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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09-08
鼓什麼，平
常只是虛掩房門的她，這幾天晚上都會認真地將自己的小房間反鎖，也只有小乖
能夠進去。
「不過現在血漿的餘量還比較夠用，小妹妹也不用擔心啦……」
年輕的護士陣腳大亂地安撫著小愛，我也示意女兒稍稍放心下來，「對了，
小愛是不是還不知道自己的血型？順便測一下吧？」
雖然體檢經常有抽血環節，但其實很多人都不知道自己的血型，小愛此前也
沒在意過這一點，但網上時不時會流傳的「血型決定性格」什麼的說法，也讓小
愛好奇過自己的血型，但每次都會忘記去測。現在正好人在採血站，就順便測一
下好了。順便，我是AB型血，並不適合給別人輸血，所以我也就沒有陪女兒一起
獻血。
護士用之前取的小愛血樣做了個檢測，「小妹妹，你是O型血哦，是最常見的
血型——」
我第一時間並沒有反應過來，但很快，腦海中就彷彿有什麼東西砰地一下炸
開了，視野也一下子變得模糊起來。小乖是O型血，我是AB型，我們的女兒只會是
A型或者B型血，不會是和小乖一樣的O型血。所以……
不可能。小乖的社會關係十分簡單，她平常不是在家裡擼貓，就是隨心情在
自己的甜品店工作。出軌這種陌生的詞，完全不可能在她身上出現。可……血型
上的資訊已經足以說明小愛不是我的親生女兒？剛才那溫暖陽光下回顧過往的車
上閒聊，為什麼不能久一些？久到永遠，久到永遠不會下那輛車……
「爸爸？」小愛輕輕扯了扯我的衣角，我也連忙止住臉上的表情變化，匆匆
和護士道歉，努力裝成無事發生的樣子，和女兒一起上車回家。不對，一定有什
麼地方不對……小乖還在泡溫泉沒回家，我卻已經無法抑制內心的強烈不安和懷
疑，也不敢再面對現在的小愛，她那完全沒意識到發生了什麼的乖巧模樣，讓我
根本沒法安下心坐下來，簡單地給小愛準備了一下晚餐，就藉口說臨時有事出門
一趟，急匆匆地穿好衣服奪門而出。
這麼多年以來，我和小乖的日常已經成為了一種習慣，心亂如麻之際，我也
打算暫時不讓小乖知道這件事。顫抖著手掏出手機撥打電話，其實秋之家也確實
很久沒有遇到這樣棘手的事情了，而在這種時刻，我更傾向於先和最值得信賴的
人商量好對策，其實小乖本應該是最佳人選的，但是……「小月姐，你和小蘭姐
在一起嗎？嗯，先別回家，現在小愛一個人在家，我先出來了。我有很重要的事
情要告訴你們，找個安靜的地方——」
小月姐開車下班的路上接了小蘭姐，然後在家門口把我一同捎到了一處無人
的河堤邊。在姐姐身邊，我也沒有必要再做掩飾，那面如死灰的模樣映在後視鏡
裡，讓開車的小月姐嚇了一跳。「小凌，怎麼了？」
我將小愛血型的事情盡數告知了姐姐們，幾句話彷彿就抽乾了我全身的力氣，
讓我毫無形象地癱在後座上。
「血型這種很簡單的東西幾乎不可能會驗錯的，從血型的證據來看，小愛真
的不是小凌的親生女兒……怎麼會這樣？」小月姐微微皺起眉頭，作為兒科醫生
的她，對一些婦產科的知識也十分了解，「通常孕婦出現孕期生理反應是在懷孕
一個月左右，而那段時間裡小凌剛畢業，小乖基本上就沒出咱家門……」
小蘭姐則是採用了和我類似的分析思路，「小乖平常在家裡和咱的關係都很
好，如果她真的有和其他男人的情感，一定是藏不住的。小乖的甜品店我也常去，
的確沒發現她有什麼奇怪的蹤跡……」小蘭姐並不怎麼喜歡吃甜品，但她比較喜
歡在小乖的甜品店坐一坐，和她聊聊天，或者聽小乖拉小提琴，看她擼貓什麼的。
「所以，驗血型會不會真的驗錯了？」我癱在座椅上嘆息一聲。
小蘭姐從副駕上下車，繞到後座輕輕將我擁入懷中。
「小乖完全沒有這麼做的理由啊。她對我，對姐姐們，都是沒有隱藏任何秘
密的。而且，我姑且還有這種自信，覺得我已經能夠滿足她的所有內心需求……
「這是我和小乖互相確認的一點，從和妻子結識後，我就知道自己的內心已
經被這溫暖的小小身影填滿，不會和秋之家之外的女人有任何稍稍越界的接觸；
而小乖也是如此，不管是從生活上，還是從性生活上，她都沒有尋求其他男
人的需求——雖然我和自家的女人們也有著隱秘的相姦關係，但小乖倒是一直覺
得「除了她自己，我沒有和第二個無血緣與親屬關係的女人發生過關係，所以在
男女關係上我們夫妻是平等的」，相應地，小乖可以在每晚都十分自然地睡在我
的懷中，和其他的女人們也沒有發生過爭搶的衝突，還說「反正我能把她們都喂
飽，而且小乖一個人也沒法滿足我的胃口」……
「很麻煩……小凌明明是很善良的人，為什麼事情會變成這樣……」小月姐
也不禁扼腕嘆息。小乖走進秋之家，也是從揭秘秋之家的「亂倫基因」開始的，
小乖和我透過測序分析確認了一個不能公之於眾的秘密，梁家的基因中存在促使
近親結合的基因，其作用方式是遮蔽相同隱性遺傳病基因的表達。起初我們認為
彼此的結合是一種面對艱難生活時積累的隱秘情感，但科學的語言也讓我們的理
解變為了動人的童話。不過，不管如何，小乖也是在這之後，自然地融入了秋之
家，成為了其中的一份子。
而小蘭姐的言語就更為理性，甚至理性得可怕，「小凌應該是覺得沒有做親
子鑑定的必要了吧。所以，或許應該嘗試接受這個事實了。如果從外人的視角來
看，其實小愛完全沒有遺傳到小凌的什麼外表和性格，像是小凌和媽媽，和我們
的女兒，起碼個子都很高……小乖倒是和小乖相像得可怕，幾乎就是同一個人的
複製。也是，我們都是看著小乖生下小愛的，小愛肯定是小乖的親生女兒。」
「小蘭姐，不能這麼說……」小月姐顯然是覺得這句話太刺激我了，但我作
為這些年來小愛的父親，卻突然想到了什麼。也許小蘭姐只是無心之言，但我卻
深深切切地體會到了小乖和小愛的高度相似。在我剛剛和小乖確立關係的時候，
幾乎所有的鄰居都會把小乖當成我的妹妹甚至女兒，而在小愛長大之後，鄰居又
時常把小愛認成我的妻子；小愛從小喜歡的食物和穿搭風格都和小乖小時候極其
相似，以至於小乖在看著小愛一天天長大的時候，忍不住覺得小愛的童年就像是
自己的童年，想讓她變得更好；就算是作為從小看著她長大的父親，不久前也會
幹出把女兒認成妻子的事情……一個猜想，悄悄浮上我的心頭。
「等等，小蘭姐，親子鑑定是要做的。小月姐，我想確認一下，如果親子鑑
定的兩個樣品來自於同一個人，檢測結果是什麼樣的？是會顯示親緣關係成立的
機率為99.9999%嗎？」
小月姐疑惑地答道，「不會的。即使兩個人之間有親緣關係，他們的基因也
是不全一樣的，用同一個人的兩個樣品進行測試，結果只會顯示樣品的基因沒有
差別，會認為是同一個體的樣品，樣品搞錯了，或者是同卵雙胞胎——小凌？」
仔細思索之下，我下了一個十分大膽的假設，「是的。可能小乖和小愛……
本質上是一樣的。或許小愛就是小乖的克隆……否則我實在無法解釋小愛為什麼
和小乖的外形、身材、生活習慣、喜好等等都如此相似……」
畢竟小月姐是個兒科醫生，以她對科學的認知，她完全無法相信會有這種事
情的發生，下巴都彷彿因為吃驚要掉下來了。而將我擁在懷裡的作家小蘭姐就更
為感性，溫暖的懷抱和淡淡的蘭花香氣，以往姐姐的懷抱總是能讓我忘卻一切煩
惱，如今的小蘭姐也在為我一點點地解開心中的愁緒。「或許這可能才是答案，
畢竟小愛和小乖的相似度實在太高，甚至連人臉識別都分不出她們兩人……可能
『克隆』才是唯一的解釋。小凌還沒有告訴小乖這件事吧？」
我點了點頭，小蘭姐也幽幽輕嘆一聲，清冷而溫柔的聲音，每次聽到都像是
在悶熱的夏日中，剛從空調房裡出來的美人姐姐用冰絲美足輕輕貼在我的臉上，
雖然小蘭姐幾乎不穿絲襪就是了。「我和小妹都覺得小乖應該是沒有什麼瞞著你
的秘密的，如果小凌直接用這個找小乖興師問罪的話，可能事情會很麻煩……畢
竟你們作為夫妻，總是無條件地信任彼此，由漫長時光建立成的信任是不該被這
樣地打破的。」
「雖然姐姐也不知道小愛為什麼會出現這種克隆一樣的行為，但這件事情，
也要在不傷害她們母女倆的情況下，搞個水落石出。親子鑑定的話，姐姐覺得還
是要做一下，畢竟小凌的想法也不過是猜想……小蘭姐去找小乖要一點頭髮，然
後我找小愛，不要被她們發現我們的動機。」小月姐也從主駕座上扒著椅背轉過
來，明麗清澈的美目憂心忡忡地盯著我。
「嗯，小凌，等一下——」正當我收拾好心態，打算邁出下一步時，小蘭姐
輕輕扯了扯我的衣角，「這件事一定要小心處理。其實，小愛她對小凌的情感，
還是十分複雜的呢。畢竟我是和小凌相戀的姐姐，所以這種事情，作為旁觀者的
我們看得十分清楚。」
誒？我忍不住脫口而出。
「小愛這丫頭啊……」小月姐的美目彎成月牙形，「其實那天她在陽臺上被
你誤認成妻子摸了一陣子之後，那天晚上我起床的時候，發現睡著的小愛一直在
夢裡念著你的名字。怎麼說呢，我和小蘭姐在睡夢中也會夢到小凌，也會在夢話
中不知覺地呼喚你。小愛是個很善良的小姑娘，她從不輕易地敞開自己的內心，
更擔心自己情感的流露會傷害她最親最珍重的人。小凌，不管這件事情結果怎麼
樣，請一定不要讓小愛傷心哦，不然，姐姐就哭給你看……」
——下車前小愛慾言又止的話語，小月姐和小蘭姐的隱晦暗示，似乎都在告
訴我，小愛對我的情感已經不止是女兒對父親的信賴。小月姐託關係聯絡的親子
鑑定還在進行，我的內心卻在激烈的掙扎下變得平靜起來。我已經做好了打算，
事情的真相我不會告訴小愛，但會讓小乖知道，畢竟作為夫妻，這是我們需要共
同面對的風波。但不管真相落在我和姐姐們已經商討過的哪一個可能中，我和小
乖小愛，可能都無法回到以前了呢。
如果小愛的確是小乖的複製，那麼小愛誕生的真相可能就是學術界的重大發
現，完全攪亂秋之家的生活。所以在小月姐疏通關係的時候，就已經提前告知了
檢測機構，這次檢驗涉及遺傳相關重大科研專案的資料，檢測結果嚴禁流出。雖
然親子鑑定的機構一貫以絕對的公正著稱，但這種涉密級別的研究工作還是有些
嚇到當時和小月姐對接的主任……
窗外的陽光仍然明亮熾烈，盛夏的大街就彷彿被烈火洗濯過一遍，隔著玻璃，
似乎都能聞到柏油馬路被暴曬時的味道。
「梁先生你好。這次檢測的結果……有些異常。」正在我出神之時，檢測結
果也出來了。
「樣品一共有A、B、C三份，經檢測，A與B、C之間無血緣關係，而Bc之間的
基因重合度過高，一度讓我們懷疑Bc樣品來自同一個人，或者是同卵雙胞胎，是
後者的可能性更大，因為不同個體會隨著生活環境的變化而產生一定的基因變異。
但是，根據梁女士的要求，我們對一段由她所提供的特殊基因進行了標記，
這種標記在A、C中都存在，而B中沒有。」
我接過報告，強忍著內心的波瀾，客套著和對方表示實驗的結果會用於後續
的保密研究。
報告的結果簡單描述的話：我和小愛無法檢測出血緣關係；而小乖和小愛的
基因高度重合，以至於有被誤判為同一個人的風險；但小愛的體內也有著來自於
我，來自於媽媽、姐姐和秋之家的一段秘密基因——也就是我和小乖當年發現的
成果，秋之家的「亂倫基因」。
亂倫基因是流傳於梁家的一段特殊基因，其作用方式是遮蔽致病的隱性純合
子基因。因為父母的基因過於接近，所以近親結合所孕育的後代，很大機率會因
為致病的隱性純合子基因而罹患遺傳病，發育不良，甚至早夭，自古至今，血脈
在許多地方都被視作皇室的高貴血統，家族內通婚甚至近親相姦都是在歷史上時
有發生的事，而他們的後代也往往面臨嚴重的遺傳疾病。
而如今的秋之家裡，我和媽媽，兩位姐姐都已有了女兒，我的堂姐梁秋菡也
是爸爸和姑媽的產物，但她們卻都十分健康，這就是因為這段基因在悄悄保護著
秋之家的每一個後代。所以，這段基因是刻在我們血脈深處的秘密，一旦公之於
眾，我們可能就會成為研究的資料，這段基因可能就能成為所謂維持血統純潔性
的皇室或名門望族，存活下去的保障。
這個秘密由我和小乖解開，而在十八年後，命運的迴旋鏢又回到了我們手中。
在當年的實驗室裡，我、小乖和姐姐們重啟了當年的研究，得到了讓我們暗
暗舒了一口氣的結論。二十年前，我和小乖在這裡揭開了秋之家塵封的真相，也
讓這隻小小的蘿莉悄悄走進我的內心，成為我靈魂和生命的一部分；而現在來看，
小乖乖除了多了一分成熟和得體的氣質以外，完全就和當年的模樣沒有絲毫差別，
這種既視感和平日裡的相處十分一致，就好像我們的戀情始終都在剛開始時那樣，
總是富有新鮮感。
當年小乖受精的時候，因為某種無法考證的原因，我精子中的大多數遺傳基
因沒有被受精卵所接收。如果在這一步截止，那麼胚胎就相當於少了一半的染色
體，自然無法存活併成為如今的小愛；所以，當初小乖的卵子少了一次減數分裂，
相當於小乖自己兩顆一樣的卵子進行了結合，這種自體克隆般的行為才導致了小
愛的誕生，以及她那和媽媽高度相似的外表；而在這種「自體複製」的過程中，
隱性純合子致病這一難題也會成為小愛存活的攔路虎，但我體內的那段「亂倫基
因」卻留存了下來，保護著小愛的誕生和健康成長……「原來是這樣……雖然小
愛本質上相當於是我的克隆，但就是小凌身上的這一段基因，才起到了關鍵的作
用。如果不是小凌家族從血脈中的保護，小愛可能也無法健康地誕生在這個世上……
幸好有小凌，我無法想象生命中沒有小愛的日子……「小乖已經從我和姐姐
們的口中得知了事情的全經過。」小凌，抱歉。一開始發現小愛的血型的時候，
你會覺得很難過吧？「「並沒有哦。也沒有讓小乖擔心……」我忍不住撒了個謊，
將面前的小小身影擁入懷中，一旁的小月姐悄悄地對我調皮地眨著眼，小蘭姐的
臉上也帶上了淺淺的笑意。
「不過，我覺得真相對小愛的衝擊太大了，還是不要告訴她了吧？畢竟小愛
一直很喜歡我們，如果她知道了自己的親生父母並不存在，我擔心她受不了這個
打擊……」
小乖的聲音有些顫抖，她雖然嘴上不說，但她顯然是感受到了我在這短短幾
天裡的內心波瀾，「都聽你的～既然小愛開開心心，健健康康地成長著，那這件
事，就作為大人們的秘密，留存於我們心底吧？」
而在我和小乖忍不住膩膩歪歪的時候，一旁的小蘭姐和小月姐也表示，小愛
的補習課程差不多要結束了，作為慶祝，姐姐們建議好好吃一頓大餐，這個提議
也迅速獲得了我和小乖的支援。倒是，姐姐們的女兒參加了時間更久的夏令營，
她們的大餐只能後面再補咯。
幾日後，前往餐廳的路上。
補習班的事情結束後，小愛的臉上又重新浮現出了那無憂無慮的天真微笑，
就和妻子小乖一樣，讓人一眼望過去就會忍不住心情變好，連帶著明媚的陽光都
變得溫暖和煦。或者說，從那天和小愛去獻血之後，小愛就恢復到了平常在家裡
的模樣……
今天的小愛穿了一件淺蘋果綠色的連衣裙，在裙襬和腰肢處都用一層蕾絲做
了裝飾，讓那清純甜美的少女氣質中多出了一分優雅。小愛平常在學校喜歡穿寬
松的素色衣服，而這次是和最熟悉的家人們一起用餐，所以小愛也從衣櫃裡挑出
了一件珍藏。
蕾絲束腰讓小愛兩顆渾圓飽滿的奶球顯得更加鼓漲誘人，簡直就像是兩顆剛
剛成熟的青蘋果一般酸甜誘人，只是那傲人的酥胸輪廓可是比青蘋果大多了。現
在的小愛可真是已經出落成了十足的小美人，在換下學校中常穿的衣服後，才發
現她的身材已經完全不比妻子遜色，簡直是令人挪不開眼，本能地幻想著把臉埋
在這隻大奶女兒的胸口……而小愛從裙襬下悄悄露出的小腿，則是套上了一款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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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只是虛掩房門的她，這幾天晚上都會認真地將自己的小房間反鎖，也只有小乖
能夠進去。
「不過現在血漿的餘量還比較夠用，小妹妹也不用擔心啦……」
年輕的護士陣腳大亂地安撫著小愛，我也示意女兒稍稍放心下來，「對了，
小愛是不是還不知道自己的血型？順便測一下吧？」
雖然體檢經常有抽血環節，但其實很多人都不知道自己的血型，小愛此前也
沒在意過這一點，但網上時不時會流傳的「血型決定性格」什麼的說法，也讓小
愛好奇過自己的血型，但每次都會忘記去測。現在正好人在採血站，就順便測一
下好了。順便，我是AB型血，並不適合給別人輸血，所以我也就沒有陪女兒一起
獻血。
護士用之前取的小愛血樣做了個檢測，「小妹妹，你是O型血哦，是最常見的
血型——」
我第一時間並沒有反應過來，但很快，腦海中就彷彿有什麼東西砰地一下炸
開了，視野也一下子變得模糊起來。小乖是O型血，我是AB型，我們的女兒只會是
A型或者B型血，不會是和小乖一樣的O型血。所以……
不可能。小乖的社會關係十分簡單，她平常不是在家裡擼貓，就是隨心情在
自己的甜品店工作。出軌這種陌生的詞，完全不可能在她身上出現。可……血型
上的資訊已經足以說明小愛不是我的親生女兒？剛才那溫暖陽光下回顧過往的車
上閒聊，為什麼不能久一些？久到永遠，久到永遠不會下那輛車……
「爸爸？」小愛輕輕扯了扯我的衣角，我也連忙止住臉上的表情變化，匆匆
和護士道歉，努力裝成無事發生的樣子，和女兒一起上車回家。不對，一定有什
麼地方不對……小乖還在泡溫泉沒回家，我卻已經無法抑制內心的強烈不安和懷
疑，也不敢再面對現在的小愛，她那完全沒意識到發生了什麼的乖巧模樣，讓我
根本沒法安下心坐下來，簡單地給小愛準備了一下晚餐，就藉口說臨時有事出門
一趟，急匆匆地穿好衣服奪門而出。
這麼多年以來，我和小乖的日常已經成為了一種習慣，心亂如麻之際，我也
打算暫時不讓小乖知道這件事。顫抖著手掏出手機撥打電話，其實秋之家也確實
很久沒有遇到這樣棘手的事情了，而在這種時刻，我更傾向於先和最值得信賴的
人商量好對策，其實小乖本應該是最佳人選的，但是……「小月姐，你和小蘭姐
在一起嗎？嗯，先別回家，現在小愛一個人在家，我先出來了。我有很重要的事
情要告訴你們，找個安靜的地方——」
小月姐開車下班的路上接了小蘭姐，然後在家門口把我一同捎到了一處無人
的河堤邊。在姐姐身邊，我也沒有必要再做掩飾，那面如死灰的模樣映在後視鏡
裡，讓開車的小月姐嚇了一跳。「小凌，怎麼了？」
我將小愛血型的事情盡數告知了姐姐們，幾句話彷彿就抽乾了我全身的力氣，
讓我毫無形象地癱在後座上。
「血型這種很簡單的東西幾乎不可能會驗錯的，從血型的證據來看，小愛真
的不是小凌的親生女兒……怎麼會這樣？」小月姐微微皺起眉頭，作為兒科醫生
的她，對一些婦產科的知識也十分了解，「通常孕婦出現孕期生理反應是在懷孕
一個月左右，而那段時間裡小凌剛畢業，小乖基本上就沒出咱家門……」
小蘭姐則是採用了和我類似的分析思路，「小乖平常在家裡和咱的關係都很
好，如果她真的有和其他男人的情感，一定是藏不住的。小乖的甜品店我也常去，
的確沒發現她有什麼奇怪的蹤跡……」小蘭姐並不怎麼喜歡吃甜品，但她比較喜
歡在小乖的甜品店坐一坐，和她聊聊天，或者聽小乖拉小提琴，看她擼貓什麼的。
「所以，驗血型會不會真的驗錯了？」我癱在座椅上嘆息一聲。
小蘭姐從副駕上下車，繞到後座輕輕將我擁入懷中。
「小乖完全沒有這麼做的理由啊。她對我，對姐姐們，都是沒有隱藏任何秘
密的。而且，我姑且還有這種自信，覺得我已經能夠滿足她的所有內心需求……
「這是我和小乖互相確認的一點，從和妻子結識後，我就知道自己的內心已
經被這溫暖的小小身影填滿，不會和秋之家之外的女人有任何稍稍越界的接觸；
而小乖也是如此，不管是從生活上，還是從性生活上，她都沒有尋求其他男
人的需求——雖然我和自家的女人們也有著隱秘的相姦關係，但小乖倒是一直覺
得「除了她自己，我沒有和第二個無血緣與親屬關係的女人發生過關係，所以在
男女關係上我們夫妻是平等的」，相應地，小乖可以在每晚都十分自然地睡在我
的懷中，和其他的女人們也沒有發生過爭搶的衝突，還說「反正我能把她們都喂
飽，而且小乖一個人也沒法滿足我的胃口」……
「很麻煩……小凌明明是很善良的人，為什麼事情會變成這樣……」小月姐
也不禁扼腕嘆息。小乖走進秋之家，也是從揭秘秋之家的「亂倫基因」開始的，
小乖和我透過測序分析確認了一個不能公之於眾的秘密，梁家的基因中存在促使
近親結合的基因，其作用方式是遮蔽相同隱性遺傳病基因的表達。起初我們認為
彼此的結合是一種面對艱難生活時積累的隱秘情感，但科學的語言也讓我們的理
解變為了動人的童話。不過，不管如何，小乖也是在這之後，自然地融入了秋之
家，成為了其中的一份子。
而小蘭姐的言語就更為理性，甚至理性得可怕，「小凌應該是覺得沒有做親
子鑑定的必要了吧。所以，或許應該嘗試接受這個事實了。如果從外人的視角來
看，其實小愛完全沒有遺傳到小凌的什麼外表和性格，像是小凌和媽媽，和我們
的女兒，起碼個子都很高……小乖倒是和小乖相像得可怕，幾乎就是同一個人的
複製。也是，我們都是看著小乖生下小愛的，小愛肯定是小乖的親生女兒。」
「小蘭姐，不能這麼說……」小月姐顯然是覺得這句話太刺激我了，但我作
為這些年來小愛的父親，卻突然想到了什麼。也許小蘭姐只是無心之言，但我卻
深深切切地體會到了小乖和小愛的高度相似。在我剛剛和小乖確立關係的時候，
幾乎所有的鄰居都會把小乖當成我的妹妹甚至女兒，而在小愛長大之後，鄰居又
時常把小愛認成我的妻子；小愛從小喜歡的食物和穿搭風格都和小乖小時候極其
相似，以至於小乖在看著小愛一天天長大的時候，忍不住覺得小愛的童年就像是
自己的童年，想讓她變得更好；就算是作為從小看著她長大的父親，不久前也會
幹出把女兒認成妻子的事情……一個猜想，悄悄浮上我的心頭。
「等等，小蘭姐，親子鑑定是要做的。小月姐，我想確認一下，如果親子鑑
定的兩個樣品來自於同一個人，檢測結果是什麼樣的？是會顯示親緣關係成立的
機率為99.9999%嗎？」
小月姐疑惑地答道，「不會的。即使兩個人之間有親緣關係，他們的基因也
是不全一樣的，用同一個人的兩個樣品進行測試，結果只會顯示樣品的基因沒有
差別，會認為是同一個體的樣品，樣品搞錯了，或者是同卵雙胞胎——小凌？」
仔細思索之下，我下了一個十分大膽的假設，「是的。可能小乖和小愛……
本質上是一樣的。或許小愛就是小乖的克隆……否則我實在無法解釋小愛為什麼
和小乖的外形、身材、生活習慣、喜好等等都如此相似……」
畢竟小月姐是個兒科醫生，以她對科學的認知，她完全無法相信會有這種事
情的發生，下巴都彷彿因為吃驚要掉下來了。而將我擁在懷裡的作家小蘭姐就更
為感性，溫暖的懷抱和淡淡的蘭花香氣，以往姐姐的懷抱總是能讓我忘卻一切煩
惱，如今的小蘭姐也在為我一點點地解開心中的愁緒。「或許這可能才是答案，
畢竟小愛和小乖的相似度實在太高，甚至連人臉識別都分不出她們兩人……可能
『克隆』才是唯一的解釋。小凌還沒有告訴小乖這件事吧？」
我點了點頭，小蘭姐也幽幽輕嘆一聲，清冷而溫柔的聲音，每次聽到都像是
在悶熱的夏日中，剛從空調房裡出來的美人姐姐用冰絲美足輕輕貼在我的臉上，
雖然小蘭姐幾乎不穿絲襪就是了。「我和小妹都覺得小乖應該是沒有什麼瞞著你
的秘密的，如果小凌直接用這個找小乖興師問罪的話，可能事情會很麻煩……畢
竟你們作為夫妻，總是無條件地信任彼此，由漫長時光建立成的信任是不該被這
樣地打破的。」
「雖然姐姐也不知道小愛為什麼會出現這種克隆一樣的行為，但這件事情，
也要在不傷害她們母女倆的情況下，搞個水落石出。親子鑑定的話，姐姐覺得還
是要做一下，畢竟小凌的想法也不過是猜想……小蘭姐去找小乖要一點頭髮，然
後我找小愛，不要被她們發現我們的動機。」小月姐也從主駕座上扒著椅背轉過
來，明麗清澈的美目憂心忡忡地盯著我。
「嗯，小凌，等一下——」正當我收拾好心態，打算邁出下一步時，小蘭姐
輕輕扯了扯我的衣角，「這件事一定要小心處理。其實，小愛她對小凌的情感，
還是十分複雜的呢。畢竟我是和小凌相戀的姐姐，所以這種事情，作為旁觀者的
我們看得十分清楚。」
誒？我忍不住脫口而出。
「小愛這丫頭啊……」小月姐的美目彎成月牙形，「其實那天她在陽臺上被
你誤認成妻子摸了一陣子之後，那天晚上我起床的時候，發現睡著的小愛一直在
夢裡念著你的名字。怎麼說呢，我和小蘭姐在睡夢中也會夢到小凌，也會在夢話
中不知覺地呼喚你。小愛是個很善良的小姑娘，她從不輕易地敞開自己的內心，
更擔心自己情感的流露會傷害她最親最珍重的人。小凌，不管這件事情結果怎麼
樣，請一定不要讓小愛傷心哦，不然，姐姐就哭給你看……」
——下車前小愛慾言又止的話語，小月姐和小蘭姐的隱晦暗示，似乎都在告
訴我，小愛對我的情感已經不止是女兒對父親的信賴。小月姐託關係聯絡的親子
鑑定還在進行，我的內心卻在激烈的掙扎下變得平靜起來。我已經做好了打算，
事情的真相我不會告訴小愛，但會讓小乖知道，畢竟作為夫妻，這是我們需要共
同面對的風波。但不管真相落在我和姐姐們已經商討過的哪一個可能中，我和小
乖小愛，可能都無法回到以前了呢。
如果小愛的確是小乖的複製，那麼小愛誕生的真相可能就是學術界的重大發
現，完全攪亂秋之家的生活。所以在小月姐疏通關係的時候，就已經提前告知了
檢測機構，這次檢驗涉及遺傳相關重大科研專案的資料，檢測結果嚴禁流出。雖
然親子鑑定的機構一貫以絕對的公正著稱，但這種涉密級別的研究工作還是有些
嚇到當時和小月姐對接的主任……
窗外的陽光仍然明亮熾烈，盛夏的大街就彷彿被烈火洗濯過一遍，隔著玻璃，
似乎都能聞到柏油馬路被暴曬時的味道。
「梁先生你好。這次檢測的結果……有些異常。」正在我出神之時，檢測結
果也出來了。
「樣品一共有A、B、C三份，經檢測，A與B、C之間無血緣關係，而Bc之間的
基因重合度過高，一度讓我們懷疑Bc樣品來自同一個人，或者是同卵雙胞胎，是
後者的可能性更大，因為不同個體會隨著生活環境的變化而產生一定的基因變異。
但是，根據梁女士的要求，我們對一段由她所提供的特殊基因進行了標記，
這種標記在A、C中都存在，而B中沒有。」
我接過報告，強忍著內心的波瀾，客套著和對方表示實驗的結果會用於後續
的保密研究。
報告的結果簡單描述的話：我和小愛無法檢測出血緣關係；而小乖和小愛的
基因高度重合，以至於有被誤判為同一個人的風險；但小愛的體內也有著來自於
我，來自於媽媽、姐姐和秋之家的一段秘密基因——也就是我和小乖當年發現的
成果，秋之家的「亂倫基因」。
亂倫基因是流傳於梁家的一段特殊基因，其作用方式是遮蔽致病的隱性純合
子基因。因為父母的基因過於接近，所以近親結合所孕育的後代，很大機率會因
為致病的隱性純合子基因而罹患遺傳病，發育不良，甚至早夭，自古至今，血脈
在許多地方都被視作皇室的高貴血統，家族內通婚甚至近親相姦都是在歷史上時
有發生的事，而他們的後代也往往面臨嚴重的遺傳疾病。
而如今的秋之家裡，我和媽媽，兩位姐姐都已有了女兒，我的堂姐梁秋菡也
是爸爸和姑媽的產物，但她們卻都十分健康，這就是因為這段基因在悄悄保護著
秋之家的每一個後代。所以，這段基因是刻在我們血脈深處的秘密，一旦公之於
眾，我們可能就會成為研究的資料，這段基因可能就能成為所謂維持血統純潔性
的皇室或名門望族，存活下去的保障。
這個秘密由我和小乖解開，而在十八年後，命運的迴旋鏢又回到了我們手中。
在當年的實驗室裡，我、小乖和姐姐們重啟了當年的研究，得到了讓我們暗
暗舒了一口氣的結論。二十年前，我和小乖在這裡揭開了秋之家塵封的真相，也
讓這隻小小的蘿莉悄悄走進我的內心，成為我靈魂和生命的一部分；而現在來看，
小乖乖除了多了一分成熟和得體的氣質以外，完全就和當年的模樣沒有絲毫差別，
這種既視感和平日裡的相處十分一致，就好像我們的戀情始終都在剛開始時那樣，
總是富有新鮮感。
當年小乖受精的時候，因為某種無法考證的原因，我精子中的大多數遺傳基
因沒有被受精卵所接收。如果在這一步截止，那麼胚胎就相當於少了一半的染色
體，自然無法存活併成為如今的小愛；所以，當初小乖的卵子少了一次減數分裂，
相當於小乖自己兩顆一樣的卵子進行了結合，這種自體克隆般的行為才導致了小
愛的誕生，以及她那和媽媽高度相似的外表；而在這種「自體複製」的過程中，
隱性純合子致病這一難題也會成為小愛存活的攔路虎，但我體內的那段「亂倫基
因」卻留存了下來，保護著小愛的誕生和健康成長……「原來是這樣……雖然小
愛本質上相當於是我的克隆，但就是小凌身上的這一段基因，才起到了關鍵的作
用。如果不是小凌家族從血脈中的保護，小愛可能也無法健康地誕生在這個世上……
幸好有小凌，我無法想象生命中沒有小愛的日子……「小乖已經從我和姐姐
們的口中得知了事情的全經過。」小凌，抱歉。一開始發現小愛的血型的時候，
你會覺得很難過吧？「「並沒有哦。也沒有讓小乖擔心……」我忍不住撒了個謊，
將面前的小小身影擁入懷中，一旁的小月姐悄悄地對我調皮地眨著眼，小蘭姐的
臉上也帶上了淺淺的笑意。
「不過，我覺得真相對小愛的衝擊太大了，還是不要告訴她了吧？畢竟小愛
一直很喜歡我們，如果她知道了自己的親生父母並不存在，我擔心她受不了這個
打擊……」
小乖的聲音有些顫抖，她雖然嘴上不說，但她顯然是感受到了我在這短短幾
天裡的內心波瀾，「都聽你的～既然小愛開開心心，健健康康地成長著，那這件
事，就作為大人們的秘密，留存於我們心底吧？」
而在我和小乖忍不住膩膩歪歪的時候，一旁的小蘭姐和小月姐也表示，小愛
的補習課程差不多要結束了，作為慶祝，姐姐們建議好好吃一頓大餐，這個提議
也迅速獲得了我和小乖的支援。倒是，姐姐們的女兒參加了時間更久的夏令營，
她們的大餐只能後面再補咯。
幾日後，前往餐廳的路上。
補習班的事情結束後，小愛的臉上又重新浮現出了那無憂無慮的天真微笑，
就和妻子小乖一樣，讓人一眼望過去就會忍不住心情變好，連帶著明媚的陽光都
變得溫暖和煦。或者說，從那天和小愛去獻血之後，小愛就恢復到了平常在家裡
的模樣……
今天的小愛穿了一件淺蘋果綠色的連衣裙，在裙襬和腰肢處都用一層蕾絲做
了裝飾，讓那清純甜美的少女氣質中多出了一分優雅。小愛平常在學校喜歡穿寬
松的素色衣服，而這次是和最熟悉的家人們一起用餐，所以小愛也從衣櫃裡挑出
了一件珍藏。
蕾絲束腰讓小愛兩顆渾圓飽滿的奶球顯得更加鼓漲誘人，簡直就像是兩顆剛
剛成熟的青蘋果一般酸甜誘人，只是那傲人的酥胸輪廓可是比青蘋果大多了。現
在的小愛可真是已經出落成了十足的小美人，在換下學校中常穿的衣服後，才發
現她的身材已經完全不比妻子遜色，簡直是令人挪不開眼，本能地幻想著把臉埋
在這隻大奶女兒的胸口……而小愛從裙襬下悄悄露出的小腿，則是套上了一款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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