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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04-10
宋恩宇有些不知所措的看了看我，也想跟出去。
“你站住！”
我一把拉住了他的衣服。
“我送你回家！”
我發現了，顧熙晨每次接客似乎都要宋恩宇跟著，現在顧熙晨對我的對抗情緒太明顯了，我只能從宋恩宇下手。
於是我也顧不得尷尬，抓著宋恩宇把他送回了他的家，然後就這麼一直陪著他，一直到晚上十點以後，我這才忐忑不安的離開，如果不是不太敢和他一個正值青春期的男孩子，而且這個男孩子就在一個星期前就在同一棟房子裡非禮過我，我其實都想住他那裡了，我確實擔心他們兩個會趁著我離開以後，晚上加個班什麼的。
當然，說是我被宋恩宇非禮倒也不完全準確，那天我也曾經主動迎合過他……
第二天，我起了個大早，早早的就去顧熙晨家裡堵門了。
結果沒想到她比我還早，一大早就人去樓空。
我沒有辦法，只好再次求助大丫頭。
還是先打顧熙晨的電話，結果這次，她居然直接關機了。
沒辦法，我改為聯絡宋恩宇。沒想到這次他居然立刻就接了我的電話。
我沒有拐彎抹角，直接問他在哪。他沉默了一會之後，有些猶豫的報了個地址給我。
雖然宋恩宇這個有些木納的人應該不至於騙我，但是為了保險起見，我還是讓大丫頭幫我定位了一下，結果顯示和他給我的地址差不多。
我立刻攔了一輛計程車，直奔目的地而去。
去的時候，我滿腔熱血，我心裡想著的是我要去挽救我的學生，除了教師這個職業本身的使命感，我承認我當時確實是有自我陶醉的感覺在的。
離開的時候，我遍體鱗傷，身心俱彼，心裡彷彿被人狠狠的用刀給挖走了一塊。
當我不得不穿著宋恩宇的校服退房離開酒店的時候，簡直是狼狽到了極點，我忍受著前臺服務員異樣的注視，即便在我轉身離開的時候她們毫不掩飾的在我身後發出嘲弄的輕笑聲，我都沒有辦法去辯解，去爭論。
宋恩宇的校服雖然寬大，但是男款的上衣根本遮不住我的胸部，不但暴露著我大片的酥胸，而且前面的扣子隨時都有崩開的可能性。
因為沒有穿胸罩，我豐滿的胸部每走一步都會在衣服裡誇張的晃動，敏感的乳頭被粗糙的衣物不停的摩擦，自始至終都因為充血而保持著挺立的狀態，從外面一眼就能看到我胸前的兩粒凸起。
明明恨不得立刻離開這裡，我卻不得不小心翼翼的前進，同時雙手緊緊的抱在胸前。以免自己胸前的風光暴露在別人的眼前。直到坐上了計程車以後，我才終於稍微安下心來。
司機一路不停瞄著後視鏡，我只能裝作沒有看到，到家的時候已經是早上七點半了。
傻叔不在家，我匆匆忙忙的把自己略微收拾了一下，然後把教案，課本什麼的一股腦扔進平時上班時帶的揹包裡，轉身又回到了大街上。
這會估計週一的晨會早就已經結束了，幸好我的課不是第一節，奔著破罐子破摔的原則，我索性也不著急了，等到八點以後，我找到一家已經開門營業的藥店走了進去。售貨員是個中年大媽，對於我購買事後藥的事情似乎早就司空見慣了一樣，從頭到尾眉毛都沒動一下，反倒是我自己羞得臉都紅了。
從藥店出來以後，我直接拆開包裝，按照劑量把藥生吞了下去。這種緊急避孕藥，越晚吃效果越差，當我把藥片嚥下去之後，也只能祈禱千萬別中招了。
同一個辦公室的其他老師倒是對我無故缺席週一的晨會表現出了極大的好奇心，紛紛過來打聽原因，我胡亂編了個理由給搪塞了過去，然後一個人坐著看著今天的課表發呆。
第三節就是我的語文課，我現在真的不太敢重新走進那間教室，因為，教室裡面，有宋恩宇，也有顧熙晨，我都不知道我應該如何去面對這兩個學生。
不過，我的選擇裡沒有逃避這一項，當上課鈴想起的時候，我還是隻能硬著頭皮踏入教室給學生上課。
宋恩宇和平時表現得沒有什麼不同，眼睛裡除了板書就是課本。
顧熙晨也在，只不過她再也沒有抬頭看過我一次，幾乎全程都趴在桌子上睡覺。
當我有些精神恍惚的結束了上午的課程之後，我悲哀的發覺，也許從此以後，我和顧熙晨之間將永遠永遠的形同陌路了。
午休的時候，宋恩宇主動走進了我的辦公室。
他作為高二一班的班長，出入教師辦公室其實是非常正常的事情，在其他老師的眼裡，宋恩宇絕對是一個全方位的完美學生，學習成績優異，性格沉穩不搗蛋，所有交給他的事情都能一絲不苟的完成。所以，每次他來辦公室找我的時候，其他的老師都會對他露出讚許的微笑。
除了我以外，此時大概沒有人注意到，我看到向我走來的宋恩宇，臉上的表情就跟見了鬼一樣，出於我的防衛本能，我全身的汗毛都立了起來。
“方老師……”
他還是那張面無表情的撲克臉，但是我注意到了，他刻意抬高了他的視線，越過我的頭頂，緊緊的盯著我身後的牆壁。
“我……我找你有點事情。”
“什麼事，你說。”
我宛如渾身上下有螞蟻在爬一樣的坐立不安。
“那個……你可以出來一下嗎？”
“不行！”
我斷然拒絕了他的要求，語氣甚至是有些嚴厲。
“你有什麼事情就在這裡說。”
宋恩宇面露難色，皺著眉頭往四周看了看。周圍一起在辦公室裡面午休的其他老師都因為我有些古怪的態度紛紛側目。
“方老師……我的……我校服你什……”
“你等一下！”
我騰的一下從椅子上蹦了起來，拽著他的手一起飛也似的從辦公室跑了出去。
好在午休的時候，學校裡基本沒有什麼人在外面，大多數留校的學生都在教室裡吹著空調，我拉著宋恩宇一路來到樓下，一頭扎進了旁邊的小花園。
我左右確認了四周確實沒有別人之後，慌亂的心情這才略微平復。
這時，我發現我居然還拉著宋恩宇一直沒有鬆開，連忙把手從他的手裡抽了出來。
“你的校服我沒帶來，明天還你。”
我沒好氣的看著宋恩宇那張面無表情的臉說著。
“嗯，我知道了。”
宋恩宇點了點頭，沒有校服，我都不知道他今天晨會是怎麼上的，回頭去問一下其他班的老師好了。
“方老師。”
見我轉身就想走，他立刻叫住了我。
“幹嘛？”
我停下腳步，回頭看了他一眼。
“你……身體還好吧。”
“不要你管！”
“昨天我走的時候你還沒有醒，我有點擔心，我……”
“夠啦！”
我大叫一聲把他嚇了一跳。
“你會擔心我？你在說什麼笑話，你把我騙去旅館的時候，怎麼沒見你擔心我？你明知道我到底是為了什麼？如果我想要害你們，我可以報警，我可以告訴學校，我有無數的選擇，哪一種都可以毀掉你們的人生，可是我沒有，因為我是你們的班主任，我想的僅僅是阻止你們越陷越深，可是，你們是怎麼對我的？”
“我……我知道……”
“你知道個屁！”
我越說就越激動，之前的種種我一下子都統統想了起來。當我想要轉身逃跑的時候，是宋恩宇攔住了我，然後，他和顧熙晨一起滿不在乎的看著我被那十幾個臭流氓輪番施暴，最後還把失去意識的我一個人丟在酒店裡面。我越想越是委屈。
憤怒夾雜著心酸和不甘。
“我被那些人按在床上施暴的時候，也沒見你擔心我，我被他們下藥的時候，你擔心過我嗎？你們把失去意識的我一個人丟在那裡的時候，你擔心過我嗎？現在在我面前裝好心？你混蛋！”
說到這裡我再也忍不住了，之前種種一切的一切，終於被我在此時此刻發洩了出來。我捂著臉，不想讓宋恩宇看到我在哭，可是，眼淚就是止不住。
宋恩宇木頭人一樣呆呆的站在那裡，不動，也不說話，就這麼看著我，也沒有一句安慰。就這麼等著，等著我漸漸的從激動的狀態中恢復過來。
“方老師，對不起。”
“不需要你對不起。我走了！”
說完我立刻轉身，抬腿就走。我真的不想再跟他待在一起了，我的身體，被他摸過，被他抱過，沾染過他的味道，接觸過他的精液，他看過我全身上下每一寸的肌膚，包括女人最私密的部位，他也看過我被男人肏得死去活來的樣子。
“方老師你等一下，我還有件事情要告訴你。”
宋恩宇的大長腿一個跨步就跨越了我和他之間的距離，一伸手就拉住了我的胳膊。
我用力的甩著胳膊，可是就是掙脫不了他鐵鉗一樣的手掌。
“你放手！”
我有些氣急敗壞，甚至動了在他手上狠狠咬一口的念頭。
宋恩宇似乎還是第一次無視了我的話，他拉著我的手，就是不放我離開，
“你到底要說什麼？你先放手行嗎？”
我妥協了，因為我意識到，今天如果不聽他把話說完，我是無論如何都走不了的，除非我現在大喊救命，不過那更丟臉。
“其實……其實……”
宋恩宇見我又轉了過來，這才小心翼翼的把我放開，只是他悄悄的向前又挪了一點，始終保持著隨時可以阻止我逃跑的距離。
“其實那天他們把你弄昏過去以後……他們……”
難怪他要靠的這麼近，我一聽他又提週末發生的事情，我就恨不得立刻插翅飛走，可是我畢竟不是鳥，迫於宋恩宇的強悍，我只能忍著羞憤聽下去。
“他們休息了一下，然後……然後還打算繼續……那個……繼續做……後來是晨晨主動提出替你的，代替你讓他們……弄……”
“就這個嗎？哼。”
我冷笑一聲。
“你的顧熙晨跟我說過了，行了吧，我可以走了吧。”
“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
宋恩宇忽然變得有些激動，大概是平時沉默寡言慣了，現在他說話結巴的越來越厲害。
“我聽到晨晨在浴室裡跟你說的了，可是……可是她……她說謊了……她真的是因為不忍心你再被他們搞才提出用她自己來代替你的！”
“哦？這麼說來我還要謝謝她咯，是顧熙晨要你來跟我這麼說的嗎？”
“不……沒有……”
宋恩宇搖了搖頭。
“是……是我自己看出來的。”
“無聊……”
我已經不打算再聽下去了，於是，我先向後退開兩步，見宋恩宇並沒有跟上來的意思，這才轉身大步流星的離開。
當我走出很遠很遠的時候，我回頭看了看，宋恩宇高大的身影還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失戀是一種什麼感覺？大致上都是因人而異，而我，從生理上表現出來的就是，失眠，驚恐，心情低落，注意力不集中。甚至於第二天我又忘記把宋恩宇的校服給帶去學校了。
除了上課時間之外，我都躲在辦公室裡，試圖用大量的工作來麻痺自己，宋恩宇倒也沒有再來找我要校服，大概也是因為我們學校除了週一的晨會外也沒有規定學生就一定要穿校服來學校。
週三的時候，我特意在手機上設定了提醒，幸好這樣，不然我差點又把還校服的事情給忘記了。
中午的時候，我給宋恩宇發了個微信，把他約到學校的花園那邊，確定四周無人之後，我這才把校服從揹包裡面拿了出來。
校服已經被我提前洗過了，然後被我疊好放在塑膠袋裡面，即便如此，當我把塑膠袋遞給宋恩宇的時候，一想到這套曾經被我光著身子貼身穿在身上的衣服，不久之後就又要被宋恩宇穿起來，我就感到一陣害羞。
宋恩宇並不知道我的心思，一臉面無表情的從我手裡接過衣服，說了聲謝謝。
“你先別走。”
這次，是我主動的叫住了他。
他停下腳步，轉過身來看著我，一言不發。
“你上次說的那些事情，是什麼意思。”
他看了看我，歪著頭想了想。
“沒什麼，我只是覺得，晨晨她……她不是……我也說不好，但是如果你沒有干涉她……她的事情的話，她是不會那樣對你的。”
“你的意思是我活該，對嗎？”
“不，沒有，我不是那個意思。”
宋恩宇不停的搖頭否認。
“我的意思是，晨晨她應該是喜歡老師你的。”
這不是我想要的答案，其實自從那天宋恩宇對我說了那些話之後，我的心裡就始終沒有平靜過，我原本就已經下定決心要把這段短暫且荒唐的情感封在心裡，沉到海里去，可是他說的那些話，就像是一個楔子一樣，砸進了我的心裡，死活都甩不掉。
我不由自主的搖頭苦笑。
“都這樣了，你還在替她說好話……你是不是有什麼把柄在她手裡啊，還是你真的跟你同學說的那樣，單純就是她的舔狗？”
我說話的時候語帶諷刺，因為比起顧熙晨的恩將仇報，宋恩宇的動機更是讓人捉摸不透。
如果單看他這個人，學習也好，體育也棒，長得高，身材也好，雖然不是那種大帥哥的長相，但是五官輪廓深邃，將來張開了也是個男人味十足的樣子。
可是偏偏對顧熙晨可以說是言聽計從，而且不論對錯，平時也是一副忠狗的模樣，見不得別人說顧熙晨一點不好。
我現在是真的不知道他這個人到底是怎麼回事了。
“不是的，我……她沒有我的什麼把柄……我，我就是喜歡她。”
宋恩宇聽到了我的話，呆愣了一下，喃喃的小聲說著，甚至還露出了害羞的樣子來。
“你喜歡她？”
他的回答確實出乎我的意料，甚至可以說是有些搞笑。
“嗯，是的……喜歡。”
他毫不猶豫的訴說著他的情感。
我就像是在看一個怪物一樣的盯著他看。
“你喜歡她？所以你幫她接客？不光幫她接客，你還看著她被那些男人玩弄？你就是這麼喜歡她的？”
我逼問著他，語帶嘲諷。
“你是個變態吧？要不要我帶你去看看心理醫生，你究竟是喜歡她，還是喜歡看她被別人睡？”
宋恩宇臉上露出痛苦的表情，嘴唇抿在一起，似乎正在忍受著巨大的痛苦。我從他的眼睛裡看到的全是悲傷和無奈，我都不知道為什麼一個十七歲的男孩眼睛裡會有那麼晦暗的負面情緒。
也許，我確實說的有些過頭了。
“我……我只是想待在她身邊就行了”
宋恩宇掙扎了半天，終於說出口的一句話，就像是一把刀子一樣從一個我意想不到的角度刺進我的心裡
我心彷彿被一隻大手死死的揪住，我看著宋恩宇有些悽楚的眼神，不由得就為我剛才的說的話感到抱歉，也許他也有他不得已的苦衷，也許，在他不為人知的過去，也和顧熙晨發生過這樣那樣的故事，同樣被顧熙晨傷害過。
我立刻轉身離開，我害怕我的表情會出賣我內心的掙扎，我也看到了似乎有淚水在宋恩宇的眼眶裡打轉，或許，因為我近乎於發洩的不理智言行，在無意中，撕開了他心裡塵封已久的舊傷口。
之後的兩天時間，因為宋恩宇的事情，我從自怨自艾的狀態切換到了自殘自愧的惶恐，顧熙晨還是老樣子，無論何時都擺出一副當我不存在的態度，上我的課的時候不是睡覺就是低頭看書，下課以後也不再離開座位，恢復到了開學時候的狀態，坐在座位上看著窗外的天空默默的發呆。
宋恩宇自然也是一直呆在教室裡，自從上次和李向東發生衝突以後，學校裡面再也沒有人敢去招惹他們兩個人了。她和他就像是兩個寫著生人勿近的洪水猛獸一樣，和周遭的一切顯得是那麼的格格不入。
轉眼又到了週末，我難得一次在床上賴到中午才起床，這一週以來我幾乎每晚都會失眠，而且好幾次好不容易睡著了也會因為噩夢在凌晨的時候驚醒，原本以為週六可以好好的睡一覺，結果在床上輾轉反側了一個上午也沒睡著哪怕一分鐘。
午飯是傻叔提前幫我準備好的，週末他一般都呆在他的水果店裡面。
我囫圇吃完了桌上的飯菜以後，坐在那裡發了一會呆。
下週的教案還沒寫，上週的總結還沒做，我並不是無所事事，只是做什麼都提不起興致。
我百無聊賴的又把自己扔到回床上，拿出手機無聊的刷著，竭力的不讓自己想起顧熙晨和宋恩宇的事情。
他們現在會幹什麼我心裡清楚的很，一想到自己上週彷彿一個熱血傻瓜一樣的表現，就覺得自己蠢的可以。
我辜負了童老師的希望，也辜負了我自己的理想，我曾經的志向就是當一個向童老師那樣的好老師，可是，我在處理顧熙晨和宋恩宇的事情上，夾在了太多的個人情感，影響了我的判斷，走到今天這一步，我也算是咎由自取了。
我的手指不受控制的操作著手機，當我意識到我在做什麼的時候，我手機的螢幕已經切換到了微信的介面，打開了宋恩宇的訊息框，最下面是我編輯好的一條簡短的訊息。
“對不起。”
而我的手指就懸在傳送的按鈕上，微微顫抖著。
在我送還宋恩宇校服之後的兩天裡，我一直想要找機會跟宋恩宇表達一下歉意，我始終忘不了他那副痛苦又悲傷的表情。
我並不知道他和顧熙晨之間曾經的過往，我只能猜測，也許他就和我一樣，也曾經因為被顧熙晨吸引而被深深的傷害過，當我開始這麼揣測之後，我甚至對他有了一種同病相憐的奇妙情感。然後在不知不覺之間，我一點一點的把自己代入到了他的角色之中。
也許他和我的故事起點並沒有什麼不同
在某個日子裡的相遇。
在某段日子裡的相知。
在某個瞬間。
一剎那。
心動。
然後在某個日子裡，美好的一切瞬間崩塌。
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我不知道宋恩宇是如何做的，是否也曾經像我一樣想要阻止她，是否也像我一樣被狠狠的背叛，是否也像我一樣被搞得遍體鱗傷身心俱疲。
我只能看到他們的結果，宋恩宇選擇的是即便痛苦也要留在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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