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雨裡的罌粟花】(9.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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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09-01

笑了笑,苦
澀地說著,「這世界可真是荒唐——一個把我害成這樣人不人、鬼不鬼的人,卻
是我從小到大第一個對我最好的……一個人人都以為會把我捧在手心裡的、連我
自己都覺得應該是很在意我的人,卻根本不把我當回事!」說著,她又抽了抽鼻
子,對我抬起了手,「你就再幫幫忙,扶我起來吧。」

  她站起身,然後就看到了洗手池前鏡子裡的自己——看著面色即便因為剛剛
被我觸碰到了隱私部位而透著紅潤、但大部分卻依舊慘白如紙,且嘴唇上毫無血
色、臉頰因為一連幾天都沒進食沒喝水而消瘦到有些皮包下頜骨、再加上原本烏
黑亮滑如錦緞的頭髮亂成一團的自己之後,趙嘉霖不由得愣住了。

  ——看著自己的這張臉,她好像也終於感受到了,這幾天我對她的心疼以及
與日俱增的羞愧。

  「別看了。你既然餓了,我就帶你去吃點東西吧。」

  我毫不遲疑地摟著趙嘉霖的肩膀,將她的身子朝著病房門口輕輕推了推。我
覺得就讓我一個人面對此刻窘迫又可憐的她就算了,我很不想讓她也看見她自己
這副悲慘的模樣。

  而她卻彷彿輕描淡寫地笑笑,只是說道:「哈,你瞧你,給我買的這都什麼
衣服,真醜!」

  等我和她上了車、車子開出民總醫院院區的時候,竟已經兩點半。F 市確實
是東北為數不多的幾個不夜城之一,但也並不是處處夜夜笙歌,尤其這會兒又是
一年當中最冷的臘月之初,除非是像八角街、白塔街這種有幫派罩著、有社會小
青年小混混常年光臨,並且吃喝玩樂,嫖娼、賭博、按摩、洗浴俱全的地方,否
則大部分的餐館,一般到了冬天也是一過夜裡十二點就關張打烊。實在是找不到
地方,我倆也只好就近去了一趟浪速路到濱松街那邊碰碰運氣,因為有不少外國
人住在那邊,而老外們大部分都有泡酒吧、吃夜宵的習慣,那裡應該還有不少餐
館沒關門,並且那邊很少會有黑幫的人出現、我前些日子處理萬美杉和上官衙內
的案子的時候有踩過點、知道警察局也距離美食街和酒吧街比較遠,我倆去那邊
吃東西的話,應該不會被人發現或認出來。

  ——然而,我倒是忽略了一點:這個點兒,浪速路那邊堪稱人聲鼎沸。

  仔細一打聽才知道:今晚居然是美國的「超級碗」的開幕式全球直播。仔細
一問我才反應過來,即便今天是25號,但對於美國那邊來說已經是一月份的第一
個週日26號了,而且原定的「超級碗」舉行日期2 月1 號那天,美國那邊要做上
一年的年終政府報告,並且參眾兩院的反對黨也正因為過去三年來,美國所出現
的精密儀器、晶片等尖端科技行業原材料嚴重稀缺問題而造成的行業整體低迷、
並對其國內金融等領域產生了負面溢位效應,正在磨刀霍霍、準備彈劾對家的總
統,因此,那幫就把「超級碗」挪到了今天。

  ——大環境的問題對我而言一直不痛不癢,更何況是大洋彼岸的美國,但其
造成的結果,就是在這一天晚上,我和趙嘉霖本來想在餐館裡吃飯,卻沒地方坐。

  我素來對棒球不太感興趣,趙嘉霖整個人有些無精打采地站在我身旁,她說
她平時倒是經常看棒球,但我見她此刻睏意大發的模樣,處在這餐館裡也覺得聒
噪,我便直接改讓服務員幫忙打包。等了差不多小二十分鐘,我點的所有東西才
送到我的手裡,而再等到我開車回到家裡,已經是半夜三點十二分了,儘管大冬
天的F 市亮天不會太早,但飢腸轆轆的我,已經不準備去睡覺了。

  而趙嘉霖則是睡了一路,等車子一停再一開門,跟著我下了車的趙嘉霖,竟
有些輕車熟路地從門口的鞋架裡拿了一雙原本屬於美茵的棉拖鞋,不過確實,她
倆的身高差不了多少,鞋號大小自然也合適。

  她穿了棉拖之後,便徑直上了樓。看著直接上了樓的趙嘉霖,我心有慼慼。

  「你幹嘛?」

  「我去方便一下。」趙嘉霖回頭看了看我,「我今天……打點滴打太多了…
…還有,你給我買的這個內褲,裡面扎線有點……有點凸,磨得我下面……難受。
我想脫了,或者換回我自己的。」

  「哦,」我鬆了口氣,又有點不放心地看了看她,「用我麼?」

  「你先把吃的放下再說吧。我自己試試,應該沒問題。」她低著頭想了想,
「當然,我也不介意你把吃的放好之後上樓幫幫我。我手腕……還是有些疼。」

  「那行。你先去吧。欸,你可別再尋死覓活了啊!好不容易給你輸了血,你
身體裡就那點兒血,經不住你折騰的。」

  趙嘉霖回過頭,又有些苦澀地對我笑了笑。

  我心裡還是有些放心不下,反正我點的這一大堆點心原本就是半成品,所以
等我挨個從方便飯盒裡把那些蝦餃、蟹黃包、蒸鳳爪之類的東西,以及我給她點
的海鮮粥和我自己的那份海參雲吞麵都折到家裡的小碟小碗、挨個在微波爐裡轉
了三分鐘之後,我便先下了樓,去到地下倉庫裡翻找了一通,最終找到了一包棉
質的女士內褲——我抱著那包女士內褲還不僅有些恍惚,因為這其實是先前陳美
瑭化名「陳嫂」、剛來我家不久後,當時算是為了討好美茵給美茵買的;如今美
茵搬出去住了,跟我和我家「何老太爺」都有糾葛的「陳嫂」,卻早就不在了。

  這讓我又不禁想到一天前,我抱著趙嘉霖從洗手間裡跑出來時候的場景——
若是我晚發現一會兒,說不定她也不在了,或許此刻的我,就只能抱著她留在那
間小臥室裡的衣物而空有悲愴。

  一想到這,我的心臟又不免震顫一番,於是我趕緊抱著那包棉內褲跑上樓來,
卻發現,此刻的趙嘉霖卻穿著一件短袖,正坐在餐桌前舉著勺子,一口接著一口
地喝著粥,又一筷子蒜蓉蒸娃娃菜、又一筷子蝦餃,端著粥碗一通狼吞虎嚥;聽
我從樓下走了上來,她便轉過頭來,鼓著兩隻小籠包似的腮幫兒,瞪大了眼睛向
我瞥了一下,緊閉著嘴咀嚼著,想了想,又轉過頭去,看著擺在她對面的那碗我
點的肉燕雲吞鮮蝦面,直接把麵碗奪了過去,從裡面挑了一筷子龍鬚麵,又夾走
了一塊肉燕、一顆餛飩,就著自己碗裡的粥,繼續虎噬狼餐。

  我一看她這是真的餓壞了,看她如此食指大動的模樣,我心裡多少覺得踏實
了一些:「慢點吃!你這樣容易給自己弄胃疼了,而且瞬間升糖對你心腦血管也
不好,你這又剛失血又輸完血……」

  我一邊說著,一邊走到她身邊,等我走近了,再仔細一瞧,我的臉上又不禁
發燙了起來——剛才椅背擋著我根本沒發現,此刻走近我才看到,此刻的她,是
裸著下體的;而由於上半身的短袖衫又特別的薄,儘管她的胸圍並沒有多麼傲然
飽滿,可那對鬥筍一般的小乳房的輪廓,卻在柔軟的棉布料下面清晰可見,又一
晃一跳的。

  「不是……你怎麼……」

  「你趕緊穿上點……」

  趙嘉霖用力嚥下嘴裡的所有東西,又彷彿是跟我或者是跟誰置氣一樣地低著
頭看著一桌子點心菜餚:「不想穿。就光著。」

  我傻了片刻才發應過來,手裡就有嶄新的內褲,我便把這包內褲塞到了她的
手上。隨後我又趕緊跑到客廳的落地窗前,趕忙把窗簾拉好。

  她頭也沒抬,含著一嘴東西,語氣死沉地說道:

  「這個時間還能有人專門來看我啊?反正我也被人輪姦過了,還怕被人看?」

  ——按說此刻半夜三點多,這別墅區裡應該不會有人在大後半夜回家或者出
門,但就趙嘉霖此時的模樣,我實在是不想讓別人也看見她下體的春光。

  「不是你……」等我拉好了窗簾後,我無奈地回過頭對她嘆了嘆氣,「你別
涼著了。」

  「你家挺暖和的……唔……又是暖氣地熱、又是中央空調暖風的……咕嘟…
…我都熱的出汗,不能涼著。」她一邊嚼著嚥著,一邊說道。

  「好吧。」

  原本想著坐到她身邊的我,只好拉開了在她的對面的椅子,畢竟有桌子板擋
著,能避免我直面她光溜溜的細長大腿、還有稀拉拉卻毛茸茸的陰阜的尷尬,只
是在我準備坐下之前,我猶豫片刻,還是把自己麵碗裡的蝦仁蟹粉雲吞跟肉燕全
都夾到了她的碗裡:「你多吃點。」

  她倒是也不客氣,我夾過去一隻,她塞嘴裡一隻,叨進碗裡一塊,她便吞到
嘴裡一塊,卻也來不及細嚼慢嚥,沒過一會,就把自己塞成了一隻準備過冬的松
鼠似的,鼓著腮幫努著嘴,好像把自己的一肚子的怨怒都發洩給了這一桌餐食。

  「你慢點吃!你這樣在給自己噎個好歹,容易讓胃和心臟出問題!別整個待
會兒我還得送你去醫院……你慢點吃啊,我給你倒點水喝。」

  她聽了我的話之後,才仔仔細細地咀嚼了一會兒,待我這邊倒完水,她嘴裡
好像也總算有點空隙能說話了,接著便聽她含糊地說道:「——唔嗚——你家—
—吧嗒吧嗒……你家有酒麼?」

  「你是要……喝啊?還是要擦哪?」

  「當然是喝。」

  「那不行。」我搖了搖頭,「你還懷著孕呢!而且你這剛輸完血、你手腕上
的傷還沒好你就喝?你身體能受得了麼?你別再弄出來個什麼『壞血病』之類的
什麼併發症!」我一時間著急,實在是記不起來受過重傷後喝酒會引起身體什麼
不良反應了,於是索性順口說了個「壞血病」來嚇阻趙嘉霖。

  沒想到,她卻抬起頭怔怔地看著我:「我連死都不怕了,我還能害怕什麼
『壞血病』?別忘了,我是個滿洲人,咱們滿洲人跟蒙古人、朝鮮人一樣能喝。
你快點,到底有沒有酒?」

  「唉……」她都拿血統民族說事兒了,我還能說啥?「行!滿洲人……那我
這個酒鬼生出來的漢人,就捨命陪君子……」

  說著我就去了陽臺。我家何老太爺這位算是被社會各界的應酬灌出來的酒鬼,
原先在家的時候就好喝兩瓶,因此就在家裡存了各種酒,啤的、白的、黃的、洋
的都有;後來夏雪平原先住的那個地方被手雷炸了,她跟著我搬過來暫住的時候
也弄過來了不少烈酒,先前跟我關係最甜蜜的時候她開始把酒戒了沒怎麼喝,現
在她搬走不知住去了哪,而她帶來的酒則一瓶沒拿走;再後來從去年年末聖誕節、
到今年年初元旦的時候,我的那幫狐朋狗友們來家裡混的時候,又買了一大堆。
所以現在,我家這房子,屬於說是槍比人多、糧食比槍多、酒比糧食多——我一
去翻找酒,還發現了酒箱旁邊還放了不少早已發臭、爛成一團黑色漿糊的蔬菜,
我合計了半天,才想起來這是去年韓橙姐跟嶽凌音一起來我家的時候給我和夏雪
平買的,幾乎沒怎麼吃就壞了。

  反正也都是蔬菜,還都是有機的,我便直接用力拉開陽臺窗戶,順著窗戶捏
著鼻子就把那些爛菜連湯帶汁的丟進了後院一人多高的雪堆上面。處理了包裝袋,
我又趕緊洗了手,又翻出來冰桶、在桶地底裹上了一條幹淨的浴巾,舀了一桶積
雪,又從酒箱堆裡挑了一瓶格蘭菲迪,外加兩瓶龍山泉啤酒,插在雪裡端進了屋
裡。

  「喏,喝吧。」我又拿了兩隻玻璃杯,一個瓶起子,回到了餐桌前,「威士
忌能喝吧?」

  「啥都行,我就想喝酒。」趙嘉霖微微站起身,朝著冰桶裡看了看,還很嫌
棄地白了我一眼:「你咋還喝啤的?哼,還是淡啤……」

  不等我說話,她直接抄起一瓶啤酒用勺子柄的尾端,撬開了啤酒瓶蓋,又直
接拎過了那瓶威士忌,用指甲一扒,扯開金屬壓膜後拔了威士忌的木塞,隨後威
士忌打底,啤酒灌滿,一杯盛得高高的,舉杯就一飲而盡。

  「哎喲我的天……我的格格!你能不能慢點!」

  我這邊一杯啤酒還沒倒完,她那邊眼疾手快,已經開始第二杯了。我便立刻
伸手去拉她,結果也不知道這小娘們兒哪來的力氣,又是威士忌半杯、折了半杯
啤酒,「咕嘟」一口,我拽都拽不住,第三杯就進了肚。

  三杯下肚後的趙嘉霖,臉頰立刻紅了,然後她捂著嘴巴打了個響嗝,沒等我
作任何反應,她卻在看了我一會兒後,有些自嘲地傻笑了起來。

  「呵呵……嘿嘿嘿……哈哈哈哈!」

  見她笑了起來,我也忍不住被她剛才那模樣逗笑了一會兒。

  可笑著笑著,她的眼角又不由自主地滲出兩行清淚,帶著笑容的臉上,也瞬
間多雲轉陰。

  她繼續傻愣著看著一桌子菜,又看了看自己光著的大腿和會陰部位,旋即又
抬起頭看了看我,指著我的鼻子問道:「你咋不喝?」

  「哦……」於是我便趕緊舉杯,跟了一杯啤酒。

  「不行!你這杯不算!」

  「那咋……」

  「我剛才咋喝的,你就得咋喝。」

  「好吧……」

  於是我連忙也給自己灌了一杯。結果沒想到,第二杯立刻又跟上擺在了我的
面前——趙嘉霖把她的那杯倒滿之後,推到了我這邊。

  我只好拿過她的杯子,跟著一飲而盡。而她,則是把我原先的那隻空杯子拿
走,又灌滿了一杯,等我喝完之後,把玻璃杯舉到我眼前,眼睜睜地看著我。我
會意,於是又給自己倒了一個滿杯,跟她撞了一下杯子,接著跟她舉杯痛飲。

  「你是有點毛病,何秋巖,」這一杯下肚之後,趙嘉霖似乎有些喝不動了,
吐口氣後,對我嘟囔道,「這麼個大冷天,喝這麼涼的酒!」

  「我不尋思讓你喝得慢點麼……」

  「那你現在呢?你也沒攔著我啊。」趙嘉霖帶著嘲笑又帶著怨念地看著我,
「跟那天晚上似的——我現在有點明白了:你那天晚上,是跟那些老女人,在水
床上一起玩痛快了,樂呵了,然後你覺得我這邊也應該被那些老男人玩得很開心,
對吧?」

  趙嘉霖猝不及防的指責,讓我瞬間歉意暴增而無地自容。

  「我實在是對不起你,嘉霖……」

  「滾!你少來!你這時候說道歉有啥用……」趙嘉霖嘴上雖然這麼說,但依
舊有些咬牙切齒的微表情流露著,這舉動更讓我愧疚難當;可就在我不知道該怎
麼求她原諒的時候,她卻冷冷一笑:「你要是真覺得對不起我,吶,」隨後指了
指冰桶裡那瓶喝到一半的威士忌,「你把這個給我幹了。」

  我深吸了一口氣,直接舉起了威士忌酒瓶:「好!」說著,對著瓶口我就往
自己的肚子裡灌了起來——陣陣冰冷,加上口口苦辣,灌得我自己的身體出現了
兩種截然不同的感覺,腦袋上被這陣冰冷刺痛到越來越清醒、甚至冰涼的感覺從
天靈蓋反射到後頸外加肩頭,再到心臟,直接給我來了一把大腦凍結;而肚子裡
的酒精入胃後,瞬間變得熱辣無比,而這種熱辣在腸胃以及腎臟當中慢慢暈開,
最後跟著血液迴圈倒了腦袋裡,又讓我變得醉醺醺的,疼痛和醉暈,讓我一下子
變得有些神志不清,一睜開眼天旋地轉……

  就在我連酒瓶都端不穩的時候,趙嘉霖卻有些急了,直接壓著酒瓶讓我撒了
手,把還剩下的半瓶酒奪過去、放在了桌子上:「哎!你還真幹?給我留點……
我怎麼除了你,就沒見過你這麼笨的人呢!」

  可接著,她卻也舉著酒瓶,對著瓶嘴吹了三四大口。

  然後,這間聯排別墅的飯廳裡就出現了一個很滑稽的場景:我和趙嘉霖,竟
然同時捂著腦袋,用手拄著桌子,忍著酒液的冰涼帶來的心腦陣痛、以及酒精帶
來的眩暈。

  恍惚中,我又聽見趙嘉霖帶著哽咽說道:「何秋巖,我決定了。」

  「你……決定什麼了?」冰涼的酒液刺痛著我的腸胃,等到頭部的疼痛緩了
下來,我便連忙端起麵碗,喝了一大口暖和的海鮮麵湯,才算緩過了勁。

  「我決定了,這個孩子我不打掉了。我自己生。」且聽見趙嘉霖說道。

  「你自己生?」

  「對,我自己生。」

  「那你家裡人,能同意麼?」

  「生下了之後,我自己養。我誰都不靠。我不管這是個男孩還是女孩,總之,
他是我自己一個人的孩子。」

  ——這一句話之後,趙嘉霖的話匣子就徹底被她自己打開了:

  「我死過一次了……我在民總醫院被大夫救活之後,我就在想,我想到剛才
我也想明白了:反正我的身子、乃至我整個人,現在也都髒了……我從小就沒媽。
我沒給你講過吧,何秋巖?我媽其實也是自殺而死的——被我爸逼的!我媽年輕
時候其實是個才女,是咱們F 市音樂學院當年的校花,她被我爸連哄帶騙娶到手
的,我爸年輕時候發誓說娶了她之後對她一百個好、不去招惹別的女人,結果在
我媽懷上我大姐的時候,他就打我媽——哦,對,不是我現在在家裡能見到的大
姐哈!我爸對外說他有三個女兒、一個兒子,但實際上他到底睡過多少女人、有
了多少子女,我估計他自己都數不過來……我見過他打我媽。年輕時候他在生意
上、或者在道上遇到什麼委屈挫折了,他就拿我媽撒氣!他還打我!所以我從來
不敢在他面前哭……我也不敢把我的委屈事告訴他。我媽後來就得了重度焦慮症,
某次看見他在外面胡搞瞎搞之後,就跳樓了……但你看他自己在外面不正經,對
我和他的其他女兒、兒子,卻要求特別嚴格——所以不是說他沒有兒子,將來能
繼承明昌國際的家業,是我那些包括我見過的和沒見過的哥哥弟弟們,都跟他斷
了父子、父女關係了。他現在要是知道了我,在『知魚樂』會所裡,被那些男人
輪著弄過了、還跟周荻有了個孩子之後還要離婚,說不定,呵呵,他能殺了我…
…所以,如果等我不就的將來要是大了肚子,與其我在家人面前自取其辱,我還
莫不如趁早自己跟他們斷了關係呢!我自己睡大街都好——那樣反倒自在了!」

  「只不過,為什麼所有向我現在這樣遭遇的女的,在有了孩子之後,要麼一
定要把孩子打掉、要麼就一定要找個男人依靠著呢?我憑啥就不能自己養?小時
候我不愛離開家,我覺得雖然我爸打我,但是隻要是我老老實實的,對他表現得
乖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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