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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03-01
作者：老司機帶我
2023/03/01
（５）
“呃，我一個平頭百姓，跟金市長能有什麼關係啊？”我抬眼迎上了金憐淑審視的目光。
金憐淑秀眉輕蹙，黑亮通明的冷眸狐疑地打量著我眼睛的反應，想探究我說的是不是真話。
這種給犯人施壓的表情戰術讓我深感不適，我下意識的想移開目光看向別處。
“別看別處，你要飽含怒火的盯著她。想想這段時間警察讓你吃的苦頭，攢的脾氣現在衝她發，沒事的。”Ｋ小姐道。
衝金局長髮火？且不說她是一個掌握生殺大權的公安局局長，單單就那張面若寒冰、凶神惡煞的臉都能讓我沒脾氣。
不過，我確實有怨氣，也習慣了Ｋ小姐的指揮。所以我照Ｋ小姐所說，瞪圓雙眼，死死盯住金憐淑的臉。
金憐淑被我忽然瞪住，如冰雪般潔白晶瑩的俏臉略微一僵。在本市，恐怕還沒有市長外的第二個人敢這麼瞪她。
“你們這些警察全是二百五。”我學著剛才方大龍的樣子，重拳敲打面前的桌子，聲音很洪亮，震得金憐淑都下意識的縮了縮肩膀。
我繼續憤慨道：“黃維志強奸、鬥毆你們不管，反倒來逮我這個無辜的受害者，你們眼裡還有王法嗎，還有法律嗎。想套我的話？告訴你，小爺我行的端坐的正，你問一千遍，我也是無辜的！”
“柳傑，你再鬼吼。”方大龍推門進來，厲聲斥責我。
“滾出去！”金憐淑低沉的喝道，美麗的瞳孔閃爍著陰狠的寒芒。
被上司一罵，方大龍身形立刻矮了下去，他站在門口猶豫地吞吐道：“局、局長，他嚷得整個大廳都能聽見，我不放心……”
“還說廢話？”金憐淑語帶威脅，不容置喙地命令方大龍。
“是。”方大龍垂著腦袋，灰溜溜地退了出去。
金憐淑恢復了平淡的表情，她繞到我對面坐下，如玉般潔白的雙手交叉擱置在桌上，目光炯炯有神地注視著我，嘴角噙著冷笑，一字一句道：“你渴嗎？”
我愣了一秒。“砰。”一杯熱水放在我面前。
“喝。”金憐淑命令道。
“我。”我猶豫的搖了搖頭，勉強道：“我不愛喝熱水。”
“砰。”
一杯浮著冰粒的涼水立在了熱水旁邊。金憐淑冷冷的瞥了我一眼，語調森寒：
“喝？”
“謝謝，我、我不渴。”我用帶著手銬的手輕輕推走桌上的兩杯水。
金憐淑並未因為我拒絕而動怒，反而是耐心十足的說道：“那就等到你渴。““……”我無語了，這局長，不回答我的質問，跟我鬧著玩呢？Ｋ小姐也沒有再出聲，我焦躁的心中又一股火起，又衝金憐淑吼了起來。
可是這次，不管我吼的有多大事聲音，方大龍都沒有再進來。金憐淑則始終保持著優雅的坐姿，只用眼角餘光瞟我，彷彿我說的一切與她無關。
我越吼越累，口乾舌燥的癱坐在椅子上。
“你、你到底……怎麼著，還不趕緊放了我。”我有氣無力的說道。
金憐淑依舊一副淡定自若的樣子，不鹹不淡地說：“渴了麼？喝。”
感情你在這熬鷹呢？我氣惱的咬著牙根兒，卻也無可奈何，拿起桌上的水，眼睛一閉喝了下去。她堂堂公安局局長，總不至於親自下毒吧？
將杯中的液體飲盡後，我竟沒覺得乾渴緩解，喉嚨變得灼燒難耐，忍不住咳嗽了幾聲。
“咳、咳你、你這不是水！”
金憐淑的唇角勾勒起一絲詭異的弧度，她從袖口裡取出一張紙條，扔到我面前：“念！”
紙條上寫著幾個我看不懂的文字，但我卻還是成功唸了出來：“八一七工程，三號誌願者。”估計是面具的功勞。
接著，我感覺自己的意識被從大腦中抽離。身體又像打黃維志時的那樣，不受我控制。
我眼看著我的雙手，突然飛快的向前伸去，想要抓住金憐淑那纖細嫩滑的脖頸。
金憐淑似乎早已料到，她反應極快地側首，避開我的攻擊，修長的藕臂迅速擋住我的胳膊。
她抬起一條穿著肉色絲襪的長腿，猛踢在身前的審訊桌上，審訊桌受力撞在我身上，瞬間把我撂翻，桌上未喝的那瓶熱水撒了一地。
我躺在地上，腹部劇痛疼的我快要背過氣去，可身體一個鯉魚打挺便翻了起來。我跳上桌子，朝金憐淑一個餓虎撲食。
金憐淑身體向後躲，然後一個高抬腿朝我踢過來。瞬間，她肥美的大腿從長長的警裙裡脫出，過臀肉絲襪裹著豐滿渾圓的臀瓣和沙色公發內褲，隨著她大腿的扭擺而晃盪，性感迷人的同時更添誘惑。
“咚。”
我被她踹中下巴，脖子一彎，便仰摔在地上。
金憐淑從容不迫地邁著天鵝步往後撤了撤，拉開了兩人之間的距離，我又一次站了起來，想扯開束縛雙手的手銬，奈何手銬是鋼鐵做的，肉體凡胎根本就扯不開。
我掄起戴著手銬的雙手，衝到金憐淑面前砸她腦袋。
可惜金憐淑輕易躲開了我的攻擊，還順勢擒住了我揮舞的雙手，牢牢扣在牆壁上。
她的力氣很大，我的雙手完全掙脫不掉她的禁錮。
金憐淑順勢壓在我身上，她芬芳的體香陣陣撲鼻，胸前兩團豐軟的胸峰讓我感覺胸口有些麻酥酥的。
“嘭嘭。”金憐淑抬起香膝和豐潤的小腿，朝我小腹連連頂了好幾下。第一次與這冰山美人近距離接觸，竟然如此痛苦。
金憐淑摳住我的肩膀，向後摔去，我的身體被強大的力度拋到半空中，雙腳趁機向下猛踏落地，翻身一掌劈向她健美的脊背。
金憐淑聽到掌風聲，正要回轉抵擋，不料一腳踩在水漬上，正是之前她拿給我的熱水，卻坑了她自己。她腳底滑空，轉身動作慢了一拍，被我一掌劈在挺翹的屁股上。
“啪！”清晰的脆響過後，大掌劈在她充實的屁股蛋上，一下子凹陷進臀肉中，掌中傳來一陣綿綿彈性的觸感。
金憐淑身體一顫，但很快恢復過來，她似乎生氣了，以更凌厲的身法瞬息繞至我身後，右手肘向上直搗我的後頸。
“砰！”這一記直搗的肘勁兒太大，我感覺遊離在腦外的意識又回到了腦中，接著，我便倒在了地上，鑽心的疼痛讓我蜷縮起身子。
金憐淑真是個狠女人，她的格鬥術沒有多餘動作，招招只打你要害。
“你最好別讓我出去，出去我必舉報你。”可惜我的嗓音沙啞虛弱，一點說服力都沒有。金憐淑半蹲下來拍拍我的臉頰，秀麗的臉龐閃過一絲微笑。除了冷笑外，這是我第一次見她不帶敵意的笑容。
“方大龍！”
方大龍聽到金憐淑的呼喚，小心翼翼地走進審訊室，恭敬的頷首道：“局長！““帶他走吧。”金憐淑站起身來吩咐道。
“是，局長。”方大龍眼睛珠子轉了轉，接著小聲道：“對外，咱們怎麼公示？”
“調查期間襲擊公務人員，轉送看守所。”金憐淑淡漠地吐出幾個字，隨即邁著優雅的天鵝步走出審訊室。
“是。”
金憐淑出去後，方大龍將快要昏厥的我拖了起來，緊跟進來的女警將我扛在了肩上，快速走出門去。
昏昏沉沉的，眼前閃過了我媽的身影。我不清楚這是不是幻覺。
我媽此刻全身不著片縷，披散的青絲遮住了她大半的臉，依稀能看清她高挺的鼻樑和紅豔的嘴唇。她的乳房高高聳立，飽滿堅挺；四肢纖細，肌膚白皙如玉；隨風扭擺的腰肢更是盈盈一握。
“媽！”
我驚喜地叫出聲來。這一刻，我忘記了身處囹圄，忘記了我的雙手被拷著。
“嗯？小杰？是你嗎？”我媽扭頭看向我，眼眶溼潤了，晶瑩透亮的淚花順著她的臉頰滾滾而下。
“媽，是我！”我激動的叫著，伸手向她的身影奔去。
可就快要到近前時，我媽的身影卻消失了，我墮入了無邊黑暗。
一陣猛烈的刺痛之後，我清醒了過來，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張寬大的席夢思上，床上有著女人留下的淡淡幽香味兒。
我環顧四周，臥室內所有窗戶都拉著窗簾，光線很暗，依稀能看出這裡的空間很寬大。
我想要爬下床開燈，但剛撐起身子，一個溫柔且耳熟的女聲響起：“你就是柳傑嗎？”
這是誰在說話？我疑惑地望向聲音的來源。
黑漆漆的屋子裡，只有窗簾間隙透射的些許陽光，隱約照耀著一位翹腿坐立的窈窕倩影。
微弱的光照雖然顯不清她的模樣，但仍映出了她蜂腰肥胯曼妙玲瓏的葫蘆型身材。不用猜，肯定是一個絕世大美人！而且聲音還那麼耳熟，莫非她是……“你是，金局長？”我試探性問倩影道。
“剛才他們對你多有冒犯，請你見諒。”倩影溫聲細語地道歉，聲音是那麼的溫婉動聽，如春日的涓涓流水，令人聞之心曠神怡。我本來一肚子牢騷，但此刻卻無論如何也罵不出來了。
“請相信我道歉的誠懇，事後你蒙受的所有損失，我會盡可能的補償你。”
這金憐淑的態度倒令我有些受寵若驚，她前後兩個態度，屬二皮臉的？
“關於黃維志的事，有位熱心市民曾打來電話，向公安局提供了他的犯罪過程錄影，現今他已被檢察院提起訴訟，方副所長也已經接受批評教育，你也該寬心了。”
我默默點了點頭，惡人受到懲罰，心頭的大石也總算落地。不過，Ｋ小姐怎麼會有錄影，明明衚衕裡沒有監控啊？
“這次傳喚你，其實是錄影中有些關於你的敏感問題，需要你解答。你瞭解８１７工程嗎？”
八一七，今天已經聽過好幾次的數字組。先是Ｋ小姐說一次，再是金憐淑在審訊室問一次，現在她又問了第二次。
“我……”八一七是Ｋ小姐告訴我的，更多的事情我是一概不知，所以根本沒法回她，“記不太清楚額，只對這數字有印象。”
“好。”倩影頓了頓，又道：“既然如此，我邊說你邊回憶。”
“嗯。”我順勢點點頭。
倩影緩緩道：“十五年前，國房決策委員會秘密制訂了一批以研究人形兵器為目的的科研計劃。其專案總稱為——８１７工程。”
“我……我還是想不大起來。”我摸著腦殼，無奈的說道。心想Ｋ小姐怎麼還不提示我，這些東西我聽不懂啊。
“８１７工程的核心是——人體基因改造。透過改變基因，使普通人擁有超凡的體魄和媲美先進兵器的特異功能。”倩影繼續娓娓道來。
“還是沒有印象。”
“８１７工程選址在本市建立研究站，由時任市安全域性局長兼副市長——金惜惠，作為專案負責人。在本市進行小範圍基因檢測，共選出了五百位基因匹配的人選。
由於基因的特殊性，這五百名基因匹配者均未成年，其中就包括金惜惠７歲的兒子。““８１７工程組內部由此產生了嚴重分歧，很多人認為不能對未成年人做基因實驗。專案研究程序幾經停滯。”倩影講到這裡停頓了一下。
“後來？”
“……”倩影長長的嘆了口氣，沉默了片刻，以略帶哀傷的語氣緩緩道：“負責人金惜惠為了工程能順利進行，做表率將……將自己的親生兒子送進了研究站。成為了８１７工程的３號誌願者，編號８１７。３。”
“８１７工程出了些差錯，一些試驗藥劑因為科研人員疏忽被排入西郊區，導致大量居民基因變異。”
我聽後暗道：難道我揍黃維志的時候，之所以有那麼大的力氣，是被洩露實驗藥劑殘留感染了的緣故？
“而且，這些變異居民中滋生了一批危險的暴Ｋ犯罪分子，他們瘋狂襲擊政府、軍隊以及各大醫院、學校等公共設施。８１７工程研究站也不幸遭襲。”
“金市長的兒子就是在襲擊中失蹤的？”結合Ｋ小姐之前的話，我心中已經對金市長兒子的事明瞭，也清楚了Ｋ小姐的算計：先找到我——一個與金市長兒子年齡相仿，且同樣具有基因改造特性的窮光蛋；再用騙過金惜惠眼睛的奇怪面具掩飾我的容貌；最後匿名熱心市民的身份，寄出她用不知何種手段錄下的影片，引起金市長妹妹金憐淑的注意。
想到這，我不由得有些佩服Ｋ小姐嚴絲合縫的算計。如今戲臺已經擺好，只差金市長登臺。
“……”倩影沉默了許久，緩緩道：“是的，我的兒子便是在一次襲擊中失蹤的。”
“哦，原來……嗯？！”我驚訝的張大嘴巴，瞳孔猛烈顫抖。半晌，女人細微的啜泣聲傳入我的耳中，我才回過神來，小心翼翼地問道：“你不是金憐淑？“一陣香風撲鼻而來，我眼前一黑，隨即便被那倩影的溫香軟玉包裹。黑暗中的女人不在矜持，撲到床上抱著我，胸前兩隻柔嫩豐滿的大白兔緊貼著我結實的胸膛磨蹭。
我咽口唾沫，身體僵直著。萬萬沒想到，在電視機上儀態端莊的她，會做出如此舉動。
“兒子，我的好兒子，媽對不起你。嗚嗚嗚……”女人抱住我，放肆哭了起來。如此與市長金惜惠相遇，是我從沒料想過的。
“……別這樣，市長女士。”我尷尬得不行，下意識的掙扎著推搡她。可是金惜惠卻死死抱著我，絲毫也不肯鬆手。我無奈，只能任由她抱著我，感受她溫暖柔軟的嬌軀，嗅聞著她挺翹的胸脯散發的淡淡幽香。
“嗚嗚，我的小楚喲，我是你的母親啊。你不叫柳傑，這是哪個福利院的護士給你起的醜名？你本名叫甄楚啊！你不要怪媽媽好不好，媽媽當時真的走投無路了……”
金惜惠梨花帶雨著訴說自己的衷腸。可她的話讓我感到不適。柳傑這名字是我媽給我起的，寓意為人中俊傑，怎麼能叫醜名呢？還有，說什麼福利院，合著我成孤兒了，這不是咒我媽麼？我明明有一個生養我的美母，叫柳夢甄！她妹妹查我背景的時候，會不知道？真是奇怪。
“那個，其實我……”我想反駁，可還沒說完，就聽到一個冷漠的女聲響起：
“真奇怪，你生的這般俊朗，居然沒人從福利院領養你？”我被金惜惠抱住的身軀猛地一顫。
臥槽，金憐淑？她一直在這個房間裡？雖然這房間光線暗，但怎麼我戴了面具都沒聞聽她的氣息？
金憐淑向前賣了幾步，走到一處透光地，總算顯露了些許凹凸有致的曲線和一張清冷絕美的白臉。她的星眸直勾勾地盯著我，瞳孔中的寒冰穿過空氣刺進了我的心房，讓我有些後背發涼，覺得如果說了我有母親的事，會吃不了兜著走。
我膽怯的把眼神移開，嘴裡的話也憋了回去。
金惜惠鬆開我，衝她妹妹低聲喝道：“別亂講話！還有，你擺那種臭臉幹什麼。嚇到我的小楚怎麼辦？”音量雖不高，但底氣十足。
金惜惠的話音一落，我立刻感到金憐淑身上那股瘮的冷鋒減弱了不少，原本筆挺的肩膀也微微縮下。
真是一物降一物啊。
被姐姐訓斥，金憐淑輕哼一聲，轉身走到窗邊，雙手環抱胸口靠在玻璃上，不再理睬我們。藉著窗邊的光亮，她傲人的胸脯、雪白修長的脖頸以及那警服領口處誘人的鎖骨暴露在我眼前。
我不理金憐淑，面上對著金惜惠，裝出一副既驚訝又痛心的語氣說道：“你、你真的是我媽？那你當年，為什麼……”
“她不一定是你的媽，得等親子鑑定報告出來。”旁邊的金憐淑又冷言插嘴道。
“再說你就給我出去。”金惜惠狠狠瞪了金憐淑一眼，警告她不準多嘴。金憐淑聳聳肩，表示不服氣。
對啊，金憐淑這句話提醒我了，親子鑑定可是沒法糊弄的，我得想辦法。
“別聽你小姨亂說，你既然是三號誌願者，怎麼可能不是媽媽的親兒子，沒有鑑定報告，難道我還不認兒子了？好兒子，媽親一個。”金惜惠摟住我的頭，在我額頭上香香地吻了一記。湊到我耳朵旁邊悄聲道：“孩子，以後有媽在呢，這市裡沒人敢欺負你。乖，你就等著吃香的喝辣的吧。”
“……”我有點懵了，這劇情發展太快我承受不來。
“我不想插嘴，不過姐姐你最好快點，鄭書記正在到處找你呢，被他發現你在這裡，你謀劃的事情可就泡湯了。”金憐淑低頭看著腕錶，提醒道。
金惜惠聞言，整個人的氣息瞬間陰鬱下來。她緩緩道：“知道了，馬上走。““市……媽，怎麼了？”我疑惑問道。金惜惠嘆了一口氣，將臻首擱在我肩上，喃喃道：“我的小可憐，媽媽還是對不起你，本該好好與你親熱，可現在正逢媽媽仕途的存亡之際，媽媽暫時不能讓你回到媽媽身邊，你先回你自己的居所……放心，過會媽媽的秘書會給你留個電話，有事打電話，媽媽有求必應，好嘛，我的乖兒子……嗚嗚。”金惜惠說道最後，竟掉下幾滴眼淚，打溼了我的肩膀。
“……”我聽著有些不舒服，一聽到影響仕途，即使是失蹤多年的兒子態度也說變就變，這些官員啊！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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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3/01
（５）
“呃，我一個平頭百姓，跟金市長能有什麼關係啊？”我抬眼迎上了金憐淑審視的目光。
金憐淑秀眉輕蹙，黑亮通明的冷眸狐疑地打量著我眼睛的反應，想探究我說的是不是真話。
這種給犯人施壓的表情戰術讓我深感不適，我下意識的想移開目光看向別處。
“別看別處，你要飽含怒火的盯著她。想想這段時間警察讓你吃的苦頭，攢的脾氣現在衝她發，沒事的。”Ｋ小姐道。
衝金局長髮火？且不說她是一個掌握生殺大權的公安局局長，單單就那張面若寒冰、凶神惡煞的臉都能讓我沒脾氣。
不過，我確實有怨氣，也習慣了Ｋ小姐的指揮。所以我照Ｋ小姐所說，瞪圓雙眼，死死盯住金憐淑的臉。
金憐淑被我忽然瞪住，如冰雪般潔白晶瑩的俏臉略微一僵。在本市，恐怕還沒有市長外的第二個人敢這麼瞪她。
“你們這些警察全是二百五。”我學著剛才方大龍的樣子，重拳敲打面前的桌子，聲音很洪亮，震得金憐淑都下意識的縮了縮肩膀。
我繼續憤慨道：“黃維志強奸、鬥毆你們不管，反倒來逮我這個無辜的受害者，你們眼裡還有王法嗎，還有法律嗎。想套我的話？告訴你，小爺我行的端坐的正，你問一千遍，我也是無辜的！”
“柳傑，你再鬼吼。”方大龍推門進來，厲聲斥責我。
“滾出去！”金憐淑低沉的喝道，美麗的瞳孔閃爍著陰狠的寒芒。
被上司一罵，方大龍身形立刻矮了下去，他站在門口猶豫地吞吐道：“局、局長，他嚷得整個大廳都能聽見，我不放心……”
“還說廢話？”金憐淑語帶威脅，不容置喙地命令方大龍。
“是。”方大龍垂著腦袋，灰溜溜地退了出去。
金憐淑恢復了平淡的表情，她繞到我對面坐下，如玉般潔白的雙手交叉擱置在桌上，目光炯炯有神地注視著我，嘴角噙著冷笑，一字一句道：“你渴嗎？”
我愣了一秒。“砰。”一杯熱水放在我面前。
“喝。”金憐淑命令道。
“我。”我猶豫的搖了搖頭，勉強道：“我不愛喝熱水。”
“砰。”
一杯浮著冰粒的涼水立在了熱水旁邊。金憐淑冷冷的瞥了我一眼，語調森寒：
“喝？”
“謝謝，我、我不渴。”我用帶著手銬的手輕輕推走桌上的兩杯水。
金憐淑並未因為我拒絕而動怒，反而是耐心十足的說道：“那就等到你渴。““……”我無語了，這局長，不回答我的質問，跟我鬧著玩呢？Ｋ小姐也沒有再出聲，我焦躁的心中又一股火起，又衝金憐淑吼了起來。
可是這次，不管我吼的有多大事聲音，方大龍都沒有再進來。金憐淑則始終保持著優雅的坐姿，只用眼角餘光瞟我，彷彿我說的一切與她無關。
我越吼越累，口乾舌燥的癱坐在椅子上。
“你、你到底……怎麼著，還不趕緊放了我。”我有氣無力的說道。
金憐淑依舊一副淡定自若的樣子，不鹹不淡地說：“渴了麼？喝。”
感情你在這熬鷹呢？我氣惱的咬著牙根兒，卻也無可奈何，拿起桌上的水，眼睛一閉喝了下去。她堂堂公安局局長，總不至於親自下毒吧？
將杯中的液體飲盡後，我竟沒覺得乾渴緩解，喉嚨變得灼燒難耐，忍不住咳嗽了幾聲。
“咳、咳你、你這不是水！”
金憐淑的唇角勾勒起一絲詭異的弧度，她從袖口裡取出一張紙條，扔到我面前：“念！”
紙條上寫著幾個我看不懂的文字，但我卻還是成功唸了出來：“八一七工程，三號誌願者。”估計是面具的功勞。
接著，我感覺自己的意識被從大腦中抽離。身體又像打黃維志時的那樣，不受我控制。
我眼看著我的雙手，突然飛快的向前伸去，想要抓住金憐淑那纖細嫩滑的脖頸。
金憐淑似乎早已料到，她反應極快地側首，避開我的攻擊，修長的藕臂迅速擋住我的胳膊。
她抬起一條穿著肉色絲襪的長腿，猛踢在身前的審訊桌上，審訊桌受力撞在我身上，瞬間把我撂翻，桌上未喝的那瓶熱水撒了一地。
我躺在地上，腹部劇痛疼的我快要背過氣去，可身體一個鯉魚打挺便翻了起來。我跳上桌子，朝金憐淑一個餓虎撲食。
金憐淑身體向後躲，然後一個高抬腿朝我踢過來。瞬間，她肥美的大腿從長長的警裙裡脫出，過臀肉絲襪裹著豐滿渾圓的臀瓣和沙色公發內褲，隨著她大腿的扭擺而晃盪，性感迷人的同時更添誘惑。
“咚。”
我被她踹中下巴，脖子一彎，便仰摔在地上。
金憐淑從容不迫地邁著天鵝步往後撤了撤，拉開了兩人之間的距離，我又一次站了起來，想扯開束縛雙手的手銬，奈何手銬是鋼鐵做的，肉體凡胎根本就扯不開。
我掄起戴著手銬的雙手，衝到金憐淑面前砸她腦袋。
可惜金憐淑輕易躲開了我的攻擊，還順勢擒住了我揮舞的雙手，牢牢扣在牆壁上。
她的力氣很大，我的雙手完全掙脫不掉她的禁錮。
金憐淑順勢壓在我身上，她芬芳的體香陣陣撲鼻，胸前兩團豐軟的胸峰讓我感覺胸口有些麻酥酥的。
“嘭嘭。”金憐淑抬起香膝和豐潤的小腿，朝我小腹連連頂了好幾下。第一次與這冰山美人近距離接觸，竟然如此痛苦。
金憐淑摳住我的肩膀，向後摔去，我的身體被強大的力度拋到半空中，雙腳趁機向下猛踏落地，翻身一掌劈向她健美的脊背。
金憐淑聽到掌風聲，正要回轉抵擋，不料一腳踩在水漬上，正是之前她拿給我的熱水，卻坑了她自己。她腳底滑空，轉身動作慢了一拍，被我一掌劈在挺翹的屁股上。
“啪！”清晰的脆響過後，大掌劈在她充實的屁股蛋上，一下子凹陷進臀肉中，掌中傳來一陣綿綿彈性的觸感。
金憐淑身體一顫，但很快恢復過來，她似乎生氣了，以更凌厲的身法瞬息繞至我身後，右手肘向上直搗我的後頸。
“砰！”這一記直搗的肘勁兒太大，我感覺遊離在腦外的意識又回到了腦中，接著，我便倒在了地上，鑽心的疼痛讓我蜷縮起身子。
金憐淑真是個狠女人，她的格鬥術沒有多餘動作，招招只打你要害。
“你最好別讓我出去，出去我必舉報你。”可惜我的嗓音沙啞虛弱，一點說服力都沒有。金憐淑半蹲下來拍拍我的臉頰，秀麗的臉龐閃過一絲微笑。除了冷笑外，這是我第一次見她不帶敵意的笑容。
“方大龍！”
方大龍聽到金憐淑的呼喚，小心翼翼地走進審訊室，恭敬的頷首道：“局長！““帶他走吧。”金憐淑站起身來吩咐道。
“是，局長。”方大龍眼睛珠子轉了轉，接著小聲道：“對外，咱們怎麼公示？”
“調查期間襲擊公務人員，轉送看守所。”金憐淑淡漠地吐出幾個字，隨即邁著優雅的天鵝步走出審訊室。
“是。”
金憐淑出去後，方大龍將快要昏厥的我拖了起來，緊跟進來的女警將我扛在了肩上，快速走出門去。
昏昏沉沉的，眼前閃過了我媽的身影。我不清楚這是不是幻覺。
我媽此刻全身不著片縷，披散的青絲遮住了她大半的臉，依稀能看清她高挺的鼻樑和紅豔的嘴唇。她的乳房高高聳立，飽滿堅挺；四肢纖細，肌膚白皙如玉；隨風扭擺的腰肢更是盈盈一握。
“媽！”
我驚喜地叫出聲來。這一刻，我忘記了身處囹圄，忘記了我的雙手被拷著。
“嗯？小杰？是你嗎？”我媽扭頭看向我，眼眶溼潤了，晶瑩透亮的淚花順著她的臉頰滾滾而下。
“媽，是我！”我激動的叫著，伸手向她的身影奔去。
可就快要到近前時，我媽的身影卻消失了，我墮入了無邊黑暗。
一陣猛烈的刺痛之後，我清醒了過來，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張寬大的席夢思上，床上有著女人留下的淡淡幽香味兒。
我環顧四周，臥室內所有窗戶都拉著窗簾，光線很暗，依稀能看出這裡的空間很寬大。
我想要爬下床開燈，但剛撐起身子，一個溫柔且耳熟的女聲響起：“你就是柳傑嗎？”
這是誰在說話？我疑惑地望向聲音的來源。
黑漆漆的屋子裡，只有窗簾間隙透射的些許陽光，隱約照耀著一位翹腿坐立的窈窕倩影。
微弱的光照雖然顯不清她的模樣，但仍映出了她蜂腰肥胯曼妙玲瓏的葫蘆型身材。不用猜，肯定是一個絕世大美人！而且聲音還那麼耳熟，莫非她是……“你是，金局長？”我試探性問倩影道。
“剛才他們對你多有冒犯，請你見諒。”倩影溫聲細語地道歉，聲音是那麼的溫婉動聽，如春日的涓涓流水，令人聞之心曠神怡。我本來一肚子牢騷，但此刻卻無論如何也罵不出來了。
“請相信我道歉的誠懇，事後你蒙受的所有損失，我會盡可能的補償你。”
這金憐淑的態度倒令我有些受寵若驚，她前後兩個態度，屬二皮臉的？
“關於黃維志的事，有位熱心市民曾打來電話，向公安局提供了他的犯罪過程錄影，現今他已被檢察院提起訴訟，方副所長也已經接受批評教育，你也該寬心了。”
我默默點了點頭，惡人受到懲罰，心頭的大石也總算落地。不過，Ｋ小姐怎麼會有錄影，明明衚衕裡沒有監控啊？
“這次傳喚你，其實是錄影中有些關於你的敏感問題，需要你解答。你瞭解８１７工程嗎？”
八一七，今天已經聽過好幾次的數字組。先是Ｋ小姐說一次，再是金憐淑在審訊室問一次，現在她又問了第二次。
“我……”八一七是Ｋ小姐告訴我的，更多的事情我是一概不知，所以根本沒法回她，“記不太清楚額，只對這數字有印象。”
“好。”倩影頓了頓，又道：“既然如此，我邊說你邊回憶。”
“嗯。”我順勢點點頭。
倩影緩緩道：“十五年前，國房決策委員會秘密制訂了一批以研究人形兵器為目的的科研計劃。其專案總稱為——８１７工程。”
“我……我還是想不大起來。”我摸著腦殼，無奈的說道。心想Ｋ小姐怎麼還不提示我，這些東西我聽不懂啊。
“８１７工程的核心是——人體基因改造。透過改變基因，使普通人擁有超凡的體魄和媲美先進兵器的特異功能。”倩影繼續娓娓道來。
“還是沒有印象。”
“８１７工程選址在本市建立研究站，由時任市安全域性局長兼副市長——金惜惠，作為專案負責人。在本市進行小範圍基因檢測，共選出了五百位基因匹配的人選。
由於基因的特殊性，這五百名基因匹配者均未成年，其中就包括金惜惠７歲的兒子。““８１７工程組內部由此產生了嚴重分歧，很多人認為不能對未成年人做基因實驗。專案研究程序幾經停滯。”倩影講到這裡停頓了一下。
“後來？”
“……”倩影長長的嘆了口氣，沉默了片刻，以略帶哀傷的語氣緩緩道：“負責人金惜惠為了工程能順利進行，做表率將……將自己的親生兒子送進了研究站。成為了８１７工程的３號誌願者，編號８１７。３。”
“８１７工程出了些差錯，一些試驗藥劑因為科研人員疏忽被排入西郊區，導致大量居民基因變異。”
我聽後暗道：難道我揍黃維志的時候，之所以有那麼大的力氣，是被洩露實驗藥劑殘留感染了的緣故？
“而且，這些變異居民中滋生了一批危險的暴Ｋ犯罪分子，他們瘋狂襲擊政府、軍隊以及各大醫院、學校等公共設施。８１７工程研究站也不幸遭襲。”
“金市長的兒子就是在襲擊中失蹤的？”結合Ｋ小姐之前的話，我心中已經對金市長兒子的事明瞭，也清楚了Ｋ小姐的算計：先找到我——一個與金市長兒子年齡相仿，且同樣具有基因改造特性的窮光蛋；再用騙過金惜惠眼睛的奇怪面具掩飾我的容貌；最後匿名熱心市民的身份，寄出她用不知何種手段錄下的影片，引起金市長妹妹金憐淑的注意。
想到這，我不由得有些佩服Ｋ小姐嚴絲合縫的算計。如今戲臺已經擺好，只差金市長登臺。
“……”倩影沉默了許久，緩緩道：“是的，我的兒子便是在一次襲擊中失蹤的。”
“哦，原來……嗯？！”我驚訝的張大嘴巴，瞳孔猛烈顫抖。半晌，女人細微的啜泣聲傳入我的耳中，我才回過神來，小心翼翼地問道：“你不是金憐淑？“一陣香風撲鼻而來，我眼前一黑，隨即便被那倩影的溫香軟玉包裹。黑暗中的女人不在矜持，撲到床上抱著我，胸前兩隻柔嫩豐滿的大白兔緊貼著我結實的胸膛磨蹭。
我咽口唾沫，身體僵直著。萬萬沒想到，在電視機上儀態端莊的她，會做出如此舉動。
“兒子，我的好兒子，媽對不起你。嗚嗚嗚……”女人抱住我，放肆哭了起來。如此與市長金惜惠相遇，是我從沒料想過的。
“……別這樣，市長女士。”我尷尬得不行，下意識的掙扎著推搡她。可是金惜惠卻死死抱著我，絲毫也不肯鬆手。我無奈，只能任由她抱著我，感受她溫暖柔軟的嬌軀，嗅聞著她挺翹的胸脯散發的淡淡幽香。
“嗚嗚，我的小楚喲，我是你的母親啊。你不叫柳傑，這是哪個福利院的護士給你起的醜名？你本名叫甄楚啊！你不要怪媽媽好不好，媽媽當時真的走投無路了……”
金惜惠梨花帶雨著訴說自己的衷腸。可她的話讓我感到不適。柳傑這名字是我媽給我起的，寓意為人中俊傑，怎麼能叫醜名呢？還有，說什麼福利院，合著我成孤兒了，這不是咒我媽麼？我明明有一個生養我的美母，叫柳夢甄！她妹妹查我背景的時候，會不知道？真是奇怪。
“那個，其實我……”我想反駁，可還沒說完，就聽到一個冷漠的女聲響起：
“真奇怪，你生的這般俊朗，居然沒人從福利院領養你？”我被金惜惠抱住的身軀猛地一顫。
臥槽，金憐淑？她一直在這個房間裡？雖然這房間光線暗，但怎麼我戴了面具都沒聞聽她的氣息？
金憐淑向前賣了幾步，走到一處透光地，總算顯露了些許凹凸有致的曲線和一張清冷絕美的白臉。她的星眸直勾勾地盯著我，瞳孔中的寒冰穿過空氣刺進了我的心房，讓我有些後背發涼，覺得如果說了我有母親的事，會吃不了兜著走。
我膽怯的把眼神移開，嘴裡的話也憋了回去。
金惜惠鬆開我，衝她妹妹低聲喝道：“別亂講話！還有，你擺那種臭臉幹什麼。嚇到我的小楚怎麼辦？”音量雖不高，但底氣十足。
金惜惠的話音一落，我立刻感到金憐淑身上那股瘮的冷鋒減弱了不少，原本筆挺的肩膀也微微縮下。
真是一物降一物啊。
被姐姐訓斥，金憐淑輕哼一聲，轉身走到窗邊，雙手環抱胸口靠在玻璃上，不再理睬我們。藉著窗邊的光亮，她傲人的胸脯、雪白修長的脖頸以及那警服領口處誘人的鎖骨暴露在我眼前。
我不理金憐淑，面上對著金惜惠，裝出一副既驚訝又痛心的語氣說道：“你、你真的是我媽？那你當年，為什麼……”
“她不一定是你的媽，得等親子鑑定報告出來。”旁邊的金憐淑又冷言插嘴道。
“再說你就給我出去。”金惜惠狠狠瞪了金憐淑一眼，警告她不準多嘴。金憐淑聳聳肩，表示不服氣。
對啊，金憐淑這句話提醒我了，親子鑑定可是沒法糊弄的，我得想辦法。
“別聽你小姨亂說，你既然是三號誌願者，怎麼可能不是媽媽的親兒子，沒有鑑定報告，難道我還不認兒子了？好兒子，媽親一個。”金惜惠摟住我的頭，在我額頭上香香地吻了一記。湊到我耳朵旁邊悄聲道：“孩子，以後有媽在呢，這市裡沒人敢欺負你。乖，你就等著吃香的喝辣的吧。”
“……”我有點懵了，這劇情發展太快我承受不來。
“我不想插嘴，不過姐姐你最好快點，鄭書記正在到處找你呢，被他發現你在這裡，你謀劃的事情可就泡湯了。”金憐淑低頭看著腕錶，提醒道。
金惜惠聞言，整個人的氣息瞬間陰鬱下來。她緩緩道：“知道了，馬上走。““市……媽，怎麼了？”我疑惑問道。金惜惠嘆了一口氣，將臻首擱在我肩上，喃喃道：“我的小可憐，媽媽還是對不起你，本該好好與你親熱，可現在正逢媽媽仕途的存亡之際，媽媽暫時不能讓你回到媽媽身邊，你先回你自己的居所……放心，過會媽媽的秘書會給你留個電話，有事打電話，媽媽有求必應，好嘛，我的乖兒子……嗚嗚。”金惜惠說道最後，竟掉下幾滴眼淚，打溼了我的肩膀。
“……”我聽著有些不舒服，一聽到影響仕途，即使是失蹤多年的兒子態度也說變就變，這些官員啊！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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