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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02-14
我也慶幸最後關頭我把媽媽推開了，要是被撞的是媽媽，那場景我根本無法想象。
咔嚓一聲。
病房暗了下來。
我輕聲開口道。
“沈女士。”
許久，媽媽才應道。
“嗯？”
呼了一口氣，我說道。
“對不起。”
這次媽媽沒有回我。
病房裡安靜了下來，我可以清楚的聽見媽媽輕淺的呼吸聲。
許久，許久。
昏暗的病房裡才響起媽媽聽不出情緒的聲音。
“睡吧。”
……
撞我的是個剛拿到駕照的女司機，第一次上路比較緊張，好在最後時刻那個女司機踩了剎車，車速降了下來，不然我可能當場就沒了。
人行道上撞到人加上闖紅燈，全責沒跑了，老爸負責賠償的事情，媽媽則是在醫院照顧我。
媽媽的對我的態度慢慢軟化，雖然沒有恢復到以前那麼親密，但也沒有之前的冷淡了。
住院這期間，林姨來看過我兩次，帶了些水果和補品。姐姐也有給媽媽打電話詢問我的情況，我這幾天都沒找她，不免讓姐姐有些擔心。
不過我和媽媽意見統一，不想讓姐姐知道我出車禍的事情，免得她擔心受怕。
住院的第五天早上，醫生給我全身做了個檢查，確定我除了輕微腦震盪外沒什麼大毛病，老爸下午就安排我出院了。
回到家，看著家裡熟悉溫馨的裝飾，我心裡湧出萬般情緒。
……
隔天，我從床上睡到自然醒，媽媽給我從補習班請了假讓我在家好好休息，學校那邊也請了三天的假。
今天週六，老爸和媽媽都休息沒有上班。
我洗漱好來到客廳，身著居家服的媽媽坐在沙發看著手機，老爸在餐桌上喝著粥。
老爸把我拉到椅子上，幫我從廚房盛了碗粥放在餐桌上。
我看著這一幕心裡既無奈又溫暖，說道。
“老爸，您這樣有必要嗎？”
老爸不以為然的說道。
“你是病號。”
吃完飯來到客廳我從櫃子上拿出我那許久未見的粉色電話手錶，開啟微信。
不出我所料，姐姐給我發了一堆資訊。
我把訊息一條一條的仔細看完，都是些日常的瑣碎還有對我的抱怨，說我不關心她不理她。
我看完訊息給姐姐回覆。我說最近在認真複習，五月中旬就要分班考了，我不想讓沈女士失望。
姐姐那邊是秒回。
“小笨蛋，長大了呀！那姐姐也不打擾你了，姐姐最近也忙，忙著省賽的PPT製作。”
媽媽給我端了杯水放在茶几上，關切的說道。
“顧為，你剛出院少看些電子裝置，注意休息。”
“嗯。”
我回完姐姐訊息把手錶放下。
媽媽坐在一旁沙發上看著手機上的訊息，好看的眉頭蹙起，時不時的點開微信語音，聽聲音是林姨的在找媽媽。
媽媽在醫院照顧了我這麼多天，落下了不少工作進度。
可能是微信裡說不清，林姨直接打了個電話過來，媽媽邊接通電話邊朝著陽臺走去。
我靠在沙發上看著在陽臺來回踱步的媽媽，從媽媽這幾天的態度來看，應該是原諒我拿她絲襪打飛機的事了吧？
這次的車禍也可以說讓我因禍得福了，讓我和媽媽的關係得以破鏡重圓。
……
中午吃過飯，老爸提議晚上吃好一些慶祝我出院。
我規規矩矩的坐在椅子上不答話，媽媽坐在椅子低垂好看的眼簾低垂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見我和媽媽都沒意義，老爸也就拍板定下這個方案。
本來老爸是不想我跟著他們去買東西的，可在我“在床上躺了五天！”的說辭下老爸也答應了我得要求。
老爸開著車帶著我們到附近一家大超市採購食材。
老爸讓我和媽媽先下車，他去停下車。
我和媽媽站在廣場上等著老爸。
媽媽穿的是便服，不在是工作上的職業裝扮，烏黑的長髮散在肩上，未施粉黛的鵝蛋臉，少了平時的精緻清冷多了幾分柔和秀美，咖啡色的針織小外套搭配一身黑色修身連衣裙，勾勒出姣好的身材，裙襬上刺著復古的圖案，長度至小腿中部，露出套著肉色絲襪的小腿，腳上踩著雙尖頭的裸色高跟鞋，溫婉知性的打扮無時不吸引著我的目光。
我和媽媽等了會兒，老爸也停好車快步的走了過來。
我們一家三口，進到超市裡，老爸推著購物車，媽媽在蔬菜區挑挑揀揀。
說實話，按旁人角度來看，成熟穩重的老爸和清冷溫婉的媽媽，很是般配。
我看著媽媽那漂亮的面容，心裡冒出酸酸澀澀的感覺，同時一股巨大的愧疚噁心感從心裡油然升起。
所以自己為什麼要對媽媽產生那種念頭？為了自己的一己私慾而破壞自己溫馨的家庭？
顧為！你真不是人啊！
買好東西結賬完，我下意識的想接過那鼓鼓的購物袋，卻被老爸搶先了。
老爸接過看著我說道。
“顧為，你剛出院，這些重活讓我來。”
老爸的關懷讓我有些無法接受，內心煎熬的情緒更是讓自己無地自容。
到車裡，媽媽沒有坐在副駕駛上，而是和我一起坐在後座，看著我焉焉的模樣媽媽關心的問道。
“顧為，身體不舒服嗎？”
“沒。”
……
回到小區，媽媽雙手提著一袋厚重的購物袋，因為重，媽媽光潔的下巴都在用力，我湊過去想幫媽媽提，卻被媽媽制止了，顯然她和老爸一樣擔心我的身體。
老爸停好車小跑的跑到媽媽面前，老爸摸著腦袋陪著笑接過媽媽手裡鼓鼓的購物袋。
16
吃過晚飯，老爸叫我回房間裡休息了，畢竟才剛出院，要注重休息。
隔天從床上睡到自然醒，洗漱完從衛生間出來，一身便服的老爸在陽臺一邊哼著歌一邊曬衣服。
我來到廚房給自己盛了飯，吃完，把碗放進洗碗池裡，來到客廳。
老爸坐在沙發上看著手機，我在屋裡看了圈沒有發現媽媽的身影，便向老爸詢問道
“老爸，媽媽呢？”
老爸看著我說道。
“公司有事情。”
“嗯。”
我拿出放在櫃檯上手錶，開啟微信和姐姐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
都是些日常的瑣碎。
老爸扭頭看了我一眼說道。
“顧為，你剛剛出院注意休息。”
“嗯，好。”
我給姐姐發了要去學習，把手錶放回櫃子裡。
中午的時候媽媽也沒回來，吃完午飯老爸看著我說道。
“顧為，我公司下午有事要去處理，你一個人在家注意下，如果身體有不舒服的情況，記得打電話給我和媽媽。”
“嗯。”
回到房間裡，我想著與其幹躺在床上休息，不如看會兒書複習複習，勞逸結合一下。
媽媽是下午四點多時候回來的，我那時候正坐躺在客廳的沙發上思考人生。
經歷了這一次車禍，我成熟了許多，同時也明白自己之前的那些做法有多麼傷害媽媽。
媽媽開門進來時，剛好和我視線對視。
四目相對。
從媽媽那雙好看的桃花眼裡，我沒有從媽媽眼裡看出絲毫厭惡的情緒，有的只是很平常一樣的情緒，淡淡的帶點擔憂。
老爸是五點多回來的，媽媽在廚房裡煮飯。
吃過晚飯，老爸拿著換洗衣物進了衛生間。
媽媽在廚房裡洗著碗。
我回到房間裡坐在書桌前，心不在焉想著事情，從媽媽最近的態度，媽媽這是徹底原諒我之前偷拿她絲襪打飛機的事情了吧？
在我思考問題時，房間門傳來響動。
我聞聲看去，一身黑色修身連衣裙的媽媽走了進來，看見媽媽進來我很是驚訝。
媽媽和以往一樣，拉開我身旁的椅子坐下。
帶起一陣香風。
看著坐在我面前的媽媽，我一時之間竟不知如何開口。
憋了半響。
我才斯斯艾艾的喊道。
“沈女士。”
媽媽沒有回我，明媚的桃花眼複雜的注視著我。
媽媽的眼神看得我有些發虛，不知道媽媽這是要做什麼，一顆心七上八下的。
半響，媽媽嘆了口氣，說道。
“顧為，媽媽想跟你談些心裡話？可以嗎？”
我先是楞了下隨後說道。
“啊！好！”
看著媽媽漂亮的面容，我知道媽媽要說什麼。
沒等媽媽開口。
我望著媽媽桃花眼，很認真說道。
“對不起，媽媽，我真的不該拿您的絲襪做那種事情的！”
媽媽聞言楞了下，隨後伸出手摸著我的頭，桃花眼溫柔的看著我，眼裡帶著失望，柔聲說道。
“顧為，說真的，那天撞見你……你拿媽媽的……做那事，真的很讓我失望。”
“可是，媽媽後來仔細想了想，你會變成這樣可能不止你一個人的問題，可能媽媽自己身上也有問題……”
媽媽溫柔的話語，推心置腹的心裡話，不斷撕扯著我的心。
“尤其是你在學校抽菸被抓的事情，更讓媽媽生氣，我那時氣你也氣自己，可等你出車禍的那一刻，媽媽覺得天都快要塌了，你在病房裡躺著的時候，我在想如果你真的出了什麼問題，我可能一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媽媽甚至想過你要是醒不來，媽媽都想去陪你……”
媽媽還沒說完就被我激動的打斷了。
“媽媽，我不允許您這樣說，這一切都是我的錯！”
說完，我低下頭無顏面對媽媽。
是啊，明明這一切是我自己咎由自取，我沒想到媽媽會這麼受傷和痛苦。
媽媽輕柔的撫摸著我的腦袋，笑著說道。
“好在你最後沒事！”
頓了頓。
媽媽又接著說道。
“顧為，你還記得你小時候嗎？”
媽媽的話勾起了我的好奇心，我小時候很調皮，沒少挨媽媽的抽，我不曉得我做過什麼事讓媽媽印象深刻。
“嗯？”
媽媽眼神柔軟的望著我，眼裡透著懷念。
“那是你讀小學二年級的時候，那時候你班上的同桌偷了你前桌一個女孩子的作業本丟進垃圾桶，後面還誣陷是你偷的……”
媽媽這樣說我倒是有印象了，當時這件事鬧的挺大的，我還和那個同學打起來了，後面我和那個同學都被叫家長了。
“當時我不知道你是被冤枉的回來還打了你，你知道你當時的反應嗎？”
媽媽說道這裡停了下來，看著我，桃花眼滿是柔和。
我撓著頭，努力回想，卻想不起來。只好搖了搖頭。
媽媽看著我，聲音很輕的說道。
“當時你也沒辯解，一邊哭，一邊抱著我的腿對我說：媽媽您別生氣好不好？顧為不乖，不該惹您生氣的，您不要生氣好不好，都是顧為的錯……”
觸景生情，媽媽的眼神軟成了一灘秋水。
我很煞風景的說了句。
“我小時候情商這麼高嗎？”
媽媽好看的眉眼彎了彎，說道。
“確實，小時候的你，雖然調皮但也很會討長輩開心，不像現在只會氣人！”
我笑著追問道。
“那您是喜歡長大後的我，還是小時候的我？”
媽媽想了想，很認真說道。
“都不喜歡。”
我開玩笑說道。
“你只喜歡牧之。”
“嗯。”
一番心裡話說完，我和媽媽之間那層若有若無的隔閡悄然消散。
媽媽伸出溫熱的手摸了摸我的耳朵，看著我，眼裡有些糾結。
媽媽糾結的神情讓我有些疑惑，我問道。
“怎麼了？”
媽媽看著我，紅唇開闔柔聲說道。
“顧為，媽媽認識一個心理醫生。”
聽到媽媽這樣說，我心裡有些受傷，雖然我知道自己的行為確實有些不太正常，但聽到媽媽這樣直白的說出，我難免還是有些小受傷，
但我還是要為自己證明下的，我弱弱反駁著。
“媽，我覺得我應該……大概……沒什麼問題吧……”
媽媽聽到我這樣說頓時氣到了，說道。
“你沒問題？哪個正常的孩子會……”
說到這裡媽媽是說不下去，沒有接著說下去。
確實哪個正常的孩子會偷媽媽的絲襪打飛機。
想了想自己的情況，也沒在嘴硬，我問道。
“什麼時候去看心理醫生？”
“媽媽和她約的時間是明天早上……”
……
隔天早上，吃過早飯，媽媽開著車帶著我去看心理醫生。
許久未坐媽媽的副駕駛了，我一時間還有些懷念。
心理醫生的住址有些偏僻，住在郊區的小區裡，跟著導航開了快一個小時，才到目的地。
我這個情況也確實不太好去正規醫院掛號看心理醫生，只能找私人接診的心理醫生。
媽媽在停車場停好車，我跟著媽媽一起上了電梯，進了電梯媽媽按下八樓的按鈕。
電梯到了8樓停下，我和媽媽走了出來，媽媽敲了敲在801的房間門，不一會兒心理醫生開了門。
我和媽媽進了屋，我先看了看這個房間的裝飾，房間不大裝修簡約，落地窗前擺著一張圓桌和兩張椅子，房間正中擺著張單人床。
心理醫生先是請媽媽坐下，然後給媽媽倒了杯水，倆人寒暄了一會兒，才轉而進入正題。我從她們的聊天內容中得知，這個心理醫生和林姨認識，也是林姨把她推薦給媽媽的。
心理醫生是個剛三十出頭的女人，微胖，長相清秀，穿的衣服有點深色，顯老，三十多出頭，看起來像奔四一樣。
和成熟靚麗的媽媽坐在一起，很有對比性。
心理醫生抬起打量了我一會兒，對著坐在她旁邊的媽媽，說道。
“沈女士，可以麻煩你出去等一下嗎？”
“好。”
媽媽從椅子上起身，對我交代道。
“媽媽在樓下等你。”
等媽媽從房間離開。
心理醫生給我倒了杯水，示意我在她對面坐下。
剛才媽媽還在房間裡的時候，我覺得沒啥，現在媽媽離開了，我和心理醫生獨處，我反到是有些緊張了。
我在心理醫生的對面坐下，心理醫生雙手放在圓桌上手掌豎起十指相交，她看著我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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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嚓一聲。
病房暗了下來。
我輕聲開口道。
“沈女士。”
許久，媽媽才應道。
“嗯？”
呼了一口氣，我說道。
“對不起。”
這次媽媽沒有回我。
病房裡安靜了下來，我可以清楚的聽見媽媽輕淺的呼吸聲。
許久，許久。
昏暗的病房裡才響起媽媽聽不出情緒的聲音。
“睡吧。”
……
撞我的是個剛拿到駕照的女司機，第一次上路比較緊張，好在最後時刻那個女司機踩了剎車，車速降了下來，不然我可能當場就沒了。
人行道上撞到人加上闖紅燈，全責沒跑了，老爸負責賠償的事情，媽媽則是在醫院照顧我。
媽媽的對我的態度慢慢軟化，雖然沒有恢復到以前那麼親密，但也沒有之前的冷淡了。
住院這期間，林姨來看過我兩次，帶了些水果和補品。姐姐也有給媽媽打電話詢問我的情況，我這幾天都沒找她，不免讓姐姐有些擔心。
不過我和媽媽意見統一，不想讓姐姐知道我出車禍的事情，免得她擔心受怕。
住院的第五天早上，醫生給我全身做了個檢查，確定我除了輕微腦震盪外沒什麼大毛病，老爸下午就安排我出院了。
回到家，看著家裡熟悉溫馨的裝飾，我心裡湧出萬般情緒。
……
隔天，我從床上睡到自然醒，媽媽給我從補習班請了假讓我在家好好休息，學校那邊也請了三天的假。
今天週六，老爸和媽媽都休息沒有上班。
我洗漱好來到客廳，身著居家服的媽媽坐在沙發看著手機，老爸在餐桌上喝著粥。
老爸把我拉到椅子上，幫我從廚房盛了碗粥放在餐桌上。
我看著這一幕心裡既無奈又溫暖，說道。
“老爸，您這樣有必要嗎？”
老爸不以為然的說道。
“你是病號。”
吃完飯來到客廳我從櫃子上拿出我那許久未見的粉色電話手錶，開啟微信。
不出我所料，姐姐給我發了一堆資訊。
我把訊息一條一條的仔細看完，都是些日常的瑣碎還有對我的抱怨，說我不關心她不理她。
我看完訊息給姐姐回覆。我說最近在認真複習，五月中旬就要分班考了，我不想讓沈女士失望。
姐姐那邊是秒回。
“小笨蛋，長大了呀！那姐姐也不打擾你了，姐姐最近也忙，忙著省賽的PPT製作。”
媽媽給我端了杯水放在茶几上，關切的說道。
“顧為，你剛出院少看些電子裝置，注意休息。”
“嗯。”
我回完姐姐訊息把手錶放下。
媽媽坐在一旁沙發上看著手機上的訊息，好看的眉頭蹙起，時不時的點開微信語音，聽聲音是林姨的在找媽媽。
媽媽在醫院照顧了我這麼多天，落下了不少工作進度。
可能是微信裡說不清，林姨直接打了個電話過來，媽媽邊接通電話邊朝著陽臺走去。
我靠在沙發上看著在陽臺來回踱步的媽媽，從媽媽這幾天的態度來看，應該是原諒我拿她絲襪打飛機的事了吧？
這次的車禍也可以說讓我因禍得福了，讓我和媽媽的關係得以破鏡重圓。
……
中午吃過飯，老爸提議晚上吃好一些慶祝我出院。
我規規矩矩的坐在椅子上不答話，媽媽坐在椅子低垂好看的眼簾低垂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見我和媽媽都沒意義，老爸也就拍板定下這個方案。
本來老爸是不想我跟著他們去買東西的，可在我“在床上躺了五天！”的說辭下老爸也答應了我得要求。
老爸開著車帶著我們到附近一家大超市採購食材。
老爸讓我和媽媽先下車，他去停下車。
我和媽媽站在廣場上等著老爸。
媽媽穿的是便服，不在是工作上的職業裝扮，烏黑的長髮散在肩上，未施粉黛的鵝蛋臉，少了平時的精緻清冷多了幾分柔和秀美，咖啡色的針織小外套搭配一身黑色修身連衣裙，勾勒出姣好的身材，裙襬上刺著復古的圖案，長度至小腿中部，露出套著肉色絲襪的小腿，腳上踩著雙尖頭的裸色高跟鞋，溫婉知性的打扮無時不吸引著我的目光。
我和媽媽等了會兒，老爸也停好車快步的走了過來。
我們一家三口，進到超市裡，老爸推著購物車，媽媽在蔬菜區挑挑揀揀。
說實話，按旁人角度來看，成熟穩重的老爸和清冷溫婉的媽媽，很是般配。
我看著媽媽那漂亮的面容，心裡冒出酸酸澀澀的感覺，同時一股巨大的愧疚噁心感從心裡油然升起。
所以自己為什麼要對媽媽產生那種念頭？為了自己的一己私慾而破壞自己溫馨的家庭？
顧為！你真不是人啊！
買好東西結賬完，我下意識的想接過那鼓鼓的購物袋，卻被老爸搶先了。
老爸接過看著我說道。
“顧為，你剛出院，這些重活讓我來。”
老爸的關懷讓我有些無法接受，內心煎熬的情緒更是讓自己無地自容。
到車裡，媽媽沒有坐在副駕駛上，而是和我一起坐在後座，看著我焉焉的模樣媽媽關心的問道。
“顧為，身體不舒服嗎？”
“沒。”
……
回到小區，媽媽雙手提著一袋厚重的購物袋，因為重，媽媽光潔的下巴都在用力，我湊過去想幫媽媽提，卻被媽媽制止了，顯然她和老爸一樣擔心我的身體。
老爸停好車小跑的跑到媽媽面前，老爸摸著腦袋陪著笑接過媽媽手裡鼓鼓的購物袋。
16
吃過晚飯，老爸叫我回房間裡休息了，畢竟才剛出院，要注重休息。
隔天從床上睡到自然醒，洗漱完從衛生間出來，一身便服的老爸在陽臺一邊哼著歌一邊曬衣服。
我來到廚房給自己盛了飯，吃完，把碗放進洗碗池裡，來到客廳。
老爸坐在沙發上看著手機，我在屋裡看了圈沒有發現媽媽的身影，便向老爸詢問道
“老爸，媽媽呢？”
老爸看著我說道。
“公司有事情。”
“嗯。”
我拿出放在櫃檯上手錶，開啟微信和姐姐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
都是些日常的瑣碎。
老爸扭頭看了我一眼說道。
“顧為，你剛剛出院注意休息。”
“嗯，好。”
我給姐姐發了要去學習，把手錶放回櫃子裡。
中午的時候媽媽也沒回來，吃完午飯老爸看著我說道。
“顧為，我公司下午有事要去處理，你一個人在家注意下，如果身體有不舒服的情況，記得打電話給我和媽媽。”
“嗯。”
回到房間裡，我想著與其幹躺在床上休息，不如看會兒書複習複習，勞逸結合一下。
媽媽是下午四點多時候回來的，我那時候正坐躺在客廳的沙發上思考人生。
經歷了這一次車禍，我成熟了許多，同時也明白自己之前的那些做法有多麼傷害媽媽。
媽媽開門進來時，剛好和我視線對視。
四目相對。
從媽媽那雙好看的桃花眼裡，我沒有從媽媽眼裡看出絲毫厭惡的情緒，有的只是很平常一樣的情緒，淡淡的帶點擔憂。
老爸是五點多回來的，媽媽在廚房裡煮飯。
吃過晚飯，老爸拿著換洗衣物進了衛生間。
媽媽在廚房裡洗著碗。
我回到房間裡坐在書桌前，心不在焉想著事情，從媽媽最近的態度，媽媽這是徹底原諒我之前偷拿她絲襪打飛機的事情了吧？
在我思考問題時，房間門傳來響動。
我聞聲看去，一身黑色修身連衣裙的媽媽走了進來，看見媽媽進來我很是驚訝。
媽媽和以往一樣，拉開我身旁的椅子坐下。
帶起一陣香風。
看著坐在我面前的媽媽，我一時之間竟不知如何開口。
憋了半響。
我才斯斯艾艾的喊道。
“沈女士。”
媽媽沒有回我，明媚的桃花眼複雜的注視著我。
媽媽的眼神看得我有些發虛，不知道媽媽這是要做什麼，一顆心七上八下的。
半響，媽媽嘆了口氣，說道。
“顧為，媽媽想跟你談些心裡話？可以嗎？”
我先是楞了下隨後說道。
“啊！好！”
看著媽媽漂亮的面容，我知道媽媽要說什麼。
沒等媽媽開口。
我望著媽媽桃花眼，很認真說道。
“對不起，媽媽，我真的不該拿您的絲襪做那種事情的！”
媽媽聞言楞了下，隨後伸出手摸著我的頭，桃花眼溫柔的看著我，眼裡帶著失望，柔聲說道。
“顧為，說真的，那天撞見你……你拿媽媽的……做那事，真的很讓我失望。”
“可是，媽媽後來仔細想了想，你會變成這樣可能不止你一個人的問題，可能媽媽自己身上也有問題……”
媽媽溫柔的話語，推心置腹的心裡話，不斷撕扯著我的心。
“尤其是你在學校抽菸被抓的事情，更讓媽媽生氣，我那時氣你也氣自己，可等你出車禍的那一刻，媽媽覺得天都快要塌了，你在病房裡躺著的時候，我在想如果你真的出了什麼問題，我可能一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媽媽甚至想過你要是醒不來，媽媽都想去陪你……”
媽媽還沒說完就被我激動的打斷了。
“媽媽，我不允許您這樣說，這一切都是我的錯！”
說完，我低下頭無顏面對媽媽。
是啊，明明這一切是我自己咎由自取，我沒想到媽媽會這麼受傷和痛苦。
媽媽輕柔的撫摸著我的腦袋，笑著說道。
“好在你最後沒事！”
頓了頓。
媽媽又接著說道。
“顧為，你還記得你小時候嗎？”
媽媽的話勾起了我的好奇心，我小時候很調皮，沒少挨媽媽的抽，我不曉得我做過什麼事讓媽媽印象深刻。
“嗯？”
媽媽眼神柔軟的望著我，眼裡透著懷念。
“那是你讀小學二年級的時候，那時候你班上的同桌偷了你前桌一個女孩子的作業本丟進垃圾桶，後面還誣陷是你偷的……”
媽媽這樣說我倒是有印象了，當時這件事鬧的挺大的，我還和那個同學打起來了，後面我和那個同學都被叫家長了。
“當時我不知道你是被冤枉的回來還打了你，你知道你當時的反應嗎？”
媽媽說道這裡停了下來，看著我，桃花眼滿是柔和。
我撓著頭，努力回想，卻想不起來。只好搖了搖頭。
媽媽看著我，聲音很輕的說道。
“當時你也沒辯解，一邊哭，一邊抱著我的腿對我說：媽媽您別生氣好不好？顧為不乖，不該惹您生氣的，您不要生氣好不好，都是顧為的錯……”
觸景生情，媽媽的眼神軟成了一灘秋水。
我很煞風景的說了句。
“我小時候情商這麼高嗎？”
媽媽好看的眉眼彎了彎，說道。
“確實，小時候的你，雖然調皮但也很會討長輩開心，不像現在只會氣人！”
我笑著追問道。
“那您是喜歡長大後的我，還是小時候的我？”
媽媽想了想，很認真說道。
“都不喜歡。”
我開玩笑說道。
“你只喜歡牧之。”
“嗯。”
一番心裡話說完，我和媽媽之間那層若有若無的隔閡悄然消散。
媽媽伸出溫熱的手摸了摸我的耳朵，看著我，眼裡有些糾結。
媽媽糾結的神情讓我有些疑惑，我問道。
“怎麼了？”
媽媽看著我，紅唇開闔柔聲說道。
“顧為，媽媽認識一個心理醫生。”
聽到媽媽這樣說，我心裡有些受傷，雖然我知道自己的行為確實有些不太正常，但聽到媽媽這樣直白的說出，我難免還是有些小受傷，
但我還是要為自己證明下的，我弱弱反駁著。
“媽，我覺得我應該……大概……沒什麼問題吧……”
媽媽聽到我這樣說頓時氣到了，說道。
“你沒問題？哪個正常的孩子會……”
說到這裡媽媽是說不下去，沒有接著說下去。
確實哪個正常的孩子會偷媽媽的絲襪打飛機。
想了想自己的情況，也沒在嘴硬，我問道。
“什麼時候去看心理醫生？”
“媽媽和她約的時間是明天早上……”
……
隔天早上，吃過早飯，媽媽開著車帶著我去看心理醫生。
許久未坐媽媽的副駕駛了，我一時間還有些懷念。
心理醫生的住址有些偏僻，住在郊區的小區裡，跟著導航開了快一個小時，才到目的地。
我這個情況也確實不太好去正規醫院掛號看心理醫生，只能找私人接診的心理醫生。
媽媽在停車場停好車，我跟著媽媽一起上了電梯，進了電梯媽媽按下八樓的按鈕。
電梯到了8樓停下，我和媽媽走了出來，媽媽敲了敲在801的房間門，不一會兒心理醫生開了門。
我和媽媽進了屋，我先看了看這個房間的裝飾，房間不大裝修簡約，落地窗前擺著一張圓桌和兩張椅子，房間正中擺著張單人床。
心理醫生先是請媽媽坐下，然後給媽媽倒了杯水，倆人寒暄了一會兒，才轉而進入正題。我從她們的聊天內容中得知，這個心理醫生和林姨認識，也是林姨把她推薦給媽媽的。
心理醫生是個剛三十出頭的女人，微胖，長相清秀，穿的衣服有點深色，顯老，三十多出頭，看起來像奔四一樣。
和成熟靚麗的媽媽坐在一起，很有對比性。
心理醫生抬起打量了我一會兒，對著坐在她旁邊的媽媽，說道。
“沈女士，可以麻煩你出去等一下嗎？”
“好。”
媽媽從椅子上起身，對我交代道。
“媽媽在樓下等你。”
等媽媽從房間離開。
心理醫生給我倒了杯水，示意我在她對面坐下。
剛才媽媽還在房間裡的時候，我覺得沒啥，現在媽媽離開了，我和心理醫生獨處，我反到是有些緊張了。
我在心理醫生的對面坐下，心理醫生雙手放在圓桌上手掌豎起十指相交，她看著我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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