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樓記】 第四十八章:仙子師孃傾全意,郎君歸來終不悔(母子,純愛,師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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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08-29

作者:缽缽雞
2023/08/29

 第四十八章:仙子師孃傾全意,郎君歸來終不悔

  在那仙霧繚繞之處,青翠萬年青的小竹林當中修的有一小小書塾,一白髮慈
祥老者正在裡面教書。

  數個小童,同樣也是身著白袍,坐於板凳之上,輕輕的跟著念,郎朗的書聲,
在空中散開。念讀了數次之後,方才停了下來,等待老者為其講解其中含義。

  「修道一途,沒有捷徑可走,只有砥礪前行。」

  老者拿著戒尺緩緩的在小童周圍行走著,「不是憑藉自己得來的東西,終究
是無法掌握。修道亦是修心,邪魔歪道的外物來源,有了強大的力量,卻沒有與
之匹配的心性和心氣,註定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一小童舉手示意,老者點頭示意其開口。

  「老師的意思,就是心氣比修為重要,修道必須修心在前,方能走到高處是
嗎?那是不是說,修心有成之人,修道就一定會很高了?」

  「是也不是。」老者輕輕的笑了笑道。

  看著眾小人疑惑的眼神,老者繼續開口道:「修心極好不一定就代表修道成
就很高,每個人的天資天賦不同,上限也不同,就像是同樣學習一樣東西,有的
人只需幾個時辰就能學完,那麼這些人就是天資極佳的人,若是數天,那就是天
賦一般,但是還有的人,可能需要幾個月才能學完,那就是天賦差。就像是老師
我,這輩子也只能到這裡了。」

  「咯咯咯……」

  孩子們笑了起來,老人也沒有阻止,也是輕輕的慈祥的微笑。

  「我與你們說上這些,是說明心氣之重要,無論將來你們未來如何,前途迷
茫如何,都要保持著你們那一顆心氣不會下墜,一個人,若是心氣起,若是天賦
較差,但也會成為天下的中流砥柱,能明辨是非,不被外物所影響。如果說他的
天資不那麼的十分差,只要心氣一起,那麼他的修行氣象將會極其的駭人,如有
神助一般。」

  孩子們點了點頭,似懂非懂。而老者則是心中微微的嘆息,這些道理本來不
應當如此之快就強行生拉硬拽塞給他們的,可是時不我待,天下局勢詭譎變幻,
風雲莫測,一旦亂世起,恐怕剎那間將會山河破碎風飄絮,這些孩子們將會被第
一時間轉移,到時候經歷的苦難波折,可能孩子們會無法承受。

  「求人如吞三尺劍,靠人如上九重天。你們以後出去之後,就會知道這句話
的道理,唯有自強,方可堅守本心,只會依靠別人,是不會真正的得到屬於自己
的東西的,即便是得來的,求來的,也只是最次的,並且也不是屬於你們自己的,
唯有掌中之劍,才是你們最大的倚仗。」

  老人聲音大了不少,清晰的響亮在每個孩子的耳邊,如雷貫耳,頓時讓每個
孩子都正襟危坐,不敢亂動。

  這時門口突然出現了一道綠裙的身影,小家碧玉一般溫婉,一雙美眸似秋水
靈動多情,嘴角噙著溫柔的笑意,包含這莫大的善意。

  「孩子們……今天就到此為止吧。」

  看到了那道身影,老者便知道時間差不多了,面色有些凝重的開口道:「無
論今後遭遇如何,切記老師今日所說,心氣心性保守住,將來你們的成就都會不
小,你們的天資都比先生高很多,只要守住本心,那你們的成就不可限量,到此
為止,散學!」

  「先生再見。」

  孩子們不知道今日先生到底怎麼了,為何表情這般凝重,於是也跟著嚴肅起
來,一齊向著老者鞠了一躬,但是終究還是孩子心性,很快就開心起來,隨後紛
紛的向外跑去了。

  只是他們不知,此次一別,再見千難萬難,以往在學堂上聽起來「嘔啞嘲哳
難為聽」的書本上的道理,再之後是如何的「如聽仙樂耳暫明。」

  「啞娘……」

  幾個孩子圍在那美婦的周圍,顯得頗為的親暱。

  啞娘不能說話,微笑著,只是輕輕的伸出手捏捏這個鼻子,捏捏那個的臉蛋,
為其整理好衣服,抹掉因為貪玩在衣角留下的泥濘。

  幾個孩子在啞孃的懷中撒了一會嬌,便回家去了,他們都是青雲峰上的孩子,
父母也是青雲峰之人。

  而剩下也有不少的孩子圍在啞孃的周圍,啞娘一手抱著一個,腿上還拖著幾
個孩子,孩子調皮,不過她依舊笑容溫柔,耐心依舊。

  「麻煩你了……」

  老者看著這個溫婉的女子,十分的尊敬,正色道,並且居然行了一禮。

  「不麻煩……不麻煩……」

  輕輕的搖頭傳音,啞娘依舊噙著笑容,笑容溫婉,同樣回了一禮,隨後便抱
著這幾個無家可歸的女嬰款款的回到了小竹樓。

  啞娘原名不叫如此,不過她忘卻了過去,也忘記了之前的自己。入青雲派來
此地已有十幾年矣,或許是因為博愛,主動收留青雲派戰死父母的嬰兒哺育,沒
有男嬰的原因之一是因為另外一個醫師全部收留了,她便收留了女嬰。那個醫師,
命運多舛,死去的是她的女兒,還是被用作了邪教的武器,自此,她便待在了此
地照料孩子,不過,卻不敢照顧女嬰。

  幾個女孩在啞娘悉心的照料下成長得極好,她似乎對所有人都是那般溫婉,
都是平等的愛。

  除了那一天……

  那個男孩的眉眼,狠狠的觸動了她的心,喚醒了被塵封壓抑許久的回憶,她
感到害怕,惶恐,不敢再仔細深究下去確認對方的身份,但是卻無法拒絕對方過
分的行為……這麼多年來,他是第一個例外。

  可是這麼久了,卻彷彿是驚鴻一面,自那次之後再無痕跡,翩若驚鴻,在她
的心絃上狠狠的蕩起波瀾卻又突然的消失。她忍不住去尋找她的訊息,卻發現他
早已經杳無音訊,最後只能伴隨著無數聲的嘆息,飄散在小竹樓的風中。

  ……

  送走了孩子之後,老者輕輕的嘆道:「暮去朝來,珠流璧轉,當真是紅藕香
殘玉簟秋,是非成敗轉頭空,越是向前走,越是明白自己的渺小無力,凡人壽命
不過一甲子,即便是所謂的山上仙人,修煉到頭也不過一甲子餘。」

  「不過,老夫只願求得一太平,就憑手中三尺爾。」

  老者望著手中的戒尺,轉瞬之間,光芒暴漲,戒尺便化為一道抵天之柱,撐
起了那即將破碎飄搖的天幕。

  ……

  離青雲派不知多少裡之處,有一處小村莊,村外的飄搖動盪彷彿與這裡無關,
宛如世外桃源一般,良田美池桑竹,老人孩子怡然自得。

  一處小庭院,上面的桃花也已經漸漸的凋落。

  「沐清……你確定要這麼做嗎?」

  阿如神色複雜的看著那一道清冷的仙影。

  「嗯……」

  碧沐清點了點頭,神色淡然,近些日子隨著阿如的坦白,她也漸漸的放開了
心懷,將雲樓和她的情況盡數的告知。

  「如此做後……你的半仙修為將會跌落,最重要的是,你很可能會揹負上罵
名……」

  阿如輕輕的嘆息。

  「那又如何?」碧沐清輕輕的開口,「我碧沐清沒有對不起任何的人,他王
涯能做得整個天下的大劍仙,卻唯獨做不了我的夫君,那為何我碧沐清就不能做
雲兒的女人?」

  「……」

  阿如沉默。

  「你說得對。」碧沐清突然笑了起來,桃花眼眸當中有淚水滴落,順著那絕
色的嬌靨留下,緩緩的滑落到地上……

  「這世間……唯有情字,最難解。」

  隨後,阿如和碧沐清同時都笑了起來。

  ……

  不知在黑夜當中跌落了多久,漸漸的停止了下墜。

  有一雙手,輕輕的拉住了他,試圖將其給拉上去。但是雲樓的身體卻是紋絲
不動,一片黑,拉上去能去哪呢,不過依舊是黑與混沌的交織。

  許久……

  那股力量逐漸的減弱消失了,雲樓覺得這樣也好,倒是十分的清淨,這個地
方倒是難得的讓他沒有胡思亂想,彷彿是真正的清淨之所,讓他能夠獨處感受自
己的地方。

  不知過了多久。

  突然感受到四周開始動盪,震顫,光芒大放,他微微的睜開眸子,陡然間發
現所有的黑暗都消失不見,全部化作了明亮。

  「呼……」

  雲樓輕輕的張開了眼睛,看著粗糙製造的房頂,這似乎是一處村舍,之前在
林婭家裡見過,不過這裡沒有那般的衰敗。

  「你醒了……?」

  身邊傳來婦人柔和的聲音,雲樓轉頭看去,正好看到了阿如。

  「你……」雲樓想要說些什麼,卻被阿如輕輕的堵住了嘴。

  「一切的疑問你自己慢慢的問你的師孃吧,是她救的你,她為了你付出了實
在太多太多,你無法想象的多。你日後辜負誰,也萬不可辜負她。」

  阿如輕輕的開口,指了指外面的屋子。

  「師孃……師孃……」

  雲樓陡然想起了昏厥之前那兩個賊人,於是連忙下床,只覺身體格外的輕盈,
但是也來不及感受,立馬衝了出去。

  熟悉的清冷身影,高挑豐腴的身段,無一處不散發著美,此刻的她正坐在桃
花樹旁邊,看不出表情。

  「師孃!」

  雲樓猛然的撲了上去,雙手在觸碰到對方的身體的時候卻入手極其的冰涼,
對方的身體在微微的顫抖,雲樓心中驚惶不已,彷彿有什麼東西瞬間被掏空,連
忙轉過腦袋,卻看到碧沐清正在輕輕的抽泣,冰涼的淚珠順著那絕色的臉蛋滑落,
濺到他的手背上散開,冰涼的溫度瞬間傳到了他的心臟,只感覺整顆心瞬間就支
離破碎。

  渾渾噩噩的跪在了地上,一時間哽咽起來,抱著碧沐清的大腿哭了起來。

  「師孃……師孃……你好傻……為何……為何要來救我啊……」

  雲樓嚎啕大哭了起來,就像是小孩子一樣,他只感覺整顆心都碎了,他最尊
敬最仰慕的師孃,因為他,因為他才落入了賊人的手中……他怎麼面對師孃,怎
麼面對師傅……

  看著雲樓抱著自己的腿跪在地上,大哭,碧沐清雖然心中有些不解,但彷彿
是受到了感染一般,哭得更加起勁了起來。

  「幹什麼呀,你們師徒倆。」

  阿如趕了出來,看著哭成一團的兩個淚人。

  上前兩步拉著雲樓的手,指責道:「我還指望你安慰你師孃,你怎麼也跟著
哭起來了?」

  「嗚嗚嗚……都怪我……」雲樓哭得悲痛,痛苦,「要不是我……師孃也不
會被賊人所玷汙……」

  於是哭得更加悲傷了起來。

  別說阿如,就是碧沐清也短暫的停了一下。

  「賊人?」

  就是賊人,天底下最壞的賊人,碧沐清忍不住再次抽泣起來,抹著眼淚,不
去看他,扭過腦袋。

  「哎呀……誰跟你說她被賊人玷汙了……」阿如哭笑不得,連忙拉著雲樓,
「快起來,這麼高一個人,怎麼哭成這樣。」

  「沒有嗎?」聽到這裡,雲樓一愣,連忙看向了碧沐清,可是碧沐清根本不
看他,腦袋偏向了一旁。

  雲樓這才求助的看向阿如。

  「哎呀……你這孩子……就你師孃那個脾氣,要是真的被那樣了,肯定也就
活不下去了,你瞎想什麼呢,她被人救了下來。」阿如沒好氣的道。

  「啊?那她為什麼哭。」雲樓摸不著頭腦。

  「還不是因為你,你現在救活了,能不高興嗎?」阿如推著雲樓,指了指碧
沐清,示意他趕緊去。

  雲樓這才反應過來,看著那道將腦袋埋進雙腿的仙子人兒,伸出手,本來想
安慰一下對方,畢竟對方是自己的師孃,他不敢太過造次。

  可是一看到碧沐清那柔弱的模樣,還有跌落到半仙之下氣息,雖然他不知道
對方到底是要經歷了了什麼,但是想來跌境也是絕對為了自己,只覺得心中的疼
痛怎麼就止不住,心情的情感爆發開來,忍不住直接伸出大手,環住碧沐清的纖
細腰肢,直接將其給抱了起來,狠狠的摟在了懷中。

  「放開我……」

  碧沐清被雲樓主動的動作嚇了一跳,帶著眼淚,推搡起來,不過力道卻是不
大,根本推不開雲樓。

  「你們慢慢聊聊,我去做飯了……」

  阿如笑意吟吟的看著兩人,眸中的意味不言而喻,很快的就離開了。

  「我……我……」

  雲樓看著懷中的碧沐清,動人的仙顏楚楚動人,梨花帶雨的樣子讓他更是心
疼,竟然下意識的想要伸出唇瓣吻去對方的淚滴,但是看到了對方眉心當中的梅
花印記,頓時幡然醒悟,這是自己的師孃,於是輕輕的伸手為其拭去眼角的淚滴。

  「師孃……別哭了……」

  雲樓心中的情緒無比的複雜,本來再也不想回去,就這樣隕落算了,可是這
個一向身居在戒律峰的仙子師孃居然來到了此地,將他從黑暗當中拉了出來,要
知道這個外表極其清冷的師孃但是實際上性子格外的柔軟,能夠做出這樣的決定,
顯然一定下了極大的決心,並且身體的體質一直是一個隱患,若是……若是落到
賊人的手中,他一輩子都無法原諒自己。

  碧沐清被雲樓攬在懷中,索性埋在他的胸膛,不停的抽泣著,雲樓不由自主
的攀上了她的細腰,一隻手上下的輕撫著對方的美背,感受著對方身體的戰慄抽
泣,他此刻面對這具身體也是提不起半點的情慾,整個人也跟著心痛不已。

  「嗚嗚嗚……你……你當初為什麼不回來?受了這麼重的傷,也不和師孃說……
你……你這個壞孩子……」

  碧沐清哭得傷心,說話也斷斷續續,但是卻是一句一句的在控訴著雲樓的罪
行,雲樓聽在心中,只覺得字字誅心,就像是一刀一刀的割在他的心頭肉上面。

  只感覺胸前的溼潤逐漸的擴大,雲樓的眸中也忍不住溼潤了起來,有些哽咽:
「弟子,弟子沒臉回去,我毀了,辜負了師傅師孃的心願,只覺得此生無望,願
不再見……」

  「你……」

  下一刻,雲樓就只感覺肩頭傳來一陣鑽心的疼痛,他卻忍不住摟緊了幾分,
一隻手緊緊的攬住那纖細的腰肢,一隻手忍不住環住對方的脖頸,輕輕的用力,
直接將碧沐清整個人都舉了起來,將腦袋埋進師孃的脖頸間,狂嗅著那股醉人的
氣息。

  「嗚……」碧沐清一邊哭,一邊緊緊的咬住雲樓的肩膀,雲樓故意放鬆身體,
不然本我經接近六層的他絕對會讓師孃無從下手,感覺到尖銳的牙齒深深的插進
他的肩膀,他手上的動作也是愈加的用力,近乎要將對方揉進自己的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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