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睹】

作者：zzsss1
2023/09/22

　我叫王大兵，一個土得掉渣的名字。事實上，我的人生也是一團渣，雙親在
外打工，依靠著爺爺的低保戶工資勉強生活，學習成績也是遙遙落後，就連班上
成績倒數第二的那位同學在每次考試時也能比我高上十幾分。最主要的是，我長
得還很一般，有時候照鏡子，甚至會嫌棄鏡子裡那張一臉雀斑的面孔。可偏偏我
是一隻癩蛤蟆，一隻想吃天鵝肉的癩蛤蟆，我暗戀了本校校花盧凝霜，壚邊人似
月，皓腕凝霜雪。

　　之所以說盧凝霜是一隻天鵝，是因為她和我根本就是兩個世界的人，她家境
優越，父母都是經商的，而且志趣高雅，不僅成績好，而且鋼琴、芭蕾，甚至是
跆拳道，無一不通，屢屢在省市級比賽中獲獎，獎狀和獎盃我懷疑她都快在家裡
裝不下了。最主要的是，她長得還很漂亮，如白天鵝一般修長的脖子，如扶柳一
般纖細的腰，如玉立芝蘭一般的大長腿，簡直是學校裡所有男生心目中的女神，
用我那不太靈光的腦瓜子能夠想出來的成語和詩句都無法形容她的萬一。

　　然而，老天就好像故意要嘲笑我似的，讓我和盧凝霜從小就成了鄰居。當然，
她家住的是大別墅，我家住的是小平房。我只能每天在夜裡仰視著她亮著燈光的
視窗，遐想著她此時正在裡面幹些什麼，但這對於我來說，已經知足了。其實，
從幼兒園起，直到高一，我都和盧凝霜是同班同學，然而到了高二，她就被分到
了優生班，而我則是後進班。可能也是從那時候起，我為了引起她的注意，每天
早上五點鐘就起床了，開始在家門口打沙包練拳，將那可憐的沙包錘得千瘡百孔。
我希望能用自己雄性的魅力去征服她，哪怕是一點點也好，但我也知道，這麼做
只會影響她的學習和休息。有時候她早上出門，會跟我親切地打招呼：「大兵，
快去上學，要不然又要遲到了！」這一句話，就能讓我在心裡暖上一整天，忘乎
所以，整個人如痴如醉。就在我幻想未來和她一起如何度過每一個快樂如神仙般
的日子時，殘酷的現實往往會撕開我的美夢。盧凝霜有男朋友，是學校歌協社團
長得最帥，唱歌最好聽的男生。他每天都會準時來接女朋友，然後兩個人一起去
吃早點，一起去學校，一起……

　啊，我不敢再想下去了，越想越讓我覺得快要抓狂發瘋。於是我就更賣力地
錘沙包。哦，忘了提一嘴，透過我孜孜不倦的練習，我的拳術大有長進，前幾天
把學校裡最潑皮無賴的校霸陳春生揍了一頓。這件事說起來還是我的錯，是我去
找的茬，因為我聽說那小子居然敢給盧凝霜寫情書，糾纏不休，所以我找了個借
口。聽說他上個學期把我們班個子最矮的同學李建峰打了，於是我就自告奮勇去
為他報仇。其實這件事李劍峰也覺得很懵，我感覺他或許已經忘了自己和陳春生
有過這個過節，但看到我揍陳春生的時候，他還是蠻高興的。而我實際上是想要
在盧凝霜面前露一手，所以毫無保留，幾個回合就把陳春生揍趴在地，當我把他
踩在腳下，高舉雙手宣示自己戰果的時候，盧凝霜從我們身邊走過，當然她的身
邊少不了她的男友，兩個人卿卿我我，竟連看都沒有看這裡一眼，那時我感覺我
的心都快要碎了。

　　以上就是我在高三最後一個學期的生活。我並不想考大學，覺得這不過是從
一個坑，跳到另外一個坑裡，但我知道盧凝霜一定會考，而且現在就算我把祖宗
十八代都從墳墓裡挖出來，讓他們給我補課，這時只怕也考不到和盧凝霜一個大
學裡去了。也就是說，幾個月後，她升學，節節高升，我步入社會，從此進工廠
打螺絲。所以我倍加珍惜現在的日子，哪怕只是多看盧凝霜一眼也是好的，即使
她從來不會正眼看我，她有她的圈子，我有我的，我們像是已經錯過交點的交叉
線，今後距離會越來越遠。

　　呃……可能我們也沒交叉過吧！

　　最近我總覺得好像有什麼東西在驅動著我，就像是青春期的衝動，每天放學
我都會跟在盧凝霜的身後，看著她如何與高富帥男友甜甜蜜蜜，直到快到家的時
候，才依依不捨地揮手惜別。不過，從他們分別的地方，再到盧凝霜的家，還有
一段不小的距離。我估摸了一下，大概有兩公里左右，其中有一半路程是要穿過
一條人跡罕至的小巷，這時我的邪惡思想就會如火山一般噴發。

　　不要問我具體想些什麼，我發誓我只是想想，絕對不會動手。不然，就被天
打五雷轟！

　　可是……天為什麼要在此時打雷？哦，原來是下雨了！

　　今天我翹了最後一節晚自習課，不過我並沒有去網咖玩遊戲，只是躲在校門
口的陰暗角落裡等著盧凝霜和她的男朋友，希望像往常一樣，在後面很遠的地方
跟著他們，看他們你儂我儂的樣子。剛開始的時候，我心裡還好泛酸，可時間久
了，也就習慣成自然了，甚至還會把自己代入到她男友的角色裡去。普希金說：
我曾經默默無語，毫無指望地愛過你，我既忍受著羞怯，又忍受著嫉妒的折磨，
我曾經那樣真誠，那樣溫柔地愛過你……

　　「她出來了！」我高興地差點叫出聲來，在校門口昏暗的燈光下，盧凝霜和
她男友手挽著手出現在我的眼簾裡。已經一個星期了，我們那該死的晚自習老師
都會在關鍵時刻拖堂，害得我好幾天都沒跟蹤到女神，所以今天我要請假，我要
風雨無阻！總算蒼天有眼，讓我終於等到他們了。

　　盧凝霜和男友共用一把傘，他們的傘是藍色的，在校門口同時擁擠出來的一
幫同學中間，是如此顯眼，就像愛情最初時候的樣子，清新，芬芳，散發著像春
天草地裡的氣息，令人陶醉。

　　我急忙把傘擋住自己的半張臉，決不能讓他們發現我！其實就算被他們發現
也無所謂，因為我每次放學和他們走的都是同一條路，盧凝霜也知道，但我就是
心虛，每一步都戰戰兢兢。

　　終於到了盧凝霜和她男友分別的岔路口，我心想，他們終於要分開了！但我
心裡並沒有太大驚喜，反而是我已經沉醉在她男友的那個角色裡，也變得依依不
舍起來。

　　「拜拜！」

　　盧凝霜和男友互相揮手告別，我看在眼裡，心中也是萬分失落，不禁深深地
嘆息了一口氣。就在此時，忽然一輛破舊的麵包車駛來，在岔路口像踩緊了剎車，
輪胎和柏油地面摩擦發出刺耳的聲音。可能是由於天雨路滑，麵包車的尾部甩了
過來，當它停下來的時候，已經橫在了路中間，和盧凝霜的距離相差不到五米路。
盧凝霜顯然被嚇了一大跳，就連她那還沒有走遠的男友也回過頭來，驚愕地望著
現場。可能他想要在此時表現一下自己的男子氣概，急忙衝到女友的身邊，對著
麵包車大罵。

　　麵包車的門打開了，從裡面鑽出幾個流裡流氣的男人來，他們的年紀很輕，
但可以確定一定比我們這些學生更大。其中一個穿著背心，手臂上繡著龍紋的五
大三粗的男人率先攔在男友面前，雙目圓瞪，用手不客氣地對著他指了一指。

　　男友頓時有些蔫了，我能夠確信，他還有很多話沒有罵出口來，被這大漢一
指，又硬生生地憋了回去。他不僅不敢出聲，腳步還在不停地往後退，若不是盧
凝霜在場，我感覺他一定會撒腿而跑。

　　我在心裡暗罵：「慫貨！」

　　這時，一名頭髮染得焦黃的年輕人突然朝著盧凝霜衝了過去，一把揪住她的
頭髮。盧凝霜顯然被他弄疼了，不禁大叫起來：「啊！哎唷！你幹什麼？」可黃
毛並沒有理他，轉眼便將她拉扯到了麵包車旁，跟旁邊幾個打扮得流裡流氣的男
人一起，有的捧手，有的捧腳，將她往車廂裡塞。

　　我終於意識到，這是綁架！我想要衝過去幫女神，可一看到麵包車的車廂內
外足足有五六個人，根本不是他們的對手，心裡也禁不住地有些發怵。我可以輕
松地擊敗校霸陳春生，但面對這麼多人，還是沒有絲毫信心。可就在這時，我看
到了陳春生。他此時正坐在車廂裡，幫著車外的人一起拽著盧凝霜的小腿，要將
她往車廂裡塞。

　　就在我猶豫的一剎那，盧凝霜已經被塞到了車裡，那滿是龍紋的花胳膊漢子
環顧四周之後，也跟著鑽到車裡。緊接著，車門一關，麵包車迅速地調了個頭，
朝著遠處駛去。

　　我始終在出不出手的決定間徘徊，此時見到女神竟被這群混混們擄去，已顧
不了那麼多了，丟下書包，拼命地追了上去。當我發足狂奔，從彷彿還沒有反應
過來的男友面前掠過時，我可以確定，他此時比我更迷茫，更害怕，他彷彿怕這
些混混會不問情由地揍他，一直躲在牆角，連大氣也不敢出，即使我狂奔追了上
去，他也好像什麼都沒看到。

　　我把雨傘和書包都丟了，在路上發了瘋似的追趕。但很快，我感覺氣快要跟
不上了，雙腿也是又酸又痛。憑我的兩條腿，想都不用想，根本是追不上四個輪
子的。我看到路邊停著一排共享單車，急忙掏出手機，掃了個碼，騎車繼續追趕。
可是共享單車又沉又重，不一會兒就讓我大腿的肌肉開始變得硬邦邦的，但我沒
有放棄，我不能讓自己的夢中情人落入這些混混們的手中。要不然，將會發生何
事，簡直不敢想象。

　　好在，麵包車遇到紅綠燈的時候，還會停下來等紅燈，他們確信，就盧凝霜
那慫貨男友，壓根沒有追趕的勇氣。冰冷的雨水掃在我的臉上，我絲毫也沒有懈
怠，就算遇上紅燈，也直接闖了過去，因此始終和前面的麵包車保持著一百米左
右的距離。

　　我看到，前面的車廂在不停地搖晃，好像盧凝霜始終在裡面掙扎，但車子始
終沒有停下來，相信那些混混很容易就能把她制服。

　　就在我快要虛脫的時候，麵包車終於駛出了市區，朝著荒郊野外開去。當然，
這個時候我也漸漸落後了，從一百米變成一百五十米，又從一百五十米變成兩百
米，好在我是個不愛學習的人，視力很好，始終能夠在夜色和雨幕中追蹤到汽車
紅彤彤的尾燈。

　　麵包車又駛了一段路，而後拐了個彎，轉進了一條泥濘的小路。這裡沒有路
燈，隔著很遠就能看到他們的車燈，我還是沒有放棄，奮力地踩著腳蹬，即使距
離越來越遠，也毫不放棄。終於，他們到了一處代建的工地。這個地方我知道，
經常在電視和報紙上提起，說這裡已經被一個香港的開發商承包，打算建一座摩
天高樓，將來是整個市區的ＣＢＤ，現在已經進入籌備階段。不過，目前這裡還
是一片荒蕪，就算是白天來，放眼所及，也是滿目半人高的茅草。

　　約摸半個小時後，麵包車終於停了下來，我害怕被他們發現自己的行蹤，也
把腳踏車丟進了草叢裡，躡手躡腳地朝著他們靠近。我聽到了盧凝霜的驚叫聲，
但很快就消失了，看起來她的掙扎和反抗確實沒有起到任何作用。

　　我像一個在野外打仗的戰士，在茅草地裡穿行，不一會兒工夫，就接近了面
包車停放的地方。這時我才看清，原來在草地的中間，被夷出了一塊空地，空地
的中間，擺放著一個可以住人的集裝箱，而麵包車就停在集裝箱旁邊，這時已經
熄了火。我本以為旁邊會有人守衛，但仔細地觀察了四周之後，竟不見半個人影，
便悄悄地出了草叢，向著集裝箱摸了過去。因為集裝箱是可供住人的，所以在後
側留了一個窗子，我踮起腳尖，看到窗簾之間留著一條縫，便偷偷地往裡窺視。

　　盧凝霜的臉上佈滿了驚恐之色，這和她女神的形象迥然不同，她被五六個男
人圍在中間，不停地掙扎，可是她的掙扎看起來好像全無用處，很快就被大家制
服。她用顫抖的聲音喊道：「你們要幹什麼？啊，救命啊！」

　　陳春生立即從後面捂住了她的嘴，喝道：「賤人，你喊什麼？這方圓幾公里，
連個鬼影都沒有，你就算喊破喉嚨，也沒有會搭理你的！」他說的雖然是事實，
但更大程度還是為了恐嚇盧凝霜。

　　盧凝霜的嘴已經被堵住，只能唔唔地叫個不停，可是身體還在奮力地掙扎著。
陳春生罵道：「賤人，老子給你寫情書，你居然連個回信都沒有，還讓人來打老
子！今天，我就讓你見識見識老子的利害！」說著，就把腰一扭，將盧凝霜輕巧
的身子甩到了佈置在集裝箱裡的床上。

　　這張床凌亂骯髒，鋪在上面的被褥烏黑髮亮，就像在上面蒙了一層厚厚的油
漬。那個黃毛說：「你別廢心思喊了，現在這裡是歸我管的，施工隊還沒有進場，
沒有人能聽得見你的呼喊！」

　　我這才明白過來，原來這個黃毛是開發商臨時聘請來管工地的，在還沒有正
式開工前，他就是這裡的老大。這讓我更加膽戰心驚，就算我想呼救，只怕一時
半會也找不到人。當下唯一的辦法，就是報警。可就在我掏出手機，剛撥通報警
號碼的時候，忽然聽到了一陣衣物被撕裂的聲音。我急忙將目光從手機螢幕上轉
向屋內，卻看到陳春生已經撕開了盧凝霜的校服，只見他獰笑著說：「賤人，讓
你在老子面前裝清高，今天就讓你好好知道一下老子的利害！」

　　盧凝霜的校服裡是一件百褶襯衫，看上去應該價格不菲，但是在陳春生的蠻
橫暴力下，很快就被撕開，釦子噼噼啪啪地從她身上落了下來，在地上不停地亂
滾跳動。我看在眼裡，急在心間，暗罵她男友就是個慫貨，沒能像我一樣跟來，
導致我現在孤立無援，沒有幫手，同時也終於明白了這出暴力事件的前因後果，
陳春生求愛不成，因愛生恨，這才腦子發熱，綁架了盧凝霜。當我想去救盧凝霜
的時候，看到這些滿臉橫肉的社會青年，還是禁不住自忖，憑我這個孤膽英雄，
是萬萬不能取勝的。搞不好，還會被他們殺人滅口，這些後果想想都覺得害怕，
只能見機行事。

　　盧凝霜的襯衣下是一襲黑色蕾絲邊的胸罩，將她那對剛剛發育成熟，卻並不
顯得豐腴的乳房緊緊地裹了起來，由於胸罩自身的彈性和張力，那對肉球被擠向
了中間，露出一道深深的乳溝來。我還是第一次看到女神露出這副性感的裝束，
一時間忘了如何設法營救，只覺得胸口的一股熱血正在不停地往腦子裡湧。

　　「啊！救命！救命！」盧凝霜不停地尖叫著，失去了她原本作為女神的恬靜
和優雅，臉上恐懼的神情讓她的五官幾乎扭曲起來。從集裝箱的昏暗燈光下，我
等看到她美麗得如兩潭清澈泉水的雙目中已經淌出了眼淚。年紀輕輕的她何曾遭
遇過這樣的境況，只怕此時她早已亂了分寸，也顧不上自己的形象了。她一邊叫，
一邊試圖想把手臂擋在胸前，作為最後一道抵抗侵犯的屏障，可是她的手腕已被
兩名混混死死地捏住，按在床上。

　　這時，陳春生就準備去扒她的褲子，盧凝霜自然不願，雙腿不住地亂蹬。陳
春生對付她，就像對付一隻已經落進他陷阱裡的獵物，手裡抓著她的褲腰不放，
身體順勢往後一退，寬敞的校褲已經從盧凝霜的腰部滑落到小腿上。

　　我屏住呼吸，低頭看著已經撥通的報警號碼，卻猶豫著要不要按下通話鍵。
這裡地處偏僻，警車趕來至少也需要半個小時，在這半個小時裡，該發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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