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雪寒梅】第四章 初醒 （母子 純愛）

作者：純愛萬歲
2023/10/03

　作者的話：最近有點忙，寫的較慢，各位見諒，我以後經量保持一週一章。

　　東風夜放花千樹，更吹落、星如雨。

　　寶馬雕車香滿路。

　　鳳簫聲動，玉壺光轉，一夜魚龍舞。

　　蛾兒雪柳黃金縷，笑語盈盈暗香去。

　　眾裡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

　　　　　　　　　　　　　　　第四章 初醒

　　明天就是大年三十了，家家戶戶也都熱鬧了起來，把平時不捨得吃的拿了出
來，準備久違的享受一次。回到家中，母親正在準備明天的年夜飯，雖說我們家
就我和母親兩個人，母親卻從不含糊，每次都會給我做出豐盛的年夜飯。我走到
母親背後，環住母親的腰，輕輕的吻了吻母親晶瑩的耳垂，母親也笑著回過頭親
了下我的額頭。我走進裡屋，開啟電視，準備打發一點時間，最近我和母親的關
系似乎重歸與好了，我們都默契的不再提那件事，甚至為了彌補之前一段時間我
和母親之間的冷漠，母親對我，我對母親都更加的親密了，似乎回到了小時候。
我內心感到十分高興，甚至有些感謝前一段時間的爭吵，這樣我就有正當的理由
做出像剛才那樣親吻母親耳朵的行為，而不用受到內心的煎熬。但我知道，母親
還沒有忘記那件事，母親時不時露出的憂愁的表情吐露出她的內心，看到母親那
憂愁的神色我也感到一陣的心疼，我甚至感到有些後悔做那件事。最近我沉下心，
細細想了想，我不想再騙自己，我做那件事主要原因是為了母親，是他們說出侮
辱母親的話讓我動了心思，而為那個女人伸張正義不過是給自己的行為粉飾的更
加正當，雖然也佔了一部分原因，卻不是我做出那件事的根本原因，不然我早就
知道他們倆是強姦犯，沒必要等如此之久，我雖然自認為自己是個正義的人，但
也只有當有人要傷害的我的母親時才會拼盡全力，對於陌生人或是一般朋友，我
還沒有到替他們報仇到要人死的程度，最多也是在力所能及的範圍內幫助一下。
仔細分析一下，我的母親其實也是不可能被他們得手，就像他們當時說的一樣，
我的母親，林紅並不是一般的女人，就憑他們也就是在鄉里稍微厲害一點的地痞
流氓，最多也只能在背後說說，讓他們當我母親面說他們也不敢。但我那段時間
卻不能平靜，我想消除一切對我母親有惡意的人或事情，那怕只是嘴上說說甚至
是心裡想想我都無法忍受，這麼一看，別說我是一個正義的人了，我簡直就是一
個惡魔，還好那兩個人本就是罪大惡極該死之人，我也不用受到良心的譴責，我
也不知道我為什麼會這樣，一涉及到我的母親我就沒辦法理性的思考，從而做出
一些事後連我自己都感到驚訝的事情，我大抵是病了，還病的不輕。

　　很快到了大年三十晚上，我坐在桌子上，看著母親端來了一盤一盤的菜，還
都是我平日裡最喜歡吃的菜，最後母親端來最後一盤餃子便轉身去拿碗筷，我強
忍著不讓自己流出眼淚，我的母親，我的媽媽，對我是多麼的好啊，從出生到現
在，我的母親用盡心思在我的身上，給我做飯，給我穿衣，幫我洗澡，教我讀書，
用心照顧我生活中每一個微小的細節，我不知道我怎麼才能把母親給予我的像陽
光一樣的母愛奉還那麼一絲一毫呢？看到母親回來，我收拾好心情，和母親度過
一個高興愉悅的晚餐。吃完飯後，母親小心翼翼的對我說：「寶寶，媽媽還是想
和你聊聊那件事，寶寶別生氣，好嗎？」聽到母親討好的語氣，我的鼻子又是一
酸，我認真的對媽媽說道：「媽媽，你說吧，我會好好認真聽的，不會生氣的，
媽媽我前一段時間和你生氣，真的很對不起。」媽媽聽到我的話語也趕忙說道：
「媽媽也向寶寶道歉，打了我的寶寶還和寶寶生氣，對不起，寶寶。」「媽媽，
沒事，是我對不起你。」「寶寶，媽媽打了你的臉真是不應該，媽媽對不起寶寶。」
我和母親互相道歉了幾次，突然破涕而笑了起來，母親把我抱進懷裡，吻著我眼
角和臉頰上的眼淚，我也吻著母親的淚珠，母親的淚珠滑進了我嘴裡，我嚐了嚐，
有些鹹，忽然我內心湧上了一種難以言明的苦悶。

　　母親吻淨了我的淚水，輕柔的說道：「寶寶，我們別再哭了，也不要再相互
道歉，要不然要到明天天亮呀？」母親說完還俏皮的笑了笑，我點了點頭說道：
「媽媽，你和我說那件事吧，我認真聽。」母親想了想對我說：「寶寶，媽媽知
道你是一個富有同情心富有正義感的好寶寶，你知道那個女人被那個人強姦侮辱，
還害的她生活在水深火熱中，他還罵了爸爸和媽媽，媽媽知道你想伸張正義，懲
罰惡人，也想替媽媽出氣，保護媽媽，但是那麼做真的不合適，你可以告訴媽媽，
我知道你肯定是不會告訴別人，不相信別人，難道寶寶連媽媽也不相信嗎？我們
可以一起想辦法，換一種方式來懲惡揚善，好嗎？再說了，寶寶你這樣把自己的
安全處在危險之中，有沒有想過媽媽，寶寶你要是被他打出來個好歹來，媽媽還
怎麼活啊。」說完媽媽似乎是想到了我被打壞的場景，大哭了起來，我趕緊摟住
媽媽，輕輕拍著媽媽的背，安慰著媽媽，同時嘴裡說著「媽媽，你別哭了，我以
後肯定不會那樣做了。」

　　媽媽在我的安慰下好久才不再哭了，卻還是止不住的有些抽噎，母親看著我
說道：「真的嗎？寶寶不會是在騙媽媽吧？就像是那件事一樣。」我趕忙有些著
急的站起來，舉起手發誓起來，我還沒開始說，母親就把我拉進了她的懷裡，溫
柔的對我說道：「寶寶，不用發誓，媽媽相信你。」我取來一塊手巾替媽媽擦乾
眼淚和鼻涕，媽媽終於回覆好心情，像小女孩一樣對我埋怨道：「臭寶寶，真討
厭，媽媽都這麼大歲數了，你還害的媽媽哭了兩次鼻子。」我急忙說道：「媽媽
才不大呢？媽媽這麼漂亮，像是一個十六歲的姑娘。」媽媽聽到後還有些害羞，
輕輕打了我幾下說道：「臭寶寶，你就會哄媽媽。」

　　晚上我和媽媽睡在一個被窩裡，媽媽今天準備了一天的飯菜，還哭了兩次，
身體和心靈都很疲憊，很快就在我懷抱中睡去。我看著母親美麗的睡顏和像玫瑰
花一樣嬌豔欲滴的嘴唇，再也抑制不住內心的衝動，好像著迷了一樣，輕輕吻了
一下媽媽的嘴唇，我的唇剛剛碰到母親的嘴唇，那微涼柔軟香甜的觸感一下刺激
到我的大腦，我一下驚醒了過來，猛地離開母親的嘴唇，同時因為母親和我睡覺
時幾乎全裸，只穿一條內褲，母親豐滿的肉體和我緊緊的貼著，回過神來，我的
肉棒已經可恥的硬了起來。羞愧，痛恨的情緒一下充滿了我的內心，我怎麼能對
母親這樣，我連忙背過身來，稍稍離開母親，平靜一下自己的身體和心靈。母親
在睡夢中卻仍然不願我離開，環住了我的腰，又貼在我的後背上，母親飽滿柔軟
卻不失彈性的乳房貼在我的背上，那硬硬的挺立的乳頭頂在我後背上，又是一陣
火熱直衝我大腦，下面的肉棒更硬了，像是一根鐵棍。我趕緊用力打了自己一巴
掌，同時在心裡狠狠罵自己「羅寒，你還是人嗎？她可是你的媽媽。」經過疼痛
的刺激，我終於平息心中那股火熱，下體也漸漸平復了下來。我卻不可抑制的有
些痛恨起這個世界，為什麼？為什麼我和母親就不能像夫妻那樣在一起？我是那
麼的愛母親。很快我又反應過來，「羅寒，你到底在想什麼？那不是愛，你對媽
媽只不過是精蟲上腦，你無恥，居然對母親起了反應，虧母親對你那麼好。」一
晚上我都陷入了自我痛恨和自我否定中，直到天微亮，我才在迷迷糊糊中睡去。

　　春天到了，嚴寒殘酷的冬天終於過去，雖說北方的春天並不明顯，但是微綠
的大地，抽芽的楊柳和還是有些寒冷的清風都讓人那麼愉悅。我也到了初二下學
期，同學們都開始準備初中最後的考試，爭取考上縣城的高中，不然只能回去種
地。（文革時期，小初高實行5 ，2 ，2 學制，文革結束後有些地方也在小學和
初中實行過多年5 ，2 學制）母親也開始重視我的學習成績，以前小學的時候我
在幾個村合辦的學校裡每次都能拿第一名，到了鄉里的初中，我雖然心思開始不
在學習上但還是能穩定在班裡的前十。母親之前從來沒有管過我的學習，這下卻
開始輔導我作業和幫我出一些題讓我做，畢竟高中全縣只有一所，我雖說現在成
績還比較好，但是到了和全縣的孩子比拼還真沒那麼有把握。炮哥知道自己根本
不可能考上高中，以前沒蹲班還是靠著我在每次期末考試前幫炮哥「預習」一下，
所以炮哥現在開始積極鍛鍊身體，為了自己從小的夢想，準備在初中畢業後參軍
報效祖國。

　　新學期已經開始了一個多月了，同學們越來越兩極分化，無望考上高中或者
不想學習的人開始盡情的玩樂，而想要學習考高中的同學則是努力的學習。雖說
母親開始管我的學習，我也認識到學習的重要性，可我的心思卻怎麼也無法集中
到學習上，我對母親的感情已經嚴重到影響到我的生活，這不我現在正在去辦公
室的路上，上課的時候發呆走思正好被老師發現。到了辦公室，老師嚴厲的批評
了我，說到了現在這個時候還在想別的事情，不認真學習，並且警告我在這樣會
叫我媽來。

　　回到家中，吃完飯後，母親坐在我旁邊，耐心細緻給我講題，母親講的認真，
我卻看著母親的臉呆住了，直到母親快講完我才回過神來，母親察覺到我的狀態
不認真，也沒有說我，而是讓我出去放鬆放鬆。站在院子裡，我用力拍了拍自己
的臉，暗下決心要認真學習，不能在這樣時常愣住，起碼不能再讓老師和母親發
現。

　　又過了一段時間，我控制住了自己，起碼在學習上認真對待，很快就到了班
級前三名，天氣越來越暖和，春天的氣息也越來越濃重，大家也都脫去了厚重的
外衣，換上了單薄的衣服。這天課間，我正在給同學講題，炮哥突然漫天大汗的
跑了過來，神色悲傷的叫我出去，我和同學說了聲抱歉就急忙走了出去。在走廊
上，炮哥悲傷的告訴我，我們曾經幫助過的那個女人，那個被強姦後反而打為
「破鞋」的女人，那個可憐的女人居然投河自殺了。我頓時愣愣的呆住了，直到
上課鈴聲響起才慢慢的走回座位，我百思不得其解，為什麼？為什麼她會自殺呢？
文化大革命已經結束了，紅衛兵也已經解散，沒有人再去批鬥她，再讓她去遊街
了啊，更何況在兩個月前，一些人和她一起，屬於都是被冤枉的人還去縣裡上訴，
鄉里面也還特意張貼了告示，說明她是被冤枉的，是被強姦的，但是因為那兩個
強姦犯已經死了也就沒法再次懲罰兇手，還記得那天我和炮哥看到了她被平反還
替她高興，按理來說她應該開始新的幸福的生活了才對，為什麼她會突然自殺呢？

　　好不容易到了放學，我先是回家告訴母親原因，母親在過年晚上和我和解了
後還是對我不放心，後面便要求我按時回家，外出也要說明去哪幹什麼以及什麼
時候回家，而後我便匆匆的騎上車子去了那個女人的村裡想尋求一下答案。到了
那個村裡，女人已經開始被急匆匆的下葬，沒有任何親朋好友為她的死而哭泣，
只僱傭兩個抬棺材的人和她的父親，他的父親也是滿臉冷漠，彷彿那小小棺材裡
躺著的人不是他的親生女兒，我跟隨著棺材和周圍看戲的人流走向她的最終歸宿，
來到了一個小山坡，很快便完成了下葬，我等著周圍的人都散開，才走了過去。
映入眼簾的只有一個低矮的小土堆，這是一座孤墳，她既不能葬入自己的前夫家
的墳堆也沒有葬入自己家的墳堆，只有自己一個人永遠的待在這孤涼的山丘上，
那小小的土墳上甚至沒有一塊木牌，彷彿沒有人想要記得她。我無法忍受著可憐
的孤涼，跑遍周圍的田野，收集了一捧黃黃的嫩嫩的迎春花灑在了那小小的土堆
上，希望她在來生能迎來自己真正的春天，最後我失魂落魄的走回了她曾經的村
裡去取車子。到了村裡，我正打算騎上車子回家，卻聽到旁邊一個大媽在和周圍
幾個人談論著那個已經死去的女人，我沒有著急離去而是聽聽他們到底還要說些
什麼，那個大媽一本正經的和周圍人說著那個女人是傍上了鄉長才被平反的，鄉
長現在玩膩她了就不想在和她扯上關係了，她本來是計劃當鄉長夫人，沒辦法又
打算找自己前夫復婚卻被罵了出來，實在接受不了才投河自殺的，說的有鼻子有
眼的，當旁邊的人提出質疑的時候，那個滿嘴噴糞的中年女人還很生氣說自己親
眼看見她去了鄉長家裡的，哪能有假。周圍的人也都附和，說那個可憐死去的女
人太不要臉了，還相當鄉長夫人，不看看自己已經是個爛褲襠了。

　　我實在忍受不了，衝過去對他們大聲吼道：「她都已經死了，你們還不放過
她，你們還是人嗎？」他們突然愣住了，而後看見我只是一個半大的孩子便開始
對我指責了起來，那個帶頭的大媽還開始編排我是不是和那個可憐的死去的女人
有一腿，臉伸到我面前，嘴巴一張一張的，往外噴著汙言穢語和骯髒的口水，我
怒火沖天，一拳錘到了那張醜惡的臉上，她」哎呦「了一聲，鼻血便流了出來，
周圍的人都驚訝於我居然敢動手打人，那個大媽捂著臉仍然嘴不停歇，我向前走
去準備再給她一拳，讓她閉嘴，周圍的人看到我還要上前打人，趕忙攔住了我，
那個滿嘴噴糞的大媽也害怕我的兇狠不敢再說些什麼。

　　我騎著車子行走在回家的路上，終於明白了那個可憐的女人為什麼會投河自
盡了，是的，她熬過了漫長寒冷的冬天，卻在溫暖的春天選擇結束自己的生命。
她內心一直渴望著有朝一日能夠還自己清白，恢復到以前的生活，內心一直有著
一點微弱的希望的火光才能支援她一直堅持過那冰冷刺骨的寒冬，可真到了春天
的，也如她所願的政府幫她平反，可惜的是，周圍的環境還是那麼寒冷，周圍的
人還是會在背後罵她，議論她，沒有人相信或是相信了也不願意幫她，把她的苦
痛的人生作為飯後閒暇時的談資又何樂不為呢？我相信那個滿嘴噴糞的大媽最後
那句話是真的，她很可能找到自己的前夫，說明自己是被冤枉的，渴望回到以前
的生活，可她的前夫也仍然冰冷的把她拒之門外。確實雖然她被平反了，但是周
圍的所有人，甚至包括她的家人仍然對她沒有絲毫的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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