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母之道】(100)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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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11-15

作者:汐
2023/11/15

  第100章

  南江的氣溫變化這幾天裡可謂是斷崖式驟降,到週五時只有個位數的溫度了。更稀奇地是,往年裡從來沒有在一月前下過雪的南江,在這十一月的最後一週裡竟然下了一場小雪。從天氣預報來看,未來的半個月裡都會保持現在這樣的溫度,著實讓我很是在意。

  在週五的這日夜裡,薛雲涵吃過飯不久後又去加班了。臨行出門前,她說今晚上可能要到凌晨才會回來,讓我不用等她,但是也要晚上仍然在她床上睡,我答應了。

  不知道是不是天氣的原因,我總感覺自己情緒高漲不起來。當薛雲涵出門把門關上後,我便趴在陽臺的窗臺上,看著被昏暗的小區路燈照得帶著些昏黃色的路面,目送著薛雲涵開車離開。那麼一瞬間,我彷彿回到了家裡,看到的是我住著的小區,而那輛車是媽媽的車。

  縱然薛雲涵人很好又很漂亮,晚上能很她一起睡覺也覺得很幸福。可即便如此,我也未曾一日沒有在思念媽媽。而且每天晚上都做著有她在的夢,只是我發現這一天一天地過去,夢裡的媽媽彷彿越覺離我越來越遠,和我的關係也變得疏遠。甚至就在昨晚的夢裡,我就在喊媽媽的時候她都不理我,而且我怎麼跑都好像追不上她一樣。

  想來,距離和媽媽上次打電話的時間到明早便是整整一週了。這每天都過得很漫長,一週過得像一年那麼長。每天每天地,我都在壓抑著給媽媽打電話的衝動,生怕多打了電話媽媽會生氣,也怕後面兩週沒有辦法堅持過去。

  可是夜晚這麼漫長,薛雲涵又不在家裡,我獨自一人愈發感到孤獨。開啟電腦,想找靜靜打遊戲來分散注意力,結果她告訴我今晚要帶孩子沒有空。我在平臺上和路人打了兩局,覺得很沒勁,便也沒有再打了。一停下來,媽媽的樣子又在腦海裡浮現。

  不行,再這樣忍耐下去我不知道我會變成什麼樣子。哪怕去洗了個澡,我也無法冷靜下來。就我用盡全力抑制自己的想念時,窗外下起了小雨,沒幾分鐘就變得很大。而電腦隨機播放著的歌曲正好是《七里香》,當那一句“雨下整夜,我的愛溢位就像雨水”一齣,我再也無法抑制自己了,瞬間拿起身邊的電話,撥通了家裡的號碼。

  嘟……嘟……嘟……連續打了三個電話,一直都沒人接聽。哎,媽媽還在加班沒回家嗎?罷了,我沒有再打第四個電話的勇氣。書上說,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看起來是對的。

  我回到薛雲涵的臥室,關上燈躺在床上。臥室裡充滿了女人閨房那特有的誘人香味,想來媽媽的房間裡是另一種氣味——玫瑰的幽香。女人一直都喜歡說這個花語那個花語,我不是太瞭解。但從我對所認知為數不多的花裡,我覺得玫瑰是最可以詮釋媽媽氣質和性格的。我到現在為止,還從來沒有給媽媽送過玫瑰。但在我的夢裡,我送過。我記得很清楚,在夢裡媽媽受到玫瑰花時,她那種面不露色的幸福感和開心讓我難以忘懷。我一定,要在現實中也看到。

  聽著窗外雨仍淅淅瀝瀝下個不停的聲音,我不知道在何時睡了過去。我做了一個非常清晰的夢。

  我夢到那是一個夜晚,我和媽媽在外面,時間是半夜十二點。接著不記得為什麼,媽媽和我大吵了一架,她跑走了。我在她後面追她,但她卻離我越來越遠,根本追不上。等我走回到小區時,只看見小區裡面一片嘈雜聲,這不像是半夜十二點我家小區會有的樣子。我懷著疑惑進了小區,馬上就聽到消防車的聲音,忽然心裡便感覺到十分不安。我趕緊向我家所在的那棟樓跑過去,沒想到消防車的聲音卻越來越近,我的不安迅速加劇。然而我最不想看到的事情還是發生了,我住的那棟樓火光通明,包括家裡所在的樓層正燃燒著熊熊大火。

  “媽!”我失控地對著家所在的樓層聲嘶力竭地大喊了兩聲。

  見無人回應,我毫不猶豫不顧阻攔地衝進了樓裡。火災期間,電梯無法使用,我便拼命地兩三步並作一步地爬上樓梯。越是往上的樓層,越是濃烈的黑煙滾滾,而且還帶著灼熱的空氣撲面而來。我一邊被嗆得咳嗽個不停,一邊頂著它們向上爬樓,一路大喊著“媽!”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才來到我家門前。這時才發現家裡面火光沖天,不管什麼東西都在劇烈地燃燒著。我聽到房間裡傳來媽媽的咳嗽聲,我不顧安危,忙跑了進去。

  媽媽就癱坐在在客廳裡,但是她的四周全是大火,迎面的熱流和膨脹的熱氣讓我難以靠近。

  “媽!我來了!”我對著媽媽大喊,急切地想要去救她。

  “啊?文豪!”媽媽吃驚地看著我,眼裡滿是欣慰。可是這隻持續了一秒,下一秒她大吼道,“別過來!太危險了!”剛說完,媽媽又開始嗆個不停。

  “不!怎麼可能!”我大喊道,心下一橫,直接穿過大火跑過去。

  “不要!”媽媽伸出手,驚慌地大聲喊道。

  而就在這時,我醒了過來。我立刻坐起身,大口喘著氣,一身的冷汗。我都還沒有緩過來,卻聽見窗戶外面傳來了消防車的汽笛聲。我立刻下床,跑到陳凱臥室,再次撥動了媽媽的電話。我焦急地心想著,媽媽你一定要接電話啊。我看了一眼鍾,正好十二點了,這個點媽媽你怎麼都該在家裡吧。可是一直到無法接通為止,家裡的電話還是沒有被媽媽接起。

  不行,不能就這麼幹等著了!我心裡的不安、焦慮、擔憂聚集在一起彷彿能把我殺死一樣。

  穿上衣服,立刻跑出門。就在我剛要關門的那一刻,忽然想起來我不能搞突然消失,那樣薛雲涵肯定也會擔心。我再次回到屋裡,拿了一張紙,寫下了“阿姨,我有急事回趟家。好了我就會回來,不必擔心我。”的內容,將它放在茶几上,用東西壓住。隨後離開了這裡。

  外面的雨已經停了,但是卻起了不小的風。在剛下過雨而又最為寒冷的凌晨裡,只穿著一件長袖的我被這寒風吹得有些止不住地顫抖。我本想打個車回家裡,但是我從小區出來邊小跑著邊看有沒有路過的計程車,結果一輛也沒看到。

  沒有辦法,以我現在的心態是不可能就這麼一直等計程車來的。而且就在剛才,又有一輛消防車跡從我身後極速開過。不行,我一分一秒也不等不了了。

  我不確定薛雲涵家和我傢俱體有多遠,但是粗略估計至少是有個五公里的。可,那又怎樣?我管不了那麼多了。我開始奔跑,不知疲倦地目標,目光一直注視著家裡的方向。

  媽,你一定要沒事啊!一定要沒事啊!我不禁握緊拳頭,心裡無數遍地重複著這樣的祈禱。從小區跑到橋頭,再經過密集林立的繁華區,又路過了舒適的公園湖區,再看著眼前無人無燈的小巷小道,已然不記得已經跑了多遠,跑了多久。

  每當我跑到覺得累了的時候,我便會想起《求婚大作戰》裡健三為了去見到禮而拼命奔跑的模樣。是啊,為了見到自己心愛的人,是不可以停下的,是要一直拼了命全力衝刺的。因為,是心愛的人,會願意爭取能見到她的每一分每一秒。

  這時,天空忽然又下起雨來。而且只過了幾十秒鐘,便變成了傾盆大雨。路邊有很多可以避雨的地方,但是我不知道這雨會下多久,而且離家裡只有一公里的距離了,再加上我真的很著急想要確認媽媽的安全,所以我仍然向前跑,沒有停下。

  不一會兒,地面上便起了積水。我已經溼透的鞋子踩入積水裡,濺起水花。不只是鞋子,身上的衣服也已經完全溼透,整個臉上都全是雨水,而且不停地從頭髮上流下雨水,模糊了我的視線。

  我越是往家的方向跑,越是發現消防車的聲音很近。而且,我看到就在家裡小區那邊的地方十分地明亮,還有點閃爍。那裡和消防車汽笛聲的來源幾乎是一致的。

  不,不會的!我的不安已經達到了極點。我飛速奔跑著橫穿過馬路,哪怕有輛車就在我的左手邊飛速向我駛來直到擦肩而過我也管不得了。

  還有兩百米,就到家裡小區了。我已然是用盡了所有的體力,可是我不能停下,不能!哪怕是用著我最後一口氣,我也要繼續跑下去。我抬頭望著家裡的方向,心裡滿是渴望——媽,等我!

  凌晨十二點,是我職業生涯裡為數不多的下班時間。當我離開辦公大樓時,除了保安以外,已經沒有其他人在了。

  我同事跟我說晚上下了雪,我還以為她在跟我開玩笑。不過當時忙於工作,沒有去看一眼。而我現在開車出來時,路面上已然見不到一絲雪的蹤跡,彷彿它們從來沒來過。

  事實上,這幾天的天氣確實有些一反常態。在剛經歷了一個三十年來最漫長最炎熱的酷暑之後,才沒過幾天好天氣,嚴寒似又要接踵而至。聽同事們討論再加上自己看新聞,才得知有些氣象專家已經在預測南江會度過有史以來最冷的一個冬天的訊息。開始還以為是信口開河杞人憂天,現在看來說不定是真的。

  因而我完全沒有預料到氣溫能在不到一週的時間裡驟降十度。當我反應過來時,第一件想到的事情是我沒有給去薛雲涵家寄宿的兒子的行李裡準備任何冬天的衣服。那時候,我挺是自責的。

  那天下班以後,我去商場按照兒子的喜好,挑了幾件冬天穿的衣服。買好了正想著給兒子送去,才想到我根本連薛雲涵的家在哪都不知道。無奈之下,我在打電話薛雲涵,跟她說我給了兒子買了幾件衣服,希望她可以告訴我她家的地址,我現在送過去。結果沒想到她跟我說不用那麼麻煩了,她已經在上週末的時候給我兒子買好了衣服。我還欲說什麼時,她以突然有緊急工作為由掛了電話。

  沒想到她比我這個親媽還提早想到並解決了這件事,我這媽是怎麼當的?真是臭毛病一身還全然不自覺,還以為自己有多麼地厲害,卻連兒子的冷暖都不能第一時間感知。柳如雪啊,你可真是位好母親。

  說不上那一刻心裡是什麼滋味,只知道很不好受。那晚上我車開得很快,近乎於飆車的速度在城中心主幹道那麼開著。路上我還罕見地和人路罵了。回到家後,我把買來的衣服收拾著疊好放進兒子臥室的衣櫃裡。那一刻,我多麼希望他在家裡,然後穿上我買的衣服。然而一想到他現在可能穿著薛雲涵給他買的衣服,心裡一下很痛。忽然覺得,我買這些衣服,可真是可笑。我將衣服從衣櫃裡再拿出來,扔在了外門。

  當我第二天醒來時,我就後悔把他衣服扔了。然而再開啟門想去拿時,才發現已經不見了。按時間來說,應該是被當作垃圾收了扔了,只是我在垃圾箱裡也沒有找到。這讓我覺得十分自責。

  這一週多來的時間,我每天晚上都會到他的房間裡看看,來打掃衛生,收拾被褥,就好像他每天都在家裡住著一樣。又或者,我是希望當兒子回來的時候,他能感受到一切如新?我不清楚,我對兒子的感覺和看法究竟是什麼樣,我早已經是看不透也看不清了。

  回想起週六早上他打來電話,我裝作一副輕鬆的樣子和他閒聊著,然而心裡卻是很開心很高興的,甚至有一種思念要湧出來的感覺。我明白我不可以給兒子傳遞一些錯誤的資訊,不能讓他覺得我在想他。不然,這精心安排的寄宿不就失去意義了嗎?

  然而我沒有堅持住多久,在兒子說著關心我的話語時,我逐漸假裝不了輕鬆了。我的心臟劇烈跳動起來,兒子的每一句話都在溫暖我的心窩。我聽得出他想家了,恐怕也想我了,也聽得出他為了不讓我感到為難,而沒有說出任何敏感的話語。

  柳如雪,你看看你,把兒子逼成什麼樣了?就算到了這樣的地步,你兒子還在時時刻刻都在設身處地地為你著想,你還有什麼不滿?

  我忍不住回應著關心兒子的話,儘管我還是帶著一點毒舌。我不確定我會不會被兒子看穿這一切的偽裝,從我內心來說,我既希望他看不穿而被我騙過去,又希望他看得穿而知道我的真心。不,是更希望。

  明明想要這通電話打很長很長的時間,卻還必須裝作跟他打煩了打厭了而提出要掛了電話。當兒子說不想掛時,其實我很覺暖心,心裡一陣竊喜,像極了沉溺在戀愛中的女生一樣。嗯?我剛說了什麼?

  傻兒子,媽媽又何嘗捨得結束通話電話呢?

  在最後,當兒子鼓起勇氣說他想我時,我承認我的心停跳了好幾拍,腦子裡一片空白。隨後,一種奇妙但是非常好的感覺環繞著我的全身。哪怕是以前結婚時,我都從未有過這樣的感覺。那是一種“我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那樣的感覺。

  而我在那一刻,忘記了矜持,放下了偽裝,哪怕只有那麼幾秒,我對兒子袒露了心聲——我也想你——這四個字足夠了。不過我的傻兒子好像沒有聽到,還傻傻地問我說了什麼。其實你聽見了對吧?你只是想再聽到我說一遍才這麼說的對吧?呵,你媽媽我哪有那麼輕易就給你糖吃呢?吃多了容易膩的道理我可是比誰都懂呢。

  那一天,我是這段時間一來最開心的一天。連去上班的時候同事們都說我紅光滿面的,是不是碰到了什麼喜事。果然,不管內心再如何掙扎,不經意間流露出來的東西才是最好的答案。

  不過,兒子啊,和媽媽就這樣心照不宣地維持這樣神秘而又近似於曖昧的關係好嗎?只要不貪心地想要再向前一步的話,我們會很幸福很幸福的不是嗎?希望,這不是我的一廂情願。

  可是這樣的想法就在給薛雲涵打去電話之後而打破了。薛雲涵給兒子買衣服,兒子還收下了。薛雲涵那麼漂亮那麼優秀,對他又比我對他還好,以兒子的性格和喜好,他不可能不對她不心動的吧?

  就算薛雲涵她不可能對我兒子有想法,也就算兒子不會對她做出我無法容忍的事情,可是她們兩個人每天住在一起總是事實吧?總是會在一起吃飯吧?總是會在一起聊天說話吧?說不定還胡說晚安?說不定……一起睡覺?說不定……我在想什麼啊!

  一想到兒子還要和薛雲涵在一起住兩三週,我就覺得完全無法接受,覺得當時接受薛雲涵提議的我是有多麼多麼地愚蠢。我並非拉不下面子去和薛雲涵說結束寄宿這件事,而是考慮到我這麼做對兒子的影響才沒有這麼做罷了。

  可是,如果說一週下來就能讓我兒子對她有好感的話,我很難保證一個月下去會發生什麼,會變成什麼樣。我現在的猶豫會不會出現一發不可收拾的事情?我根本沒有答案。我只知道,哪怕他們只有一絲絲親密,我都難以接受。說到底,我根本不希望也不允許我兒子對其他女人產生任何好感,更別提親密的事情!

  今天她可以買冬裝,明天就可以買春裝。再來是不是可以買內褲,可以洗內褲,甚至!不可能的吧?不可能的吧?!有什麼不可能呢?!柳如雪難道你忘了當時薛雲涵那樣期待的眼神和目光了嗎?難道忘了她誇讚起你兒子時而一臉滿足的模樣了嗎?難道忘了究竟是誰提議的寄宿了嗎?這些它都發生了,還有什麼是不可能的呢?

  是的,那晚上的我就在想這些有的沒的的事。我買了點酒,一邊喝一邊想著這些,想到我頭疼欲裂。我沒有醉的意思,反而覺得異常清醒和痛苦,一種心愛的人被奪走了的痛苦,難以言說。

  都說酒後吐真言,我經歷過這麼多場酒局,無法否認這句話的真實性。在現在不涉及任何性想法的情況下,我依然還是對兒子有如此難以割捨的情感,那我還有什麼好狡辯的,好找藉口的呢?承認吧柳如雪,你就是喜歡上自己兒子了,而且是非常喜歡。

  別和我說這些,就算我還嘴硬不願承認又怎樣呢?有什麼用啊!

  酒已經喝光了,混亂的思緒終歸是停歇了下來,儘管好像有點頭疼。我踉蹌地回到房間躺下,從床頭櫃上拿過兒子的畫冊。是的,在他離開家以後,我就把在他的那副畫冊放到了我房間。每天晚上,都要看看這幅畫冊的每一頁才能睡得著,才能感受到一絲安心,才能感受到兒子對我的愛意,才能不讓我稍微有那麼一些時間不在胡思亂想。我總說自己是非常理智理性的女人,可真當有些東西發生時,我才知道,只要我還有感情在,那早晚都會像現在這樣胡思亂想,只是說以前都沒有到過觸發它的閾值罷了。

  今天開車回來的路上,我的心裡總有一絲莫名的不安。很難說清楚那是什麼樣的不安,能夠確定的只有那是我從未遇到過的不安,可能更類似人們說的不好的預感,但又不是那麼像。僅僅是覺得不安,並不覺得會發生不好的事情。

  不過當我開啟車裡的音樂,迴圈著那天和兒子一起長椅上聽的歌單時,這份不安才減輕了些許。雖然《唯一》那首歌更像是表達愛意的歌,但我聽上去卻覺得這樣的愛太過沉重了,我不喜歡。反倒是《七里香》更為深得我心,簡單地日常裡滿是幸福的愛意。尤其是那句“雨下整夜,我的愛溢位就像雨水。院子落葉,跟我的思念厚厚一疊。”很美很詩意的畫面,但字字之間又是溢位歌曲之外的滿滿幸福感。

  回到小區的時候看見隔壁小區有火光,似乎是著火了,火勢還挺大的樣子。不過看起來不會蔓延到這個小區,而且已經有一輛消防車到位了,所以不是很在意,直接開車回家了。在我正準備開門的時候,彷彿聽到客廳的電話鈴響了。我不確定,可能是幻聽。畢竟我不認為有誰會在這麼晚的時候找我,公司的人也不會這麼做。

  當我把門開啟走進去後,沒有再聽到電話的鈴聲了。我等了十秒,它依然沒有再響起,可能剛才真是幻聽了吧。我去洗了個澡,只穿著浴巾就出來了。因為不想穿厚重的睡衣,而且就我一個人,在家裡都是裸睡,就這麼穿一下得了,過會就得脫了回床上。

  我去臥室打開了空調,等屋裡暖和了就上床睡覺。今天不太想看書,就去客廳窗臺瞧了瞧火災的情況。這時,外面忽然下起大雨,雨聲特別大。即使是在黑夜,也能看到夜空中密佈著的烏雲。隨著傾盆而落的暴雨,好像還有悶雷的響聲。

  那棟著火的樓現在的火勢比我在樓下看到時要厲害了許多,有接近半棟樓都在燃燒著。而在樓下,有四輛消防車進行救援。不得不說,這場雨應該算是一場及時雨。否則的話,感覺這火勢很難控制得住。大概三五分鐘後,火勢小了一些,大抵有能控制住的趨勢了。

  看到沒有什麼大的危險了,我就準備不看了回房休息。我的目光自然地從遠處的大樓沿著路面收回來,卻看到離我這棟樓不遠處的小區門口有一個學生模樣的男孩頂著瓢潑大雨往裡面跑。天啊,這小孩是怎麼回事,全身都溼透了。才回家嗎?父母得多擔心他啊。

  我注視著他跑了一路,但是雨太大了,路燈又不夠亮,我看不清楚少年的臉。但是看久了,卻總覺得很熟悉。甚至有那麼一瞬間我都感覺他是我兒子,但是下一秒我就覺得是自己想兒子想瘋了產生了幻覺,他怎麼可能在這個時候來呢?說不定他都已經睡著了吧。

  然而這少年最後居然跑進了我所在的這棟樓。這棟樓裡的住戶我都很熟悉,並沒有過誰家裡有和文豪一般大的少年學生。難道是最近新搬來的租戶嗎?也沒聽說大爺大媽們聊到啊。管它呢,睡覺去。

  我從陽臺回到客廳,正欲往臥室走去。就在這時,忽然門被敲響了。我心下一驚,著實被嚇到了。這個點,怎麼會有人敲門?我呆站在原地,心撲通撲通地來著,警覺地問了一句:“誰?”

  “媽,是我,是我啊。你在裡面嗎!”更讓我驚訝的是,門外竟然真的是兒子的聲音,“媽,你還好嗎!”

  我真的不是在做夢吧?我拍了拍自己的額頭,這真的不是夢。我無法思考,也不知道該在這時思考些什麼。什麼兒子為什麼會敲門之類的事情根本無法去想,我只知道兒子他真的來了!

  我毫不猶豫地立刻跑上去把門開啟。那一瞬間眼前兒子的模樣讓我不禁佇立在原地。兒子渾身溼透,從頭髮到鞋子,沒有一處是不溼的。他只穿著一件單薄的長袖長褲,衣服上的雨水還在不停地往下滴落著,整個人喘息個不停。

  “怎麼回事這是?”我簡直不敢相信我看到的這一切,更不敢相信剛才看到的奔跑的少年真的是我的兒子。我已經徹底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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