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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09-16
作者：hellodk00
2023/09/16
第12章
週六，早上九點，小區后街。
整夜的狂風暴雨後，太陽總算露出頭，坑窪的路面上存了不少積水，街旁的
草木一片狼藉，嫩枝新芽散落一地。
我一手提著豆漿油條，一手捏著手機鑰匙，左邁一下，右跨一下，艱難地避
水而行。
好不容易把早餐護送進單元門裡，我又解鎖手機看了一眼，轉給「E罩杯」的
6萬塊錢，她還是沒收。
心裡一揪，嘆了口氣，我對著電梯門上的倒影撓了撓頭。
「E罩杯」這件事……
要麼就是，她還不肯原諒我……
要麼就是，她還想要糾纏我……
不論哪一種，都很不好辦吶……
而如蘭則還被矇在鼓裡，我不知道應該跟她坦誠，還是瞞她一輩子……
雨夜雖過，但我的心卻好像一直在被雨澆著，永遠走不出來的感覺……
…………
乘著電梯，我像一縷遊魂，飄回了7樓的家裡。
若雨還沒回來，白色小拖鞋原封不動，擺在玄關的角落裡。
如蘭還在睡覺，忽感飢腸轆轆的我只好先獨自享用早餐了。
開啟電視，音量調到最小，我久違地需要什麼來陪著自己。
叼著香噴噴的油條，時不時來口豆漿，手機上的小說不斷翻著頁，電視的背
景音驅散著孤單，這個雨後的上午，心神不寧的我難得找回了一絲日常生活的平
靜。
「2023年3月10日晚，百年一遇的特大暴雨席捲我市，持續了4個多小時的強
降雨和其後5小時的弱降雨，對許多老舊街區的排水系統造成了不小的壓力。
頻發的雷電也對許多城市景觀和公共設施造成了程度不一的破壞。
昨晚11時30分許，市南區八大湖街道的一顆行道樹被雷電劈倒，壓斷了途經
樹幹的接戶電線，造成附近小區大規模停電，我市電力部門緊急動員，冒雨搶修，
為市民的用電需求排憂解難，獲得了市領導的高度肯定。
市長xxx同志表示，受連續颱風影響，未來一週內，我市各有關部門還會持續
處於緊急戒備狀態，力保廣大市民的生活出行，人身安全不受影響。」
早間新聞裡的標準播音腔嗡嗡傳來。
百年一遇？
也確實配得上昨晚那雨的磅礴氣勢。
連續颱風？
最近都沒看天氣預報，孤陋寡聞了。
我抬頭瞥了一眼電視畫面中那顆被劈倒的大樹，便又低頭看起了小說。
「昨夜凌晨12時20分許，我市市立中心醫院發生了一起惡性強姦案，轄區派
出所在接到報案電話後，冒著暴雨火速出警，當場抓獲了正在施暴的犯罪嫌疑人
李某，現已移交市公安機關，並立案偵查。
據悉，犯罪嫌疑人李某為該醫院男科的明星醫師，年紀輕輕便獲獎無數，前
途一片光明，其未婚妻也於該醫院任職，兩人的婚期甚至也快要臨近，是一對兒
廣受同事和親朋羨慕的金童玉女，神仙眷侶。
李某的犯罪行為令人唏噓，他到底是出於什麼原因，才會親手斷送了自己的
美好生活，淪為了慾望的奴隸？
本案的後續調查本臺將持續跟進，下面請看前方記者的走訪情況……」
強姦案？
這三個字，狠狠扎進了我的心裡。
昨晚那香豔的錯誤很難說請，雖然我是酒醉認錯了人，「E罩杯」甚至還很配
合，但從客觀事實上來看，哪怕她有一絲絲反悔，我的行為應該就構成過失犯罪
了吧？
還有……捅菊花，是算強姦？還是猥褻？
看來得複習一下羅翔老師的張三系列普法影片了……
我心裡好亂，嘴裡的油條瞬間不香了。
「大家好，這裡是本臺記者徐靜雨，現在我們來到了中心醫院，我身後這棟
小樓就是『3.11雨夜強姦案』的案發地點了。
接下來，我們將採訪一下李某的同事們，來聽一下他們對於本案的看法……」
對了，剛才聽到的字眼裡，除了強姦案，還有……中心醫院？
我撓了撓頭，皺著眉頭又看向了電視。
畫面中，正舉著話筒說話的男性記者被我自動忽略掉，他身後那棟白色的小
樓，卻跨越出螢幕，擊中了我的記憶。
兩年前，如蘭就是在這棟樓前，做出了放棄「治病」的決定……
我記得，這棟小樓裡的科室，好像都是關於「性」的！
若雨……性學！
不會是她吧！
「哐當！」
我後知後覺地猛站起來，連椅子都被弄倒了。
「吱吖。」
剛想去叫醒如蘭，可主臥的門卻自己打開了。
「早啊——啊，啊嗯……椅子怎麼倒了，你摔跤了？」
穿上了睡衣的如蘭伸著懶腰，打著哈欠，施施然走過來。
「早！蘭蘭，妳快來看看這個。」
我抓住她的小手來到了電視機跟前，按著遙控器把新聞回放了一遍。
她一副沒睡醒的樣子，推了推平光眼鏡，對著我面面相覷。
我提醒道，「若雨。」
「啊？！不會吧！」
她如夢初醒，剛戴上的眼鏡都快被嚇掉了。
「我沒她手機號，要不妳打電話問問？」
「嗯！」
如蘭趕緊撥下了若雨的電話，焦急地等著接通，來回踱步的腳丫在拖鞋裡不
安地扭動著。
不一會，她皺著眉頭把手機從耳旁拿開。
「怎麼掛掉了……」
又撥一遍，再次放下手，她轉身看向我，滿臉擔憂。
「又掛掉了！她會不會……正在警局做筆錄？」
我上前握住她的手，安撫道：
「彆著急，出事的人也不一定就是若雨，我找安隊打聽一下吧……。」
「那你快打！」
於是，我在如蘭的催促下撥下了警局好友的電話，但無巧不成書，接下來的
一陣門鎖響動聲，讓我把正在接通的電話結束通話了。
除了我們和父母，只有一個人有家裡的鑰匙。
鐵門被緩緩拉開，我和如蘭一齊看向了門外。
一隻滿是泥點的白色帆布鞋先邁了進來，接著是一條溼漉漉的牛仔褲，一隻
提著什麼東西的小手，最後是一張略顯憔悴的怯懦小臉。
「若雨！」
如蘭撲了過去，將這個一直以來都心存芥蒂的「魔女」表妹緊緊抱住，「妳……
妳身上怎麼搞得這麼髒，還不接我電話？」
「姐……」若雨微笑著把如蘭架開，晃了晃手裡的東西，「我不過是剛才買
早餐時，被輛車濺了一身水罷了……然後剛才快到家門口了，尋思有事當面說就
好了，所以才掛了妳的電話。」
「妳昨天給我打電話，說是在醫院的值班室將就一晚，沒出什麼事吧？」
「啊？我能有什麼事呀～就是沒太睡好而已。」
如蘭瞅了她半天，我也遠遠觀察了她一會，真是一副毫不知情的樣子。
若雨繼續笑著，隨即把不再潔白的小白鞋脫下來，擺在了我昨晚穿過的旅遊
鞋旁邊，可真是一起髒到了家。
溼透的白色小船襪深一塊淺一塊，也被一起脫下來，瘦弱的小腳丫鑽進閒了
一夜的白色小拖鞋。
她來到餐桌旁，將餡餅跟盒裝的豆腐腦放下。
「呀，你們已經買過早餐了啊……我記得姐夫喜歡吃辣，這碗紅彤彤的是姐
夫的～」
我撓了撓頭，「額，謝謝。」
「若雨……妳過來，看看這個。」
電視前，如蘭又將「3.11雨夜強姦案」的新聞回放了一遍。
看完報道，若雨滿臉震驚地捂著嘴，一雙眼角微翹的狐狸眼都瞪圓了，「這
不是我們辦公的那棟小樓嘛！男科……李某……雙職工……是李文吧，他是我這
次回國合作的主要搭檔啊！昨晚開完會他確實沒走，我們研究團隊有好幾個人都
沒走……怪不得，我睡覺那麼沉，昨晚還被什麼動靜吵醒了兩次，仔細想想，好
像有一次是警笛的聲音，只不過我太困，沒太在意，又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見若雨語無倫次的後怕樣，如蘭上前撫著她的背，輕聲安慰道，「妳沒事就
好……妳沒事就好……」
「真沒想到，會發生這種事……」
若雨一副楚楚可憐的表情，輕而易舉便能能激起別人的保護欲。
我不敢多看，為了轉移注意，趕緊喝起了飄滿辣椒油的豆腐腦。
就這樣，我陪姐妹二人又吃了一遍早餐，然後摸著鼓鼓的肚子，目送她們各
自回房間補覺。
躺在沙發上，我看看已經關上的電視，又看看那筆還剩12個小時就要到期的
轉賬，無奈苦笑，「昨晚發生的事情……可真是不少啊。」
…………
睡夢之中，我被吵醒。
手有些酸，我鬆開指頭，緊攢著的手機落在靠枕旁。
睜開雙眼，看了眼牆上的掛錶，已經快下午兩點了。
呃——看著小說，竟然睡著了……
主臥方向，雙聲撩人，如蘭清冷，若雨軟糯，極易分辨。
「若雨，昨晚那起案子就發生在妳隔壁，妳真的還有心情去跟妳姐夫學打球
麼？」
學打球？
我立馬豎起了耳朵。
「姐，李文一被抓，合作研究的重擔就要落到我的肩上了，回去之前這不到
一週的時間，我恐怕都閒不下來了，所以才想趁這難得的休息時間去出一齣汗，
排解一下壞心情……」
「要去妳自己去不就好了，非要叫上我幹嘛？我對妳姐夫放心得很，不會吃
妳醋的，用不著避嫌～」
如蘭這後半句調侃，不論是陰陽怪氣還是發自真心，聽在我的耳朵裡都是那
樣扎心……
「姐，妳誤會啦，我不是這個意思……姐夫說過，只有叫上妳一起他才肯教
打球，妳就陪人家一次嘛～」
「別搖了！真是敗給妳了，我去還不行麼！不過先說好，我今天累得很，所
以只在旁邊看看，不上手。」
「謝謝姐～」
如蘭為什麼累，我當然知道，不想動就不想動吧，她只要在場，我就有無限
動力！
我噌地一下坐了起來，「現在就出發麼？」
「你怎麼一驚一乍的，嚇老孃一跳！」
如蘭一副氣鼓鼓的表情，超級可愛！
我趕忙陪笑，「嘿嘿，我想想，去哪裡合適……」
如蘭推了推眼鏡，又調笑起若雨來，「最好是人少的地方，新手什麼都不會，
省得丟人現眼～」
「姐，妳笑話人家！」
若雨作勢撲向如蘭，卻被她敏捷地躲開了。
我努力在大腦中搜索著記憶地圖，沉吟道，「額……室外的公共場地現在應
該全是水……球館的話，稍微近一點的，也只有……」
如蘭搶過話，「是叫藍旗吧，你經常打球的那個地方？」
「嗯。」
「就去那裡吧，路好走，下了高架就到。」
「哦……」
…………
下午兩點半，【藍旗】的地下停車場。
如蘭熄火停車，我們三人先後從這輛紅色座駕上下來。
如蘭雖然說過自己不上手，卻還是應景地穿了一身平日裡打羽毛球的運動裝，
全黑的底色本就顯瘦，修身的版型襯得她更顯纖長，不長不短的馬尾從一頂黑色
棒球帽後的調節扣裡伸出來，乾淨利落，又颯又俏。
若雨這次回國只帶了休閒裝，所以只好借了如蘭的一套白色運動服，胖瘦倒
是不成問題，只要把稍長的袖子和褲腿挽一下，就還算合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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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6
第12章
週六，早上九點，小區后街。
整夜的狂風暴雨後，太陽總算露出頭，坑窪的路面上存了不少積水，街旁的
草木一片狼藉，嫩枝新芽散落一地。
我一手提著豆漿油條，一手捏著手機鑰匙，左邁一下，右跨一下，艱難地避
水而行。
好不容易把早餐護送進單元門裡，我又解鎖手機看了一眼，轉給「E罩杯」的
6萬塊錢，她還是沒收。
心裡一揪，嘆了口氣，我對著電梯門上的倒影撓了撓頭。
「E罩杯」這件事……
要麼就是，她還不肯原諒我……
要麼就是，她還想要糾纏我……
不論哪一種，都很不好辦吶……
而如蘭則還被矇在鼓裡，我不知道應該跟她坦誠，還是瞞她一輩子……
雨夜雖過，但我的心卻好像一直在被雨澆著，永遠走不出來的感覺……
…………
乘著電梯，我像一縷遊魂，飄回了7樓的家裡。
若雨還沒回來，白色小拖鞋原封不動，擺在玄關的角落裡。
如蘭還在睡覺，忽感飢腸轆轆的我只好先獨自享用早餐了。
開啟電視，音量調到最小，我久違地需要什麼來陪著自己。
叼著香噴噴的油條，時不時來口豆漿，手機上的小說不斷翻著頁，電視的背
景音驅散著孤單，這個雨後的上午，心神不寧的我難得找回了一絲日常生活的平
靜。
「2023年3月10日晚，百年一遇的特大暴雨席捲我市，持續了4個多小時的強
降雨和其後5小時的弱降雨，對許多老舊街區的排水系統造成了不小的壓力。
頻發的雷電也對許多城市景觀和公共設施造成了程度不一的破壞。
昨晚11時30分許，市南區八大湖街道的一顆行道樹被雷電劈倒，壓斷了途經
樹幹的接戶電線，造成附近小區大規模停電，我市電力部門緊急動員，冒雨搶修，
為市民的用電需求排憂解難，獲得了市領導的高度肯定。
市長xxx同志表示，受連續颱風影響，未來一週內，我市各有關部門還會持續
處於緊急戒備狀態，力保廣大市民的生活出行，人身安全不受影響。」
早間新聞裡的標準播音腔嗡嗡傳來。
百年一遇？
也確實配得上昨晚那雨的磅礴氣勢。
連續颱風？
最近都沒看天氣預報，孤陋寡聞了。
我抬頭瞥了一眼電視畫面中那顆被劈倒的大樹，便又低頭看起了小說。
「昨夜凌晨12時20分許，我市市立中心醫院發生了一起惡性強姦案，轄區派
出所在接到報案電話後，冒著暴雨火速出警，當場抓獲了正在施暴的犯罪嫌疑人
李某，現已移交市公安機關，並立案偵查。
據悉，犯罪嫌疑人李某為該醫院男科的明星醫師，年紀輕輕便獲獎無數，前
途一片光明，其未婚妻也於該醫院任職，兩人的婚期甚至也快要臨近，是一對兒
廣受同事和親朋羨慕的金童玉女，神仙眷侶。
李某的犯罪行為令人唏噓，他到底是出於什麼原因，才會親手斷送了自己的
美好生活，淪為了慾望的奴隸？
本案的後續調查本臺將持續跟進，下面請看前方記者的走訪情況……」
強姦案？
這三個字，狠狠扎進了我的心裡。
昨晚那香豔的錯誤很難說請，雖然我是酒醉認錯了人，「E罩杯」甚至還很配
合，但從客觀事實上來看，哪怕她有一絲絲反悔，我的行為應該就構成過失犯罪
了吧？
還有……捅菊花，是算強姦？還是猥褻？
看來得複習一下羅翔老師的張三系列普法影片了……
我心裡好亂，嘴裡的油條瞬間不香了。
「大家好，這裡是本臺記者徐靜雨，現在我們來到了中心醫院，我身後這棟
小樓就是『3.11雨夜強姦案』的案發地點了。
接下來，我們將採訪一下李某的同事們，來聽一下他們對於本案的看法……」
對了，剛才聽到的字眼裡，除了強姦案，還有……中心醫院？
我撓了撓頭，皺著眉頭又看向了電視。
畫面中，正舉著話筒說話的男性記者被我自動忽略掉，他身後那棟白色的小
樓，卻跨越出螢幕，擊中了我的記憶。
兩年前，如蘭就是在這棟樓前，做出了放棄「治病」的決定……
我記得，這棟小樓裡的科室，好像都是關於「性」的！
若雨……性學！
不會是她吧！
「哐當！」
我後知後覺地猛站起來，連椅子都被弄倒了。
「吱吖。」
剛想去叫醒如蘭，可主臥的門卻自己打開了。
「早啊——啊，啊嗯……椅子怎麼倒了，你摔跤了？」
穿上了睡衣的如蘭伸著懶腰，打著哈欠，施施然走過來。
「早！蘭蘭，妳快來看看這個。」
我抓住她的小手來到了電視機跟前，按著遙控器把新聞回放了一遍。
她一副沒睡醒的樣子，推了推平光眼鏡，對著我面面相覷。
我提醒道，「若雨。」
「啊？！不會吧！」
她如夢初醒，剛戴上的眼鏡都快被嚇掉了。
「我沒她手機號，要不妳打電話問問？」
「嗯！」
如蘭趕緊撥下了若雨的電話，焦急地等著接通，來回踱步的腳丫在拖鞋裡不
安地扭動著。
不一會，她皺著眉頭把手機從耳旁拿開。
「怎麼掛掉了……」
又撥一遍，再次放下手，她轉身看向我，滿臉擔憂。
「又掛掉了！她會不會……正在警局做筆錄？」
我上前握住她的手，安撫道：
「彆著急，出事的人也不一定就是若雨，我找安隊打聽一下吧……。」
「那你快打！」
於是，我在如蘭的催促下撥下了警局好友的電話，但無巧不成書，接下來的
一陣門鎖響動聲，讓我把正在接通的電話結束通話了。
除了我們和父母，只有一個人有家裡的鑰匙。
鐵門被緩緩拉開，我和如蘭一齊看向了門外。
一隻滿是泥點的白色帆布鞋先邁了進來，接著是一條溼漉漉的牛仔褲，一隻
提著什麼東西的小手，最後是一張略顯憔悴的怯懦小臉。
「若雨！」
如蘭撲了過去，將這個一直以來都心存芥蒂的「魔女」表妹緊緊抱住，「妳……
妳身上怎麼搞得這麼髒，還不接我電話？」
「姐……」若雨微笑著把如蘭架開，晃了晃手裡的東西，「我不過是剛才買
早餐時，被輛車濺了一身水罷了……然後剛才快到家門口了，尋思有事當面說就
好了，所以才掛了妳的電話。」
「妳昨天給我打電話，說是在醫院的值班室將就一晚，沒出什麼事吧？」
「啊？我能有什麼事呀～就是沒太睡好而已。」
如蘭瞅了她半天，我也遠遠觀察了她一會，真是一副毫不知情的樣子。
若雨繼續笑著，隨即把不再潔白的小白鞋脫下來，擺在了我昨晚穿過的旅遊
鞋旁邊，可真是一起髒到了家。
溼透的白色小船襪深一塊淺一塊，也被一起脫下來，瘦弱的小腳丫鑽進閒了
一夜的白色小拖鞋。
她來到餐桌旁，將餡餅跟盒裝的豆腐腦放下。
「呀，你們已經買過早餐了啊……我記得姐夫喜歡吃辣，這碗紅彤彤的是姐
夫的～」
我撓了撓頭，「額，謝謝。」
「若雨……妳過來，看看這個。」
電視前，如蘭又將「3.11雨夜強姦案」的新聞回放了一遍。
看完報道，若雨滿臉震驚地捂著嘴，一雙眼角微翹的狐狸眼都瞪圓了，「這
不是我們辦公的那棟小樓嘛！男科……李某……雙職工……是李文吧，他是我這
次回國合作的主要搭檔啊！昨晚開完會他確實沒走，我們研究團隊有好幾個人都
沒走……怪不得，我睡覺那麼沉，昨晚還被什麼動靜吵醒了兩次，仔細想想，好
像有一次是警笛的聲音，只不過我太困，沒太在意，又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見若雨語無倫次的後怕樣，如蘭上前撫著她的背，輕聲安慰道，「妳沒事就
好……妳沒事就好……」
「真沒想到，會發生這種事……」
若雨一副楚楚可憐的表情，輕而易舉便能能激起別人的保護欲。
我不敢多看，為了轉移注意，趕緊喝起了飄滿辣椒油的豆腐腦。
就這樣，我陪姐妹二人又吃了一遍早餐，然後摸著鼓鼓的肚子，目送她們各
自回房間補覺。
躺在沙發上，我看看已經關上的電視，又看看那筆還剩12個小時就要到期的
轉賬，無奈苦笑，「昨晚發生的事情……可真是不少啊。」
…………
睡夢之中，我被吵醒。
手有些酸，我鬆開指頭，緊攢著的手機落在靠枕旁。
睜開雙眼，看了眼牆上的掛錶，已經快下午兩點了。
呃——看著小說，竟然睡著了……
主臥方向，雙聲撩人，如蘭清冷，若雨軟糯，極易分辨。
「若雨，昨晚那起案子就發生在妳隔壁，妳真的還有心情去跟妳姐夫學打球
麼？」
學打球？
我立馬豎起了耳朵。
「姐，李文一被抓，合作研究的重擔就要落到我的肩上了，回去之前這不到
一週的時間，我恐怕都閒不下來了，所以才想趁這難得的休息時間去出一齣汗，
排解一下壞心情……」
「要去妳自己去不就好了，非要叫上我幹嘛？我對妳姐夫放心得很，不會吃
妳醋的，用不著避嫌～」
如蘭這後半句調侃，不論是陰陽怪氣還是發自真心，聽在我的耳朵裡都是那
樣扎心……
「姐，妳誤會啦，我不是這個意思……姐夫說過，只有叫上妳一起他才肯教
打球，妳就陪人家一次嘛～」
「別搖了！真是敗給妳了，我去還不行麼！不過先說好，我今天累得很，所
以只在旁邊看看，不上手。」
「謝謝姐～」
如蘭為什麼累，我當然知道，不想動就不想動吧，她只要在場，我就有無限
動力！
我噌地一下坐了起來，「現在就出發麼？」
「你怎麼一驚一乍的，嚇老孃一跳！」
如蘭一副氣鼓鼓的表情，超級可愛！
我趕忙陪笑，「嘿嘿，我想想，去哪裡合適……」
如蘭推了推眼鏡，又調笑起若雨來，「最好是人少的地方，新手什麼都不會，
省得丟人現眼～」
「姐，妳笑話人家！」
若雨作勢撲向如蘭，卻被她敏捷地躲開了。
我努力在大腦中搜索著記憶地圖，沉吟道，「額……室外的公共場地現在應
該全是水……球館的話，稍微近一點的，也只有……」
如蘭搶過話，「是叫藍旗吧，你經常打球的那個地方？」
「嗯。」
「就去那裡吧，路好走，下了高架就到。」
「哦……」
…………
下午兩點半，【藍旗】的地下停車場。
如蘭熄火停車，我們三人先後從這輛紅色座駕上下來。
如蘭雖然說過自己不上手，卻還是應景地穿了一身平日裡打羽毛球的運動裝，
全黑的底色本就顯瘦，修身的版型襯得她更顯纖長，不長不短的馬尾從一頂黑色
棒球帽後的調節扣裡伸出來，乾淨利落，又颯又俏。
若雨這次回國只帶了休閒裝，所以只好借了如蘭的一套白色運動服，胖瘦倒
是不成問題，只要把稍長的袖子和褲腿挽一下，就還算合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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