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的犧牲】(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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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05-01

作者:夜無常殤
字數:8191
2022/05/01

  處理完公司公關危機後,媽媽似乎不再那麼忙碌了,這段時間也幾乎天天很
早就回家,晚飯後也有時間和我聊聊家常。

  9點後媽媽回房休息,我也去了學校。

  回到宿舍,幾個室友正熱火朝天的開黑,我看著其中一人被無情亂殺心中止
不住好笑,雖然我也菜但誰又不愛看比自己還菜的人呢。

  「我靠,這EQ你都能挑不到人,卸遊戲吧」

  「我剛才卡了一下放歪了」

  「你哪次不卡?」

  王鵬頓時語塞,不服氣的望了我一眼然後又轉過頭去玩,打完這把後他們就
沒再繼續了,各玩各的時不時聊上幾句。我開啟自己的筆記本,然後搜尋了之前
工地倒塌的事,熱度早在半個月前就沒了。

  見沒什麼事可做,我剛想往上鋪爬,就正好看到睡在我下鋪的李峰戴著眼鏡
聚精會神地盯著手機看,還時不時咬著嘴皮。我勾著身子問他:「你看什麼呢,
看的那麼入迷。」

  他被我嚇了一激靈,然後趕忙藏起手機,深怕我看到什麼不該看的東西。

  我一臉壞笑的又繼續說:「看黃色網站呢,晚上動靜輕點,別把我晃醒了。」
他沒有回話,等我上床後又繼續拿出手機看,我平時比較喜歡和他們開開玩笑,
但是這個李峰性格比較內向,別人和他說話也老是愛答不理,起初大家都以為他
不喜歡和我們玩,後來發現他只是因為家境比較窘迫,所有內心自卑。平常在學
校裡都是獨自去吃飯,娛樂也從不和我們一起,總是形影孤單的在角落裡待著。
不過他比較接受我一點,看在我平時對他稍有照顧的份上有時會主動和我講上兩
句話。

  正當我要睡覺時,忽然感到胸口一悶,頓時感到頭昏腦漲,我大口深呼吸不
讓自己暈死過去,一時間老毛病發作,像要死過去一般難受。正巧這時媽媽給我
打來了電話,我艱難地接通,

  「喂洋洋,是不是現在身體不舒服了?」

  「是啊,現在很難受,你怎麼知道的」

  「額……你這不是老毛病了嘛,我猜的。你努力放鬆呼吸過一會就好啦」

  「嗯,我知道的」

  結束通話電話後我咬著牙堅持,這種渾身不舒服的感覺在這些年裡時常出現,有
時候頻率很高有時候隔幾個月才會出現一次,看過醫生查不出任何結果,但是每
次又會莫名其妙的恢復正常。

  我怕打擾到熟睡的室友,所以沒有發出一點聲音,艱難的熬過大約一個多小
時這種症狀慢慢消失,我的不適終於得到減緩。此時我已經滿頭大汗,虛弱地下
床想去洗個澡再睡,忽然發現李峰不在床鋪上,我去到廁所也沒見他人影,可能
在我忍受病痛時偷偷溜了出去,我沒多的心思去管他,簡單的洗了澡後便沉沉地
睡去。

  第二天被鬧鐘吵醒,雖然沒有上午沒有課,但我習慣性要早起,李峰此時在
書桌前看書,我洗漱完後問他昨晚去哪了,他告訴說有個人找他幫忙。我心想難
道太陽從西邊出來了還能有人找他幫忙,不過也沒細問,過後我才察覺到李峰迴
答我時眼神有些閃躲。

  林柔找到我想讓我陪她,於是我也索性讓她接我回家,在家吃完午飯再來學
校。媽媽難得在工作時間裡出現在家中,她穿著一身居家服,不過就算這樣也難
掩她成熟嫵媚的氣質。

  「洋洋,身體好點了嗎?」媽媽關心的問到。

  我說:「嗯,媽媽不用擔心昨天沒過多久就好了。」她心疼的摸了摸我的頭,
眼神里透露出對我的關愛。福伯給我們端來了切好的水果,我和媽媽坐在沙發上
聊天。

  「媽媽,最近公司裡都不忙了嗎?」

  「是呀,前段時間的專案都談妥了,其餘的事情有人會處理的。」

  「那就好,你有多的時間陪我了。」

  「傻兒子」說著她將一塊水果喂到我口中,我不禁心中感慨以後像這樣悠閒
的家庭時光會不會越來越少。

  轉眼間我又回到了學校,在教室裡認真聽老師講課,地中海忽然要抽同學提
問,還說回答不出來的要受罰,大家都知道地中海性格古板不留情面,上週王鵬
才被他扣過幾分,我和大多數人一樣心中默默祈禱千萬別抽到自己。

  「李峰同學,請你回答一下這道題」

  我心中如釋重負緩了一口氣,李峰站起身低搭著個腦袋,半天也沒有回答出
來。我和其他幾個室友都覺得很意外,按道理來說這種品學兼優的好學生不該不
知道答案的,雖然我也不知道答案,但是我知道地中海問的那道題肯定沒那麼難。

  李峰坐下後我觀察了他一會,他用書擋著手,拿著個破手機打字,像是在跟
誰發訊息一樣。我心說難道他家裡出了什麼事嗎,但是也不好去多管。

  課後我和王鵬幾人去打籃球,中途他還是不死心地想問我林柔的聯絡方式,
還想追求人家,當知道林柔已經和我在一起後十分鄙夷的說我是小人,讓他白白
心心念念那麼久,我哈哈嘲笑了他一番。

  晚些時候我又與林柔手拉手在路邊閒逛,從熱鬧的街區走到了郊外的公園,
走累了我們坐在長椅上,她靠在我的肩頭對我說:

  「家離得那麼近,幹嘛每天都要在學校裡睡呢?」

  「早上有早課偶爾還要跑操,太早了我也起不來,晚上能和室友一起玩。」

  「怎麼,有室友陪你就不用陪我了嗎?」

  「當時不是,這不你每天都會來找我的嗎,我們倆天天都能見面,我在哪睡
不都一樣嘛」

  林柔語氣裡透露著失落「哦」了一聲沒再說話,我攬著她的腰在她的額頭上
輕吻了一下,看著她俊俏的臉龐又想和她接吻,但我又實在害羞,做不到在大庭
廣眾之下親熱,最後只在她的嘴唇上輕快一點。

  過了半小時回學校的路上林柔看到路邊有個算命攤,她非要拉著我過去,說
要算算以後能不能和我永遠在一起,我向來對迷信嗤之以鼻,但實在拗不過她。
來到算命攤前,算命的是個平頭大叔,穿著身年代有些久遠的中山裝,皮鞋上的
裂痕有些年頭了,不過整體看起來也算乾淨精神。

  「大叔你幫我測測姻緣吧」林柔蹲在地上,看著那位大叔面前擺的廣告牌,
其實就是簡易的一張硬紙殼在上面寫了看姻緣風水什麼的。

  他讓林柔伸手給他看相,他看了幾眼然後若有所思的樣子講到:「小姑娘從
你的掌線顯示你的姻緣道途坎坷,不過在經歷磨難後會有圓滿。」

  林柔一聽有些失落地「啊」了一聲,忽然那大叔好像看出了我眼中不屑,像
是不相信他。他又繼續說:「剛才我還幫你看了點別的,你應該從小無父無母孤
苦伶仃,在幾歲時遇貴人相助吧。」

  眼前這個算命的真有幾下功夫,林柔的事我知道的一清二楚,這是別人瞎猜
不到的。於是我立馬來了興致,也蹲到他面前「挺神的,你看看我的。」說完我
也將手伸了過去給他看。

  他抓著我的手仔細端詳了半天,我腿都有些蹲麻了,催促到:「大叔,你看
明白了嗎?」他的表情由疑惑變為了驚訝,他又抬頭端詳了我一會,我讓他看的
心裡毛毛的,於是又問:「怎麼了?」

  大叔說:「你早在多年前就該死去的,有人違背天道強行給你續命」

  我一聽頓時有些摸不著頭腦,對他說:「早幾年我是得了大病差點死了,然
後又莫名其妙的好了,你說續命,世界上真有這事?」

  他冷笑一聲,看我的眼神像是在嘲弄我的無知,他又接著說:「其中的玄機
我不能透露,雖然你還好好地活著,但是邪穢多加要挾,你和你的家人以後也不
會好過。」

  聽他這話一齣我心裡毛骨悚然,我擔心他是騙子但他對我和林柔的過去算得
又一點沒錯,我選擇相信他吧,但又違背科學。想了半天以後我才開口問了個我
自己都覺得奇怪的問題「大師,那我還有救嗎?」

  他給了我個地址,說我如果相信他的話隨時可以去找他,問了他姓名後知道
他叫劉金海,走的時候問我要了10塊算命費,錢不多我欣然的給了。

  回去時我問林柔到底要不要去找那個算命的,她告訴我可以去找找他看,如
果要錢就免談,我點點頭。到了寢室樓門口,林柔與我分別,上樓後幾個人仍舊
在玩遊戲,然後發現李峰又不見了,我覺得他這兩天有點不正常,想著等他回來
後還是問問他是不是出什麼事了,比較同學一次,能幫的上忙的就幫幫他。

  睡在枕頭上我回憶著劉金海對我說過的話,看了看牆上掛的課表,決定明天
上午去找他一趟,不過他住的地址好像很遠,在郊區的農村。

  次日我和林柔一同踏上找劉金海的路上,車子開了將近兩個小時,我心想他
擺攤居然能跑那麼遠去。下了車後我向趕集回來的路人問了他家的地址,沿著一
條泥巴路又走了十幾分鍾,最後在一個老舊的瓦房前停下。

  門口堆著捆好的木柴,牆壁上東掉一塊西掉一塊的,看樣子裡面也是家徒四
壁的。門沒有關,我跨過門檻喊了幾聲,沒有人應。於是我找了個凳子坐下靜靜
的等著,這一等就是一上午,我的肚子咕嚕嚕的叫喚,我剛想起身就走,門外劉
金海就揹著一籮筐的東西走了進來。

  看樣子劉金海剛趕完集,籮筐李裝的都是青菜,他見我在他的房裡等他也不
意外,徑直給自己倒了杯水喝,然後又給我倆倒了兩杯。

  他說:「沒吃飯的話一起吃個便飯吧」

  我還沒開口說話他便自顧自地去廚房裡燒柴生火,我和林柔愣在原地,之後
林柔去幫他燒火他炒菜,我什麼壓根沒見過那些東西乾脆就在外面等。忙活半晌
幾人圍在一起吃了午飯,劉金海給自己沏了碗茶就靠在藤椅上閉目養神。

  我怕他再一睡今天就讓我白跑這一趟了,於是搖著他的胳膊問:「大師,昨
天你說的那事還沒和我講怎麼辦呢」

  他半睜開眼看著我,然後又看了一眼林柔,我沒明白他的意思,他開口點我
「只事不方便除你以外的人知道。」於是讓林柔在外面等我,順手把門也帶上。

  「大師,你請說」

  「我從你身上看到前人種下的詛咒,那種詛咒十分惡毒,照理來講大羅神仙
也沒辦法解開的,但是你能活到現在完全是由另一種力量強行幫你續命,而且必
定是你最親近的人才願意作出這樣的犧牲。」

  「詛咒?我怎麼可能會被詛咒我也沒做過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啊。另外你說
的力量又是什麼?」

  講完劉金海意味深長地看著我,他講的很唬人,但我完全聽不懂,甚至還懷
疑他是否有可信度。

  半晌他又緩緩開口道:「具體是怎麼一回事我不瞭解,也只能猜個大概。」

  「那?」

  「如果你信得過我,不妨帶我去你家住宅裡瞧瞧,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我一眼
便知。」

  我心裡默默地開始盤算,如果他真有兩下子帶他去看了也無妨,如果他是騙
子的話只要我不給錢他倒也奈何不了我。思索片刻後我乾脆一拍板「好,我這就
帶你去。」

  又是比較漫長的路程,我把劉金海帶到了我家門口,他站在門外盯著我家別
墅然後開始上下打量,進了屋以後福伯問起他是誰,我謊稱到他是同學的家長也
想再咱們小區買套房子,帶他來參觀參觀咱們家,福伯也沒有多問,還客氣地給
劉金海倒了杯水。在劉金海我家四處觀察時,媽媽從二樓房間裡走了出來,她踩
著拖鞋緩緩從樓梯上下來,絲毫沒有注意到家裡多了一個陌生人。

  待媽媽走近一看,她指著劉金海問我:「這位是?」,我又將剛才那套說辭
重新講給媽媽聽,媽媽禮貌的地給劉金海打了聲招呼,劉金海回頭看見媽媽,先
是愣了神,我看著他雙眼一動不動,我以為他被媽媽的美貌吸引到失了魂,便立
馬走到他身旁不動聲色地提醒了他一下。劉金海配合地也給媽媽問了聲好,然後
又假裝繼續參觀。

  我問媽媽:「媽媽,今天你一天都不用去公司嗎?」

  「怎麼,不想看見媽媽嗎?」

  「當然不是,我就是隨便問問。」

  媽媽摸著我的頭盯著我看,我被看得有些不好意思,然後想起屋裡還有個人,
便帶著劉金海來到樓頂。上樓時我特意留意了一下,確定其他人都在下面,我開
口問道:「怎麼樣大師,你出什麼來了嗎?」

  他一臉嚴肅地對我說:「問題出在你母親身上。」

  「啊?什麼意思?」

  「令母身邊一直都跟著一個人。」

  我說:「是啊,她有專人司機。」

  劉金海搖搖頭「我說的是常人看不見的人。」

  「看不見的人,鬼?」

  「差不多。」

  我用異樣的眼神看著他沒有說話,他看出了我對他的質疑,於是又接著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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