千雪口吐鮮血,烏黑的秀髮遮在面前。若不是神女服以紅色為主體,恐怕穿在東方千雪身上早已染滿鮮血,「我知道……下,下一場是「元素測試」,測試神女的法力……咳咳……我要,我要使用高階法術……證明我的……證明我的能力……挺過最後一場,我就是神女了……」
「可是小姐你,你肯定撐不過去。以後還有機會。」天佑攙扶著東方千雪,卻無法阻止她的執念。
「沒有關係,我能撐到最後……」東方千雪沒有血色的臉上露出了淡淡的笑容,「天佑,我還要,我要拉動「破魔弓」!我是至尊神女……」
「可是小姐……」
東方千雪手扶著地,端莊地走到一個石質高祭臺前,祭臺主體是圓柱形狀,並雕刻著粗大的花紋。主體之上是碗狀的召喚臺,內裡光滑,外表粗糙,這裡是神女試煉的最後場所。
原來,每位神女與生俱來都會獲得某一種自然屬性,這就是高階的魔法——元素之力。現任神女東方瑤姬掌握的是雷屬性,擁有擊穿一切的能力。而東方千雪則是水屬性魔法,具有滋潤萬物,攻守自如的特點。
【我可以的,我這一輩子都是為了這一刻。】東方千雪稍微平復了下呼吸,雙手五指攤開呈「八」字擺在胸前,站在了昨晚反覆練習的祭臺前。今天,她要使出強於昨晚百倍的元素魔法來驚豔眾人!
「莊嚴的主神啊,借與吾強大的魔力,噴湧那吞噬一切的無量之海!」話畢,一股沖天的巨浪從祭臺裡召喚出來,彷彿水龍一般在廣闊的比武臺不停擺動,波光粼粼的龍身反射著太陽光,「讓我的生命力量化為魔法的食餌,咆哮吧水之元素!」
觀眾們紛紛歡呼道,「出來了!神女大人的魔法!」
「如此壯觀的水龍!不愧是守護村子未來的神女,東方小姐好樣的!」
「東方千雪就是新一任的神女了,天佑,你快點宣佈啊!」臺下的觀眾叫囂著,「是不是想看小姐死掉啊。」
天佑這時才反應過來,「對對、現在我宣佈,東方……咦,小姐!」
臺前的東方千雪搖搖欲墜,「咳咳……吾以……神女的名義,向汝借取……咳咳,借取,噗……不要,噗……咳咳!」
由於過度用力,東方千雪口吐鮮血倒於祭壇之上,那剛剛成型的水龍頃刻間化為大於打落在觀眾身上。頃刻間,擂場大雨臨盆,打溼了眾人。
村民們一呼而散地紛紛躲避暴雨,原本熱熱鬧鬧比武臺裡只剩下了滿嘴鮮血的東方千雪披頭散髮躺在地上劇烈地呼吸著,雨水打溼了她的神女服,大片血跡在石板上暈開,「不……我還要,還要繼續……我沒有輸,我要成為神女……我要……至尊神女……」
「小姐……小姐!」一陣黑暗吞噬了東方千雪的視線,她眼前的最後一幕是天佑向她跑來……
【我失敗了……為什麼,我不要失敗……】東方千雪冥冥之中,彷彿看到了三途川。若要面對失敗,她寧可放棄生命。
內臟破裂,身上多處貫穿傷,經絡紊亂……若不是有超越常人的體質,東方千雪今晚一定會有生命危險。但超越常人的她只是休息了兩個時辰,便能下地走路了。
可晚上當天佑舉著藥湯要餵給小姐時,卻發現廂房裡空無一人。緊鎖的房門被內力衝擊波炸成細碎,就連天花板都被掀飛,那是需要極深的內力才能做到的——看來今晚東方千雪的心情不是很好。
此刻,東方千雪正將自己一個自我放逐在神廟內,外面貼滿了禁錮符咒。跪坐在神廟前得東方千雪一言不發。她憎恨自己的懦弱,更憎恨失敗。成為神女似乎不知不覺間成為了她一生的追求。
東方千雪虔誠地焚香,像昨日一樣對著四面六臂的佛像祈禱到,「聖佛,我是您的信徒東方千雪。我有一事相求:請聖佛保佑我,保佑我成為神女,成為至尊神女!」
東方千雪嚥了咽口水,繼續聲音顫抖地說道,「為此我願放棄一切,我的一切!請聖佛大人為我指明方向!」
佛像西面的牆壁上,掛滿了白色的假面,分別代表了聖佛的四個面孔,以及注視的魔、神、人、妖四界。一身紅色神女裝的東方千雪淡淡地摘下了代表的神界,那一副平靜表情的面具,被白色的面具遮住東方千雪的桃靨慢慢閉上了眼睛。可悲哀的淚水從面具的縫隙流下。
佛像前的香火被一陣風吹滅。面具裡的東方千雪並沒有發現,黑暗中聖佛四張臉的眼睛似乎同時向下看著東方千雪,露出了若隱若現的笑。
而卻說遙遠城市中的薛天明這邊,他這幾天都在試圖摸清東方千雪的底細。現在他正順藤摸瓜地侵入了國安部的資料庫,在這裡他居然發現了不得了的事情!原來東方一族與政府達成了秘密的協議。
根據隱藏的資料,薛天明瞭解道了神之領域,神女傳統的存在,甚至東方千雪家族的底細:神女是政府批准的宗教領袖,可以說神域脫離了當地政府的管轄。
薛天明還發現東方一族其實早就接觸過外面的世界,早在她一年前離家出走之前,某些政府機構就會邀請東方千雪合作,這些任務包括捉拿危害人類的猛獸,驅趕都市怪談裡的靈異生物,甚至是護衛政府政要的生命安全。而東方千雪確實也不負眾望,她的任務完成率竟是令人震驚的百分之一百。
「看來一般的催眠方式對她肯定沒有用。沒想到那個膽小的東方千雪竟然實際上是這樣厲害的除魔師,真是有意思……幸好我已經提前封印了東方千雪的靈魂,縱使你的力量再強,也沒有辦法防護你的靈魂……」
說著,薛天明從手機裡召喚出東方千雪被封印的靈魂,片刻一團透明的人形光團從手機裡飛出懸浮於空中。
而另一端,在香火瀰漫的神廟裡,正在絕望中跪拜的東方千雪彷彿被雷擊中一般,一股電流貫穿全身。隨後,東方千雪感覺靈魂好似被硬生生剝離軀體,眼神立刻上翻,「啊……」
正如薛天明所說,即使東方千雪再強大,她也無法保護自己已被封印的靈魂。
「咚……」一瞬間,東方千雪的肉身便雙眼無神地向後仰倒在石板上,她整個人失去了意識,只剩下丟掉靈魂的軀殼。在忽明忽暗的燭光下,東方千雪癱軟後傾的姿勢,卻讓原本被衣服緊繃而曲線畢露的雙峰變得更加誘人,這甚至在莊嚴的神像面前多了一絲淫靡與怪異。
潛意識裡,東方千雪感覺自己此刻彷彿漂浮在水面,好輕鬆,好自在,好像置身於幸福的天國。她不知道自己是誰,自己在哪……
而遠方漆黑的房間裡,薛天明正注視著眼前東方千雪模樣,散發著微光的透明外質體,似乎有著如少女裸體般的誘惑力。薛天明輕輕撥動著東方千雪無暇的靈魂,讓那透明的半氣狀物質產生了陣陣漣漪,就如同當初的葉赤月一般,「哈哈,哈哈哈!多麼純真無暇的靈魂啊……但是你的內心是否也像你的身體一般無懈可擊呢?」
薛天明張開嘴巴,將其中的一部分靈魂被吸進自己體內,這樣他就便佔有了東方千雪的部分靈魂,並與她的意識相連,「東方千雪,我為你準備了一場精彩盛宴……真想看看你知道最終真相時那絕望的眼神啊!」
【東方千雪……東方千雪……】在祀廟裡,只剩下軀體的東方千雪聽見一個浩瀚莫名的聲音迴盪在這個黑暗的空間中,那聲音是如此的具有穿透力,彷彿一道電流流經她的每一個細胞。宛若木偶的東方千雪用沒有感情的聲音輕輕囁嚅著什麼……
不知過了多久之後,靈魂重新迴歸的東方千雪閉上的雙眼蠕動了兩下,重新的睜開來,無神的看著石質的天花板,「唔……剛才是,睡著了嗎?怎麼會,突然睡著了……呀!」
下一秒,東方千雪卻突然想起什麼似的,從地上坐起,白色的面具躺在手邊,「不好,聖物……聖物!呼,還好,「破魔弓」尚且安然無恙。」
「嘻嘻嘻……」
「恩?」東方千雪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突然模模糊糊地聽到了笑聲。
「哈哈,嘻嘻嘻嘻,」忽然,那個空靈的聲音又在神廟裡迴盪,「東方千雪,你就這麼在意你的神女的身份嗎?還是你沒有意識到,所謂的宗族,其實一直在拖你的後腿?」
「是誰!竟敢在聖地造次!」東方千雪警戒地從地上站起來,手中瞬間變出了一把水做的寶劍。她仰頭環視著石質天花板,可空中竟然開始飄落白色的物質。
東方千雪謹慎地摸了一下臉頰上的白色物質,分辨著,「這是……雪花?夏天怎麼會下雪?」
再定睛一看,整個聖廟入目皆是白潔的雪花,寺廟的地面積著大雪,每一絲飄雪都帶著點點的憂傷。
東方千雪不敢相信地看著越堆越多的雪,她的心中感覺到異常冰冷,「難道這是幻術?為什麼我感覺好奇怪,我的悲傷好像消失了……」
「嘻嘻,小千雪……這就是我的力量。我的白雪會凍結世間的一切情感。沒有誰能抵抗我的絕對零度……」
手握寶劍的東方千雪不言不語聽著虛空中傳來的聲音,只是呆呆的看著這片空曠飄雪的世界——這是何等的力量,竟然在炎熱的季節變出這麼多的白雪!如果不在這裡打倒妖魔,後果不堪設想!
「妖孽,不要繼續裝神弄鬼了!這裡是我們家族的聖地,你到底如何突破我的結界?我,東方千雪,以未來的神女的身份,命令你速速現出真身!」
「未來的神女,居然連儀式都無法透過……卻依舊處處為家族著想啊,真是個可悲的女孩。家族束縛了你的本性,而我才是你應有的樣子,嘻嘻。」
說話間,雪花之中慢慢浮現出一個女人的身影,她的模樣看起來似乎有些眼熟——
一頭青色長髮無束縛的披散在肩上,背後是金黃色的冰雪符文,一身極盡誘惑之能的白絲長裙穿在身上,除了胸前和下身私密處其他布料盡數呈半透明狀,緊窄的減裁讓酮體的玲瓏身段毫無保留的展現出來,貼身的布料讓長裙緊緊貼著肌膚,白膩眩人心神的雪膚若隱若現,身上雙峰和下身即使不透明但也多用鏤空設計,讓自己敏感處更顯誘惑。
「你是、是——霜之雪女!!」東方千雪記得《百物語》中曾記載的妖怪,雪女是女性由於強烈的怨念形成的極寒惡靈,擁有控制雪花的能力。同時也有傳說記載,雪女是神明創造用來在冬季懲罰人類的生物。
並且據東方千雪的外祖母所說,東方千雪的親身謝豐琴就是在生下她的時候被一隻雪女殺死的!
東方千雪自然萬分憎惡這樣的妖物,可為什麼……這隻雪女,她的樣子會那麼熟悉?
「哈哈哈!看到我是不是想起什麼了?想到什麼就對了……」雪女只是發出一陣陣如同鈴音一般的笑聲,那笑聲是如此的放蕩。前俯後仰的雪女依舊不失美麗,等到笑了好長一陣之後才消停。
「當時難道是你!」
雪女攤開雪白的雙臂,露出了不懷好意的訕笑,「是我什麼?」
「就是你殺死我的謝豐琴!對不對,所以我會覺得你無比熟悉!你是那隻雪女!」
「嘻嘻嘻,你是這麼認為的嗎?對,也不對……」
「呵,居然跟我打啞謎。不管當初的雪女是不是你……我都要將你速速斬殺!納命來!」說著東方千雪像上午比試時一般輕盈地騰入半空,水鑄銀劍直指雪女的脖頸。可寶劍卻被雪女輕鬆用兩指夾住。
東方千雪驚訝地看著眼前與自己勢均力敵的鬼怪,下一瞬間她卻露出了輕鬆的笑容,東方千雪未持劍的迅速左手在空中比劃著,「你中計了,雪女!看招,海潮暴突!」
半空中,巨量的海浪憑空出現,瞬間將雪女以及廟宇完全淹沒。這正是東方千雪的二段必殺技——先近身牽制住敵人,然後再使用B級水系魔法去著實消滅對方——東方千雪製造的海水非常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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