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越遊戲】(151-1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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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09-01

黑白的
嘴,嚴戶曹真以為我和娘子沒聽說過當年的越城賑災案麼?這可是你兄長仕途上
最亮眼的一筆功績,又如何能讓他心生顧忌?」

  嚴林山伏在地上,氣息沉重地悶聲道:「正因如此,若是其中的真相被朝廷
發現了,兄長的一切地位和權勢,便會盡數崩塌。不僅官位和家產難保,甚至連
自身性命都有危險。」

  花間派弟子們一片譁然,紛紛低聲議論。阮總管則是臉色肅穆地說道:「當
年的越城賑災案,連我們都有所耳聞。你是說,嚴通判在其中扮演了不光彩的角
色?」

  嚴林山沒有正面回答,而是岔開話題道:「若小的從實道來,並且配合聖軍
行事,阮總管可否保下小的一條小命?」

  阮總管眯起眼睛抱臂沉思。廳堂再次安靜了下來,只有嚴林山沉重的喘息聲
不住地響著。梁清漓也露出了不耐的神色,咬著嘴唇想要阮總管趕緊答應下來,
好讓嚴林山揭露這份秘辛。

  「好,看來你確實值得我在何將軍面前進言一番。我可以保證,若是你進獻
的情報有用,聖軍便可以留你一命。若是能如你所說地,說通嚴覓為聖軍做事的
話,那不僅是免罪了,還是大大地有功!」

  嚴林山左右看了看,小心地問道:「此事幹系重大,阮總管是否……」

  「在場的姐妹們都是我信得過的。諸位,接下來嚴戶曹所說的一切,出了這
門便不能再提起了。違者不僅有軍令懲罰,更有門規處置。」阮總管不以為意地
揮了揮手,然後將一縷髮絲撩到鬢旁,嫵媚地笑了笑,「那麼嚴戶曹,接下來,
就要看你能為聖軍做些什麼了。」

  在此前一直難以捉摸情緒,顯得高高在上的的阮總管,在露出笑意的這一剎
那,美得令人怦然心動。她狹長的棕色眸子深不見底,豔紅的薄唇勾起的弧度那
麼恰好到處地撩人,又帶著一絲撓動心扉的神秘,妖嬈而不放蕩,嫵媚而不失純
淨,讓我一時看呆了。

  數秒後,我反應了過來,暗呼厲害。剛才她肯定是運用了玄奼相,在嚴林山
被我們的恐嚇和逼問之下,心靈最脆弱的時刻將自己的存在感深深地印了進去。
饒是以我訓練有素的心境,面對這個笑顏都心神搖曳,嚴林山心神大亂,又不是
什麼武功高手,更是被她迷得魂不守舍,結結巴巴地半天沒能說出句話來。

  不過,果然是花間派的「妖女」啊,也太會利用這門獨家秘術了,將嚴林山
內心防禦被耗損的最低點時,才恰好到處地露出了這麼個勾魂攝魄的笑容。

  有了這份保障,也為了自己活命的機會,嚴林山恢復過來之後,將一份驚人
的秘聞透露了出來。其中的大概脈絡與我和唐禹仁推測的那般無差,但動機卻有
些意想不到。

  嚴林山是個尸位素餐的貨色,但嚴覓做了二十多年的官,卻不像他堂弟那麼
不堪,除了心狠手辣,不擇手段之餘,還是有幾分真本領的,不然也坐不上青州
通判的位子來。嚴覓平時靠著嚴家搜刮來的大部分錢財都用在賄賂上司,打通關
系的環節上,並且用嚴林山作為自己的心腹親信執行了許多這些貪贓枉法的行為。

  而嚴林山雖然做官不行,但斂財和與人打交道倒是挺在行的,很快便靠著大
把的銀子和嚴覓的權勢為堂兄潤滑了越城官場的關係。而嚴覓本身的仕途也反過
來為嚴家貪婪暴橫的行為形成了保護傘。

  這些年來國泰民安,東南更是風調雨順,是以整個順安府,尤其是越城的倉
部,都沒什麼繁重的稅賦。若只是如此也罷了,但這難得的豐饒讓不少倉部的官
員心生貪念,不住地往裡摻水,以次充好,將優良的米麵扣下來自己留著倒賣,
將腐米爛糧補進倉庫裡。反正完成了每年的指標和任務之後,除了倉部官吏之外
便幾乎沒人會去關注越城的糧庫,畢竟越城氣候資源如此優越,收成年年都好,
根本沒有必要去顧慮太多。

  當然,這些官宦也不是傻子,知道太過猖狂的話那是會掉腦袋的,所以除了
少數幾個自家負責的倉庫之外,那些普通文吏會接觸到的糧庫均是沒有動太大手
腳。那時的嚴覓發現了此事,卻並沒有聲張,而是將此作為籌碼掌握在手中,而
且悄悄地將嚴家的手也插了進去,不知不覺地藉著另外幾個貪官的動作掩飾自家
的小動作。

  然而當今聖上主政後不久,建南便發生了二十年來最嚴重的饑荒。皇帝對此
事高度關注,下旨讓青州和順安這兩個糧倉作為賑災的主力。這次飢災是新皇帝
第一次遇到的大災,支援的力度也是數十年來之最。嚴覓作為彼時的越城倉部戶
曹,一聽到建南饑荒的訊息便意識到不好。雖然每年的動作不算太大,也一直相
當隱蔽,畢竟誰也不想惹到黑鴉探前來調查,但十數年的腐蝕已經讓越城理應滿
滿的糧倉敗絮其中了。

  嚴林山抹著汗說道:「那時兄長有個選擇。是保持沉默讓此事被後來者發現,
還是自己做那個揭發的人,將功補過。他權衡良久之後,選擇了後者,在倉部那
些參與了多年貪汙的官吏慌忙地試圖補上糧食的時候,暗中向越城知州告發了這
件事。後來知州帶人突擊檢查糧庫,才發現了這麼多年的虧空和腐敗。此事一路
傳回皇上耳中,皇上震怒之下命令要嚴查嚴罰,最後許多倉部官吏都被免職,甚
至有不少掉腦袋的。」

  我感覺得到梁清漓緊緊地攥住我的手聽到這話時,勁力加深了不少。我忍不
住出聲嘲諷道:「聽起來嚴通判倒是個幡然悔悟的好人似的。還是不要粉飾了吧,
嚴戶曹,貴堂兄不過是害怕了真相大白的後果,並且將整個倉部都賣了以求自保。
真這麼有覺悟的話,之前的那十年怎麼一句話都沒說呢?」

  「不過我也好奇,聽你所言,倉部也只是一小撮敗類而已,最後為什麼會牽
扯那麼廣,甚至聽說有不少冤屈而死的官吏?那些職責範圍沒有管到你們這些貪
官所負責的倉庫的人,也被抓起入獄了。」我看了看梁清漓面無表情的神色,為
她問出了這個問題。

  嚴林山躊躇了一陣後,囁喏道:「兄長他覺得,必須要把水搞渾了,讓每個
人看起來都有嫌疑,才能將自己的疑點與過錯洗去。若所有人都有罪,那麼兄長
作為帶頭揭發的人,總不會被朝廷怪罪的,反而有可能將功補罪。為此我們構造
了不少證據,有錯的讓他罪上加罪,無罪的讓他背上黑鍋,才能成功地將嚴家的
介入遮掩。兄長有了告發此事之功,並且帶頭表態,將嚴家大半的錢糧都補進賑
災的糧隊,因此得以輕輕放下。」

  「這也是小的欲要獻給聖軍的證據,若這份材料曝光,兄長再無翻身之日。
也因此,他必定會與聖軍合作。」

  好狠的手段啊,簡單卻有效。在這日積月累,缺乏監察的環境下,本來就容
易鬆懈。嚴格說起來,沒能發現嚴覓等人的罪行,無論是倉部官員,還是順安監
司,都有一定的責任。但是這也就是罰罰俸祿,受到譴責,最多不過削職免職的
罪過而已,首罪最多也就是蹲幾年大牢的份。若沒有建南飢災這件事,及時發現
不對的話,說不定還能給補救回來。然而事發後,這份正常情況下輕易拎得清主
次輕重的黑鍋卻被他不分青紅皂白地硬是給扣在了整個倉部頭上,試圖以法不責
眾,渾水摸魚的道理來逃脫責任。

  而且,竟然還真的給他幹成了。這嚴覓當真是個人物。

  「所以,那些冤死的倉部官吏,死的原因僅僅是因為嚴覓想要讓自己的懲罰
稍稍減輕?因為他想免於承擔自己犯錯的後果?」梁清漓從喉間擠出這幾個字來。

  嚴林山沒敢回答,但沉默之下的意思不言而喻。

  阮總管則是蹙眉道:「果然符合我對官老爺的認識。不過,這也剛好讓我們
有機會介入汴梁的防線。嚴林山,你可有證據?我們需要讓嚴覓無法抵賴的東西。」

  「這是自然,兄長一直不想親自觸碰這些東西,便是不想讓他本人有破綻,
因此都是小的來處理這些髒活。小的當年為兄長栽贓時,留下了不少證據,只要
有當年處理賑災案的監司官員稽核,就必定能夠定罪。」

  阮總管似笑非笑地說道:「嚴戶曹的小九九也不少啊,竟然還扣留了這種要
命的玩意兒。好!且帶我去看看這些證據到底是什麼。蘇芮,張沛,跟上來。」

  姑娘們被這波譎雲詭,曲折離奇的故事所吸引,迫不及待地追在阮總管身邊
想要見見這所謂的鐵證是什麼東西。

  我則牽著梁清漓的手亦步亦趨地跟在眾人身後,有些擔憂地傳音問道:「沒
事吧?」

  梁清漓弱弱地笑了笑,捏了捏我的手,並沒有出聲,只是垂著頭跟在人群后。

  我們隨著嚴林山進到嚴府的地窖。點亮了油燈之後,看到裡面一堆雜物,但
顯然很多大件的東西都在最近被搬走了,不知是嚴林山為了避災做的準備,還是
寧王軍從這些富翁家順走的。

  嚴林山在一個不顯眼的角落挖了幾把,將一塊深色的石板從牆壁上搬開,露
出一個小洞。他從裡面取出一個木匣子,捧在胸前對阮總管恭維地說道:「阮總
管,便在這裡了。裡面便是小的那時截留的部分證物。」

  阮總管挑眉打量了一陣匣子,說道:「去廳堂裡看看。」

  待我們從地窖回到廳堂時,花間派的女子們已經按捺不住好奇心,唧唧喳喳
地圍著阮總管想要將那充滿了神秘感的木匣子開啟。

  匣子上的小鐵鎖只是象徵性地添了一層保護而已,阮總管作為二流高手,輕
易地便將其扭斷,然後打開了蓋子。

  裡面是一沓泛黃的紙張,上面填滿了潦草的筆記。不過字都認得出來,合在
一起卻顛三倒四的,看來是被刻意加碼了。

  阮總管皺眉問道:「嚴戶曹,這是什麼意思?」

  「這是小的與兄長想出來的密語。這些筆記上記載的都是小的當年與兄長在
賑災案中做過的手腳。小的在來到青州之前只做過小吏,甚至沒有過正式職位,
哪怕小的要去栽贓,捏造罪證,也無從下手,只能靠兄長對倉部和倉部官員的熟
悉與指示一條條地來做。」

  阮總管似乎也明白過來了,托腮沉吟道:「你是說,這裡面記下的都是隻有
嚴覓可能瞭解的細節,對吧?」

  「正是。此間的內容只要交給官府,甚至用不著黑鴉探或玄蛟衛,任何熟悉
當年賑災案的憲司官都能判斷出真假來。」

  憲司是各府主管司法的部門,屬於監司的一個分支。我記得濮陽的監察官叫
戴仁,還是我們的接觸目標之一。不過他是濮陽的監司官,可能對越城的情況不
夠了解。

  阮總管一張一張地將紙張翻閱了之後,態度曖昧地說道:「確實很有說服力。
不過一切還要看這裡面的內容到底夠不夠讓嚴覓識相。」

  嚴林山連忙出口打包票道:「阮總管請放心,當年此事牽連之廣,實在是整
個東南的一大丑聞。只要有任何翻案的可能,當今聖……皇帝必然會嚴查的,兄
長不可能會犯此風險。」

  「呵呵,那麼接下來就看你的能耐了,嚴戶曹。若是此事有成,且不說過往
的罪孽一筆勾銷,榮華富貴更是不在話下。」阮總管終於露出了愉快的笑容,抑
揚頓挫地如此說道。

  而一直到現在被刻意維持的壓抑而令人焦慮的氣氛也如天邊雲霾一樣,被阮
總管夏風般的笑意掃盡。嚴林山自然察覺到了這份態度轉變,喜出望外地撲倒在
地上磕了幾個響頭。

  「多謝阮總管,多謝阮總管,多謝聖軍!」

  阮總管吩咐了幾句之後,留下兩個花間派弟子看管嚴林山,剩餘的人則隨她
離開。出了府邸後,一個喚作「柳兒」的嬌小美人對阮總管問道:「阮姐姐,那
嚴林山明知道咱們打下濮陽只不過是時間問題,為何沒有出逃呢?」

  我和梁清漓也看向阮總管,這是個好問題。

  阮總管笑道:「官員在城未陷時便逃離,那是朝廷大忌。真要這麼做了,以
後肯定是要剝職入獄的。當然,小命相關的時候,也無法避免大把大把的官老爺
屁滾尿流地逃跑。這嚴林山自然也不是什麼硬漢,所以我看他沒有離開的原因是
錯失良機吧。內城雖然城牆高聳,防禦堅實,但城門一關,除非有高強的武功或
者天大的關係,根本無法偷偷摸摸地混出去。這四面高牆反而成了將這些高官一
網打盡的囚牢,真是好笑!」

  花間派的女孩兒們一起笑了出來,就連我也覺得有些諷刺。回到煙雨軒之後,
阮總管將其餘的人們解散了:「好了,待會兒我要去向何將軍報道,今天大家就
不用再巡邏了。蘇芮,張沛,你們且留下,我有些話要跟你們說。」

  她招呼我們坐下後,神色和藹地說道:「這次你們倆都立了大功了,更是為
咱們花間派的分量狠狠地加了把籌碼,真是好樣的。哼,不要看咱們門派在聖軍
裡好像很受寵似的,其實有不少人在背後恨不得咱們被踩進泥土裡呢。」

  阮總管頓了頓,繼續說道:「咱們雖然都為聖教做事,但也不能忽略聖軍中
的派系和權術平衡。唉,這些東西跟你們才來了不到一個月的新人說,也許有些
不適合,但是隻要你們認真為聖軍,為門派幹事,派裡的姐妹們都會在背後支援
你的。」

  梁清漓認真地應道:「奴家明白,這一切都是門派爭來,而不是靠別人施捨
的。」

  「好!你能認識到這一點,我就放心了。待會兒我去向何將軍稟報時,會順
便為你們邀功的。錢財賞賜不在話下,甚至哪怕玉蓮訣尚未修成,也能破例讓張
沛直接調入青蓮力士,傳下幾門厲害的武功。」

  我不動聲色地問道:「總管可知接下來何將軍該會如何利用這份情報?若有
任何可以讓在下出力的地方,在所不辭。」

  阮總管搖頭道:「這就不是我們可以插手的事兒了,不過你放心,如果何將
軍用得上你的話,我們肯定會為你爭取的。」

  我恭維了幾句表忠心,卻覺得有些可惜。要是能夠破譯嚴林山的檔案的話,
那麼我便有相當的把握能夠將寧王軍引蛇出洞,來個將計就計。而且更重要的是,
若是能把握住嚴覓的死穴,那便能為梁清漓報仇雪恨了。

  不過這最關鍵的環節,我倒是有該如何補上的主意,就要看我的空降援軍什
麼時候到了。我看了看臉色有些蒼白的梁清漓,有些擔心。說實話,嚴林山的罪
孽,他所造成的傷害,終究只是我從梁清漓的訴說和資料裡讀來的,雖然覺得很
惡劣,很不齒,但情感上遠遠沒有親身體驗過這些罪行造成的後果的梁清漓那麼
真切。

  梁清漓也許還會為心中複雜而澎湃的恨與仇糾結,但現在的我看到嚴林山這
種人只會覺得,該殺便殺,該抓便抓,多餘的心思放在這種渣滓身上,都是浪費
生命。

  「好了,今天你們便不必再去做事了,算是我提前給你們的小小獎勵吧。」
阮總管笑了笑,然後起身去與一旁豎起耳朵的趙妃彤說話。

  當下最重要的,還是好好安撫媳婦兒一番。我拉著梁清漓回房後,將她攬入
懷中,坐在床上背靠牆壁,柔聲道:「好啦,有什麼心裡忍著的,恨著的,都可
以說給我聽聽。或者,咱們就這樣休息一陣,也是很不錯的。」

  懷裡的佳人順從地調整了一下位置,依偎著我,鼻音濃重地哼了一聲,但沒
有說話。我雙手搭在她的腰間,隔著衣物也能感受到她急促鼓動的心跳。那迅猛
的頻率告訴我,梁清漓遠遠沒有表面上顯得的那麼平靜。

  哪怕一個字也沒有說,我也可以體會到梁清漓心中的憤恨和不平,與她對這
份安寧的眷戀。

  不,也許在這個時候,在她只需要籍慰的時候,語言反而是多餘的。

  於是我並沒有去刻意說些什麼,做些什麼,只是閉上眼睛緩緩地撫著她的後
背,助她去消化那些激烈的情緒。煙雨軒內的人聲隔著門板和走廊模糊不清的,
像是似遠似近的背景雜音,逐漸地被戀人慢慢平穩下來的心跳聲蓋過。而她原先
有些繃緊的身軀,也放鬆了下來,舒適地躺在我的臂彎裡,直到彼此的心跳同率
了。

  小半個時辰後,在我以為她已睡著時,梁清漓突然開口輕聲道:「夫君,奴
家方才看到嚴林山為自己性命哀求時,一點悲憫都沒有,甚至只想往他臉上吐一
口唾沫。」

  我吸了吸鼻子答道:「正常。這種人不值得被憐憫。」

  梁清漓稍稍抬頭看向我道:「但,奴家這樣的想法,會不會太偏激了?」

  「不會,一點都不會。」我摸著她的臉蛋認真說道,「且不說他是直接導致
了梁家家破人亡的禍首,就看這個傢伙幹過的事,害過的人。你別看他卑微得像
個什麼似的,磕頭如搗蒜,其實他只是怕死而已。他今天表現得這麼配合是因為
他愧疚,是因為他心有不安,有意懺悔了?怎麼可能呢?如果不是小命受到威脅,
他巴不得那種肆無忌憚,倒行逆施的日子可以一直過下去呢。」

  「這種人從來只在乎一樣東西,那就是他們自己。為了自己可以殘忍地對待
他人,可以出賣他最親密的族兄,更可以可憐巴巴地伏地乞求。說實話,我還擔
心你會善念氾濫,高高舉起輕輕放下呢,那樣的話也許就真的沒有人為死在他手
下的冤魂真心實意地去討債了。」

  「不會的,夫君說得對,能夠明白那份罪孽,並且讓他受到懲罰的人,只剩
奴家了。」梁清漓咬住嘴唇,繼續說道,「奴家一直在想,梁家到底是為了什麼
遭遇了滅頂之災,爹爹孃親又是為何而死的。沒想到答案竟然如此簡單。僅僅是
因為嚴覓怕承擔自己所作所為的後果。僅此而已。」

  她微微顫抖,緊緊地攥著被單,嘶聲說道:「而嚴林山這種腌臢的敗類,殘
害百姓時從未受到懲罰,竟然要等到被叛軍俘虜,機緣巧合之下,才令他參與過
的滔天罪行被揭曉,才有可能因此被審判。奴家無論如何,也無法原諒嚴家,但
除此之外,也從未對朝廷的律法如此失望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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