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城小事之慾望縣城】 第一章 紅酒風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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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06-03

作者:yanlifan
字數:8812
2022/06/03

第一章 紅酒風波



“胡家明,明天叫你家長過來!”班主任秦若冰用力敲了敲胡家明的課桌,偌大的教室頓時鴉雀無聲,正趴在桌子上沉睡的胡家明一下被驚醒了,擦了擦嘴角的口水,含含糊糊的說了聲好。

“鈴鈴鈴…”熟悉的下課鈴響起,胡家明才突然反應過來,心中暗暗叫苦,別看他平時吊兒郎當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其實他也有畏懼的人,那就是他的父親胡萬豪,每每想起父親那發怒時凶神惡煞的眼神,他就頭皮發麻。

作為一名三差學生,胡家明本是沒有資格進入縣一中的重點班的,要不是他爸爸花重金擺平了校長,以他的分數,最多去二中混混日子,或者直接就在鄉下放牛了。哦,對了,他家是養牛的,他不知道具體有多少頭牛,也不知道家裡到底多有錢,因為他對錢也從來沒有什麼概念。

胡萬豪始終認為養牛不體面,希望兒子能好好讀書,考個功名,也算是能給老胡家掙點臉面。雖說兒子打小成績就不好,可聽說縣一中治學從嚴,每年本科上線率高達百分之八十,要是能進重點班就更厲害了,相當於一隻腳踏入了重點大學的門檻。於是老胡豪擲千金,託了幾層關係才把兒子弄進去。開學的那天,胡萬豪再三叮囑兒子要好好學習,要是敢懈怠,決不輕饒。

作為農民的孩子,胡家明本質不壞,可16歲正是叛逆的年齡,第一次來縣城,燈紅酒綠,誘惑難擋,胡家明很快就認識了當地的一些小混混,一起去網咖打遊戲,去酒吧泡妞,還被攛掇出來和他們一起租房子住,根本無心學習,成績又怎麼好得了。

班主任秦若冰,教語文,年約30,據說是學校為數不多的名校碩士,教了幾年高三普通班,成績突出,於是被學校安排到高一的重點班當班主任,不出意外的話是要帶完三年的。她上課嚴肅認真,不苟言笑,訓人時毫不留情,不分男女,上著課當著全班人的面都能把學生罵哭,於是就有了“冰魔”的外號。

“冰魔”二字可謂十分貼切,一是“冰”,她五官精緻,輪廓分明,表情冷淡,因為職業的緣故從不化濃妝,可任何人只要看上一眼就定能記住她冷豔的美。二是“魔”,對不聽話的學生冷嘲熱諷甚至罰站罰抄,而見家長則是殺手鐧。這讓那些成績靠後的學生們很是頭疼。

期中考試成績剛出,胡家明毫無意外地拿了倒數第一,上午最後一節是語文課,他強撐著不讓自己睡卻還是在快下課的時候趴下了,沒辦法,昨晚又和死黨去網咖玩了大半夜,實在是困。他怎麼會想到,這一瞌睡就要叫家長。要是讓老爸知道了,挨一頓揍倒沒什麼所謂,最怕是扣零花錢啊,到時候沒錢租房子要搬到學校宿舍,那豈不是什麼自由都沒了。

課間休息,樓梯間裡,胡家明和同桌趙烈吐槽起來:“烈哥,你說冰魔怎麼老盯著我不放啊,是內分泌失調還是性生活不和諧啊。”

趙烈,不知是哪個官員的兒子,也是被硬塞進來的,成績倒數第二,與胡家明是難兄難弟。他咧著嘴猥瑣的笑笑:“我看啊,她這是喜歡你,不然怎麼不見她針對我啊。”

“去你的,就她這種母老虎,老女人,誰攤上誰倒黴,我還是喜歡杜雅那種型別的,青春無敵,溫柔可人。”胡家明傻笑道。

“你小子還是太年輕啊,少婦才是最有味道的好嗎,瞧她那雙大長腿,妥妥的腿玩年!真是羨慕她老公啊,天天能摟著這樣的美人睡覺。”

“羨慕個屁,她這種性格,性慾肯定很強,她老公遲早被她榨乾。”

“你不是老說自己一夜能擼七次嗎,你怕啥。”趙烈陰險地一笑。

“是你自己說喜歡少婦,我又不喜歡,我這處男大屌還是留給女神吧。”

“喲喲喲,還女神呢,你的女神說不定就是別人的女奴。”

胡家明一聽,臉立馬黑了:“我不許你這麼說她!”

“得得得,開個玩笑你還認真起來了,這天沒法聊了。”趙烈覺得無趣,就回教室了。

傍晚,胡家明耷拉著臉回到住處,死黨兼室友吳浩像是剛剛睡醒的樣子,點了根菸,問道:“怎麼了兄弟,不高興啊,得,昨天哥哥贏了點錢,請你吃燒烤去。”

“哪有胃口啊,愁死我了。”胡家明嘆了口氣,把事情告訴了吳浩。

“我當是啥事呢,這有什麼大不了的,你找個人冒充家長不就行了嗎?”吳浩彈了彈菸灰,輕描淡寫地說。

“你以為我沒想過啊,可問題是找誰啊?”胡家明無奈的說。

“我啊,你就說我是你爸爸。”吳浩調侃道。

“幹你妹啊,就你?毛都沒長齊,那也得有人信啊!”

“哈哈,開個玩笑,容我仔細想想。”吳浩吐了口煙,過了好一會兒,突然一拍大腿:“有了,我怎麼把他給忘了。”

“誰啊?”胡家明有些期待地問。

“我舅舅,就在縣城,讓他去最合適不過了,你就說是你舅舅就成。”

“可是他能答應嗎?”胡家明嘟囔著。

“放心吧,包在我身上。”吳浩拍著胸口說。

這個吳浩,比胡家明大一歲,家在下面鄉鎮,去年和家裡說要來縣城技校半工讀,實際上就是混混日子,開學時母親送他過來的,沒想到在街上竟然有人和母親打招呼,母親讓他管那人喊舅舅,那人還給了一張名片,說是以後有什麼事可以找他幫忙。

雖說這個只見過一面的舅舅看起來不像什麼好人,但為了在兄弟那有面子,抱著試試看的態度,吳浩掏出新買的諾基亞6300,撥通了名片上的手機號,出乎他意料的是,舅舅居然爽快地答應了他的請求。

三人相約出來見面,胡家明把基本情況交代清楚,吳浩舅舅一一應下,兩人連連道謝。

翌日,江城縣第一中學,寧靜的校園駛進了一輛黑色的大奔,車上下來一箇中年男人,身材高大,看起來四十出頭的樣子,一身筆挺的名牌西裝,卻怎麼也掩蓋不了身上的匪氣,他就是吳浩的舅舅陳猛。之所以他會答應假扮胡家明的舅舅,當然不是因為那無聊的親戚情分,主要原因有二,一是他最近太閒了,二是因為他讀書少,早早就出來混社會了,對高中校園有一種奇怪的嚮往。

走在校道上,陳猛忍不住多看了幾眼,只見兩旁綠樹成蔭,花香草青,置身其中,倍感神清氣爽,教學樓裡不知哪個班正上著語文課,偶爾傳來朗朗讀書聲,讓陳猛一陣唏噓,要是命好點,他孩子也該上高中了吧。

語文科辦公室的門是敞開的,由於是上課時間,裡面僅有一男一女兩個老師,女的應該就是胡家明的班主任秦若冰了,因為見面的時間就是她定的。

做戲做全套,陳猛假模假樣的敲了敲門。

“進來。”秦若冰像是在備課,頭也沒抬。

陳猛慢慢走到秦若冰的辦公桌前,像個犯了錯等著挨訓的孩子,支支吾吾的說:“秦老師你好,我是胡家明的舅舅,我叫陳猛,那個…家明爸媽沒空,派我來代表。”

秦若冰這才抬頭看了看他,只見此人皮膚黝黑,面目醜陋,頭上無毛,深藍色的西裝搭配深藍色的領帶,怎麼看都覺得不倫不類。

就在兩人四目相對的那一瞬間,陳猛驚呆了,眼前的女老師與自己的想象大相徑庭,只見她冷眉峻目,右眼下方一顆並不顯眼的美人痣更是點睛之筆。她雖以一副居高臨下的威嚴姿態示人,卻難掩天生麗質,也許算不上傾國傾城,但她氣質高雅,儀態不凡,絕不是平日裡自己遇到過的那些庸脂俗粉可以比擬的。

陳猛似乎忘記了自己來的目的,開始打量眼前的美女老師,她穿得很普通卻也很得體,一件普通得不能在普通的白色T恤,穿在她身上也能盡顯美感,搭配黑色的休閒西褲,雖然是坐著,卻也不難看出她身材勻稱,秀色可餐,特別是那雙白嫩修長的手臂,光是看一眼就能讓人心潮澎湃。唯一有些遺憾的是,她的乳房似乎不算大。

“這有C罩杯嗎?”陳猛心想。

“發什麼愣呢?”秦若冰嚴肅的說。陳猛這才回過神來,尷尬的別過臉。

一旁的男老師看到有家長來,識趣地出去了。

秦若冰讓陳猛在她對面坐下,開始說胡家明的近況,主要是成績和態度,話雖不多但句句戳心,字字入骨。最後要求家長注意監督,不要過於縱容。

陳猛一直偷瞄著她,根本沒注意聽,只是不停的點頭,以至於秦若冰說完他都沒反應過來。秦若冰注意到了他的異常,輕咳了兩聲,淡淡說道:“沒什麼事你可以先回去了。”

“哦…哦”陳猛意識到自己的失態,依依不捨的出去了,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出去的,就像是著魔了一般,滿腦子都是美女老師冷厲的俏臉和她那淡淡的誘人體香。

回到家,陳猛心癢癢的,真想把它抓出來撓一撓。他不是沒有見過美女,多年來他走南闖北,見過各種各樣的女人,溫柔善良的小女人,驕橫跋扈的富家女,出口成髒的潑婦,甚至不男不女的男人婆他都接觸過。可沒有一個能讓他怦然心動的,這也是他至今未婚的主要原因,而今天見到秦若冰,他感覺自己的愛情來了,對,他決定了,他要追求她,要睡她,要娶她。

第二天下午放學,秦若冰剛出校門,突然從路邊的一間店裡竄出來一個人,手捧大束紅玫瑰攔住了她,花束遮住了那人的臉,秦若冰正感到好奇,那人突然移開花束做了個誇張的表情:“噔噔蹬蹬…”竟是學生胡家明的舅舅陳猛。

“秦老師,下班啦,這花送你。”陳猛猥瑣的笑道。

秦若冰愣了一下,沒好氣的說:“你搞什麼啊,今天又不是教師節。”

“這可不是教師節禮物,這是一個男人送給女人的禮物,我喜歡你,做我女朋友吧。”陳猛故作深情的說。

“瞎胡鬧!這麼多學生看著呢。”面對男人突然又直接的表白,秦若冰尷尬得要死,似乎都能感覺到附近無數雙眼睛盯著自己,她趕緊繞過陳猛快步向前走。

陳猛在後面欣賞著她的背影,今天她穿的是白色的雪紡襯衣,藍色的緊身牛仔褲,走路很自然不做作,那迷人的蜜桃臀隨著步伐而輕輕擺動,看得陳猛眼睛都直了,三步跨作兩步追了上去,一邊走一邊說:“怕什麼,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這都是人之常情。”

秦若冰看都沒看他,淡淡的說:“我結婚了,你趕緊走,一會兒讓人誤會。”

陳猛臉色一沉,可馬上又哈哈一笑:“這不是真的吧,這是你為了拒絕我隨便找的藉口吧。”

“你愛信不信。”秦若冰晃了晃手上的戒指。

這下陳猛臉色可難看了,都怪自己昨天光盯著人家臉看了,手上這麼閃的戒指都沒注意。不過他轉念一想,結婚怎麼了,只要鋤頭揮得好,哪有牆頭挖不倒。於是他厚著臉皮說:“沒關係,我不介意當第三者。”

秦若冰一聽,心中大怒,真沒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徒,要不是她修養好,早就破口大罵了,最後千言萬語只匯成了一個字:“滾!”聲音不大,卻有一種無形的震懾力,竟令陳猛心生敬畏,止住了腳步。

看著秦若冰漸漸消失的窈窕倩影,陳猛嘆了口氣,垂頭喪氣的回到家,思來想去就想放棄了,可總覺得心有不甘,這幾年他在江城混得風生水起,也算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了,都多久沒試過碰壁了,這事要是傳出去,可太丟面子了,不行,還是得再試試,也許是自己方法不對,不是所有的女人都喜歡花的,看她是走路回家的,估計當老師應該收入不高吧,連車都沒有,明天去接送她上下班,也許能哄她高興?可惜了,早知道剛才應該跟著她的,這樣就知道她住哪了,看來還是得去學校門口堵她。

次日下午放了學,秦若冰走在校道上,遠遠的就看到學校門口停著一輛黑色的賓士,而站在車旁的正是陳猛。她連忙掉頭回去,從後門出去了,雖說這要繞很遠的路,但沒辦法,總比被那個男人糾纏好。

“老公,我想買輛車。”晚飯的時候,秦若冰突然對丈夫說。

丈夫徐立峰,是秦若冰大學學長,畢業後他考進編制當了公務員,待遇福利都不錯,兩年前結婚的時候兩人湊了首付買了房子,縣城房價不高,又有公積金,月供壓力很小,於是又買了輛車,畢竟徐立峰在教育局,離家不近,而且開車去更有面子。

徐立峰正夾了一塊肉,差點掉到地上,妻子冷不丁提出買車,這明顯是他始料未及的。

“好啊,摩托車還是電動車啊?我看有款女裝摩托挺不錯的,週末我們去看看?”

“別裝傻,我說的是汽車,四個輪子的汽車。”秦若冰一本正經的說。

“啊?沒必要啊,學校離得又不遠,開摩托車多好,既不用堵車也不怕沒地方停車。”

“不行,我就要買汽車,摩托車冬冷夏熱的,還不安全。”秦若冰從來不在丈夫面前撒嬌,說話也總是簡單直接。

徐立峰很無奈,雖然他覺得沒這個必要,但想到妻子這幾年上下班難免日曬雨淋,自己多少有些過意不去,便說:“要不這樣,明天開始,我接送你上下班。”

“好,你說的啊,說到就要做到,不許反悔!”秦若冰心裡暗喜,其實這才是她想要的結果,要是老公能接送自己上下班,那些狂蜂浪蝶看到也會望而卻步吧,畢竟老公長這麼帥,一般男人見了都會自卑,何況是陳猛那種醜八怪。

徐立峰略感意外,沒想到這次妻子這麼容易就被自己說服了,以往她都是說一不二的。

洗完澡上了床,徐立峰忽然來了興致,提出要做愛,對於這種事情,秦若冰是不喜歡也不反感,這種感覺就像你大熱天看著辦公桌上的白開水,不喝吧,又有點渴,喝吧,又覺得寡淡無味。

新婚的時候還有點前戲,親親嘴摸摸腿,不知什麼時候開始,這些步驟都被省略了,褪下內褲就直接插進去,折騰幾分鐘,射了精後又重歸平靜。也許…這就是平凡的生活吧。

秦若冰隨手抽了幾張紙擦了擦下身,閉上眼睛,不知怎的,想起了她和徐立峰的初次相遇,那是剛上大學的時候,迎新晚會上,學長學姐們不是唱歌就是跳舞,自己坐在臺下正要打瞌睡的時候,一個白白淨淨的男生出場了,他穿著一件乾淨的白襯衣,戴著半框的銀邊眼鏡,看起來斯斯文文的,而他表演的節目竟然是朗誦舒婷的致橡樹。

“我如果愛你,絕不像攀援的凌霄花,借你的高枝炫耀自己;我如果愛你,絕不學痴情的鳥兒,為綠蔭重複單調的歌曲…”

說實話,他讀的也不是那麼好,至少算不上驚豔,可秦若冰還是被他吸引了,痴迷的看著他,看著他的手有節奏的擺動,聽著他的聲音由平緩到堅定,從沉穩到高昂。

直到臺下突然響起了掌聲,他下了臺,她才回過神來,跑到後面攔住了他:沒羞沒臊地強行搭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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