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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05-12
作者：四馬路剛子
字數：12930
2022/05/12
第21章
白惠文站在方白這間在他看來稱得上豪華的單身公寓裡面，簡直被驚呆了，
他之前上班的時候也來過這裡，只不過是被楊隊長派來幫忙打掃衛生的。那時候
雖然是毛主任住，但是條件簡陋得很，夏天根本就不能住人。現在是煥然一新，
不僅家用電器一應俱全，而且連空調都裝上了。
「呦吼！你現在住這裡？」
「小聲點，別大驚小怪的。」
方白出去把電熱鍋給洗了，再接上一大鍋自來水，端回來準備燒水下麵條。
「不是，方白你給我老實交代，是不是你之前就認識毛主任，這裡有點奢侈
得不像話了吧，你在家都沒有這麼好的居住條件吧。而且這裡的電器牌子比我家
裡都好。」
白惠文說的沒錯，方白確實從小到大都沒住過這麼好的地方，小時候住父親
家的老房子，後來和母親擠在一個一室一廳裡面，大學是四個人的宿舍，現在這
裡雖然是間小平房，但是五臟俱全，方白這還是第一次獨自有自己的房間。經白
惠文這麼一說，方白這才意識到這點，對呀，自己從來沒住過這麼好的地方，比
起家裡都好。不！家裡是才是最好的，因為那裡有母親和自己住一起。自己每晚
躺在客廳，但是可以聽到睡在臥室裡面母親呼吸的聲音，晚上母親起夜的時候會
給自己蓋上被子，還會在自己床邊停留一會兒看看自己的睡熟的樣子。
方白沒有搭話，把飯盒拿出去洗了，白惠文則把冰箱開啟，搜尋著裡面各種
零食。等方白回來的時候，他已經拿出了幾罐子啤酒和不少吃的，正一邊看著電
視一邊吃著零食。方白想想這些雖然都是於霜愛吃的，但是於霜也得有段時間才
回來，讓白惠文吃了就吃了吧，也沒說什麼。他把剛才在超市買的泡麵拆開，
等著水開，白惠文見狀跑過來讓方白歇著。
「你真是死腦子，有鍋你還要泡著吃，直接煮呀，走走走，讓我來。」
方白本來也是想煮麵來著，就是剛才腦子裡面想事情，腦子想岔了，一下子
還以為自己在大學宿舍吃泡麵，就忘了這一茬。白惠文看水開了，就把剛才從冰
箱裡面找出的雞蛋先給打了下去。不用動手的方白就點起一支菸，自覺地退到了
後面。
「我倒是忘了你還在小飯店幹過學徒工。」
「那是什麼小飯店呀，就是個包子鋪過去幫了幾天忙而已。」
「那你手藝也不錯了，我都不怎麼會燒菜。」
「也就是一點皮毛，稍微利索一點罷了，你這冰箱裡面好吃得挺多呀，你別
告訴我這都是你自己掏錢買的。」
「啊，這裡面業主有個是我的同學，都是她拿過來的，下班了我們就在一起
聊聊天。」
「我說哪，你這同學家裡挺有錢的，這些吃的東西還挺多。」
方白剛才心裡一緊，自己好像不該說於霜家的事情，怕白惠文想太多。不過
還好白惠文是個鋼鐵直男，壓根就沒往那方面去想，自顧自地把幾包泡麵下好，
盛了一半進飯盒裡面，放上兩顆荷包蛋。自己直接拿了那個電鍋吃，方白只有一
雙筷子，讓了給白惠文用，自己拿勺子吃著麵條，雖然吃的簡單，但是哥倆吃得
倒挺開心。
等吃完飯，方白拿了餐具出去洗，就見老朱跑過來找他。方白這才一拍腦門
兒，壞了，今天忘記去林葉秋那裡點卯，這一定是她打電話到物業，物業派人來
叫自己。
「小方怎麼今天一天沒見你呀？」
「朱師傅，我才回來，怎麼了？」
「還能有什麼事情，林總讓你趕緊去一趟，這盒子鴨舌頭你順帶帶過去，快
去吧，我走了。」
方白連忙把手上的東西放下，接過鴨舌，林葉秋的事情可耽誤不得，馬上叫
白惠文出來。
「我去一趟，你幫忙把東西拿進去。」
「什麼事兒呀？我聽好像是有個領導叫你去。」
「對對對，我馬上就去，你這在這等我回來，或者你要先走，幫我把門帶上
就行，我可能要有一會兒才回來。」
「你去吧，沒事的。」
白惠文出來拿起方白沒洗完的餐具接著洗了起來，方白就連忙跨上腳踏車就
直奔於家別墅。一進門就被幽怨的林葉秋一頓嗔怪，方白好言好語解釋了半天才
消停下來，小琪琪也是一天都悶在在家裡沒能出去，此時好像委屈極了，被方白
抱起來後就緊緊地摟住方白的脖子不放。方白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這孩子對自己
的親密和依賴，居然產生出這個可愛的小寶寶要是自己的孩子就好了的念頭。更
讓方白出乎意料的是小琪琪居然開口叫他：「爸爸……爸爸……」
方白和林葉秋都驚呆了，這個小不點兒居然開口叫了方白爸爸。方白心中又
是歡喜又是覺得荒唐，這個孩子和自己非親非故，也沒人教她，怎麼就能開口叫
自己爸爸。不過方白真的是覺得受用，這麼可愛的寶寶親熱地喊自己爸爸，應該
是她幼小的心靈裡面就把自己真當成爸爸了，方白想到這裡不由得又高興又得意。
林葉秋伸手掐了一把方白的腰。
「還不快答應！」
「啊？我怎麼答應呀？」
「這個簡單呀，琪琪叫你，你就答應不就好了？」
「我又不是她真的爸爸。」
「你不是叫我乾媽嗎？你乾脆就認琪琪當乾女兒好了，你們那麼投緣，你命
裡面也該有這個乾女兒。」
「我不應該是她幹舅舅嗎？不過我挺喜歡琪琪，乾爸就乾爸。」
方白一想也是反正自己也喜歡琪琪，不如就認了。連忙在琪琪粉嘟嘟的小臉
上親了一口，想想按規矩自己得給個什麼見面禮，全身上下就剩那二百塊錢，方
白一咬牙全掏了出來塞在琪琪的裙子胸前的小口袋裡面。
「哎呦，你還挺懂規矩的，想想我之前倒是失禮了。」
林葉秋笑嘻嘻地站起來從電視機下面的櫃子抽屜裡面拿出一個盒子來遞給方
白。
「這是什麼？」
「你都知道給琪琪見面禮，我都被你叫了好幾天乾媽了，不能讓乾兒子白叫
呀，開啟看看喜不喜歡。」
方白把琪琪放下，盒子拿到手方白就知道這一定是個手機，開啟來果然是一
部新款的進口觸控式螢幕手機，之前方白在網上看過這個型號，挺貴的，起碼要四五
千。方白連忙蓋上盒子要推辭，卻被林葉秋一巴掌打在手上，又被掐了一把在腰
上。
「除非你不認我這個乾媽，你就不要收。」
「乾媽，我不是這個意思，你知道我的，這個我拿回去被我媽看見了，我媽
那人……」
「那好，我現在打個電話給白霜雁不就行了，我就問她我送她兒子一個手機
她會不會生氣。」
「額，這個不用了，我收下，收下就好了。」
「和你媽一樣，表面假正經。」
「我媽什麼時候假正經了？」
「大人的事情，小孩子別多問。這裡面卡都給你辦好了，最新的套餐能上網
的那種，給你充了五百塊話費，省得以後我老找不到你人。回去給我二十四小時
開機，隨時待命，聽到了嗎？」
「是是是，只是這個手機太貴重了，我都害怕放在身上被我不小心給摔壞了。」
方白小心翼翼地開了機，一個水果動畫就跳了出來，方白馬上就被這手機吸
引住了，這個是方白從來沒見過的劃時代電子產品，上面只有一個按鍵的設定讓
方白驚歎不已。
「別傻愣著了，來給我和你乾女兒拍幾張照片，我聽說這個手機拍照功能很
好。」
方白便給林葉秋和琪琪拍了幾張合影，然後又給琪琪單獨拍了幾張，林葉秋
又拿過來給方白和琪琪拍照，玩了半天，方白才想起來白惠文還在自己那裡哪。
「那個，乾媽我得回去了，我表哥還在我那裡哪。」
「哦，你說那個白惠文是吧。」
「你認識呀？」
「我的員工我怎麼不知道，那是個搗蛋鬼，不過那時候抓過一個來小區偷東
西的，立功之後就無故曠工七八天，最後被我功過相抵開除了，多給了他一個月
的工資。你倆是表兄弟的事情後來小楊和我說了，你去吧，你們晚上別出去亂跑
就行。」
「那乾媽我走了。」
「對了，你和他吃過飯了嗎？沒吃叫他一起來我這裡吃飯。」
「吃過了，吃過了，說不定他這會兒都回去了，我就是不放心回去看看。」
「嗯，你回去早點休息，明天還得去駕校。」
方白回去的時候白惠文還沒走，這裡什麼都有，他當然要留下來，回家里路
上又熱，還沒個人在家，不如在方白這裡有吃有喝的還有人聊天。方白也不在意，
讓白惠文和自己一起到外面衝了冷水澡，拿了自己的一條幹淨褲衩給他穿，髒衣
服全扔進去洗衣機洗了。這哥倆一直聊到快半夜才睡覺，反正第二天不用去駕校，
無事一身輕的方白感覺自己像在放暑假一樣。
第二天起來方白有點犯難了，身上的錢昨天給了琪琪當見面禮，今天飯錢就
沒了著落，好在還有幾塊錢零錢，白惠文身上就一塊多。方白全拿了過來，自己
跑出去買了幾根油條和兩袋子豆漿回來和白惠文湊合了一頓。兩人一合計，最後
決定還是去白惠文家吃午飯，反正白惠文媽今天在家，方白來吃頓飯肯定是熱情
招待。
白惠文家離這裡也不近，頂著上午的日頭兩人騎車一頭汗，中途方白的車胎
還爆了，身上沒錢修，只好推著走，白惠文就下來陪著他推，這一路上揮汗如雨
的兩人，一人一口很快就把方白大水壺裡面的涼白開給喝得差不多了。
「沒想到還真夠倒黴的，姑姑也真是的怎麼不多給你點錢在身上。」
「誰知道呀，本來以為一分錢不用花的，到你家的時候你和舅媽要點錢給我，
不多幾十塊就行了，這幾天先要應付過去，我還要修車。」
「這個還用說，直接拿一百塊走，我自己就有。」
「哦，我倒是忘了你貪汙學費的事情了，那就行。」
到家的時候兩人已經熱的和大狼狗一樣恨不得把舌頭也伸出來給自己散散熱，
白惠文在樓下小店直接拿了兩瓶冰可樂和方白先解解渴再上樓，小店那個大嬸告
訴了白惠文一個不幸的訊息，他媽媽還沒回來。白惠文出去一看果然母親的自行
車不在，這下就慘了，剛才白惠文其實在和方白吹牛皮，他貪汙的學費早就給他
充到遊戲裡面去了，根本沒錢給方白。
兩人趕緊上樓，白惠文給母親打電話，那邊說是臨時代個班，下班才能回來，
讓白惠文帶方白出去在門口的小飯店吃飯，回來她給錢。白惠文大喜，立刻就帶
方白下去吃飯，白惠文挺大方，沒給自己媽省錢，點了一桌子菜和方白好好吃了
頓酒。吃完白惠文就有點不太勝酒力了，回來說睡會兒午覺，一倒頭就起不來了。
方白枯坐了兩個小時，心裡有點擔心舅媽回來看他們喝酒喝多了要罵人，便
想要先走，可是白惠文睡得挺香，迷迷糊糊聽方白要走就揮揮手繼續睡了。
最後身無分文的方白騎了白惠文腳踏車走了，到了小區門口值班室就看見大
徐正在那裡和人聊天，方白被他一眼瞧見，方白便進去和他們說會兒話。此時方
白身上就幾個鋼鏰，剛才騎車的時候每次顛簸都會響，就別提有香菸了。抽了兩
根大徐的煙，方白有點不好意思了，找藉口要走，大徐卻告訴他一個好訊息。
「小方你上次工資卡的事情搞好了吧。」
「那個搞過了，卡號已經報給財務了。」
「今天發工資了，你還不知道吧。」
「啊，真的！不是還得有幾天嗎？」
「我們這裡只要過節都會提前發，馬上要七月半了。乾脆就早幾天發了，你
快去銀行查查到沒到，有多少，工資條還要到時間才會做出來。」
「哦，我倒是要去查查了，頭一個月拿工資真是開心。」
「去吧，去吧，就在超市那裡有臺ＡＴＭ機子。」
這時候方白就別提有多高興了，他想著自己怎麼也上了快十天班了，這二百
塊錢總有吧，一下問題全解決了，也不用拿白惠文的錢了，回去還能買點東西給
母親。
方白把卡塞進ＡＴＭ機，輸入六位密碼，查詢的時候，方白立刻就愣住了，
這上面的餘額居然是四位數，一千三百塊！方白想就算林葉秋照顧自己，發半個
月也就是六百塊，這沒想到直接就發了一個月的錢給自己。方白的感覺自然是大
錯特錯，確實是按半個月發的，只不過林葉秋是讓財務比照楊隊的工資標準發方
白的，兩千五一個月。而且昨天方白掏錢給琪琪見面禮的時候林葉秋就敏銳地察
覺到這個是方白最後的一點錢了，一張百元大鈔，兩張五十被方白毫不猶豫地掏
出來，快速地塞進琪琪的兜裡面，讓林葉秋突然覺得心中一熱，自己果然沒看錯
這孩子，方白是個會對自己好的人，親近的人掏心掏肺的男人，同時林葉秋也對
方白的拮据有點心酸。
至於提前發工資就只能是林葉秋刻意為了照顧方白了，林葉秋照顧著方白的
自尊心和麵子，沒有把方白給琪琪的見面禮退給方白，也沒有直接給方白錢。還
怕方白不知道，所以毛主任就專門安排大徐在值班室等著方白來，告訴他一聲。
方白考慮了快一分鐘終於決定取出一千二百塊錢，一千回去交給母親，算是
第一次掙錢給母親家用，二百塊錢放在身上買點東西，順便給琪琪買個價格合適
的玩具。但是取出來之後，方白又回頭存了九百回去，到底是第一次拿工資，方
白這小夥子也是興奮過了頭腦子裡光想著第一次交給母親自己掙的錢，讓她高興
的情形。可這會兒又想起馬上又給不了，把這麼多錢放身上幾天有點不安全。只
好再存回去，拿著三百塊錢去了超市。
轉了一圈兒看看毛絨玩具的價格方白倒是能接受，只是小琪琪的娃娃實在是
太多了，林葉秋她們似乎也不愛給琪琪買那種可以發出聲音比較吵鬧的電子玩具，
那麼這種也就別考慮吧。最後方白挑選了一個兒童計數器和簡易智力拼圖，準備
回去送給琪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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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05/12
第21章
白惠文站在方白這間在他看來稱得上豪華的單身公寓裡面，簡直被驚呆了，
他之前上班的時候也來過這裡，只不過是被楊隊長派來幫忙打掃衛生的。那時候
雖然是毛主任住，但是條件簡陋得很，夏天根本就不能住人。現在是煥然一新，
不僅家用電器一應俱全，而且連空調都裝上了。
「呦吼！你現在住這裡？」
「小聲點，別大驚小怪的。」
方白出去把電熱鍋給洗了，再接上一大鍋自來水，端回來準備燒水下麵條。
「不是，方白你給我老實交代，是不是你之前就認識毛主任，這裡有點奢侈
得不像話了吧，你在家都沒有這麼好的居住條件吧。而且這裡的電器牌子比我家
裡都好。」
白惠文說的沒錯，方白確實從小到大都沒住過這麼好的地方，小時候住父親
家的老房子，後來和母親擠在一個一室一廳裡面，大學是四個人的宿舍，現在這
裡雖然是間小平房，但是五臟俱全，方白這還是第一次獨自有自己的房間。經白
惠文這麼一說，方白這才意識到這點，對呀，自己從來沒住過這麼好的地方，比
起家裡都好。不！家裡是才是最好的，因為那裡有母親和自己住一起。自己每晚
躺在客廳，但是可以聽到睡在臥室裡面母親呼吸的聲音，晚上母親起夜的時候會
給自己蓋上被子，還會在自己床邊停留一會兒看看自己的睡熟的樣子。
方白沒有搭話，把飯盒拿出去洗了，白惠文則把冰箱開啟，搜尋著裡面各種
零食。等方白回來的時候，他已經拿出了幾罐子啤酒和不少吃的，正一邊看著電
視一邊吃著零食。方白想想這些雖然都是於霜愛吃的，但是於霜也得有段時間才
回來，讓白惠文吃了就吃了吧，也沒說什麼。他把剛才在超市買的泡麵拆開，
等著水開，白惠文見狀跑過來讓方白歇著。
「你真是死腦子，有鍋你還要泡著吃，直接煮呀，走走走，讓我來。」
方白本來也是想煮麵來著，就是剛才腦子裡面想事情，腦子想岔了，一下子
還以為自己在大學宿舍吃泡麵，就忘了這一茬。白惠文看水開了，就把剛才從冰
箱裡面找出的雞蛋先給打了下去。不用動手的方白就點起一支菸，自覺地退到了
後面。
「我倒是忘了你還在小飯店幹過學徒工。」
「那是什麼小飯店呀，就是個包子鋪過去幫了幾天忙而已。」
「那你手藝也不錯了，我都不怎麼會燒菜。」
「也就是一點皮毛，稍微利索一點罷了，你這冰箱裡面好吃得挺多呀，你別
告訴我這都是你自己掏錢買的。」
「啊，這裡面業主有個是我的同學，都是她拿過來的，下班了我們就在一起
聊聊天。」
「我說哪，你這同學家裡挺有錢的，這些吃的東西還挺多。」
方白剛才心裡一緊，自己好像不該說於霜家的事情，怕白惠文想太多。不過
還好白惠文是個鋼鐵直男，壓根就沒往那方面去想，自顧自地把幾包泡麵下好，
盛了一半進飯盒裡面，放上兩顆荷包蛋。自己直接拿了那個電鍋吃，方白只有一
雙筷子，讓了給白惠文用，自己拿勺子吃著麵條，雖然吃的簡單，但是哥倆吃得
倒挺開心。
等吃完飯，方白拿了餐具出去洗，就見老朱跑過來找他。方白這才一拍腦門
兒，壞了，今天忘記去林葉秋那裡點卯，這一定是她打電話到物業，物業派人來
叫自己。
「小方怎麼今天一天沒見你呀？」
「朱師傅，我才回來，怎麼了？」
「還能有什麼事情，林總讓你趕緊去一趟，這盒子鴨舌頭你順帶帶過去，快
去吧，我走了。」
方白連忙把手上的東西放下，接過鴨舌，林葉秋的事情可耽誤不得，馬上叫
白惠文出來。
「我去一趟，你幫忙把東西拿進去。」
「什麼事兒呀？我聽好像是有個領導叫你去。」
「對對對，我馬上就去，你這在這等我回來，或者你要先走，幫我把門帶上
就行，我可能要有一會兒才回來。」
「你去吧，沒事的。」
白惠文出來拿起方白沒洗完的餐具接著洗了起來，方白就連忙跨上腳踏車就
直奔於家別墅。一進門就被幽怨的林葉秋一頓嗔怪，方白好言好語解釋了半天才
消停下來，小琪琪也是一天都悶在在家裡沒能出去，此時好像委屈極了，被方白
抱起來後就緊緊地摟住方白的脖子不放。方白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這孩子對自己
的親密和依賴，居然產生出這個可愛的小寶寶要是自己的孩子就好了的念頭。更
讓方白出乎意料的是小琪琪居然開口叫他：「爸爸……爸爸……」
方白和林葉秋都驚呆了，這個小不點兒居然開口叫了方白爸爸。方白心中又
是歡喜又是覺得荒唐，這個孩子和自己非親非故，也沒人教她，怎麼就能開口叫
自己爸爸。不過方白真的是覺得受用，這麼可愛的寶寶親熱地喊自己爸爸，應該
是她幼小的心靈裡面就把自己真當成爸爸了，方白想到這裡不由得又高興又得意。
林葉秋伸手掐了一把方白的腰。
「還不快答應！」
「啊？我怎麼答應呀？」
「這個簡單呀，琪琪叫你，你就答應不就好了？」
「我又不是她真的爸爸。」
「你不是叫我乾媽嗎？你乾脆就認琪琪當乾女兒好了，你們那麼投緣，你命
裡面也該有這個乾女兒。」
「我不應該是她幹舅舅嗎？不過我挺喜歡琪琪，乾爸就乾爸。」
方白一想也是反正自己也喜歡琪琪，不如就認了。連忙在琪琪粉嘟嘟的小臉
上親了一口，想想按規矩自己得給個什麼見面禮，全身上下就剩那二百塊錢，方
白一咬牙全掏了出來塞在琪琪的裙子胸前的小口袋裡面。
「哎呦，你還挺懂規矩的，想想我之前倒是失禮了。」
林葉秋笑嘻嘻地站起來從電視機下面的櫃子抽屜裡面拿出一個盒子來遞給方
白。
「這是什麼？」
「你都知道給琪琪見面禮，我都被你叫了好幾天乾媽了，不能讓乾兒子白叫
呀，開啟看看喜不喜歡。」
方白把琪琪放下，盒子拿到手方白就知道這一定是個手機，開啟來果然是一
部新款的進口觸控式螢幕手機，之前方白在網上看過這個型號，挺貴的，起碼要四五
千。方白連忙蓋上盒子要推辭，卻被林葉秋一巴掌打在手上，又被掐了一把在腰
上。
「除非你不認我這個乾媽，你就不要收。」
「乾媽，我不是這個意思，你知道我的，這個我拿回去被我媽看見了，我媽
那人……」
「那好，我現在打個電話給白霜雁不就行了，我就問她我送她兒子一個手機
她會不會生氣。」
「額，這個不用了，我收下，收下就好了。」
「和你媽一樣，表面假正經。」
「我媽什麼時候假正經了？」
「大人的事情，小孩子別多問。這裡面卡都給你辦好了，最新的套餐能上網
的那種，給你充了五百塊話費，省得以後我老找不到你人。回去給我二十四小時
開機，隨時待命，聽到了嗎？」
「是是是，只是這個手機太貴重了，我都害怕放在身上被我不小心給摔壞了。」
方白小心翼翼地開了機，一個水果動畫就跳了出來，方白馬上就被這手機吸
引住了，這個是方白從來沒見過的劃時代電子產品，上面只有一個按鍵的設定讓
方白驚歎不已。
「別傻愣著了，來給我和你乾女兒拍幾張照片，我聽說這個手機拍照功能很
好。」
方白便給林葉秋和琪琪拍了幾張合影，然後又給琪琪單獨拍了幾張，林葉秋
又拿過來給方白和琪琪拍照，玩了半天，方白才想起來白惠文還在自己那裡哪。
「那個，乾媽我得回去了，我表哥還在我那裡哪。」
「哦，你說那個白惠文是吧。」
「你認識呀？」
「我的員工我怎麼不知道，那是個搗蛋鬼，不過那時候抓過一個來小區偷東
西的，立功之後就無故曠工七八天，最後被我功過相抵開除了，多給了他一個月
的工資。你倆是表兄弟的事情後來小楊和我說了，你去吧，你們晚上別出去亂跑
就行。」
「那乾媽我走了。」
「對了，你和他吃過飯了嗎？沒吃叫他一起來我這裡吃飯。」
「吃過了，吃過了，說不定他這會兒都回去了，我就是不放心回去看看。」
「嗯，你回去早點休息，明天還得去駕校。」
方白回去的時候白惠文還沒走，這裡什麼都有，他當然要留下來，回家里路
上又熱，還沒個人在家，不如在方白這裡有吃有喝的還有人聊天。方白也不在意，
讓白惠文和自己一起到外面衝了冷水澡，拿了自己的一條幹淨褲衩給他穿，髒衣
服全扔進去洗衣機洗了。這哥倆一直聊到快半夜才睡覺，反正第二天不用去駕校，
無事一身輕的方白感覺自己像在放暑假一樣。
第二天起來方白有點犯難了，身上的錢昨天給了琪琪當見面禮，今天飯錢就
沒了著落，好在還有幾塊錢零錢，白惠文身上就一塊多。方白全拿了過來，自己
跑出去買了幾根油條和兩袋子豆漿回來和白惠文湊合了一頓。兩人一合計，最後
決定還是去白惠文家吃午飯，反正白惠文媽今天在家，方白來吃頓飯肯定是熱情
招待。
白惠文家離這裡也不近，頂著上午的日頭兩人騎車一頭汗，中途方白的車胎
還爆了，身上沒錢修，只好推著走，白惠文就下來陪著他推，這一路上揮汗如雨
的兩人，一人一口很快就把方白大水壺裡面的涼白開給喝得差不多了。
「沒想到還真夠倒黴的，姑姑也真是的怎麼不多給你點錢在身上。」
「誰知道呀，本來以為一分錢不用花的，到你家的時候你和舅媽要點錢給我，
不多幾十塊就行了，這幾天先要應付過去，我還要修車。」
「這個還用說，直接拿一百塊走，我自己就有。」
「哦，我倒是忘了你貪汙學費的事情了，那就行。」
到家的時候兩人已經熱的和大狼狗一樣恨不得把舌頭也伸出來給自己散散熱，
白惠文在樓下小店直接拿了兩瓶冰可樂和方白先解解渴再上樓，小店那個大嬸告
訴了白惠文一個不幸的訊息，他媽媽還沒回來。白惠文出去一看果然母親的自行
車不在，這下就慘了，剛才白惠文其實在和方白吹牛皮，他貪汙的學費早就給他
充到遊戲裡面去了，根本沒錢給方白。
兩人趕緊上樓，白惠文給母親打電話，那邊說是臨時代個班，下班才能回來，
讓白惠文帶方白出去在門口的小飯店吃飯，回來她給錢。白惠文大喜，立刻就帶
方白下去吃飯，白惠文挺大方，沒給自己媽省錢，點了一桌子菜和方白好好吃了
頓酒。吃完白惠文就有點不太勝酒力了，回來說睡會兒午覺，一倒頭就起不來了。
方白枯坐了兩個小時，心裡有點擔心舅媽回來看他們喝酒喝多了要罵人，便
想要先走，可是白惠文睡得挺香，迷迷糊糊聽方白要走就揮揮手繼續睡了。
最後身無分文的方白騎了白惠文腳踏車走了，到了小區門口值班室就看見大
徐正在那裡和人聊天，方白被他一眼瞧見，方白便進去和他們說會兒話。此時方
白身上就幾個鋼鏰，剛才騎車的時候每次顛簸都會響，就別提有香菸了。抽了兩
根大徐的煙，方白有點不好意思了，找藉口要走，大徐卻告訴他一個好訊息。
「小方你上次工資卡的事情搞好了吧。」
「那個搞過了，卡號已經報給財務了。」
「今天發工資了，你還不知道吧。」
「啊，真的！不是還得有幾天嗎？」
「我們這裡只要過節都會提前發，馬上要七月半了。乾脆就早幾天發了，你
快去銀行查查到沒到，有多少，工資條還要到時間才會做出來。」
「哦，我倒是要去查查了，頭一個月拿工資真是開心。」
「去吧，去吧，就在超市那裡有臺ＡＴＭ機子。」
這時候方白就別提有多高興了，他想著自己怎麼也上了快十天班了，這二百
塊錢總有吧，一下問題全解決了，也不用拿白惠文的錢了，回去還能買點東西給
母親。
方白把卡塞進ＡＴＭ機，輸入六位密碼，查詢的時候，方白立刻就愣住了，
這上面的餘額居然是四位數，一千三百塊！方白想就算林葉秋照顧自己，發半個
月也就是六百塊，這沒想到直接就發了一個月的錢給自己。方白的感覺自然是大
錯特錯，確實是按半個月發的，只不過林葉秋是讓財務比照楊隊的工資標準發方
白的，兩千五一個月。而且昨天方白掏錢給琪琪見面禮的時候林葉秋就敏銳地察
覺到這個是方白最後的一點錢了，一張百元大鈔，兩張五十被方白毫不猶豫地掏
出來，快速地塞進琪琪的兜裡面，讓林葉秋突然覺得心中一熱，自己果然沒看錯
這孩子，方白是個會對自己好的人，親近的人掏心掏肺的男人，同時林葉秋也對
方白的拮据有點心酸。
至於提前發工資就只能是林葉秋刻意為了照顧方白了，林葉秋照顧著方白的
自尊心和麵子，沒有把方白給琪琪的見面禮退給方白，也沒有直接給方白錢。還
怕方白不知道，所以毛主任就專門安排大徐在值班室等著方白來，告訴他一聲。
方白考慮了快一分鐘終於決定取出一千二百塊錢，一千回去交給母親，算是
第一次掙錢給母親家用，二百塊錢放在身上買點東西，順便給琪琪買個價格合適
的玩具。但是取出來之後，方白又回頭存了九百回去，到底是第一次拿工資，方
白這小夥子也是興奮過了頭腦子裡光想著第一次交給母親自己掙的錢，讓她高興
的情形。可這會兒又想起馬上又給不了，把這麼多錢放身上幾天有點不安全。只
好再存回去，拿著三百塊錢去了超市。
轉了一圈兒看看毛絨玩具的價格方白倒是能接受，只是小琪琪的娃娃實在是
太多了，林葉秋她們似乎也不愛給琪琪買那種可以發出聲音比較吵鬧的電子玩具，
那麼這種也就別考慮吧。最後方白挑選了一個兒童計數器和簡易智力拼圖，準備
回去送給琪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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