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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03-10
林中看上去異常平靜,可是在慘淡的夕陽與四周怪異的樹林襯托下卻凸顯著一種死亡一般的寂靜!
由於長期無法讓陽光照射到,空氣裡滿是樹葉腐敗的氣味。
在陳平醒來,即被一陣“窸窣”聲吸引,此刻他臉上還寫滿了疲憊,搞不清自己睡了多久。睜眼時發現環境周遭已變成一片漆黑了,除林外的雨聲,無其它多餘的聲音,氛圍很是恐怖。這一切都讓剛剛清醒過來的陳平感到一陣心悸與恐懼。
……
他有些後悔了,早知就該聽王龍的話,一起去找吃的,再一起休息。茂密且高大的樹木將四周圍攏的嚴嚴實實,寬大的樹葉在雨夜冷風的吹動下發出恐怖的聲響。前方那匪夷所思的情境讓他一時實在無法應對。
碎聲的源頭,發自林間地上所鋪滿的落葉,冷風吹過帶起沙沙聲響。在林木草叢內似有東西竄動著,劃出一條淡淡的不規則曲線,正緩緩地向他蠕動而來。能夠在這樣的地方活下來,若是不夠機警,不是,這一路彷佛都是王龍幫忙在警覺,要是隻有他孤身逃亡,落單一人絕對禁不住膽戰心驚,驚聲慌亂地主動向敵人投降。
不想早前了。眼前這驚悚的景象是怎麼回事?竟是一具真真確確的頭顱,而頭顱還會自己動?仔細一看似乎是羊還是某種怪獸的顱骨朝他劃移過來!驚嚇指數爆滿,心中直喊著別過來!
場面看上去和以前看過的恐怖片沒有絲毫的區別。
陳平果真人如其名,能力平平無奇,突然遇上這種靈異事情,他的表現能正常就不錯,其實比起一般人還要差勁。
如此詭異的事情震撼著他的心,沒來由的身體顫抖,心也慌亂起來,想不震驚都困難,因為實在是太詭異了。
現在是怎麼一回事,難道自己死了嗎?這是陰曹地府?不,這一定在做夢。
猛然間瞳孔急劇收縮。他的目光看向聳動的叢草,在那碧波如浪的草地中白亮亮的出現了一個陰森恐怖的骷髏頭。
妖異的場景讓他心中極感不適,被那邪物盯視著,就像是在山林之中被一頭猛虎盯視著一般。
陳平身上的氣勢太虛弱,顯然心靈深處受到不少的衝擊。而養尊處優慣了,讓他比起一般婦孺簡直不如。
…… …… ……
往神牛坡後山林子裡走去,是一片連綿不絕的山脈。
二十多年前得益於國家的退耕還林政策,那些年村裡沒人再進山砍樹或揀拾柴薪了,現今越往裡走那裡的樹木就越高大。
又過了幾年,從省裡傳出一些改變村鎮經濟條件的建設計劃,政府打算對此地進行鋪路工程。原來,在幾年前,那時政府已規劃好,計劃打通村後的那座山林。修一條與鄰省相連的國道,若按圖施工這條國道一旦修通,那麼就會成為連通兩座城市的主幹道,這無疑對路線上的村鎮都能迅速而顯著的提供改善和發展。
俗話說的“想致富,先修路”,這話放在哪個時代都說得通的。這句老話,由老百姓口口相傳的樸素話語,既是對修路致富實踐的認可,也是對未來美好生活的嚮往。
而任家村的位置將會因此成為鄰近兩市的中間地帶,居民無論去哪個城市都很方便,再加上這裡本來就是山清水秀。對於安置老年人口,此地實在適合建造高檔的生活小區,更適合蓋上三代同住的別墅,也就如原本計劃,村裡周圍的土地因勢計而變得更值錢了。
然而後來,經過一番嚴密的勘測,工程與地質專家發現村後面的山地居然以溶洞居多,而且地形還非常複雜多樣,根本就不適合修建國道。於是這個規劃就直接被擱淺了。
因此,若繞道修改路線,對當時省裡的財政根本負擔不起,即便改了也利不到任何村鎮,加上這個計劃也僅僅只是一個初步的設想,放棄了本來也沒有什麼。
可這樣一來對任家村,尤其是任剛一家的影響就特別大了,他這個人充滿投機心理並富有野心,對比原本在縣政府裡的一份優越工作,他並不滿足。當他從副縣長口中知悉這個規劃的雛形,竟膽大的讓他在外經商的大哥立即回鄉買下了大量的土地。而他本人則辭去縣政府的工作開始投入施工。
那一段時間,還引發了整個村子,無數工程在進行,火熱異常,彷佛在迎接財神爺到來的那一天。
當時的繁華榮景,幾乎村裡家家戶戶開辦起了農家樂,風味餐廳,農產直銷中心,渡假村與民宿。
而一些地產商,也聞風而來,本來已經準備將這個村打造成西南地區最豪華的生活小區,就算不拚全國首富村,也得趕緊貸了款速立起專案,至少做到前十的目標。搶先據有此項大賣點,猶如抱一隻會下金蛋的雞母。直讓這裡成為整個黔省,甚至整個西南地區的富豪集居地。所以,任剛與地產商們一開始就對村裡投下了重資。
然而,因政府擱置了建設,沒了那條國道,回頭反觀村子的基本條件。在諸多大山中非但找不出有一片三里平的地,這種死角本就偏僻與荒蕪,不僅交通不便利,即使環境再好,空氣再清新,終究滿足不了地產商那顆“無底小宇宙”的心。
預期落空下,建商也不傻,建設自然就停了下來。最後人也走了,地也荒廢了,外面的人再也記不得那些神奇的深岩溶洞,美味的山珍野味。
從此,任剛兩兄弟面臨不停被追債,雙雙先後跳…人間蒸發,大哥的一家跑的早,遠離風暴,而任剛的老婆就沒那麼好運,她帶著自己兒子任仁濟無處可去,就只能任由這對孤寡的母子留在村裡受盡村民的漫罵與欺凌。直到任剛的老婆傍上當時的地產商,某天留下任仁濟,就跑了,但屈辱難堪的生活並未停止過。
…… …… ……
原本是該進到黃昏時分,但天色快速的暗了半邊,這無疑是快要落雨的跡象,而且這大雨預料依舊是如昨天下半夜那種瓢潑的雨勢,在下起雨後,絕對是那種沒停歇的跡象,下一整晚都有可能。
村子上多處建築、民居里,基本上都關著門窗,顯示暫無人居。
十多年前那場風暴,讓村民都失去極大的財富,加速他們搬離、轉移到城市找工作。此刻幾家有炊煙的,住戶都忙於儘快結束戶外燒柴火的工作,進屋避雨並享受辛勞一天犒賞自己的家庭美食和休息。
村落早是稼穡荒蕪,這大山早無農作,大多數的人都去城裡當民工,會留守的多是老人。種些蔬菜、靠著捕獵過活。因未有人居的住屋顯得破爛,地面上散落著許多雜物,傢俱、衣物和看不出形狀的生活物品,骯髒不堪的鞋子什麼的都有。
水分子在天空中聚合一起成雲,水滴聚而變大,隨著已超過懸浮重量,不能繼續留滯在空氣之中了。霎時,便從雲層中落到地面。伴著風力的攪動,這片天空中還是籠罩進密實的雲團,突然,天際劃出一道閃電,接著就是雷聲伴著豆大的雨點砸在地上,淅淅瀝瀝的聲響下落著雨滴。
地面上一片狼藉,各種各樣亂七八糟的雜物都被浸泡在骯髒不堪的泥水之中。各處地面上還有非常明顯的扭曲痕跡,哪怕是雨水都無法將其完全沖刷乾淨。
現在這附近,距離最近有人煙的城鎮也需要至少一天的路程,對於某些人來說,這是最不想要的結果。林中看來沒有什麼道路可言,哪怕是有獸道,在這連綿不絕的雨天也已經完全被沖毀,接下來的路仍是靠步行。
夜空之中電閃雷鳴,狂風大作。漆黑的雨夜此時幾乎已經變成了無盡的白晝。數不清的閃電瘋狂沖天而降直劈在這附近的區域,呼嘯的狂風幾乎將四周的叢林都給掀翻!
……
“轟隆!”
外面不斷的傳來雷鳴聲。
這場雨已經下了一兩個小時了,絲毫沒有要停歇的意思。
整個村落,白茫茫的一片。男子一路淋著風雨,來到了這座宅“院”,院字是有些名不符實,因為四周沒有一片完整的牆,主屋倒好,可說這三日中他經歷窮鄉惡水中最豪華的一間、可住人的房舍,洋樓三層別墅,還帶游泳池。
這是任家村本地的民居,也是最豪華最現代化的一間,座落在神牛坡一面,遠離村落中心,若不看外漆,房屋建築還挺耐用的,四周門窗都釘死了,荒涼破敗的庭院,卻顯得詭異陰森。
這幢民居,在屋主出事前已進行過一場大的改造,整個外型及風格已修建成洋式的莊園樓房,但久無人居其庭園內雜草叢生,滿屋塵埃。此刻看情況很容易讓人誤認為無人居住。
這也難怪,如今的各地的小山村,如無修路,都淪為如此情形,荒涼破敗。
任家村現今,除了一些孤寡老人還留守著,村內已經沒有什麼年輕人了,小孩更是不見。曾經村頭的熱鬧,恍若昨日。
光頭男子此時已飢腸轆轆,經過全天的勞累,他早已疲憊不堪,剛剛在山林獵人小屋撿到的半塊餅子都給了少爺,自己只喝著水,當然無法充飢。
不久前,在前兩個民居,搜到一把鐵撬,這在山村的很多的勞動場合都可以見到的工具,帶走對他們的安全多一分保障。
他在洋樓四周繞了一圈,找到一片低矮的窗戶,用著鐵撬,輕易撬開屋主刻意釘死的窗框,在他移除釘子、木板和打破內窗,露出窗戶上一個大黑洞,其內黑洞洞的,伸手不見五指,彷佛裡頭關著某種怪物,隨時會衝出的感覺。
比起身上被暴雨淋溼,被冷風吹拂,那黑暗的情況令人感到不寒而慄。
這刻他想到少爺,雖然覺得四周空蕩蕩的,而寒風驟雨像是無情的箭,扎進他的心窩裡,都分開一兩個小時了,連自己都撐不下去,何況陳少自小嬌弱,時間不等人,再困難他都要進去探究看看。
常年在黑暗世界打滾,大大小小的糾紛、殺戮及拼搏,種種歷練,早已經將他磨練出了一副堅毅的心志。
事到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他不再猶豫,帶好了鐵撬,奮力爬向那漆黑的窗洞。
很久沒有人來過了,所以缺少人氣,給人一種陰森森的感覺,他繼續硬著頭皮走了一段路,先去找食物,像這樣有錢人,多少都有特殊的收藏,填下肚子再來找,書房、儲藏間等都有機會,若屋主真不在家,甚至帶著少爺先安排在此暫住,避風頭也不失為另一種方法。
……
大門在當年重金打造,任時間過去十多年,仍舊未能讓其腐朽倒下,來到後院半邊院牆已經傾塌,不知道是時間久了風吹雨打的,還是這家原屋主那對母子相繼走後,被村裡情緒不滿的人推倒的。
這不是她關心的事,剛剛自己託大了,超出預期,才找到目標,竟多用一個小時,循著足跡,來到一幢豪華的洋房。
不多時,一道黑影從外間翻到院內,來的人竟是一位頭戴斗笠,身著防水黑袍,面罩黑色紗巾的女子,女子按著袍內腰間的斜肩包,確認下有沒落下東西,她立定在樓房不遠處,氣質安靜,恍若一尊雕塑。
……
即便是曾經,留在任仁濟記憶裡的,與眼前自己的家有關的事物,幾乎全是陰影。
曾經滿是小孩嬉戲聲,犬吠聲,大人的呵斥聲的村落,如今已變的寂靜無聲。
自家屋宅庭院,荒草長滿了屋前及屋後。村長爺爺年紀大了,不可能再來幫忙除草了。而從他畢業找到工作那年,他偷偷回鄉祭拜那次,就沒人過來除草了,聽說小龍也去了寧市上學,今年要高考了吧!
經過他這段日子的調查,情況實是趕巧了。他發現到那人竟小龍他舅舅,人生總是這麼多的巧合。但事實顯示這道理是不合理的,村長爺爺就這一個女兒,而任姑姑有沒有兄弟他會不知?難道鼓勵積極生育在這村領先了巴蜀新出臺政策,幾十年前便不做生育登記的,估計那個“舅舅”再幾年親子鑑定就做不完了,誰叫他能大膽生娃呢。
不管如何,等風平浪靜後,會再去趟寧市探查那人情況,天要不收他,自己就來做。既然有這次的經驗,下次就不會那麼慌張了,作為一個男人,這仇他必需要報的。
此刻在後院的某間屋子裡,透過窗戶的縫隙,家裡地勢高,從這看過去可以隱隱看到幾隻黯紅忽明的燈火,其中最近的那便是村長爺爺的家,只有在那裡還有他一點溫暖的記憶。回來都兩天了,得找個機會去看看他們,結婚返鄉時是最後一次,那次看到爺爺已蒼老許多。
眼前所見的門上那鐵鎖已是鏽跡斑斑,房屋的院牆崩裂不堪,已經全面倒塌。
歲月不待人。
站在極隱蔽的地下室入門口,環顧整間屋子,所有入室的門窗都被厚厚的木板封閉遮掩住,據爺爺說這樣密不透風,村民一時也進不了,屋舎內的物品就不會被破壞或偷走,爺爺年紀老了,心力確實難替他家兼顧。
世上之事就是奇妙,愈怕什麼偏就愈容易遇上什麼。
……
他是一個並不顯山露水的人物,但是其能力卻異常出眾。
任仁濟自小是聰明的,他知道自己的身家清白是優勢。因此,在做下那起襲擊事件後他就有了足夠他揮霍一生的財富,暫時之後他就不再大都會中拋頭露面,讓自己先沉潛一段時間。利用時間去調查那個校長,就如此次一樣,準備以雷霆萬鈞之勢給他沉重的一擊,看能不能挽回老婆。
抱著一堆乾燥的柴木回到自己的房間後,他匆匆忙忙便去檢查那幾百萬還在不在,也就在這時他卻驚覺的發現,他父母的房間內有人進來過!
沒等任仁濟反應過來,他聽到外屋,自己身後的房門發出“咔嗒!”一聲開關的聲響。
被嚇壞了的任仁濟急忙掩好了床頭,從枕頭下面拿出一把砍刀,神色緊張的打量著外間昏暗的走廊。
然而,他卻什麼都看不到!
他此刻知道自己攤上大事了。他的父親死了十多年,母親也在隔幾年不告而別,整棟屋子是村裡最新最堅固的建築,每個房間都非常堅固,相對的隔音效果還不錯。
在房門、窗戶被封死後,別說是大聲呼救了,就連在室內開槍,外面的鄰居們都聽不到,因為還有一個距離遠的因素,位置格外偏僻,不會有任何外援。他父母除了隔壁半里外的任老村長夫婦,其它村民都不來往,與村民間由於無借貸合同,那事件只是人心不足加上盲從而自找麻煩,除情緒發洩外,根本無法叫他們還錢,但儘可能的辱罵與私下的攻擊層出不窮,他的童年簡直是一場噩夢。
所以他從小就只有小龍一個玩伴,雖然兩人差了將近十歲,但至少高中以前都在一起的,屋子還保留點人氣。
屋子封死後村民是不來了,可外人見到別墅規模,可就不會這麼想。他母親那年離家出走,只能由老村長夫婦來賙濟與維護,但最後的他自己也走了,屋子就成現在這樣無防的狀態。
他只是一個不具備任何權勢力量的普通人,早就有認知必須要躲得遠遠的。
原本這趟回家是為了在對付某些人的時候方便行事而已,犯事後他每天都神經兮兮的,草木皆兵。這無人居住的老宅,主要還是因為環境條件的隱蔽,卻沒有想到此時竟成了自己的困獸牢籠!是誰會來呢?
小偷也不是傻子,整個村都偷一遍,現金都湊不滿萬,錢在這裡沒用,還不如土豆、番薯呢。其實這就是“此地無銀”的典範。
他家當年修建老宅和庭院,估計就差不多用光了,加上後來破產,連米都沒有,家電傢俱超過十年沒用了,有沒腐朽都難說,然而這隻限他知悉而已。偷什麼?要值錢這些年早被搬走了。
不會是衝著那筆不法所得而來的吧?他做案後,對於手尾可清除得十分乾淨,就算從魔都那個胖子查起,也牽連不到他身上。
他現下已滿腦袋汗水,心頭一時大亂,會是誰?鄰居?老村長夫婦更不可能,他們很尊重人,平日是不會主動進這屋裡。會是警察找來嗎?如是自己暴露了,如此的動靜一點都不像,倒像是賊。任仁濟急忙將自己隱身在門後。
隱蔽身形後,他的情緒好轉一些。平緩了自己的心情,屏氣凝神,緩緩向著外間的方向走去。這裡是唯一的出口,他沒有別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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