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越遊戲】(48-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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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04-01

  秦喜離開時,我拜託他順手幫我帶幾封信回越城。幫派那邊劉青山肯定已經
幫我打過招呼了,但是我好歹也是堂堂十一室室長,如今剛回從懷化出差回去才
兩個月不到就又神秘地消失好幾個月,總歸得給高巖和葉洛秋解釋一下。

  小玉和梁清漓那邊就不用說了。雖然我覺得以唐禹仁的敏銳,他回到越城時
肯定會幫我料理這方面的東西的,但是畢竟離開了這麼久,很難不讓人擔心。當
然,也確實發生了會讓人非常擔心的事故就是了。

  尤其是與梁清漓分別時,她那令我揪心的神態,好像是感覺到什麼令她不安
的東西一樣……或許這就是女人的第六感吧?

  接下來的兩個月,我開始了漫長的復健治療。當然,這時的大燕還沒有發展
出復健治療這種醫學概念,但是飛龍寺的和尚們也是相當有醫學經驗的,在我形
容了大概的意思之後,很快就幫助我制定了不少四肢,腰腹,脊椎的核心力量,
柔韌性,平衡性方面的套路。

  每隔一陣子,薛府派來的人都會來跟我交流一番,告訴我越城那邊的新訊息。
雖然我們三人這次來懷化無意中釣出了聞香散人這條大魚,但是後續卻極是令我
失望,並沒有我想象中的進展。

  但是以我虛弱的身子,也無法再做什麼其他的,只能耐著性子每天做著康復
治療,然後和飛龍寺的和尚們閒聊,看看經書,學點醫術。在這難捱的等待中,
時間一下子便來到了十月底。

              第五十章:傷痕

  「阿良,你似乎有些急躁。」

  我仔細地打完了一套從飛龍寺僧人學來的「達摩拳」,感受著勁力從每一節
關節和筋骨肌肉傳遞往四肢的細微流動,讓體內活躍的精氣四散,匯入軀體中,
滋養著我的身子。

  這是練精化氣的第一步,對我來說已是如吃飯喝水般尋常而自然的舉動。第
二步則是以內功將這粗糙的,最本質的生命力進一步彙集,提純,昇華,從而得
到可控的,更高質量的真氣。當然,因為聞香散人一掌把我的丹田給打爆了,什
麼丹田,什麼氣海,統統都沒了。沒有可以彙集精氣之處,沒有這至關重要的五
髒六腑之本,我的精氣就像是無根之水,在我停止吐納和練拳之後便會自然而然
地散入我的身軀,而不是真正地為我所用。

  更何況我的經脈被走火的真氣一陣衝撞,雖然明面上沒有什麼跡象,但是實
質上已經殘破不堪。哪怕隨著時間與細心的調養可以補救一些,但是幾乎沒可能
進行完整的周天行氣。

  其實這就是普通人習武鍛鍊從而增強體質的方法,但是比起內功與真氣的效
率,簡直是天壤之別,讓適應了那種修煉的我對於回到這種效率低下的方法極其
不適。

  我收拳後,揉了揉隱隱作痛的腹部,對身旁靜靜觀看的中年僧人說道:「也
許吧。寺內的款待非常熱情,但是梁園雖好,不是久戀之家。我想回家了。」

  僧人說道:「你確實比我想象中有耐心。尋常的病人在能夠下地行走之後,
沒有任何一個像你一樣能夠等到完全治癒才提出這個要求的。」

  我笑了笑,說道:「可能是因為我比較怕死吧。不過說真的,這段時間確實
多虧了宗興你和圓海住持的關照。沒有你們的幫助,數月前我肯定已經死了。此
等大恩大德,韓良此生必然銘記於心。」

  宗興欣慰地拍了拍我的肩膀說道:「你不必如此想。飛龍寺只是做了它該做
的事。之後的,都是你自己的努力。」

  我看著宗興的國字臉,有些感慨。飛龍寺並不大,一共才不到十五個僧人,
其中大部分都是從小在寺里長大的。身材魁梧,濃眉大眼的宗興是少數半路出家
的僧人,曾經混跡過江湖,因此與我甚是投緣。他是飛龍寺裡為數不多的武僧,
也負責寺裡的外務。

  兩週前,在我的身體終於恢復到能夠進行相當激烈的運動後,我跟他每天都
會試手對招。他的武藝相當精湛,我推測他的戰力至少有三流中的好手之境,可
能只比受傷前的秦喜差上一籌。

  「……阿良,你回去之後有什麼打算?」

  「生活方面倒是不需要擔心,我從來都不是靠武力過活的。不過,嘿,既然
青蓮教送了我這麼一份大禮,那麼禮尚來往,我也得繼續找他們的麻煩了。」

  宗興擔憂地看了看我,說道:「阿彌陀佛,我就怕你這麼說。阿良,你我雖
然只相識了三個月,但是我覺得我必須告誡你,不要讓仇恨矇蔽了你的心。這是
一條危險的路。」

  我打趣道:「我就知道你老是拉著我去跟圓寂大師打機鋒是有原因的。放心
吧,我清醒得很呢。這幾個月我花了很多時間去思考這件事,甚至可以說是我一
生中想得最多的一件事。」

  宗興嘆道:「正因如此,才更為危險啊。怨嗔痴,施主你的心已被嗔恨所填
滿,但是卻仍然保持著冷靜。不是入魔勝似入魔,這是最為危險的。」

  我哂笑道:「宗興,佛家的道理有很多我認同和欽佩的地方,但是道理是道
理,人是人。我恨青蓮教和它所對我做的一切,恨得天經地義,哪怕是佛祖降世
也無法開解我。也許有些人可以從放下和覺悟中尋得安寧與解脫。但是我嘛,我
是那種以牙還牙,以血償血的人。若不是那樣的話,那我就不是我了,而是又一
個迷失於苦海的傀儡。」

  宗興飽歷風霜的臉上有一種我難以解讀的表情,似是悲憫,又似是物傷其類
的共鳴。

  「阿彌陀佛,阿良,你的心意已決,我無法改變。但是作為朋友,我只希望
你不要迷失自己。」

  我笑了笑,想要自信地告訴宗興自己不可能那麼軟弱,但是對上他誠懇的目
光時,卻不由自主地想起了之前我情緒失控的那種自由感,那種放開束縛的肆意。
我從未想過,讓自己沉浸在憎恨與怒火裡,竟會有如此安寧的舒心感,讓人想要
沉溺於那放肆的情感中。迷失自己原來不是一件令人彷徨不安的事,放開辛苦地
控制,壓抑住的一切情緒,竟是如此美妙。

  宗興說得對,這種深藏在我心中的情感,濃烈而熾熱,強烈得讓我甚至有些
恐懼。我自認不是一個情感非常激烈的人,而是相當理性,乃至超然的人。但是
這次的位面任務讓我意識到,我對自己的認知有些膚淺了。也許在這一切發生之
前,當自己心態平靜,用理性剖解一切的時候,我可以毫不猶豫地說我不會被仇
恨衝昏頭腦。但那是因為生活在平和富足的現代社會的周銘根本沒有緣由去真正
地憎恨,去全身心地想要毀滅什麼東西,想要殺死一個人,才能自以為是地超然。

  而現在的我有了。

  但是我不該,也不能就這麼沉入自艾自怨的心情裡,讓聞香散人留下的傷害
定義我的一切,將韓良這個人的生命,身份,從此就鎖死在一個受害者身上。

  我悄然握緊了拳頭,對宗興說道:「……我明白你的意思。謝謝。我不會停
止復仇,但是我會盡全力不讓它成為我的一切。」

  也許我永遠無法徹底除去這次慘痛教訓的陰影,但是我不會讓它戰勝我。

  宗興點點頭,笑道:「別忘了,你隨時可以回來這裡,靜靜心。住持可喜歡
你了。」

  我沒好氣地說道:「住持和所有那些喜歡告訴我我有」佛緣「的人我都是敬
而遠之的。我可當不了和尚。」

  「真的不考慮一番麼?你已經吃了三個月的齋了,經學也學得比寺裡幾乎所
有的弟子輩還好。」

  「別說了,我要在自己徹底忘了肉味之前趕緊還俗。」

  「好吧……越城那邊的藥草供應應該不會有問題。我知道你的傷勢雖然已經
恢復得差不多了,但是傷痛可能很久的一段時間內都不會完全消失。別老是硬撐,
該用藥就要用藥。」

  我下意識地摸了摸腹部,答道:「我有分寸的。」

  數日後,薛府派了人來護送我回越城。與宗興和圓海住持告別之後,我與來
人一起啟程離開。而薛府派來的正是我最想見到的那個男人——唐禹仁。這次他
帶了一小隊武裝到牙齒的護衛,看來上次的慘痛教訓確實留下了印象。除此之外
甚至還拖了一輛馬車,顯然是擔心我的身體無法承受那八百里路途的負擔。老唐
啊老唐,真是個面冷心熱的男人。

  看到那個缺了左臂卻精神不錯的好友,我激動地與他擁抱在一起。唐禹仁雖
然臉色有些蒼白,但是眼神依舊凌厲,沒有我所擔心的頹廢和死氣。

  「你這傢伙……一走就是三個月,我可擔心了。沒事吧?」

  久別重逢,唐禹仁的撲克臉也難得地露出了由衷的笑容:「你也是,看來恢
復得不錯。咱們上馬車說話。」

  馬車緩緩地在官道上開始動起來,我和唐禹仁入座後,他饒有興趣地對我說
道:「你不會是客串了幾個月的和尚了吧?怎麼頭髮這麼短?」

  我摸了摸自己清爽的短髮,說道:「我看寺裡的師父在給人剃髮,就順便求
他幫我剪了剪。說實話,我一直不喜歡留長髮,太麻煩了。」

  「江湖兒女倒是不必拘泥於這種小事。」

  「過去這四個月我除了每個月薛府來人給我捎信之外,基本上與世隔絕的。
怎麼樣,情況如何?」

  唐禹仁長長地嘆了口氣,說道:「沒有進展。秦喜跟我說了你的推論,我也
覺得寧王府最有嫌疑。我們針對它展開了一些調查,但是寧王府反應很快……甚
至可以說是早有準備,一套連消帶打讓我們的行動極其不便。雖然這種迅速的反
應只會讓知情人覺得更可疑,但是懷疑是懷疑,就算我們有薛府和玄蛟衛背書,
也沒法對皇上的親叔叔做什麼。」

  「有持無恐啊……真是令人不爽。」

  沉默了片刻後,我又開口問道:「秦喜有沒有跟你說起我那條定能讓他們敗
露的妙計?」

  唐禹仁有些煩惱地搖了搖頭道:「妙計……你那是絕戶計。不到最後關節不
能用。」

  我聳了聳肩道:「那我就沒轍了。對手是這種體量的存在,不搞狠一點是起
不了波瀾的。我左想右想都沒有比這個更有用的做法了。你們那邊我猜也想不到
更好的方法吧?」

  「是的。通常到這種時候就輪到玄蛟衛用點陰險手段了,但是對方身份尊貴,
我們束手束腳的,很難搞。」唐禹仁揉了揉眉角,似乎有些疲憊。

  好傢伙,不愧是大燕朝廷陰暗面的精英,這麼隨意地就把這種嚇人的話說了
出來。

  「嘖,既然都沒有頭緒,那先不聊這事了,頭疼。話說……你的傷勢恢復得
還好吧?」我話鋒一轉,小心翼翼地提起了這相當敏感的話題。

  唐禹仁摸了摸那空蕩蕩的袖子,自嘲地笑了笑:「好是好了,可殘也是殘了。
這身辛苦練就的武功算是廢了大半。還好不是右手,不然的話我的覆海針也只有
七成功力了。你和秦喜也是吧?他是我們這一輩玄蛟衛刀法最精湛的,若非根骨
有憾處,早就晉身二流之境了。你則……」

  我把唐禹仁不忍說出的那句話說了出來:「今生再無修煉真氣的希望,從此
就是個凡夫俗子。嘿,我倒還好,反正正式習武也不過兩年不到而已,何況我一
直是靠智謀的。我比較擔心你和老秦。你們兩個是過著刀口舔血的生活的,武功
大減可以說是關乎到生死的大事……你們沒問題吧?」

  唐禹仁有些失神地靠在視窗旁,掀起簾子看著窗外金黃色的莊稼,輕聲說道:
「誰知道呢?一個沒有了武功前途的武力型玄蛟衛,和一個再也潛伏不了的細作
型玄蛟衛,又有什麼價值呢?」

  一時間,我倆有些無語,只是靜靜地坐在馬車裡,聆聽著野外生機勃勃的聲
響。

  不知道過了多久之後,我斟酌著話語,開口道:「唐兄,一個人的自我價值
和核心是很複雜的東西。外界和自我的評價都是形成我們自我價值不可或缺的成
分,也同樣作用於我們的身份和內心最純粹的自我。你覺得『唐禹仁』這個人,
最核心的部分是什麼樣的,或者用一句佛教的話來說,他的『真我』是什麼樣的?
是一個會因為武道路途被斬斷就失去前進方向的人嗎?是一個自我價值被他的武
功,他玄蛟衛的身份,他的背景關係所決定的人嗎?如果失去了這些東西,他還
是唐禹仁嗎?他就失去了自己最真實,最重要的核心了嗎??」

  唐禹仁一開始聽著我說這些抽象又不著調的話,有些不解。但是聽到我最後
那一連串的問題,他皺起眉頭,開始認真思考。

  我靜靜地讓他想了一陣後,繼續說道:「在我看來,那些都是關於我所知道
的那個唐禹仁,最為末不足道的細節。你的心性,你的堅韌,你的冷靜,你的隱
忍,你那張死人臉下滾燙的熱血和心腸,你一諾千金的豪情,你對於自己近乎狂
妄的自信,你從未因為我卑微的身份而對我不屑的平等心態。這些才是組成我所
結交,敬仰的那個男人的本質。聞香散人可以打斷你的手臂,可以廢掉你的武功,
但是他無法毀滅這些更為本質,更為純粹的東西,只有你自己放棄了的時候,它
們才會散去。」

  我誠懇地看著身前的好友,說道:「前段時間我很頹廢,很憤怒,很焦躁,
滿腔怨恨卻不知往哪發洩。但是宗興大師一直在開解我,想讓我知道,就算要走
一條充滿了憎恨的復仇之路,也不要迷失自己。我覺得他的話有道理。哪怕我過
去這三個月每個夜晚都會顫抖著被痛醒,我也要抓住那條不認輸的信念,絕不會
讓聞香老狗擊敗我,絕對不會讓青蓮教就這麼逍遙法外,更不會讓他留下的傷痕
就這麼定義我的一切存在。我會戰勝他留給我的痛苦,也會讓青蓮教和它背後的
人,無論是寧王府還是誰,都付出代價。」

  說了我能說的話之後,馬車便再次沉默下來。我眼前的男子似是看著我,也
似在看著遙遠的某處。這次唐禹仁並沒有易容,幾個月未見,他原本就稜角分明
的臉孔更是削瘦,顴骨高高,讓他的表情顯得冷酷而漠然。那對利劍般的長眉下,
冷厲的雙眼若有所思。

  良久後,唐禹仁似乎達成了什麼結論,原本繃緊的臉龐也柔和了下來。他看
著我,似乎想要說什麼,又有些難以啟齒。就這樣對視了數秒後,他開口了。

  「謝謝你,阿良……能與你相交,是我之大幸。」

  彷彿雨後初霽,陰霾盡散,唐禹仁露出了一個我從未見過的,陽光而溫暖的
笑容,充滿了感謝與理解之意。

  我被這真摯的道謝感染,不由自主地露齒而笑,一股不知該如何形容的暖意
在胸腔中擴散開來,讓拂面而過的的秋風感覺格外宜人。

  「我的事且說夠了,這裡有一件關於你的事,需要跟你提醒一下。」

  「哦,怎麼了?」

  「你的那個朋友,梁清漓……她有點不對勁。」

  [ 本章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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