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魔雜貨鋪】 (一)歧路亡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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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07-18

作者:阿塔尼斯
2022/07/17

「這位親!你想要買什麼嗎?活動期間五折優惠哦親!」

  「不……我想我大概是走錯了……」

  男人站在一個巨大的店鋪裡,這個店鋪裡黑乎乎的,只有孤零零的幾根蠟燭
單調的照射著櫃檯,看起來神秘而古舊。

  一個穿著西裝革履,帶著小禮帽的漂亮小男孩站在櫃檯旁邊,他僅僅只比這
個低矮的櫃檯高一點點,臉上帶著他這個年齡本不該出現的奸商式笑容,親切而
奸滑。

  「別急著走呀親!來都來了!不買點什麼帶回家嗎親!現在是活動期間!有
五折優惠喲親!」

  男孩噔噔噔的跑到男人面前,瞪著明亮的暗紫色眼睛看著男人,就像是受傷
的小動物一樣楚楚可憐。

  他漂亮的就像是不食人間煙火的水晶娃娃,那軟綿綿的聲音非常好聽。

  「好吧……那麼你這裡賣什麼呢?」

  男人停下了腳步。

  他還是有一些閒錢的,不介意幫襯一下這個可愛的小男孩的生意。

  「哦吼!?看這裡看這裡親!」

  男孩激動了起來,噔噔噔的跑進那燭光照射不到的黑暗裡,不一會,他推著
一輛平板的手推車跑了出來,上面的東西堆放的滿滿當當。

  「這都是些什麼東西啊?」

  男人看了一眼那堆積如山的雜物,有一些驚訝。

  本認為會是菸酒飲料之類的東西,沒想到會是這些……意義不明的破爛。

  我可不是收廢品的啊!

  「這個!看這個親!這是催眠用的金幣!可以讓你感受到一步一步讓人墮落
的樂趣!現在購買的話附贈這個壯陽藥和這本《催眠,製造專屬奴隸吧!――從
出門到精通》的說明書哦!不過我個人不是很推薦新人買這個啦!因為新人很可
能會翻車哦。」

  「這個這個!催眠用的手電筒!可以重複使用!但是效果非常強力,可以直
接把人變成傀儡的那種!雖然會跳過催眠的過程,但是直接獲得一個奴隸也很好
吧!畢竟結果比過程重要很多,不是嗎?唯一的一點點缺陷就是價格有一些小小
的昂貴。」

  「還有這個!這是一種催眠用的藥丸!吃下它的人會直接變成催眠傀儡!唯
一的遺憾就是這玩意是一次性的,沒辦法重複使用,優點是非常便宜!基本上是
不痛不癢!不過這玩意還有嚴重的副作用,但是都是小問題啦!」

  「這個!親!看這個……多麼漂亮的項鍊!這是……」

  「停停停!先停一下!先停一下!這都是些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

  男人忍不住了,出言打斷了男孩那越來越亢奮的情緒。

  男孩手裡捧著剛才他說的那些東西,看起來好像獻寶的小狗狗。

  「嗯……惡魔的禮物……之類的?」

  「哈?說到底催眠這種東西根本就不可能存在吧!雖然有pua 這種做法,但
是任何人都不可能控制別人的意識吧!」

  「哦?親,你知道嗎?」

  男孩笑了笑,放下了自己手裡的東西。

  「對於你們而言,世界是物質的,物質決定意識,既然物質可以決定意識,
那麼物質為什麼不能操作意識呢?」

  男人無語的看著自己面前的小孩,小孩仰著頭看著他,紫色的瞳孔危險而美
麗。

  男人蹲下來,和小男孩平視。

  片刻的沉默後。

  「……既然你可以控制別人,那你玩什麼不控制我把這些東西買下來呢?」

  「因為你是客人呀親!我們這些誠實的靈魂販子都是非常尊重客人的!顧客
就是撒旦!」

  男孩說的非常情真意切,就像是一隻等待著主人撫摸的小狗狗。

  男人無奈的笑了笑。

  「您不相信我說的話嗎?親!」

  「……」

  「那麼……我給親一個藥丸試用吧!」

  「哈……?」

  「這個免費送給這位親了!您要是感覺這些小東西挺不錯的話,記得下次來
要買一些產品哦!」

  小男孩拿著一個小小的通明的玻璃藥瓶,裡面是一塊黑色的小藥丸。

  小男孩天真活潑的笑著,笑容燦爛可掬,清晰的就像是陽光下的露水。

  ……

  霜文猛然睜開了眼睛。

  他正躺在自己的床上。

  「夢?」

  「夢裡走了很多路,醒來後照樣是在床上……老哥你該起床咯!」

  霜文坐了起來,門口是一個半大不小的女孩,女孩有有一些悠然的靠在門口,
懶洋洋的。

  她有著濃密的黑色長髮,平時這些頭髮都會變成一個馴服的單馬尾,不過現
在這些頭髮有一些散亂,她端著一個漱口用的杯子,淡櫻色的嘴裡叼著一根電動
牙刷,不時有一些白色的泡沫出現在她的嘴角,然後她又把這些泡沫咽回去。

  「不要穿著睡衣亂跑。」

  霜文微微皺眉。

  少女的睡衣是那種蓬鬆的白色棉睡衣,這並不是那種「不能亂跑」的衣服,
嚴密的睡衣只能露出部分漂亮的小腿和潔白無瑕的小臂。

  女孩不屑的撇了撇嘴,切了一聲。

  「嗯?老哥你桌子上那東西是啥?」

  女孩一邊刷牙,一邊含糊不清的問道。

  「什麼……這是……什麼時候買的?」

  霜文回頭看去,自己的床頭櫃上,居然放著一個小小的盒子,上面印著一個
巧克力公司的商標。

  ……巧克力……嗎?

  還好還好,幸好不是夢裡的那些東西。

  說起來自己的想象力實在是有一些過於豐富了,本以為「中二期」過去之後
自己可以更成熟一些的。

  「老哥!我要吃!」

  「刷完牙再說。」

  霜文走向洗手間,開始了自己的洗漱。少女依然靠在門前,在霜文經過的時
候不滿的哼哼了兩聲。

  有一些冰涼的水拍打在臉上,整個洗漱過程嚴謹求實一絲不苟。

  少女站在他的身邊,頂著一頭的黑色亂毛,大大咧咧的刷著牙。

  這個少女叫做霜婉央,是霜文的表妹,初中三年級,兄妹二人年紀相差接近
十五歲,這個小丫頭在寒假期間暫住在霜文家裡。

  說實話,允許這樣漂亮的女孩生活在一個獨居男人的家裡實在是有一些離譜。

  「老哥,洗完了。」

  「去做作業。」

  「不嘛……我還想再玩一會。」

  「……」

  「好好好……那至少讓我先吃一塊巧克力!」

  「……可以。」

  雖然不記得這個巧克力是什麼時候買的了,不過應該沒有超過保質期,吃一
塊應該是不成問題吧?

  霜婉央蹦蹦跳跳離開了,這個小丫頭總是一副樂天派的樣子,整天樂癲癲的,
彷彿天塌下來都砸不到她的身上……一個初三的孩子為什麼還會如此幼稚呢?

  霜文一邊擦去臉上的水,一邊漫不經心的思考著。

  「老哥,你這個巧克力有一些別緻啊――居然還是用玻璃瓶裝的!」

  玻璃瓶?

  等等!!

  「婉央,你先別吃!」

  剛才的夢應該只是一個「夢」罷了,但是為什麼現在心裡會這麼慌亂呢?

  「我不!」

  霜文有一些跌跌撞撞的跑了出來,作為一名國語老師,他總是嚴格規範著自
己的言行舉止,這可以算是他難得一見的失態了。

  「老哥,怎麼了?」

  霜婉央有一些好奇的看著自己的表哥,她裹著自己的睡衣,吃著「巧克力」
含糊不清的說道。

  「……無事,你想吃什麼?我去買。」

  「油條,豆漿,小籠包!」

  「我回來之後會檢查《出師表》的背誦。」

  「老哥,太狠了吧!」

  看著這個小丫頭穿著拖鞋啪嗒啪嗒的跑回房間背誦去了,霜文關門後一絲不
苟的穿好外衣,確保每一個紐扣都整整齊齊,每一寸布料都沒有一絲褶皺後,他
穿好鞋子,出門了。

                ――

  「婉央,吃飯。」

  霜文脫下鞋子,對著那個不知道是不是在偷偷玩手機的小孩喊道。

  小孩子總是這樣,自制力基本不可能太高。

  不過孩子不應該就是這樣的嗎?想象一下,一個初三的小孩子一天到晚板著
一張臉過著非常自律的生活,一天到晚除了學習之外什麼都不知道,沒有一點點
的朝氣……這何止是不可愛,簡直是可怕。

  作為老師,他認為適度的休息很重要。

  一般而言,霜婉央會敷衍好幾聲才會探出腦袋看一眼。

  自認為對妹妹非常熟悉的霜文自信的回頭……被嚇一跳。

  女孩面無表情的站在他的身後,手裡還抓著一個手機。

  「婉央!注意衣服!」

  霜文立刻用手遮住了眼睛,有一些嚴厲的呵斥道。

  他的妹妹依然穿著那暖呼呼的白色睡衣,但是衣領半開,直接暴露出來那小
小的潔白鎖骨和乳白色的小山丘……山丘上還點綴著小小的紅豆。

  女孩面無表情,瞳孔裡空空的。

  聽見霜文的話後,女孩安安靜靜的將自己的衣服穿好。

  「……過來吃飯吧。」

  霜文淡淡的把買來的早晨放好,對自己的小妹說道。

  「是。」

  女孩安安靜靜的坐在桌邊,吃飯的動作一板一眼,那根本不是「品嚐食物」
僅僅只是單純的「攝入能量」,動作僵硬詭異,就像是一個機器人一樣。

  「……」

  霜文的眼角狠狠的跳了跳,一股恐懼湧上心頭。

  「別吃了!!」

  女孩離開停止了進食,她嘴裡正好含著豆漿,停止吞嚥的白色液體順著她的
嘴角落下。

  她的瞳孔裡空空的,什麼都沒有,彷彿生命突然被人按下了「暫停」鍵。

  霜文看著自己妹妹那詭異的動作,有一些驚恐的站了起來,退後了幾步和餐
桌拉開距離。

  「婉央?你在幹什麼?!」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是自己這個鬼靈精怪的表妹明顯神志不正常!

  該死!難道那個所謂的什麼……什麼什麼藥是真的嗎?!

  「我在吃飯。」

  婉央淡淡的說道,她依然保持著那個僵硬的動作,並沒有看向霜文,而她嘴
裡的食物隨著她的說話而掉了出來,看起來非常不雅。

  要換是平時,作為老師的他一定會好好的教育一下自己的表妹,但是現在他
實在是不敢。

  「……你能聽見我說話?」

  「能。」

  「……你怎麼了?」

  「我吃下了催眠藥丸,失去了自己的意識。」

  女孩老老實實的說道。

  「……不要開這種沒有意義的玩笑!」

  女孩沒有任何反應,依然保持著那個彆扭的動作,似乎完全沒有感覺到疲勞。

  「平板支撐,堅持半個小時。」

  許久之後,霜文下令道。

  「是。」

  女孩立刻爬下,雙肘撐地,動作優美而流暢,身體沒有一絲的顫抖。

  她漂亮的臉上還帶著一部分的食物殘渣,這種東西黏在臉上的感覺一定非常
難受,但是女孩依然面無表情。

  時間一分一秒的逝去,女孩的身體依然紋絲不動,完全沒有因為力竭而顫抖
過。

  這根本不是人類可以做到的事情。

  霜文目光陰暗的看著自己的妹妹。

  作為一個健全的男性,他當然可以看出自己妹妹的漂亮,心裡的最深處也並
不是沒有骯髒的慾望。

  但是作為一名兄長,作為一名老師,名為「道德」的枷鎖牢牢地束縛著他,
讓他不能有任何的異動。

  女孩爬在地上進行平板支撐,胸口的衣領伴隨著重力而下落,霜文隱隱約約
可以看見女孩漂亮的潔白胸口和光滑的小腹。

  沉默片刻後,他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呼吸之間就又回到了女孩的身邊。

  「婉央?你還認識字嗎?」

  「認識。」

  「好,你從此之後就按照著這張表格上的內容行動……在我數到三的時候你
會恢復自己的意識……並且你會完美的扮演自己之前的樣子……在我說出「混沌
心海」的時候你會恢復到現在的狀態……明白了嗎?」

  霜文說的有一些磕磕絆絆的,作為一個依靠口才來工作的人,這是他難得的
尷尬時刻。

  「明白了。」

  女孩淡淡的說道。

  「1 ,2 ,3.」

  ……

  夜晚,霜文站在浴室裡,長長的出了一口氣。

  他的妹妹現在應該正在努力學習吧。

  那個表格是霜婉央自己寫的「寒假規劃」,是一個基本上和娛樂沒有關係的
學習計劃書……雖然這個計劃從來沒有真真正正的執行過。

  「哈……差點就忍不住了……要是真的做出了對不起婉央的事情……」

  霜文看著自己高高豎起的小兄弟,忍不住輕輕的安慰了它一下。

  「忍一下吧,後天帶你去見月兒,不論如何都不能對婉央出手啊。」

  就在霜文舒舒服服的躺在浴缸裡半夢半醒時,浴室的大門突然打開了。

  「老哥!醒醒啦!你把我的浴缸都佔滿了!」

  「我艹!婉央你怎麼進來了?!」

  一個赤身裸體的冰涼身體直接鑽進了男人熾熱的懷抱裡,嚇的男人立刻飆出
一句髒話。

  那剛剛有一些萎靡的小兄弟再次精力百倍。

  女孩柔軟的身體光滑而帶著香味,她像是一隻鯰魚一樣在男人的懷裡鬧騰著,
完全不在意自己那小屁股下的軟座變成了硬座。

  「因為現在是洗澡的時間啊!」女孩說的理直氣壯。

  「嘿嘿!說起來我們還從來都沒有一起洗過澡呢!」女孩轉了轉自己的身體,
改為爬在男人的身上,那柔軟的小小的山丘在男人結實的胸貼上變成了兩個小小
的肉餅,那兩個紅色的小葡萄硬硬的。

  「……」

  霜文僵硬的就像是一塊石頭一樣,一動都不敢動,現在他就像是一個滿是炸
藥的火藥桶,一點點的火星就有可能引爆他。

  該死!忘記了!按照計劃表現在應該是婉央的洗澡時間啊!

  「怎麼……」女孩笑嘻嘻的說道,在她那扭曲的意識裡「洗澡」是這個時間
段裡必須完成的事情,至於是怎麼「洗澡」則是一件小事。

  「混沌心海!」

  在徹底爆發之前,霜文下意識的喊出這句話。

  女孩那漂亮的瞳孔立刻變成了漂亮的鏡子,單調的反射著世界的變化。

  男人深呼吸著,將自己的妹妹從自己的身體上拉開,然後緩緩的站了起來。

  「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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