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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05-22
「你對我使用這個魔法。」
「對，對赫拉娜小姐使用魔法？」
「當然。我總不可能讓你對村民隨便使用魔法吧？」
「不，不過，我的魔法怎麼可能對魔導師奏效！我聽說魔導師都會使用咒文
作出防禦的！」
「本來的話是這樣沒錯。」
說著，赫拉娜身上閃起了一絲紫色的亮光。
沙諾很快便感覺到，赫拉娜身上那陣彷佛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感覺變得薄弱起
來，幾乎跟平常人無異。
「這……」
「魔導師的魔力越強大，產生的魔法抗性也會越高，正常的話你的魔法不會
對我奏效，但是現在我已經把這個抗性儘可能減到最低，即使是初級魔法也能夠
對我產生作用。」
「原，原來如此……」
沙諾聽得一個頭兩個大，滿心就是不明覺厲。
但是他再無知也很清楚赫拉娜現在給予他的是絕無僅有的機會。
「……你拿著這個。」
想了想，赫拉娜從懷裡掏出了一顆鵝卵大小的寶石，放到沙諾手上。
「這是……？」
「經過鍊金處理的天青石，可以提供一些的魔力……防止你途中昏厥。」
「是的，我明白了……」
沙諾接過了天青石，牢牢捏在手裡。
「那麼，準備吧。待會兒開始考核。」
「好，好的！」
短暫的準備很快就結束，途中赫拉娜沒有作出任何反應。
哪怕此刻進行的考核說不上很正式，她也不會提供任何提示或是指點。
剛剛的天青石，也只是防止意外而已，沒有實則助力。
「我，我準備好了……」
「嗯哼。跟剛才所說的一樣，機會只有一次，好好集中。」
說完，赫拉娜就回復沉默，淡然以對。
＊＊＊＊＊＊＊ ＊＊＊＊＊ ＊＊＊＊＊＊＊
另一邊廂，沙諾剛是陷入了極度的緊張之中。
（集中……我要集中……！）
他的手心已經冒出汗珠。
沙諾很清楚這種機會人生裡絕對不會有第二次，為了達成夢想，當下不管怎
樣也要成功。
（沒事的，我已經練習了很多很多遍，咒語也……也……？）
突然，他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
他忽然想不起咒語是甚麼。
「啊，啊……？」
沙諾自然不知道，這是一種不常見但很正常的異狀。
人在陷入過度緊張的狀態時，思考會陷入停頓，記憶跟熟知的資訊也會一時
性的錯亂起來。
（咒語……奇怪了，我明明……糟糕，幾個咒語都混起來了……！）
沙諾很快就發現自己把幾個魔法的咒語都搞混了，亂成一團。
（哪，哪一段是哪個魔法的……？）
越是緊張越是錯亂。
沙諾再聰明，也只是個經驗不足的年輕小孩，自然不知道該怎麼辦。
「……你在幹甚麼？」
「噫！？」
赫拉娜冷淡的一聲打破了沉默。
「還不施放魔法？」
「是，是是是的！」
沙諾被赫拉娜的聲音一嚇，更是慌亂，本來勉強回憶起來的東西，又是亂作
一團，搞混起來。
（糟，糟糕了……想不起來……哪個是哪個……？）
雖說勉強理清了咒文，可是他還是記不起哪一個才是蒼色水滴的咒文。
他似乎跟另一個同系的魔法搞混了。
（不，不過，同系的話應該總有一半機會是對的……總，總而言之先開始念
咒文……！）
深深吸了口氣，沙諾閉起眼睛，儘可能保持著專注，壓抑住聲線的顫抖開始
低聲詠唱咒文。
隨著精神力的集中，他慢慢感到四周彷佛失去了聲音一樣寧靜。
「…………咒……聽……到…………大聲……」
但是，赫拉娜的聲音仍然鑽進他的耳裡。
這時候，再怎麼混亂他都清楚，自己多半是念錯了咒文，正在施放蒼色水滴
以外的魔法。
（……拼了！）
換作是正常，沙諾早已停止。
不過腦袋亂成一片的他現在只是想著要成為魔導師的弟子，得到指導，學習
魔法。
（最少讓赫拉娜小姐知道我可以正確的施展魔法！）
伸手可及的憧憬，成為了沙諾最大的助力。
前所未有的專注讓他飛快地完成了咒文的詠唱。
「……停…………不……導書…………」
「——咯穆卡艾呣尼菈！」
＊＊＊＊＊＊＊ ＊＊＊＊＊ ＊＊＊＊＊＊＊
「…………你的咒文我聽不清楚。可以請你念大聲一點嗎？」
赫拉娜對渾身冷汗的沙諾說道。
從他身上的魔力波動判斷，魔法似乎開始成形，但是那初學者獨有的不規則
反應，讓她不好判斷。
哪怕是精通多種魔法的赫拉娜，也只能斷定那是藍色體系的初級魔法。
（……他太緊張了。）
魔力波動的幅度以及不穩定性，讓赫拉娜有了結果。
這個魔法會有很高機會失敗。
「…………凍結……沉寂…………迷醉……靈魂……！」
「！」
但是，她的預想馬上被否定。
沙諾的呢喃傳到耳裡時，赫拉娜不禁錯愕了一下。
——因為，沒有任何初級魔法會提及靈魂，更不會使用具象性字眼！
「沙諾，停下詠唱，你的咒文不對。還有，把你的魔導書交——」
「——咯穆卡艾呣尼菈！」
沙諾的聲音蓋過了她的質問。
隨著藍色的光芒閃過，他的魔法正式施放出來，落在赫拉娜身上。
（——）
這個情況，赫拉娜犯下了一個錯誤。
沒有第一時間回覆對魔法抗性，讓她被沙諾的魔法擊中。
跟強化效果毫不相應的魔法力量，很快就滲透了她的身心，讓赫拉娜的思考
飛速陷入停滯之中。
捨棄抗魔能力的前提下，陷入心靈停頓狀態是一件很危險的事。
再怎麼強大的魔導師，也沒法自力回覆過來。
就跟現在的赫拉娜一樣。
＊＊＊＊＊＊＊ ＊＊＊＊＊ ＊＊＊＊＊＊＊
「成……成功了，呢……」
完成施法的沙諾忍耐著疲憊以及刺穿腦殼似的疼痛，感慨著自己人生首度成
功施法的偉業。
（雖然說沒弄清楚魔法就施放了，可是我這也算是成功施法，赫拉娜小姐說
不定也會認同我……）
話雖如此，可是沙諾自己也沒甚麼把握。
「那個，赫拉娜小姐……雖然說我施放的魔法跟預定的不一樣……不知道我
表現如何？」
沉默。
沙諾的提問沒有得到響應。
（糟，糟糕……）
這是他最害怕的情況。
難不成，赫拉娜因為自己沒施放正確的魔法而生氣了嗎？她會不會因此把自
己列入黑名單？
「克……赫拉娜小姐……？」
沙諾的聲音已經帶著顫抖。
但是，彷佛無視他的驚恐不安一樣，赫拉娜仍然沒響應。
抬頭一望，他就發現赫拉娜只是默默望著他，可是那雙眼睛跟之前比起來卻
是很不一樣。
「赫拉娜，小姐……？」
「……」
雖然只是初次相遇，可是沙諾對她那雙冷淡中帶著凜冽的眼睛很有印象。
然而，現在的赫拉娜雙眼沒有那份銳利感，看似恬靜的眼神里甚至有幾分跟
印象很不一致的……茫然。
（這……有點奇怪啊？）
再怎麼混亂，他都知道事情有點不對勁了。
「赫拉娜小姐？赫拉娜小姐，你能聽到我的聲音嗎？」
「…………」
慢慢靠近過去，沙諾提高了聲量叫喊，她也沒有反應。
他大膽地在赫拉娜面前揮手，甚至跳起來，都沒有得到她一絲半分的反應。
「赫拉娜小姐！嘿！我施法成功了的說！」
「…………」
「看起來不像是無視……這……怎麼只是看起來呆呆的站著……？」
冒死作出的失禮舉動也沒有得到反應，沙諾再呆，此刻可以肯定她陷入了反
常的狀況。
原因只有一個。
「這……該不會是因為我剛剛唸錯咒文施放出來的魔法，讓赫拉娜小姐失去
意識了……不對，我剛剛到底……？」
——自己剛剛到底施放了甚麼魔法？
浮現於腦海裡的疑問，讓沙諾馬上跑去翻查被他扔到桌上的魔導書。
「這個是……『沉澱心靈』？」
翻了一會兒，沙諾才找到了跟剛剛詠唱一致的咒文。
依照書上描寫，這個魔法也是藍色體系，能夠影響物件的意識；不過，也許
是這本魔導書太舊，詳細的說明已經模糊一片，他沒法看清楚。
「看起來是令人失去意識……可是……」
沙諾陷入了苦惱。
「唔唔唔……要是赫拉娜小姐能夠回答我就好了……」
「——沉澱心靈，是令物件短時間內失去意識，聽從命令的魔法……」
「噫啊！？」
沙諾差點被嚇了個魂飛魄散。
回答的人是他以為失去意識的赫拉娜！
「赫，赫拉娜小姐！對不起，我……我……嗯？」
沙諾錯愕。
「……赫拉娜，小姐……？」
「……」
他本來以為接下來要面對一個魔導師的怒火，但是事實並不是這樣。
在他面前的赫拉娜仍然沉默，彷佛剛剛的回話只是沙諾自己的幻覺一樣。
「……嗯？」
——自己剛剛的提問，被回答了？
——命令物件的魔法？
偶然的現像讓沙諾腦海中浮現了一個疑問。
這豈不就是那些吟遊詩人說的冒險故事裡面，邪惡魔導師會使用的魔法嗎？
「試，試試吧……」
赫拉娜被催眠了。
抱著好奇心，以及心裡湧現的不明衝動，沙諾緩緩開口，尋覓實證。
「赫拉娜小姐，請……請您往左走兩步。」
「……」
赫拉娜默默轉身，往左邊走了兩步，不多不少。
突兀的動作讓沙諾得到確信。
「即使沒有意識，也會依照我的指示……我的命令列動……赫拉娜小姐剛剛
說的是真的……」
沙諾的心情猶如怒濤一樣翻湧不休。
他成功施展了魔法。
「不過……要是真的是這樣……」
沙諾不其然的想到了某種可能性。
現在的赫拉娜會聽從他的命令。
換言之，只要他現在命令她收自己為弟子，指導魔法的話——
「——不，不行！」
沙諾焦急的搖頭，揮去了誘惑。
「我，我應該要靠自己的努力完成夢想才對！對啊，我……我，我應該要自
己努力……！」
——可是，萬一赫拉娜小姐不給予我機會的話？
沙諾的腦海裡面，刺耳的聲音迴響著。
——萬一赫拉娜小姐不承認我這次的施法？
——萬一她拒絕給予我第二次機會？
——萬一我再也沒有下個『第二次』的話？
「……對，對啊…………聽村子裡的老伯伯們說，強大的魔導師們，眼睛都
長在頭頂上，很傲慢……」
沙諾知道這只是自己的妄想。
可是，他越是想要否定，就越是害怕。
「……第二次，機會…………施法……機會……」
他的良知如此說著。
但是，他的內心沒有回應。
「可是，可是……魔導師…………」
越是害怕便越想逃避現實。
混入錯亂的思考，讓他只是想著『如何成功』。
沙諾被自己的『預設』說服了。
「……」
手裡天青石的稜角，傳來陣陣刺痛。
他望向了手裡的魔法石。
赫拉娜剛剛說過，這石頭可以替他提供足夠的力量施展魔法。
「那，那樣的話……」
他想到了一個『兩全其美』的方法。
這樣的話既能夠合理透過考核，又不會讓赫拉娜丟了面子。
即使好像感到有甚麼地方說不過來，肯定還是決定順從這個想法執行。
「克……赫拉娜小姐！」
沙諾叫喊著。
「赫拉娜小姐會認為考核沒有開始，要求我施法！你不但不，不會在意我使
用這魔法，還……還會允許我使用這個天青石！」
毫無疑問，這是扭曲他人心智的暴行。
但是沙諾並沒有遲疑。
（對，還沒完……只要成功施法，我也是名正言順的透過考核……！）
成功的話，就能把剛剛的失敗消解於無形。
沙諾把自己胡掰的藉口當作真實。
（現在能記起的魔法只有這個……正，正式透過考核之後，我再施放其它魔
法補償！對！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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