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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09-24
黃金葉，遞給李濤，說：送你了。
李濤借超市老闆的電話，給父母報個平安，說今天不回家，住同學家了。
結了帳，李濤就坐在超市邊的馬路牙子上，看著來來往往的車流行人，抽著
嗆肺的菸葉，平靜一個多小時的李濤終於哭了出來……
超市老闆聽到哭聲，趕緊走出來，看到哭的稀里嘩啦的李濤，轉身搬出一件
啤酒，陪著這個小兄弟，喝了一瓶一瓶又一瓶。
那是李濤第一次失眠，與以往玩遊戲玩通宵失眠不同。
那是心中堵的慌，堵了整整一夜，也堵著睏意，除了難受，其他的感覺，沒
有任何機會來到身體裡。
終於捱到了早晨，李濤走向學校，輕輕推開班門，已有幾個同學在班，秦貴
祥在，小暄也在。
他一步一步走到秦貴祥面前，沒等秦貴祥反應，彎腰抄起凳子，砸向秦貴祥。
第一下就把他砸暈了過去，但李濤毫無知覺，砸完還想再砸一下，對著躺在
地上的秦貴祥再砸過去，一下，一下，一下，一下，木凳子被砸斷了。
班裡同學的驚呼起來，身邊的人趕緊拉住李濤，奪走李濤手裡的凳子腿。但
李濤還是毫無知覺，手被拉住了，還有腳，他狠狠的踹向不知是死是活的秦貴祥，
一腳，一腳，又一腳。
幾個男生抱住李濤，拉開距離，喊醒李濤：「濤哥，濤哥！別打了，消消氣
兒，別打了，再打要打死人了！」
而坐在第一排的小暄驚呆了，看著滿目赤紅、充滿血絲、滿腳血水、冷血無
情的李濤，她驚恐萬分，一動也不敢動。她隱隱約約感覺到，自己的事情，可能
被李濤發現了。
李濤遠離不知死活的秦貴祥，掙脫大家的攔截，轉身走向第一排。這時候無
人敢攔這個「殺神」般的人物。
在眾人驚懼的眼神里，他走到小暄面前，平靜的問：「為什麼？」
「什……什麼，什麼為什麼？」小暄按住自己發抖的手，心中升起強烈的悲
哀，她可以肯定，李濤知道了自己和秦貴祥的事。
「為什麼？」李濤依舊平靜的問。
小暄低下頭，不敢看著他。
「為什麼？」李濤閉上眼，搖搖頭，嘆了一口氣，走到門口，坐在地上，默
默用衛生紙擦拭自己鞋上的血跡。
他在等待老師的處理，也許是警察吧，那個肏過小暄的男生可能被自己打死
了。大不了，一命換一命好了……
也就一兩分鐘後，學生科的科長顛顛的小跑了過來，看著倒在血泊中的秦貴
祥，抓緊上前，探探鼻吸，還好，人還活著。
趕緊打120 急救，然後讓李濤滾到學生科等待處理。
老師問他，為什麼打架，他抬著頭，一句不吭。
主任問他，為什麼打架，他發著呆，一句不吭。
警察問他做筆錄，為什麼打架，他一聲不吭，呆呆地盯著眼前的空地。
父母問他，為什麼打架。
他抱著母親，哭的稀里嘩啦，只是反覆的重複：那個人該死，那個人該死。
父母見狀，嘆了口氣，也不再追問。
因為這場架，李濤父母賠了秦貴祥五萬塊錢。
李濤原本是勸退開除處分，但好在李濤父母本身就是當地政府司局裡的中層
領導，還有一定的人脈影響力，再加上賠償到位。
秦貴祥家裡隱隱知道是自己兒子挖別人牆角，加上李濤家裡的賠償到賬很快，
李濤家裡的人脈關係給他們家增加壓力，在各方的勸說下，同意了撤銷報案，同
意和解。
既然和解了，那學校這方面的工作便好擺平，李濤父母送了送禮，就擺平了
這件事。
李濤最終沒有被開除，只是記大過處分，停課兩週。
半個月後李濤重新回到了班裡。
秦貴祥轉學了，前幾天裹著半身石膏來辦的手續。
小暄請了一週的假，從家裡返回學校後，冷漠不語，一言不發，只知道拼命
的學習。
這幾天李濤的手機裡，有著小暄發的幾百條資訊，每天晚上，小暄都會主動
聯絡他。
他一句沒回，一個電話也不接。
直到那天放學後，小暄哭著拉著李濤不讓他走，班裡的同學見到這種情況，
他們紛紛離開教室，把教室讓給這對恩怨情侶。
小暄撲通跪在李濤面前，抱住李濤的腿，痛哭流涕，一直說對不起，哭求著
李濤的原諒。
李濤心軟了，看著流淚的嬌美臉蛋，這梨花一枝春帶雨的容顏，想起他倆之
間這三年美好的過往，那些歡笑，那些柔情。
小暄讓他成為了男人，小暄帶給自己的快樂，小暄帶著自己努力學習等等這
一切的一切……
李濤心軟了。
他伸手，要來小暄的手機。
小暄流著淚，從書包裡拿出手機，解開鎖，交給李濤。
點開QQ，找到了秦貴祥。
查詢聊天記錄，一片空白，只有十幾天前的一條訊息。
那是打架事件當天的夜裡，小暄發給秦貴祥的兩句話：「對不起，我真的特
別愛李濤，我不能沒有他。」
「對不起……」
見到這句話，李濤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癱坐在地上，抱著小暄哭的稀
裡嘩啦，算是原諒了她。
李濤直到高考後，才再次與小暄發生關係，李濤心裡的芥蒂，直到那時才算
消除。
但年少的李濤並未認真想過，他的憤怒是出於面子還是出於佔有慾。他沒有
意識到，自己當時在工具室的門外，聽著自己的女朋友被操了大半個小時。
他更沒有想過，為什麼聽到自己的女朋友被別人操到高潮，他也會產生強烈
的快感……
這一切的一切，李濤沒有注意到。他怎麼會知道，相較於冰毒亦或是海洛因，
人的慾望才是真正的天然毒品，銷魂蝕骨，一旦打開了這個閘門，永世不可抵擋。
如果對慾望的壓抑越狠，慾望的反彈越大。
當李濤明白這些道理的時候，他已徹底錯失了他心愛的小暄，兩人早已走上
了真正的陌路。
而十年後，身為老師的李濤，此時此刻正認認真真的巡查著昏暗的實驗樓。
手電照來照去，照向四樓的工具間，那個乾乾淨淨的工具間裡，空蕩蕩，沒
有任何東西，當年堆放的掃把沒了，當年的桌子也不見了，只有他手裡直楞楞的
光柱晃來晃去，彷彿在感慨命運無常，嘲笑著人世的狗血，諷刺著青春的荒唐。
第六章 不說人間道德事，不為世間凡俗人
坐在辦公室的李濤正聚精會神的玩著小遊戲，結果手機響了。
看著螢幕上的來電顯示，李濤頓時愕然。
葉婧馨！
她是小暄的大學室友，是個南方人，儘管是南方人，卻有著北方女子般大大
咧咧的性格。
當年他和小暄沒分手時，他和葉婧馨的關係挺好的，當時的三人，經常組在
一起吃飯唱K ，野餐燒烤，外出旅遊，好不自在。
不過自從他和小暄分手後，他和葉婧馨已經有好幾年沒有聯絡過了。
猶豫再三，帶著好奇，李濤接通了電話。
「李大帥哥，這麼忙啊，半天才接。」
「呵呵，剛才沒聽到。有什麼事嗎，咋想起來給我打電話了？」
「哎呀，我這不正好出差到你們Z 市這了嘛，我這人生地不熟的，只能找個
靠山咯……」
李濤心裡依舊疑惑，兩人隨便說了幾句，正好明天是週末，兩人約好週末晚
上一起吃個飯，李濤便放下了電話。
葉婧馨長得不算漂亮，身材算是一般，當年李濤對她著實沒什麼興趣，因為
她作為小暄的室友，且和小暄關係很好，所以當李濤去找小暄時，基本都會叫上
她。
她也毫不避諱，絲毫沒有把自己當成電燈泡，該吃吃該喝喝該玩玩，毫不顧
忌李濤和小暄在一邊恩愛。
所以李濤和小暄的事，葉婧馨屬於瞭解較多的人。
但萬萬沒想到的事，剛掛掉葉婧馨的電話，趙嘉怡便跑了過來，反鎖上門，
鑽進李濤的懷裡。
「濤哥濤哥，你週末晚上有空吧？」
「嗯？我週末晚上有事。」
「啊！你怎麼說話不算話，上次放假的時候，你答應過我，這週末咱們去看
電影的！」
「唉，沒辦法呀，我這是臨時有事，推不掉的。」
「什麼事啊，這麼緊要，比我還緊要嗎？」
李濤語塞，葉婧馨的約飯的確無法和嘉怡的約會相比，所以摟著嘉怡，溫柔
的說：「我一會兒儘量推掉！」
「不行不行，你得立馬推掉！我要不監督你，你肯定推不掉……」
李濤笑著說好好好。
於是給葉婧馨回撥了過去。
「喲，李大帥哥，怎麼了？」
聽到是個嬌滴滴的女聲，趙嘉怡的臉色瞬間拉了下來，滿眼怒氣，盯著正在
打電話的李濤。
李濤趕緊安撫她，順便在電話裡解釋。
「葉婧馨同志，你不是來Z 市出差嘛！嗯嗯嗯，我知道我知道，老朋友好久
不見了，剛才咱們本來說這週末約個飯不是？我這邊可能有點事，這頓飯可能約
不成了……哎呀……」
李濤的手機，突然被懷裡的嘉怡奪了過去，嘉怡點開外放，示意李濤繼續說。
「剛才怎麼了？怎麼突然哎呀了一聲？」
「沒事，走路沒看路，被一隻小老鼠嚇了一跳。」
「哈哈，李大帥哥還是那麼幽默啊。」
「別喊我李大帥哥了，叫我李濤就行，李濤李濤……」
「行吧，對了，李濤，怎麼突然就爽約了，剛才不是說的好好的嘛。」
「這不臨時有急事嗎，沒辦法，實在不好意思了，葉婧馨同志，下次我請客，
好好向你謝罪！」
「李濤，你確定有急事？真來不了？我這次來找你，其實想給你說某個人的
事兒的……」
「啊？」李濤心中頓感不妙，他和葉婧馨的交集只有一個人，那就是他的初
戀女友——小暄。
「自從你跟你家小暄分手後，你知道她都咋啦不？」
「啊……我這邊訊號不好，等一下哈！」
李濤當機立斷，掛掉電話，然後抱住氣嘟嘟的趙嘉怡。一臉嘿嘿嘿傻笑的看
著她。
嘉怡用陰陽怪氣的溫柔語氣說：「哎喲喲，濤哥哥，關於小暄姐姐的事，嘉
怡也想聽聽呢」
然後嘉怡面露微笑：「這頓飯，趕緊答應她，你必須去！而且，還得全程錄
音給我聽！」
李濤皺著眉頭，思考這件事的得失，他和小暄的事，嘉怡是知道一點點的，
但如果嘉怡聽到更多的事，肯定會耍小脾氣，到時候，自己還得哄她。
不過，全程錄音的話，自己還有操作的空間，只要自己提前給葉婧馨發個信
息，告訴她，不要說太多有關小暄的事，特別是自己和小暄分手的原因，讓葉婧
馨別提。
不過，怎麼給她解釋自己要錄音這件事，也很頭疼。
李濤苦笑著想，這都什麼狗屁事兒啊。
晃晃腦袋，給葉婧馨回撥過去，算是再次答應了週末的約定。
到了週末下午，嘉怡突然發了個微信給李濤：「濤哥，你今天別錄音了，雖
然我很想知道小暄姐姐的事，我甚至有想過和你一起去的。但我想了想，今天她
講的事可能會讓你難過，如果你錄音了，到時候再放給我聽，我可能會不高興，
你可能也會難受。我不想讓你難受，我現在不想知道你和小暄姐姐的事了，如果
你想說，我會等你主動講給我聽的……」
看著眼前的資訊，李濤特別感動，擁有如此知書達理的小……嗯……小反差
女，他何德何能呀。
當李濤走進這家餐廳，看到大廳裡那個穿著職業裝的英姿颯爽短髮女白領時，
李濤深深地感慨，時間真的會改變一些人，變得讓人再也認不出往昔的身影。
兩人互打招呼，簡單的寒暄敘舊後，李濤認真的觀察這葉婧馨的變化。
李濤坐在葉婧馨面前，不停的感慨人生變化時，葉婧馨對著上桌的三四份菜，
大大咧咧招呼李濤動筷子吃飯。
「幹什麼？飯都上來了，還不吃？等著餵狗呢！」
李濤聽到後笑笑，直到這時，他才漸漸找回熟悉的感覺。
一言一語中，兩人慢慢講述彼此如今的生活。
聽到李濤當了老師，葉婧馨哈哈大笑起來。
「啊，萬萬沒想到啊，你居然能當老師？我記得你不是畢了業去南方了嗎？」
「你咋知道我去南方的？」李濤好奇道。
「你前女友說的。」
「她怎麼知道的？」
「想知道？求我……」葉婧馨仰著頭，笑眯眯的盯著李濤說道。
李濤不搭理她，冷冷的回覆：「不想知道，你現在都在做什麼？怎麼穿的跟
賣保險的似的……」
「操，你會不會說話，老孃現在是地區一級代理！這他媽是職業裝。」
「別整那些有的沒有，你到底啥職業。」
「我在一家大型跨國化妝品公司當翻譯，後來老闆欣賞我，就讓我在東北挑
個省市做一級代理，打拼了好幾年了，到處出差，也算有點事業了吧……」
「喲呵，那你可以啊，你們老闆為什麼對你這麼好？該不會是你這身職業裝
給他加攻速吧？嘿嘿嘿……」李濤順口說起黃段子來。
「操，你以為老孃聽不懂你啥意思？職業裝加攻速，加死你個快槍手！你當
年和小暄玩剩下的，別在老孃這逼逼賴賴的。」
緊接著，兩人開始相互揭起對方的糗事，一件一件，一樁一樁，玩笑不斷，
也不尷尬，反而興致高昂。
聊的如此盡興，李濤又點了一瓶白酒。
隨著酒精下肚，李濤的調侃和嘲諷，越發犀利，什麼平胸妹的典故啊，不洗
內褲的習慣啦，悶騷女的花痴啦，通通都講了出來……
葉婧馨聽罷也不急，喝了一口白酒，得意洋洋的反擊回去：「平胸咋啦，我
是平胸我驕傲，我為國家省布料！再說，怎麼比得過你綠毛龜啊……」
李濤反擊的本能立馬脫口而出：「操，說誰呢？」
「你罵我娘是悶騷，老孃不能說你是綠毛烏龜啊」
「綠毛龜咋啦，操，勞資樂意，行了吧！」
葉婧馨紅著臉，一臉蔑視，哼的冷笑一聲：「哼，就知道你們倆狗男女都是
變態，一個喜歡和別人亂搞，一個喜歡看著媳婦被別人亂搞……」
李濤生氣，越發不服，反擊道：「草，誰喜歡看媳婦亂搞！你煞筆吧！」
「喲呵，當初在臥室門外，看著自己媳婦被別人操的吱哇亂叫的不是你？」
葉婧馨一臉鄙視看著李濤。
「啊！……那是我發現她出軌了！看著女友出軌，我也不好受啊！所以我跟
她分手了。」李濤憤憤然。
葉婧馨聽著李濤憤憤然的話，嫣然一笑，探過頭來，輕聲說道：「哦，原來
李老師當年是抓姦呀！那你看女友和別人做愛，能看那麼那麼久，褲襠裡還能硬
得那麼那麼厲害？哼！別不承認，我看見了，你當時褲襠支得老高了……」
李濤老臉突然一紅，支支吾吾不知道說些什麼。
看著李濤的窘態，葉婧馨一笑，問李濤：「嘿！綠帽奴，我給你講些你前女
友的事兒，感興趣嗎？」
「呃……沒興趣……」李濤心裡一動，但嘴硬道。
「哦，那我就自言自語咯，你別聽哈……」葉婧馨笑著說。
九月底的大學，儘管秋意明顯，但整個校園裡依舊綠意蔥蘢，路邊兩排三角
楓下，三三兩兩的大學生們，或往來匆匆，奔波在自習室與圖書館裡，或閒庭信
步，在校園裡悠閒的閒逛。
這是李濤第二次來到S 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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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濤借超市老闆的電話，給父母報個平安，說今天不回家，住同學家了。
結了帳，李濤就坐在超市邊的馬路牙子上，看著來來往往的車流行人，抽著
嗆肺的菸葉，平靜一個多小時的李濤終於哭了出來……
超市老闆聽到哭聲，趕緊走出來，看到哭的稀里嘩啦的李濤，轉身搬出一件
啤酒，陪著這個小兄弟，喝了一瓶一瓶又一瓶。
那是李濤第一次失眠，與以往玩遊戲玩通宵失眠不同。
那是心中堵的慌，堵了整整一夜，也堵著睏意，除了難受，其他的感覺，沒
有任何機會來到身體裡。
終於捱到了早晨，李濤走向學校，輕輕推開班門，已有幾個同學在班，秦貴
祥在，小暄也在。
他一步一步走到秦貴祥面前，沒等秦貴祥反應，彎腰抄起凳子，砸向秦貴祥。
第一下就把他砸暈了過去，但李濤毫無知覺，砸完還想再砸一下，對著躺在
地上的秦貴祥再砸過去，一下，一下，一下，一下，木凳子被砸斷了。
班裡同學的驚呼起來，身邊的人趕緊拉住李濤，奪走李濤手裡的凳子腿。但
李濤還是毫無知覺，手被拉住了，還有腳，他狠狠的踹向不知是死是活的秦貴祥，
一腳，一腳，又一腳。
幾個男生抱住李濤，拉開距離，喊醒李濤：「濤哥，濤哥！別打了，消消氣
兒，別打了，再打要打死人了！」
而坐在第一排的小暄驚呆了，看著滿目赤紅、充滿血絲、滿腳血水、冷血無
情的李濤，她驚恐萬分，一動也不敢動。她隱隱約約感覺到，自己的事情，可能
被李濤發現了。
李濤遠離不知死活的秦貴祥，掙脫大家的攔截，轉身走向第一排。這時候無
人敢攔這個「殺神」般的人物。
在眾人驚懼的眼神里，他走到小暄面前，平靜的問：「為什麼？」
「什……什麼，什麼為什麼？」小暄按住自己發抖的手，心中升起強烈的悲
哀，她可以肯定，李濤知道了自己和秦貴祥的事。
「為什麼？」李濤依舊平靜的問。
小暄低下頭，不敢看著他。
「為什麼？」李濤閉上眼，搖搖頭，嘆了一口氣，走到門口，坐在地上，默
默用衛生紙擦拭自己鞋上的血跡。
他在等待老師的處理，也許是警察吧，那個肏過小暄的男生可能被自己打死
了。大不了，一命換一命好了……
也就一兩分鐘後，學生科的科長顛顛的小跑了過來，看著倒在血泊中的秦貴
祥，抓緊上前，探探鼻吸，還好，人還活著。
趕緊打120 急救，然後讓李濤滾到學生科等待處理。
老師問他，為什麼打架，他抬著頭，一句不吭。
主任問他，為什麼打架，他發著呆，一句不吭。
警察問他做筆錄，為什麼打架，他一聲不吭，呆呆地盯著眼前的空地。
父母問他，為什麼打架。
他抱著母親，哭的稀里嘩啦，只是反覆的重複：那個人該死，那個人該死。
父母見狀，嘆了口氣，也不再追問。
因為這場架，李濤父母賠了秦貴祥五萬塊錢。
李濤原本是勸退開除處分，但好在李濤父母本身就是當地政府司局裡的中層
領導，還有一定的人脈影響力，再加上賠償到位。
秦貴祥家裡隱隱知道是自己兒子挖別人牆角，加上李濤家裡的賠償到賬很快，
李濤家裡的人脈關係給他們家增加壓力，在各方的勸說下，同意了撤銷報案，同
意和解。
既然和解了，那學校這方面的工作便好擺平，李濤父母送了送禮，就擺平了
這件事。
李濤最終沒有被開除，只是記大過處分，停課兩週。
半個月後李濤重新回到了班裡。
秦貴祥轉學了，前幾天裹著半身石膏來辦的手續。
小暄請了一週的假，從家裡返回學校後，冷漠不語，一言不發，只知道拼命
的學習。
這幾天李濤的手機裡，有著小暄發的幾百條資訊，每天晚上，小暄都會主動
聯絡他。
他一句沒回，一個電話也不接。
直到那天放學後，小暄哭著拉著李濤不讓他走，班裡的同學見到這種情況，
他們紛紛離開教室，把教室讓給這對恩怨情侶。
小暄撲通跪在李濤面前，抱住李濤的腿，痛哭流涕，一直說對不起，哭求著
李濤的原諒。
李濤心軟了，看著流淚的嬌美臉蛋，這梨花一枝春帶雨的容顏，想起他倆之
間這三年美好的過往，那些歡笑，那些柔情。
小暄讓他成為了男人，小暄帶給自己的快樂，小暄帶著自己努力學習等等這
一切的一切……
李濤心軟了。
他伸手，要來小暄的手機。
小暄流著淚，從書包裡拿出手機，解開鎖，交給李濤。
點開QQ，找到了秦貴祥。
查詢聊天記錄，一片空白，只有十幾天前的一條訊息。
那是打架事件當天的夜裡，小暄發給秦貴祥的兩句話：「對不起，我真的特
別愛李濤，我不能沒有他。」
「對不起……」
見到這句話，李濤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癱坐在地上，抱著小暄哭的稀
裡嘩啦，算是原諒了她。
李濤直到高考後，才再次與小暄發生關係，李濤心裡的芥蒂，直到那時才算
消除。
但年少的李濤並未認真想過，他的憤怒是出於面子還是出於佔有慾。他沒有
意識到，自己當時在工具室的門外，聽著自己的女朋友被操了大半個小時。
他更沒有想過，為什麼聽到自己的女朋友被別人操到高潮，他也會產生強烈
的快感……
這一切的一切，李濤沒有注意到。他怎麼會知道，相較於冰毒亦或是海洛因，
人的慾望才是真正的天然毒品，銷魂蝕骨，一旦打開了這個閘門，永世不可抵擋。
如果對慾望的壓抑越狠，慾望的反彈越大。
當李濤明白這些道理的時候，他已徹底錯失了他心愛的小暄，兩人早已走上
了真正的陌路。
而十年後，身為老師的李濤，此時此刻正認認真真的巡查著昏暗的實驗樓。
手電照來照去，照向四樓的工具間，那個乾乾淨淨的工具間裡，空蕩蕩，沒
有任何東西，當年堆放的掃把沒了，當年的桌子也不見了，只有他手裡直楞楞的
光柱晃來晃去，彷彿在感慨命運無常，嘲笑著人世的狗血，諷刺著青春的荒唐。
第六章 不說人間道德事，不為世間凡俗人
坐在辦公室的李濤正聚精會神的玩著小遊戲，結果手機響了。
看著螢幕上的來電顯示，李濤頓時愕然。
葉婧馨！
她是小暄的大學室友，是個南方人，儘管是南方人，卻有著北方女子般大大
咧咧的性格。
當年他和小暄沒分手時，他和葉婧馨的關係挺好的，當時的三人，經常組在
一起吃飯唱K ，野餐燒烤，外出旅遊，好不自在。
不過自從他和小暄分手後，他和葉婧馨已經有好幾年沒有聯絡過了。
猶豫再三，帶著好奇，李濤接通了電話。
「李大帥哥，這麼忙啊，半天才接。」
「呵呵，剛才沒聽到。有什麼事嗎，咋想起來給我打電話了？」
「哎呀，我這不正好出差到你們Z 市這了嘛，我這人生地不熟的，只能找個
靠山咯……」
李濤心裡依舊疑惑，兩人隨便說了幾句，正好明天是週末，兩人約好週末晚
上一起吃個飯，李濤便放下了電話。
葉婧馨長得不算漂亮，身材算是一般，當年李濤對她著實沒什麼興趣，因為
她作為小暄的室友，且和小暄關係很好，所以當李濤去找小暄時，基本都會叫上
她。
她也毫不避諱，絲毫沒有把自己當成電燈泡，該吃吃該喝喝該玩玩，毫不顧
忌李濤和小暄在一邊恩愛。
所以李濤和小暄的事，葉婧馨屬於瞭解較多的人。
但萬萬沒想到的事，剛掛掉葉婧馨的電話，趙嘉怡便跑了過來，反鎖上門，
鑽進李濤的懷裡。
「濤哥濤哥，你週末晚上有空吧？」
「嗯？我週末晚上有事。」
「啊！你怎麼說話不算話，上次放假的時候，你答應過我，這週末咱們去看
電影的！」
「唉，沒辦法呀，我這是臨時有事，推不掉的。」
「什麼事啊，這麼緊要，比我還緊要嗎？」
李濤語塞，葉婧馨的約飯的確無法和嘉怡的約會相比，所以摟著嘉怡，溫柔
的說：「我一會兒儘量推掉！」
「不行不行，你得立馬推掉！我要不監督你，你肯定推不掉……」
李濤笑著說好好好。
於是給葉婧馨回撥了過去。
「喲，李大帥哥，怎麼了？」
聽到是個嬌滴滴的女聲，趙嘉怡的臉色瞬間拉了下來，滿眼怒氣，盯著正在
打電話的李濤。
李濤趕緊安撫她，順便在電話裡解釋。
「葉婧馨同志，你不是來Z 市出差嘛！嗯嗯嗯，我知道我知道，老朋友好久
不見了，剛才咱們本來說這週末約個飯不是？我這邊可能有點事，這頓飯可能約
不成了……哎呀……」
李濤的手機，突然被懷裡的嘉怡奪了過去，嘉怡點開外放，示意李濤繼續說。
「剛才怎麼了？怎麼突然哎呀了一聲？」
「沒事，走路沒看路，被一隻小老鼠嚇了一跳。」
「哈哈，李大帥哥還是那麼幽默啊。」
「別喊我李大帥哥了，叫我李濤就行，李濤李濤……」
「行吧，對了，李濤，怎麼突然就爽約了，剛才不是說的好好的嘛。」
「這不臨時有急事嗎，沒辦法，實在不好意思了，葉婧馨同志，下次我請客，
好好向你謝罪！」
「李濤，你確定有急事？真來不了？我這次來找你，其實想給你說某個人的
事兒的……」
「啊？」李濤心中頓感不妙，他和葉婧馨的交集只有一個人，那就是他的初
戀女友——小暄。
「自從你跟你家小暄分手後，你知道她都咋啦不？」
「啊……我這邊訊號不好，等一下哈！」
李濤當機立斷，掛掉電話，然後抱住氣嘟嘟的趙嘉怡。一臉嘿嘿嘿傻笑的看
著她。
嘉怡用陰陽怪氣的溫柔語氣說：「哎喲喲，濤哥哥，關於小暄姐姐的事，嘉
怡也想聽聽呢」
然後嘉怡面露微笑：「這頓飯，趕緊答應她，你必須去！而且，還得全程錄
音給我聽！」
李濤皺著眉頭，思考這件事的得失，他和小暄的事，嘉怡是知道一點點的，
但如果嘉怡聽到更多的事，肯定會耍小脾氣，到時候，自己還得哄她。
不過，全程錄音的話，自己還有操作的空間，只要自己提前給葉婧馨發個信
息，告訴她，不要說太多有關小暄的事，特別是自己和小暄分手的原因，讓葉婧
馨別提。
不過，怎麼給她解釋自己要錄音這件事，也很頭疼。
李濤苦笑著想，這都什麼狗屁事兒啊。
晃晃腦袋，給葉婧馨回撥過去，算是再次答應了週末的約定。
到了週末下午，嘉怡突然發了個微信給李濤：「濤哥，你今天別錄音了，雖
然我很想知道小暄姐姐的事，我甚至有想過和你一起去的。但我想了想，今天她
講的事可能會讓你難過，如果你錄音了，到時候再放給我聽，我可能會不高興，
你可能也會難受。我不想讓你難受，我現在不想知道你和小暄姐姐的事了，如果
你想說，我會等你主動講給我聽的……」
看著眼前的資訊，李濤特別感動，擁有如此知書達理的小……嗯……小反差
女，他何德何能呀。
當李濤走進這家餐廳，看到大廳裡那個穿著職業裝的英姿颯爽短髮女白領時，
李濤深深地感慨，時間真的會改變一些人，變得讓人再也認不出往昔的身影。
兩人互打招呼，簡單的寒暄敘舊後，李濤認真的觀察這葉婧馨的變化。
李濤坐在葉婧馨面前，不停的感慨人生變化時，葉婧馨對著上桌的三四份菜，
大大咧咧招呼李濤動筷子吃飯。
「幹什麼？飯都上來了，還不吃？等著餵狗呢！」
李濤聽到後笑笑，直到這時，他才漸漸找回熟悉的感覺。
一言一語中，兩人慢慢講述彼此如今的生活。
聽到李濤當了老師，葉婧馨哈哈大笑起來。
「啊，萬萬沒想到啊，你居然能當老師？我記得你不是畢了業去南方了嗎？」
「你咋知道我去南方的？」李濤好奇道。
「你前女友說的。」
「她怎麼知道的？」
「想知道？求我……」葉婧馨仰著頭，笑眯眯的盯著李濤說道。
李濤不搭理她，冷冷的回覆：「不想知道，你現在都在做什麼？怎麼穿的跟
賣保險的似的……」
「操，你會不會說話，老孃現在是地區一級代理！這他媽是職業裝。」
「別整那些有的沒有，你到底啥職業。」
「我在一家大型跨國化妝品公司當翻譯，後來老闆欣賞我，就讓我在東北挑
個省市做一級代理，打拼了好幾年了，到處出差，也算有點事業了吧……」
「喲呵，那你可以啊，你們老闆為什麼對你這麼好？該不會是你這身職業裝
給他加攻速吧？嘿嘿嘿……」李濤順口說起黃段子來。
「操，你以為老孃聽不懂你啥意思？職業裝加攻速，加死你個快槍手！你當
年和小暄玩剩下的，別在老孃這逼逼賴賴的。」
緊接著，兩人開始相互揭起對方的糗事，一件一件，一樁一樁，玩笑不斷，
也不尷尬，反而興致高昂。
聊的如此盡興，李濤又點了一瓶白酒。
隨著酒精下肚，李濤的調侃和嘲諷，越發犀利，什麼平胸妹的典故啊，不洗
內褲的習慣啦，悶騷女的花痴啦，通通都講了出來……
葉婧馨聽罷也不急，喝了一口白酒，得意洋洋的反擊回去：「平胸咋啦，我
是平胸我驕傲，我為國家省布料！再說，怎麼比得過你綠毛龜啊……」
李濤反擊的本能立馬脫口而出：「操，說誰呢？」
「你罵我娘是悶騷，老孃不能說你是綠毛烏龜啊」
「綠毛龜咋啦，操，勞資樂意，行了吧！」
葉婧馨紅著臉，一臉蔑視，哼的冷笑一聲：「哼，就知道你們倆狗男女都是
變態，一個喜歡和別人亂搞，一個喜歡看著媳婦被別人亂搞……」
李濤生氣，越發不服，反擊道：「草，誰喜歡看媳婦亂搞！你煞筆吧！」
「喲呵，當初在臥室門外，看著自己媳婦被別人操的吱哇亂叫的不是你？」
葉婧馨一臉鄙視看著李濤。
「啊！……那是我發現她出軌了！看著女友出軌，我也不好受啊！所以我跟
她分手了。」李濤憤憤然。
葉婧馨聽著李濤憤憤然的話，嫣然一笑，探過頭來，輕聲說道：「哦，原來
李老師當年是抓姦呀！那你看女友和別人做愛，能看那麼那麼久，褲襠裡還能硬
得那麼那麼厲害？哼！別不承認，我看見了，你當時褲襠支得老高了……」
李濤老臉突然一紅，支支吾吾不知道說些什麼。
看著李濤的窘態，葉婧馨一笑，問李濤：「嘿！綠帽奴，我給你講些你前女
友的事兒，感興趣嗎？」
「呃……沒興趣……」李濤心裡一動，但嘴硬道。
「哦，那我就自言自語咯，你別聽哈……」葉婧馨笑著說。
九月底的大學，儘管秋意明顯，但整個校園裡依舊綠意蔥蘢，路邊兩排三角
楓下，三三兩兩的大學生們，或往來匆匆，奔波在自習室與圖書館裡，或閒庭信
步，在校園裡悠閒的閒逛。
這是李濤第二次來到S 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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