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與欲的年華】(第51章 水乳交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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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08-16

作者:夜月
2022/08/16

第51章:水乳交融

  法國,里爾,維尤克斯大廈

  焦灼談判已經持續了五個小時,雙方圍繞著併購價展開激烈爭鋒,言辭非常
剋制且有禮貌,因為都是有紳士風度的人。

  法國這邊的負責人搖頭,無奈道:「收購價一天談不攏,專案程序就要擱置
延期,我相信日耳曼人會對這個價格感興趣的。」

  坐在對面的中年男子是琳琅集團的副談判官之一,高佑寧,他耐心聽完對方
的翻譯後,神態認真,謹慎回覆:「里昂先生,併購計劃一再拖延,是雙方的損
失,貴司股價的下跌趨勢沒有絲毫好轉,市場對歐盟未來的航空業前景也並不看
好。」

  「或許你說的是實情,併購計劃繼續耽誤下去,我們雙方的損失都很大,但
很抱歉,這是董事會的最終決定。」

  里昂聳聳肩,繼續說:「對了,冒昧打擾一下,請問夏女士什麼時候回來,
我很確信只有她才有最終決定的權利,我們之間不必浪費時間,可以就籤,不可
以就擱置。」

  「里昂先生,請您稍等一下。」眼看里昂已經失去了耐心,高佑寧禮貌地表
達歉意,隨後離開了會議室。

  此時夏雨菲在另一個休息室裡,她坐在躺椅上閉目養神,助理則幫忙按摩太
陽穴位。她最近的頭疼症狀越來越頻繁,已經嚴重影響到了談判節奏。

  高佑寧輕輕敲門,得到允許後走進來,他假裝沒有看到助理的瞪眼,來到夏
雨菲身邊後,輕聲說:「夏總,里昂已經不耐煩了。」

  夏雨菲緩緩睜開眼眸,嘆了一口氣:「最終價格是多少?」

  「總收購價是55億歐元,比我們最初的報價高了3 億。」

  高佑寧將手裡的資料遞給她,再次提醒:「夏總,俄羅斯的那個專案臨時抽
走了大部分資金,哪怕我們答應了55億,短時間內也沒辦法籌到足夠資金。」

  夏雨菲搖頭:「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但收購法國航空公司是我們今年最重要
的專案之一,它直接影響到我們後續的核能專案能否拿到進場資格。」

  「至於俄羅斯的專案,是董事會拍板決定的事,裡面還涉及到一些政治交易,
所以我們也一定要拿下來。」

  高佑寧小心翼翼地說:「夏總,我們剛剛得到了最新情報,日耳曼談判團出
現在機場了。」

  夏雨菲莞爾一笑:「都是聞著腥味過來的,也難怪坐地起價。」

  可能是房間裡開了暖氣,高佑寧輕輕擦拭一下鬢角汗水,小聲道:「夏總,
那接下來的談判……」

  這時,助理的手機響起,她看了一眼來電聯絡人後,輕輕遞給夏雨菲,隨後
和高佑寧離開房間。

  也只有一個人時,夏雨菲才會褪去幹練偽裝,她輕揉著額頭說:「萱兒,嗯,
我現在有空呢,你說。」

  當聽到電話裡林珞萱說的那一番話後,夏雨菲愣住了:「珞萱,你確定是30
億……美元?他是這樣說的?」

  又沉默了好一會,夏雨菲開口:「好,我會和他聯絡的,不必了,為了體現
誠意,我作為商務官要親自去和他聊聊,嗯,你也要多休息吧,不要太累了。」

  掛掉電話後,夏雨菲注視著窗外景色,不知內心想著什麼,隨後頭疼將她拉
回了現實,突然從躺椅上站了起來,暗自做出某種決定。

  高佑寧重新回到房間,得到夏雨菲的最新指示:「答應下來吧。」

  「夏總,你是說?」

  「先答應下來,但你要繼續和他們磨細節,給我爭取到一點緩衝時間,我要
去爭取外援,最遲……明天,我就可以解決了。」

  有了夏雨菲這番話,高佑寧由剛才的萎靡瞬間精神煥發,就像即將出徵的戰
士,拍著胸膛對主將說:「夏總,談判的事交給我吧,我保證能拖死他們!」

  等他興沖沖離開後,夏雨菲對助理說:「幫我訂一套來回蘇黎世的機票。」

  女助理疑惑道:「夏總,為什麼是一張?」

  「現在是談判最重要的階段,如果你也和我一起離開,會讓有心人起疑。」

  「可是您一個人去,萬一……」

  「所以行程要低調,我不需要助理保鏢。」

  助理點頭,很快就確認了機票日期:「夏總,下午三點去程,明早九點回程,
需要一起訂酒店嗎?」

  「不用,我自己來訂。」

  ……

  陸明對夏雨菲的碰頭不抱多少希望。

  從前天的一番接觸,他就能明顯感覺到人妻對自己的疏離,如果不是為了打
消林珞萱的發熱腦袋,她甚至都不會出現在陸明面前,寧願當一個隱身人。

  當得知夏雨菲同意赴約時,陸明感到一絲意外,隨後忍不住笑了,看來幸運
女神還是眷顧他的,也不知今夜能梅開幾度。

  他在蘇黎世的市區訂了一間寬敞的總統套房,裡面匹配有小會議室,方便兩
人協商溝通,而且舒適鬆軟的床也適合做一些男女運動。

  當然這一切都是陸明的單方面遐想,他和夏雨菲約了晚上七點在一家餐廳裡
碰頭。

  陸明專門選了一個靠窗的位置等待,看了看時間指向八點整,期待中的倩影
卻還沒有出現。

  7 點10分,一輛計程車停靠在餐廳正門口。

  司機繞到後面充滿紳士風度地開啟門把手,黑色帶有銀芒的細高跟先踏出車
門,皓嫩修長的玉腿有一層朦朧透薄的絲襪,黑色長裙微微搖曳,上衣套了一件
同樣黑色的短西裝,V 字領口恰到好處地露出迷人鎖骨,玉頸圍有一串珍珠項鍊,
黑長直髮帶有一點微卷,被全部弄到耳後,露出一對輕奢耳墜。

  眼前的優雅女子正是夏雨菲,她的柳眉精緻得婉若彎月,睫毛輕揚更襯托了
一雙眸子的柔和似水,遠看這一身黑色著裝的氣場相當強,近看又會給人一種親
切觀感,雙唇淺潤點綴性感,臉靨肌理的白皙,即便在黑夜中也如皎月般吸引注
意。

  夏雨菲的對外形象永遠這般知性美麗,這也是她刻意戴上一頂帽子遮攏前額
的原因,再加上墨鏡的修飾,至少可以低調點,不會被人認出真實身份。

  進入餐廳後,服務生領著夏雨菲來到一處包廂,裡面只有陸明。

  「雨菲姐,好久不見。」

  他站起身,大方地牽著美人的手來到餐桌對面,輕輕推開座椅請她坐下。

  「沒有很久,前天我們才見過。」夏雨菲糾正了他的說法,同時將手縮回來。

  防禦、戒備、冷漠,還有一點生疏,這是陸明的簡單判斷。

  他坐回原位後,示意服務生出去,隨後沉聲說:「我還以為,你身邊會有一
群保鏢跟著呢,最起碼也會有一兩個助理。」

  「只有我一個人來,越少人知道越好。」

  陸明注視著她的眼睛,搖頭:「可惜,還是有一些朋友知道你來瑞士了。」

  夏雨菲的眸子有一絲精芒「是誰?」

  「不知道,但我很確定他們尾隨著你坐的計程車來,所以我才臨時換了一個
位置,不讓他們打擾我們倆的好事。」

  陸明一邊說一邊遞來手機給她,影片很清晰,後方的貨車司機行為詭異,他
的眼神一動不動地緊盯夏雨菲,耳朵還有無線藍牙,似乎交談什麼。

  夏雨菲看完後沒有表態,卻對他剛剛的話語輕薄感到惱羞:「我是來和你談
生意的,不是做什麼見不得光的事,而且我記得和你說過,不需要吃飯,我們籤
完合同,達成協議了,當晚我就坐飛機離開。」

  陸明大大咧咧地說:「我知道,所以我們先在餐廳碰面,然後才能擺脫那群
人的跟蹤。」

  「那你有什麼好的建議?」

  陸明笑了笑:「很簡單,走後門。」

  「什麼?」

  餐廳後廚閒人勿進,但陸明早就用錢打了招呼,拉著夏雨菲不顧形象地穿過
廚房,從後門悄悄離開。

  夏雨菲被他拽得驚慌失措,彷佛真的有追蹤者臨近的急迫感。

  等坐上了轎車後座,她臉色驚疑:「你做的這些準備,是早就預料到了?」

  陸明搖頭:「沒有,但優秀的人總會習慣給自己留幾條後路。」

  夏雨菲低頭,聲音悄然變小:「那我們要去哪裡?」

  「回酒店,房間裡有會議室,我們可以好好聊聊,保證沒有人打擾。」

  「嗯。」

  這棟位於蘇黎世核心金融區的五星級酒店,對安保極為看重,從停車場入口
就需要逐一檢查來訪車輛,甚至要進行瞳孔驗證,確保沒有可疑人員和危險武器
進入酒店。

  陸明剛開通了一張尊貴的VIP 會員,享受到總統套房的隱私待遇,有自己一
片專屬的私人停車場和獨立電梯。

  財富能最直接改變一個人的氣場,如果換做以前,陸明對夏雨菲這類商業女
強人還保持仰視的話,現在已經可以平視,而且言行舉止更加我行我素。

  比如他就一身萬年不變的白T 恤和運動長褲,如果不是執行特殊任務,他是
怎麼舒服怎麼來。

  夏雨菲隨身拿著一個小包和檔案袋,和陸明一起走進了電梯,見過無數商戰
風浪的她,此刻的心情竟有點忐忑,只是從外表是看不出來任何異樣。

  總統套房是充滿北歐風的簡約裝修,陸明示意她換上舒適拖鞋,不要穿高跟
鞋了,夏雨菲禮貌婉拒:「不必了,我坐一會就離開。」

  陸明愣了愣,劇情畫風好像變了?

  他點頭,沒有再說什麼。

  夏雨菲很快進入了工作狀態,她先確認清楚陸明賬戶裡的金特幣數量,隨後
給了三個解決方案:「如果你要將30億美元弄回國內,第一種方案是走官方申報
渠道,找銀行匯兌,這是最合法的渠道。」

  陸明苦笑:「這條方案不行,我個人沒有能力保住自己國際賬戶裡的30億美
元,,鷹國估計會立即找個理由凍結了,上週就有一個倒黴蛋被這樣弄了。」

  處於工作狀態的夏雨菲,作風簡練,沒有多廢話:「第二種方案,我會介紹
一家靠譜的地下錢莊,但整個洗錢過程的損耗會很高,大約有25% ,也就是7-8
億美元。」

  陸明的胸膛彷佛被錘了一下:「這麼高?」

  「因為這是見不得光的匯兌業務,整個交易過程十分繁瑣,投入的人力物力
也相當高。」

  「那第三種方案呢?」陸明皺著眉說。

  「第三種方案是,金特幣賬戶交給我們來處理。」

  見說到重點了,陸明坐直身體:「第三種方案,具體說說。」

  夏雨菲一時間竟有點不習慣他略微冷硬的語氣,嗯了一聲,將手裡的幾份文
件遞過來,冷靜地說:「在第三種方案裡,我們琳琅集團負責拋售、匯兌,最後
安全打到你國內賬戶裡,整個交易過程,我們收取一半的手續費,4 億美元。」

  陸明忍不住笑了:「這和地下錢莊有什麼區別?」

  「少了一半交易費用。」

  「……」

  陸明低著頭,慢慢翻閱琳琅集團的資料,這是林家背後的最大資本支柱,市
值已經往2000億的關頭邁了。

  夏雨菲沒有出聲,她安靜地注視陸明,似乎要將這個男人內心的想法全都看
透。

  陸明最終還是搖頭:「4 億美元的匯兌業務,還是太貴了,不能因為天降橫
財就不把錢當錢。」

  夏雨菲輕輕皺眉:「陸明,你應該很清楚,我們將錢打去你的國內賬戶,等
同於受到官方的認可和保護,如果沒有我們,不僅鷹國能查封你的國際賬戶,國
內隨便一家機構也可以這麼做,核心問題在於,你是單打獨鬥的個體,你背後沒
有任何靠山。」

  「所以,4 億美元是用來交保護費的?」陸明語氣裡夾帶一絲暗諷,身子微
往後靠。

  「嗯,你可以這麼理解。」

  夏雨菲忽略了他的攻擊性姿態,語氣沉了下來:「不過,還有第四種方案,
你想聽聽麼?」

  「你說,洗耳恭聽。」

  「我們會打理你的賬戶資產,以你的個人股東身份注資30億美元到琳琅集團
旗下的天鵬控股,一共佔股30%.」

  陸明有了一點興趣:「天鵬控股,是做什麼的?」

  「做一切能源生意,煤炭、天然氣、海上石油。」

  夏雨菲醞釀了一會,開口:「接下來的內容會涉及到一些機密,集團前段時
間收到一條訊息,鷹國已經從俄羅斯的薩哈林5 號能源專案中退出,拋售總價值
100 億美元的股份,為了儘快搶佔亞太地區能源供應商的名額,集團已經初步籤
訂了合同,新聞很快就會公佈出來。」

  陸明問出了關鍵點:「投資額這麼大,那我每年到手的分紅有多少?」

  「這是天然氣輸送專案,最大的買方市場是華夏國,前景盈利穩定,如果按
照30億美元折算,每年的分紅是4 億美元。」

  每年4 億美元,對陸明來說的確是大蛋糕了。

  他又問了另一個問題:「股東都還有誰?」

  「有三位,琳琅集團持股40% ,林珞萱持股15% ,我持股15% ,另外……這
家公司未來的決策權以我為中心。」

  原來都是林家人……陸明仔細想了想,只需要拉攏到林珞萱和夏雨菲,他就
能牢牢抓住公司的核心權力,不必擔心被架空了。

  想到這裡,陸明認真地盯著夏雨菲,眼眸裡飽含真誠,卻散發出一絲威壓,
緩緩說道:「我,可以相信你嗎?」

  夏雨菲和他四目對視,只覺得全身陡然繃緊,彷佛任何內心想法都暴露給了
眼前男子,她微微點頭,朱唇輕啟:「當然,你可以相信我。」

  陸明對她的回答很滿意,同時說出了自己的方案:「但很抱歉,我不可能將
自己的30億美元都投進這個專案裡,最多投進去20億美元,佔股25% ,剩餘10億
美元你們幫我轉進國內的公司賬戶裡,我會成立一家安全管理公司,並讓出5%的
股份給林家。」

  這下輪到夏雨菲驚訝了:「我怎麼覺得,你這個方案是預謀已久?」

  「沒錯,這是我最終方案,合作的前提肯定是基於雙方利益,你們幫我運作
資金,我解決了你們資金短缺的現狀。」

  夏雨菲略帶苦笑,看來林珞萱有透露了一些內幕給陸明,否則絕不可能精準
地掌握她的談判底線。

  她無奈笑道:「我原則上同意,那麼先過一遍合同細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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