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國前傳】(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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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04-01

長槍躲在藤盾之後指揮。

  炮手們立時尋了一塊堅硬的去處,架好大炮,通條填彈。

  有虎牌兵保護的重炮,就像一座用人肉和盔甲一起組成的移動堡壘,槍子飛
矢概莫能破。趁著炮手在填裝火藥炮子的時候,長槍手已突然長身立起,對著城
頭,一輪槍子齊射。

  隔著數十丈的距離,長槍手自然也不指望自己的槍子能夠命中敵人。只是在
密集的火槍齊射下,給對方造成強烈的壓迫感。果然,一輪長槍齊射後,城頭上
的清兵都被壓制到了城垛子後面。

  林鳳翔急忙喊道:「射!」

  攔在前面的虎牌兵就像一扇雙開的開門,隨著林鳳翔的令下,頓時朝著兩邊
開啟,露出炮車。這時,炮管已經對準了城頭,並且炮子已經填裝完成。

  轟!火光和白煙驟起,城頭石屑粉塵翻飛,在濃煙中,聽到有清兵像殺豬似
的嚎叫起來。

  剛開完一炮,虎牌兵用人體構成的藤盾門又迅速地合攏起來。在人牆後,槍
手填裝槍子,炮手填裝炮子。

  「進!」

  「射!」

  「進!」

  藤甲堡壘艱難地一步步朝著城下移動。配合默契的太平軍從陣地像城牆移動
了數十丈,竟無一人傷亡。眼看著快要推進到牆基,重炮又是一輪轟擊,實心的
炮子讓這座五百年的皇城城垛炸開了一個缺。

  「丞相,不好了,大炮陷進去了!」在噼噼啪啪的槍聲中,林鳳翔聽到有人
在他的耳邊大喊。

  原來,城外的地面已經被城裡的火炮連番轟炸過,幾乎掘地三尺,路面皆盡
糜爛。太平軍的重炮就地反擊,巨大的後坐力竟讓半個炮身陷入了鬆軟的泥層之
中。

  「炮又來了!」在林鳳翔的身後,吉文元正不停地從城外搬運火炮進城。在
西華門處,清兵雖然憑藉著城牆固守,可城外的火力也逐漸不落下風。

  「太好了!兄弟們,攻城!」林鳳翔振聲疾呼。

  太平軍在重炮的掩護下,又開始發動了另一輪猛攻。城外運抵的炮車越來越
多,不停地轟擊城頭,雖然這還不足以讓內城的城牆在炮火中坍塌,卻足夠壓制
城頭的火力。潮水般的人海湧到城牆下,雲梯架得越來越多,太平軍又開始登城。

  屍體在城外越積越多,幾乎已經壘得很城牆一般高,已經殺紅了眼的太平軍
踏著自己兄弟姐妹的屍體,終於翻過了城牆。

  「開啟西華門,殺光城裡的滿狗!」林鳳翔棄了長槍,抽出戰刀,帶著十餘
名牌刀手,也踩著屍體,登上城樓。

  西華門的門軸吱吱地轉動著,終於露出了一條縫。不等裡面的太平軍徹底將
門開啟,等在外面的聖兵已用自己的身體撞開了城外,沿著城裡的道路,衝進內
城。

  轉眼間,這座被清廷視為旗人專屬的滿城,此時卻變成了他們的墳墓。

  江寧滿城是天下最大的滿城之一,僅次於北京滿城,城裡的旗人經過兩百餘
年的繁衍和遷入,如今已有三萬餘人。然而,城破的這一刻,本該是護衛皇明故
都的城牆,卻再也無法為這些胡人提供庇佑了。

  「殺光滿狗,一個不留!」太平軍瘋了似的高喊著,把北面的北安門也開啟
了,朱錫琨和黃益芸的人馬隨即也殺入滿城,開始清算漢人兩百多年前的世仇。

  春秋時,齊哀公因遭紀侯的讒言而被周夷王烹殺。九世之後,齊襄公滅紀復
仇,《公羊》曰:九世猶可以復仇乎?雖百世可也。當年滿清南下,攻破廣州,
屠盡七十餘萬,屍山兩百年猶在。更兼南雄、潮州之屠,亡魂逾百萬。南明悍將
李定國兩次出兵廣東,欲六合天下,卻飲恨而回。然而,仇恨的種子在兩百年間,
從未被泯滅過,反而逐漸萌芽,滋生。正是那些倖存者的後代,被清廷稱為「粵
匪」的人,挾李定國將軍未竟之遺願,白虹貫日,殺進南京,遍屠旗人。說來也
巧,當年崇禎、萬曆等皇帝篤信天主教,卻不免亡國之運,如今又是這幫信仰天
主天父之人,重拾漢家威儀。

  滿城之內,黃旗飄舞,太平軍挨家挨戶地搜殺滿人,果然不分男女老幼,從
屋子裡拖出來,不是被亂槍打死,便是被長矛戳死,一時間內城血流成河。

  「殺!殺!把長毛都趕出去!」江寧將軍祥厚已身被數處刀傷,卻仍揮舞著
戰刀大聲嘶吼著。直到這時,他才忽然明白,即便彈劾了陸建瀛,兩江總督的美
夢,依然和他有著十萬八千里之遙。他這輩子或許直到盡頭,也盼不來那封能給
他無限榮寵的聖旨了。

  「將軍,長毛實在太多了!」副都統霍隆武剛手刃了兩名太平軍的衝鋒勇卒,
挨在祥厚的身邊道。

  「福珠洪阿去了哪裡?」

  「不知道!」

  「突圍!衝出去!」儘管祥厚還是有些捨不得他的總督之職,可眼下的形勢
他是再明白不過了,繼續再廝殺下去,下場只有死。

  「往哪裡突圍?到處都是人!」霍隆武已經有些絕望,就算他們真的能夠殺
出滿城,可在江寧外圍,還屯著數不清的太平軍。橫豎都是死,不如放手一搏。

  「管不了那麼多了,殺出去要緊!」祥厚又砍翻了兩名迎面撲上來的太平軍,
拉起霍隆武就要往朝陽門的方向衝去。不料,他竟發現霍隆武的身體沉重得緊,
急忙回頭一看,只見霍隆武不知何時,已讓槍子射中胸口,血流不止,身體也軟
軟地癱在了地上。

  「隆武!」祥厚大叫一聲。

  「大人,想必我今日是走不脫了的,」霍隆武用沾血的手緊緊地抓著祥厚的
胳膊道,「你休要顧我,趕緊去尋找福珠洪阿大人!」

  「滿狗,想走?只怕沒那麼容易!」就在祥厚舉棋不定時,忽然身後響起了
一聲吆喝,一個粗沉的嗓音有如天降驚雷,讓他的眼皮不由地跟著跳了起來。他
急忙抬頭望去,一名長相樸素,卻不失英俊的年輕人,正端著槍對準了他。

  「林鳳翔!」祥厚咬牙切齒地蹦出一句。身為江寧將軍,雖然不像陸建瀛那
樣需要四處堵截太平軍,卻也聽說過這位勇冠三軍的長毛悍將。他曾經發誓,一
定要和林鳳翔在戰場上決出高下。只是沒想到,他手中的這座固若金湯的滿城,
還不到一天的光景,卻被太平軍攻破。此時,祥厚與其說是憤怒,心中更多的卻
是不甘和狂躁。也沒多想,提起戰刀,朝著林鳳翔撲了過來。

  已經勝券在握的林鳳翔,自然不願和祥厚作無謂的肉搏,還沒等他近前,手
中的長槍已經響了。

  白色的煙塵和火光瞬間衝出槍口,像一道閃電,擊中祥厚,將他的身子像被
無形的力量控制,硬生生地往後甩了出去,重重地砸在地上。

  在林鳳翔身後的陳宗揚急忙上前,填好火藥,把正要掙扎著起身,試圖從後
面偷襲林鳳翔的霍隆武也是一槍擊斃。隨即,他抽出戰刀,梟下霍隆武的首級,
高舉過頭,喊道:「清妖頭霍隆武已經授首!」

  太平軍是絕不會放過任何一個旗人的,陳宗揚這麼做,也並非想讓還在抵抗
的清兵投降,只不過想借著斬殺霍隆武的餘威,震懾清兵,令其失去鬥志。

  果然,陳宗揚的這一聲喊起到了不錯的效果,城內的清兵聽了,愈發慌亂,
紛紛成了太平軍的刀下之鬼。

  「林鳳翔,我要跟你拼了!」祥厚不屈地用長刀拄著地面,想要撐起自己的
身子,繼續和林鳳翔拼命。可是,身中槍擊的他感覺腳下正不停地發浮,怎麼也
站立不穩,努力了兩回,卻都又滑倒在地。

  「你說什麼?我可聽不清你那胡言胡語的滿狗京腔!」林鳳翔道。說實話,
林鳳翔是廣西人,平時說的都是客家語。自胡人入主中原後,偽造京腔,即便講
的漢語,捲舌兒音,比比皆是,自然很難聽得懂祥厚在生死攸關之際說出的帶有
滿音的話語。

  「你……」在祥厚聽來,這彷彿是林鳳翔對他的一種嘲諷,愈發怒火燒心,
雙目圓睜,眼角幾近崩裂。

  「罷了,有什麼遺言,留著去跟閻王說吧!」林鳳翔提起戰刀,走到祥厚的
身邊,一腳踢開了他手中的武器,彎腰拎起他後腦上的辮子,一刀揮下。

  「逆賊,福珠洪阿絕不會放過你……啊!」祥厚還在用他最後的骨氣痛斥著
林鳳翔,可當刀刃加身,冰冷的鋒口一點點地割開他的皮膚和肌肉的時候,還是
忍不住慘叫出來。不過,他並沒有忍受太多痛苦,一眨眼的工夫,面前一黑,陷
入了永夜。

  祥厚還在把最後的希望寄託在福珠洪阿和布政使祁宿藻的身上,可此時福珠
洪阿已經被洪宣嬌、謝滿妹等人纏住,也是脫不了身。

  有江寧第一勇將之稱的提督福珠洪阿,已經身陷在太平軍的人海之中,身邊
的隨從越戰越少,此時他和陸建瀛臨死前的心境幾乎一模一樣,絕望、不甘,卻
又無可奈何。在他眼中的那些大腳蠻婆,竟個個有如夜叉一般,令他左右無法支
拙。不一會兒工夫,已經身中六七刃。

  「陛下,臣今日為你盡忠了!」在城頭上朝著北方京城大喊的人是祁宿藻,
身為文官的他,自不會和武將一般到城下去殺敵,只能日夜盼望向榮的大軍能夠
及時趕到。可他望穿秋水,等來的卻是太平軍破城,眼睜睜地看著一個個旗人喪
命於屠刀之下,這比殺了他的父母還要令他難受痛心。話未說完,噗的一口老血
噴了出來。

  城下,七八杆長矛一起扎進了福珠洪阿的身體,可福珠洪阿依然屹立不倒,
聲嘶力竭地怒吼著,揮舞著戰刀還想著撲上來斬殺太平軍。

  洪宣嬌見他大勢已去,便對謝滿妹道:「斬殺福珠洪阿的大功便讓給你了,
我到城上,去殺了祁宿藻那清妖的走狗!」

  謝滿妹聽了,當即上前,揚手便是一刀,乾淨利索,毫不拖泥帶水。可憐那
江寧提督的腦袋,便如同皮球一般,骨碌碌地滾到了腳下。

  洪宣嬌帶著幾十名女兵登上城樓,還不等她動手,那些女兵已經蜂擁上前,
將祁宿藻連同布政使鹽巡道塗文鈞、寧知府魏亨逵等人的腦袋也一併削了。

  「西王娘!」剛斬殺了福珠洪阿和祁宿藻,洪宣嬌和謝滿妹正要帶著人馬繼
續在滿城裡搜殺敵兵敵將,忽然從西華門處奔入一騎,跨坐在馬背上的是一名嬌
滴滴的女子,也是身穿黃袍紅靴,只是頭上沒有裹巾帕,戴著一定亮閃閃的角帽,
兩束紅纓掛在耳邊。這人不僅長得清秀俊麗,而且嗓音也如鶯蹄般婉轉,似乎和
殺氣騰騰的戰場格格不入。

  「九妹,你來此作甚?」洪宣嬌聽到有人在喊自己,急忙將半個身子探出城
牆,見是女營的後軍軍帥朱九妹,不禁疑惑地問道。朱九妹雖然也是軍帥,但和
別的女將不同,她總是一副弱不禁風的模樣,若要論上陣殺敵,自是不如其他女
軍帥,但掌簿文書,卻頭頭是道。如今,她既是女營的後軍軍帥,又是天王身邊
的寵姬,只是不知她今日為何也上了戰場。

  朱九妹展開手中的大旗,這也是一面黃底繡花大旗,只是和傅學賢手中的東
王旗不同,四周俱是龍紋鑲邊,上鏽「天父天兄太平天國天王洪」幾個大字。朱
九妹道:「天王下詔,已令北王六千歲,翼王五千歲在秦淮河邊設下除妖臺,滿
狗老幼,全部押往除妖臺處死!」

  「好!九妹,我這就把俘虜押去除妖臺,你也儘快知會林丞相和李丞相!」
洪宣嬌答應一聲。

  秦淮河,江南貢院。

  緊跟在先鋒營後面進入江寧的北王韋昌輝和翼王石達開等人,已經在貢院前
掃出一大片空地,柴薪堆得比山還要高。

  被各營俘虜來的數千旗人,全都被趕到了一處,用柴薪圍了起來,他們痛哭
著,哀求著,場面無比悽慘。

  「將軍,我的孩子還小,求求你們,放過他吧!」一名二十多歲的旗人少婦
緊緊地拉著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年哭求道。

  少年年紀雖小,卻已長得比成年人還要魁梧,白淨的臉蛋上,兩塊黑色的胎
記異常引人注目。胎記長在少年的左右眼袋上,彷彿生了四隻眼睛一般,如同神
魔在世,令人看了不寒而慄。他冷眼瞧了那母親一眼,抬起一腳,將那母子又踢
會柴堆之中,罵道:「滿狗,當年你屠戮我漢人同胞,今日也算你們罪有應得!」

  圍在除妖臺旁邊的江寧百姓,一臉漠然,既沒有對那可憐的母子露出憐憫之
意,也沒有對太平軍的血腥屠戮站出來指責。雖然太平軍不分老幼婦孺,冷血地
屠殺旗人,讓他們心感不適,可一想到旗人平日裡對他們的欺壓,便也覺得報應
不爽。

  天王、東王之所以沒有讓前鋒營的人在滿城裡把所有旗人都殺光,而是押到
外城的除妖臺上來,正是想讓江寧的百姓都看看,滿人皆可殺。同時,也藉此宣
揚軍威,表明和清廷勢不兩立的決心。

  北王韋昌輝長得又瘦又矮,形如猴子,但瞳孔裡的殺氣,卻不比還在滿城裡
殺紅了眼的太平軍將士還要凌厲。他站在除妖臺上,大旗一揮,喊道:「燒!」

  數十名弓弩手拉上火箭,同時朝著柴堆上放了過去。早已被灑滿了硫磺和火
藥的柴薪一遇著明火,烈焰便轟的一聲沖天而起。頓時,被圍在火中的旗人一片
鬼哭狼嚎。

  在獵獵的火聲中,有人在大喊:「今日束手是死,反抗亦是死,都衝出去,
跟長毛拼了!」

  這似乎提醒了正在等死的旗人,三三兩兩地冒著大火,開始朝著四面衝了出
來。可是圍在外面的太平軍早有準備,數百人同時端起長槍,對著火堆中間一頓
亂射。

  被槍子擊中倒地的人不計其數,硬生生地又把意圖逃跑的旗人逼回到火堆之
中。很快,濃烈的黑煙中開始瀰漫起皮肉燒焦的臭味,哭喊聲愈發撕心裂肺。

  「玉成,你過來!」洪宣嬌不知何時已經站在了那眼下長著兩塊胎記的少年
身後,想用手去擋住他的眼睛。畢竟,他的年紀還小,不該看到如此血腥殘忍的
場面。

  誰知,那少年竟撥開了洪宣嬌的手道:「西王娘,我將來是要成為太平天國
中流砥柱的人,應該開始習慣這種場面了!」

  林鳳翔這時也走了過來,對洪宣嬌道:「宣嬌,你快跟去神策門!」

  「去那做什麼?」

  「東王九千歲的鑾駕已經從浦口渡江登岸,要從神策門進城。你我一道去迎
他一下!」

  洪宣嬌聽了,撇撇嘴道:「我不去,要去你自己去,我還是回女營,安頓一
下將士們!」

  林鳳翔沉默著,沒有作聲。過了良久,才道:「這都已經過去很久了,難道
你還在耿耿於懷?」

  洪宣嬌突然抬頭,盯著他道:「即便再過十年,我也永遠不會忘記他東王九
千歲做過的齷齪事!」

  永安建制時,天王稱萬歲,東王稱九千歲,藉著天兄附體的蕭朝貴是西王八
千歲。雖然都是太平天國的兄弟,可這其中的關係,卻很是微妙。因為蕭朝貴是
帝婿,所以一心向著天王,乃洪秀全最忠心的左右手。可楊秀清憑著自己九千歲
的地位,且戰功赫赫,自成一系。這種關係,在還沒打下江寧時,自然無傷大雅,
可在不知不覺中,已經為日後埋下了禍根。

  還是在去年,太平軍從永安突圍,兵臨長沙城下,日夜圍攻城池。那次長沙
之戰,正是蕭朝貴指揮,林鳳翔和李開芳為副。殊不料,長沙城高池深,太平軍
連攻數日,竟不得下。戰場上的戰機稍縱即逝,蕭朝貴不僅沒有叩開城門,反而
等來了清廷的援兵。一時之間,攻守易勢,太平軍陷入苦戰。

  蕭朝貴乃是當世名將,在領兵打仗這方面,甚至要比石達開更加精明,他很
快便意識到,戰局已逐漸於他不利,急忙派人向楊秀清求援。

  彼時,天王洪秀全正與東王楊秀清在大帳之內商議行軍對策,接到戰報,洪
秀全欲率兵相救,卻被楊秀清阻撓道:「西王為人剛愎,且目中無人,此番受挫,
正好消消他的銳氣!」

  洪秀全道:「長沙城下,清妖援軍已至,西王身陷重圍,恐有不測!」

  楊秀清道:「蕭朝貴有天兄護佑,必不致有失。讓他在長沙城下挫了銳氣,
自己便會回來了!陛下無需擔憂!」

  雖然洪秀全和洪宣嬌都是救西王心切,可無奈軍政大權俱在楊秀清之手,他
不肯派兵去救,任誰也說服不了他。原來,楊秀清早就意識到,蕭朝貴在娶了洪
宣嬌為妻之後,儼然已和天王是一條心。而且,他的戰功,不比楊秀清少,將來
必會成為他在天國隻手遮天的絆腳石,故而見死不救。

  果然,第二天便傳來了蕭朝貴被炮子擊中,戰死沙場的訊息。

  洪宣嬌雖然不是真心愛著蕭朝貴的,但和他成婚多年,且已生下了兩個孩子,
多少還是有些感情的。得知丈夫的死訊,悲痛萬分。想起昨日楊秀清的話語,便
認定了是他害死蕭朝貴的,心中多了幾分怨氣。

  林鳳翔最是明白洪宣嬌的心思,見她不願去神策門迎接東王的鑾駕,也不強
迫她,只好嘆了一口氣,若有所失地搖了搖頭。


  [ 本章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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