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仙豔錄】第十五章~第十六章 賺龍骨少年拜二蟲 逞神通狐魔鬥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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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07-04

自會與同門和合雙修,又怎會看得上那臭獾?或是那臭獾得了機緣,拜了玉門師尊做弟子?可那玉門師尊收徒首重品德,又怎會容那下三濫的妖精入門?……”

  那掌櫃心下思忖,只覺此事似是而非,有影無形,欲是思索,愈覺奇怪,可觀這傻子,三魂缺一魂,定是個天傻,莫說扯謊,便是連話也說不利索,怎會騙人?

  “不過話又說回來,那臭獾得了大機緣,卻仍肯差人還債,想來定是有結交之意,派個傻子過來,想必就是以此試我,如此,我便要謹言,至少要哄這傻子把身上朱紫精金交子,一發與了我,我便瞅個時機匿下兩三個,也能大增修為,有所裨益也。”

  那黑豹子如是想,驅散眾人,便不顧骯髒,把那假瘋子拽到一邊無人之處,又似變臉般換了個神色,吊起嘴角,和顏悅色道:“這位仁兄,你說獾公子差你帶來的珠子,可否與我展眼觀瞧?”

  那道士心下暗笑,卻歪個嘴角,圓睜雙眼道:“先……先給我……白……白筷子,我便給,給你……珠……珠子……”

  “咄!財不入賬,貨不兩清,你先把珠子與我,我便把簪子與你。”

  那黑豹子外示清廉,卻是輕聲低語,只為騙來珠子,就連質押的什物也不還,直把那假瘋子送到後廚洗剝乾淨,徑自來個捲包會。那掌櫃心下甚邪,卻見那假瘋子竟“嗷”地一聲大叫,便撲倒在地,四處亂滾亂爬,一面滿地亂竄,一面大聲哭叫道:

  “啊……!我兒子要坑我!……我兒子要坑我!……兒子坑老子……我不活了!……”

  那假瘋子如此一鬧,便見四周眾人,停下行當,一併朝那邊看來。那妖魔見事幾乎敗露,又見眾人不論賭客小廝,一同嘲笑起來。那假瘋子一面哭,一面四處攀扯,堂裡眾人,皆笑而躲之。

  那妖魔心下大亂,便忙一面吩咐小廝給眾賭客上茶點,一面遮掩道:“傻子耍瘋!傻子耍瘋!待我把他帶下堂去便是。”

  那假瘋子聞言,當即哭鬧道:“我師父說了!不見東西!不給錢!”

  那妖魔聞言,當即哄道:“這便拿東西,這便拿東西,你把欠條與我,我便把質押什物與你便是。”

  那假瘋子聞言,便裝假道:“兒子給爹錢……啥是欠條也?”

  那妖魔忙道:“你師父給沒給你寫著字的條子?便把那個給我就是。”

  那假瘋子聞言便自懷裡抽出欠條,胡亂丟將開道:“拿去,揩腚都剌眼子。”

  那妖魔聞言,忙使腳踢正那欠條,端詳字據無誤,便一面吩咐小廝取置物過來,一面同假瘋子道:“我取那簪子給你,你便把賬清了吧。”

  那假瘋子聞言笑道:“不行……這……這裡人太多了……搶,搶,搶……”

  那妖魔聞言大喜,正愁沒機會私吞交子,這瘋子便送個由頭與我,看我把他拐到暗處,搶了簪子,匿了珠子,連他也一同夾生吃了便是。

  那妖魔思索間,只見小廝捧過托盤,其上擺著一錠璀璨金鐲,一錠皎潔白錫,當間便是支八寸長的骨簪子,但見那簪子質地青綠,只餘頭前三寸微微發藍,僅是遠觀,便覺涼意幽幽,透肌徹骨,鋪面而來。那妖魔拿起盤中金錫骨簪,示與張洛道:

  “淨土金鐲一環,迦南錫一錠,併骨簪一枚,還請查驗。”

  那假瘋子心下大喜,卻仍強壓心思道:“你……你匿了我的東西也……我……我師父……壓……壓了可多東西了……”

  那妖魔聞言,面露難色道:“那欠條上所寫即是此三件什物,你若不信,便自查那字條來。”

  那妖魔此言一齣便覺後悔,兀那瘋子話都說不利索,怎得看得懂字?然那黑豹子此刻利慾薰心,見事而迷,便失了謹慎,同那假瘋子道:“你若不信,我還你一件什物,你便把那朱紫,精金交子還來一枚便是。”

  那妖魔一面說,一面取那簪子遞與張洛。那日里畫皮妖質押賭物,本就是幾欲走投無路之時,也不覺那骨簪子是個好物件兒,權只作個添頭,稱那金鐲錫錠之貴,那黑豹子於初入賬時,亦不覺區區骨簪有甚珍貴,便把那骨簪也當個添頭與了張洛,那張洛接過骨簪便作勢要咬,那妖魔見來人果真是個瘋子,恐他壞了物件兒後賴賬,便忙阻道:

  “貨經汝手,我便不包賠了,此是仁兄尊師所愛之物,仁兄可小心收下便是。”

  張洛聞言便把那骨簪子攥在手裡,一會兒作個癢搔子,一會兒當個剔牙的,蹉跎半晌,把那妖魔也熬得煩了,便同那假瘋子道:

  “仁兄既見什物,便可否把賬清了?”

  那張洛聞言,便作個萬般不願之狀,一面往出走,一面道:“我……我來……怕挨搶……就……就把東西……放外頭了……兒子……你派個人跟我……出……出去一趟……”

  那妖魔聞言忙道:“無須旁人,無須旁人!但請仁兄引路便是。”

  那假瘋子連頭也不回,徑自奔門外去,那妖魔咬了咬牙,也跟了上去,那九頭師爺在一旁看得分明,見二人走遠,便復一面記賬,一面悠悠道:“可疑之利,不可收也……”

  一旁小廝聞言忙道:“既是如此,可快差人去攔掌櫃的。”

  那九頭師爺聞言忙擺手道:“罷了,罷了……”

  那師爺一面控了控算盤,複道:“這樣就好,這樣就好,想你我多受欺壓,今番換個人來,或可自在些吧……你只去把這金銀復入了庫便是,至於那簪子,觀之不凡,得之不詳,非是我等可收之物也……”

  那妖魔尾隨張洛出了寶局,兜兜轉轉,又叫那守門的牛妖開了門,出離了雉舟賭坊,張洛一瘸一拐走在頭前,走一步,拐三下,飛快似蝸牛狂奔,疾走如烏龜奮力,那黑豹子本就生性快急,此刻亦利慾薰心,哪裡還等得了?便三兩步上前,趕忙揪住張洛道:

  “你快些把那交子與我!否則我便要你化為齏粉!”

  張洛聞言道:“你再往頭前走……走兩步,我……我把那好東西……藏在最黑的地方了……”

  那黑豹子聞言便甩開大步,直至走到黑得要摘墨鏡視物之處,方才停下,但見四周茫茫,一片漆黑,霧靄相繞,不辨東西,那妖魔站定當場,半晌卻見不得那假瘋子的影兒,遂沒好氣道:

  “你莫逃也!想我玄八也是有些神通,任你逃竄,終是走不得脫,我奉勸你快些把東西拿出來,否則我便要把你剁成饅頭餡兒也!”

  那妖魔喊罷,便聽那霧那頭緩緩道:“我……我知道……你……你閉上眼睛……我到你進前……就,就把東西取與你……”

  那妖魔聞言假意道:“我閉上眼了,你來吧!”

  那假瘋子聞言道:“我看前面那倆碧綠的珠子……指定不是燈籠……”

  那妖魔一對夜眼放光,黑暗中看得分明,也格外惹眼,三叩九拜至此,反正那瘋子肉體凡胎,怎得都走脫不得,便放鬆警惕,閉上雙眼,但聽那步子一步三拐,卻愈發輕盈利索,更不像腿腳打圈兒的瘋子所走之步。那妖魔心下狐疑,卻也聽話,兩隻爪子捂著眼,更不待言語,但聽那瘋子離得愈發相近,直至約二尺左右,方才停下。又聽見“呲拉”一聲,又聞一股火油硝煙之味,扎晃晃彌散開來。

  正在那妖魔按捺不住之際,便聽那瘋子叫到:“行……行了……睜……睜眼吧……”

  那妖魔睜開眼,只見眼前一片暴光惡閃,直似星墜地,好像雲著火,那沖天光亮打著旋風,呼啦啦朝天上直刺而上,迸散之物夾著難忍之亮,一邊撲啦啦發響,一面直衝妖魔雙眼而來。那妖魔雙眼本就畏光,突見如此駭人暴亮,便連個反應的空檔也沒有便突失了視力,莫說周圍景象,連那駭人惡光,一時也瞅不見了。

  “啊!”

  那妖魔失了視力,便不管不顧,扯開嗓子,悽聲慘叫起來。那天師見狀暗道一聲好,也不顧不上多加思索,當下便奮起一腳,“噗”地把那妖魔踹進黑水裡。凡世間虎豹之屬皆不善泅渡,那妖魔落了水,四肢撲騰了沒幾下,便見那妖魔整個沒入水中,半晌便只見咕嘟嘟冒泡。那妖魔自落水始不到半刻便沉了底,那道士眼見妖魔沉底,心中便不由得鬆了口氣。

  “看來這世間萬物,總得循個相生相剋之道,諸般強橫之輩,亦有命門在身,虧是我今番賭中,更仗著那小廝給的白磷犀利,沾了點火星子,便打著旋兒地燒灼奔騰,得虧我攥得緊,否則便也要被那筒白磷頂到水裡了……”

  那天師又伏強魔,不禁暗自得意,卻聽一聲淒厲怪叫,回過神來時便已倒在地上,只覺腿上一股怪力束縛,不住將自己往水裡拖去。忙定睛看時,卻見那黑豹子攀住橋柱,奮力撲騰,勉強爬將上來,卻只於水中露著腦袋,大口大口地喘著氣,半閉著眼,卻見汩汩血水,不住自那黑妖魔眼裡淌出。

  那妖魔受了重傷,卻仍有逃死之悍,搏命之勇,便見他一面緊抓住橋柱,一面奮起怪力,猛地拖拽張洛。那天師無處可依,便只好抽出青銅古劍,對著那魔爪不住劈削刺挑。

  卻見那妖魔好似不覺痛般,任張洛如何折騰,便只是抓住就不松,那天師只好看著自己不斷向那妖魔處滑去,也只是滿腔無能為力,卻也不甘閉目待死,便奮起勇力,掣緊手中長劍,也只知把那妖魔手掌作了個木頭攢捏的,無論輕重,只顧狠招呼回去。

  但見那二人正在焦灼之間,便聽一陣腳步聲震山動河而來,張洛聞聲,登時便慌了神,便把身上手上,一發努力,奮起反抗,那妖魔見張洛掙扎得緊,便更抓得勤力。焦灼時,兩下里誰也不肯讓誰,或進或退,便失了命去。那腳步聲自雉舟賭坊處正奔著張洛處趕,慘霧之中,只見一丈五高下,六尺寬窄,上小下大,頭生利角之影,山一般向張洛玄八二人覆壓而來。

  “莫不是索命的惡鬼來收我也?”

  那天師心下大叫一聲哀,周身筋肉,一發悚懼,便連掙也忘了掙,把著欄杆,直挺挺僵在當場。

  靄在迫時消弭,霧至近處稀薄,待那影迫在切近時,便見一龐然大物一搖一擺而來。那怪物挺直身子,角便要觸到燈籠,藉著那藍火幽燈,於昏蒙處,尚能把那怪的模樣,盡數看得分明。

  凡世間精靈之屬,小者為妖,中者為精,大而神通,謂之魔,至於體態龐然,若山若石,譬如大塊者,便稱之為怪。但見那怪綠體紅毛,鹿角赤眉,怪發叢生,從頭至尾,鋼刷般毛綹通貫,自頂到腳,青銅樣鱗片錚然。大手腳趾爪泛光,粗尾巴龍形生風。瞪兩隻渾黃無瞳眼,張一嘴森然臭黃牙,低聲怪叫,便連水面也跟著震,邁步緩走,只見那橋板都翻出茬。

  自見其形不過幾個迅神,便見那怪壓至切近。伸出殿梁粗胳膊,拽住張洛,便把那一人一妖一道里拎起。那黑豹子雖瞎了眼,憑空裡叫人拎起,又覺一股爛魚般臭味鋪面而來,登時便覺不妙,又恐鬆手逃遁便復落在水裡,便只好攀住張洛,貓兒般屈腿卷尾。

  “這惡鬼莫不是要吃了我也!”

  張洛大駭,拼命搖掙,卻見那怪只是拎那一人一妖在手,並無更欲加害之意。又見那怪捏蟲兒般掐住張洛胳膊,搖鈴兒般不住搖晃,直晃得那少年頭暈目眩,把個腦仁兒晃得在腦殼裡亂軲轆。

  “怪哉!莫不是要搖死我再吃也?”

  張洛正自狐疑,只聽“骨碌”一聲,便見那怪止了搖晃,忽地壓低身形,“轟”地跪伏在地,一面使另只空爪子四處摸索,一面圓睜怪眼,四下裡拼了命尋找。待張洛緩過神來觀瞧時,便見那收在懷裡的骨簪子掉在了地上。張洛恍然,原來那怪也是奔著這骨簪子來的。

  不過那怪似乎眼力不濟,但見那怪連看帶聞,又摸索探看半晌,方才把臉湊到那骨簪子邊上,緊攏二指,對著那簪子擷了又擷,終因手指過於狼夯,怎得便也捏不起來。

  “啊……”

  那怪低聲怒鳴,便高抬起捏著張洛那隻手,作勢要往橋上狠摜。

  “壞了!那怪惱羞成怒,要摜殺我也!”

  電光火石,只在一瞬,但見那張洛不及多想,便奮起腰力,藉著那怪下摜之勢,猛地把那黑豹子悠了出去。那妖魔四爪凌空,便下意識伸出如鋼之爪,舒展四肢,正抓在那怪麵皮上。豹爪捱上怪麟,只聽“呲拉”一聲,不似爪鱗相擊,倒像金鐵相碰。卻見那黑豹子在那怪的臉上順勢下滑,三個爪子扣上鱗片縫兒,便把那妖魔卡在那怪臉上,一個爪子不偏不倚,正摳在那怪的眼珠子上。

  但聽得“噗嗤”一聲,便見甚叫紅,哪叫綠,並著黃白黑青,潑彩灑色,乎嚕嚕噴將出來,直把豹身橋面,一發染作個爆了染缸的染鋪一般,又聞腥臭莫名,登時便彌散開來。

  “啊!”

  那怪一聲慘叫,便下意識放開張洛,連忙伸手去扯那臉上的豹子。那豹子經了水淹,好容易摳住一塊平地,哪裡肯輕放?便見那怪雙手奮力掰扯,那黑豹子也不囊揣,任那怪如何用力,便只似長在那怪臉上一般,四肢趾爪,扣得更緊,至刺入肉,但見黑紅濁血,一併自那鱗上滲出。

  “嗷!”

  那怪發起蠢狠,便把雙手拽住那黑豹子上軀下幹,奮力一扯,只聽裂錦般“噗嗤”一聲響,便見那妖魔身分兩段,莫說作惡犯歹時攢的修為,就連一條性命,便也是待時而已。

  卻見那黑豹子於垂死間猶生一股絕力,便把只摳在眼裡的爪子,噗嗤嗤連塞帶鑽,直摳進深處,復又亂掏亂挖,直把一團團白花花赤沁的碎塊,一坨坨掏將出來,又拼起亡命之悍,一通猛攪猛摳,又把半個身子拼命往那怪的眼眶裡探,爪牙並用,便鑽在那怪腦子裡去。

  但見那怪厲聲慘嚎,本欲自眼中摳出那黑豹子,手伸在半空,四肢卻再不受控,上撅下抻,一陣亂扭,直把那橋面都搗揣得稀爛,“轟”地一聲墜在水裡,只見白柱沖天,拋琉璃,灑碎玉,嘩啦啦傾在橋上,半晌便見妖紅惡綠,咕嘟嘟自水下湧起,泛起一層油膩,密層層彌散開來。

  “呼……哎……哎呦我……我的……”

  那天師落了地時便奪過簪子,幾剎那竄至一旁,眼見那黑豹子與那怪拼命死鬥,驚駭之間,便連逃都忘了逃,直至那妖魔巨怪同歸於盡,方才顧得上回神,方欲起身,便只覺雙腿朽面捏作般癱軟,扶著欄杆,方才堪堪站起。

  “想來這骨簪子絕不是甚麼凡物,方才那巨怪,恐怕便也是為了奪那簪子而來,只是為何我那岳母佩得那簪子便安穩二三十年,至於此處,便要惹得那巨怪來奪?”

  張洛一面神思,一面端住那骨簪子細細觀瞧。那骨簪子通體碧綠,只頭前一兩寸長海藍,既無雕飾,更不見金活銀打施在其上,便只是渾然天成,樸素無瑕,直作骨針一般而已。

  那少年端詳半晌,猶不見甚麼奧妙出彩,便把那骨簪子貼衣收了,正欲行時,又望見一簇幽藍之光,密簇簇自遠處黑水裡流來。

  “啊也,骨簪呀骨簪,你卻是給了我好多磨練也!”

  張洛見事不妙,正欲奮起輕功逃時,便聽那水面上有人喊道:

  “小兄弟!且慢行也!小龍非是歹人!萬求您暫駐尊駕!萬求您暫駐尊駕也!”

  張洛耳聞“求”字,又聽那來人央得懇切,便暫駐腳步。但見那黑水裡一群鬼臉鱟簇擁著一個黑影順流而來,及至橋邊,便見那鬼臉鱟層疊著託那黑影上岸,爪爬蟲行,便至切近。

  “小兄弟,煩勞您移駕切近,從龍之蟲至此已疲,小龍因身相累,移不得近,請恕小龍不能全禮。”

  張洛見那黑影形狀似人趴伏於地,身形言語,俱是男子之狀,恐又遇上歹人,便掣劍在手,摸黑涉霧,緩緩前行。霧薄影現,便見一人身披極長黑斗篷,罩身罩面,只見一對犄角自頭上伸出,晶瑩剔透,尚見淺淺肉色。又見那人四周伏滿鬼臉鱟,斗篷之下,尚聞窸窣爬行之聲,似有數只蟲子走動不息。

  “仁兄喚小弟何事?”

  張洛一面說,一面避開那鬼臉鱟,小心行至切近。只見那人所著黑斗篷極盡華麗,金絲綴邊,復有華文秀繪,描作雲騰霧湧,又見正中描金刻玉,撰字書文。只是極破極舊,那華美紋飾,卻已剝落大半,非迫而察之,便難見其華美,上繡之文,亦只可辨“二蟲”兩字。

  “莫非這人乃是牽牛蟲成精不久,故只能趴伏於地,而豎兩個犄角也?卻又怎得叫‘二蟲’?莫非是兩個蟲子疊作一塊兒也?”

  張洛心下大疑,便復聽那人開口道:“小兄弟莫見怪,小龍自出落孃胎便是天生無骨,故只能伏於地上,行止騰挪,皆賴從龍之蟲馱運相助。”

  那人言語畢,便見數只甚長之蟲自那人斗篷下探出,那長蟲蛇頭蛇身,卻長著周身手腳,長臂鳥足,丫叉滲人。但見幾只長蟲爬上那人身子,揭開周身斗篷,那人相貌究竟,方才可查。

  但見那人男生女相,白髮蛇瞳,頭頂肉角,身生白鱗,自頭往下,卻只是軟灘灘一團剔透白肉,五臟六腑,若隱若現,好似只生著人臉的肉蟲子,手腳雖尚在,卻早廢而不能運動,只能如肉芽般垂在身側,堪堪蠕動而已。

  “仁兄莫不是受了什麼大刑,乃至手足廢似如此也?”

  那張洛見來人形狀如此,不覺一陣噁心,一陣可憐,卻見那人笑道:“非也,小龍之軀,生來便是如此,望天師莫要見怪。”

  但見那從龍之蟲挪動身子,把那人正對張洛,又聽那人道:“在下敖風,乃是海龍王敖古長子,此間黑水橫流,便是先考墜於其間,觸了地脈,瀉了地內之海所致,至於濃靄慘霧,蜃樓幻閣,亦是先考逝去後,龍氣瀰漫而成。”

  “二蟲……便是個‘風’字剝了一撇一豎鉤所至,怪不得那‘二’字是上橫長,下橫短也!”

  張洛恍然大悟,便深施一禮道:“殿下追思先王,實在令人動容,卻不知殿下攔住貧道,卻要作何理會?”

  那龍子聞言不語,卻見身下從龍之蟲窸窸窣窣,自斗篷裡奉出三件什物,一併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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