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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05-31
作者：鋼板鴿
2023/05/31
校慶晚會安排在星期五。從早上開始，校園裡就洋溢著歡樂的氣氛，連渾身
散發著「生人勿近」訊號的凌詩雅都顯得比平時開心、和楊宸你儂我儂黏在一起。
參加表演和負責後勤工作的學生們上午就來到體育館，進行最後的準備工作。
「你們倆剛剛哪去了？」
「讓依彤教我化妝，咋地？」
面對火冒三丈的林穎兒，得意洋洋的黎曉春毫不退讓。她身邊的依彤則是罕
見地低著頭、紅著臉、擰著裙襬，我簡直能聽到大塊冰山在高溫下開裂的轟鳴聲。
之前我們三人在休息室乾的好事連一天都沒能瞞過小妖精。穎兒在宿舍夜聊
時稍微施加了一點壓力，依彤就被迫來了個「竹筒倒豆子」。出乎意料的是，比
起設法折騰得我生不如死，穎兒對曉春的敵意反而因此升到了最高點，成型不久
的「瀆聖同盟」隱隱有演變成十字軍東征的跡象。
雖然免於捱整捱揍，我這邊的情況卻逐漸由糟糕變得難以理解。雖說一氣之
下發出了後宮宣言，但搶先拿下冰山校花的初吻之後，曉春卻一掃先前的煩躁情
緒，整天和依彤膩在一起，把我給晾在旁邊。
要是我和曉春之前沒能達成協議，曉春的原男友和依彤的前閨蜜之間恐怕就
會出現「敗犬聯盟」了。
「那誰」倒是多少收斂了一點。自從被穎兒從休息室拖出去一頓收拾，他這
幾天都老老實實地做著聯絡員的工作。有賊心，沒賊膽，說的大概就是宋逸書這
樣的人。
就連平時最會拖堂的老師也好像期待著校慶晚會，今天破天荒的按時下課，
放大家去食堂。
我剛吃完晚飯，曉春就主動坐到我旁邊。今天的曉春下了一番功夫打扮，化
了淡妝，平時亂糟糟的頭髮也整理成了帶點俏皮的小卷短髮。
「都準備好了吧？」她咬了咬我的耳朵。
我掏出一張房卡，在桌子底下塞到她手裡。
「不管依彤來不來，你今晚都別想睡覺了。」
曉春收起房卡，隨即在我的大腿上狠狠擰了一把：「口氣不小，明早讓你爬
著出去。」
回宿舍換下校服，我們一起往市體育館的方向走去。除了本校學生，有不少
往屆校友也來參加這場校慶晚會，其中一個梳著油頭、看起來意氣風發的大學男
生揹著一個裝攝影器材的大包，吸引了我們的注意。
「你找他來的？」曉春遠遠打量著這位不知名的師兄，然後低聲問我。
「不對，攝影小組不止一個人，上午就應該在準備了，而且用不著那麼大一
包器材。有點奇怪，我等會和老師說一聲。」我搖了搖頭，同樣把這傢伙從頭到
腳打量了一番。
校慶晚會準時在七點開始，學生們按照班級順序入座。夕陽還沒完全落下，
落日餘暉照在裝飾華麗的校慶背景牆上，從紅幕後走出了兩男兩女四位主持人。
四位少年少女的外貌打扮都很出色，但其中一人還是像磁石一樣吸引了現場
大半男生女生的眼神。
那是薄施淡妝的丁依彤。
依彤穿著一套量身定製的黑色法式禮服裙，從材質和工藝就看得出價值不菲。
貼合身材的禮服裙恰到好處地展現著依彤傲人的體型、修飾出從細腰到蜜臀的完
美曲線，又不顯得過分暴露。我甚至可以感到嫉妒的氣息從附近的女生身上散發
出來，曉春的感受更是全都寫在不自覺的小動作裡。看著丁依彤裙下那雙線條優
美的傲人長腿，她捏緊拳頭，微微踮起腳尖，好像覺得自己的雙腿也不會輸給依
彤；但是當她的目光往上移動，又瞄了一眼自己的平胸，就只好兩手一攤，投子
認負。禮服裙的上沿在臨近依彤胸口的地方微微分開，展現出少女那明顯比同齡
人要更為豐滿的美乳，也擠出一道曉春無論如何都無法逾越的絕望之壑。
那道讓人移不開眼神的溝壑之上，是少女那美麗的一字肩和瘦削的鎖骨，這
件一字肩蝴蝶袖的禮服在胸口以上就已經不著一縷，完全展現出了丁依彤那比別
的女生要更直更白也更滑的香肩。
坐在我前面的宋逸書發出嚥下口水的聲音，這大概是他第一次看到依彤換上
校服以外的衣服。這件配色和樣式完全為了少女而生的禮服一點都不顯老氣，反
而帶著一點年輕的俏皮，還暗含著一種難以言述的古典和高雅交織的氣質。丁依
彤胸口以上露出的少女肌膚賽雪，如玉般光滑潤澤，讓此刻的她真正意義展現出
一種女神般讓人不忍侵犯的光芒。
這才是本校的第一校花最優雅嫣然，殊璃清麗的氣質。
平日不怎麼愛講話的丁依彤此刻開腔也顯得不那麼冷冰冰的，還帶著幾分如
釋重負的溫和，加上一絲絲的甜美，好像終於走到了將這場晚會展現給觀眾的時
刻。
做完第一輪的報幕介紹、宣佈校慶晚會開始後，主持人們有半個小時的休息
時間，臺上開始播放學校歷史回顧小短片，校長也要發表講話。丁依彤鬆了口氣，
覺得心裡的一塊石頭在正式上臺的時候終於落地。大賽前的緊張感全都消失了，
只剩下陪著晚會走到此刻的欣慰。戀人和好友此時正在觀眾席上給她鼓掌，而最
好的閨蜜也在後臺拍著手。
「依彤剛剛的報幕和開場講得太好了，聲音好聽，語氣平和裡卻有種大氣，
不愧是學校歷史上最好的主持人。」
趁著臺上還在放短片的功夫，林穎兒一邊拉著依彤往休息室走，一邊發自心
底地稱讚自己的好閨蜜。
「咔嚓咔嚓」
就在這時，幾聲快門聲引起了林穎兒的警覺。她轉過頭，看到了一張大學生
模樣的陌生面孔和一架單反相機，隨即把依彤護在身後。
「這裡不允許拍照，你是誰？」
這個梳著油頭的傢伙用一種特別邪魅的眼神朝穎兒做了個微笑表情，才放下
相機。穎兒感到一陣沒來由的作嘔感，依彤卻從後面扯了扯她的衣角，示意她不
要在這裡過多糾纏。
平日裡丁依彤就對這些色迷迷的男生無比厭惡，但她並不願意在抓到證據之
前就貿然發作，也不希望自己和閨蜜再次被捲入危險。
猜出丁依彤的想法，林穎兒嘆了口氣，拉著依彤往回走，脫離那個大學男生
的視線，然後掏出手機發了幾條資訊。
晚會的第一個節目是詩歌朗誦。隨後，街舞社的男生們走上舞臺，伴隨著激
烈的音樂踏出優美流暢的舞步，展現自己的柔韌性和力量。場下的不少同學拿出
手機，記錄下這段表演。與此同時，看過節目單的人都在期待，今天舞蹈社會帶
來怎樣驚豔的演出。
林穎兒今天想獻上一場精彩的表演，作為自己高二歲月的謝幕演出。在邁入
高三前最後一次也是最重要的一次晚會上，她並不期望壓誰一頭，而是想在這個
學校，也在青春烙下一個深深的烙印，宣示著她是一中本屆學生裡最吸引人、擁
有最多粉絲、讓所有人都最無法忘卻的校花。
精彩的節目輪番上演，時間不知不覺就過去了半個小時，帷幕落下，燈光漸
暗。晚會前看過節目單的人幾乎都屏住了呼吸。
儘管接下來的舞蹈因為領導喜好和學校要求的原因沒有放在壓軸或者高潮，
而是放在晚會一個不上不下的時間，但每一個人都知道，這是今晚男生們最為期
待的節目之一。
這場舞蹈並沒有得到特別的宣傳，但服裝道具的準備、學生間口口相傳的小
道訊息、「那誰」偷偷放出的第一手目擊情報，讓節目的熱度不僅在學生當中節
節攀升，就連不少往屆校友也是慕名而來。在一中過去幾年的的校園晚會上，舞
蹈類節目一直被民族舞和科班表演的現代舞所壟斷。作為舞蹈社的靈魂人物，林
穎兒今天就要來點不一樣的。
帷幕慢慢拉開，一陣乾冰霧氣瀰漫舞臺，燈光效果伴隨著音樂的節奏變幻，
七位女生站上舞臺中央。
讓臺下的男生們感到激動的是，這七個女生與往屆校慶的舞者不同，沒有被
民族舞長袍嚴實包裹，而是穿著清一色的黑色背心，外面披著一件打結的襯衫，
下身則是白色的百褶短裙，裙子長度剛過膝蓋，再加上黑色長筒襪和長靴，高中
少女光滑雪白的長腿盡顯無遺。
看到這幅場面，老教師們捂頭擦汗，政教處主任臉上一陣紅一陣白，男生們
則發出一陣激動的口哨聲。貴賓席上的劉校長倒是一副氣定神閒的樣子。前任校
長狠抓成績和紀律，對校舍設施修繕和學生生活條件改善不上心；換上來的劉校
長正好相反，是市政府門下一條專門負責拉贊助、搞工程的「功狗」，主抓一中
的校園改造專案，至於校風和教學問題則全部交給了原本就集結在一中旗下的各
路名師。要不是漫展上有人穿鬼子的軍服惹了大麻煩，劉校長才懶得去管舞蹈社
演出時穿什麼服裝。這算是間接的出了一份力，讓林穎兒的節目能夠被校方放行。
當七位少女轉身面對觀眾時，她們那雪白幼細的腰身再次顯露。臺下頓時又
響起一陣無法自持的歡呼聲，手機的閃光燈此起彼伏。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左起第三位女生。
林穎兒並沒有站在C位，因為第一場的熱舞並不是她最擅長的。她習慣成自然，
將C位讓給了團隊中最擅長跳這段舞蹈的同學。
然而，對於現場的所有男生女生來說，舞蹈只是次要的，因為今天的林穎兒
實在太迷人了。即使她沒有站在中間，幾乎所有人的目光和鏡頭還是聚焦在她身
上。
為了方便跳舞，林穎兒將她的長髮紮成了清爽的馬尾，露出了她優美的面龐，
讓淡妝的五官更加顯得靈動動人。
然而最讓人發狂的是她身著的誘人服裝，無論是那件勾勒出她少女胸前優美
乳型曲線的背心，還是那盈盈可握令人垂涎的纖細腰身，以及林穎兒引以為傲的
白皙勻稱長腿，都被這套舞蹈服裝完美展現出來。臺下的男生們幾乎被閃瞎了眼
睛，他們將手機和相機的長焦拉到最遠，希望能夠捕捉到在林穎兒旋轉飛舞時稍
微露出的一點春色。就連體育館高處的攝像機也彷彿被林穎兒的魅力迷倒了，鏡
頭追隨著穎兒的腳步移動。
可惜的是，臺上熱舞的少女們都穿著黑色打底褲，沒有給在場男生任何一窺
春光的機會。然而作為高中男生，平時只見到身邊女生保守老土的校服和長裙褲
子，今天能看到眼前一片白花花的長腿，已經讓無數男生垂涎欲滴，女生們也發
出嫉妒又羨慕的聲音。
3分鐘的熱舞結束後，場下的男生女生髮出一片意猶未盡的歡呼聲。
沒過多久，一段古典、優美的交誼舞音樂響起。幾位男生站到了舞臺的一側，
剛剛的幾位女生再次走回臺前。只是這次所有女生的服裝都換成了古典的西式宮
廷服。
我大吃一驚，剛剛熱舞中那個充滿活力的林穎兒，此刻穿著一套略寬鬆的宮
廷服，將長髮放下，末梢微微卷起。她的風格轉變成了一個甜美的小公主，無論
氣質還是風采，都遠遠壓過身邊的女生。那是一種在她以往的活潑風格中從未展
露過的氣質，彷彿像是《魔戒》裡所描述的精靈公主一樣古典而靈氣。
舞臺上開始上演一幕男女交誼舞，舞者們的節奏慢了下來。與林穎兒搭檔的
男生是學校藝術生中的佼佼者，無論身高還是外形，都是同齡男生中的男神。但
是，這樣的男神面對林穎兒強大的氣場也實實在在地沒能佔到一點優勢；即使是
不熟悉舞蹈的普通學生，也可以看得出林穎兒反過來操縱著高大的舞伴、主導著
舞步的節奏。林穎兒眼神里露出一種日常的狡黠笑意，如果不是在舞臺上，她一
定會噗嗤一聲笑出來。
真是個小惡魔啊。
要是看到舞伴在林穎兒面前手足無措，而她又露出這種聰明又狡黠的眼神時，
我肯定會發出這樣的感嘆。
不過，此刻的我和曉春正被幾位老師抓去當苦力，和保安們一起弄得後臺雞
飛狗跳、想要抓到某個企圖混進後臺偷拍的油膩師兄。
＊＊＊ ＊＊＊ ＊＊＊
交誼舞結束後，舞臺燈光再次變暗。
大家以為表演已經結束，慾求不滿的男生們在臺下紛紛敲打凳背，發出不滿
的聲浪，一浪高過一浪。顯然，這個舞蹈節目已經帶起了全場的氣氛。
但一陣熟悉的音樂響起後，場上所有人再次安靜下來。男生們臉上露出不可
思議的表情，因為這是他們熟悉的韓國女團少女時代的音樂。
這時，從臺後走出來的女生們再次將今晚的氣氛引向新高潮。這次走在正中
間的是林穎兒，她穿著一件亮色的韓國女團樣式的貼身短裙，裙角之短震驚了全
場，裙子下沿幾乎只在她的少女蜜臀下一點，露出了她完整潔白無瑕的纖纖長腿。
短裙非常貼身，無論是林穎兒的幼嫩細腰，還是翹起的蜜臀，都被勾勒得淋漓盡
致。
林穎兒單手拿著麥克風，展現著她清脆甜美的歌喉和動人心魄的舞姿，帶著
七位女生跳起了一段和少女時代一模一樣的熱舞。
所有男生都被這場景徹底鎮住了。曾經夜夜幻想著的韓國女團熱舞，如今卻
由自己的同學，自己的意淫物件，自己心目中的校花在自己眼前舞動了起來，如
此真實又如此夢幻。
在林穎兒舞動雙手，跳出一個無比誘惑的連續扭胯舞姿後。全場的氣氛徹底
炸裂，各種歡呼聲、尖叫聲、口哨聲彷彿要把體育館的天花板都給掀翻了。欲求
不滿的男生們激動得涕泗橫流；要不是天色已晚，有些男生恐怕已經藏不住自己
高高鼓起的褲襠。看著林穎兒曲線優美的胯部和長腿一下一下扭動，不少男生不
由自主地想象著校花騎在自己身上，長腿夾住自己不斷起伏的樣子，想要竭盡全
力記住這場校花女神奉送的性感熱舞。
林穎兒為了能夠在學校的晚會歷史甚至是校史上留下自己的名字，這次真的
是下了血本了。
但是不得不承認，林穎兒在表演這個舞蹈時，並不純粹靠著肉體來吸引目光，
而是真的跳得很精彩，和那個和她名字只有一字之差的少女時代門面——林允兒
跳這段扭胯舞的靈活性和柔韌性有過之而無不及。連帶那些受邀來參加晚會的畢
業校友們，都忍不住互相交頭接耳，稱讚這個高中少女的舞蹈真的氣質非凡。
全場的歡呼聲和口哨聲從熱舞開始一直持續到熱舞結束，所有人都意猶未盡
的在喊「安可」，希望能夠牢牢記住今晚這最精彩的一幕，那些用手機錄下了整
段舞蹈的男生，未來幾個月都不愁晚上「發電」的素材了。
這個時候，在二樓巡邏過一圈的我和曉春又碰到了一起。
「後臺到處都找過，沒有人影。估計那傢伙已經跑掉了。」曉春衝著我旁邊
的老師和保安搖了搖頭。
「回頭讓體育館調監控錄影吧。你們可以回去看節目，注意安全。」雖然沒
有抓到人，但至少避免了在這麼重大的場合出事，老師的表情裡多少還是有幾分
欣慰。
這時，伴隨著黑暗中振響的一聲鈴鐺，《傀儡謠》的Remix鋼琴曲吸引了我們
的注意。由於上週的漫展風波，我們按照B計劃用依彤錄製的鋼琴曲換下了原版的
日語吟唱，也調整了服裝和道具。此刻，我們位於舞臺對面的位置，剛好可以欣
賞正在進行的演出。
隨著鋼琴曲的節奏，舞臺下點點燈光流轉，旋翼破風的聲音響起。一道道流
光溢彩的軌跡輕快地升入空中。整個舞臺的燈光突然聚攏成一束圓環，七名身著
漢服的少女身姿筆挺，神態莊重，整齊劃一地在舞臺上站成一列，彷彿成為了一
體。林穎兒站在最前方，雙手結印，一雙雙纖手從她身後伸出、隨著音樂的節奏
輕輕舞動，猶如千手觀音的慈悲姿態。
鋼琴曲的節奏變得激烈，裝滿彩色LED的四軸無人機群彷彿依彤彈撥琴鍵的纖
指一樣上下翻飛，在觀眾的視網膜下留下迷幻的軌跡。林穎兒也帶著少女們跟隨
著旋律踏出腳步、扭動腰肢，與空中飛翔的電子精靈按照相同的節奏起舞。就連
高處的攝像機都彷彿在和她們一起舞出青春的節奏。
我和曉春不由自主地被眼前的景象吸引了。素白漢服穿在林穎兒身上確實無
比的服帖。服裝和燈光襯托出穎兒肌膚雪白，明眸皓齒，眼睛閃爍如星，靈氣過
人。傳統、現代和未來在此刻全都凝聚在林穎兒身上，展現出的魅力足以傾倒眾
生。
在舞蹈的最後，無人機群緩緩降落、林穎兒被所有女生拱到正中間的時候，
我感覺她那嬌美的眼神並不是直視前方，而是往場下觀眾掃了一圈。
我不知道穎兒有沒有看到觀眾席後方的我們，但在她看向這個方向的時候，
全程都保留著傲嬌臉的林穎兒，竟然板著臉做出了一個愛心手勢。看到這一幕，
曉春忍俊不禁地笑了出來。
那時我們還不知道，僅僅數年之後，這些玩具一樣的無人機會以每月上萬架
的速度被投入戰火中。有時它們是士兵們最喜愛的守護精靈，奮不顧身地傳遞情
報、投放補給、指示危險，有時它們是飽受倖存者憎恨與恐懼的告死天使、掠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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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5/31
校慶晚會安排在星期五。從早上開始，校園裡就洋溢著歡樂的氣氛，連渾身
散發著「生人勿近」訊號的凌詩雅都顯得比平時開心、和楊宸你儂我儂黏在一起。
參加表演和負責後勤工作的學生們上午就來到體育館，進行最後的準備工作。
「你們倆剛剛哪去了？」
「讓依彤教我化妝，咋地？」
面對火冒三丈的林穎兒，得意洋洋的黎曉春毫不退讓。她身邊的依彤則是罕
見地低著頭、紅著臉、擰著裙襬，我簡直能聽到大塊冰山在高溫下開裂的轟鳴聲。
之前我們三人在休息室乾的好事連一天都沒能瞞過小妖精。穎兒在宿舍夜聊
時稍微施加了一點壓力，依彤就被迫來了個「竹筒倒豆子」。出乎意料的是，比
起設法折騰得我生不如死，穎兒對曉春的敵意反而因此升到了最高點，成型不久
的「瀆聖同盟」隱隱有演變成十字軍東征的跡象。
雖然免於捱整捱揍，我這邊的情況卻逐漸由糟糕變得難以理解。雖說一氣之
下發出了後宮宣言，但搶先拿下冰山校花的初吻之後，曉春卻一掃先前的煩躁情
緒，整天和依彤膩在一起，把我給晾在旁邊。
要是我和曉春之前沒能達成協議，曉春的原男友和依彤的前閨蜜之間恐怕就
會出現「敗犬聯盟」了。
「那誰」倒是多少收斂了一點。自從被穎兒從休息室拖出去一頓收拾，他這
幾天都老老實實地做著聯絡員的工作。有賊心，沒賊膽，說的大概就是宋逸書這
樣的人。
就連平時最會拖堂的老師也好像期待著校慶晚會，今天破天荒的按時下課，
放大家去食堂。
我剛吃完晚飯，曉春就主動坐到我旁邊。今天的曉春下了一番功夫打扮，化
了淡妝，平時亂糟糟的頭髮也整理成了帶點俏皮的小卷短髮。
「都準備好了吧？」她咬了咬我的耳朵。
我掏出一張房卡，在桌子底下塞到她手裡。
「不管依彤來不來，你今晚都別想睡覺了。」
曉春收起房卡，隨即在我的大腿上狠狠擰了一把：「口氣不小，明早讓你爬
著出去。」
回宿舍換下校服，我們一起往市體育館的方向走去。除了本校學生，有不少
往屆校友也來參加這場校慶晚會，其中一個梳著油頭、看起來意氣風發的大學男
生揹著一個裝攝影器材的大包，吸引了我們的注意。
「你找他來的？」曉春遠遠打量著這位不知名的師兄，然後低聲問我。
「不對，攝影小組不止一個人，上午就應該在準備了，而且用不著那麼大一
包器材。有點奇怪，我等會和老師說一聲。」我搖了搖頭，同樣把這傢伙從頭到
腳打量了一番。
校慶晚會準時在七點開始，學生們按照班級順序入座。夕陽還沒完全落下，
落日餘暉照在裝飾華麗的校慶背景牆上，從紅幕後走出了兩男兩女四位主持人。
四位少年少女的外貌打扮都很出色，但其中一人還是像磁石一樣吸引了現場
大半男生女生的眼神。
那是薄施淡妝的丁依彤。
依彤穿著一套量身定製的黑色法式禮服裙，從材質和工藝就看得出價值不菲。
貼合身材的禮服裙恰到好處地展現著依彤傲人的體型、修飾出從細腰到蜜臀的完
美曲線，又不顯得過分暴露。我甚至可以感到嫉妒的氣息從附近的女生身上散發
出來，曉春的感受更是全都寫在不自覺的小動作裡。看著丁依彤裙下那雙線條優
美的傲人長腿，她捏緊拳頭，微微踮起腳尖，好像覺得自己的雙腿也不會輸給依
彤；但是當她的目光往上移動，又瞄了一眼自己的平胸，就只好兩手一攤，投子
認負。禮服裙的上沿在臨近依彤胸口的地方微微分開，展現出少女那明顯比同齡
人要更為豐滿的美乳，也擠出一道曉春無論如何都無法逾越的絕望之壑。
那道讓人移不開眼神的溝壑之上，是少女那美麗的一字肩和瘦削的鎖骨，這
件一字肩蝴蝶袖的禮服在胸口以上就已經不著一縷，完全展現出了丁依彤那比別
的女生要更直更白也更滑的香肩。
坐在我前面的宋逸書發出嚥下口水的聲音，這大概是他第一次看到依彤換上
校服以外的衣服。這件配色和樣式完全為了少女而生的禮服一點都不顯老氣，反
而帶著一點年輕的俏皮，還暗含著一種難以言述的古典和高雅交織的氣質。丁依
彤胸口以上露出的少女肌膚賽雪，如玉般光滑潤澤，讓此刻的她真正意義展現出
一種女神般讓人不忍侵犯的光芒。
這才是本校的第一校花最優雅嫣然，殊璃清麗的氣質。
平日不怎麼愛講話的丁依彤此刻開腔也顯得不那麼冷冰冰的，還帶著幾分如
釋重負的溫和，加上一絲絲的甜美，好像終於走到了將這場晚會展現給觀眾的時
刻。
做完第一輪的報幕介紹、宣佈校慶晚會開始後，主持人們有半個小時的休息
時間，臺上開始播放學校歷史回顧小短片，校長也要發表講話。丁依彤鬆了口氣，
覺得心裡的一塊石頭在正式上臺的時候終於落地。大賽前的緊張感全都消失了，
只剩下陪著晚會走到此刻的欣慰。戀人和好友此時正在觀眾席上給她鼓掌，而最
好的閨蜜也在後臺拍著手。
「依彤剛剛的報幕和開場講得太好了，聲音好聽，語氣平和裡卻有種大氣，
不愧是學校歷史上最好的主持人。」
趁著臺上還在放短片的功夫，林穎兒一邊拉著依彤往休息室走，一邊發自心
底地稱讚自己的好閨蜜。
「咔嚓咔嚓」
就在這時，幾聲快門聲引起了林穎兒的警覺。她轉過頭，看到了一張大學生
模樣的陌生面孔和一架單反相機，隨即把依彤護在身後。
「這裡不允許拍照，你是誰？」
這個梳著油頭的傢伙用一種特別邪魅的眼神朝穎兒做了個微笑表情，才放下
相機。穎兒感到一陣沒來由的作嘔感，依彤卻從後面扯了扯她的衣角，示意她不
要在這裡過多糾纏。
平日裡丁依彤就對這些色迷迷的男生無比厭惡，但她並不願意在抓到證據之
前就貿然發作，也不希望自己和閨蜜再次被捲入危險。
猜出丁依彤的想法，林穎兒嘆了口氣，拉著依彤往回走，脫離那個大學男生
的視線，然後掏出手機發了幾條資訊。
晚會的第一個節目是詩歌朗誦。隨後，街舞社的男生們走上舞臺，伴隨著激
烈的音樂踏出優美流暢的舞步，展現自己的柔韌性和力量。場下的不少同學拿出
手機，記錄下這段表演。與此同時，看過節目單的人都在期待，今天舞蹈社會帶
來怎樣驚豔的演出。
林穎兒今天想獻上一場精彩的表演，作為自己高二歲月的謝幕演出。在邁入
高三前最後一次也是最重要的一次晚會上，她並不期望壓誰一頭，而是想在這個
學校，也在青春烙下一個深深的烙印，宣示著她是一中本屆學生裡最吸引人、擁
有最多粉絲、讓所有人都最無法忘卻的校花。
精彩的節目輪番上演，時間不知不覺就過去了半個小時，帷幕落下，燈光漸
暗。晚會前看過節目單的人幾乎都屏住了呼吸。
儘管接下來的舞蹈因為領導喜好和學校要求的原因沒有放在壓軸或者高潮，
而是放在晚會一個不上不下的時間，但每一個人都知道，這是今晚男生們最為期
待的節目之一。
這場舞蹈並沒有得到特別的宣傳，但服裝道具的準備、學生間口口相傳的小
道訊息、「那誰」偷偷放出的第一手目擊情報，讓節目的熱度不僅在學生當中節
節攀升，就連不少往屆校友也是慕名而來。在一中過去幾年的的校園晚會上，舞
蹈類節目一直被民族舞和科班表演的現代舞所壟斷。作為舞蹈社的靈魂人物，林
穎兒今天就要來點不一樣的。
帷幕慢慢拉開，一陣乾冰霧氣瀰漫舞臺，燈光效果伴隨著音樂的節奏變幻，
七位女生站上舞臺中央。
讓臺下的男生們感到激動的是，這七個女生與往屆校慶的舞者不同，沒有被
民族舞長袍嚴實包裹，而是穿著清一色的黑色背心，外面披著一件打結的襯衫，
下身則是白色的百褶短裙，裙子長度剛過膝蓋，再加上黑色長筒襪和長靴，高中
少女光滑雪白的長腿盡顯無遺。
看到這幅場面，老教師們捂頭擦汗，政教處主任臉上一陣紅一陣白，男生們
則發出一陣激動的口哨聲。貴賓席上的劉校長倒是一副氣定神閒的樣子。前任校
長狠抓成績和紀律，對校舍設施修繕和學生生活條件改善不上心；換上來的劉校
長正好相反，是市政府門下一條專門負責拉贊助、搞工程的「功狗」，主抓一中
的校園改造專案，至於校風和教學問題則全部交給了原本就集結在一中旗下的各
路名師。要不是漫展上有人穿鬼子的軍服惹了大麻煩，劉校長才懶得去管舞蹈社
演出時穿什麼服裝。這算是間接的出了一份力，讓林穎兒的節目能夠被校方放行。
當七位少女轉身面對觀眾時，她們那雪白幼細的腰身再次顯露。臺下頓時又
響起一陣無法自持的歡呼聲，手機的閃光燈此起彼伏。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左起第三位女生。
林穎兒並沒有站在C位，因為第一場的熱舞並不是她最擅長的。她習慣成自然，
將C位讓給了團隊中最擅長跳這段舞蹈的同學。
然而，對於現場的所有男生女生來說，舞蹈只是次要的，因為今天的林穎兒
實在太迷人了。即使她沒有站在中間，幾乎所有人的目光和鏡頭還是聚焦在她身
上。
為了方便跳舞，林穎兒將她的長髮紮成了清爽的馬尾，露出了她優美的面龐，
讓淡妝的五官更加顯得靈動動人。
然而最讓人發狂的是她身著的誘人服裝，無論是那件勾勒出她少女胸前優美
乳型曲線的背心，還是那盈盈可握令人垂涎的纖細腰身，以及林穎兒引以為傲的
白皙勻稱長腿，都被這套舞蹈服裝完美展現出來。臺下的男生們幾乎被閃瞎了眼
睛，他們將手機和相機的長焦拉到最遠，希望能夠捕捉到在林穎兒旋轉飛舞時稍
微露出的一點春色。就連體育館高處的攝像機也彷彿被林穎兒的魅力迷倒了，鏡
頭追隨著穎兒的腳步移動。
可惜的是，臺上熱舞的少女們都穿著黑色打底褲，沒有給在場男生任何一窺
春光的機會。然而作為高中男生，平時只見到身邊女生保守老土的校服和長裙褲
子，今天能看到眼前一片白花花的長腿，已經讓無數男生垂涎欲滴，女生們也發
出嫉妒又羨慕的聲音。
3分鐘的熱舞結束後，場下的男生女生髮出一片意猶未盡的歡呼聲。
沒過多久，一段古典、優美的交誼舞音樂響起。幾位男生站到了舞臺的一側，
剛剛的幾位女生再次走回臺前。只是這次所有女生的服裝都換成了古典的西式宮
廷服。
我大吃一驚，剛剛熱舞中那個充滿活力的林穎兒，此刻穿著一套略寬鬆的宮
廷服，將長髮放下，末梢微微卷起。她的風格轉變成了一個甜美的小公主，無論
氣質還是風采，都遠遠壓過身邊的女生。那是一種在她以往的活潑風格中從未展
露過的氣質，彷彿像是《魔戒》裡所描述的精靈公主一樣古典而靈氣。
舞臺上開始上演一幕男女交誼舞，舞者們的節奏慢了下來。與林穎兒搭檔的
男生是學校藝術生中的佼佼者，無論身高還是外形，都是同齡男生中的男神。但
是，這樣的男神面對林穎兒強大的氣場也實實在在地沒能佔到一點優勢；即使是
不熟悉舞蹈的普通學生，也可以看得出林穎兒反過來操縱著高大的舞伴、主導著
舞步的節奏。林穎兒眼神里露出一種日常的狡黠笑意，如果不是在舞臺上，她一
定會噗嗤一聲笑出來。
真是個小惡魔啊。
要是看到舞伴在林穎兒面前手足無措，而她又露出這種聰明又狡黠的眼神時，
我肯定會發出這樣的感嘆。
不過，此刻的我和曉春正被幾位老師抓去當苦力，和保安們一起弄得後臺雞
飛狗跳、想要抓到某個企圖混進後臺偷拍的油膩師兄。
＊＊＊ ＊＊＊ ＊＊＊
交誼舞結束後，舞臺燈光再次變暗。
大家以為表演已經結束，慾求不滿的男生們在臺下紛紛敲打凳背，發出不滿
的聲浪，一浪高過一浪。顯然，這個舞蹈節目已經帶起了全場的氣氛。
但一陣熟悉的音樂響起後，場上所有人再次安靜下來。男生們臉上露出不可
思議的表情，因為這是他們熟悉的韓國女團少女時代的音樂。
這時，從臺後走出來的女生們再次將今晚的氣氛引向新高潮。這次走在正中
間的是林穎兒，她穿著一件亮色的韓國女團樣式的貼身短裙，裙角之短震驚了全
場，裙子下沿幾乎只在她的少女蜜臀下一點，露出了她完整潔白無瑕的纖纖長腿。
短裙非常貼身，無論是林穎兒的幼嫩細腰，還是翹起的蜜臀，都被勾勒得淋漓盡
致。
林穎兒單手拿著麥克風，展現著她清脆甜美的歌喉和動人心魄的舞姿，帶著
七位女生跳起了一段和少女時代一模一樣的熱舞。
所有男生都被這場景徹底鎮住了。曾經夜夜幻想著的韓國女團熱舞，如今卻
由自己的同學，自己的意淫物件，自己心目中的校花在自己眼前舞動了起來，如
此真實又如此夢幻。
在林穎兒舞動雙手，跳出一個無比誘惑的連續扭胯舞姿後。全場的氣氛徹底
炸裂，各種歡呼聲、尖叫聲、口哨聲彷彿要把體育館的天花板都給掀翻了。欲求
不滿的男生們激動得涕泗橫流；要不是天色已晚，有些男生恐怕已經藏不住自己
高高鼓起的褲襠。看著林穎兒曲線優美的胯部和長腿一下一下扭動，不少男生不
由自主地想象著校花騎在自己身上，長腿夾住自己不斷起伏的樣子，想要竭盡全
力記住這場校花女神奉送的性感熱舞。
林穎兒為了能夠在學校的晚會歷史甚至是校史上留下自己的名字，這次真的
是下了血本了。
但是不得不承認，林穎兒在表演這個舞蹈時，並不純粹靠著肉體來吸引目光，
而是真的跳得很精彩，和那個和她名字只有一字之差的少女時代門面——林允兒
跳這段扭胯舞的靈活性和柔韌性有過之而無不及。連帶那些受邀來參加晚會的畢
業校友們，都忍不住互相交頭接耳，稱讚這個高中少女的舞蹈真的氣質非凡。
全場的歡呼聲和口哨聲從熱舞開始一直持續到熱舞結束，所有人都意猶未盡
的在喊「安可」，希望能夠牢牢記住今晚這最精彩的一幕，那些用手機錄下了整
段舞蹈的男生，未來幾個月都不愁晚上「發電」的素材了。
這個時候，在二樓巡邏過一圈的我和曉春又碰到了一起。
「後臺到處都找過，沒有人影。估計那傢伙已經跑掉了。」曉春衝著我旁邊
的老師和保安搖了搖頭。
「回頭讓體育館調監控錄影吧。你們可以回去看節目，注意安全。」雖然沒
有抓到人，但至少避免了在這麼重大的場合出事，老師的表情裡多少還是有幾分
欣慰。
這時，伴隨著黑暗中振響的一聲鈴鐺，《傀儡謠》的Remix鋼琴曲吸引了我們
的注意。由於上週的漫展風波，我們按照B計劃用依彤錄製的鋼琴曲換下了原版的
日語吟唱，也調整了服裝和道具。此刻，我們位於舞臺對面的位置，剛好可以欣
賞正在進行的演出。
隨著鋼琴曲的節奏，舞臺下點點燈光流轉，旋翼破風的聲音響起。一道道流
光溢彩的軌跡輕快地升入空中。整個舞臺的燈光突然聚攏成一束圓環，七名身著
漢服的少女身姿筆挺，神態莊重，整齊劃一地在舞臺上站成一列，彷彿成為了一
體。林穎兒站在最前方，雙手結印，一雙雙纖手從她身後伸出、隨著音樂的節奏
輕輕舞動，猶如千手觀音的慈悲姿態。
鋼琴曲的節奏變得激烈，裝滿彩色LED的四軸無人機群彷彿依彤彈撥琴鍵的纖
指一樣上下翻飛，在觀眾的視網膜下留下迷幻的軌跡。林穎兒也帶著少女們跟隨
著旋律踏出腳步、扭動腰肢，與空中飛翔的電子精靈按照相同的節奏起舞。就連
高處的攝像機都彷彿在和她們一起舞出青春的節奏。
我和曉春不由自主地被眼前的景象吸引了。素白漢服穿在林穎兒身上確實無
比的服帖。服裝和燈光襯托出穎兒肌膚雪白，明眸皓齒，眼睛閃爍如星，靈氣過
人。傳統、現代和未來在此刻全都凝聚在林穎兒身上，展現出的魅力足以傾倒眾
生。
在舞蹈的最後，無人機群緩緩降落、林穎兒被所有女生拱到正中間的時候，
我感覺她那嬌美的眼神並不是直視前方，而是往場下觀眾掃了一圈。
我不知道穎兒有沒有看到觀眾席後方的我們，但在她看向這個方向的時候，
全程都保留著傲嬌臉的林穎兒，竟然板著臉做出了一個愛心手勢。看到這一幕，
曉春忍俊不禁地笑了出來。
那時我們還不知道，僅僅數年之後，這些玩具一樣的無人機會以每月上萬架
的速度被投入戰火中。有時它們是士兵們最喜愛的守護精靈，奮不顧身地傳遞情
報、投放補給、指示危險，有時它們是飽受倖存者憎恨與恐懼的告死天使、掠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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