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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09-02
一落，跪直身體的馬紀文已經搖晃起來，滿面的震驚最後七孔出血的顫抖著，身體一歪直接倒在了血泊中，風光一時的馬家家主，就這樣死的不聲不響。
老柳仙也只是瞥了一眼，又神色複雜的看著張文斌，問了一句無關緊要的話，：“因果和他有關？”
“掠命奪運，一般都是短壽，其實替天行道有時候是搶掠的藉口，但更多時候就是順手一下賺個功德。”
張文斌抱住她打起了哈欠，說：“怎麼，你還心疼上了。”
“滾，你這個老變態死的話，我可能還有點心疼。”
老柳仙莫名的感覺心靈舒暢，到了這境界其實也感知的不是很清楚，但她就覺得似乎有什麼因果被斬斷了很輕鬆。
“沒事，到時候哭墳燒點你的內衣給我就好了，順手的話，燒幾個漂亮的女妖。”
兩人肆無忌憚的調著情，老柳仙想嗔怪一下又覺得丟了面子，想罵一下張文斌的時候，又錯愕起來。
感覺自己的情緒似乎對被方牽著鼻子走了，要是一般的女人肯定會生氣，這樣關鍵的時候，你在這浪什麼浪。
可一下她就明白了張文斌的用意，因為憤怒和仇恨導致殺性大起的道心穩定下來了，她一下就知道眼前的男人就是吊兒郎當不假，但都在細微的觀察著她的情況，在適當的時候，才會說話，讓她處於最好的狀態不至於受到不好的影響。
剛才全是殺心恨意，這會倒是淡漠起來了，即便是老柳仙，也不知不覺的沉淪了，又覺得沉淪是一種快樂因為感受到的是真正的體貼。
“這樣看我幹嘛，你要嫌我羅嗦我就閉嘴嘛。”張文斌嘿嘿一笑別過頭去。
因為老柳仙確實是人精級別了，要換別的女人來的話，估計就覺得幸福但察覺不出對方的良苦用意，但她冷靜下來細一琢磨就知道張文斌的心思了，當著她殺了馬紀文是濫殺無辜，但就是不想讓她沾因果。
包括這嬉皮笑臉看似沒正形，但都在一步步引導著她別吃虧，作為一個頂級大妖那是戰力天花板的存在了，經歷過的修羅場多的她自己都數不清了，可老柳仙卻第一次發現被人呵護的感覺那麼好，而且還是在小心翼翼的照顧著她的感受，看似散漫實際上體貼入微。
老柳仙眼裡有淚珠打轉，看著張文斌的眼神堅定又有水霧，隱隱知道了成妖以後該體會什麼樣的情感。
“好好，我不多管閒事行了吧。”
張文斌嬉笑道：“接下來您繼續審問，我保證屁都不放一個。”
“等老孃身體有感覺的時候，看我怎麼弄死你。”
老柳仙擦了一下淚，咯咯直笑很是高興，心裡的戾氣一下煙消雲散了，這是她自己都想不到的一個結果。
明明舉恨而來，恨不能將這傢伙千刀萬剮碎屍萬斷，對於妖來說，應該歲月很漫長，但對於她來說，這是最關鍵的十年已經被害的太慘了，心裡的積怨可想而知，但面對張文斌的時候，又慢慢的緩解下來了，大概這就是身為妖很難理解的一點吧。
明明他殺人了，他殺的很果斷，殺的還是自己庇佑的一個家主，但一瞬間老柳仙就朦朧的明白了一個妖不該懂的因果，這個老變態不是好人，但他是對你好的人，好像也夠了。
“那個以後再說吧，我都打哈欠了。”
張文斌嬉皮笑臉道：“你給我老實點，我不喜歡苦情戲哈，再給我演的話，回去我就操你後邊…”
“沒說不給你操啊…我姑娘都說她很樂意，我也可以啊，你給我說準了冬眠前你要不操的話，你就是我鱉犢子。”
這打情罵俏的馬曉芳都要瘋了，原本她是抱著頂多就是一死的決心，但一看旁邊躺在血泊裡的家主也是被嚇傻了，這才意識到什麼是漠視人命的妖族，接下來馬曉芳面如死灰，擔心牽連自己的家人，她立刻交代了自己的動機。
二十年前，老柳仙以蛟龍的姿態修出了妖元完成了從大妖到頂級大妖的蛻變，還未與天狐開戰前她就領悟到了自己的未來，開始著手為關鍵的這一次蛻皮做準備。
這一次蛻皮失敗的機率很大，按照蛟一族的密法可以在關鍵時刻奪舍人身，來達到瞞天過海的目的。
於是她命人算出了因果，派人四下蒐羅合適的女嬰，時辰八字特定的童女命是最佳的人選，可那時的馬家勢力是大但搜尋來搜尋去卻是無果。
恰好雲英新嫁的馬曉芳生了，是老柳仙需要的童女命也就是馬仙兒，實在走投無路的馬家就把目光瞄向了這個子孫，能找到了救命稻草一樣。
馬紀文當時代表他那一房在競爭家主之位，就用了齷齪手段打壓住了馬曉芳的兄弟，派人控制住了馬曉芳的丈夫和婆家人用性命威脅，強行把月子裡的女櫻給帶了回來，為了討好老柳仙，馬紀文帶回了女嬰後有了新的主意。
馬曉芳雲英剛嫁已經不算馬家人了，這個嬰兒自然也是外姓，外姓的嬰兒和在外邊找到的普通人孩子一樣，這算什麼大功勞。
不過是正常的為老柳仙跑腿而已，恐怕交上去老柳仙都忘了是誰的功勞，於是馬紀文就和自己一房的兄弟謀劃，演了一齣大戲和老柳仙說這是他的親生女兒，畢竟馬紀文的老婆還哭得很像那麼回事。
雖然是親生骨肉但能為老奶奶所用也是她的榮幸云云，當時馬曉芳這一脈的人都被控制住了，壓根沒法解釋什麼。
馬仙兒身上自然有馬家的血脈，老柳仙也感受出來了，料定了馬家的人不敢欺瞞她也就沒有懷疑，相信了馬紀文的說辭。
“老奶奶，我的兄長們也很孝順您，我們也願意為了老奶奶獻出生命，獻出自己的孩子。”
“可馬紀文他個混蛋厚顏無恥，搶了我的孩子卻說是他的孩子，以此矇蔽您坐上了家主之位。”
“懼怕他的淫威，我們不敢戳穿他的謊言，我們也不敢驚擾到老奶奶。”
事後馬紀文如願坐上家主的寶座，馬曉芳這一房人也只能吃啞巴虧了，老柳仙就把馬仙兒放在馬紀文身邊撫養著，到了假期就把她帶回屯子裡帶在身邊，一無所知的馬仙兒享受著別人羨慕的眼神。
她每天吃的東西，需要的運動量都有嚴格的管理，保證了身體的健康和特殊性，在她不知情的情況下老柳仙也會命人給她喝一些古怪的燉湯，逐漸的讓她的身體適應妖氣的侵蝕。
第22章
馬紀文知道自己的身份地位都是這個女兒給的，對她保護得特別的嚴格，尤其馬仙兒長得如花似玉，青春期時就算少女不懷春那些男的也要發情，為此他看管得更加嚴厲，教訓了不少蠢蠢欲動的小傢伙，有不認相的也已經失蹤了。
童女命自然要保持處女之身，當時張文斌給她破處的時候，就吃了這個元陰，返了雙修的好處才不影響奪舍後的效果。
也正是這個原因，讓老柳仙深知張文斌雙修術的牛逼和好處，這一次來撩她的時候，不是很抗拒，因為到了這個等級的大妖修煉進展太慢了，這對她來說，也是一個辦法，唯一的缺陷就是防著張文斌別被採補就好了。
“至於我學那個法術，壓根就沒想過真能抓住老奶奶，這點自知之明我還是有的。”
“雖然不能認仙兒可我也偷偷的看著她一點點長大，她是那麼的可愛又乖巧的孩子，我一想到她最後的下場我就心痛。”
馬曉芳犧牲一切學了皮毛的拘靈術，還拿了那樣的道具倒沒狂妄的想真能居住老柳仙，她只是想在血戰天狐那樣關鍵的時刻告饒老蛇，如果老蛇被天狐斬殺的話，那馬仙兒就不用死了。
這是她唯一的希望，干擾老蛇，祈禱來勢洶洶的天狐乾死老蛇，可是她太弱小了，她犧牲一個母親的一切換來的拘靈術全力發動，在老蛇那一點水花都激不起來完全沒有影響，說白了這個肉體凡胎的傢伙做法是對的，但她低估了老蛇的強大。
天狐慘敗而逃，馬曉芳絕望了，她認為是拘靈術石沉大海了，卻沒想到事後老柳仙才察覺到那一枚印的存在，並且被活活的折磨了十年。
“可笑，太可笑了，原來是這樣！”老柳仙最後是長長的一嘆，不知道該生氣還是該苦笑了。
“我的仙兒，最後是難逃一死啊！！”馬曉芳泣不成聲了。
老柳仙眼裡兇光一閃，想起這十年的折磨心裡就恨，對於馬曉芳來說，什麼樣的仇也算報了，可惜的是她不清楚這一切，不知道她那枚自己都覺得失效的拘靈印把老蛇折磨的生不如死。
想起張文斌的話，老柳仙又按耐住了殺意，回頭看了看張文斌一眼，用的是詢問的眼神。
“斬斷因果，不只是懲罰馬紀文，因果一向有善有惡，善惡同圓才是福報。”
張文斌這時搖起了頭，說：“馬曉芳，再給你一個機會，你依舊會毫不猶豫的動手是吧。”
“這…”
哭泣中的馬曉芳猶豫了，遲疑的想著沒有答案，她曾經也思考過，如果是自己獻上女兒的話，恐怕她心痛但也會這樣做，馬家的家訓從小就刻在骨子裡，她不甘心的是這功勞被馬紀文搶走了，馬紀文還因此搖身一變成為高高在上的家主。
而她被監視了多年，家庭也破碎了現在人不人鬼不鬼的活著，外嫁的女人也沒資格拿馬家的錢，她無數次想過如果那時自己親手獻上女兒的話，即便當不了家主有老柳仙的庇佑，過的也該是錦衣玉食的生活。
“你自己應該打聽過，知道童子命是怎麼回事吧！”張文斌冷眼的看著她。
“童子命是妖邪最喜歡的，通常活不到成年，可我的仙兒那麼健康…”
“她的健康是因為老蛇一直精心照顧著，要不也活不到成年。”
張文斌很直接的說：“童子命也分真假，假童子燒個紙人還天，做個法就可以破了，但真的童子命還是逃不過早夭的命運，除非是有什麼逆天改命之事發生。”
“馬仙兒能活到這麼大，已經算她的福氣了，她的童子命就證明你們沒母女的緣分。”
張文斌掐指算了一下，說：“你命裡無丁，但應該還有個女兒。”
馬曉芳有點驚恐，但還是硬著頭皮說：“是是，仙兒被搶走不久我又生了一個…離婚以後，女兒和我在一起。”
“帶你女兒去查查吧，要當姥姥了，馬仙兒與你沒母女緣分，不過還是有一家人的緣分。”
“不可能吧，我二女兒才18啊，剛上的大學。”馬曉芳滿面的錯愕。
張文斌沒再羅嗦，冷聲道：“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馬曉芳被打斷手腳抬了出去，牙齦帶血滿面的慘白卻是有著欣慰的微笑，這傷不會致殘還是利用治癒的，最重要的是這事被追查出來卻沒有死，對她來說，已經算是滿意的結果了。
馬紀文沒有死，倒在血泊中看著可怕，不過搶救回來下半輩子也是廢人一個了，當馬家的家主已經沒那個可能了，好好頤養天年倒可以活不少歲數。
“這就是因果嘛，造化弄人…原本以為開靈成妖，這些與我們妖族無關，現在看來是我想多了，萬事萬物都逃不過啊。”
老柳仙也不禁感慨了一句，這一切的開始不是因為馬仙兒。
馬仙兒的童子命註定早夭，讓她多活了幾年不會沾上因果，更何況老柳仙事後也讓人做法渡了她，張文斌更是直接為她牽陰線，讓她再次回到真正的母親身邊算是圓滿的結局。
真正沾上因果，是因為老柳仙那麼多年來第一次發了話，插手了馬家的事，在被矇蔽的情況下讓馬紀文當上了這個家主。
“你也是被騙的哦。”
張文斌嬉皮笑臉道：“我還以為你一直很冷血無情呢，結果看人家獻上親生女兒，就投桃報李給了他家主的榮華富貴，好感人啊。”
“滾蛋，少幸災樂禍，我是想讓他把馬仙兒養的好一點，誰知道這根本不是他的骨肉。”
老柳仙倒不會因為這些家長裡短的事懊惱，她生氣的是馬紀文欺騙了她，抱著補償和賞賜的想法老柳仙才點了他作為這一任的家主。
馬曉芳有異心不一定是因為女兒會死，最主要的是這一切本屬於她，即便做不了家主也能得到大量的賞賜，馬紀文事後仗著家主的權勢滔天沒安撫好她才導致她嫉恨作祟有了那樣的想法。
結果因此沾上了因果，導致被那枚東西折磨了十年，還耽誤了最重要的一次蛻皮和療傷。
“人就是這樣的，即便是親生的他也會獻出來給你。”
張文斌抱著有點納悶的她，笑道：“我知道你氣，折磨了你十年結果是這不疼不癢的玩意，換誰都生氣不過也沒辦法，奪舍這種事本身也講機緣，不是說你讓馬仙兒多活了幾年就能補償的。”
“所以我就說麻煩，不到萬不得以我也不想。”老柳仙嘆息了一聲，這個結果對她來說，太狗血了，現在是哭笑不得的狀態。
“得，這事算是解決了，一點都不復雜。”
張文斌笑說道：“本來還以為很麻煩，結果卻這樣的可笑其實也算好事一件，對你來說，最重要的是趕緊解決掉那個拘靈印，接下來就可以全心全意進行這次的蛻皮療傷了。”
第23章
馬紀文全身骨頭都斷了，休養個一年半載以後也是廢人一個了，不管怎麼說馬家也是供奉者，要是群龍無首亂起來的話，以後老蛇辦事就不方便了。
但她卻遲疑著不想處理這事，唯一一次指定家主卻鬧得那麼可笑，鬼知道再插手的話，會有什麼變數。
“這事讓馬家的人自己決定，馬紀文又沒死。”
解決完這破事，張文斌早就坐不住了想去找一下那隻灰仙，老柳仙一臉納悶：“你要見他，派人傳個話他就乖乖過來了，幹嘛還要登門拜訪啊，給他臉了。”
東北三省地員遼闊也不只她一個頂級大妖，不過大家都各佔據著撕殺來的地盤相安無事，像省城這裡就是老柳仙的地盤，但生性冷淡的她常年還是窩在自己的老窩，也很少來世俗走動。
不過在這裡她依舊是當之無愧的地下王者，其他的小妖小邪，出馬人，薩滿，各類的歪門邪道都必須尊重老蛇，這是她撕殺多年打下來的威望。
“你不懂，上門去挑才有樂趣，抄家這事特別的過癮。”
馬家人想跟隨伺候但被老蛇抬手打發了，張文斌牽著她的手來到不遠處一棟紅牆的別墅外，抬眼一看笑道：“挺隱蔽的啊，走這麼近了才察覺到有妖氣，看來是個謹慎怕死的傢伙。”
“老柳仙！”
門一開，一箇中年猥瑣瘦子就跪了下來，一臉討好的說：“不知道老柳仙法駕，小的不敢過去打擾，沒想到您來了沒提前恭迎，還請老柳仙恕罪。”
看得出這灰仙很慌，很怕，額頭上都有汗在流了，老鼠是蛇特喜歡的食物，雖說老蛇鎮守這一方不會輕易動那些在自己地盤上混飯吃的傢伙，但保不準什麼時候心血來潮就給他吃了，真有那時候也不會有人替他抱不平，頂多感慨這倒楣蛋碰上了人家嘴讒的時候。
“你破事真多，快一點，天黑之前趕回去。”
處理好了這事心裡的一塊石頭算是落了地了，老柳仙就想著早點回去照顧霍彤，順便準備一下自己蛻皮的事，說到底心裡還是擔心自己姑娘，城市裡的燈紅酒綠對她是一點吸引力都沒有。
“要不一會你先回去吧，我在這邊玩幾天，順便有些東西我來處理就好了。”
張文斌想了想說了一句，難得來一趟不四下玩一玩也說不過去，再者說屯子裡那麼冷清，總不能天天男歡女愛的膩在一起吧，也沒意思因為這會也操不了她們。
“也好，回頭我讓老薩滿過來一趟，他辦事比較周到你有什麼就吩咐他。”
老柳仙直接忽視了跪在地上的小灰仙，琢磨了一下問了一句：“你身上有帶錢嘛。”
以她淡漠的性格不該談這些銅臭的東西，以前的話，更不可能替別人操心，不知道是不是母愛覺醒順便喚醒了開靈以後的女性化一面，問出這話她自己都有點不好意思了。
張文斌似笑非笑的看著她，說道：“確實沒帶錢什麼的，小柳柳你給我弄點錢唄，被你包養是我目前最大的願望，吃軟飯這事我是相當的樂意。”
“怪話那麼多！”
老柳仙回頭看了看馬家，大概是嫌遠也不想喊，轉頭朝著那小灰仙說：“算了，你一會準備點錢吧。”
“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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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柳仙也只是瞥了一眼，又神色複雜的看著張文斌，問了一句無關緊要的話，：“因果和他有關？”
“掠命奪運，一般都是短壽，其實替天行道有時候是搶掠的藉口，但更多時候就是順手一下賺個功德。”
張文斌抱住她打起了哈欠，說：“怎麼，你還心疼上了。”
“滾，你這個老變態死的話，我可能還有點心疼。”
老柳仙莫名的感覺心靈舒暢，到了這境界其實也感知的不是很清楚，但她就覺得似乎有什麼因果被斬斷了很輕鬆。
“沒事，到時候哭墳燒點你的內衣給我就好了，順手的話，燒幾個漂亮的女妖。”
兩人肆無忌憚的調著情，老柳仙想嗔怪一下又覺得丟了面子，想罵一下張文斌的時候，又錯愕起來。
感覺自己的情緒似乎對被方牽著鼻子走了，要是一般的女人肯定會生氣，這樣關鍵的時候，你在這浪什麼浪。
可一下她就明白了張文斌的用意，因為憤怒和仇恨導致殺性大起的道心穩定下來了，她一下就知道眼前的男人就是吊兒郎當不假，但都在細微的觀察著她的情況，在適當的時候，才會說話，讓她處於最好的狀態不至於受到不好的影響。
剛才全是殺心恨意，這會倒是淡漠起來了，即便是老柳仙，也不知不覺的沉淪了，又覺得沉淪是一種快樂因為感受到的是真正的體貼。
“這樣看我幹嘛，你要嫌我羅嗦我就閉嘴嘛。”張文斌嘿嘿一笑別過頭去。
因為老柳仙確實是人精級別了，要換別的女人來的話，估計就覺得幸福但察覺不出對方的良苦用意，但她冷靜下來細一琢磨就知道張文斌的心思了，當著她殺了馬紀文是濫殺無辜，但就是不想讓她沾因果。
包括這嬉皮笑臉看似沒正形，但都在一步步引導著她別吃虧，作為一個頂級大妖那是戰力天花板的存在了，經歷過的修羅場多的她自己都數不清了，可老柳仙卻第一次發現被人呵護的感覺那麼好，而且還是在小心翼翼的照顧著她的感受，看似散漫實際上體貼入微。
老柳仙眼裡有淚珠打轉，看著張文斌的眼神堅定又有水霧，隱隱知道了成妖以後該體會什麼樣的情感。
“好好，我不多管閒事行了吧。”
張文斌嬉笑道：“接下來您繼續審問，我保證屁都不放一個。”
“等老孃身體有感覺的時候，看我怎麼弄死你。”
老柳仙擦了一下淚，咯咯直笑很是高興，心裡的戾氣一下煙消雲散了，這是她自己都想不到的一個結果。
明明舉恨而來，恨不能將這傢伙千刀萬剮碎屍萬斷，對於妖來說，應該歲月很漫長，但對於她來說，這是最關鍵的十年已經被害的太慘了，心裡的積怨可想而知，但面對張文斌的時候，又慢慢的緩解下來了，大概這就是身為妖很難理解的一點吧。
明明他殺人了，他殺的很果斷，殺的還是自己庇佑的一個家主，但一瞬間老柳仙就朦朧的明白了一個妖不該懂的因果，這個老變態不是好人，但他是對你好的人，好像也夠了。
“那個以後再說吧，我都打哈欠了。”
張文斌嬉皮笑臉道：“你給我老實點，我不喜歡苦情戲哈，再給我演的話，回去我就操你後邊…”
“沒說不給你操啊…我姑娘都說她很樂意，我也可以啊，你給我說準了冬眠前你要不操的話，你就是我鱉犢子。”
這打情罵俏的馬曉芳都要瘋了，原本她是抱著頂多就是一死的決心，但一看旁邊躺在血泊裡的家主也是被嚇傻了，這才意識到什麼是漠視人命的妖族，接下來馬曉芳面如死灰，擔心牽連自己的家人，她立刻交代了自己的動機。
二十年前，老柳仙以蛟龍的姿態修出了妖元完成了從大妖到頂級大妖的蛻變，還未與天狐開戰前她就領悟到了自己的未來，開始著手為關鍵的這一次蛻皮做準備。
這一次蛻皮失敗的機率很大，按照蛟一族的密法可以在關鍵時刻奪舍人身，來達到瞞天過海的目的。
於是她命人算出了因果，派人四下蒐羅合適的女嬰，時辰八字特定的童女命是最佳的人選，可那時的馬家勢力是大但搜尋來搜尋去卻是無果。
恰好雲英新嫁的馬曉芳生了，是老柳仙需要的童女命也就是馬仙兒，實在走投無路的馬家就把目光瞄向了這個子孫，能找到了救命稻草一樣。
馬紀文當時代表他那一房在競爭家主之位，就用了齷齪手段打壓住了馬曉芳的兄弟，派人控制住了馬曉芳的丈夫和婆家人用性命威脅，強行把月子裡的女櫻給帶了回來，為了討好老柳仙，馬紀文帶回了女嬰後有了新的主意。
馬曉芳雲英剛嫁已經不算馬家人了，這個嬰兒自然也是外姓，外姓的嬰兒和在外邊找到的普通人孩子一樣，這算什麼大功勞。
不過是正常的為老柳仙跑腿而已，恐怕交上去老柳仙都忘了是誰的功勞，於是馬紀文就和自己一房的兄弟謀劃，演了一齣大戲和老柳仙說這是他的親生女兒，畢竟馬紀文的老婆還哭得很像那麼回事。
雖然是親生骨肉但能為老奶奶所用也是她的榮幸云云，當時馬曉芳這一脈的人都被控制住了，壓根沒法解釋什麼。
馬仙兒身上自然有馬家的血脈，老柳仙也感受出來了，料定了馬家的人不敢欺瞞她也就沒有懷疑，相信了馬紀文的說辭。
“老奶奶，我的兄長們也很孝順您，我們也願意為了老奶奶獻出生命，獻出自己的孩子。”
“可馬紀文他個混蛋厚顏無恥，搶了我的孩子卻說是他的孩子，以此矇蔽您坐上了家主之位。”
“懼怕他的淫威，我們不敢戳穿他的謊言，我們也不敢驚擾到老奶奶。”
事後馬紀文如願坐上家主的寶座，馬曉芳這一房人也只能吃啞巴虧了，老柳仙就把馬仙兒放在馬紀文身邊撫養著，到了假期就把她帶回屯子裡帶在身邊，一無所知的馬仙兒享受著別人羨慕的眼神。
她每天吃的東西，需要的運動量都有嚴格的管理，保證了身體的健康和特殊性，在她不知情的情況下老柳仙也會命人給她喝一些古怪的燉湯，逐漸的讓她的身體適應妖氣的侵蝕。
第22章
馬紀文知道自己的身份地位都是這個女兒給的，對她保護得特別的嚴格，尤其馬仙兒長得如花似玉，青春期時就算少女不懷春那些男的也要發情，為此他看管得更加嚴厲，教訓了不少蠢蠢欲動的小傢伙，有不認相的也已經失蹤了。
童女命自然要保持處女之身，當時張文斌給她破處的時候，就吃了這個元陰，返了雙修的好處才不影響奪舍後的效果。
也正是這個原因，讓老柳仙深知張文斌雙修術的牛逼和好處，這一次來撩她的時候，不是很抗拒，因為到了這個等級的大妖修煉進展太慢了，這對她來說，也是一個辦法，唯一的缺陷就是防著張文斌別被採補就好了。
“至於我學那個法術，壓根就沒想過真能抓住老奶奶，這點自知之明我還是有的。”
“雖然不能認仙兒可我也偷偷的看著她一點點長大，她是那麼的可愛又乖巧的孩子，我一想到她最後的下場我就心痛。”
馬曉芳犧牲一切學了皮毛的拘靈術，還拿了那樣的道具倒沒狂妄的想真能居住老柳仙，她只是想在血戰天狐那樣關鍵的時刻告饒老蛇，如果老蛇被天狐斬殺的話，那馬仙兒就不用死了。
這是她唯一的希望，干擾老蛇，祈禱來勢洶洶的天狐乾死老蛇，可是她太弱小了，她犧牲一個母親的一切換來的拘靈術全力發動，在老蛇那一點水花都激不起來完全沒有影響，說白了這個肉體凡胎的傢伙做法是對的，但她低估了老蛇的強大。
天狐慘敗而逃，馬曉芳絕望了，她認為是拘靈術石沉大海了，卻沒想到事後老柳仙才察覺到那一枚印的存在，並且被活活的折磨了十年。
“可笑，太可笑了，原來是這樣！”老柳仙最後是長長的一嘆，不知道該生氣還是該苦笑了。
“我的仙兒，最後是難逃一死啊！！”馬曉芳泣不成聲了。
老柳仙眼裡兇光一閃，想起這十年的折磨心裡就恨，對於馬曉芳來說，什麼樣的仇也算報了，可惜的是她不清楚這一切，不知道她那枚自己都覺得失效的拘靈印把老蛇折磨的生不如死。
想起張文斌的話，老柳仙又按耐住了殺意，回頭看了看張文斌一眼，用的是詢問的眼神。
“斬斷因果，不只是懲罰馬紀文，因果一向有善有惡，善惡同圓才是福報。”
張文斌這時搖起了頭，說：“馬曉芳，再給你一個機會，你依舊會毫不猶豫的動手是吧。”
“這…”
哭泣中的馬曉芳猶豫了，遲疑的想著沒有答案，她曾經也思考過，如果是自己獻上女兒的話，恐怕她心痛但也會這樣做，馬家的家訓從小就刻在骨子裡，她不甘心的是這功勞被馬紀文搶走了，馬紀文還因此搖身一變成為高高在上的家主。
而她被監視了多年，家庭也破碎了現在人不人鬼不鬼的活著，外嫁的女人也沒資格拿馬家的錢，她無數次想過如果那時自己親手獻上女兒的話，即便當不了家主有老柳仙的庇佑，過的也該是錦衣玉食的生活。
“你自己應該打聽過，知道童子命是怎麼回事吧！”張文斌冷眼的看著她。
“童子命是妖邪最喜歡的，通常活不到成年，可我的仙兒那麼健康…”
“她的健康是因為老蛇一直精心照顧著，要不也活不到成年。”
張文斌很直接的說：“童子命也分真假，假童子燒個紙人還天，做個法就可以破了，但真的童子命還是逃不過早夭的命運，除非是有什麼逆天改命之事發生。”
“馬仙兒能活到這麼大，已經算她的福氣了，她的童子命就證明你們沒母女的緣分。”
張文斌掐指算了一下，說：“你命裡無丁，但應該還有個女兒。”
馬曉芳有點驚恐，但還是硬著頭皮說：“是是，仙兒被搶走不久我又生了一個…離婚以後，女兒和我在一起。”
“帶你女兒去查查吧，要當姥姥了，馬仙兒與你沒母女緣分，不過還是有一家人的緣分。”
“不可能吧，我二女兒才18啊，剛上的大學。”馬曉芳滿面的錯愕。
張文斌沒再羅嗦，冷聲道：“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馬曉芳被打斷手腳抬了出去，牙齦帶血滿面的慘白卻是有著欣慰的微笑，這傷不會致殘還是利用治癒的，最重要的是這事被追查出來卻沒有死，對她來說，已經算是滿意的結果了。
馬紀文沒有死，倒在血泊中看著可怕，不過搶救回來下半輩子也是廢人一個了，當馬家的家主已經沒那個可能了，好好頤養天年倒可以活不少歲數。
“這就是因果嘛，造化弄人…原本以為開靈成妖，這些與我們妖族無關，現在看來是我想多了，萬事萬物都逃不過啊。”
老柳仙也不禁感慨了一句，這一切的開始不是因為馬仙兒。
馬仙兒的童子命註定早夭，讓她多活了幾年不會沾上因果，更何況老柳仙事後也讓人做法渡了她，張文斌更是直接為她牽陰線，讓她再次回到真正的母親身邊算是圓滿的結局。
真正沾上因果，是因為老柳仙那麼多年來第一次發了話，插手了馬家的事，在被矇蔽的情況下讓馬紀文當上了這個家主。
“你也是被騙的哦。”
張文斌嬉皮笑臉道：“我還以為你一直很冷血無情呢，結果看人家獻上親生女兒，就投桃報李給了他家主的榮華富貴，好感人啊。”
“滾蛋，少幸災樂禍，我是想讓他把馬仙兒養的好一點，誰知道這根本不是他的骨肉。”
老柳仙倒不會因為這些家長裡短的事懊惱，她生氣的是馬紀文欺騙了她，抱著補償和賞賜的想法老柳仙才點了他作為這一任的家主。
馬曉芳有異心不一定是因為女兒會死，最主要的是這一切本屬於她，即便做不了家主也能得到大量的賞賜，馬紀文事後仗著家主的權勢滔天沒安撫好她才導致她嫉恨作祟有了那樣的想法。
結果因此沾上了因果，導致被那枚東西折磨了十年，還耽誤了最重要的一次蛻皮和療傷。
“人就是這樣的，即便是親生的他也會獻出來給你。”
張文斌抱著有點納悶的她，笑道：“我知道你氣，折磨了你十年結果是這不疼不癢的玩意，換誰都生氣不過也沒辦法，奪舍這種事本身也講機緣，不是說你讓馬仙兒多活了幾年就能補償的。”
“所以我就說麻煩，不到萬不得以我也不想。”老柳仙嘆息了一聲，這個結果對她來說，太狗血了，現在是哭笑不得的狀態。
“得，這事算是解決了，一點都不復雜。”
張文斌笑說道：“本來還以為很麻煩，結果卻這樣的可笑其實也算好事一件，對你來說，最重要的是趕緊解決掉那個拘靈印，接下來就可以全心全意進行這次的蛻皮療傷了。”
第23章
馬紀文全身骨頭都斷了，休養個一年半載以後也是廢人一個了，不管怎麼說馬家也是供奉者，要是群龍無首亂起來的話，以後老蛇辦事就不方便了。
但她卻遲疑著不想處理這事，唯一一次指定家主卻鬧得那麼可笑，鬼知道再插手的話，會有什麼變數。
“這事讓馬家的人自己決定，馬紀文又沒死。”
解決完這破事，張文斌早就坐不住了想去找一下那隻灰仙，老柳仙一臉納悶：“你要見他，派人傳個話他就乖乖過來了，幹嘛還要登門拜訪啊，給他臉了。”
東北三省地員遼闊也不只她一個頂級大妖，不過大家都各佔據著撕殺來的地盤相安無事，像省城這裡就是老柳仙的地盤，但生性冷淡的她常年還是窩在自己的老窩，也很少來世俗走動。
不過在這裡她依舊是當之無愧的地下王者，其他的小妖小邪，出馬人，薩滿，各類的歪門邪道都必須尊重老蛇，這是她撕殺多年打下來的威望。
“你不懂，上門去挑才有樂趣，抄家這事特別的過癮。”
馬家人想跟隨伺候但被老蛇抬手打發了，張文斌牽著她的手來到不遠處一棟紅牆的別墅外，抬眼一看笑道：“挺隱蔽的啊，走這麼近了才察覺到有妖氣，看來是個謹慎怕死的傢伙。”
“老柳仙！”
門一開，一箇中年猥瑣瘦子就跪了下來，一臉討好的說：“不知道老柳仙法駕，小的不敢過去打擾，沒想到您來了沒提前恭迎，還請老柳仙恕罪。”
看得出這灰仙很慌，很怕，額頭上都有汗在流了，老鼠是蛇特喜歡的食物，雖說老蛇鎮守這一方不會輕易動那些在自己地盤上混飯吃的傢伙，但保不準什麼時候心血來潮就給他吃了，真有那時候也不會有人替他抱不平，頂多感慨這倒楣蛋碰上了人家嘴讒的時候。
“你破事真多，快一點，天黑之前趕回去。”
處理好了這事心裡的一塊石頭算是落了地了，老柳仙就想著早點回去照顧霍彤，順便準備一下自己蛻皮的事，說到底心裡還是擔心自己姑娘，城市裡的燈紅酒綠對她是一點吸引力都沒有。
“要不一會你先回去吧，我在這邊玩幾天，順便有些東西我來處理就好了。”
張文斌想了想說了一句，難得來一趟不四下玩一玩也說不過去，再者說屯子裡那麼冷清，總不能天天男歡女愛的膩在一起吧，也沒意思因為這會也操不了她們。
“也好，回頭我讓老薩滿過來一趟，他辦事比較周到你有什麼就吩咐他。”
老柳仙直接忽視了跪在地上的小灰仙，琢磨了一下問了一句：“你身上有帶錢嘛。”
以她淡漠的性格不該談這些銅臭的東西，以前的話，更不可能替別人操心，不知道是不是母愛覺醒順便喚醒了開靈以後的女性化一面，問出這話她自己都有點不好意思了。
張文斌似笑非笑的看著她，說道：“確實沒帶錢什麼的，小柳柳你給我弄點錢唄，被你包養是我目前最大的願望，吃軟飯這事我是相當的樂意。”
“怪話那麼多！”
老柳仙回頭看了看馬家，大概是嫌遠也不想喊，轉頭朝著那小灰仙說：“算了，你一會準備點錢吧。”
“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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