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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10-25
輕撥出聲。忙活了半天，才算縫出了一件比較滿意的修身褲，拿起褲子抖了抖，
然後跑到全身鏡前左右對比了一下。
葉淑君頗為無語的看著她，「你這到底是給自己設計的褲子還是給別人設計？」
「當然是給他設計的啊！」唐嬌頭也不回說道。
「那他人又不在這裡，你怎麼知道褲子尺寸合適他？」葉淑君走過去拿起褲 子看了看，「而且你這裡，選的布料是不是太薄了？」她指了指褲襠的位置。
唐嬌一驚，好像確實是這樣，選布料的時候沒考慮到這個問題呢！但她轉念 一想，不對啊，秀秀那裡變身的時候那麼大，要是太厚的布料，搞不好會悶壞的， 但是要怎麼跟母親解釋這個情況呢？
「媽，你今天心情好像很好？」唐嬌突然來了一句。
葉淑君神情微微一滯，把白天和黃縈歌見面的事情跟她大致複述了一遍，不 過主語用「愛心人士代表」代指了黃縈歌。
「看來世上還是好人多啊，」唐嬌想到，「秀秀也是好人。」
程佳秀來到廣播站工作室的時候，整個房間就單臻夢一個人。
「你怎麼來了？」驚嚇之餘有些驚喜，慵懶甜膩的聲線有一種與生俱來想讓 人呵護的衝動，單純的專注被破壞產生的驚喜，還有到來之人是心上人的意外， 絲毫看不出其他情緒波動。
「我去你們班裡找你，你的小跟班說你今天好像情緒不太對勁。」
「啊？這樣子啊~好像給別人帶去了困擾真是不好意思呢……」她背靠電子設 備，低下頭盯著自己的黑色小皮靴，「讓你捲入我的不幸真是件糟糕透了的事情。」
單臻夢好像很喜歡穿褲襪，或者說黑白色的褲襪，她的腿型確實適合穿這種 型別的襪子，穿長襪有裝嫩的嫌疑，穿絲襪又不符合她年齡。柔弱的精靈此刻多 了一份憂鬱的氣質，終究還是個少女，幾天前的事情對她的影響估計在很長一段 時間裡都很難消除了。
那是一隻被人遺棄的銀漸層，乖巧的待在寵物店角落裡，不像其他品種的貓 咪當客人來時會主動用身體去蹭客人博取好感。程佳秀先把黏上來的幾隻布偶貓 餵飽，才抓了一把貓糧走向角落，旁邊籠子裡的藍胖子向他發出了歡快的「喵喵」 叫，還趴在出口處站起來眼巴巴看著他。
程佳秀顛了顛手掌，那隻銀漸層猶豫了幾秒還是乖乖邁著貓步走過來，吃完 了貓糧，小貓先是舔了舔自己的爪子，然後舔舔程佳秀的手心。
「你要是想的話，來我家住也是可以的。」看著還在逗藍胖子的單臻夢，小 貓非常粘人，在她身邊竄個不停，那隻銀漸層被她抱在懷裡，眼神倒是時不時偷 看他這邊。
聽到程佳秀似乎不是開玩笑的語氣，她最終還是搖了搖頭，「親愛的，再給 我點時間，好嗎？」
程佳秀這時並沒有別的意思，單純想給她一個穩定的環境應付即將到來的高 考。
第三十三章
臨近期末，幾乎所有人都在玩命的複習功課，程佳秀按部就班的遊走在學習 和把妹之間。
不同於即將迎來衝刺的高三黨，也不是新入學對一切都像好奇寶寶的高一新 生，處於中間的高二學生們仍然有充沛的精力體驗校園生活。
距離寒假還有三週的時候，學校按照以往的慣例在校慶期間舉辦了遊園活動， 壓抑嚴肅的氛圍稍稍得以緩解。與校運會差不多，學校的過道上人山人海，到處 是擁擠的人群，好不熱鬧。
因為名額有限，同時考慮到要給部分同學選擇的權利，程佳秀把班裡團隊項 目推掉了，讓那些喜歡錶現的同學去展示自己的才華。
他先是去看了單臻夢所在班級的攤位，毫無疑問，作為離校慶比較近的兩次 活動，十佳歌手和迎新晚會，出盡風頭的她理所當然被抓來當了「苦力」，奇奇 怪怪的染料塗在臉上，讓她看上去有點滑稽。
遊園活動券每個人初始都由各班級老師分發至少三張，你可以直接拿著去禮 品兌換中心直接換零食或者一些玩具，包括一些已經畢業的學長學姐留下來的學 習資料或者筆記，還有為數不多但需要很多活動券才能換的盲盒。
路過兌換中心的時候，外面視窗已經圍了好大一圈人，程佳秀看到已經有同 學去兌換盲盒了，也不知道他們怎麼這麼快就有那麼多兌換券了。幾個人拿到指 定盲盒後明顯很興奮，那是個不大不小用紙箱裝起來的東西，看著還不輕，程佳 秀大概猜到裡面是什麼了。
那幾個同學迫不及待開啟第一層，有點尷尬，第二層外殼還是個紙箱，繼續 拆，連著拆了四五層，其中一位同學拿起箱子不信邪的在耳邊晃了晃，接著把最 後一道封口也劃開，倒出裡面的東西，一本全新未拆封的《五年高考三年模擬》。
於是程佳秀包括附近的人都聽到了那一句熟悉的國粹，「臥槽！」
程佳秀手裡一沓票除了他自身免費領取的三張外還有去玩猜燈謎賺了幾張， 其餘全是方昕硬塞給他的，方昕是這次遊園活動的總策劃之一，所以手裡有不少 「黑券」。
單臻夢跟小跟班並排坐在休息區，活動區域前排放了一張桌子，上面放著一 個三邊不透明箱子，只有朝上的那面開了一個口，裡面是空的，旁邊的清單寫著 規則，在清單上選一個或者現場寫一個主辦方可以接受的願望混合其他空白紙條 放到箱子裡，抽出指定紙條免單，每一次消耗一張遊園券。（PS：首次可免費去 掉一個無用紙條；消耗一張遊園券可以去掉一個無用紙條，依次遞增，最多可去 掉3個無用紙條；紙箱裡上限紙條數為6個。）
這種基本一眼就能看出參與者始終處於不利局面的機制，程佳秀以為是沒幾 個人會玩的，但事實證明，只要是人，就會有賭徒心理，畢竟聽青春靚麗美少女 唱歌，或者能與之同臺合唱，亦或者與對方合影，不論哪一項對於情竇初開的少 年們都有相當的吸引力，其中自然不乏不少示愛者。
程佳秀的到來引起了一陣小騷動，他能感覺到來自同學們羨慕嫉妒中略帶敵 意的目光。還沒輪到程佳秀的時候，他走上前去和負責觀察參與者抽取紙條的學 姐耳語了幾句，後者臉上露出了很是糾結的表情，他暗中抽出十張左右的遊園券 塞到對方手中。
程佳秀選擇了「現場寫一個願望」，因為是首次體驗，並且他選擇了去掉3個 無用紙條，所以箱子裡除了「寫下的願望」外還有其他兩個空白紙條。程佳秀把 手伸進箱子裡，先是每個紙條都觸碰了一遍，仔細觀察學姐臉上神情裡微妙的變 化。
當他觸碰其中兩個紙條時，學姐臉上面無表情；而當他摸剩下那一張紙條時， 學姐臉上……還是面無表情！他這才意識到自己被框了。
隨意取其中一個紙條，雖然只是一瞬即逝，不過他確實捕捉到了對方嘴角狡 黠一笑，所以在即將掏出的時候他故意碰了一下開口邊緣，紙條「不小心」被蹭 回了內部，再從剩下的兩個紙條抓取一個，被套路的學姐自然不甘心，眼神死死 盯著他抓取的紙條，程佳秀果斷放棄手裡的選擇了剩下的紙條。
「Bingo！」不用去看也知道抽中免單了，只不過他沒有去拿回遊園券，直接 拉著單臻夢跑了，因為願望單上邊寫的是他要帶單臻夢去玩半個小時。
同樣是圍了一大圈人，最裡面的人還時不時發出歡呼，兩個人乾脆上了二樓， 從走廊俯視活動現場。
由上往下看，用一張長桌擺設而成，尾部立著三列同樣的「4＊4」易拉罐， 最前面一排是藍色，後面3個都是白色，玩家手持一個實心小球，擲出後在不碰倒 其他障礙物的情況穿過中間的安全區就可以拿到獎勵，看似十分簡單的規則。
即使如此簡單不需要技巧的遊戲，還是讓上來嘗試的人不停吃癟，一開始玩 的人還比較耐心，知道大致找一個直線方向然後算好力度擲出小球，但這墨跡的 功夫讓觀眾就不樂意了，失敗了就會有「噓」聲，成功了也是催著讓下一位上來， 隨著失敗比率越來越高，觀眾的耐心就越來越少，後面幾個同學直接使用了「大 力出奇跡」的手法，還真別說，其中一個同學還真蒙出來了。
「即使事情充滿了不確定性，但是有時候正確的結果並不需要合理的過程。」 單臻夢的聲線聽起來永遠像甜蜜可口的奶油冰淇淋，她收回視線眯著眼和程佳秀 說道。
程佳秀看了她一眼，「倖存者偏差不具有普遍代表性，」想了想補充道， 「而且，也沒法證明別人的過程不合理的地方。」
他藉助單臻夢在學校的影響力和手裡的票票買通了排隊的同學。
「你們這裡有備用的小球吧？」他向這塊場地的負責人問道。
「當然有。」
「那好，麻煩多給我兩個球。」程佳秀把那兩個球也一併交給她，單臻夢手 裡現在有三個球了，「你試試。」
第一個，她找準角度和力度，投出去，直接把藍色易拉罐擊飛了，單臻夢吐 了吐舌頭；第二個，她想玩一把貼地投法，小球在還沒開始進入安全區時候就開 始降速，擦著倒數第二個罐子邊緣再向前，把最後一個易拉罐撞到了一旁，搖搖 晃晃的，沒倒，眼看著就要完全透過安全區，罐子倒了！這直接把她整得沒心態 了；第三球，還是失敗。
程佳秀把三個球都拿在手裡，稍微瞄準了一下，隨意就把第一個球扔了出去， 角度和力度都差得遠，單臻夢眼裡閃過一絲可惜。就在球的軌跡即將發生變化的 時候，程佳秀把另一個小球扔了出去，後追力度精準擊打在前一個球體，第一個 小球被強行撞飛出了安全區，而第二個小球直接停在了接觸點。
「在適當的時機出手補救可以及時止損。」
搓了搓手裡最後一個小球，他用力擲了出去，球速很快，但並不是貼著桌面， 而是切在前面的小球上方後呈拋物線直接越過了障礙物，而受到影響原本不動的 小球有驚無險滾過了安全區。
「臥槽！！！牛逼！」四周發出了獨屬於吃瓜群眾的聲音。
「看到我的操作了嗎？」程佳秀有些得意洋洋的問單臻夢。
「看到了。」
「你看到的本質是什麼？」他追問了一句。
「啥？」她一臉迷惑。
「投資（擲）有風險，出手需謹慎。」程佳秀故作神秘地朝她說道。
「噗嗤~」不知道為什麼，單臻夢就被他這搞怪的舉動逗笑了，原本陰沉的心 情也好了不少。
等她捧著肚子笑得差不多了，程佳秀才接著對她說道，「沒人和你說過你笑 起來的樣子非常可愛嗎？」
單臻夢抿住薄唇防止繼續沒形象的大笑，那些開心就從她彎成月牙的眉眼間 偷偷跑了出去，可能是高興過頭了，眼角都湧出了幾滴淚水。良久，她揉了揉還 有些發燙的面頰，輕聲說道，「謝謝你，親愛的，我好多了。」
看到她心情的轉變，程佳秀也跟著一起開心起來，趁著還沒到時間，他們抓 緊又逛了逛一些人不多的攤位，相對冷清的區域節目內容自然不會太有趣，只不 過兩人都玩得很投入，每次結束的時候都還有些意猶未盡。
單臻夢的位置在她離開期間由小跟班頂著，後者的人氣也不低，倒不如說單 臻夢的離開反而給了她展示自我的機會。所以他們回去的時候，那裡一樣有不少 同學圍著。看得出來小跟班雖然忙得不可開交，臉上倒是洋溢著開心的笑容。
單臻夢吃著剛才程佳秀玩遊戲贏下的巧克力棒，回到她的位置。為了感謝小 跟班的付出，他識趣的把那些其他獎品都送了人家。
又在人家的地盤上待了一會，這次抽到合唱的是個萌妹子，別人不要和單臻 夢合唱，直接點名要程佳秀和小跟班唱指定歌曲。
他用眼神徵求了下單臻夢的意見。
「加油！」後者還是面帶微笑看著他。
「《Shape Of You》會嗎？」妹子問程佳秀。
「我記得這是首比較適合獨唱的歌？」
「《My All》？」妹子轉頭問小跟班。
「這個好像不太行，我日語不好。」
「《大魚》OK嗎？」小跟班的聲音屬於動聽清脆中富有一絲磁性的美妙混聲， 她唱女聲部分應該別有一番韻味。
「可以試試，你呢？」
「應該沒問題。」程佳秀回答道。
因為是第一次合作，兩個人音準和節奏配合得不是太好，不過也足以驚豔看 戲的人了。不出所料，校園內又一次嗨爆了！附近的人被歌聲吸引，直接把現場 圍了個水洩不通。單臻夢安靜坐在凳子上看著人群中的他，星目中閃著波光。
第三十四章
「我不是跟你說了沒錢了嗎？你一天天的，班也不上，整天就知道抽菸打牌 泡吧，你怎麼變得這麼墮落了啊你，你是不是要我出去賣身養著你才滿意？」殷 樂既是委屈又恨鐵不成鋼的語氣朝案几旁邊的男人吼道，「你當初不是這樣的啊， 家務全部交給我就算了，我一天到晚加班加點掙的錢全給你花了，回到家像伺候 祖宗一樣供著你，有你這麼對自己女人的嗎？」
男人默不作聲吃著飯，周圍的鄰居似乎已經開始習慣了這樣的鬧劇，開著電 視的幾戶人家自動把音量調低，畢竟這鬧劇遠比電視精彩得多。
草草對付完晚餐，殷樂攔住了破天荒想要幫忙收拾的男人，兩人並排走在馬 路上，經過天橋，男人踏上臺階，她停下了腳步。
S市進入了一年四季最冷的時節，雖然沒有下雪，但她感受不到心的溫度， 「我們分手吧，感謝你以前對我的照顧，我不是一個合格的女朋友，如果再來一 次，我希望從未出現在你的故事裡。」她從包裡取出最後的三萬塊交到他手裡， 明明和以往一模一樣的手掌，卻不知為何感到如此陌生呢。
「有時間，一定要去看看真正的雪。」她心下想著。
他一聲不吭的走了，或者說了什麼，但她沒有聽到。經過公園的石凳，殷樂 有些無力地坐下，伏在膝蓋上無聲啜泣，路燈並不光亮，只是不遠處有老人小孩 在活動，來來往往之中，無人注意到她。
說錯了，其實應該有一個人才對。
程佳秀手裡提著唐嬌給他的包裹優哉遊哉走在回家路上，經過公園的時候自 然看到了長椅上的殷樂。
「我不就拿了你兩個車釐子，有必要這麼傷心嗎？而且都過挺長時間了不是…… 」
身前的燈光被擋住，殷樂精神恍惚了好一陣，才確定對方是在和自己搭話， 快速擦了擦眼角，「你是？」
程佳秀後退兩步，讓燈光整個照著自己方便她看到，順便在她面前轉了兩圈。
殷樂呆呆的看著眼前生得清秀稚嫩的「少女」，努力思索著自己和對方是否 在某些地方見過面。那天和男朋友，現在應該稱呼前男友了，那天和男朋友出去 喝酒，中途又因為某些原因吵起來後她坐地鐵回家，模模糊糊被一個人送了回去， 其他的事情她已經沒印象了。
見到她這麼一副失神的模樣，程佳秀張開手掌在她面前晃了晃，「是不是看 到眼前站了一位小帥哥，眼睛都挪不開視線了？」
殷樂依舊沒有搭理他。
「這是幾？」程佳秀伸出三根手指。
「3。」如同機械的回答一樣不含感情。
「答對了！」程佳秀雙手叉腰，「偉大的數學家程佳秀曾經說過，不論在任 何時候，1 1都等於2，但是在某種特殊情況下，1 1會等於3，姐姐，你知道是什 麼情況嗎？」
殷樂木訥搖搖頭表示不知，但還是順著他的意思接了話茬，「什麼情況？」
「算錯的情況！」他繼續浮誇的表演肢體節目，雙拳指天，「既然你能準確 回答出我的提問，說明你和數學家的水平差不多，恭喜你！你是我們民族的驕傲， 是我們國家的未來之星！」
「噗嗤~」說出來她自己都覺得可笑，一個「陌生人」的街頭搭訕帶給她的歡 樂居然讓她有那麼一瞬間忘卻了煩惱。
程佳秀拿出手機撥通了最新新增的一個號碼。
「你愛著誰，心徒留幾道傷；我鎖著眉，最是相思斷人腸……」鈴聲從她的 褲兜裡響起，殷樂摸出手機看著上面的來電顯示，還不知道搞什麼名堂，但還是 點了接聽。
程佳秀就這麼站在她面前不到兩米的地方給她打電話，先是簡要概括了上次 他送殷樂回家的過程，接著才說，「是這樣的，我現在遇到了點小問題想和你請 教一下。」
殷樂把手機移到唇邊，「你說吧。」
「我在公園裡遇到了一個長得很好看的姐姐，但是她看上去好像很難過，我 不知道怎麼安慰她，你能幫我想想辦法嗎？」程佳秀假裝對著手機，其實是對著 殷樂說道。
「她長得很好看嗎？」
「嗯，很好看。」
「有多好看？」殷樂追問了一句。
「就像現在雖然是晚上，我已經看不到太陽了，但我還能看到她。」
殷樂臉上的笑意越發濃郁，「那你問問她為什麼難過啊？」
「姐姐，你好像很難過誒，可以和我講一講嗎？」
殷樂把手機放回懷裡，輕聲說道，「姐姐剛剛失戀了，所以難過，有問題麼？」
程佳秀又對著手機說道，「她說她剛剛被男朋友甩了，所以很難過。」
殷樂把懷裡的手機摸出來，「那你賠給她一個男朋友不就得咯？」
「可是我也沒有男朋友啊~」
「笨死了，你不會把你自己賠給她呀。」
掛了電話，程佳秀走到她面前，詢問道，「姐姐，你還缺男朋友嗎？」
「巧了，剛好缺一個。」
「咕咕咕~」程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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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淑君頗為無語的看著她，「你這到底是給自己設計的褲子還是給別人設計？」
「當然是給他設計的啊！」唐嬌頭也不回說道。
「那他人又不在這裡，你怎麼知道褲子尺寸合適他？」葉淑君走過去拿起褲 子看了看，「而且你這裡，選的布料是不是太薄了？」她指了指褲襠的位置。
唐嬌一驚，好像確實是這樣，選布料的時候沒考慮到這個問題呢！但她轉念 一想，不對啊，秀秀那裡變身的時候那麼大，要是太厚的布料，搞不好會悶壞的， 但是要怎麼跟母親解釋這個情況呢？
「媽，你今天心情好像很好？」唐嬌突然來了一句。
葉淑君神情微微一滯，把白天和黃縈歌見面的事情跟她大致複述了一遍，不 過主語用「愛心人士代表」代指了黃縈歌。
「看來世上還是好人多啊，」唐嬌想到，「秀秀也是好人。」
程佳秀來到廣播站工作室的時候，整個房間就單臻夢一個人。
「你怎麼來了？」驚嚇之餘有些驚喜，慵懶甜膩的聲線有一種與生俱來想讓 人呵護的衝動，單純的專注被破壞產生的驚喜，還有到來之人是心上人的意外， 絲毫看不出其他情緒波動。
「我去你們班裡找你，你的小跟班說你今天好像情緒不太對勁。」
「啊？這樣子啊~好像給別人帶去了困擾真是不好意思呢……」她背靠電子設 備，低下頭盯著自己的黑色小皮靴，「讓你捲入我的不幸真是件糟糕透了的事情。」
單臻夢好像很喜歡穿褲襪，或者說黑白色的褲襪，她的腿型確實適合穿這種 型別的襪子，穿長襪有裝嫩的嫌疑，穿絲襪又不符合她年齡。柔弱的精靈此刻多 了一份憂鬱的氣質，終究還是個少女，幾天前的事情對她的影響估計在很長一段 時間裡都很難消除了。
那是一隻被人遺棄的銀漸層，乖巧的待在寵物店角落裡，不像其他品種的貓 咪當客人來時會主動用身體去蹭客人博取好感。程佳秀先把黏上來的幾隻布偶貓 餵飽，才抓了一把貓糧走向角落，旁邊籠子裡的藍胖子向他發出了歡快的「喵喵」 叫，還趴在出口處站起來眼巴巴看著他。
程佳秀顛了顛手掌，那隻銀漸層猶豫了幾秒還是乖乖邁著貓步走過來，吃完 了貓糧，小貓先是舔了舔自己的爪子，然後舔舔程佳秀的手心。
「你要是想的話，來我家住也是可以的。」看著還在逗藍胖子的單臻夢，小 貓非常粘人，在她身邊竄個不停，那隻銀漸層被她抱在懷裡，眼神倒是時不時偷 看他這邊。
聽到程佳秀似乎不是開玩笑的語氣，她最終還是搖了搖頭，「親愛的，再給 我點時間，好嗎？」
程佳秀這時並沒有別的意思，單純想給她一個穩定的環境應付即將到來的高 考。
第三十三章
臨近期末，幾乎所有人都在玩命的複習功課，程佳秀按部就班的遊走在學習 和把妹之間。
不同於即將迎來衝刺的高三黨，也不是新入學對一切都像好奇寶寶的高一新 生，處於中間的高二學生們仍然有充沛的精力體驗校園生活。
距離寒假還有三週的時候，學校按照以往的慣例在校慶期間舉辦了遊園活動， 壓抑嚴肅的氛圍稍稍得以緩解。與校運會差不多，學校的過道上人山人海，到處 是擁擠的人群，好不熱鬧。
因為名額有限，同時考慮到要給部分同學選擇的權利，程佳秀把班裡團隊項 目推掉了，讓那些喜歡錶現的同學去展示自己的才華。
他先是去看了單臻夢所在班級的攤位，毫無疑問，作為離校慶比較近的兩次 活動，十佳歌手和迎新晚會，出盡風頭的她理所當然被抓來當了「苦力」，奇奇 怪怪的染料塗在臉上，讓她看上去有點滑稽。
遊園活動券每個人初始都由各班級老師分發至少三張，你可以直接拿著去禮 品兌換中心直接換零食或者一些玩具，包括一些已經畢業的學長學姐留下來的學 習資料或者筆記，還有為數不多但需要很多活動券才能換的盲盒。
路過兌換中心的時候，外面視窗已經圍了好大一圈人，程佳秀看到已經有同 學去兌換盲盒了，也不知道他們怎麼這麼快就有那麼多兌換券了。幾個人拿到指 定盲盒後明顯很興奮，那是個不大不小用紙箱裝起來的東西，看著還不輕，程佳 秀大概猜到裡面是什麼了。
那幾個同學迫不及待開啟第一層，有點尷尬，第二層外殼還是個紙箱，繼續 拆，連著拆了四五層，其中一位同學拿起箱子不信邪的在耳邊晃了晃，接著把最 後一道封口也劃開，倒出裡面的東西，一本全新未拆封的《五年高考三年模擬》。
於是程佳秀包括附近的人都聽到了那一句熟悉的國粹，「臥槽！」
程佳秀手裡一沓票除了他自身免費領取的三張外還有去玩猜燈謎賺了幾張， 其餘全是方昕硬塞給他的，方昕是這次遊園活動的總策劃之一，所以手裡有不少 「黑券」。
單臻夢跟小跟班並排坐在休息區，活動區域前排放了一張桌子，上面放著一 個三邊不透明箱子，只有朝上的那面開了一個口，裡面是空的，旁邊的清單寫著 規則，在清單上選一個或者現場寫一個主辦方可以接受的願望混合其他空白紙條 放到箱子裡，抽出指定紙條免單，每一次消耗一張遊園券。（PS：首次可免費去 掉一個無用紙條；消耗一張遊園券可以去掉一個無用紙條，依次遞增，最多可去 掉3個無用紙條；紙箱裡上限紙條數為6個。）
這種基本一眼就能看出參與者始終處於不利局面的機制，程佳秀以為是沒幾 個人會玩的，但事實證明，只要是人，就會有賭徒心理，畢竟聽青春靚麗美少女 唱歌，或者能與之同臺合唱，亦或者與對方合影，不論哪一項對於情竇初開的少 年們都有相當的吸引力，其中自然不乏不少示愛者。
程佳秀的到來引起了一陣小騷動，他能感覺到來自同學們羨慕嫉妒中略帶敵 意的目光。還沒輪到程佳秀的時候，他走上前去和負責觀察參與者抽取紙條的學 姐耳語了幾句，後者臉上露出了很是糾結的表情，他暗中抽出十張左右的遊園券 塞到對方手中。
程佳秀選擇了「現場寫一個願望」，因為是首次體驗，並且他選擇了去掉3個 無用紙條，所以箱子裡除了「寫下的願望」外還有其他兩個空白紙條。程佳秀把 手伸進箱子裡，先是每個紙條都觸碰了一遍，仔細觀察學姐臉上神情裡微妙的變 化。
當他觸碰其中兩個紙條時，學姐臉上面無表情；而當他摸剩下那一張紙條時， 學姐臉上……還是面無表情！他這才意識到自己被框了。
隨意取其中一個紙條，雖然只是一瞬即逝，不過他確實捕捉到了對方嘴角狡 黠一笑，所以在即將掏出的時候他故意碰了一下開口邊緣，紙條「不小心」被蹭 回了內部，再從剩下的兩個紙條抓取一個，被套路的學姐自然不甘心，眼神死死 盯著他抓取的紙條，程佳秀果斷放棄手裡的選擇了剩下的紙條。
「Bingo！」不用去看也知道抽中免單了，只不過他沒有去拿回遊園券，直接 拉著單臻夢跑了，因為願望單上邊寫的是他要帶單臻夢去玩半個小時。
同樣是圍了一大圈人，最裡面的人還時不時發出歡呼，兩個人乾脆上了二樓， 從走廊俯視活動現場。
由上往下看，用一張長桌擺設而成，尾部立著三列同樣的「4＊4」易拉罐， 最前面一排是藍色，後面3個都是白色，玩家手持一個實心小球，擲出後在不碰倒 其他障礙物的情況穿過中間的安全區就可以拿到獎勵，看似十分簡單的規則。
即使如此簡單不需要技巧的遊戲，還是讓上來嘗試的人不停吃癟，一開始玩 的人還比較耐心，知道大致找一個直線方向然後算好力度擲出小球，但這墨跡的 功夫讓觀眾就不樂意了，失敗了就會有「噓」聲，成功了也是催著讓下一位上來， 隨著失敗比率越來越高，觀眾的耐心就越來越少，後面幾個同學直接使用了「大 力出奇跡」的手法，還真別說，其中一個同學還真蒙出來了。
「即使事情充滿了不確定性，但是有時候正確的結果並不需要合理的過程。」 單臻夢的聲線聽起來永遠像甜蜜可口的奶油冰淇淋，她收回視線眯著眼和程佳秀 說道。
程佳秀看了她一眼，「倖存者偏差不具有普遍代表性，」想了想補充道， 「而且，也沒法證明別人的過程不合理的地方。」
他藉助單臻夢在學校的影響力和手裡的票票買通了排隊的同學。
「你們這裡有備用的小球吧？」他向這塊場地的負責人問道。
「當然有。」
「那好，麻煩多給我兩個球。」程佳秀把那兩個球也一併交給她，單臻夢手 裡現在有三個球了，「你試試。」
第一個，她找準角度和力度，投出去，直接把藍色易拉罐擊飛了，單臻夢吐 了吐舌頭；第二個，她想玩一把貼地投法，小球在還沒開始進入安全區時候就開 始降速，擦著倒數第二個罐子邊緣再向前，把最後一個易拉罐撞到了一旁，搖搖 晃晃的，沒倒，眼看著就要完全透過安全區，罐子倒了！這直接把她整得沒心態 了；第三球，還是失敗。
程佳秀把三個球都拿在手裡，稍微瞄準了一下，隨意就把第一個球扔了出去， 角度和力度都差得遠，單臻夢眼裡閃過一絲可惜。就在球的軌跡即將發生變化的 時候，程佳秀把另一個小球扔了出去，後追力度精準擊打在前一個球體，第一個 小球被強行撞飛出了安全區，而第二個小球直接停在了接觸點。
「在適當的時機出手補救可以及時止損。」
搓了搓手裡最後一個小球，他用力擲了出去，球速很快，但並不是貼著桌面， 而是切在前面的小球上方後呈拋物線直接越過了障礙物，而受到影響原本不動的 小球有驚無險滾過了安全區。
「臥槽！！！牛逼！」四周發出了獨屬於吃瓜群眾的聲音。
「看到我的操作了嗎？」程佳秀有些得意洋洋的問單臻夢。
「看到了。」
「你看到的本質是什麼？」他追問了一句。
「啥？」她一臉迷惑。
「投資（擲）有風險，出手需謹慎。」程佳秀故作神秘地朝她說道。
「噗嗤~」不知道為什麼，單臻夢就被他這搞怪的舉動逗笑了，原本陰沉的心 情也好了不少。
等她捧著肚子笑得差不多了，程佳秀才接著對她說道，「沒人和你說過你笑 起來的樣子非常可愛嗎？」
單臻夢抿住薄唇防止繼續沒形象的大笑，那些開心就從她彎成月牙的眉眼間 偷偷跑了出去，可能是高興過頭了，眼角都湧出了幾滴淚水。良久，她揉了揉還 有些發燙的面頰，輕聲說道，「謝謝你，親愛的，我好多了。」
看到她心情的轉變，程佳秀也跟著一起開心起來，趁著還沒到時間，他們抓 緊又逛了逛一些人不多的攤位，相對冷清的區域節目內容自然不會太有趣，只不 過兩人都玩得很投入，每次結束的時候都還有些意猶未盡。
單臻夢的位置在她離開期間由小跟班頂著，後者的人氣也不低，倒不如說單 臻夢的離開反而給了她展示自我的機會。所以他們回去的時候，那裡一樣有不少 同學圍著。看得出來小跟班雖然忙得不可開交，臉上倒是洋溢著開心的笑容。
單臻夢吃著剛才程佳秀玩遊戲贏下的巧克力棒，回到她的位置。為了感謝小 跟班的付出，他識趣的把那些其他獎品都送了人家。
又在人家的地盤上待了一會，這次抽到合唱的是個萌妹子，別人不要和單臻 夢合唱，直接點名要程佳秀和小跟班唱指定歌曲。
他用眼神徵求了下單臻夢的意見。
「加油！」後者還是面帶微笑看著他。
「《Shape Of You》會嗎？」妹子問程佳秀。
「我記得這是首比較適合獨唱的歌？」
「《My All》？」妹子轉頭問小跟班。
「這個好像不太行，我日語不好。」
「《大魚》OK嗎？」小跟班的聲音屬於動聽清脆中富有一絲磁性的美妙混聲， 她唱女聲部分應該別有一番韻味。
「可以試試，你呢？」
「應該沒問題。」程佳秀回答道。
因為是第一次合作，兩個人音準和節奏配合得不是太好，不過也足以驚豔看 戲的人了。不出所料，校園內又一次嗨爆了！附近的人被歌聲吸引，直接把現場 圍了個水洩不通。單臻夢安靜坐在凳子上看著人群中的他，星目中閃著波光。
第三十四章
「我不是跟你說了沒錢了嗎？你一天天的，班也不上，整天就知道抽菸打牌 泡吧，你怎麼變得這麼墮落了啊你，你是不是要我出去賣身養著你才滿意？」殷 樂既是委屈又恨鐵不成鋼的語氣朝案几旁邊的男人吼道，「你當初不是這樣的啊， 家務全部交給我就算了，我一天到晚加班加點掙的錢全給你花了，回到家像伺候 祖宗一樣供著你，有你這麼對自己女人的嗎？」
男人默不作聲吃著飯，周圍的鄰居似乎已經開始習慣了這樣的鬧劇，開著電 視的幾戶人家自動把音量調低，畢竟這鬧劇遠比電視精彩得多。
草草對付完晚餐，殷樂攔住了破天荒想要幫忙收拾的男人，兩人並排走在馬 路上，經過天橋，男人踏上臺階，她停下了腳步。
S市進入了一年四季最冷的時節，雖然沒有下雪，但她感受不到心的溫度， 「我們分手吧，感謝你以前對我的照顧，我不是一個合格的女朋友，如果再來一 次，我希望從未出現在你的故事裡。」她從包裡取出最後的三萬塊交到他手裡， 明明和以往一模一樣的手掌，卻不知為何感到如此陌生呢。
「有時間，一定要去看看真正的雪。」她心下想著。
他一聲不吭的走了，或者說了什麼，但她沒有聽到。經過公園的石凳，殷樂 有些無力地坐下，伏在膝蓋上無聲啜泣，路燈並不光亮，只是不遠處有老人小孩 在活動，來來往往之中，無人注意到她。
說錯了，其實應該有一個人才對。
程佳秀手裡提著唐嬌給他的包裹優哉遊哉走在回家路上，經過公園的時候自 然看到了長椅上的殷樂。
「我不就拿了你兩個車釐子，有必要這麼傷心嗎？而且都過挺長時間了不是…… 」
身前的燈光被擋住，殷樂精神恍惚了好一陣，才確定對方是在和自己搭話， 快速擦了擦眼角，「你是？」
程佳秀後退兩步，讓燈光整個照著自己方便她看到，順便在她面前轉了兩圈。
殷樂呆呆的看著眼前生得清秀稚嫩的「少女」，努力思索著自己和對方是否 在某些地方見過面。那天和男朋友，現在應該稱呼前男友了，那天和男朋友出去 喝酒，中途又因為某些原因吵起來後她坐地鐵回家，模模糊糊被一個人送了回去， 其他的事情她已經沒印象了。
見到她這麼一副失神的模樣，程佳秀張開手掌在她面前晃了晃，「是不是看 到眼前站了一位小帥哥，眼睛都挪不開視線了？」
殷樂依舊沒有搭理他。
「這是幾？」程佳秀伸出三根手指。
「3。」如同機械的回答一樣不含感情。
「答對了！」程佳秀雙手叉腰，「偉大的數學家程佳秀曾經說過，不論在任 何時候，1 1都等於2，但是在某種特殊情況下，1 1會等於3，姐姐，你知道是什 麼情況嗎？」
殷樂木訥搖搖頭表示不知，但還是順著他的意思接了話茬，「什麼情況？」
「算錯的情況！」他繼續浮誇的表演肢體節目，雙拳指天，「既然你能準確 回答出我的提問，說明你和數學家的水平差不多，恭喜你！你是我們民族的驕傲， 是我們國家的未來之星！」
「噗嗤~」說出來她自己都覺得可笑，一個「陌生人」的街頭搭訕帶給她的歡 樂居然讓她有那麼一瞬間忘卻了煩惱。
程佳秀拿出手機撥通了最新新增的一個號碼。
「你愛著誰，心徒留幾道傷；我鎖著眉，最是相思斷人腸……」鈴聲從她的 褲兜裡響起，殷樂摸出手機看著上面的來電顯示，還不知道搞什麼名堂，但還是 點了接聽。
程佳秀就這麼站在她面前不到兩米的地方給她打電話，先是簡要概括了上次 他送殷樂回家的過程，接著才說，「是這樣的，我現在遇到了點小問題想和你請 教一下。」
殷樂把手機移到唇邊，「你說吧。」
「我在公園裡遇到了一個長得很好看的姐姐，但是她看上去好像很難過，我 不知道怎麼安慰她，你能幫我想想辦法嗎？」程佳秀假裝對著手機，其實是對著 殷樂說道。
「她長得很好看嗎？」
「嗯，很好看。」
「有多好看？」殷樂追問了一句。
「就像現在雖然是晚上，我已經看不到太陽了，但我還能看到她。」
殷樂臉上的笑意越發濃郁，「那你問問她為什麼難過啊？」
「姐姐，你好像很難過誒，可以和我講一講嗎？」
殷樂把手機放回懷裡，輕聲說道，「姐姐剛剛失戀了，所以難過，有問題麼？」
程佳秀又對著手機說道，「她說她剛剛被男朋友甩了，所以很難過。」
殷樂把懷裡的手機摸出來，「那你賠給她一個男朋友不就得咯？」
「可是我也沒有男朋友啊~」
「笨死了，你不會把你自己賠給她呀。」
掛了電話，程佳秀走到她面前，詢問道，「姐姐，你還缺男朋友嗎？」
「巧了，剛好缺一個。」
「咕咕咕~」程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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