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步深淵】(70-8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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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08-08

顯得裡面的身體瘦骨嶙峋,只有一隻與身體
不符的粗壯的老手在臉旁揮了揮。

  「昂。」沒有過多言語交集,幾個年輕人並沒有回頭正常的回應,只是為首
的一個年輕小夥淡淡的回了一聲,便關閉了鐵門,一時間空曠的廠房裡鐵皮碰撞
的聲響迴盪在密閉的空間中。

  倉庫面積很大,擺放著一排排鋁合金樣式的鐵架子上面放滿了鞋盒子一樣的
紙盒子,牆邊停著一個紅色的叉車,玻璃窗懸掛在高高的牆壁上,人只能透過它
看到外面的天空,與門口相對的一角,是一個用白色工程塑膠搭建起來的簡易板
房,透著一個窗戶被髮黃的白色窗簾遮蔽著,整個倉庫的照明靠的就是天花板上
那幾個鎢絲燈泡,所以一到晚上並不明亮。

  馬海這些年一直在這裡白天當著出納,記錄著貨物進出資訊,晚上又住在這
裡,順便看著點倉庫,其實門一鎖也沒什麼事,主要就是管龍為了給他行個方便,
讓他晚上有個住的地方,也算是報一下當年的恩情。

  馬海這些年變化並不大,要說比較顯眼的變化,那就是兩邊的頭髮比六年前
白了更多了,遠遠看去和全白了沒兩樣,至於面容,估計也是老的沒法再老了,
所以依舊是那樣,每天依舊沒心沒肺的活著,也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

  也可能是儘量的避免孤獨,他總是積極的在早上上班時和晚上下班時和在這
裡工作的其他幾個人打著招呼,只是總是等不到回應,偶爾的也只是一個「嗯或
者昂」看得出他在這裡也非常不受待見,只是因為是老闆家安排進來的人的身份,
沒有過多的為難他。他哪知道那麼多勾心鬥角,還是沒心沒肺的日復一日的這樣
活著,不知疲倦。

  今日他還是一樣,在不被回答的告別聲中,嘿嘿的笑著,待眾人離開後,默
默的走回到了屬於自己的一畝三分地。

  小屋子看起來髒兮兮的有種說不出的臭味,木板搭建的單人床上灰色的床單
被褥有些肉眼可見的白色點子,奇怪的是看起來還算整潔,馬海每天都把被疊起
來放在一角,旁邊緊挨著就是一個破舊的木頭桌子,放著一個簡易的檯燈,和一
卷白色捲紙,衣架掛著的油泥色的毛巾線頭開的到處都是,原來剛才在外面看到
以為是窗簾一樣的東西是個破毛巾。

  馬海這些年在張娟的催促下前些年總是時不時的去和450歲和他差不多大的中
年婦女相親,最近消停了很多,可能是張娟的耐心終於用完了,這幾年又再次的
放棄他了,畢竟次次的閉門羹對於內心的打擊是太大了,她有點懷疑那個算命的
是個騙子了,被他說中的難不報也是碰巧而已。

  他還和往常一樣,褲子一拖仰躺在床上,露出乾枯如老樹枝一樣的黑瘦羅圈
腿,與還沒完全充血的大屌,要說這些年馬海最大的進步就是手機裡網站多了很
多,再也不用伸手問別人要了,他最近遊覽在一個比較有名的論壇裡,有換氣,
有偷拍,有探花,有攻略看著各式各樣的美女和壇友心得,有各式各樣的玩法他
覺得非常刺激。

  粗壯滿是硬繭子的老手一下下的在身下已經大的有點嚇人的陰痙反覆擼動著,
粗壯的青筋在手的動作下不斷的被壓平,手一離開就又彈了出來,鵝蛋一樣的黑
紫色龜頭有些少許白垢,頂端處粗細如鉛筆一樣的馬眼內部無比漆黑,似乎在醞
釀著巨量的濃稠,等待噴射而出,兩個碩大的卵蛋似乎孕育著無數活蹦亂跳的小
蝌蚪,等待遊向另一個彼岸,老馬的效能力這些年一直沒有退步,每晚不擼一發
的話,他好像睡不好覺,已經是習慣了。

  「這也太好看了,樓主有福!」

  「這女的叫好看,你怕是沒見過新聞臺那個天氣預報的女主播哦」

  「哪個臺啊,叫啥名?我去看看,多少年不看電視了都。」

  「就咱地方臺晚上七點半,好像叫江清雯,那才叫極品尤物好吧!」

  「行我去看看。」

  一個帖子下似乎討論了起來,當看到江清雯這三個字的時候,馬海一下眼睛
睜的如牛眼一樣,似乎找回了久違的光芒,身下的肉棒也瞬間從半待機狀態轉為
蓄勢待發,堅硬如鐵。

  「是,是她?」

               第七十七章

  只見馬海像是發現什麼神秘寶藏一般,一個鯉魚打挺式的起身,上身還穿著
灰色工裝,光著兩條骨瘦如柴的老腿盤坐下床上,充血的下體在空氣中不斷的顫
動著,右腿膝蓋處一道顯眼的疤痕看起來非常的嚇人。

  他把手機貼的離眼很近,認真的看來一遍幾人在帖子下的對話,然後自己打
開百度用泛白起皮的手指尖在搜尋欄上打上那熟悉的三個字,原來幾年前那個小
丫頭現在已經是D市電視臺的主持人了,百度百科中那個一般人都照不好的藍底證
件照中,有一個象牙白膚色的絕美女孩一頭黑芝麻一般的黑髮被別至小巧的耳後,
正在如波似水的向著鏡頭盈盈淺笑,細長的柳葉眉下明亮透徹的美麗眼眸黑白分
明寧靜的如同一潭淡墨湖泊,高挺又小巧的小鼻子俏皮中帶著一絲倔強,粉潤的
香唇泛著熒光散發著致命魅惑,讓人想品其滋味。一切都是那麼的完美,只需一
眼,那美麗的容顏和溫暖的氣質便深深的刻在人們的心中,久久不能忘卻。

  「嘿嘿,那丫頭越來越好看了。。。」

  一邊想著,一邊把邪惡的黑手重新握在了那根大的有些誇張的下體上,想當
年在學校外小衚衕裡的那短暫又噴血的一幕,是馬海最近年主要的想象素材,現
在一想到自己把在電視上看到的人曾經被自己抱在身上,似乎到現在還殘存著那
份絕無僅有的溫軟,頓時那鵝蛋一般的龜頭頂端的馬眼分泌出了不少黏黏的分泌
物,有的已經滴到了床上呈拉絲狀,狹小窘迫的空間中瀰漫著濃烈的腥臭味,同
時精神也亢奮的不行,哼哧哼哧的粗喘聲和嘎吱嘎吱的鐵床聲慢慢變為了這昏暗
的小屋子內的主旋律,一次接著一次一直到後半夜隨著一聲渾濁的的蒼老嘆息聲,
才算落下帷幕..。

  第二天上午,D市傳媒大學西門的馬路對面的上島咖啡廳裡,窗邊坐著一個完
美詮釋都市麗人這個詞的女人,她穿著黑色暗紅豎格的修身小西裝,與那一頭大
波浪的酒紅色頭髮相得益彰,內襯穿著休閒的白色襯衫,領子微開,沒有係扣子,
胸部撐的滿滿的。下身樣式和上衣是同款,是一條八分褲,較為寬鬆,右腿優雅
的交疊在了左腿上,露出那光潔骨感的性感腳踝,嫩豆腐一樣的小腳被黑色磨砂
面尖頭細跟的鞋子包裹其中,露出大片美白腳背,隱約能看到那無比誘人的腳趾
縫已經展露一角,給人予不可攀登的高貴感,一回首一投足之間彷彿有無窮的魅
力,等待著去探索。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看不清美人的全臉,她帶著大框的黑色墨鏡和白色口罩,
不過雖然有意為之,不料卻反而激起人們的好奇心,客流量不太多的上午,零星
的客人和服務員們時不時打量著這個氣質形象與眾不同的美人,交頭接耳的似乎
在探討這是哪個低調的明星。

  她透過墨鏡,看著現在安靜祥和的校門口,多年過去了變化仍然不大,只是
路邊多了不少花坪,好像昨天自己和趙詩婷在剛從校外買完飯回去,空蕩的街頭
在想象中彷彿看到了多年前的影子,時光荏苒,不禁令人感嘆。

  「呦,這是哪個大美女在感嘆人生呢?」

  一聲熟悉的女聲打斷了她的思想浪潮,等她回過神來看向那個人時,她早已
拉出椅子坐了下來,正在一臉狡黠的看著她,是趙詩婷。

  多年過去了要說起變化,無疑是趙詩婷的變化最大,感覺是從裡到外的不一
樣了,學生時代明亮的嗓音現在因為抽菸聽起來有點沙啞的感覺,倒也多了一股
性感在裡面,她穿著鉚釘夾克和皮質的超短裙,與厚底馬丁靴,腿上的絲襪好像
被人抓爛的一樣,到處是脫絲,而學生時代愛梳丸子頭的她,現在的頭髮半長,
系成一根根小髒辮,臉上畫著的是一般人接受不了的煙燻妝,迎面撲來的弄弄的
頹廢風的打扮讓江清雯看的一陣皺眉,自從畢業後,她就酷愛這麼打扮,美其名
曰放蕩不羈,其實她知道,她就是想用外表來掩蓋內心的脆弱,這個傻丫頭。

  江清雯抽出一張紙巾遞了過去。

  「幹嘛?」趙詩婷不明所以。

  「把你嘴唇上黑不拉吉的東西擦一擦!」

  「這是唇彩,怎麼樣,酷不酷?」非但沒感覺不好意思,她還得意的向江清
雯努了努小嘴,不過在她的眼神攻勢下,很快就敗下陣來,乖乖的拿紙巾一下下
擦著嘴唇,慢慢的終於顯現出粉嫩的肉色。

  「好啦,不要每次一見面就要來當我媽媽,說吧找我幹嘛?」趙詩婷把擦過
的紙扔一邊,大大的杏眼認真的看著江清雯,不過白眼球肉眼可見的血絲透露著
她的疲憊。

  「我們臺裡最近再弄一個節目,是與地方婚介一起組織的一檔網路婚戀節目,
你們家報名了嗎?」

  「我也不清楚啊,很久沒有問家裡的事情了。」趙詩婷一攤手,毫不在乎的
樣子,抿了一口眼前的咖啡。

  江清雯對她吊兒郎當的樣子一皺眉,她知道如果競標成功對他家事業有多大
幫助嗎?

  「你跟叔叔說,如果有什麼我能幫得上的忙的話,儘管和我說。」

  「好的知道啦!看你嚴肅的樣子!」趙詩婷朝她吐了吐舌頭。

  「昨晚又通宵了?」

  「嗯嗯。」

  「真不知道怎麼說你。」

  「嘿嘿。」

  看著趙詩婷現在一天天混吃等死的樣子,作為她的好朋友,她真的是不忍見
到。

  「因為他把自己變成這樣值得嗎?」

  正在低頭喝著咖啡的趙詩婷冷不丁的被她的這句話差點嗆到,轉而玩弄著杯
坐邊的攪拌棒,兩人氣氛一下變得奇怪起來,江清雯知道這是她心裡的一根毛刺,
一觸動就會聯動著神經,但是總是這樣也不是個辦法,做朋友的應該幫她長痛不
如短痛。

  「他就是個人渣,我理解你一時半會是會又不出來,可是都這麼多年了,看
到你一直這樣你知道對關心你的人有多不公平?」江清雯拿下墨鏡美麗的眼眸直
直的看著對面的趙詩婷,隱約的看到她那瘦弱的肩膀輕輕的顫抖著,她好像說話
說的有點重了,她伸手握住了她冰涼的小手,希望能給予溫暖。

  確實,自從那天王明那件事敗露以後,她的心感覺自此好像缺了一塊,自己
最愛的人竟然會做出如此混蛋的事情,這讓她非常難以接受,一瞬間感覺沒有什
麼是可以相信得了,也因為如此,她再也不敢去愛任何人,把自己喬裝成一個堅
硬的烏龜殼。

  「那,那我應該怎麼辦?」趙詩婷抬起小臉,淚水把眼睛下面的煙燻妝打亂,
一行行灰黑色的淚痕掛在肉感的小臉上,像是暴風雨中的小貓一樣讓人可憐。

  「先應該把你這鬼一樣的妝容趕緊洗掉!」她從小黑包裡拿出一個小巧精緻
的化妝鏡,放在她面前。

  趙詩婷疑惑的看了看鏡子裡的人,眼裡恐懼感不斷加深,抬頭兩人相視半響,
隨後不約而同的捂嘴笑了起來。

  「你不許看,醜死了!」趙詩婷連忙用小手擋住哭花了的臉龐,在她對面東
躲西藏著。

  「就要看,我還要拍下來呢!」江清雯拿起一旁的手機不斷的對著趙詩婷按
著快門,好久沒有像今天這般玩笑嬉戲了,一時也都忘了這是在大庭廣眾之下,
短暫的拋去冰冷的面具。

  「好啦好啦,不鬧了,該問問你的事情了!你和方磊進行到哪步了?」趙詩
婷從包裡拿出卸妝水就這樣大大咧咧的在好友面前卸起妝來。

  「沒有哪步,就還那樣唄。」提起方磊江清雯不自覺的小臉紅了一下,罕見
的露出小女人的一面。

  「哎呦喂!你看你這個樣子,那你臉紅什麼,難道?你們上床了??」她一
邊卸妝一邊抬眼看著江清雯,直至說出那驚人一語。

  「哎呦,疼!」剛一說完,桌下的小腿突然一陣刺痛,不用想,肯定是江清
雯踢的。

  「瞎說什麼呢!」她連忙環顧了一下四周,還好,人流量不是很多,四周都
是空的位子,只有吧檯的幾個服務員目光好像時不時的在打量著這邊,這要被人
聽見可丟死人了!

  「這有什麼的,你們都處這麼久了上床也正常的!」趙詩婷沒閒著,在座位
上彎腰摸著被江清雯尖頭鞋踢疼的小腿,臉上仍然對著江清雯不懷好意的擠眉弄
眼。

  「我們可沒你那麼齷齪!」

  「不過,方磊是不是那方面不行呀,這麼久了還沒把你拿下!」

  「在瞎說我還踢你!」說罷向後抬起了纖細的小腿,搭配高跟鞋美足真是美
麗無比,估計很多人都恨不得天天被這秀美小腳踢呢。

  「好啦不說笑了,你踢人疼死了!」

  「哼!」

  「說真的你倆最近怎麼樣?」

  「挺好的,就是他最近好像比較忙,我們半個多月沒見面了。」

  江清雯看似輕描淡寫的在敘述著,實則言語中有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埋怨,她
自己都不知道。

  「啊?這麼久了?他不是就是個普通的片警嗎?能有多忙?」

  「他調崗位了,現在好像是在刑偵大隊了。」

  「哦哦,那難怪,我就說嘛方磊不會是安於一角的那種人,他以後的舞臺會
很大的!」 趙詩婷看著江清雯越發失落的神情,努力的安撫著。

  「可是危險也大的多,其實說實話我不太希望他在新的單位,你說我是不是
很自私?」

  「愛情本來就是要一定的自私呀,愛一個人要尊重他的選擇,這可是你以前
和我說的!」

  不知不覺的聊天中,趙詩婷的妝容已經全部卸了下來,濃妝散去,那和學生
時代一樣的青春感再次迴歸,正在激勵的看著自己,一陣晃神還以為這是在大學
時期。

  是啊,關心則亂,很多很早就明白的道理,現在落實在自己的身上反而困難
重重。

  「嗯,我知道了,謝謝。」

  「咱倆說什麼謝謝呀,你幫我買單就好啦!」

  「臭丫頭!」江清雯白了她一眼,伸手招來了服務員。

  「您好,一共是87元。」

               第七十八章

  江清雯禮貌一點頭,拿出手機準備掃碼。

  「請問,您,您是那個天氣女神,江清雯嗎?」

  「噗嗤。」還沒等江清雯回話,一旁的趙詩婷忍不住笑了出聲,一邊用桌下
的小腳踢了一下江清雯的腳尖。

  沒有理會桌下的動作,她只是抬頭對那個女服務員禮貌一笑,點頭示意,她
知道本是氣象臺小小的主持人本來是沒有多少人知道的,但因為自己的外貌關注
自己的人格外的多,以至於她現在出門為了避免麻煩,一般都會戴上口罩或者墨
鏡。

  「哇真的是,其實一早我就覺得您好像是明星,就是不敢認!能和您合個照嗎」
女服務員終於在店裡發現了一名公眾人物,激動的臉和猴屁股一樣,不大的雙眼
直冒精光,滿是崇拜,異常的舉動也把剛才在一旁一直關注的人吸引了過來,一
時間兩人被多名服務員圍在了一起,很快,此起彼伏的拍照聲響起。

  「天氣女神..。」走出咖啡廳,趙詩婷就拿出了祖傳的陰陽怪氣的能力,在江
清雯身邊周而往始的重複著,欠揍極了,江清雯再也忍不住拿著手裡的小包一下
下往趙詩婷後背使勁的打了幾下,直到把她打出好遠,她打算追上去,可是穿著
高跟鞋的她哪能跑的過穿靴子的趙詩婷,最終只能看著她的背影咬牙切齒著。

  「你過來,我開車送你回去。」

  「才不要,我自己走了,我住的地方不遠!」說著一溜煙的就跑掉了。

  「這個死丫頭!」

  看了下手機上的時鐘,快到中午了,她走向不遠處停著的黑色賓士車,往電
視臺開去..。

  「張隊醒醒!」

  方磊如鷹的眼睛敏銳的捕捉到了情況,他一邊緊緊的盯著,一邊趕緊叫起現
在在他身邊正在小憩的張隊,兩人輪流休息,張隊年紀大了,方磊一般儘可能的
自己多值一點時間的班,讓他多睡會。

  「嗯,怎麼?」縱使很疲倦,但他還是努力的克服著,知道方磊肯定是有事
才叫他,沒有絲毫的拖沓,帶著血絲的眼睛大睜,一邊用手拍打了幾下自己的臉,
努力的快速清醒過來,用眼睛找尋著方磊提示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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