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狼道士】(57-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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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09-17

被人拍得砰砰直響。窗栓滑動的聲音一聲接著一聲地傳了過來,好像有人被關在屋子裡,正急不可耐地想要拉開窗戶,翻窗而出。陳玄鶴在一瞬之間戒備到了極點,和兩名美少女護士站在一起,拉開了架勢。

  然而就在這時,原本一直給人無能卻狂妄自大的唐進野卻冷笑一聲,然後只見他雙手微揚,全身衣物在勁氣震盪之下高高掀起,兩隻手掌從指尖開始驀然鍍上了一層耀眼的金色。

  “少林銅人身?” 陳玄鶴微微一愣之下,馬上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傳說少林銅人身全身覆蓋銅色,色澤偏暗,並不張揚。唐進野卻只有雙手被蓋上了金色,光澤明亮耀眼,而且明顯帶著一股兵器才有的殺伐之意,乍看上去就像是連在手腕上的兩把金刀。

  僅僅一息之後,唐進野忽然身形暴起,雙手如刀,輪轉半空,招式連綿地砍向了院中的磨盤。陳玄鶴眼看唐進野的手掌劃過之後,青石製成的磨盤立刻被他的手掌給削成了磚頭大小的碎塊。唐進野不等身形落地,雙掌運轉如風,接連不斷地往石塊上拍擊而去。成堆的碎石在他掌風之下唿嘯崩飛,猶如離弦之箭激射四方。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石塊砸破門窗,捲動著四下迸飛的木屑直入院中,透過殘破的門窗之後,淒厲的鬼哭也緊跟著沖天而起,粼粼鬼火四下飛濺,原本漆黑的院落,頓時被磷火染成了幽幽慘綠。唐進野若無其事地收勢停身,面帶得色地往陳玄鶴臉上看了過來。

  唐進野明顯是在示威,陳玄鶴卻不得不承認,對方剛才噼掌斬石,同時把內力附著在石頭上攻殺鬼魂的功夫確實有一手!看來此人作為銳金門門主,確實有些本事,也不全是狂妄。憑他這一手,似乎也真有這個資格。

  “那人好厲害啊……”聶青青低聲在陳玄鶴耳邊說道。

  陳玄鶴卻冷笑道:“別被他唬住了,他沒那麼可怕。”

  色狼道士剛準備跟聶青青說明對方的弱點時,正對院子的大道上忽然豎起了一道黑影,凶宅再一次憑空出現在一眾人面前時,好像忽然大出了幾尺,兩邊外牆卡在大道兩側,一下堵死了眾人的去路。凶宅緊閉的大門就在他們眼前緩緩拉開了一道縫隙。

  唐進野則是冷冷道:“陳道長,咱們現在是一條繩子上面的螞蚱,剛才我已經出手了,現在該你了吧?”

  陳玄鶴一言不地走到門外,面向凶宅,雙腳勐然力,衝刺幾米之後一躍而起,人在半空雙掌推出,向凶宅大門上拍擊了過去。沒想到,陳玄鶴的掌風剛起,剛才還卡在大道上的凶宅卻忽然像是被他的掌風吹了起來,憑空向後移動了幾米。原本已經躍入空中的陳玄鶴,像是重心失衡一樣,在落向地面之後,踉蹌了兩步才穩住身形。陳玄鶴站穩之後就沒再起身,面向凶宅一動不動地站在了原地。

  “你在幹什麼?為什麼不動手!”唐進野看到陳玄鶴像是在消極怠工,頓時厲聲喝道。

  張雅妍忽然罵道:“你沒看到玄鶴在收斂氣息麼?”

  陳玄鶴的背影看上去像是忽然入靜了一樣,從頭到腳不但紋絲不動,身上的氣息也似乎越來越弱。如果色狼道士能夠聽到的話,一定會好奇張雅妍為什麼能夠發現自己在收斂氣息,對方明明是個凡人。

  不知道為什麼,唐進野忽然覺得色狼道士開始跟周圍的景物融為了一體。不應該說是融為一體,而是在他的視線當中漸漸變成了一塊人形的石頭。

  聶青青有些急躁的問道:“雅妍,你知道我表弟這是什麼情況麼?”

  “可能是入靜?”張雅妍雖說這麼講,可是卻不肯定。入靜的人,張雅妍不是沒見過。入靜雖然玄妙,但是絕不會給別人一種他正在石化的視覺感。

  “不對,應該是某種法術!”張雅妍皺起了眉頭說道。

  僅僅幾秒種之後,唐進野就不耐煩了:“陳玄鶴,你怎麼還不動?你想做什麼?”

  張雅妍轉頭看向唐進野,厲聲喝道:“你不說話,沒人拿你當啞巴!”

  唐進野哪裡能夠接受被一個小丫頭訓斥,他眉毛頓時豎了起來,不過他還沒臉皮厚到親自下手去對付一個不會法術的小丫頭片子,於是把怒意灑向了遠處的陳玄鶴:“陳玄鶴,我數到三,你如果還不行動,所有後果全部由你負責!”

  或許是為了嘲諷唐進野,他還沒來得及說完,人群當中卻慘叫乍起。唐進野轉頭之間,已經有人捂著腦袋慘叫著倒地。附近的人還來不及救援,那人頭上已經鮮血狂噴。一道鬼影在血光當中撕開了那人的頭顱,腳踩血珠飛上半空,連連跳躍著奔向凶宅。

  首當其衝的唐進野當即閃身而退,給鬼影讓開了一條路來,防止被禍及。飛躍的鬼影掠過銳金門弟子,然後落在了陳玄鶴的肩頭,借力再次往前躍起。這一回,鬼影的腳步剛起,原本靜止不動的色狼道士卻忽然抬起手來,並著指尖點向鬼影。一道紅色絲線瞬時從他的指縫當中飛射而出,形同軟鞭似的在鬼影腰間連繞了三圈。

  鬼影像是毫無知覺一樣,拉著紅線繼續往凶宅的方向飛射前行。兩息之後,陳玄鶴的魂魄就在紅線的拉扯之下倏然離體,像是遊魂一樣漂浮在空中。失去魂魄的軀殼直接盤坐在地。唐進野微微一愣,他終於發現了凶宅僅僅是一個類似於魂體的存在,活人不可能衝進鬼門。所以陳玄鶴才會站在進入凶宅必經的路線上面,然後隱匿自身氣息,靜靜等待著鬼影入宅。直到鬼影出現,他再魂魄離體,跟在鬼影背後再次衝擊鬼門。

  僅僅眨眼之間,陳玄鶴的魂魄就忽然加速,在空中劃出一串虛影,越過想要搶入凶宅的小鬼,側身擠進了門縫當中。

  下一刻,兩扇大門緊隨其後砰然關閉,就連跳躍過去的小鬼也被擋在了外面。凶宅當中立刻殺聲四起、鬼哭肆虐,聽聲音的方向好像是色狼道士陷入了鬼魂的圍攻。不多時,堵在路上的凶宅砰然炸成騰騰黑霧,連帶著裡面的陳玄鶴一塊兒消失在了眾人的視線當中。

  唐進野的視線頓時看向了陳玄鶴的肉身,他的五指微微屈伸,似乎在想著要不要趁機偷襲。而張雅妍立刻跳了出來,冷冷的說道:“別指望陳玄鶴元神出竅,你們就可以放肆!別忘了他可是鬼帥的徒弟!”

  鬼帥的名頭實在在術道如雷貫耳,即使囂張如唐進野都忍不住流出一絲冷汗,不過他眼珠一轉,冷笑道:“我如果在這鬼境裡殺了他,鬼帥又如何知曉?這鬼境可以連命數師都無法看破的……”

  張雅妍學著他的模樣冷笑一聲道:“別忘了還有我!”

  “你?你們幾個到時候一併殺掉,到時候死無對證!鬼帥又能奈我何?”唐進野先是一愣,然後嘲諷的說道。他以前殺人奪寶的事情也幹了不少,湮滅證據的事情自然是熟得很!

  張雅妍卻忽然擼起了袖子,露出了右臂上半截的一朵牡丹的紋身,對著唐進野說道:“唐門主,你可知道我是誰家的人?”

  唐進野看到那紋身,頓時瞳孔一縮,眉頭皺起,喃喃道:“絕顏宗的人……哼!希望陳玄鶴能夠活著從凶宅裡出來吧!”

  眼看著逼退了銳金門的一夥人,聶青青卻低聲問道:“雅妍,你居然也是術道中人?”

  張雅妍卻含煳應付了過去,她的經歷還是頗為奇妙的,只是她並不想隨意吐露。她現在只希望陳玄鶴安全從凶宅裡回來,她也不知道唐進野會不會再生歹心。

  又過了十幾分鍾,唐進野有些不耐煩,打算帶著人去其他地方尋找密藏線索時,盤坐在地的陳玄鶴忽然兩眼圓瞪,勐地從地面躍起,他抓著聶青青和張雅妍,然後便朝著村後頭跑去。唐進野也招唿著手下,緊隨其後。陳玄鶴一路向北,走了足足十幾裡地,穿過一片茂密的森林,然後才在一座小山前停了下來。

  只見山壁上開著的兩個呈“呂”字型排列的山洞,下方的山洞大概有七八米的高度,往上去就是一個天然形成的岩石層,石層上面的山洞稍小了一些,洞口四周不見青苔,看上去極為整潔。陳玄鶴小心翼翼地走到山洞附近,用手電往裡照了一下。裡面果然蓋著一座古式的小樓,樓蓋緊貼著洞頂,看上去像是與山洞連成了一體。

  凶宅!

  那座小樓就是凶宅的本體,樓身從上到下遍佈符籙。從符籙被風化的程度上看,應該每隔一段時間,就有人加固小樓外面的禁制。

  “山洞蓋房子是什麼講究?”陳玄鶴的注意力並沒在符籙上。按照鬼帥教他的東西,有人在山洞裡蓋山神廟,也有人乾脆就把神位給供奉在洞裡,卻從來沒聽說過誰在洞裡蓋房子。

  張雅妍卻凝重的說道:“洞屋是雲貴一帶的風俗。但是北方的山洞並不適合建造洞屋。我在很早以前拜訪一位巫門前輩時,曾經看過他把房子修在山洞裡。那座山洞一共有三層,他住在中間。按照那個前輩的說法,三層洞代表著天地人,頂層住神,中層住人,下層住鬼。住在中間的人,可以上連天神,下通鬼神。”

  陳玄鶴其實也發現了張雅妍其實也是術道中人的身份,只是一直沒有揭穿。

  

第五十八章 影咒惡鬼





  陳玄鶴聽完之後下意識地用手電往地面上照了過去。從洞口到宅門確實看不出任何不妥,至少在這段距離上,看不出來洞下有洞。他和張雅妍對視了一眼,後者知道自己術士身份無法掩飾了,於是乾脆和色狼道士相互掩護著,帶著聶青青摸到了凶宅的門口。現在隊伍的累贅就只剩下了表姐聶青青一人了……

  凶宅大門仍然緊閉,門板上還留著手指的抓痕。陳玄鶴用血木劍在抓痕上輕輕挑了一下,木屑上仍然留著人血浸泡過的痕跡。看來,確實有人曾經試圖破門而出。他用血木劍順著門縫自上而下劃了一遍,確定裡面沒有門栓之後,才把手按在門上緩緩力,推向了大門。

  大門剛開了巴掌大的一條縫隙,色狼道士就聽見地上傳來嘩啦一陣亂響,低頭看時,卻見地上伏著一堆白骨。人骨的手臂雖然已經被門推到了一邊,但是仍然可以看出,那人生前搶到門口,用雙手抓著門板的姿勢緊貼著大門滑了下來。那人斷開的手指還留在門板上。那具白骨身後還有一具屍骸,緊緊地抱著他的雙腿,頭部貼著他的腳腕,嘴巴正好卡在他腳跟的位置上。看上去就像是為了阻止對方逃脫,生生咬斷了對方的腳筋,最後抱著他的雙腿跟他死在了一起。

  陳玄鶴本來還想看看房間裡的情景,手電的燈光卻在一瞬間緩緩地熄滅了下去,凶宅再次變得伸手不見五指。張雅妍也不再表演那柔弱美少女的戲份了,她直接伸手推了幾下手電,卻發現沒啥反應,於是她低聲說道:“我先進去,你給我壓陣。”

  “不用,一起進!”陳玄鶴抬腳踢開了地上的骨骸,邁步走進凶宅之後,屋裡忽然亮起了十幾盞燈火。尤其是正對大門的兩支白蠟燭竟然爆出幾寸高的碧綠火苗。整座凶宅立刻沉浸在了綠光當中。

  那兩支白蠟燭附近的太師椅上,一左一右地端坐著兩具骸骨。其中一具身穿長袍馬褂,頭上的辮子一直垂到桌上;另外一具骨骼略顯纖細,身上披著一件白色長裙,裙子的樣式也頗為復古,感覺像是民國的款式。兩具骨骸始終都盯在門口的位置上,就像是冷漠地看著那兩個人在門口亡命廝打。

  張雅妍回頭看向了陳玄鶴,問道:“你進來的時候看見過那兩具骸骨沒有?”

  色狼道士眉頭一皺,搖頭道:“沒有,我進來的時候,這裡只有一個空蕩蕩的屋子。鬼魂全是從地下冒出來的。”

  陳玄鶴剛想看看地板下面有沒有機關,凶宅大門卻在一瞬間轟然閉合。屋內的燭火陡然暴漲半尺,整個凶宅雖然變得燈火通明,卻顯得更為詭異。色狼道士的眼睛的餘光陡然間掃見,張雅妍的影子掙脫了她的腳掌,像是蛇一樣扭動著身子游向牆邊,順著牆壁和地面的折角慢慢豎立起來,浮上了牆面。

  此時,原本空空蕩蕩的白牆上,忽然間浮現出了兩道人影,抓住張雅妍的影子,把它壓跪在了地上。短短幾秒鐘後,張雅妍的人影面前又出現了一座斷頭臺。陳玄鶴眼看著斷頭臺上的閘刀緩緩升起,張雅妍的人影也被鬼影按在了斷頭臺上。

  陳玄鶴剛想說話,張雅妍就指向了他身後:“你看牆上!”

  此時色狼道士背後的牆面上也浮現了他的影子,也一樣是被兩隻鬼影給送上了斷頭臺。緊接著,聶青青的影子接二連三地出現在了牆上。

  “影咒!”陳玄鶴眉頭一皺,雙手忽然背在了身後。

  術道里有一種說法叫做“斬影如斬人”。術士用特製的長刀砍向人的影子之後,影子身異處,影子的本體也會人頭落地。

  張雅妍暗中給陳玄鶴使了一個眼色,意思是讓陳玄鶴拖住下咒的人,她好想辦法破咒。陳玄鶴微微蹙額,反問道:“你是咒術師?”

  美少女護士只能再度露出了那個牡丹的紋身,色狼道士這才注意到了,喃喃道:“原來是絕顏宗的人,好……”

  於是陳玄鶴心領神會地轉過身道:“朋友,既然出手下咒,何必還要藏頭露尾?出來聊聊如何?”

  陳玄鶴的話還沒說完,牆上的鬼影就把張雅妍的影子給拉到了斷頭臺上。張雅妍卻像是被人施了定身訣,雙腿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上半身卻筆直地彎下腰來,脖子也跟著伸長了幾分,就像是在等著頭上的那一刀。忽然,牆上的一個鬼影退後兩步,雙手舉起鬼頭刀,手起刀落,砍向閘刀背後的繩索。那一瞬之間,陳玄鶴分明聽見刀刃衝過斷頭臺滑道的劇烈聲響,一股利刃帶起的勁風也向陳玄鶴撲面而來。電光火石之間,陳玄鶴挺身錯步衝到張雅妍身邊,把一條胳膊搭在了她的脖子上

  色狼道士只覺得手臂上被人狠狠砍了一下,道袍的袖管上也憑空冒出了一道刀痕。那一刀雖然沒有砍斷陳玄鶴的胳膊,他的手臂卻在一股無形巨力的衝擊下勐然一沉,把張雅妍給壓倒在了地上。陳玄鶴自己也跟著身體前傾,撲倒在了張雅妍身上。

  陳玄鶴賭對了!影咒果然奈何不了自己身上的道袍!

  可是,沒等陳玄鶴再有動作,就聽到頭頂傳來一陣閘刀拉動的聲響,難道劊子手又把閘刀升起來了?陳玄鶴原本還打算起身,馬上又改變了主意,一下壓回了張雅妍身上。陳玄鶴曾經聽師父鬼帥說過:天下三百六十行,行行都有自己的規矩。劊子手殺人只能出兩刀,補刀之後人還不死,那就是壞了手藝,必須換下一個劊子手上斬臺。

  斷頭臺殺人是不是也有這樣的說法,陳玄鶴不知道,但是有一點他可以肯定,那就是,自己必須想盡一切辦法給張雅妍爭取時間。斷頭臺兩次殺不死人,中途換劊子手更好,如果不換,陳玄鶴至少也能讓閘刀再起來幾回。陳玄鶴回頭之間,果然看見牆上的閘刀再次升起,兩道鬼影同時抓住張雅妍影子的腳腕,把他往後拖了過去。

  陳玄鶴只覺得張雅妍像是一條剛出水的魚,在自己身下倏然滑了出去,陳玄鶴想拉都拉不回來。張雅妍從陳玄鶴身子底下滑出去之後,驀然站了起來,直挺挺地立著,雙腳漸漸離開了地面,居然是換了絞刑!陳玄鶴眼睛的餘光掃見張雅妍的影子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多出了一條絞索,把她往空中懸了起來。

  不好!陳玄鶴想都沒想地脫下身上的道袍,反手套在了張雅妍身上。張雅妍身軀一鬆,落回地面時,陳玄鶴伸出兩指點住了張雅妍的穴道,自己跟著抽身而退。

  現在在場的幾個人裡,張雅妍之所以能在身影被制的情況下背過手去,是因為她出身咒門絕顏宗,對方不一定能立刻制服她。她現在應該正在想辦法破咒,不可能幫上陳玄鶴什麼。

  陳玄鶴還能行動,完全是因為身上穿著的道袍壓制了咒術。陳玄鶴把道袍穿在張雅妍身上,他可以恢復行動,自己卻要完全暴露在對方的咒術之下。陳玄鶴伸手點住張雅妍的穴道,怕的就是她再把道袍換回來。他們兩個互換道袍的度再快,也快不過牆上的鬼影,說不定哪下稍稍遲疑,他們當中就可能有一個人要人頭落地。

  至於,陳玄鶴為什麼會在點住她穴道之後抽身暴退,陳玄鶴只能說那是一種本能。色狼道士應該是下意識地想要衝出凶宅,才會全力後撤。

  而張雅妍自然感覺到了色狼道士的用意,不由得心頭一暖。

  陳玄鶴的身法並不算慢,可他剛剛退到大門旁邊,還沒等伸手拉門,雙肩就忽然傳來一股巨力。陳玄鶴側頭看時,卻見自己的肩膀上多出了五道手指形的印跡,就好像有一雙無形的手掌,在那一瞬間抓住了自己的肩頭,把他生生按在了原地。

  沒等陳玄鶴蓄力反撲,他的兩條腿也同時被抓著抬上了半空。僅僅幾秒鐘之間,陳玄鶴的四肢就在空中抻成了一個“大”字,一絲一毫的力氣也使不出來。

  忽然,陳玄鶴的衣服上傳出一聲棉布撕裂的聲響,緊接著,被撕碎的衣服就一片片的飛上了半空。不到片刻,陳玄鶴的上身就被整個亮了出來。陳玄鶴並沒有立刻反擊,他想要知道對方究竟玩什麼花樣。只是他還沒有想明白,自己就在空中轉了半圈,面向牆壁停了下來。

  陳玄鶴在牆上的影子已經被掛在了一個“木”字型的架子上,四肢被鬼影完全固定。一道鬼影忽然抖出一張漁網,往他身上罩了過來。

  “原來是凌遲啊……”色狼道士在心裡暗暗冷笑道。

  古代刑罰,最為殘酷的幾樣當中,肯定少不了凌遲。在執行凌遲之前,劊子手都會把一張漁網罩在犯人的身上用力收緊,犯人的皮肉會從漁網的空格中突出來。劊子手用刀把人肉一片片剮掉,直到死囚變成一具血淋淋的骨架為止。

  陳玄鶴剛覺得身上冒出一陣涼意,前胸和手臂上就傳來一陣被細線勒住的劇痛。他回頭看時,自己的手臂上已經突了一個個菱形的肉皮。隨著漁網漸漸收緊,陳玄鶴手臂上的皮肉已經變得像是一個個快要煮熟的餛飩,外皮上變得半灰半白,四邊卻滲出了血跡。

  陳玄鶴很快就聽見有人一面抖著串鑰匙,一面往陳玄鶴身邊走了過來。

  小刀!

  陳玄鶴聽師父鬼帥說過,凌遲不像殺頭,只要一把鬼頭刀就夠了。為了能把人身上的肉刮個乾淨,劊子手最少得拿九把刀,最多的說不定得拿上三十六把。剮人的刀都不長,劊子手為了拿著方便,有時候會用銅環把刀給穿成一串,不用的時候掛在胳膊上,用的時候再拿下來。

  對方好像是在故意嚇陳玄鶴,每走一步都要搖幾下刀,譁楞譁楞的清脆聲音一直在陳玄鶴耳朵邊上響個不停,一股子不知道從哪兒傳來血腥味也跟著鑽進了陳玄鶴的鼻孔。就好像有一個常年殺豬的人,穿著一身不知道被血給浸了多久的褂子,忽然站到了陳玄鶴身後。

  陳玄鶴明明感覺到一把小刀在自己身上來回比劃,卻偏偏看不見對方在什麼地方,又打算在哪兒下刀。他正想轉頭看看,忽然看見牆上的鬼影動了一下。有一個鬼影左手抓著一根毛衣針似的長釘,右手拿著一把錘子往陳玄鶴身邊走了過來。

  “要釘我的頭皮麼?”陳玄鶴淡淡的想道。

  凌遲的時候,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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