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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08-06
丁小妖垂頭喪氣,道:“那惡賊已經犯了這麼多案子,怎麼就抓不住半點蛛
絲馬跡呢。”
秦青崖道:“李捕頭他們今天就會開始盤查所有外來可疑男子。只是最近戰
亂,混進城中的逃難者不在少數,怕是幾日都出不來什麼結果。還不如……”
她望一眼袁忠義頗為英俊的側臉,心想武功上幫到他絕無可能,想要博得歡
喜,只能兵行險招,便銀牙暗咬,道:“不如讓我穿戴打扮一番,在城中拋頭露
面,引他上鉤。”
這法子她昨日還不願開口,今天卻已改了主意。
袁忠義對女子極為了解,自然知道緣由,但並不說破,皺眉道:“太危險了。
最好還是從長計議。先前案發之處圍觀者眾,人多嘴雜,我就是戴著斗笠,恐怕
也可能已被柳鍾隱發覺。他甚至可能已見到你們跟在我身邊。他生性殘忍,又在
我手上栽過跟頭,你們要被他盯上,錯以為是我的紅顏知己,但凡有個萬一,可
是追悔莫及。”
丁小妖一擺手,道:“有啥錯不錯的,袁大哥,咱們……說句不好聽的,咱
在一間屋子裡頭待了一夜,這事兒傳出去,黃泥巴掉褲襠,不是屎也是屎。你就
當是真的,現下勉強算個有名無實。他要真存心作踐我們仨,只為了叫你難受,
這不還省了我們打扮一番的功夫麼?讓他來,等抓住他,我非要一刀刀剁了他的
命根子不可!”
說罷,她一馬當先,將頭上面紗斗笠一掀,掛在背後,抬手理順青絲,昂首
挺胸,面色微紅,低聲道:“這可是穩賺不賠的買賣,引來他,咱們得手,是為
江湖除害。真要不小心有個萬一……萍水相逢,袁大哥你也不會太難過。”
秦青崖心裡一急,也跟著將斗笠掀掉,道:“小妖……說得有理。”
眼見宋清兒也去掉遮掩,拋頭露面,袁忠義長嘆一聲,摘掉斗笠,道:“好
吧,既然如此,咱們就死馬當作活馬醫,姑且一試。但……”
他面露為難之色,道:“柳鍾隱狡詐無比,詭計多端。他若是悄悄潛入,力
求先抓住你們中的哪個,讓我投鼠忌器,豈不是……”
丁小妖毫不猶豫道:“殺他為先。袁大哥,你不妨想想,要是你顧忌那一個
人質,最後一旦他將你打敗,剩下兩個難道就能攜手打贏不成?那豈不是你為了
一個,害死四個不算,我們三個死前……怕是也要受盡折磨吧?我先表個態,我
要是成了人質,你便將我連著那個可恨淫賊,一併殺了。我絕無怨言。”
宋清兒點了點頭,道:“若能用我一命換柳鍾隱伏誅,我在天有靈,只會備
感欣慰。袁大哥,到時你只管動手便是。”
秦青崖略一沉吟,道:“依我看,倒不如想個,就是那混帳悄悄溜進來,也
抓不到人質的法子。”
“哦?”丁小妖一怔,“還有這種法子?”
秦青崖清清嗓子,正色道:“柳鍾隱踏雪無痕,又是夜行淫賊,咱們足有三
個女子,以尋常住法,袁兄便是武功高出那賊一截,也難免會有顧此失彼的風險。”
丁小妖微微蹙眉,小聲道:“那你啥意思?”
秦青崖調動內息,讓血脈下行,免得臉上發燙,強作鎮定道:“我認為,咱
們三個既然已經充當誘餌,就不宜再分房散居。擠一擠也好,打個地鋪也罷,咱
們三個,在抓住柳鍾隱之前,出則同行,入則同寢。”
丁小妖恍然點頭,道:“哦,咱們三個臭皮匠,真被柳鍾隱摸進屋裡,興許
還有機會抵擋一陣。你是這個意思?”
宋清兒已經聽明白,但她瞄了一眼秦青崖的神色,並未開口。
畢竟是未出閣的黃花閨女,心裡想的能借別人嘴巴說出來,她自然樂見其成。
果然如她所料,秦青崖醉翁之意不在酒,馬上又道:“咱們三個可以輪流練
功,始終有一人不睡,權作警戒。但即便如此,真要遇到柳鍾隱,怕仍是難以力
敵。袁兄晚上只是打坐修行,冥思靜養,所以……我看,不如……不如……”
丁小妖急得跺腳,“不如什麼,你到是說呀。這兒又沒外人。”
秦青崖瞥她一眼,暗想,若不是你們先結識了這男人,我又不留神開罪過他,
誰要跟你們做自己人,口中卻道:“不如請袁兄換個地方,就在咱們房中。柳鍾
隱定然想不到,袁兄會和咱們同居一室,到時,不正好打他一個措手不及?”
丁小妖一怔,下意識覺得不妥,但正要開口,又十分不捨,囁嚅道:“這…
…這……是不是讓袁大哥太辛苦了啊。而且,店家看到,風言風語傳出去,我這
點兒破名節不值個屁,但袁大哥的名聲……”
秦青崖早已想好,道:“這也不難。咱們今後全都改口,只喊袁兄大哥。旅
店裡的人聽到,就知道咱們興許是義結金蘭的江湖同道。等將來事了,真有什麼
傳言對大哥不利,咱們三個又不是沒長嘴巴,還不會替他澄清一番麼?”
聽她順水推舟當場改口,丁小妖不甘示弱,道:“那也要問問大哥的意見,
萬一守著咱們三個,大哥休息不好,豈不更糟?”
這時,宋清兒輕輕拽住袁忠義衣角,抬眼水汪汪凝望著他,唇瓣微顫,道:
“大哥,秦姐姐的主意,你肯答應麼?”
狗一樣的、死水般的、發了癲的……種種扭曲異常的眼神見得多了,袁忠義
還頗為懷念這種既羞澀又期望的懷春水眸。
他含笑點頭,道:“你們不惜如此,我身為男子,又有什麼可不情願。有我
在,你們不必輪流值守,大可一起休息。只是……房間太小,你們三個同睡,著
實委屈了。”
“委屈啥啊。行走江湖樹下、河邊、爛草窩子,什麼鬼地方沒睡過。”
“嗯,不委屈。”
“大哥不要嫌我們麻煩才是。”秦青崖壓下心中竊喜,微笑道,“這樣,凝
玉功中若有什麼不暢,還可以請大哥幫忙指點。”
這邊說著,丁小妖已經跑進客店,叫老闆退掉另外兩間,只留下最大那屋。
行李整飭完畢,收歸一處,袁忠義又帶著他們在城中探查一番,順便買了些
吃食,和之前秦青崖她們購置的一併,打算做頓頗為豐盛的晚餐。
不曾想,才準備妥當,就有一隊人馬找上門來。
李九領在最前,一看袁忠義出現,就滿面堆笑迎了過來,親親熱熱道:“袁
兄弟,不是做哥哥的說,你這等英才人物,怎麼住在這苦哈哈的破地方?”
袁忠義並不驚訝,只是有些意外,這班人竟來得如此之快。他拱手微笑道:
“出來闖蕩,有個遮風擋雨的住處,便已不錯。挑挑揀揀多了,等手頭一緊,免
不了還得劫富濟貧,到時侯,麻煩的還是如李兄這樣的捕頭們。”
“哎,說笑了說笑了。”李九不以為意,朗聲道,“以袁兄弟你這驚世駭俗
的好功夫,何須做那些偷雞摸狗的勾當。到了哪兒,也是大宅大院的座上賓才對。”
不等袁忠義繼續客套,他開門見山,道:“你看,老哥我才跟人說了你的事
兒,大宅大院,就巴巴來求著你過去住了。”
進入正題,便少了許多廢話,簡單幾句,李九便說清了他和身後那群人的來
意。
他們來請袁少俠入住郡尉府,去當本城守將李曠的座上賓。
獲郡郡丞受詔回京,當下郡尉李曠便是此城之主。
他曾是獨孤勝舊部,對北防了如指掌,此次起復,朝廷特升一等,讓他以下
郡尉之職,行明威將軍之階。階官相當,他又有兵權在手,便是郡丞仍在,此地
一樣是他一手遮天。
北防吃緊,各地官吏凡有機會,大都已家眷南遷。
但李曠一家,除長輩交由兄弟照顧,兩女出嫁,長子在京中任職之外,其餘
妻妾兒女,均在獲郡府中,誓與此城共存亡。
李曠忙於防務操練,無暇顧及家中太多。他膝下尚有兩個女兒,一個才成婚
不久,招贅了城中守軍一名才俊,另一個年方二八,尚未出閣。
此外,李曠髮妻雖已年長,但家中有幾個服侍他的姬妾,都正當青春年華,
容姿端麗。
郡尉府中已有武功不錯的門客,可昨晚死的那位外室,家中護衛便是這邊府
上介紹去的,慘案一齣,自然會讓那邊眾人心中惴惴。
李九跟郡尉沾著點八百年前的遠房宗親,回衙門稟告完案子的事兒,就往府
上走了一遭。
李夫人可以不在乎那些姬妾死活,但豈能不將女兒安危記掛在心。她當即差
人去跟李曠通報一聲,勢必要將這城中最可靠的高手籠絡過來,求個心安。
李九辦事精明,唯恐這邊以郡主的差事為由拒絕,提前商量好了,過去郡尉
府,只管入夜後提防淫賊,務必保下李家兩個千金平安。其餘時候,諸位儘可自
便。
瞧他說起來眉飛色舞的模樣,袁忠義也知道,這人並未把抓捕柳鍾隱的事放
在心上,請動他們一行去郡尉府做客,在李曠面前得了功勞,才是首要。
郡尉府本就是此行可選的目的地之一,袁忠義懶得惺惺作態,當即應下,叫
秦青崖她們收拾包袱,立刻離開了客店。
往郡尉府去的路上,丁小妖一眼又看到了那個賣蟲子的醜女人,忙拉了一下
袁忠義衣袖,低聲道:“大哥,你不是挺愛吃那炸蟲子麼。你看,那妹子又在晃
悠呢。還要些不?”
袁忠義遠遠和喬裝的藤花對望一眼,對著丁小妖擺了擺手,道:“不了,今
晚要去郡尉府上,我吃蟲子,怕嚇到李家千金。”
這話他說得並不大聲,但口唇動作清晰,藤花輕輕鬆鬆便盡收眼底。
這麼快便進了郡尉府……她低頭挽好提籃,心想,這次算是立了功吧,便一
邊暗笑,一邊悄然離去。
李曠是邊防猛將,府邸內外,自然也透著一股肅殺之氣。門口戍衛森嚴,刀
槍林立,通報之後進去,繞過影壁,便是一片頗為廣闊的校場。此時已經入夜,
仍有親兵呼喝操練,揮汗如雨。
來迎他們,向內領路的家丁都帶著兵器,膀大腰圓孔武有力,就連匆匆走過
的幾位僕婦,也皆足下帶風,並非柔弱女子。
想來若有一日鬼狄破城,李曠退守府中,仍能再血戰一場,勝敗猶未可知。
過了校場,才算是進到李家內院。
管家接替,將眾人迎到正廳,李夫人早已擺下宴席,虛位以待。
彼此介紹,一番寒暄。李夫人對武林中事略有了解,席間還有其他幾位護衛,
因此對秦青崖,倒比對袁忠義還要熱切三分。只是後來見秦青崖並非謙虛,而是
真心實意自嘆不如,才又將心思轉到袁忠義身上。
袁忠義並不介懷,以做護衛的需求為由頭,先請李夫人說了說家中情況。
李家共有四位千金,以玲瓏環佩為名,出嫁兩位不提,此次需得小心保護的,
應當是三個月前新招了贅婿的三小姐李環,和尚未定親的四小姐李佩。
李環就在席間,雖嫩嫩白白豐腴富態,但畢竟是武將之女,言談舉止頗有幾
分豪邁灑脫,很合江湖人不拘小節的胃口。
袁忠義略一思忖,心想這種情形,應當沒什麼閨閣千金不便見人的說法,便
故作不解,問道:“冒昧一問,四小姐為何不在?”
此時另外幾個護衛已有了幾分酒意,其中一個虯髯漢子當即笑道:“四小姐
身體不好,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別說今晚不在,我在這兒幫了小半年忙,也還一
面沒見過呢。”
袁忠義眉梢微動,心中暗暗思量。
李夫人挽袖抬手,舉起酒盅,道:“佩兒體弱多病,別說是出來見人,便是
到院中透氣,也要趕個雲多遮陽的日子才行。絕不是疏懶怠慢,對幾位好漢無禮。
我這做孃親的,先在這兒給大家賠個不是。”
袁忠義喝下這杯,笑道:“在下並無他意,只是要盡力保全府上千金,總得
知道該護著誰。否則一旦起了亂子,我只認得三小姐,漏過了四小姐,可對不起
夫人這番器重。”
李夫人沉吟不語,旁邊李環已介面道:“哎,不必擔心這個。小妹從不拋頭
露面,住得也偏,別說採花賊,我們府上很多後來的家丁僕婦,都沒怎麼見過她。
要我說呀,甭說小妹,就是我這模樣,也不至於招好色之徒惦記。你們優先護著
後院那幾位姨娘才對。那可都是嬌滴滴的美人兒。”
袁忠義心中瞭然,舉杯敬酒,一飲而盡,笑道:“在下必當竭盡全力,護衛
諸位周全。”
[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