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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03-21
錯。
施明澤又神秘兮兮看了看四周：“靠，騙你幹嘛，我錄影片了。”說著拿出手機，挑了下眉毛，：“過來，給你看。”
“臥槽，你還有這愛好。”李行略微有點詫異湊上前。
施明澤為人處事蠻對他胃口的，兩人經常嘴上花花，他以為男人都這德行，沒想到這傢伙居然真玩的花花。
“隨便自己拍拍搞點情趣，又不外傳，你別跟別人說啊。”
施明澤和前女友是大學同學，兩人談了三年，跟大多數校園情侶一樣，吵吵鬧鬧甜蜜無間。
說不清雙方是因為喜歡還是不想孤單寂寞才走到一起，大學臨近畢業，他們的感情漸行漸遠無果而終。
剛分手時，施明澤難受了很長一段時間，如今剛剛放下些許。
這時候前女友一副舊情未了的樣子投懷送抱，讓他頗有揚眉吐氣的感覺，忍不住想對別人分享炫耀。
如果兩人還是情侶，施明澤絕對不會把影片給別人看。現在分手了，當做炮友玩玩，跟同事吹吹牛滿足虛榮心蠻好。
他拍了兩段影片，都不長，一個只有一兩分鐘。
第一段是全景，赤身裸體的男人和穿著碎花長裙的女人糾纏著躺到床上。
看不清細節，只能看到女人腿很長，個子很高，目測應該跟許璐差不多。
床邊一雙紅底高跟鞋充滿色氣。
第二段影片是主視角，傳統的傳教士姿勢，女人長髮凌亂臉上帶著眼罩遮住半張臉，叫床聲很輕，幾乎沒有。
倒是男人的喘息聲很重，鏡頭抖來抖去，加上光線黯淡，只隱約從嘴唇鼻樑判斷大概是個美女。
李行看的直搖頭：“新時代的年輕人可了不得，91施先生。”
“怎麼樣，沒騙你吧？隨便拍拍看著玩，過兩天我就刪了，你別跟人講。”施明澤再次強調。
他把李行當做好友，平時互損裝逼習慣了。作為一個正常男人具備的佔有慾，讓他不想被更多人知道此事。
李行嗤笑一聲：“你以為我像你一樣閒，手頭一堆活沒幹呢。”
施明澤知道他靠譜，笑嘿嘿遞出根菸：“再來根，我還沒安慰完，你看她發來的訊息。”
“滾蛋，抽完趕緊回去，一會兒主管就來罵你。”李行擺擺手，轉身離去。
算起來李行和施明澤這批應屆生同齡，但他畢竟早早步入社會，相對而言比較成熟。
在他眼裡施明澤是年輕人，他不理解這貨為什麼要把自己做愛要拍影片，並且給朋友看。雖然能夠包容年輕人不定性愛玩，思想開放一些很正常，但委實沒有興趣參與其中。
銷售這行工作忙不忙取決於想不想賺錢，只拿底薪隨便混混很輕鬆，想拿高提成能累到猝死。
李行屬於間歇性奮鬥，長時間保持平穩那一類的。
工作填的很滿，可不至於累到吐血。
回到工位忙碌到接近午休，開啟部門主管群想說幾句屁話放鬆一下，發現有人@他。
“李總，你徒弟帶不帶了？上班光明正大跟朋友閒聊一上午，我從後面路過都不關聊天介面的。”
李行入職兩年多業績良好，正常情況是該帶組當主管。
因為年紀小學歷低，始終被壓著在候補主管的排序裡。除了沒真正帶組，薪資待遇還有在公司的地位，和主管相當。
他帶的徒弟，主管不好直接開罵。
“得嘞，我中午和她聊聊。”李行無奈的回了一句，有種家裡孩子讀書被老師叫家長的感覺。
“你那徒弟一股綠茶味，光哄著慣著，什麼時候才能成長？”
經理也跟著補充了一句。
李行無話可說，回了個表情包以示尊敬。然後給徒弟郭溪潁發訊息，約午休一起吃飯。
經理的話不好聽，但的確是事實。
他的好徒兒長著一張可以概論的典型“綠茶臉”，鵝蛋臉杏仁眼，兩頰略帶嬰兒肥搭配微微向下的眼角。給人毫無攻擊性，幼態靈動的美感。
一米六出頭的身高和九十斤的體重，誰見了都會情不自禁升起保護欲，誇一句白幼瘦小美女。
是的，不是特別貌美，才符合那讓人不忍責怪的柔弱鄰家妹妹氣質。
“吃啊，你看我幹嘛。這家麻辣香鍋很好吃的，我和輝哥經常來他們家，就是有點小貴。”郭溪潁長相可愛柔弱，嗓音卻帶有一點點沙啞的煙嗓，講話吐字慢悠悠。
這很好綜合了柔弱甜膩的感覺，正常說話像是在撒嬌，勾人心神。
李行略作猶豫：“嗯，好，先吃飯。”
“怎麼，你有事情要講？”郭溪潁眨著大眼睛問道。
“不是什麼大事，一會兒再說。”
李行搖搖頭，拿起筷子吃飯。
“喏，這個午餐肉很好吃的……師傅，你要喝奶茶嗎？我去買……哎呀，這個好辣，給你吃……”
郭溪潁邊吃飯，邊叨叨叨說個不停。
吃完飯她邀請道：“師傅，要不要上去到我家參觀？”
兩人吃飯的餐廳在公司街對面，餐廳所在的樓盤下面幾層是商場，上面高層是loft公寓。
郭溪潁和男朋友顧輝租住在這裡，上下班走路不到十分鐘，中午能回家休息。
房租有點小貴，加上商用水電月租四千多一點。
好在他男朋友是杭城土著拆遷戶，家裡有點錢，本人也是高學歷，據說最近正在面試某頂級外企。
“算了，我們走走吧，消消食。”李行表示拒絕。
去徒弟家，當著她男朋友的面訓斥，忒尷尬。
郭溪潁嘬了口奶茶吸管，臉蛋浮現一個梨渦：“天氣曬得人冒油，輝哥沒在家，師傅你別不好意思麼。再說你們之前也見過，走吧，有什麼事上去說。”
李行前段時間逛商場時，偶遇她和她男朋友，一起吃了頓飯。她男朋友長得不帥，個子挺高，估計有185cm以上。
聽說男朋友不在家，李行便沒再堅持，坐電梯上樓來到郭溪潁家裡。
公寓面積不大，上下兩層，進門左手是衛生間，右手往裡一點是個開放式廚房。
再往前就是客廳，二層是臥室。
屋子裡看起來有點亂，客廳亂放著各種零食袋和衣物，廚房靠窗的位置立著兩個晾衣架。
李行瞥了一眼，看到一件黑色蕾絲邊的內褲，止住眼神沒再到處打量。搬張椅子坐到客廳沙發旁。
郭溪潁則撲進沙發裡伸了個懶腰：“舒服，你坐了一上午屁股不疼呀，還搬個凳子危襟正坐，有什麼大事講吧。”
“你…入職有兩個月了吧，感覺怎麼樣？”李行拉長語調組織語言。
郭溪潁蹭了蹭身體，方便後背靠著沙發，稍微坐直一點：“挺好的呀，有你這麼好的師傅罩著，我們同期的小夥伴可羨慕我了。”
她今天穿了一身針織寬鬆襯衫，加長度到膝蓋上方的半身裙，身體扭動，從李行坐著的角度看，寬鬆襯衫的衣領處若隱若現顯露一抹白皙。
昨天剛剛做過，李行思緒敏感聯想到什麼。眼神上抬目不斜視看著她脖子以上：“但是我怎麼感覺你狀態不太好。”
“不夠投入，要麼跟朋友聊聊天，在工作群灌水，刷微博看網頁。就我抓到你工作時間逛淘寶都有兩三次了吧？”
李行語氣嚴肅，這是他第一次板起臉跟徒弟說話。
郭溪潁意外地愣了愣，隨即反問道：“是不是我們主管跟你說什麼了？我沒法回學校參加畢業典禮，就跟同學聊了幾句……”
“你不用解釋，今天這事只是一個引子。其實我早就想跟你聊聊了，跟別人沒關係。你這樣的工作狀態是絕對不行的，說難聽點，很差勁。”李行打斷道，盯著她的臉說道。
“我沒有狡辯，我就是在跟你講，為什麼會跟同學聊天。”
郭溪潁說著說著，明亮的大眼睛泛起水光，泫然欲泣：“……其實我也有壓力啊，你每天讓我學這學那。別的徒弟都有師傅手把手教，你就每次到我工位看看，丟一堆任務……我做不好都不敢問你，還要去求別人……”
眼圈紅潤滴落兩滴淚珠，語調委屈幽怨。
李行眉頭微皺默默聆聽，心說我說的不是‘解釋’嗎，怎麼就變成‘狡辯’了。談的不是工作摸魚嗎，怎麼扯到壓力了？天天找我聊天打屁的是鬼麼，工作正事又不敢問了。
銷售幹兩年，人鬼都見過。
他知道眼前的好徒兒是在耍賴使小心機，可看著她那可憐兮兮的模樣，一口一個師傅叫著。怎麼也沒法真的端起架勢，劈頭蓋臉罵臭罵一頓。
“嗚哇……我男朋友說不定要去上海工作，房子白租了……我剛穩定的工作也要丟了……我怎麼這麼喪啊……”
郭溪潁見李行不聲不語，心裡莫名委屈來氣，敞開嗓子大哭，豆大的淚水斷了線般刷刷流淌。
“得，這下真哭上了！”
李行頓時傻眼麻爪，手裡的奶茶杯好似燙手山芋，屁股底下的椅子也變成了老虎凳，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他沒談過戀愛，步入社會早，導致平時接觸到的女性幾乎都比他大。如今面對一個年紀相仿關係親切的女孩子哇哇哭，真不知道如何是好。
李行放下奶茶，身體前探拿起茶几上的紙抽，取出幾張遞給她。輕輕拍打她的背脊，示意他再聽。
郭溪潁哭了十來分鐘，哭累了，說夠了，妝花了，終於平復下來。
“你壓力大可以多跟我溝通，我這個師傅做的不到位。”李行自我檢討，接著話鋒一轉，：“可這不是你工作散漫的理由。”
“直男。”
郭溪潁撅起嘴橫了他一眼，在心中暗自說道。
萬里挑一貌若天仙的姑娘，往往情商都不高。因為在她所處的環境裡，她做任何事都毫不費力無往不利。無論男女不分老少，對美好事物都有著天然的寬容和嚮往。
普通長相的女孩子，在所處的環境裡，不會受到格外優待，也沒有輕視。
而像郭溪潁這樣常被人稱為小美女的姑娘，在所處的環境裡，有超出普通女孩的優待，大多數時受男生追捧；卻又達不到萬里挑一的姑娘那般備受寵愛。
她們享受著，懂得美貌的便利，所以導致當那些只對頂級美女開放的便利捷徑，對她們關進大門說此路不通時。往往出於不甘心不服氣，會利用各種辦法以期彌補與頂級美女的差距。
最好用的辦法之一就是——情商，說的直白點，即是聊騷，討好他人獲取比肩頂級美女的特權。
郭溪潁便是這樣，她很擅長利用自己的美貌。大學周旋於眾多追求者之間，練就了一身上佳“茶藝”。
她知道該怎麼對付直男，抬起一對我見猶憐的明眸，癟著嘴角，嗓音帶著一點哭腔：“你在幹嗎？”
“啊？”李行不明所以。
“被你弄歪了。”郭溪潁小貓似的聳動肩膀，和他安慰輕撫背脊的手掌發生摩擦。
“啊！”
李行唰的收回手，看著輕薄針織襯衫下一根黑色吊帶，忍不住老臉一紅，他不是故意的。
“咳，那個，反正今天說的這些你好好想想，我也總結一下自己，過去可能對你關心不夠，以後會注意。”他拿出門衛老大爺的做派，語重心長說道。
郭溪潁狀若不經意，動作自然大大方方把手伸進衣領裡整理好吊帶：“那你覺得你該怎麼總結？”
嗓音還是那樣懶洋洋，像是委屈撒嬌。
“還教訓上我了，咱們倆誰……是最大過錯方啊？”
李行不忍心硬下心腸，並不代表她看不透她那點小心思。
只不過剛剛發生的事理虧，他不想糾結，裝模作樣抬手看看錶：“我約了客戶見面，先走了。你洗洗臉，下午好好工作，別給我整沒用的。”
說完，起身邁開腿麻溜的離去。
“咔噠！”
聽到房門關閉聲，郭溪潁滿意地笑了起來，走到梳妝鏡前先看看臉上哭花的妝容，又在心裡吐槽一遍大直男。
轉個身回頭看看，還好，衣服不怎麼漏，尺度可以接受。
她擅長利用自己的美貌佔點小便宜，小便利，但也就僅此而已。
她和男朋友的感情很好，兩人算得上是愛情長跑，從大一到研究生畢業。
“哎。”
郭溪潁想著想著不由得嘆了口氣，剛剛後半段哭訴是真情流露。
她是西北人，為了男友前段時間畢業當即遠赴千里杭漂。剛找工作，男朋友又打算去上海。男朋友家裡對鄉下妹不大入眼，她父母也不想她遠嫁。
什麼時候才能真正穩定下來，領證結婚組建家庭，遙遙無期看不到方向。
…………
“我和她聊過了，以後你該罵罵，該管管。”
“真假？”
“當然真的，你問問你們組的人，她中午是不是紅著眼睛回公司的，被我罵哭了。”
“難得，李總終於對女人硬氣一回，那我以後就不客氣了哈。”
晚上十一點，李行幾位住在同一小區的同事，下班回家路上聊著工作。
在小區門口分開，李行心裡想著明天的工作，摁下電梯樓層。
電梯門關到一半，一隻做了冰透暈染美甲的白嫩細手攔住電梯門。
懷中抱著筆記型電腦，手臂上搭著一件白色西服外套，典型都市白領模樣的女人走進電梯。
李行點點頭打招呼道：“加班剛回來。”
“對，最近比較忙。”靚麗女白領回以微笑。
她是李行的舍友之一，在某網際網路大廠工作。
“我看你天天加班到很晚？”
“對，一直都很忙。”
兩人沒話找話閒聊了幾句，電梯抵達樓層，進門互道晚安，各自回臥室。
與漂亮女孩合租，貌似是很多初出茅廬的愣頭青男人都想象過得情節。
不知道別人，李行反正有這樣想過。
然而事實上，與女孩合租並沒有那麼美好。快節奏的生活中，即便只隔著一張門，便如同隔了一個世界。
這間房子原本是靚麗女白領和她學妹一起整租的，後來學妹談了個男朋友搬出去了。
女白領就把空閒的兩間臥室掛到某個電影評分網站上的本地租房小組裡，找人一起分擔房租。
她一開始要求只接受女室友。
李行當時急著搬房子，抱著有棗沒棗打一杆子的想法，問了一句。
女白領一聽他早上八點上班，晚上日常加班到十一二點，週末單雙休，這樣早出晚歸的作息。簡直是最好的大冤種，哦不，合租好室友。條件就沒卡那麼死，男人也不是不行。
李行一開始也挺樂呵能跟美女做室友，後來才發現，幻想中的美事全沒有。
雞毛蒜皮的倒黴事倒是一堆，比如地上掃不乾淨的髮絲，比如每個月總有那幾天，不管房間打掃多幹淨都有淡淡怪味。
再比如另外一位女合租室友，偶爾會帶男朋友回來過夜，叫床聲讓人慾哭無淚。
靚麗女白領因為此事，義正嚴詞的跟另外那位女合租室友交涉多次。終於說服對方，住完這半年房租，就捲鋪蓋滾蛋。
然而這樣吵過之後，另外那位女合租室友乾脆破罐子破摔，叫床聲越來越暢快自然。帶男朋友回來過夜的次數越來越多。
“狗日的。”
李行聽著隔壁斷斷續續“啊啊啊”的叫床聲，蛋疼的罵了一句，洗把臉。去廚房燒開水，拿出一袋速凍水餃煮上。
日常加班到半夜吃夜宵，周圍這個點還營業的外賣，要麼是炸串燒烤，要麼是各種炒飯，早膩了。
因此只能變著花樣買些速食吃。
一盤水餃，一瓶啤酒，窗外又落下雨聲。
“漫步在人海的人，你過得好嗎，是不是又想念家……”
戴上耳機，吃口餃子喝口酒，跟著音樂輕輕哼著。
尋常的一天，如往常度過的每一天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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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明澤又神秘兮兮看了看四周：“靠，騙你幹嘛，我錄影片了。”說著拿出手機，挑了下眉毛，：“過來，給你看。”
“臥槽，你還有這愛好。”李行略微有點詫異湊上前。
施明澤為人處事蠻對他胃口的，兩人經常嘴上花花，他以為男人都這德行，沒想到這傢伙居然真玩的花花。
“隨便自己拍拍搞點情趣，又不外傳，你別跟別人說啊。”
施明澤和前女友是大學同學，兩人談了三年，跟大多數校園情侶一樣，吵吵鬧鬧甜蜜無間。
說不清雙方是因為喜歡還是不想孤單寂寞才走到一起，大學臨近畢業，他們的感情漸行漸遠無果而終。
剛分手時，施明澤難受了很長一段時間，如今剛剛放下些許。
這時候前女友一副舊情未了的樣子投懷送抱，讓他頗有揚眉吐氣的感覺，忍不住想對別人分享炫耀。
如果兩人還是情侶，施明澤絕對不會把影片給別人看。現在分手了，當做炮友玩玩，跟同事吹吹牛滿足虛榮心蠻好。
他拍了兩段影片，都不長，一個只有一兩分鐘。
第一段是全景，赤身裸體的男人和穿著碎花長裙的女人糾纏著躺到床上。
看不清細節，只能看到女人腿很長，個子很高，目測應該跟許璐差不多。
床邊一雙紅底高跟鞋充滿色氣。
第二段影片是主視角，傳統的傳教士姿勢，女人長髮凌亂臉上帶著眼罩遮住半張臉，叫床聲很輕，幾乎沒有。
倒是男人的喘息聲很重，鏡頭抖來抖去，加上光線黯淡，只隱約從嘴唇鼻樑判斷大概是個美女。
李行看的直搖頭：“新時代的年輕人可了不得，91施先生。”
“怎麼樣，沒騙你吧？隨便拍拍看著玩，過兩天我就刪了，你別跟人講。”施明澤再次強調。
他把李行當做好友，平時互損裝逼習慣了。作為一個正常男人具備的佔有慾，讓他不想被更多人知道此事。
李行嗤笑一聲：“你以為我像你一樣閒，手頭一堆活沒幹呢。”
施明澤知道他靠譜，笑嘿嘿遞出根菸：“再來根，我還沒安慰完，你看她發來的訊息。”
“滾蛋，抽完趕緊回去，一會兒主管就來罵你。”李行擺擺手，轉身離去。
算起來李行和施明澤這批應屆生同齡，但他畢竟早早步入社會，相對而言比較成熟。
在他眼裡施明澤是年輕人，他不理解這貨為什麼要把自己做愛要拍影片，並且給朋友看。雖然能夠包容年輕人不定性愛玩，思想開放一些很正常，但委實沒有興趣參與其中。
銷售這行工作忙不忙取決於想不想賺錢，只拿底薪隨便混混很輕鬆，想拿高提成能累到猝死。
李行屬於間歇性奮鬥，長時間保持平穩那一類的。
工作填的很滿，可不至於累到吐血。
回到工位忙碌到接近午休，開啟部門主管群想說幾句屁話放鬆一下，發現有人@他。
“李總，你徒弟帶不帶了？上班光明正大跟朋友閒聊一上午，我從後面路過都不關聊天介面的。”
李行入職兩年多業績良好，正常情況是該帶組當主管。
因為年紀小學歷低，始終被壓著在候補主管的排序裡。除了沒真正帶組，薪資待遇還有在公司的地位，和主管相當。
他帶的徒弟，主管不好直接開罵。
“得嘞，我中午和她聊聊。”李行無奈的回了一句，有種家裡孩子讀書被老師叫家長的感覺。
“你那徒弟一股綠茶味，光哄著慣著，什麼時候才能成長？”
經理也跟著補充了一句。
李行無話可說，回了個表情包以示尊敬。然後給徒弟郭溪潁發訊息，約午休一起吃飯。
經理的話不好聽，但的確是事實。
他的好徒兒長著一張可以概論的典型“綠茶臉”，鵝蛋臉杏仁眼，兩頰略帶嬰兒肥搭配微微向下的眼角。給人毫無攻擊性，幼態靈動的美感。
一米六出頭的身高和九十斤的體重，誰見了都會情不自禁升起保護欲，誇一句白幼瘦小美女。
是的，不是特別貌美，才符合那讓人不忍責怪的柔弱鄰家妹妹氣質。
“吃啊，你看我幹嘛。這家麻辣香鍋很好吃的，我和輝哥經常來他們家，就是有點小貴。”郭溪潁長相可愛柔弱，嗓音卻帶有一點點沙啞的煙嗓，講話吐字慢悠悠。
這很好綜合了柔弱甜膩的感覺，正常說話像是在撒嬌，勾人心神。
李行略作猶豫：“嗯，好，先吃飯。”
“怎麼，你有事情要講？”郭溪潁眨著大眼睛問道。
“不是什麼大事，一會兒再說。”
李行搖搖頭，拿起筷子吃飯。
“喏，這個午餐肉很好吃的……師傅，你要喝奶茶嗎？我去買……哎呀，這個好辣，給你吃……”
郭溪潁邊吃飯，邊叨叨叨說個不停。
吃完飯她邀請道：“師傅，要不要上去到我家參觀？”
兩人吃飯的餐廳在公司街對面，餐廳所在的樓盤下面幾層是商場，上面高層是loft公寓。
郭溪潁和男朋友顧輝租住在這裡，上下班走路不到十分鐘，中午能回家休息。
房租有點小貴，加上商用水電月租四千多一點。
好在他男朋友是杭城土著拆遷戶，家裡有點錢，本人也是高學歷，據說最近正在面試某頂級外企。
“算了，我們走走吧，消消食。”李行表示拒絕。
去徒弟家，當著她男朋友的面訓斥，忒尷尬。
郭溪潁嘬了口奶茶吸管，臉蛋浮現一個梨渦：“天氣曬得人冒油，輝哥沒在家，師傅你別不好意思麼。再說你們之前也見過，走吧，有什麼事上去說。”
李行前段時間逛商場時，偶遇她和她男朋友，一起吃了頓飯。她男朋友長得不帥，個子挺高，估計有185cm以上。
聽說男朋友不在家，李行便沒再堅持，坐電梯上樓來到郭溪潁家裡。
公寓面積不大，上下兩層，進門左手是衛生間，右手往裡一點是個開放式廚房。
再往前就是客廳，二層是臥室。
屋子裡看起來有點亂，客廳亂放著各種零食袋和衣物，廚房靠窗的位置立著兩個晾衣架。
李行瞥了一眼，看到一件黑色蕾絲邊的內褲，止住眼神沒再到處打量。搬張椅子坐到客廳沙發旁。
郭溪潁則撲進沙發裡伸了個懶腰：“舒服，你坐了一上午屁股不疼呀，還搬個凳子危襟正坐，有什麼大事講吧。”
“你…入職有兩個月了吧，感覺怎麼樣？”李行拉長語調組織語言。
郭溪潁蹭了蹭身體，方便後背靠著沙發，稍微坐直一點：“挺好的呀，有你這麼好的師傅罩著，我們同期的小夥伴可羨慕我了。”
她今天穿了一身針織寬鬆襯衫，加長度到膝蓋上方的半身裙，身體扭動，從李行坐著的角度看，寬鬆襯衫的衣領處若隱若現顯露一抹白皙。
昨天剛剛做過，李行思緒敏感聯想到什麼。眼神上抬目不斜視看著她脖子以上：“但是我怎麼感覺你狀態不太好。”
“不夠投入，要麼跟朋友聊聊天，在工作群灌水，刷微博看網頁。就我抓到你工作時間逛淘寶都有兩三次了吧？”
李行語氣嚴肅，這是他第一次板起臉跟徒弟說話。
郭溪潁意外地愣了愣，隨即反問道：“是不是我們主管跟你說什麼了？我沒法回學校參加畢業典禮，就跟同學聊了幾句……”
“你不用解釋，今天這事只是一個引子。其實我早就想跟你聊聊了，跟別人沒關係。你這樣的工作狀態是絕對不行的，說難聽點，很差勁。”李行打斷道，盯著她的臉說道。
“我沒有狡辯，我就是在跟你講，為什麼會跟同學聊天。”
郭溪潁說著說著，明亮的大眼睛泛起水光，泫然欲泣：“……其實我也有壓力啊，你每天讓我學這學那。別的徒弟都有師傅手把手教，你就每次到我工位看看，丟一堆任務……我做不好都不敢問你，還要去求別人……”
眼圈紅潤滴落兩滴淚珠，語調委屈幽怨。
李行眉頭微皺默默聆聽，心說我說的不是‘解釋’嗎，怎麼就變成‘狡辯’了。談的不是工作摸魚嗎，怎麼扯到壓力了？天天找我聊天打屁的是鬼麼，工作正事又不敢問了。
銷售幹兩年，人鬼都見過。
他知道眼前的好徒兒是在耍賴使小心機，可看著她那可憐兮兮的模樣，一口一個師傅叫著。怎麼也沒法真的端起架勢，劈頭蓋臉罵臭罵一頓。
“嗚哇……我男朋友說不定要去上海工作，房子白租了……我剛穩定的工作也要丟了……我怎麼這麼喪啊……”
郭溪潁見李行不聲不語，心裡莫名委屈來氣，敞開嗓子大哭，豆大的淚水斷了線般刷刷流淌。
“得，這下真哭上了！”
李行頓時傻眼麻爪，手裡的奶茶杯好似燙手山芋，屁股底下的椅子也變成了老虎凳，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他沒談過戀愛，步入社會早，導致平時接觸到的女性幾乎都比他大。如今面對一個年紀相仿關係親切的女孩子哇哇哭，真不知道如何是好。
李行放下奶茶，身體前探拿起茶几上的紙抽，取出幾張遞給她。輕輕拍打她的背脊，示意他再聽。
郭溪潁哭了十來分鐘，哭累了，說夠了，妝花了，終於平復下來。
“你壓力大可以多跟我溝通，我這個師傅做的不到位。”李行自我檢討，接著話鋒一轉，：“可這不是你工作散漫的理由。”
“直男。”
郭溪潁撅起嘴橫了他一眼，在心中暗自說道。
萬里挑一貌若天仙的姑娘，往往情商都不高。因為在她所處的環境裡，她做任何事都毫不費力無往不利。無論男女不分老少，對美好事物都有著天然的寬容和嚮往。
普通長相的女孩子，在所處的環境裡，不會受到格外優待，也沒有輕視。
而像郭溪潁這樣常被人稱為小美女的姑娘，在所處的環境裡，有超出普通女孩的優待，大多數時受男生追捧；卻又達不到萬里挑一的姑娘那般備受寵愛。
她們享受著，懂得美貌的便利，所以導致當那些只對頂級美女開放的便利捷徑，對她們關進大門說此路不通時。往往出於不甘心不服氣，會利用各種辦法以期彌補與頂級美女的差距。
最好用的辦法之一就是——情商，說的直白點，即是聊騷，討好他人獲取比肩頂級美女的特權。
郭溪潁便是這樣，她很擅長利用自己的美貌。大學周旋於眾多追求者之間，練就了一身上佳“茶藝”。
她知道該怎麼對付直男，抬起一對我見猶憐的明眸，癟著嘴角，嗓音帶著一點哭腔：“你在幹嗎？”
“啊？”李行不明所以。
“被你弄歪了。”郭溪潁小貓似的聳動肩膀，和他安慰輕撫背脊的手掌發生摩擦。
“啊！”
李行唰的收回手，看著輕薄針織襯衫下一根黑色吊帶，忍不住老臉一紅，他不是故意的。
“咳，那個，反正今天說的這些你好好想想，我也總結一下自己，過去可能對你關心不夠，以後會注意。”他拿出門衛老大爺的做派，語重心長說道。
郭溪潁狀若不經意，動作自然大大方方把手伸進衣領裡整理好吊帶：“那你覺得你該怎麼總結？”
嗓音還是那樣懶洋洋，像是委屈撒嬌。
“還教訓上我了，咱們倆誰……是最大過錯方啊？”
李行不忍心硬下心腸，並不代表她看不透她那點小心思。
只不過剛剛發生的事理虧，他不想糾結，裝模作樣抬手看看錶：“我約了客戶見面，先走了。你洗洗臉，下午好好工作，別給我整沒用的。”
說完，起身邁開腿麻溜的離去。
“咔噠！”
聽到房門關閉聲，郭溪潁滿意地笑了起來，走到梳妝鏡前先看看臉上哭花的妝容，又在心裡吐槽一遍大直男。
轉個身回頭看看，還好，衣服不怎麼漏，尺度可以接受。
她擅長利用自己的美貌佔點小便宜，小便利，但也就僅此而已。
她和男朋友的感情很好，兩人算得上是愛情長跑，從大一到研究生畢業。
“哎。”
郭溪潁想著想著不由得嘆了口氣，剛剛後半段哭訴是真情流露。
她是西北人，為了男友前段時間畢業當即遠赴千里杭漂。剛找工作，男朋友又打算去上海。男朋友家裡對鄉下妹不大入眼，她父母也不想她遠嫁。
什麼時候才能真正穩定下來，領證結婚組建家庭，遙遙無期看不到方向。
…………
“我和她聊過了，以後你該罵罵，該管管。”
“真假？”
“當然真的，你問問你們組的人，她中午是不是紅著眼睛回公司的，被我罵哭了。”
“難得，李總終於對女人硬氣一回，那我以後就不客氣了哈。”
晚上十一點，李行幾位住在同一小區的同事，下班回家路上聊著工作。
在小區門口分開，李行心裡想著明天的工作，摁下電梯樓層。
電梯門關到一半，一隻做了冰透暈染美甲的白嫩細手攔住電梯門。
懷中抱著筆記型電腦，手臂上搭著一件白色西服外套，典型都市白領模樣的女人走進電梯。
李行點點頭打招呼道：“加班剛回來。”
“對，最近比較忙。”靚麗女白領回以微笑。
她是李行的舍友之一，在某網際網路大廠工作。
“我看你天天加班到很晚？”
“對，一直都很忙。”
兩人沒話找話閒聊了幾句，電梯抵達樓層，進門互道晚安，各自回臥室。
與漂亮女孩合租，貌似是很多初出茅廬的愣頭青男人都想象過得情節。
不知道別人，李行反正有這樣想過。
然而事實上，與女孩合租並沒有那麼美好。快節奏的生活中，即便只隔著一張門，便如同隔了一個世界。
這間房子原本是靚麗女白領和她學妹一起整租的，後來學妹談了個男朋友搬出去了。
女白領就把空閒的兩間臥室掛到某個電影評分網站上的本地租房小組裡，找人一起分擔房租。
她一開始要求只接受女室友。
李行當時急著搬房子，抱著有棗沒棗打一杆子的想法，問了一句。
女白領一聽他早上八點上班，晚上日常加班到十一二點，週末單雙休，這樣早出晚歸的作息。簡直是最好的大冤種，哦不，合租好室友。條件就沒卡那麼死，男人也不是不行。
李行一開始也挺樂呵能跟美女做室友，後來才發現，幻想中的美事全沒有。
雞毛蒜皮的倒黴事倒是一堆，比如地上掃不乾淨的髮絲，比如每個月總有那幾天，不管房間打掃多幹淨都有淡淡怪味。
再比如另外一位女合租室友，偶爾會帶男朋友回來過夜，叫床聲讓人慾哭無淚。
靚麗女白領因為此事，義正嚴詞的跟另外那位女合租室友交涉多次。終於說服對方，住完這半年房租，就捲鋪蓋滾蛋。
然而這樣吵過之後，另外那位女合租室友乾脆破罐子破摔，叫床聲越來越暢快自然。帶男朋友回來過夜的次數越來越多。
“狗日的。”
李行聽著隔壁斷斷續續“啊啊啊”的叫床聲，蛋疼的罵了一句，洗把臉。去廚房燒開水，拿出一袋速凍水餃煮上。
日常加班到半夜吃夜宵，周圍這個點還營業的外賣，要麼是炸串燒烤，要麼是各種炒飯，早膩了。
因此只能變著花樣買些速食吃。
一盤水餃，一瓶啤酒，窗外又落下雨聲。
“漫步在人海的人，你過得好嗎，是不是又想念家……”
戴上耳機，吃口餃子喝口酒，跟著音樂輕輕哼著。
尋常的一天，如往常度過的每一天過去。
[ 本章完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