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你在曙光裡重逢】第一章 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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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10-24

美人上半身浮凸婀娜的曲線,卻又令她的嫵媚中透出一股不可褻
瀆的神聖。

  估計是她腿長臀翹的緣故,下身的那條警裙原本是齊膝的正裝款式,卻被照
片中的她穿出了一絲性感的韻味。裙襬下一雙小腿修長筆直,沒有穿絲襪卻潔白
晶瑩。這樣的一雙美腿,不用觸碰也能想象到其上皮膚光滑細膩的絕佳觸感。

  候機樓的陽光更加強烈了,我的手機螢幕上反射出一個耀眼卻有些怪異的日
斑:那個光點的中央間或地呈現出如同馬賽克一般的迷彩,剛剛好重疊在螢幕中
燕兒的俏臉上,讓我看不清她的面容。

  「燕兒……也許我從一開始就不該遠涉重洋來到這虎狼之域的……我們倆此
生……還有機會再見到彼此嗎?

  我暗暗呢喃著,收起了手機,閉眼向後靠在候機樓的座椅上,腦中的思緒不
禁又一次飄回到了2015年同燕兒初次相遇的那個夜晚……

            ——————————

               第二章重逢

               公元2015年

            河北省保定市人民大劇院

           全國大學生才藝表演大賽會場

  我正在舞臺邊戴著耳機除錯著我手中電吉他的音準,準備一會兒上場。我的
肩膀忽然被人輕輕拍了一下。

  我摘掉耳機回頭一看,卻迎上了佟婉如學姐那張如花般嬌豔的笑靨。她穿著
一身鵝黃色的旗袍,身段玲瓏性感之餘,氣質也是高雅無比。佟婉如是我同校藝
術學院聲樂系的學姐,今年已經大四了,這次是和我一起代表我們學校參加比賽
的。

  「黃鯤,你在這兒呢,讓我這一通好找!下一個節目就到我的獨唱《你不知
道的事》了,然後就是你的吉他彈唱《鬼迷心竅》。你可千萬別緊張!」

  我望著佟婉如那張嬌美的臉蛋上一抹紅霞,笑著打趣她道:

  「佟姐姐誒,我哪裡緊張了……我看是你自己緊張吧,哈哈……話說,你要
是怯場,當初何必還答應學校來摻和這個無聊的才藝比賽呢,不就是個政治任務
嘛。反正你以後要陪你那個學霸男友出國讀研了,也不求著學校保研不是。我這
個悲催的大一新生和你可不一樣,還有三年多要混呢……我就這點三腳貓的才藝
還被學校盯上被強行攤派了這苦差事……我找誰哭去……」

  佟婉如聽我提起她的那個緋聞男友,臉上紅霞更濃,有些嬌羞地反唇相譏道:
「我這是有政治覺悟,萬一以後學成歸國要考公務員呢,這個比賽得獎可是能進
檔案的。倒是你,你那個女朋友許盈大小姐今天怎麼沒來,她不是一向很粘你的
嗎?」

  我擺了擺手:「學姐,你可別亂說,她可不是我女朋友。我和她只是高中同
學而已。」

  「喲喲喲,幹哈呀?你這福建南方來的小男還害羞了……行了……姐姐不和
你逗了,我要準備上臺了,你抓緊時間再好好練下吧。對了,現在臺上正唱《今
宵多珍重》的那個姑娘顏值極高,風姿出眾,還別出心裁地穿了一身漢服。我估
摸今晚獨唱表演這場,她將是我們倆冠亞軍的最大競爭對手,她馬上下來了,你
一會兒可以留意一下她。」

  佟婉如說完,讓我幫她掀開她身後厚厚的幕布進了舞臺側面準備上場。在我
掀起那幕布的一瞬間,外面臺上的女孩結束了演唱。我只聽到一個甜甜的動人尾
音,之後就是會場裡觀眾雷鳴般的掌聲,其中還混雜有一些男生興奮的口哨聲。

  我沒有立刻放下幕布,打算先偷偷看看佟婉如上場的表現。然後我聽見主持
人開始轉場致辭:

  「感謝美麗動人的韓燕兒同學為我們大家帶來的精彩演唱,真的是有如夜鶯
空谷幽啼,餘音繞樑,令人印象深刻。讓我們大家再次用掌聲向她致以感謝。」

  我聽了,知道臺上的上一個參賽者即將退入後臺,於是放下手中的幕布,準
備轉身給她退讓開一條通道。沒成想,過了一會兒那剛剛垂下的幕布忽的一下子
又被人掀了開來,然後就見一個女孩高挑的身體迎面而來。

  距離太近,我想閃躲可為時已晚,她的嬌軀已經一下子撞進了我懷裡。我們
倆一起相擁著倒在了地上。

  臺上佟婉如動人的歌聲此時響起,透過幕布傳進我和懷中女孩的耳中:

  (蝴蝶眨幾次眼睛,才學會飛行。夜空灑滿了星星,但幾顆會落地?我飛行,
當你墜落之際。很靠近,還聽見呼吸。對不起,我卻沒捉緊你。)

  我扶著女孩有些狼狽地站起來,只聞到懷中她的身體一陣醉人的馨香。眼前
的她身穿一身漢朝的黑色紅領曲裾,高挑婀娜的身子亭亭玉立。一張美豔絕倫的
臉龐莫名地讓我感到似曾相識。

  (你不知道我為什麼離開你,我堅持不能說放任你哭泣。)

  我和她面對面站著,藉著舞臺側面昏暗的光線互相凝視著對方的臉。然後我
發現她一雙波光盈盈的鳳目裡似乎有淚光在閃動。

  (你的淚像傾盆大雨,碎了滿地,在心裡清晰……)

  佟婉如的歌聲斷斷續續地持續從舞臺上傳來。

  眼前的女孩沉默了半響,眼中有淚珠滑落下來,紅豔的檀口微張,終於發出
了一聲讓我有些耳熟的溫柔問候:

  「你好,你是……黃鯤?」

  聽她喚出我的名字,我從驚豔中回過神來,心中思忖她莫非是我的舊識?等
到我在腦中飛快地過了一遍從小到大所有認識的女性,卻怎麼都想不起來眼前這
位國色天香的大美女是誰,於是有些尷尬地紅了臉,點頭回道:

  「同學抱歉……我在這裡等著上臺,沒想到你下來,希望沒撞疼你吧……嗯
……我們之前認識嗎……」

  女孩很自然地抹了一下溼潤的眼角,對著我伸出一隻纖手擺了擺,嫣然一笑
道:

  「沒事的,也怪我走得太急,沒看到你站在這兒……」

  她站在我眼前,高挺精緻的鼻樑上淚痕已經被拭去,一雙鳳目顧盼婉轉。只
不過在那明媚的笑容中,依然蘊含著一絲極難察覺的憂鬱。

  見她依舊目不轉睛地盯著我,並沒有表明自己的身份,我忽然意識到眼前這
個大美女的嬌軀半分鐘之前剛剛被我的雙臂緊緊圈住,一瞬間忽然感覺有股異樣
的情愫在心間盪漾起來,連忙開口繼續追問道,也是為了掩飾心中的漣漪:

  「嗯……你剛剛唱得真好,我只聽了個尾音都被小小震撼到了……對了…
…你還沒告訴我呢,我們是在哪裡見過麼,你是怎麼知道我的名字的?

  她噗嗤一笑,從身上那件曲裾的衣袖裡掏了出一張晚會節目單,指了指上面
我的節目:

  「嘻嘻……我是從這兒看到的。你看,節目單上寫著下一個節目呢:黃鯤—
—北洋大學2015級——單人吉他彈唱《鬼迷心竅》。我看你拿著一把電吉他在這
裡候場,自然就猜到了。」

  我心中暗暗歎服眼前這個美麗的女孩心思細密,蕙質蘭心,另一方面又莫名
地覺著她分外眼熟,似乎是在哪裡見過,可卻是怎麼也想不起來,於是只能撓了
撓頭,一時不知道該怎麼接話。

  她見我若有所思,估計是看出了我的那一絲窘迫,輕輕笑著安撫道:

  「誒,你是不是要上場了緊張呀?別擔心,放鬆些。我剛剛上臺前也是心裡
怦怦直跳,一上去就放開了!」

  她說這話時,盯著我的一雙眼睛亮晶晶的,眼神里似有千言萬語一般,我看
著又是一陣心動,沒來由羞紅了臉。為了掩飾自己內心的悸動,我裝著不以為意
的樣子,挺起了胸膛笑道:

  「呵呵……謝謝你,我倒不是緊張,反正我也只是學校拉來的壯丁,友誼第
一,得獎第二……」

  她聽了我的話,將兩隻欣長的手臂別在了身後,微微歪著腦袋彷彿看透了我
心事一般,繼續笑道:

  「嗯,這樣挺好。你這人倒是挺灑脫的……不過我和你想得一樣,主要還是
為了來長長見識,畢竟是全國比賽,規格擺在這兒。而且我聽說賽後所有參賽選
手還可以參加一次免費旅遊,那就更是不能錯過了。」

  我正要答話,就聽到幕布之後,隱隱約約傳來觀眾席密集的鼓掌和喝彩,看
來佟婉如的表演也已經結束了,片刻之後主持人果然開始了又一輪轉場報幕:

  「感謝佟婉如同學的精彩演唱。一曲離歌,哀怨動人,讓我們大家用熱烈的
掌聲再次感謝佟婉如同學。」

  「哦……你該上臺了,抱歉還沒自我介紹……我叫韓燕兒,人民公安大學的
……很高興認識你!」

  她明顯也聽到了外面臺上的動靜,衝我俏皮狡黠地眨了眨她那雙嫵媚的大眼
睛,很自來熟地笑著說道。

  我見她如此熱情,連忙也自我介紹道:「你好韓同學,很高興認識你,我叫
黃鯤……北洋大學的。」

  「嘻嘻,你這人兒,不用再介紹一遍的……上臺加油!祝你好運!」

  她噗嗤輕笑一聲,一縷笑意又一次如鮮花般綻放在她那張漂亮的臉上,衝著
我再次擺了擺潔白的纖手,之後轉身嫋嫋婷婷出了後臺。

  我有些呆滯地盯著她消失在舞臺側面,那一股怦然心動的感覺依然在心房中
悸動,心中沒來由地悵然若失。

  這就是我和韓燕兒的第一次見面。

  那天后來我在臺上演唱時,一直無法完全集中精神。我的目光不可抑制地在
臺下的觀眾席中搜索著韓燕兒俏麗的身影,無比渴望地想再次看看這個美麗的女
孩。可是我的目光在觀眾席反覆巡唆許久,卻是並沒有發現她。所有演唱完畢的
參賽選手下臺後都會回到觀眾席前五排就座,可唯獨韓燕兒,就猶如她從未在這
個夜晚出現過一般,並沒有在觀眾席出現。

  等到我再一次見到韓燕兒時,已是在比賽結束後大賽主辦方組織的旅遊活動
中。


  [ 本章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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