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慾海奇緣之重返少年時】62-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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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06-29

完全不顧其他,大口大口吃著豐盛的飯菜。

  「高同志」果真如婉兒所說,一雙小眼睛色眯眯地往卓然四人上不停地亂瞄,
還時不時地為她們夾菜,倒汽水,大獻殷勤。當然,這也不能怪「高同志」,誰
讓四女青春貌美,身著清涼,又在這離城市偏遠的山村遇見,周遭環境襯托之下,
更顯得是四朵嬌豔的芙蓉含苞欲放。

  卓然把我強拉過來的用意不言自明。「高同志」雖然嘴裡不說,但眼神中對
我可透出不少憎怨。我哪管他這些,自顧自地大吃大嚼,卓然離我最近,也不時
地為我夾菜,尤其是「高同志」給她夾過去的菜,幾乎如數夾到我碗裡,婉兒坐
在卓然的右側,也學著卓然的樣子為我夾菜,順便將她碗裡「高同志」夾地菜都
給了我。

  其實,我也特別討厭別人用自己的筷子給我佈菜,尤其是那些歲數大滿嘴煙
酒氣的老男人。見到碗裡堆成小山的排骨、丸子、牛肉,心裡無奈地笑笑,繼續
裝作無所謂地大吃著。

  「高同志」幾口酒下肚,便開啟話匣子,說道:「別看高哥我現在歲數大了,
那以前也英雄著咧。」

  他邊上的同事斜睨了他一眼道,「老高,晚上還有活兒呢,你可少喝點兒啊。」

  「我這才喝多少啊!誤不了事兒!我跟幾個妹妹講講革命歷史,吃你的吧!」
老高不耐煩道。

  卓然看到此景,沒法子,只得假意問道:「高大哥,什麼革命歷史啊?」

  老高聽到卓然詢問,一臉諂笑道:「那時估計你們也就剛生,六七年,高哥
我就帶上紅袖標,拿著紅寶書,已經是革命小將了。」老高抿了口酒,「咱們這
邊革命不行,還得是去北京,我也忘了哪年了?我和我一幫同學,打算去北京串
聯,去北京不能腿著啊!道上我們二十來個人就攔了輛卡車,順著國道,就奔北
京去了,當時,那司機嚇得說話都有點不利索了,剛開了幾十裡地,也就剛過竇
店,那破車就開鍋了,司機說車走不了了,前不著村,後不著店得,半天連輛驢
車也沒有。正當我們哥幾個發愁地時候,一個哥們兒嚷道:「來車了,來車了!』
我們一看,是輛嘎斯,趁那輛車還有幾十米的時候,我們二十多個人一擁而上,
把那車給堵停住了,還是輛軍車,是燕山一個駐軍大院裡運輸隊的車,車上一個
連副帶著三個兵一個司機,車是空車,我們說讓他們調頭去北京,他們裝孫子說
有任務,不能去!讓我們讓開。什麼任務能有我們革命小將的任務重要?我們幾
個人上去就把那幾個當兵的都給拽下來了,那小連副還配了把手槍,當著我們面,
還敢掏槍,不是哥吹,別說他們幾個只有一把手槍,就是都帶著衝鋒槍,哥也不
慫,當時我就按著那小連副的手腕子,讓他把槍頂老子腦門子上,讓他開槍。結
果那小連副慫了,不敢開!我邊上一個叫「逼鰍」的哥們,從袖口裡掏出一根擀
麵杖就給了那小連副後腦袋一擀麵杖,當時就見血了,其他人一看動手了,三下
五除二,就把幾個當兵的給幹趴下了,「逼鰍」把槍搶過來一看,裡面沒子彈,
氣得我當時就扇了小連副好幾個嘴巴子,拿空槍嚇唬老子。結果軍車的司機被打
暈過去了,我們只好帶著剛才那車的司機一起往北京城裡了。」

  老高夾了口菜吃,也不管別人愛不愛聽他神侃,繼續道:「那時候,你高哥
也算個人物,手下也得有幾十口子,破四舊那會兒,上村裡拆廟去,拆完了,村
裡還得好吃好喝地供著。那叫什麼村來著,離咱這也不遠,在樹林子裡頭有一處
小廟,就幾間土坯房,裡頭神像還他媽立著好好得,當時我就帶著一個那村我的
表弟,和他兩個同學,也不知道怎麼著就走那廟裡去了,看那廟我氣就不打一處
來,人家好歹也供個關公、財神、土地爺什麼的,這倒好,不知誰他媽給立個黃
鼠狼的神像,人五人六得,穿著衣服,拿著傢伙往那一坐,前面還有個木牌子,
叫什麼黃氏仙長真清之神位。黃鼠狼都他媽仙長了,把我這個革命小將往哪兒擺。
我一招呼,就讓我表弟他們仨,把這破廟給拆了。我表弟他們仨太慫了,我表弟
說這個廟好多年了,裡頭的大仙特別靈,之前來過一群紅衛兵說要拆廟,村裡老
人都說不能拆,他當時也在場,結果剛要動手,也不知道為什麼,他們裡頭倆人
就互相咬起來了,是真的拿嘴咬,其餘幾個人就上去勸架,結果那倆人不互相咬
了,反而開始咬其餘的人。」

  李雨菲插口道:「是不是狂犬病啊?」

  老高道:「什麼狂犬病啊!一群人連打帶咬,亂作一團,結果我表弟叫來幾
個村裡人,連拉帶拽給那幾個人從廟裡拽出來,潑了幾桶涼水,人就都沒事兒,
咬人的也不記得剛才怎麼了。我當時就罵我表弟,還他媽給我講封建迷信,一慫
蛋包,都他媽是慫蛋包,三下五除二就給像拆了不完了,管它什麼黃大仙,綠大
仙。我拿起地上的一頭磚,跳上供桌,上去就給黃大仙臉上一滿臉花,那石像也
都是土坯的,早糟透了,沒幾磚頭,神像腦袋就拍沒了,我使勁兒一掀,整個神
像就從神龕上掉到地上,摔得粉粉碎。我表弟他們仨一看我沒事兒,也開始拿著
傢伙開始瞎拆。你還別說,也不知道是不是真有迷信這回事兒,我們幾個正忙著
呢,從外頭進來一個小老頭,長得尖嘴猴腮,真跟黃鼠狼長得差不多,朝我們嚷
嚷,說現在停手,給他跪地上,說給大仙道個歉,他就饒了我們。我一聽你他媽
是誰啊!聽著好像和這黃鼠狼沾親帶故,哪兒沒下雨,狗撒泡尿,把你給露出來
了。識相得趕緊滾,不識相,連你這老胳膊老腿也拆巴嘍。那小老頭別說,可能
練過,看我們幾個沒理他,上來就把我表弟他們仨給撂倒了,我當時也沒多想,
我們是幹嘛得,無產階級革命小將,橫掃一切牛鬼蛇神,別說你不是黃鼠狼,就
是你真是黃大仙,今天哥哥我也得把你捋平了,我拿出紅寶書就朝臉上一砸,這
老小子可能真怕那玩意兒,也被我砸地往後一趔趄,我從神龕上往下一跳,整騎
到這老小子身上,照著這老小子的臉,就一氣兒扇了160 個大嘴巴。最後把這老
小子打懵了,也開始求饒,老小子說他有眼不識泰山,以後再也不再這地界上呆
了,求我饒他一命。我一聽,得人處且饒人,從老小子身上一起來,老小子嗖得
一下,化成一陣風就沒影了。看,當時我這耳朵就是跟那老小子掐巴的時候,讓
那老小子的髒爪子給扯豁了,本來能接上,縫幾針就行了,但一到醫院,醫生他
媽的都組織學習去了,給耽誤了。」

  說罷,老高得意地偏過頭,讓大家瞧瞧他那半個耳朵,然後加起塊雞肉,嚼
了沒兩下,只聽「哎喲」,老高慘叫了一聲,忙站起來,往地上一吐,連同一口
血唾沫,大家也都停住吃喝地動作,老高的同事忙問道,「組長,怎麼啦?」

  老高扶著腮幫子,疼道:「一塊雞骨頭,戳著上牙床子了。哎呦哎呦,你們
吃吧吃吧,我外頭漱漱口去。」

  老高的同事,趕忙跟著他一起出教室去處理傷口。

  在他們走後,陳婉兒首先道:「活該!以為他那點破事兒,誰愛聽呢!」

  張帆接著說道:「可不是!」

  「你們說,他跟黃大仙打架是真的嘛?」雨菲問道。

  「能是真的嘛,胡唚呢!」陳婉兒答道。

  「真不真得不知道,我也聽我表叔說過,以前這邊黃鼠狼可不少呢,真有信
黃大仙得,這村原來也有黃大仙的廟來著,說我舅爺也遇上過。」卓然道。

  「你舅爺都老年痴呆了,說得還能有譜?」

  聽她們興致勃勃地聊這些東西,我不禁想起昨天王敏說她妹妹也遇上黃鼠狼,
被弄丟魂兒的事兒,要是放在以前,我也就當個新鮮事兒聽聽,但現在我自己經
歷了這些說不清道不明的事兒,對這些貌似子虛烏有的東西,倒添了幾分敬畏之
心。

  等了半天,老高和他同事也沒回來,四個女孩兒早已經都放下碗筷,嘻嘻哈
哈地聊起天來。

  翠花、杏花和後廚的幾個人端著菜,一起進屋圍著那張空桌坐下了,除了兩
個廚子,其他全是本村的婦女。

  杏花看到只有我還在不緊不慢地連吃帶喝,走到我邊上,看到我碗邊上一大
堆骨頭,揶揄道:「原來是小飯桶,現在快變成大飯桶了!」

  我看看她,只是抿嘴一笑繼續嚼著嘴裡的東西。杏花又坐回翠花身旁。

  卓然道:「杏花姐,多虧晨鳴了,我們這桌要不都浪費了。」

  婉兒笑道:「卓然,你這和杏花姐一個意思啊,哈哈哈!」

  卓然忙愧疚拍拍我,「呀,晨鳴,姐姐可不是這個意思啊!你是大男孩,就
應該多吃。」

  其他幾人也別逗樂了。

  一個廚子說道:「小夥子嘛!就得這麼吃,我那肘子做的怎麼樣?」

  張帆拿著一個只剩湯汁的空盤向那人示意道:「肘子特別香,我這要減肥的,
都吃了好幾口,裡頭的肥肉一點都不膩。」

  「這姑娘還減啥肥啊?我就看你這身條順溜,他們幾個都太瘦了。」一個挨
著翠花的中年婦女笑道。

  翠花插嘴道:「嬸兒,您這就不知道了,城裡的小姑娘都是多瘦都不嫌瘦。」

  那中年婦女道:「到生孩子時他們就知道了!一生孩子,女人就跟氣催得似
的。」

  聽她這麼一說,其他人都被逗得哈哈大笑起來。

  另一個婦女介面道:「你看翠花這姐倆,身條也沒得挑,翠花都生倆了!這
腰不還跟大姑娘似的。」

  翠花被她倆說得,也是又有點害羞又有點得意,「看您說得。」

  一桌人說說笑笑地吃喝起來。

  卓然幾人又過去和翠花他們客氣了幾句,便走出教室在樹下一邊乘涼一邊閒
聊。

  我也吃飽了,一抹嘴兒,朝翠花道:「舅媽,我也吃完了,出去玩兒會兒!」

  「別跑遠了!一會兒還放電影呢!」

  「嗯,知道了!」

  「那老高腮幫子腫那麼高,還放得了電影嗎?」一個婦女說道。

  另一個婦女答道:「放電影用手,也不用嘴啊!再說他那不是還有別人呢嗎。」

  「你說他咋被雞骨頭扎著呢?」

  「吃東西時指不定想什麼、看什麼呢!哈哈哈!」

  我一齣教室,便被卓然她們叫了過去,「晨鳴,帶我們四處轉轉啊!」

  我心說「我還哪兒都不熟呢,咋帶你們轉!」但嘴裡還說應道:「我舅媽說
一會兒就放電影了,不讓走遠了。」

  「還半個多小時呢!不走遠了!」

  「好吧!」我答應道。便帶著她們幾個一起出了學校的後門。

  操場上積水不是很多,已經有幾個婦女帶著孩子早早到了,三五一群地在操
場邊閒扯著,主席臺上的銀幕也已經設定好了。

  順著操場旁的小路,我帶著她們一直去往取梯子那排房子,那排房子四周的
景色很是不錯,在那裡可以向下看到操場,後面還有小路饒到山後,從那再山上
走走,找個制高點,看看夕陽落日也是很不錯啊!

  在夕陽的餘暉下,我們五人慢悠悠地在樹林間穿梭,下午下過雨,林中的溼
氣被微風一吹,眾人都不禁感到一陣暢快的涼爽感。來到和杜鵑纏綿了半天的小
房前,屋門關閉著。我沒有停留,帶著四女沿著屋後的小路繼續往後面高處走去。
不一會兒,便來到一處小山包上,山包上還有一個簡陋的觀景臺,地面被人平整
過,幾塊小點的青石圍著一塊平整的大青石。

  幾人圍坐在大青石邊,張帆和雨菲從兜裡倒出來不少瓜子,放在大青石上。

  幾人不約而同地一起眺望起遠方的金色的天空正在緩緩墜下的夕陽。

  良久,卓然道:「你們看像不像,梵高那副《夕陽下的播種者》裡的夕陽。」

  「嗯!比《蒙馬特的日落》裡的夕陽美多了。」婉兒緩緩地說道。

  「現在真應該把畫板拿來啊!」雨菲也說道。

  「好好看看就好了!」張帆說道。

  我也呆呆地望著夕陽,享受著與我夢境中一般得金色。

               未完待續

  [ 本章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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