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時代】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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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11-06

作者:純愛蘇夢
2023/11/05

 「燕子!」

  「燕子!沒有你我什麼活」

  重生的徐飛鴻衝著準備跳河的少女大聲呼喊,一臉悲痛。

  「哈!」

  面色蒼白正準備跟這個世界告白的少女看著八九歲的徐飛鴻一臉懵。

  「你爸兩萬塊錢把你賣給了我,說死也不退。」

  ……

  「是真的!」

  這年徐飛鴻雙手插兜,不知道什麼是法律,決定從事人口買賣這項事業。

  有個女孩自殺,這是徐飛鴻曾經記憶中的一段都市懸疑恐怖傳說。

  記憶太過久遠,徐飛鴻記不得具體時間,思來想去,只能策劃了個笨辦法,
自殺地點就在就在這條河邊,於是徐飛鴻只能每天來這裡傻等著。

  反正,就是這兩天。

  「我叫徐飛鴻。」

  少女好像還沒有適應此時的情況,小腦袋還有些迷糊,怔怔的點了點頭。收
回踩在河壩的腳,然後低著頭,怯懦的看著地上水泥的縫隙。

  「大飛哥,我叫何飛燕。」

  ……

  徐飛鴻極其無語,雖然現在天色較晚,但也不至於瞎成這樣,看不出自己的
身高連她屁股都達不到嗎?

  不過現在不重要,能救人,那就行了。脆弱的人,活下去只需要一個理由,
或者一個希望。

  「我知道,快走吧,別讓我的兩萬塊打水漂。」

  說著,徐飛鴻轉身就要走,卻發現少女沒有跟上來,於是扭頭催促道:「走
啊,還愣著幹嘛。」

  何飛燕絞著手,咬著嘴唇,臉色依舊蒼白,然後囁嚅道:「我……我現在有
些腳軟……」

  ……

  徐飛鴻鬆了一口氣,剛才還真怕這姑娘又想不開,看著少女一米六七的身高
和自己不足一米的身高,這咋辦,背不動啊!

  「走吧!」

  走過去,將她軟乎的手拉上,走下河壩。一大一小的身影藉著剛冒頭的月光,
慢悠悠的遠去。

  這裡是縣城的邊緣,離徐飛鴻家還有幾公里,走到一半,徐飛鴻就有些腳軟
了,這幾天每日每夜的蹲點,都沒來得及好好休息。

  何飛燕就這麼靜靜的任由他拉著,不知道去往何處,也不知道自己的未來的
命運,有些侷促和不安,還有一些回過神來的心有餘悸。

  「怎麼了,不信?」拉著的手有些微微顫抖,徐飛鴻看向何飛燕:「你不會
以為我是為了救你,所以隨便撒的謊吧。」

  「你等一下。」

  鬆了下手,沒鬆開,才發現自己的手已經被何飛燕緊緊的攥在手裡,看了眼
何飛燕,徐飛鴻沒吱聲,用另一隻手在自己的褲兜裡摸索。

  「喏,在這。」

  從屁包裡掏出一張皺巴巴的紙張,單手甩開鋪平。

  何飛燕小心翼翼的拿起紙看,天色漸暗,在加上自己有點近視,紙張舉的很
近,幾乎都快把臉貼上去了。

  這是一張「彩禮」收條,日期金額用途以及收到人全都有,畫押出的簽名,
是自己在熟悉不過的「何建華」三個字。

  「為,為什麼……」

  「本來呢,我只是出於人道主義救你,後來一看你還挺好看,長的像朱茵的
紫霞仙子,那還不如便宜我,死了多可惜。」

  ……

  「別愣著了,快走吧。」

  「嗯。」

  腦子空白的何飛燕,小心翼翼的放下賣身契,低頭看向小蘿蔔徐飛鴻,不知
道自己現在的心情怎麼形容,有著三分高興,又有三分憂傷,還有四分慶幸,還
有著九十分的迷茫。

  徐飛鴻緊了緊手,沒有說什麼安慰的話,也不想說,只是用力的拉著何飛燕
朝前走。

  幾十分鐘後,已經夜裡十一點,一路七拐八拐,終於到了一處漆黑的山莊,
腳步聲驚起一陣熟悉又激烈的狗吠。

  「別急!馬上給你弄吃的。」

  「我不急。」

  「沒更你說,我在和我家狗說話……」

  「……」

  何飛燕愣了一下,低下了頭。悄悄大量這周圍,很典型的農村自建房,門前
是一片泥土的院壩,邊緣的大桶裡還種著大蔥和白菜,藉著月光,還能隱約的看
見幾棵樹。

  東邊角落的房簷下,有著一間石頭搭成的狗窩,裡面拴著一隻黑色的大狼狗,
嚇得少女往徐飛鴻身後躲了躲,面前的這個小男孩連自己一半的身子都擋不住,
但卻帶來了久違的心安。

  「哥,你回來啦。」

  就在徐飛鴻準備訓斥「浩南」別叫的時候,一道清脆的蘿莉嗓音由遠到近的
穿來。

  就見一個六七歲的小幼女扎著兩個朝天辮歡呼雀躍的蹦跳進徐飛鴻的懷裡:
「哥,我要聽故事,我要聽林黛玉倒拔垂楊柳,還有薛寶釵雪夜上梁山。」

  何飛燕還在以為自己聽錯了的時候,一個站在著門檻後的少女聲音軟糯的說
道:「小弟,你們快進來吧,外面冷。」

  何飛燕轉頭打量著少女,身高估計要超過1 米7 了,身材很好,可是穿著特
別的樸素,只是簡單的白色T 恤加牛仔褲,牛仔褲上還沾著一些水跡,不知道是
剛洗完澡還是在做家務。

  她的五官也特別標緻,皮膚嫩白,在昏暗明黃的燈光更加吸引人,一張明麗
耀人的臉龐溫柔如水,眼底親和,像一池溫靜的湖水,秀挺的鼻樑藏著一絲堅韌,
烏黑的秀髮被一根普通的皮筋紮起來,簡簡單單的擱在後背。

  「你們還不睡啊!」

  徐飛鴻被小蘿莉急切的拖拽著走進房門,轉頭招呼何飛燕:「這我小妹徐水
禾,你叫她小禾苗就行了,上面是我大姐徐知韞。」

  「進來吧,隨便做,我先去餵狗!」

  進門就是大廳,沒有什麼擺設,收拾的很乾淨,桌椅板凳都是木頭,中間牆
壁上還掛著一張有年頭的偉人像。

  側屋就是廚房,農村老式的灶臺,有兩個口,一個添柴火,一個掏柴灰,沒
有煙衝,所以灶臺靠窗戶,自然排煙。

  摸了摸狗頭,徐飛鴻把剩菜剩飯到入狗盆裡,又解開狗脖子上的鏈子,這狗
吃完會出去撒潑一晚上,不到天亮就會自己回到屋裡。

  「媽,我餓了,煮兩碗麵。」瞧了一會狗吃食,拱得狗盆亂跑,徐飛鴻才朝
著廚房大喊一聲,沒等回答,轉身就去了趟茅房。

  ……

  「你坐吧!」

  徐知韞招呼何飛燕坐下,靜靜的拿起毛線織起了衣服,木質的棒針在修長白
皙的手指間飛舞,黑白的線繩纏繞在棒針上,隨著手指的動作,凌亂而又秩序的
編織,可以看出很熟練。

  「嫂子,你是我哥的老婆吧!」

  小蘿莉徐水禾做在小板凳上抱著徐知韞的腿,黑漆漆的眼睛一直盯著何飛燕。
不管何飛燕動一下身子,還是何飛燕撩一下頭髮,總之徐水禾就是看著這位買來
的嫂子。

  小孩子的只要不黑,都很可愛,再加上徐飛鴻重生歸來沒少她肉吃,所以肉
乎乎的徐水禾更是可愛,再加她本來就有些呆呆的,真是能萌出了一臉血。

  何飛燕被她問的不知所措,俏臉微紅,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只能尷尬的笑笑。

  「說什麼呢!」徐知韞敲了一下小蘿莉的腦袋。

  「本來就是嘛,哥拿著兩萬塊錢買回來的,還寫著收據呢!」

  徐水禾抱著腦袋,嘟著嘴說道。

  瞧著何飛燕神色黯然,徐知韞張嘴對著何飛燕想說些什麼,又不知道該怎麼
說,剛好此時廚房的門推開,徐知韞起身去接。

  只見一位三十多歲的美婦人,穿著一件白色短袖體恤,因為胸前過於巨大,
撐起了小腹的一片空間,下身一件卡其色寬鬆九分褲,如此寬鬆的褲子依舊能看
清臀部的輪廓,可見之大,將體恤下襬套進褲子裡用腰帶收攏,腰帶在小腹處系
上蝴蝶結,滿身都是溫和的氣息。

  婦女右手手腕套著一個冰晶晶的翡翠鐲子,透露著一些貴氣,和簡陋的房屋
格格不入。手上端著兩碗麵,正散發熱氣,小心翼翼的走動,防止湯料撒出,這
份煙火氣息將這份華貴中又拉回到了現實。

    “不用,你讓開點,小心燙著。”

  美婦人阻止到,快步將碗放到桌上環視一圈後問向徐知韞道:“你小弟呢!”

  “我在這呢!”

  徐飛鴻甩著手上的水滴,松下褲子,大步走到桌前。碗裡的麵條撲出,上面還放著一塊煎蛋,紅通通的油湯上漂著點點綠色小蔥花。

  徐飛鴻坐下招了下手,喊道:“這我媽,徐娟,快來吃,我媽煮的麵條一絕,你絕對沒吃過。”

  徐娟拉起何飛燕走坐下,熱情的招呼道:“妮子,快來吃吧,別怕,以後就把這當自己家。”

  徐飛鴻和徐娟說過何飛燕的事,且買賣人口的時候還是徐娟陪著去,所以她現在也不吃驚,只是覺得這姑娘可憐。

  一人一碗,徐飛先鴻唏哩咕嚕先灌一口氣:“你暫時先住下,睡北屋,已經打掃乾淨了,你家裡的衣物也在裡面。”

  聽到這,何飛燕傷心的低下頭,慢慢的咀嚼著一根麵條,也不說話。

  徐娟打了一下兒子,瞪了他一眼,溫身安慰道:“沒事的妮子,你別聽這小子囉嗦,你想住多久就多久,以後想通了,出去也行。

徐娟還在繼續安慰著,何飛燕就靜靜聽著,麵湯的煙氣在燈光下看得很清晰。


小蘿莉徐水禾擠進徐飛鴻的懷裡,哪怕不餓,也纏著要吃哥哥的麵條。


徐知韞則舉起手中的布料,對著燈看著針腳。

  忽地,何飛燕感覺自己的視線有些模糊,伸手一摸,才發現自己竟然哭了,想要擦乾眼淚,不知為何越擦越多。

  徐娟輕嘆一口氣,柔婉的將何飛燕摟進懷裡,輕輕的撫摸著她的頭髮:“想哭就哭吧,沒事,哭出來就好了。”

  哭過以後,何飛燕害羞的直起身子,不敢看徐娟,只是低頭攪拌著湯麵。

  徐娟沒有在乎,只是將她額頭前的頭髮別到耳後,防止吃麵時掉進碗裡:“快吃吧,水已經燒好了,吃完洗個澡。”

  “快吃,快吃,我要聽故事。”

  聽到這徐水禾很興奮,手掌拍在桌上碰碰響,自從徐飛鴻重生來回後給她講過一次,現在就每天都要聽著哥哥的故事才睡覺。

  “嗯?”

  徐娟瞪著徐水禾,冷哼一聲,嚇的徐水禾放下雙手,都進哥哥的懷裡,感受到溫暖後,衝著媽媽吐了下粉嫩的小舌頭。

  徐娟懶得理她,起身將熱水提進浴室,說是浴室,實際上就是紅裝砌的一間小房子,徐知韞也起身去幫忙。

  吃完了面,何飛燕冷靜下來,只是冷靜下來後,又變得無助不安。

  徐飛鴻吃完將手放進小蘿莉的衣服裡,輕輕的撓她滑嫩的皮膚,癢得徐水禾身子亂扭動,發出清脆的“咯咯咯”的笑聲,完事在把她轉過身子,跨做在腿上。

  徐水禾小腦袋也熟練埋進懷裡,細細的嗅著哥哥身上的氣息,小手也學著放進衣服裡,慢慢的摩擦著徐飛鴻的背部皮膚。

  “想家嗎?”

  徐飛鴻將腦袋擱在徐水禾的頭上,兩個朝天辮被壓的偏離原來的形態,堅硬的髮絲讓徐飛鴻的脖子有些癢癢。

  “不想。”

  何飛燕搖搖頭。

  “不想就對了,現在他估計不在家,應該是在賭桌上。”

  聽見徐飛鴻這麼說,何飛燕又委屈的咬著嘴唇,努力不讓自己掉眼淚。

  “攤上這麼個賭鬼老爹,也算你倒黴的。”

  徐飛鴻嘆了口氣,然後又繼續問她:“你是在二中上學吧。”

  “打個電話,跟他請假。”

  “你這狀態你怎麼上學,去學校又何必呢!”

  “馬上要高考了。”

  “你幾班的。”徐飛鴻問道。

  “八班。”

  何飛燕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頭。

  徐飛鴻瞧了她一眼,八班,就這還想著曾經高考:“你想去就去吧,我姐也是二中的,她是一班的。”

  “洗澡去嘍,下來。”徐飛鴻拍拍徐水禾的小屁股。
“不要,我還要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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