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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09-11
作者：勺二
2023/09/10
第十五章：李明軒
在學生眼中，暑期是短暫的。因為他們時常會覺著才剛嗨了幾天，假期就已
經過半了。
趙子琪也有類似的感慨，時間過的實在太快了。不過這段假期她完全沒有虛
度，相反還非常的拼。為了維持自己的人氣，她開始在魔音直播，又是應付觀眾
點歌，又是與彈幕聊天的，每天四五個小時播下來，下播後喉嚨都是腫的。
之所以這麼拼，是因為還賬的日子就要到了，而她此時在榜單上是第二名，
一百萬近在咫尺卻又遙不可及。
雖然《答案》這首歌讓她火遍全網，甚至一度登頂，但很快，她積累太少而
後勁不足的劣勢就暴露出來，在榜首的位置呆了還不到一個星期，就被人擠了下
去。
目前的榜一乃是音樂區的一姐，她在魔音成名已久，不但有著深厚的粉絲基
礎，背後更是有一支專業團隊在為她精心謀劃，新歌一首接著一首，憑著數量生
生將趙子琪壓了下去。
其實兩人的總分差距並不是很大，但趙子琪的人氣增長曲線已經明顯放緩，
而那位女歌手的資料卻在穩步上升。此消彼長下，趙子琪如果拿不出什麼殺手鐧
的話，落敗是註定的事情。
只差一步，就只差一步……
趙子琪坐在電腦前，死死盯著不停跳動的資料，期盼著會有奇蹟發生。但她
也知道，自己只是在坐以待斃。
她曾想過再去找李明軒幫忙。
大不了再被他……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
這個想法剛冒出頭，就被她迅速否決了。好歌畢竟不是石頭裡蹦出來的，需
要時間去醞釀。急匆匆趕稿出來，只會起到反作用。更何況也沒有足夠的時間讓
她去找人配樂錄製。
她頹然窩在椅子上，雙手抱著膝蓋，將頭深深埋了進去。
「我真沒用……對不起媽媽，對不起妹妹……」
滴答，滴答。
有淚珠滴落在地板上，摔得四分五裂，彷彿破碎的夢想。趙子琪肩膀不住地
抖動，淚珠越來越多，逐漸匯成了一條悲傷的溪流。
「風知道答案，但它……」
趙子琪的手機響了起來，她把《答案》設成了鈴聲。趙子琪抬起頭，睜開紅
腫的眼睛。
是李明軒打來的。
他打來幹什麼？是真有什麼事，還是……
在電話即將結束通話前，趙子琪按下了接聽鍵。
「我還以為你把我拉黑了呢。」電話裡傳來李明軒懶懶的腔調。
「對不起，剛剛有點事，接的慢了些。而且我最近一直都很忙，就……」
趙子琪的聲音還有些哽咽，但李明軒對此比較大條，好像除了音樂之外，他
對所有事情都不怎麼敏感。
「不用解釋，我明白。」李明軒一副很大度的樣子，這讓趙子琪心中五味雜
陳。
於她而言，李明軒是一個很複雜的存在。她痛恨這個人，而且也應該痛恨。
畢竟是他給了自己那種羞辱，甚至還奪去了她的處子之身。
但在內心深處，她也有些感激對方。那兩首歌成就了她，雖然這次比賽登頂
無望，但對一個新人而言，她現在取得的成果已經足夠耀眼。不到一個月的時間，
她就已經收穫了驚人的人氣和金錢，這裡面李明軒的功勞至少佔了一大半。
懷著這種擰巴的情愫，她從來沒有聯絡過李明軒，甚至連條資訊都沒發過。
這不是她冷酷，純粹是不知道該怎麼去面對李明軒。
「你怎麼不說話？」
「啊！我……我今天有點累，剛剛走神了，對不起。」
「這樣啊，那就算了。」李明軒似乎有些失望。
「我沒什麼的，你找我有事嗎？」
「這幾天狀態不好，今天憋了一整天，什麼都沒寫出來！我想找人聊聊天，
你有空過來嗎？」
「好，我這就到。」
掛了電話趙子琪才驚覺，自己剛剛答應的那麼快，那麼幹脆，甚至都沒有經
過任何思考。
我這是……怎麼了？
輕車熟路地來到李明軒門前，比起前兩次的惴惴不安，今天趙子琪的心境平
靜而淡然。
咚咚咚。
禮貌性地敲了三下，趙子琪不等裡面有回應，直接推門走了進去。
「你來了。」李明軒躺在床上，眼神呆滯地凝視著天花板。
趙子琪走近床邊，輕聲問道：「你怎麼了。」
「繆斯女神拋棄了我，她不要我了！」李明軒的語氣像是一個受了委屈的孩
子。
趙子琪輕輕皺眉，李明軒今天的狀態確實不太對勁。前兩次見到的他，都是
志得意滿，自信到有些高傲的樣子。可此時他的眼神中，卻是充滿了懷疑與迷茫。
她搬了個凳子，坐在床邊，關切地望著他：「或許是你太累了，也可能是壓
力太大，不如你先好好休息，等睡醒了再試試。」
「跟這個沒關係。以前我可以三天三夜不睡覺，依然滿腦子都是靈感，有使
不完的力氣。」
李明軒嘴角勾出一抹苦笑，「而現在，我腦子裡一片空白，就像是一個乾涸
的湖泊。我努力想從裡面擠出點什麼，卻把腦袋搞得好疼。」
趙子琪想了想，起身拉上窗簾，將薄暮的殘陽擋在外面，房間頓時黑了下來。
「不要太勉強自己，人有時候就是會遇到低谷，做什麼事情都不順心。」趙
子琪坐到李明軒身邊，伸出手輕輕幫他按摩腦袋。
「放鬆點，先忘掉那些事情。」
「趙子琪。」黑暗中，李明軒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憂傷。
「嗯？」
「給我唱首歌吧，隨便什麼歌。」
「好。」
趙子琪醞釀片刻，突然一首歌浮上心頭。
Hello darkness my old friend。
I've e to talk with you again。
Because a vision softly creeping。
Left its seeds while I was sleeping。
And the vision that was planted in my brain。
Still remains within the sound of silence。
In restless dreams I walked alone。
…………
歌聲在房間裡迴盪，撫慰著兩個落寞的靈魂。藉著從門縫透進的微光，趙子
琪看到李明軒雙目微闔，似乎很享受這種氛圍。
「給我講講你的故事好嗎？」一曲終了，她輕聲說道。
「故事？我有什麼故事。」
「像你這樣的天才，一定有著非同尋常的人生經歷吧。」
「什麼天才，不過是個怪胎罷了。」
第十六章：女朋友
「怪胎？」
「我媽就是這樣叫我的。」
趙子琪很詫異，「阿姨她……」
「從很小的時候，我就表現得跟別的孩子不一樣。無論學什麼東西，說話，
走路，識字，我都要比同齡的孩子慢半拍，我媽一度以為我的智力不健全。
「「但你後來的表現應該讓她很驕傲吧。」
「後來？哈，後來更慘。我學不會與人客套寒暄，也聽不懂別人的諷刺挖苦。
這些基本的社交技能都跟我絕緣，怎麼教都教不會。」
「由於不會與人正常的交流，整個童年我都是一個人度過的，沒玩伴和朋友。
我媽對我失望透頂，如果遺棄兒童不犯法的話，她恨不得找個垃圾桶把我扔
進去。」
「那……那你爸爸呢？」趙子琪聽的心中不忍，她沒想到李明軒的童年居然
是這樣的。
「我沒有爸爸，從一出生就沒有。我問過我媽，但她從來沒有回答過。」
「額……」趙子琪一時間不知該怎麼接話。
「直到上了初中，我的人生才有了轉折點。我至今還能清楚記得她的樣子，
臉圓圓的，身子也肉乎乎的，但是並不胖。她的眼睛不大，笑起來會變成一條縫，
彎彎的像是月牙。但是生氣的時候，眼睛又會瞪得很大很大，嚴厲的讓人害怕。」
「她是我的音樂老師，也是我的音樂啟蒙人。她教會了我識譜，教會了我彈
琴，更重要的是，她給了我自信，讓我知道，原來我不是什麼都學不會，原來我
也有自己擅長的領域。」
說到這裡，李明軒變得有些激動。
「在音樂的世界裡，我可以成為無所不能的王，所有音符都會遵從我的調遣。
在我十三歲那年，我就創作出了我的第一個作品，你知道那時候我有多開心
嗎，彷彿前十幾年我受到的所有挫折遇難，在那一刻都變得不值一提。」
「你跟那位老師的關係應該很好吧，現在還會經常聯絡嗎？」
李明軒搖了搖頭，「沒有，我不知道她現在在哪。」
「怎麼會……」趙子琪感覺很奇怪。
「除了是我的音樂啟蒙人之外，她其實還是我的性啟蒙導師。她有戀童癖，
在發現了我的音樂天賦後不久，她經常就以單獨輔導的名義，把我一個人叫到小
教室裡，然後跟我做愛。」
「我那時候並不懂，也沒有告訴任何人，只是覺著音樂很美好，做愛很舒服。
直到她越來越迷戀我的身體，每天放學後都會把我留下，帶回她的宿舍，然
後在我初二那年，被我媽媽找上門來。」
趙子琪聽呆了，李明軒跌宕的經歷完全超乎了她的想象。
「過程是怎樣的我並不清楚，只是自此之後，我再也沒有見過她。而我，也
染上了性癮，開始瘋狂去網咖，去各種成人網站下載A片、裡番、色圖、小說。
然後帶回到家裡，用它們來打飛機。沒過多久，這種行為就被我媽發現了，
她狠狠地把我打了一頓，然後砸爛了我的手機。」
「再後來，我上了高中，創作水平進步飛快，漸漸開始有人會買我的歌，這
讓我有了屬於自己的收入，被壓抑的性慾也終於有機會得以釋放。當我第一次拿
到版稅後，就迫不及待地衝進了覬覦已久的一家洗浴中心，那個女孩熟練的技巧
讓我至今記憶猶新。」
李明軒的聲音平淡之極，彷彿這個故事與他毫無關係。而趙子琪卻是聽得無
比揪心。
「從此以後，我的歌賣的越來越好，也越來越貴。我也慢慢將我們市裡幾乎
所有風月場所都逛了個遍，手機裡也記滿了各種妓女的聯絡方式。為了方便尋歡，
我還特意租了間房子，作為自己的愛巢。然而快活了沒多久，又被我媽發現了。
哈！她總是能找到我。」
「她趕走了那個妓女，開始審問我，我當時很無所謂的把這段時間的經歷全
都告訴了她。我記得那天她哭的很傷心，到最後，她罵我是個怪胎，從小到大，
從未給她掙下過一分臉面。她又打了我一頓，把我帶回家，鎖在了房間裡。
「「然後呢？」趙子琪輕聲問道。
「然後？然後……有一天，我找到機會，趁她不在家的時候，砸開門逃了出
來。這一次，我跑到了很遠的城市，嘿嘿，她再也沒能找到我……」
李明軒嘿嘿笑著，只是他的笑聲中，有著說不出的落寞。
「那你是怎麼來到咱們學校的？」
「因為我漸漸有了名氣，而且還拿了幾個獎。有一天，學校招生辦的人給我
聯絡，說他們無意中發現，我居然還是個高中生，要給我保送名額，於是我就來
了。」
「你後來有跟阿姨她聯絡過嗎？」
「當然，她畢竟是我媽！不過她好像不太樂意接到我電話，每次聽我說完，
都沒有什麼回應，只是絮絮叨叨地罵我是個怪胎，給她丟臉。我想給她寄點錢，
但她從來不肯給我賬號。」
「你沒有回去找過她嗎？」
李明軒遲疑的搖了搖頭，「我不知道該怎麼面對她。而且……她應該也不想
再見到我。」
天下又怎會有不想孩子的父母呢。趙子琪很像勸勸他，但又怕交淺言深，想
著以後有機會再慢慢勸導。
隨後她又想起一個有些羞人的問題，懷著好奇的心情，她問到：「那你現在
還……還那啥嗎？」
「啥？」李明軒撓了撓頭，想了會才明白，「你說招妓嗎？當然了！不然我
該怎麼解決？」
他理所當然的態度令趙子琪氣結，哀其不幸之餘，開始怒其不爭起來。「你
就沒想過正經找個女朋友嗎！憑你的資質能力，還怕找不到好女孩？」
「女朋友嗎？嗯……也談過。曾經有過幾個女孩，說要做我女朋友。但很快，
她們就都受不了我，離開了。嘿，或許真像是我媽說的，我就是一個怪胎，沒有
人能忍受我。」
趙子琪心中莫名一痛。
「而且我覺著現在這樣就挺好的，我有很多錢，可以找到各種女人。我認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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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0
第十五章：李明軒
在學生眼中，暑期是短暫的。因為他們時常會覺著才剛嗨了幾天，假期就已
經過半了。
趙子琪也有類似的感慨，時間過的實在太快了。不過這段假期她完全沒有虛
度，相反還非常的拼。為了維持自己的人氣，她開始在魔音直播，又是應付觀眾
點歌，又是與彈幕聊天的，每天四五個小時播下來，下播後喉嚨都是腫的。
之所以這麼拼，是因為還賬的日子就要到了，而她此時在榜單上是第二名，
一百萬近在咫尺卻又遙不可及。
雖然《答案》這首歌讓她火遍全網，甚至一度登頂，但很快，她積累太少而
後勁不足的劣勢就暴露出來，在榜首的位置呆了還不到一個星期，就被人擠了下
去。
目前的榜一乃是音樂區的一姐，她在魔音成名已久，不但有著深厚的粉絲基
礎，背後更是有一支專業團隊在為她精心謀劃，新歌一首接著一首，憑著數量生
生將趙子琪壓了下去。
其實兩人的總分差距並不是很大，但趙子琪的人氣增長曲線已經明顯放緩，
而那位女歌手的資料卻在穩步上升。此消彼長下，趙子琪如果拿不出什麼殺手鐧
的話，落敗是註定的事情。
只差一步，就只差一步……
趙子琪坐在電腦前，死死盯著不停跳動的資料，期盼著會有奇蹟發生。但她
也知道，自己只是在坐以待斃。
她曾想過再去找李明軒幫忙。
大不了再被他……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
這個想法剛冒出頭，就被她迅速否決了。好歌畢竟不是石頭裡蹦出來的，需
要時間去醞釀。急匆匆趕稿出來，只會起到反作用。更何況也沒有足夠的時間讓
她去找人配樂錄製。
她頹然窩在椅子上，雙手抱著膝蓋，將頭深深埋了進去。
「我真沒用……對不起媽媽，對不起妹妹……」
滴答，滴答。
有淚珠滴落在地板上，摔得四分五裂，彷彿破碎的夢想。趙子琪肩膀不住地
抖動，淚珠越來越多，逐漸匯成了一條悲傷的溪流。
「風知道答案，但它……」
趙子琪的手機響了起來，她把《答案》設成了鈴聲。趙子琪抬起頭，睜開紅
腫的眼睛。
是李明軒打來的。
他打來幹什麼？是真有什麼事，還是……
在電話即將結束通話前，趙子琪按下了接聽鍵。
「我還以為你把我拉黑了呢。」電話裡傳來李明軒懶懶的腔調。
「對不起，剛剛有點事，接的慢了些。而且我最近一直都很忙，就……」
趙子琪的聲音還有些哽咽，但李明軒對此比較大條，好像除了音樂之外，他
對所有事情都不怎麼敏感。
「不用解釋，我明白。」李明軒一副很大度的樣子，這讓趙子琪心中五味雜
陳。
於她而言，李明軒是一個很複雜的存在。她痛恨這個人，而且也應該痛恨。
畢竟是他給了自己那種羞辱，甚至還奪去了她的處子之身。
但在內心深處，她也有些感激對方。那兩首歌成就了她，雖然這次比賽登頂
無望，但對一個新人而言，她現在取得的成果已經足夠耀眼。不到一個月的時間，
她就已經收穫了驚人的人氣和金錢，這裡面李明軒的功勞至少佔了一大半。
懷著這種擰巴的情愫，她從來沒有聯絡過李明軒，甚至連條資訊都沒發過。
這不是她冷酷，純粹是不知道該怎麼去面對李明軒。
「你怎麼不說話？」
「啊！我……我今天有點累，剛剛走神了，對不起。」
「這樣啊，那就算了。」李明軒似乎有些失望。
「我沒什麼的，你找我有事嗎？」
「這幾天狀態不好，今天憋了一整天，什麼都沒寫出來！我想找人聊聊天，
你有空過來嗎？」
「好，我這就到。」
掛了電話趙子琪才驚覺，自己剛剛答應的那麼快，那麼幹脆，甚至都沒有經
過任何思考。
我這是……怎麼了？
輕車熟路地來到李明軒門前，比起前兩次的惴惴不安，今天趙子琪的心境平
靜而淡然。
咚咚咚。
禮貌性地敲了三下，趙子琪不等裡面有回應，直接推門走了進去。
「你來了。」李明軒躺在床上，眼神呆滯地凝視著天花板。
趙子琪走近床邊，輕聲問道：「你怎麼了。」
「繆斯女神拋棄了我，她不要我了！」李明軒的語氣像是一個受了委屈的孩
子。
趙子琪輕輕皺眉，李明軒今天的狀態確實不太對勁。前兩次見到的他，都是
志得意滿，自信到有些高傲的樣子。可此時他的眼神中，卻是充滿了懷疑與迷茫。
她搬了個凳子，坐在床邊，關切地望著他：「或許是你太累了，也可能是壓
力太大，不如你先好好休息，等睡醒了再試試。」
「跟這個沒關係。以前我可以三天三夜不睡覺，依然滿腦子都是靈感，有使
不完的力氣。」
李明軒嘴角勾出一抹苦笑，「而現在，我腦子裡一片空白，就像是一個乾涸
的湖泊。我努力想從裡面擠出點什麼，卻把腦袋搞得好疼。」
趙子琪想了想，起身拉上窗簾，將薄暮的殘陽擋在外面，房間頓時黑了下來。
「不要太勉強自己，人有時候就是會遇到低谷，做什麼事情都不順心。」趙
子琪坐到李明軒身邊，伸出手輕輕幫他按摩腦袋。
「放鬆點，先忘掉那些事情。」
「趙子琪。」黑暗中，李明軒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憂傷。
「嗯？」
「給我唱首歌吧，隨便什麼歌。」
「好。」
趙子琪醞釀片刻，突然一首歌浮上心頭。
Hello darkness my old friend。
I've e to talk with you again。
Because a vision softly creeping。
Left its seeds while I was sleeping。
And the vision that was planted in my brain。
Still remains within the sound of silence。
In restless dreams I walked alone。
…………
歌聲在房間裡迴盪，撫慰著兩個落寞的靈魂。藉著從門縫透進的微光，趙子
琪看到李明軒雙目微闔，似乎很享受這種氛圍。
「給我講講你的故事好嗎？」一曲終了，她輕聲說道。
「故事？我有什麼故事。」
「像你這樣的天才，一定有著非同尋常的人生經歷吧。」
「什麼天才，不過是個怪胎罷了。」
第十六章：女朋友
「怪胎？」
「我媽就是這樣叫我的。」
趙子琪很詫異，「阿姨她……」
「從很小的時候，我就表現得跟別的孩子不一樣。無論學什麼東西，說話，
走路，識字，我都要比同齡的孩子慢半拍，我媽一度以為我的智力不健全。
「「但你後來的表現應該讓她很驕傲吧。」
「後來？哈，後來更慘。我學不會與人客套寒暄，也聽不懂別人的諷刺挖苦。
這些基本的社交技能都跟我絕緣，怎麼教都教不會。」
「由於不會與人正常的交流，整個童年我都是一個人度過的，沒玩伴和朋友。
我媽對我失望透頂，如果遺棄兒童不犯法的話，她恨不得找個垃圾桶把我扔
進去。」
「那……那你爸爸呢？」趙子琪聽的心中不忍，她沒想到李明軒的童年居然
是這樣的。
「我沒有爸爸，從一出生就沒有。我問過我媽，但她從來沒有回答過。」
「額……」趙子琪一時間不知該怎麼接話。
「直到上了初中，我的人生才有了轉折點。我至今還能清楚記得她的樣子，
臉圓圓的，身子也肉乎乎的，但是並不胖。她的眼睛不大，笑起來會變成一條縫，
彎彎的像是月牙。但是生氣的時候，眼睛又會瞪得很大很大，嚴厲的讓人害怕。」
「她是我的音樂老師，也是我的音樂啟蒙人。她教會了我識譜，教會了我彈
琴，更重要的是，她給了我自信，讓我知道，原來我不是什麼都學不會，原來我
也有自己擅長的領域。」
說到這裡，李明軒變得有些激動。
「在音樂的世界裡，我可以成為無所不能的王，所有音符都會遵從我的調遣。
在我十三歲那年，我就創作出了我的第一個作品，你知道那時候我有多開心
嗎，彷彿前十幾年我受到的所有挫折遇難，在那一刻都變得不值一提。」
「你跟那位老師的關係應該很好吧，現在還會經常聯絡嗎？」
李明軒搖了搖頭，「沒有，我不知道她現在在哪。」
「怎麼會……」趙子琪感覺很奇怪。
「除了是我的音樂啟蒙人之外，她其實還是我的性啟蒙導師。她有戀童癖，
在發現了我的音樂天賦後不久，她經常就以單獨輔導的名義，把我一個人叫到小
教室裡，然後跟我做愛。」
「我那時候並不懂，也沒有告訴任何人，只是覺著音樂很美好，做愛很舒服。
直到她越來越迷戀我的身體，每天放學後都會把我留下，帶回她的宿舍，然
後在我初二那年，被我媽媽找上門來。」
趙子琪聽呆了，李明軒跌宕的經歷完全超乎了她的想象。
「過程是怎樣的我並不清楚，只是自此之後，我再也沒有見過她。而我，也
染上了性癮，開始瘋狂去網咖，去各種成人網站下載A片、裡番、色圖、小說。
然後帶回到家裡，用它們來打飛機。沒過多久，這種行為就被我媽發現了，
她狠狠地把我打了一頓，然後砸爛了我的手機。」
「再後來，我上了高中，創作水平進步飛快，漸漸開始有人會買我的歌，這
讓我有了屬於自己的收入，被壓抑的性慾也終於有機會得以釋放。當我第一次拿
到版稅後，就迫不及待地衝進了覬覦已久的一家洗浴中心，那個女孩熟練的技巧
讓我至今記憶猶新。」
李明軒的聲音平淡之極，彷彿這個故事與他毫無關係。而趙子琪卻是聽得無
比揪心。
「從此以後，我的歌賣的越來越好，也越來越貴。我也慢慢將我們市裡幾乎
所有風月場所都逛了個遍，手機裡也記滿了各種妓女的聯絡方式。為了方便尋歡，
我還特意租了間房子，作為自己的愛巢。然而快活了沒多久，又被我媽發現了。
哈！她總是能找到我。」
「她趕走了那個妓女，開始審問我，我當時很無所謂的把這段時間的經歷全
都告訴了她。我記得那天她哭的很傷心，到最後，她罵我是個怪胎，從小到大，
從未給她掙下過一分臉面。她又打了我一頓，把我帶回家，鎖在了房間裡。
「「然後呢？」趙子琪輕聲問道。
「然後？然後……有一天，我找到機會，趁她不在家的時候，砸開門逃了出
來。這一次，我跑到了很遠的城市，嘿嘿，她再也沒能找到我……」
李明軒嘿嘿笑著，只是他的笑聲中，有著說不出的落寞。
「那你是怎麼來到咱們學校的？」
「因為我漸漸有了名氣，而且還拿了幾個獎。有一天，學校招生辦的人給我
聯絡，說他們無意中發現，我居然還是個高中生，要給我保送名額，於是我就來
了。」
「你後來有跟阿姨她聯絡過嗎？」
「當然，她畢竟是我媽！不過她好像不太樂意接到我電話，每次聽我說完，
都沒有什麼回應，只是絮絮叨叨地罵我是個怪胎，給她丟臉。我想給她寄點錢，
但她從來不肯給我賬號。」
「你沒有回去找過她嗎？」
李明軒遲疑的搖了搖頭，「我不知道該怎麼面對她。而且……她應該也不想
再見到我。」
天下又怎會有不想孩子的父母呢。趙子琪很像勸勸他，但又怕交淺言深，想
著以後有機會再慢慢勸導。
隨後她又想起一個有些羞人的問題，懷著好奇的心情，她問到：「那你現在
還……還那啥嗎？」
「啥？」李明軒撓了撓頭，想了會才明白，「你說招妓嗎？當然了！不然我
該怎麼解決？」
他理所當然的態度令趙子琪氣結，哀其不幸之餘，開始怒其不爭起來。「你
就沒想過正經找個女朋友嗎！憑你的資質能力，還怕找不到好女孩？」
「女朋友嗎？嗯……也談過。曾經有過幾個女孩，說要做我女朋友。但很快，
她們就都受不了我，離開了。嘿，或許真像是我媽說的，我就是一個怪胎，沒有
人能忍受我。」
趙子琪心中莫名一痛。
「而且我覺著現在這樣就挺好的，我有很多錢，可以找到各種女人。我認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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