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起餘波】第9章:父子陌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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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08-29

  「看他在廣雲樓裡規規矩矩的,卻沒想到一回府便著人給我送來一碗參茶,
好在姑奶奶我跟著二師姐學了幾分試毒的本事,要不然還真著了他的道了。」

  呂松面露疑惑:「莫非他早看出了你的裝扮?」

  「鬼才知道?」琴無缺繼續罵道:「不是都說這些個權貴人家還有些那……
那種嗜好嗎?」

  「……」呂松一時無言,琴無缺所言倒也不假,燕京權貴之中男風橫行,琴
無缺這一身打扮清秀俊美,說不定便對了那位好色王爺的雅好。更何況琴無缺的
喬裝也並非完美,雲些尚能瞧出,要瞞過色名昭著多年的寧王,恐怕也沒有那麼
容易。

  不過這位好色王爺怕是萬萬沒有想到,區區一位「書童」,竟會是念隱門下
的琴峰峰主,要不是與皇家牽連密切,這琴無缺還真說不準會在寧王府大鬧一場,
一想起來時自己那間化作灰燼的小屋呂松便不由得渾身一抖,連帶著望向琴無缺
的眼神都變得敬畏了許多。

  「既然已經查出了與齊王有關,那我們去尋齊王便是,來這刑部大牢做什麼?」
琴無缺收回話題,指著遠處的大牢提出質疑。

  「齊王那邊自然要去,但絕非現在,茲事體大,我想去找他問個清楚。」

  「他?呂海闊?」

  呂鬆緩緩點頭:「無論如何,他深陷其中,總該問問他的,即便是百口莫辯,
但若能回憶出幾條線索,也能讓我們有跡可循。」

  「也對,」琴無缺認真的聳了聳腦袋,可目光卻是朝著遠處的大牢望了一眼,
隨即臉上露出興奮的神色:「那你,打算怎麼進去?」

  呂松早有準備:「這外頭看守想來到了睏倦之時,我們輕功潛入,只要進得
裡間將門關上,餘下的看守打暈便是。」

  「嘿,不必如此麻煩。」哪知琴無缺嘿嘿一笑,直將那支布巾裹著的長琴取
出,五指輕掃,古琴卻是離奇的未發一聲,而呂松目光所及,卻是一道青色氣波
朝著大牢外的幾名看守打了過去,只不過幾息的功夫,那七八名看守盡皆癱倒在
地,彷彿中了蒙汗藥一般呼呼大睡。

  「愣著幹嘛,走啊。」還不待呂松有所反應,琴無缺便一把將他拉起,就這
麼大搖大擺的朝著牢門走去。

  「神技!」呂松腦海只不斷閃過這一概念,先前識得這琴無缺,只道是精於
內息,功法高深,能以琴音傷人,可今日的她,先是琴曲奪魁、後又琴音傳話、
如今琴波一起,所到之處人盡昏睡,這等神乎其神的技藝簡直讓人瞠目結舌,嘆
為觀止。

  「難怪老門主會讓她來!」

  二人一路順暢,不多時便行至大牢底層,按南明律,底層看押的大多是通敵
叛國之徒,而呂海闊因私通魔教入獄,全家上下盡皆押運至此。

  呂松靠近之時,呂家男丁大多已經睡下,呂海闊作為首犯獨處一室,此刻卻
是對著牢籠上方的一處小窗默默凝視,渾身上下血汙一片,顯然是酷刑之下心志
已近彷徨。

  呂松瞧得此景,心中一時百感交集,眼前男人一向自詡清高,在朝之時一向
謹言慎行,當年為了平息禍端保住自己,竟是連親生兒女都忍心斷送,如此謹慎
了一輩子,可沒想到如今落得個如此下場。

  「何人?」突然,呂家男丁之中冒出一道呼聲,呂松定睛一看,卻是那位自
小與他不睦的大哥呂歲,而隨著他這一記高呼,本就驚惶難眠的一眾族人全都醒
轉了過來。

  「松哥兒?」然而就在眾人惶惶不安之時,又有人瞧出了呂松面貌,雖是離
家多年,可終歸是血濃於水,呂家上下立時圍至牢門附近,眼見得那黑衣之下的
呂松真容,不由得發出陣陣歡呼:

  「松哥兒,您可算回來啦!」

  「是松哥兒,松哥兒是來救我們的?」

  「松哥兒,松哥兒……」

  呂家遭難,滿門入獄,這群惶惶不安的親族這些時日自是寢食難安,唯恐哪
日便被舉家脫去菜市口斬首示眾,而此刻呂松前來,自是成了他們心中的救命稻
草,一時間自是痛哭流涕,哀嚎連連,若不是琴無缺早將這牢房看守弄暈,只怕
此時呂松也只能落荒而逃了。

  然而面對這諸多親族哭喊,呂松卻是臉色冷漠,他目光一掃,卻見著眾人之
中,唯有自己那兩位哥哥目光躲閃,似乎是不願面對自己。

  「大哥哥,四哥哥,好久不見。」

  見呂松主動問起,大哥呂歲、四哥呂寒只得抬頭應聲:「你……六弟,你真
是來救我們的?」

  還不待呂松應答,另一間屋子卻是傳來動靜。

  「松兒,當真是你?」

  這聲音對呂松而言自是再熟悉不過,呂海闊雖是待他不好,但終究是親生父
親,幼時勤學苦讀,爭氣出頭,為的不就是讓這位心中「慈父」多看一眼?但經
歷了十年前「訣裂」一事,此番相見,心中隔閡又哪裡能輕易消除。

  「是我。」呂松淡淡回應,只一句便讓牢中眾親族的歡呼戛然而止,呂松身
位庶子老么,親孃早逝,自小便和親姐相依為命,而呂家這一眾嫡親兄姐自是瞧
不上他們這一房庶出,平日就多有奚落、欺負,在那次「決裂」之事裡,甚至冷
嘲熱諷、推波助瀾,於呂松而言早已是全無親恩之情。

  如此關係,他又怎可能相救?更何況,他一介早年掃地出門的庶子,如今又
有何能力相救?

  「你……你是如何進來的?」呂海闊正要疾步靠攏,可腰身才動便扯著傷口,
立時疼得嘶叫起來,呂松見狀於心不忍,也便朝著呂海闊走進幾步,可一想起當
日「決裂」之言,呂松便又向後退了一步,語聲冷漠道:「呂大人還是關心些自
己的案情更要緊吧。」

  「……」呂海闊聞言一愕,臉上一時間神色有些複雜。

  然而呂松繼續言道:「我此行前來,是受高人指派,撤查有關摩尼教一事,
我對呂家知之甚深,知道你幹不出勾結魔教的事情,這便來問個究竟。」

  「高人?」呂海闊不禁有些疑惑,忽的想起什麼,伸頭朝著牢外看了幾眼,
卻是根本未能發覺看守蹤跡,這才相信幾分,可他剛想開口,卻突然噎住,他苦
讀聖賢,尊崇父子尊卑,先前還能因心中惦念流露出幾分真情,可如今要他向呂
松彙報案情,那豈不是子審父亂了綱常。

  「我為官一任,自覺問心無愧,天子聖明,定會早日還我呂家清白。」

  「好一句問心無愧!」呂松卻是絲毫不留情面,言語間多少帶著譏諷:「事
關魔教,天子震怒,令呂家滿門下獄,你若執迷不悟,你這些年所守護的呂家清
譽、族人前程便都成了最大的笑話,試問九泉之下,你還能問心無愧嗎?」

  「……」呂海闊被他這一聲質問,本就蒼白的臉色此刻更是面如枯槁,身形
佝僂,目光渙散,嘴角一遍遍的低聲叱罵:「逆子……逆子……」

  「父親……」見呂海闊猶自執迷,長子呂歲卻是呼喊起來:「父親,既有一
線希望,父親莫要為了一時意氣而置我們……我們……」言辭之間已是泣不成聲。

  「罷了,」半晌之後,呂海闊長嘆一聲,抬眼朝呂松望去,言語落寞:「你
想問些什麼?」

  …………

  約莫半個時辰,呂松探問了近半月以來呂家的人際往來。上到呂海闊同僚宴
飲,下到呂家老小走街串戶,除了未赴齊王那次宴請被齊王當眾罵了兩句外,便
再沒有了可疑之處。

  「那齊王平日宴飲,我向來也是不去的,我聽說那日齊王也不過是吃醉了酒
多言了兩句,他平日裡眼高於頂,又哪裡會將我這禮部小官放在眼裡。」

  呂鬆緩緩搖頭:「國儲之事幹系體大,平日不動你,或許是不想打破平衡,
而如今局勢愈發緊張,你既要保持中立,他也可拿你開刀,以此震懾旁人。」

  呂海闊默默不語,良久之後才發出一聲嘆息:「若真是齊王要害我,我呂家,
恐怕在劫難逃了。」說著又朝著呂松望來,憔悴的臉色裡多少現出一絲溫情:
「若是事不可違,你便早些離開這裡,莫要受了牽連。」

  呂松嘴角略微抽動,終是不再出言譏諷,轉身便道:「你們好生活著,我定
然想辦法救你等出來。」言罷便要朝著牢外走去,可才行一步,呂海闊卻是突然
喚了一聲:「松兒,你……你也去看看你娘你姐她們吧。」

  「她不是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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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更早過,但寧王府中此刻卻燈火通明,府中侍衛、家僕紛紛手持火把在各
大院子裡穿梭尋找,俱都是一副惶恐模樣。

  「廢物!」

  寧王書房之中,寧王猛地一掀,直將桌上的茶盞揮掃在地,直嚇得一眾跪在
地上的家僕渾身顫抖:

  「偌大的寧王府,守備、家僕近千人,便這樣讓一個女人活生生的丟了,莫
非她是廟裡鑽出的神仙不成?」

  原來早在廣雲樓裡,寧王便已瞧出了琴無缺的女子身份,此番回府,便立即
派人送了迷湯過去,為以防萬一,甚至還抽調了一路侍衛過去把手,可沒想到很
快便有侍衛來報,這女人,竟是在屋子裡憑空消失了!

  「找,再去找!」寧王厲聲咆哮,此時所顯露的氣質已與廣雲樓裡的謙和有
禮判若兩人。

  「稟王爺,丁四求見。」

  寧王聞言這才收起了怒容,轉身就著茶座坐下,朝著身邊丫鬟掃了一眼,丫
鬟識趣退出書房,而早在書房外恭候的一位黑衣人則緩緩起身,朝著書房走進。

  「丁四拜見王爺。」

  寧王緩緩點頭,可語聲依舊冷漠:「查得如何?」

  「果然不出王爺所料。」

  「哦?」

  「呂海闊一家早年有一對庶出姐弟,因得罪了麓王家的小霸王,姐姐被人收
房納妾,弟弟被趕出家門,從此再無來往。」丁四說到此處,不由得朝寧王看了
一眼,見他面色稍有好轉,這才繼續道:「據呂家下人透露,這位庶子,單名一
個松字。」

  「呂松?秦松!」寧王稍稍咀嚼,眼裡精光一閃,嘴角莫名翹起,露出一道
詭異笑容:「丁四,呂家的案子如何了?」

  「回王爺,今日晚間大理寺的批文已經到了刑部,據說是十日後呂氏滿門問
斬!」

  「哼,」寧王又是一聲冷哼,隨即便拿起紙筆迅速寫下一張便箋:「你去跑
一趟大理寺。」

  丁四接過便箋,低頭一看,卻見著上書一行小字:呂傢俬通摩尼罪大惡極,
我意改判為三日後行刑,以正國法,至於女子,充入教坊司以遵教化便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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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東平麓王府。

  世子蕭琅與岳家家主的婚事倒也並未太過聲張,賑災之事雖已近尾聲,但兩
家也不宜太過聲張,便只邀了各自親族於麓王府宴飲,二人拜過了麓王,大禮也
便成了。

  蕭嶽二人早在平山小縣時便已有了夫妻之實,此番大婚倒也並未太過憊懶,
才不過一日,蕭琅便被邀入書房,聽著季星奎講述近日朝中要聞。

  「此番賑災朝中一片叫好,也算解了天子的一大心病,可聽說前不久公主與
天子大鬧了一場,惹得天子重病,倒是讓齊、寧二王借題發揮,各自籠絡了不少
勢力。」

  「如今燕京局勢複雜,好在我麓王府遠在東平,要不然還真兇險萬分。」

  「據說前不久,禮部員外郎呂海闊家中發現了一批摩尼教黑石,天子便以妄
論國儲的由頭判他全家入獄。」

  「呂海闊?」蕭琅似乎是想起了什麼:「可是二弟家那位的……」

  季星奎緩緩點頭:「正是。」

  「那我麓王府?」

  「世子放心,玠哥兒那位早年便與呂家斷了關係,這些年也從未往來,呂海
闊入獄之後也未曾對人提起此事,斷不會有所牽連。」

  「哎,想不到他那年做的荒唐事,到頭來還是救了人家一命,」蕭琅想到此
節不禁微微搖頭:「那位傾墨小姐我見過一次,無論氣質還是才學都是上乘,雖
是庶女,但也是不該淪為妾室的……」

  季星奎微微一笑,卻是不做言語,他深知蕭琅脾性,雖是風流年少,但卻用
情專一,自有了如今的世子妃後,對旁的女子最多不過是欣賞、讚譽而已。

  「對了,她還有個弟弟,叫……」蕭琅正自回憶,可一瞬間似乎是想到了什
麼,臉色突然變得極為複雜。

  「是他,原來如此,原來如此!」突然,蕭琅猛地站起身來,朝著書房外的
小廝喚道:「快,備馬,叫上徐東山隨我一道上京!」


  [ 本章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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