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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07-21
據掃黃當晚沒去上班的小姐道，上一週，一個有些禿頂的中年客人天天來至尊金，這人很是奇怪，氣度不凡，又為人和藹。進了房間就找小姐，找到小姐什麼都不幹，但一定要讓小姐一項一項地介紹服務專案，介紹完了，不等我們脫衣服，就搬張椅子做思想教育，教育滿九十分鐘，才放已經睡著了的小姐離開，錢倒是照給。桑拿裡怪人怪事多，雖然他是最怪的，但也沒多注意。這幾天酒店出事了，我們幾個嚇琢磨了，會不會跟這怪人有關係？衛哥多方打聽，都打聽不到這怪人的來頭。
我也叮囑我的兄弟四處打聽，蔣老大那邊的黑道沒訊息，張宇張猥瑣卻意外的把訊息傳了過來，他看見他以前的老班長了，跟在一名中年的禿子身後，同來的還有幾個以前他們部隊的前戰友，這幾個人聽說沒有退，都調到某個特別部門了，都是熟人，而張宇在暗，他們在明，何況那幾個人李勇也認識，很快就有了蛛絲馬跡。
於是我就想著擺日本人一刀，悄悄的讓短刀周軍把大黑皮叫來，說是有要事找他商量……幾天裡，風平浪靜，美容店、站街妹，生意照常，照常這詞用得還不對，因為各大酒店裝修，這些低端服務者生意還更火了些。一週後，各酒店憋不住開始續營業，衛哥老謀持重，家華還在按兵不動，大黑皮暴跳如雷。
一天後，家華在大黑皮的叫囂下準備重新開業，又傳來了一個令人震驚的訊息。魅力灣被掃蕩，動手的不是當地公安，是武警部隊，老闆兼黨委書記被雙規。經營多年的長安雙雄，一點預兆也沒有，就被連根拔起。
至尊金老闆和魅力灣老闆都不是等閒之輩，至尊金老闆人面之廣不輸於衛哥，生意之大甚至在衛哥之上，他麾下的銅龍實業有限公司，囊括了至尊金國際會所、雙龍島國際會所、天虹賓館、語太多休閒會所等七家東莞一線紅牛的店鋪，是圈內赫赫有名的銅龍系，江湖甚至有言：東莞三分明月，兩分獨照銅龍。
魅力灣老闆是我見過的所有桑拿老闆裡最熱衷於政治的，他是真的熱衷，不僅僅是為了錢，這人在我看來有些不可理喻。他一邊組織著皮肉生意，一邊覺得這工作包括賺錢毫無意義。
幾天過後，這兩位大佬還在牢裡關著，憑他們的人脈，應該進去走走親戚就被撈出來了啊？衛哥去探監居然被局長拒絕了，嘆他的口風，一問三不知，真是邪氣了。
接著主管旅遊的副市長突然被勒令出國，要去新加坡學習四個半月，在風雲詭異的公門，外派學習是件意味深長的事，毫無預兆地被單獨勒令出國，更是匪夷所思。
衛哥問魅力灣的一個小姐，有沒有一個禿頂去你們酒店點小姐不玩小姐，卻做思想工作。
小姐道，這個倒是沒有。禿頭，對了，我想起一件有意思的事情，我們店現在的兩個頭牌小姐，"小白兔"和"阿爾卑斯"這一週裡同時愛上了一箇中年男人，還打起來了。對了，那男人就有點禿頭，但人挺帥氣，腰桿挺得很直，一口北京普通話，真好聽。
衛哥坐直在沙發上，呆呆不語。
這段日子，美容美髮店、站街的生意愈發好了。她們還不知道，她們的2012會提前來到。
樟木頭的老闆何東來電話道："衛哥，今天我們樟木頭來了一個禿子，我當時正好不在，那傢伙找了個小姐上了一節政治課就走了。"
衛哥站起道："趕快關門！"
但沒等到明天，就在這一晚，相當於四星級標準的後起之秀樟木頭被掃，何東被武警捕獲。
衛哥癱倒在沙發上，顫抖著點菸。
我早料到這麼一天，並不以然的道："衛哥！我們做這行，應該早料到有麼一天，更何況在澳洲又丟了花牌，現在肯定沒人保我們，回來我就立即做了點準備，抽出來給你的三千多萬美元，你轉出去了吧？"
毛介衛喪氣的道："我投房地產了！"
"哎呀——！"我驚叫一聲："衛哥，本不是我該說你的，中國這地方賺到錢你不跑，遲早會被逮的！"
衛哥一把抓住我的手："這次我肯定完了，毛婷還請你照顧一下！"
我拍著胸脯道："沒問題，有我一口吃的，就決不會虧了毛大小姐！"
正在我表忠心時，康皇的黃總親自來了。我把黃總讓進來，自己退了出去，回到辦公室，開啟電腦，顯示屏裡衛哥、黃總面對面的坐著。
衛哥對康皇黃總惡狠狠地道："這傢伙只打老虎，不拍蒼蠅，只打老虎，不拍蒼蠅啊！抓捕行動是公安部直接指揮的，東莞本地公安都被空置了，你問問你北京的大舅子，這颱風是怎麼回事，風源在哪裡，什麼時候走？"
黃總嘆了一口氣："公安部？只怕事情不是那麼簡單，如果是公安部還好辦一點，只怕是公安部的上級乾的，大太子似在卸磨殺驢，你和我都要小心點，我問過了，來東莞組織這次行動的確實是個工作組，是中紀委、國安局、檢察院、公安部聯合的工作組，領頭的很神秘，姓包，外號笑面閻幹，表面上只是個少將，但實際權力很大，去年西藏出事，他被派去拉薩處理了很多大事。"
衛哥小心翼翼道："是不是一個禿子。"
黃總道："好像是，據說是個鐵面無私的傢伙。軟硬不吃。我已經給幾個大場的老闆發過簡訊了，要他們多加留意。"
衛哥道："江磊這個小子有問題呀，在我回來之前，他把家華的頂級小姐不知道弄哪去了，你在東莞有沒有叫人盯著他？"
黃總嘆氣："似乎不是江磊，我找人盯過了，是小五、丹丹、蘇婷要的人，江磊就是順水推舟，把和他要好的小姐介紹去發財，背後還是大太子，以我看來，大太子不想玩我們這塊了！"
"炮打功臣樓！我早該想到這些太子會玩這手的，用過的人直接丟掉，和丟垃圾一般！"衛哥氣憤。
黃總苦笑："在他們眼裡，我們可能還不如垃圾呢！我的一些小姐已經跳槽去佛山、深圳，還有一些賺到錢的想回老家避風！"
衛哥道："這些小姐都是奶大沒腦，覆巢之下，安有完卵，東莞是全國賣屄的風向標，東莞賣淫業要是被連鍋端的話，其它地方也不可能再有了！"
黃總道："還是早做打算，我準備關店跑路，你呢？"
衛哥雙手捧頭道："我們還是讀書少呀！江磊早幾天就為我想到了後路，從家華抽出三千多萬美元，讓我打到美國女兒的帳上，可是我沒聽他的，把錢投房地產了！"
我看著電腦顯示屏笑："人心不足蛇吞象，自己怎麼發財的自己不知道嗎？沒人在後面罩著你，你們什麼也不是，別說老子不講江湖道義，這會兒你們想跑？遲了吧？你們背後的人會榨乾你們的錢，然後把你們送進苦窯裡，曹操就做過借人頭的事，毛介衛你看書不記書嗎？還整天跟我說看二十四史？"
忽然有人敲門，聲音急促，我忙切掉螢幕，換成日本AV，伸手按下桌子上大門自動鎖的開關道："敲你媽的屄呀，門開著呢！"
一聲響，大黑皮推門進來道："磊哥！你這門古怪，我剛才就沒推開！"
我道："著急忙慌的，什麼事？"
大黑皮道："你提供給我們線索後，我果然找到了那個人，就住在……·"我抬手道："別說，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你想做什麼！"
大黑皮死皮賴臉的坐在沙發上道："磊哥，我們全上你當了，渡邊社長很生氣！"
我人畜無害的笑："我怎麼知道會這樣？我又不是高層領導人，能決定這些事？"
大黑皮道："我不管，反正你要給我出個好主意，否則我就說，是你指使咱們幹掉那個姓包的禿頭！"
我笑："你們不是搶到花牌了嗎？把東莞的小姐轉到澳洲不就行了？"
大黑皮道："澳洲能有多少人？根本賺不到什麼錢！再說了，渡邊社長的意思，是要切入中國，我們對澳洲沒興趣，只有中國市場，才能符合我們大和民族的最大利益！"
我依舊笑："我要是國家領導人，會不顧一切、第一時間滅掉你們小日本！"
"可惜你不是！"大黑皮面無表情："實際上你們的官方和我們友好的很，如婊子般叉開大腿，讓開世界最大的市場給我們進入！說吧！江桑、磊哥，我知道你有辦法的！"
我嘆了一口氣："其實我們小民也知道，現在我們官方某些人，為了政績，不惜一切代價招商引資，不顧民間反對，為了錢做一些對國家不利的事，東莞一旦沒有賣淫業支援，那就什麼也不是，你叫渡邊把家華之類分佈在中國的散公司拋掉，然後集中力量，在廣州附近選個城市玩個大的，打造一整條的日本風情街，只賣日本產品，只住日本人，取得一定特權後，你們想幹什麼不行呢？還有就是，如果第一條日本風情街沒有什麼阻力的話，再建第二條、第三條，直至第N條，由點到線，由線到面，不比算計幾個桑拿強？"
"喲西——！我說磊哥你有辦法吧？好人做到底，我雖然在中國多年，但還是不瞭解中國人，你看我們選在哪裡好呢？"
"選在哪裡你們自己去找啊！主意我出了，怎麼做還要我教你嗎？"
"請江桑一定教我，否則我不走了！"
我嘆氣："說你們日本人蠢吧？先選南邊，再選北邊，起被要避開重要城市，但又不能太偏，依我看，第一個選在廣東佛山，這地方好，離廣州近，第二個選在蘇州，離上海近，第三個……""選在旅順！我們非常喜歡旅順！"
"旅順？那地方不行，當年你們幾乎殺光了旅順所有的人，敢在那裡開日本風情街，會被當地人打死的！"
大黑皮舔了一下嘴唇："我們日本人不怕死，選在旅順做個試探，然後是長沙，然是南京，如果選在南京建日本風情一條街，你們中國人還沒什麼反應的話，我們就成功了！"
我抬眼看了看他道："你們小日本敢到我們湖南來開日本風情街，信不信我們湖南人分你們屍？"
大黑皮笑了起來："以後的事不說，先說佛山吧，我們選在哪裡好？"
我指著牆上的廣東地圖笑道："在南海區選一片地吧？你看，這裡、這裡，全是棚戶區，拆起來不用花多少錢，還有這裡，全是民國時的老宅子，地段其實離市區也很近……"好不容易送走了大黑皮這個日本鬼子，我立即在網上搜佛山南海區的舊房出售資訊，又把丹丹便宜賣給我的東莞房子賣了套現，把手上能動的錢全部砸了過去……青海第一燕道："磊哥，我剛才接了個禿頭。"
我問："你怎麼做的。"
青海第一燕道："那還用說，我拒絕了所有服務。"
我笑："你一五一十地把在房間裡跟禿子的對話複述一遍。"
青海第一燕道："他問我有沒有豔舞，我說沒有，他又問我有沒有全套服務，我說沒有，他指著床上的紅繩，問我有沒有空中飛人，我說沒有，他笑了，問我有沒有冰火兩重天，我說沒有。他說那來個正規按摩吧。我說沒有。他說這個可以有。我說這個真沒有。"
我道："很好，我立即把一萬塊錢轉給你，另外通知一下大黑皮，就說禿子剛從家華出去！"
"好的，磊哥！"
我拿起手機，撥通張宇的電話："妖精那邊來信了，說安排的差不多了，你們可以先過去，馬上動身！"
張猥瑣笑道："磊哥你可真會掐時間，我們幾個剛拿到錢，依你說的，全部是現金，每人分了一揹包，你要不要看看？"
我道："不必了，快走！"
包禿子怎麼也想不到，會有殂擊槍在他下塌的地方等著他，等他感覺不對時，已經中槍了，四周的警衛立即炸了鍋，但放眼四周，人海茫茫，高樓林立，哪裡能看到殂擊手的影子？
常平炸掉了，東莞炸掉了，整個廣州也炸掉了，遠在四九城裡的大首長，狠狠的一拍桌子，低吼："給我徹底的查，堅決取締東莞、乃至全國的黑勢力！"
一夜之間，從北到南，平地起了大風暴，東莞各大歡聲的小姐作鳥獸散，街面前冷冷清清，似乎從來沒有她們來過的痕跡，所有以前有頭有臉的人全部進去了，七爺、毛介衛、蔣耀東、黃總……大黑皮在局裡子叫囂："我是日本人，你們無權抓我，我要求見日本大使，你們這是損害人權，傷害中日兩國人民間的感情！"
不久之後，毛介衛、蔣耀東等人，眼巴巴的看著日本大使領走了大黑皮。
出租屋門前，我又掛起了心理諮詢的牌子，以往寸土寸金的門面房，現在變得不值錢，這回坐在我面前進行心理諮詢不是楚妖精了，而是笨笨狗蘇萌，還是赤裸著接受心理輔導。
笨笨狗說："又有兩個姐妹進去了，我們傷害誰了？如果是良家婦女來鬧鬧，罵我們搶了她們老公還可以理解。這群男人，板著臉抓我們，轉過身又來調戲我們，這算什麼啊？"
我摸著那失去彈性的乳房道："不管這些，人類都這樣，中國更是這樣，性禁忌。"
笨笨狗道："為什麼呀？"
我捏著她的奶頭笑道："根據我淺薄的人類學知識分析，是權力，干涉別人交配的權力，最大的權力。生物界一直有個潛規則，強者才享有交配權，這個規律也影響了人類，萬物之靈的人類更進一步，把干涉別人交配的權力當成了強者的標誌，具體就是可以干涉別人該跟誰交配、怎麼交配、允許跟多少人交配，而王者不需要被幹涉，可以三妻四妾，因此允許高官潛規則，不許百姓看黃站。你們要是可以自由享受身體了，我就沒有特權感了。"
笨笨狗："真複雜。現在王者也不可以三妻四妾了。"
說完後，自己笑了，幼稚，在東莞還說這樣的話。
我道："沒什麼複雜的，人還沒有發展到自由支配自己身體的階段，從這個角度來說，人還比不上豬，人太聰明瞭，所以喜歡作繭自縛。"
笨笨狗道："自由處理自己的身體，誰知道這到底是進步還是退步、文明還是野蠻啊？"
"不知道，但法律規定，我要是想跟你交配，你要配合，這是你的義務。"
笨笨狗道："呵呵，憑什麼，我都沒有名分的。哎呀，帶雨傘。"
我道："你想哪去了，我就是摸摸，真沒興趣操你，哎呀！你發燒了啊？"
笨笨狗："去死！為前途焦急唄，轉眼三十，不知哪裡是歸宿，一急起來就莫名其妙發低燒，就是焦慮。"
我道："這年頭只有傻子才不焦慮。"
一個月後，大風暴已過，正當我消消停停的帶著笨笨狗去佛山時，我又聽到了兩個壞訊息，張小勝離婚了！還有楊二兵自殺了！！！
宏偉的瓦爾哈拉神宮轟然倒塌，金碧輝煌的宮殿化為瓦礫，家園在大火中成為一片廢墟——《諸神的黃昏》。
白素素的鋪面生意不算差，每個月扣除要交的七七八八，再賺兩三千生活費應該是不成問題。問題是兩三千剛好養她那輛別克君威，油錢、保險、路橋費加在一起，正好就是這個數，偶爾還支付不起。
張小勝坑蒙拐騙地錢已經全部投在房子和鋪面上了——這證明再坑蒙拐騙的人在中國也拼不過房地產商。現在全家屬於坐吃山空階段。
看看自己小半輩子心血換來的碩大旺鋪，再查查"賬單"。張小勝鎮定地問道："素素，要不我們換輛車吧?"
白素素非常體貼，溫柔道："算了吧，我在東莞把沃爾沃換成別克，就是想低調點，鋪子生意又不好，別換了。"
張小盛呆了呆，道："我的意思是換輛奇瑞。"
白素素睜圓了眼睛，張小盛怯怯道："當然不是奇瑞，是瑞虎，那車也不錯，省油。"
白素素笑了笑，眼角帶著淚花。幾年前，她還在四川，剛入圈子，就立刻轟動整個峨眉山，巴蜀美女如雲，但她硬是憑一己之力，幫著東家三個月擊垮了兩家四星酒樓。只十天就賺夠買奇瑞的錢了，還興致勃勃地去車鋪看過，結果回來一說，被老闆姐妹們的嘲笑瞬間淹沒：我們是大酒店的不是美髮店的，素素您別丟了咱姐們的份，再說，奇瑞奇瑞，修車排隊。
一個肥肥的客人走進來，可能過噸位實在太壯觀，矮胖類似冬瓜，她輕輕一拉扯斷了掛在牆壁上的胸罩帶，白素素一驚，客人轉身罵道："老闆呀，你這裡的貨是不是偽劣啊，摸一下就壞了，喲，喲，喲，還賣就是九十八塊喲。喲喲喲還這麼厚的，你們這些打工妹一點都不懂性感哪，現在流行透明的，知無知嗎？你們做服裝生意要有點品位的拉。介個，還有介個，介個，介個，我是統統不要了，根本顯不出我漂亮身材啊。"
白素素鞠了一躬，道："謝謝下次光臨，您慢走。"
那客人對著白素素眨了眨自己狹窄如同秘魯的鬥雞眼，搖搖頭道："靚女，其實你長得仲系過得去咯，同我差吾多了，就係吾識揀衫（不知道挑衣服）。"然後搖著看不見的脖子橫著步子走了。
張小勝哈哈大笑，蹲了下來，腮幫鼓動了幾下。白素素踹了一腳："討厭，你這是幹什麼呢？"
張小勝道："我是學歐陽鋒，正在練蛤蟆功。靚女，你跟我這蛤蟆長得也差不多嗎？就是不會選衣服。"白素素沒有笑，對這門面外的橫幅努努嘴，上面寫著顧客是上帝。
張小勝還是在笑："一等姿色夜夜洞房，二等姿色供在廟堂，三等姿色趕去廚房，四等姿色發配工廠，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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