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仙豔錄】序章及第一章 倦空門小道士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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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01-28

,悠然自得地說到:「這群妖精,騙不過俺的慧
眼,洛兒,你當滿集的百姓,都是人身嘛?非也,非也……」

  「哎,瞎扯唄……」張洛一把拿過酒葫蘆,咕嘟咕嘟灌了好幾口。

  不過在張洛心裡師父到底是師父,有些話雖聽上去前因不搭後果,想起來卻
每每靈驗,只是相處久了,師父哪句話胡謅,哪句話正經,百川歸海,一發分不
清涇渭清濁了。

  眼下隨時正午光景卻格外涼爽,張洛趴了一會,不覺有些困了,便掀起卦圖,
蓋在臉上擋著日光,自顧自睡起午覺來。

  「哎呦我的徒兒呀……你走得咋就這麼快耶……剛才還給為師買酒,現在人
就沒了耶……」

  張洛猛地一驚,上身蹭地彈了起來,見老道士正扯著爛袖子,一邊嚎啕大哭,
一邊自顧自地擦起眼淚來。

  「袁老頭!你哭做甚的?」張洛扯掉臉上卦圖惱到。

  「捉妖捉不了算卦又沒人來,我看我還是專心要飯吧。」

  「得得得……袁老頭,你可真是……哎呀你……」張洛起身掂了掂手上兩個
銅板:「你在這等著,我賺點錢回來。」

  「看好就收啊~ 」袁老道依在身邊的包袱上,自顧自地喝起酒來。

  「這老頭……」張洛拿著銅板剛到小賭坊,只聽賭坊邊的客棧「啊」地傳來
一聲男人的大叫,張洛本不想理會,隨即便又聽見一聲大喊:

  「死人啦,死人啦!」

  喊出聲的是客棧老闆娘,張洛心下一緊,莫非死的正是剛才袁老頭說的那個
跟著風塵女子上樓的漢子?

  張洛有心瞧個熱鬧,便把銅板握在手裡,隨著人群一烏泱地湧到客棧外,只
見幾個衙門裡的公人上樓,一會的功夫,抬下一具屍體,張洛踮腳觀瞧,見那死
屍不穿衣裳,瘦如枯槁面目猙獰,卻可根據那人的髮型依稀可辯,正是方才光顧
卦攤的顧客。

  「娘呀……邪乎了,剛才看他還是膀大腰圓的,這會兒怎麼讓人抽成個螞蚱
了呢?」張洛自言自語到。

  「哎,許又是豔香魚水派做的了……」身旁一人喃喃到。

  「豔香魚水派?」張洛好奇到。

  「也叫黑裡歡,別看名不好聽,還挺邪乎呢,據說是個邪教還是啥別的,我
也說不清楚,據說裡頭有不少挺邪乎的妖人,尤其是漂亮的女妖人,特別多,專
採男子陽氣,還有就是聚眾淫亂啥的,衙門一開始還不想管,這不,這個月都第
三個了,鬧出人命了,據說知府正灑人出去探訪這黑裡歡的總壇呢……」

  「採陰補陽……那不都是小人兒書裡寫出來騙眼球的嗎?這你都信,我一個
道士我都不信哩……」張洛不屑到。

  「那你解釋解釋,這人我見過,我倆還一塊賭過牌呢,那麼壯實一個漢子,
怎麼抬出來就跟個人乾兒似的了?」

  「或許是……吃鹽齁的?」

  「噗……我的娘呀小兄弟兒,你太逗了,鹽吃多了變燕巴虎子,也不能跟個
螞蚱成精似的呢。」

  一提到「螞蚱成精」,人群裡似乎有人下意識探頭,一瞬便消失了。

  「哎呦老哥,你咋這麼迷信呢……哎,這都啥年景呀這是,伽靖帝都他媽修
仙了,據說還老用宮女月經血煉丹呢……」

  「哎呦,你不想活啦!閉嘴吧你……」

  那人急忙縮頭,貓著腰從人群裡左竄右鑽地沒了影兒。

  「耗子似的,不像個好人哩。」張洛自覺沒趣,便隨著散去的賭客一起去賭
坊了,只是從剛才起,張洛的後脊樑便一陣發寒,像是有道冷峻的目光一直盯著
自己一樣。

                 2

  日頭眨眼便偏西了,說來也奇怪,自打看見那橫死之人,今兒的手氣便一直
不順,許是衝了殃了?張洛平時不信那鬼神之說,可今兒個也是邪了門了,骰盅
裡的色子平日裡比通房丫鬟還聽話,今兒個怎麼偏搖六開一?這股黴氣實在邪乎,
饒是自己平日裡不信,今天也得信三分。

  可方才掙得那幾個大錢兒早都輸乾淨了,就連本錢都沒撈回來,張洛彆扭得
直呲牙,心下卻知道不能再賭,輸急眼了,怎麼賭都是輸,趁現在沒倒欠人家錢,
趕緊扯乎。

  可今晚的飯食還沒著落,下山擺攤,臨了連個大錢兒都沒落下,張洛兩眉毛
較著勁地咬在一塊兒,嘴撅得都能掛個酒葫蘆了。

  「回來了?掙了多少?一兩,二兩?」卦攤邊仍是沒人光顧的光景,袁老道
倚在行李包袱上,嘴裡悠然地打了個酒嗝:「去,用你贏的錢給師父的酒葫蘆裝
滿!」

  「您那酒葫蘆沒底兒似的,我就是有錢也得都填進去。」

  袁老道扔過酒葫蘆,張洛順勢一接,手一晃,又把酒葫蘆扔了回去。

  「沒掙著錢,本錢輸光了,這遭沒造化,不賭了,不賭了。」張洛氣餒地坐
到袁老道身邊,出神地盯著緩緩落到地平線下的太陽。

  袁老道不再說話,只是靜靜地盯著氣餒的小道士。

  「行啦,做生意還有賠本的嘛,就當是做買賣賠了嘛~ 吃喝嫖都是賠嘛~ 」

  「不賭了,生氣了,哪天讓人家把俺的吃飯行頭賺走,俺就喝西北風去了。」

  袁老道噗嗤一笑,聳了聳肩:「早告訴你看好就收嘛~ 哎……俗世雖好,不
是我等修仙之人長留之處呀~ 走了徒兒,和老頭子我去買只燒雞,切一斤豬頭肉,
買三斤韭菜餡包子,再打壺好酒……咱爺倆回家嘍~ 」

  袁道人唱了個號子,把酒葫蘆拴在腰間,又拿過那方破抹布似的卦圖,平平
整整地原地鋪好,手裡捻了幾個決,指著卦圖叫了聲「疾」!那卦圖下面便像吹
氣似的鼓出來一塊,揭去卦圖,擺在地上的分明是一包碎銀子。

  「呵!您這變戲法的手藝可以呀……」張洛拿起一塊石頭子兒似的碎銀子,
擱在嘴裡咬了一口,上面果然有淺淺的牙印。

  「老頭兒,這銀子哪裡來的?莫不是哪個達官貴人賞的?還是人家落在地上
的?」

  「這是今白天那死人身上的。」袁老道神情凌然到:「殺人搶劫,禍害黃花
閨女,死的倒便宜了……哎~ 錢呀錢~ 你沒有好壞,倒老叫歹人受用喲~ 」

  袁老道醉貓似的起身,好像這個沉湎老酒的窮道士,才是袁老道的本色。

  「哎呦~ 慢著點兒呀您……別摔嘍。」張洛那邊三兩下收拾好卦攤行李,便
趕忙過來扶住袁老道。

  「這袁老頭兒,藏了銀子不告訴我,倒變起戲法來哄我,我又不是三歲小孩
兒了,這錢,指不定又是他從哪騙來的呢……」

  張洛感覺後背一陣旋風似的惡寒,回過頭,街面上卻全是來往的行人,日頭
西下,申時初刻三大集就散了,眼瞅著再過三刻鐘就關城門了,張洛趁機買好吃
食,散集時商家急著處理剩貨,價格往往要更低一些,張洛混跡市井,心眼靈通,
人情練達,同商家又講了些價,沒怎麼花錢就把所需都買全了,日頭將落,一老
一少便趁著城門未關,溜溜達達地出了城鎮,直奔松海鎮北二十里外的朗台山去。

  朗台山綿延一百六十里,東接塞外第一大山皓靈山,南面玄龍大江,大江東
去,奔湧入羅剎海,便有交通四大洲的碼頭航線,由此可見,朗台山並不是高山
幽谷,隔絕人煙的去處,春採野花,夏乘山涼,秋擷杏實,冬有狍鹿,四時成趣,
樂亦在其中矣。

  據說朗台山先後曾有黑狐白蛇得道成仙,山裡藏著狐蛇二仙的洞府,山不在
高,有仙則名,可自傳說之始便從未有人找到過那神仙洞府,山陽面倒是有座道
觀,據傳是個痴迷求仙的富商所建,距今亦有一百二十多個年頭,富商死後道觀
便荒廢了,房倒屋塌,如今也只有一處偏殿能住人,張洛和袁老道自關內一路走
到關外,便在此處安營紮寨,張洛又在道觀裡闢了二畝半的菜地,種點蔬菜自給
自足,今天正能收穫。

  張洛在偏殿外搭了個窩棚便是廚房,張洛在菜地裡挑了幾顆新鮮的白菜,去
後山撿了些柴火生火,有從水缸裡挑了些水倒進大鐵鍋裡,廚房裡米麵油鹽醬醋
茶應有盡有,上次大集碰到了個西羅生洲的大鼻子香料商人,張洛還從他手裡買
了點大料,胡椒粉和辣椒麵,張洛弄了碗菜疙瘩湯,端到桌上時,買來的豬頭肉
和韭菜包子都已經快被袁老道吃完了。

  「哎!老頭兒,留著點肚子……這還有菜呢!」張洛靜靜看著師父風捲殘雲
似的把桌上的現成食物吃了個乾淨,卻只是給自己盛了一碗疙瘩湯,一邊小口地
喝著,一邊透過窗戶紙的缺口望向漆黑的天空。

  這偏殿的窗戶紙還是自己糊的,過了幾個月,又要壞了,這回不能偷工減料,
有條件的話,要用牛皮紙把窗戶牢牢糊住,冬天眼看就要來了,不止窗戶,門也
要加固一下,回頭再買床新棉褥子棉被,把現在這套破褥子破被的當做門簾擋風,
院子裡的菜載收成兩次就夠過冬的了,再去三次大集,把自家院子裡種的菜賣出
去一點,也夠吃頓餃子的了。

  不止如此,等來年開春,自己再把偏殿後面的兩間屋子修一修,把道觀弄得
像那麼回事兒,慢慢地也能賺點香火錢,夠給師父養老送終的了,袁老道雖說沒
個正形,卻是世界上唯一,也是對自己最好的人,他一天天的做修仙的大頭夢,
自己不能不清醒,人終歸要腳踏實地,要吃飯喝水的嘛……

  等攢夠錢,自己就還俗下山做點小買賣吧……

  張洛正盤算著,袁老道忽地說了話,把張洛嚇了一跳。

  「你小子還挺仗義……不枉為師養你一遭呀……等後面兩間屋子修好了,咱
倆一人一間成不?」

  「誰,誰說我要修偏殿了?」

  「你不就這麼想的嘛?又是養老送終又是還俗下山的,當為師不知道呀~ 」

  「不,我也沒說出聲呀……」張洛心下暗想,差點把手上的碗掉在地上。

  「師父我還是有點本事滴~ 」袁老道怡然自得地捋了捋鬍鬚到。

  「真邪了門兒了……」張洛小聲嘟囔到。

  「小子,你一心眷戀塵俗浮生,是證不得大道的。」

  「證道證道,飯都要吃不上了,證甚的道。」

  「小徒兒,是不是達不到開悟境,灰心喪氣了?」袁老道似乎猜出了張洛的
本心,順勢問到。

  「哎……您總說我天賦異稟,有大機緣,可徒兒如今別說達至開悟境,就連
一個小法決都發不出來,能不灰心嗎?」張洛氣餒到。

  「誒~ 機緣乃天註定,福至心靈,自然會開悟地~ 說不明天你就開悟了呢?」
袁老道笑到。

  「得,修了十幾年,一天就開了?」

  「有的修道之人悟了六十年才小有所成,也不過騰雲駕霧,愚弄百姓而已,
你這碗水呀,還淺著哩~ 」

  「啊?六十年?」想著自己鬚髮皆白還要扎馬步,掐訣唸咒仍不可得,張洛
瞪大眼,一個勁兒地搖頭:「不了不了不了,俺不修道了,您都不成,俺便更不
成了。」

  袁老道笑滋滋地盯著張洛,眼珠一轉,兀自漫地喝了口酒,漫不經心地說到:
「哎呀,這趙倉山趙財主家的女兒……今年也到了嫁人的歲數了呀……嘖,歲月
如梭呀,小張洛,你不妨再跟為師修煉兩年,要是兩年後你還是覺得修仙修道無
用,為師就放你去玄州城找你老丈人,如何?」

  「啥?我……我啥時候多了個老丈人和老婆呢?」張洛眼珠子都亮了,扯住
袁老道的袖子一個勁兒地問。

  「咄!鬆了俺的法衣!這般沒規矩,再使點勁兒,為師又得打好幾個補丁了。」
袁老道一斂袍袖,張洛也不再放肆,格外規矩起來。

  「師父,你給說說,日後我跟老丈人盤道兒,不至於讓他把我當成騙子哩。」
張洛堆笑到。

  「這……哎呀,從哪說起呢?……徒兒,你還記得你幼時來過塞外嗎?」

  張洛點了點頭到:「我記得當時是為了躲戰亂哩。」

  「當時趙財主一家染了瘟疫,請了多少醫生都沒用,眼瞅著就要滅門了,是
為師用無上奧妙道法,救了人家一家……」

  「那是人家命好,我就不信喝您老那破符水還能治病哩。」

  「嘖,不是符水,是為師調的草藥哩,俺修道之人又不是騙子,這點職業操
守為師還是有的。」

  「之後呢?」

  「趙財主當時說什麼也要重金酬謝,不過我都沒要,要給我修個道觀也讓我
給拒絕了,原是我早就算準你和趙家有緣,故特意前往搭救,更不要半釐財物,
那趙家的女兒和你差不多大,為師便讓你和趙財主家的千金定了門娃娃親,說起
來,玄州城的家財萬貫的富翁,還是你的丈人哩~ 」

  張洛聞言大喜,便復問袁老道到:「如此說來,可有甚書信物件作憑證嗎?」

  「有是有哩……」袁老道摸了摸周身,不一會兒便掏出來個鍍銀剝落,露繡
銅,嵌瑕玉的白石扳指:「這便是了。」

  「啊,這麼寒摻呀……」張洛拿起扳指端詳一陣,嘴上佯作嫌棄到。

  「你懂什麼?這是人趙財主未發跡時的貼身之物,俺叫他把此物留作定證,
他還老大不願意哩……」

  張洛聞言,佯把那扳指脫手,卻使了個聲東擊西的小心思,悄無聲息地藏那
扳指在袖。

  袁老道喝了口酒,悠然自得到:「可,一來世事無常,誰知道趙家還住不住
在玄州城向陽衚衕第六家門口有獅子的地方呢~ 二來趙家女兒從小身子骨就不大
硬朗,難不成讓他家給你配個冥婚呀……哎,我看你還是和為師一道修道,將來
成了正果壽與天齊,也是一番自在哩。」

  「我覺得現在就挺自在了,有飯就吃,有酒就喝,倒頭就睡,要不是放心不
下你,我還能更自在哩。」

  「嗯,孺子可教呀,修道就要有這種心態,不要急就是了,這一點甚至已經
強過高門大宗勾心鬥角之徒百倍了。」

  「呵……人家大宗門裡的女人都穿絲襪高跟鞋哩,有錢得都要沒邊兒了,我
要是去了,我也爭,跟誰過不去別跟錢過不去呀。」

  「俗人一個,仙人想要錢,隨手一揮就是萬兩黃金,手一指就是高臺雅榭,
仙人之慾不在此也~ 欲為心之網,就是修道的又有幾個像真仙人一樣自在呢?
……」

  袁老道還沒說完,咚地一聲倒頭便睡,半晌便打起呼嚕來,張洛嘆了口氣,
輕輕給袁老道蓋上了被子。

  張洛似乎隱約記起來了,那年師父同個穿錦戴金的財主談話,言語裡似乎說
過什麼結親之類的話,自己當時只是隱約聽了一兩句,沒成想竟是段姻緣,張洛
喜出望外,跟著師父漂泊了這麼久,終於有個可以依偎的家了。

  張洛記事早,自那時起,自己似乎就跟著師父一塊兒「雲遊」,張洛的爹死
了,這是袁老道說的,他似乎認識張洛的娘,可一談到她,袁老道總是面帶嚴肅
地斥責自己多嘴,似乎她是個不可說的大人物,要是按這麼想,自己或許是個知
府老婆偷人生下的野孩子?親爹叫人打死了?嗯,確實合理,要是再大膽假設一
下,自己沒準是皇帝老子的某個媳婦的私生子?孃的,想想就刺激,要是錦衣衛
會讀心,這會子沒準就得當場砍了自己的腦袋了。

  說起來師父對自己不賴,讀書識字,打熬筋骨,辨草識藥,自己也算跟師父
學了點小本事,說起來,師父但凡要是開個野藥鋪子,或者開個字攤,哪怕稍微
會點察言觀色,也不至於混到住破觀這地步,仙神鬼妖,張洛總覺得那些距離生
活過於遙遠,飄渺,甚至子虛烏有,也不過就是哄小孩子的童話罷了,張洛遊歷
人世嚐遍酸甜苦辣,裝神弄鬼之語,他也早就不信了,可換句話說,不信未必沒
有,冥冥之中似乎有那麼一股勁兒,張洛說不清,只是覺得奇怪罷了。

  不管怎麼講,師父對得起自己,果真能入贅財主家的話,說什麼也要要一筆
給師父養老送終的安家費,無論是清貧的生活還是漂泊的宿命,張洛早已厭倦了,
他知道,自己已經再等不了兩年了。

  張洛當即扯了片窗戶紙,就著廚灶裡燒黑的炭火,留下了三言兩語道別:

  老頭兒,保重吧,等我招了贅,就接你下山過好日子去。

  張洛輕聲在袁老道身邊嘟囔一句「保重」,便準備挑起行李下山去玄州,可
一想,給個窮老道捲包會了,傳出去不地道,師父袁老道的所有財產只有這堆不
知道顯不顯靈的「法寶」「法器」,思來想去,張洛還是決定去行李裡挑一兩件
說得過去的東西傍身,自己不告而別,果真找不到老泰山,也可以靠唬人的法器
撐撐門面,賺夠了錢,再回山上時也對師父有個交代。

  行李裡有幾本古書,有的是紙印的,有的甚至是厚厚一卷竹簡,也有地攤上
就能買得到的相面算卦的書,除此之外還有測算吉凶的籤筒,辨指風水的羅盤,
算問命數的算盤,甚至還有裝著黑狗血的瓷瓶。

  張洛想了想,拿走了那捲最厚的竹簡,還有邊脊上刻著干支山川的算盤,就
算蒙不了人,下山當個算數先生也能混個溫飽。

  據袁老道說,道行淺的妖精道人都怕黑狗血,無論有多大神通,捱上一點便
都施展不了,只能任人宰割,相傳黑狗是地獄裡處刑妖仙的魔狼後裔,血液自然
會剋制各種法術,張洛猛地想起白天那個死狀可怖的漢子,冥冥之事,沒有也要
防三分,便又揣了幾個黑狗血瓶,不說驅妖趕魔,至少也能祛祛晦氣。

  小道士打點行裝畢,便對著熟睡的袁老道拜了三拜,重重磕了三個頭,便倉
促下山,茲一去,雖無修道之心,亦有長生之緣,卻不知這一路上幾處平坦,幾
處坎坷?


  [ 本章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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