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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11-21
計程車司機不可能帶著他飆車，哪怕再三強調開快點，也最多壓縮十分鐘。
這節約下來的時間，沒有實質性的效果，等到了出租屋，還是錯過了姐姐，
只是看到剛起床的雲如柔學姐。
這個結果他已經不意外了，甚至已經沒有了太多波動。
在早上直接攔截姐姐，然後關她一整天的計劃，看來是不現實了。
蘇光華理了理思緒，很快便壓下了失望的心情，因為他找到了另一個破局點，
那就是雲如柔。
雲如柔學姐知道姐姐今天的行程，只要問個清楚，那就可以去另一個地方堵
住姐姐。
「學姐，我聽姐姐說下午要做什麼專案，這事你清楚嗎？我下午要去找她，
不知道在哪會有點麻煩。」
有了上一次的經驗，蘇光華換了個說辭。
他知道，雲如柔如果知道姐姐沒告訴他，那也不會開口，所以他故意表現自
己是知道這個事、只是不知道細節。
「那你直接問你姐啊。」
「喔，給她發訊息她沒回。」
「嗯……」雲如柔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開口說道，「唉，你姐姐有跟你說
這專案是怎麼回事嗎？」
蘇光華當然不知道，這時候也只能打哈哈：「之前有說過，但我當時沒怎麼
在意，所以記不太清了。」
「……是沒跟你說吧？算了……你要找她的話，就去C大廈十七樓吧，我們導
師找了家企業合作，她要去對接，今天下午應該在那裡……不過……算了，還是
看你姐姐會不會跟你說吧。」
雲如柔搖了搖頭，沒有多說，只是勾起了蘇光華的好奇心。
到底是什麼事情？為什麼含糊其辭？
「你要找你姐姐的話，下午再去吧，我去換衣服了，我還有事要走了。」
雲如柔進了屋，關上門。
蘇光華也不好繼續多待，只是帶著一些困惑，離開了這裡。
「C大廈嗎？好像有點遠？」
C大廈在這座城市裡算是地標建築，有不少知名企業入駐其中。
「對了，先去美術館碰碰運氣。」
雖然知道美術館大機率找不到人，但他還是抱著一定的僥倖心理，打車前往
美術館。
果然，姐姐蘇巧蘭早就離開了，只留下孔俊友一個人在那暗自神傷。
「真可憐，我以後絕對不能成為舔狗。」
看著孔俊友搖了搖頭。
自己的姐姐怎麼會有錯呢？肯定是舔狗自己拎不清，自己徒增煩惱而已。
這一次甚至沒有上去聊天，只是遠遠望了一眼，就直接離開了。
「師傅，去C大廈。」
「好嘞！」
再次打車，往C大廈開去。
坐在車上，蘇光華有些苦惱。
他發現自己的活動範圍太窄了，而且移動速度也太慢了，完全依賴於計程車。
如果姐姐沿著A校和B校的方向走，那麼根本不可能追得上……
對此，蘇光華毫無辦法，只能祈禱姐姐沒有到處亂逛，一定要留在某個地方，
讓他找到。
很快，就到了C大廈樓下。
C大廈裡面匯聚了很多企業，主要是網際網路公司，但也有別的。
十七樓一整層都屬於一家網際網路公司，蘇光華查了查，知道這家公司主要是
做雲服務的，但也有經營一些遊戲和軟體。
公司老闆叫謝良材，是個中年禿頭男，還挺著個大肚子，油膩至極。
還有個少爺叫謝文石，根據各種新聞來看，謝文石無心經營，只是在公司裡
混日子，他的夢想是當一名作家。
但也有人指出，他創作的目的只是為了洗錢，據說一些影視公司會花大價錢
買他的版權。
「到底是有什麼專案和這家公司合作？」
又查了查，蘇光華驚訝地發現，這家公司的風評並不好，而且技術力也不行，
說是提供雲服務，但似乎只是靠著幾款氪金手遊存活？
在此之前，沒有任何大學和這家公司合作，也就是說，姐姐要來對接的這個
專案，應該是第一次？
蘇光華對姐姐的專業不是很懂，對她導師的方向更是毫無瞭解，畢竟他只是
個混吃等死的大學生而已。
不知道為什麼會選擇這個公司，也不知道要合作什麼，只是感覺很奇怪。
「還沒來嗎？」
沒有貿然進去，蘇光華只是在這層樓的座椅上坐下，慢慢等候。
這一層樓雖然完全屬於一家公司，但依舊留下了公共區域，這些座椅大多空
著，但也零零散散坐了些人。
時不時的，還有人從裡面出來，和外面的人說著些什麼。
「你好，先生，請問你有什麼事嗎？」
等了一會兒，還有人走到蘇光華面前詢問。
「啊……我等人，你們不用管我。」
「喔，好的，先生。」
打發走來詢問的前臺小妹，蘇光華繼續在這等著。
網際網路企業以碼農居多，但還是看到了不少女人。
「嗯？那是謝文石？」
快到中午的時候，一個帶著眼鏡、斯斯文文的男人從裡面走出來，身旁還跟
著兩個OL裝的女人。
「行了，你們好好辦，明天之前，把第一稿交給我。」
這人摸了摸女人的大腿，而被摸的女人沒有任何抗拒。
「好的，小謝總，明天之前我們一定能完成。」
「嗯。」
男人就這麼離開了，兩個OL也沒有跟上。
這就是富二代的生活嗎？
蘇光華咂了咂舌，但隨機皺起眉頭。
姐姐就是要和這樣的公司合作？會不會被佔便宜啊？
胡思亂想著，蘇光華繼續在這裡等著。
又等了一會兒，出來個大腹便便的禿頂男人。
這就是謝良材？
蘇光華打量著他。
這人倒是比他兒子要正經很多，訓斥了幾個嬉笑的小妹，也沒有順勢揩油。
接著等，一直等到下午，等到這家公司都開始收拾要下班了，還是沒有等到
姐姐。
「沒來？」
蘇光華一臉困惑，只得離開C大廈，然後打車回到姐姐的出租屋。
果然，和之前一樣，出租屋裡空無一人，無論是蘇巧蘭還是雲如柔，都不在。
到了晚上，命運的電話再次響起。
＊＊＊ ＊＊＊ ＊＊＊
四·舔狗
「——」
再次重複，蘇光華輕車熟路地坐上了計程車，在這閒暇的時間裡慢慢思考。
為什麼，姐姐為什麼沒去？雲如柔學姐在騙我？不對啊，她沒有騙我的動機
啊……不對……她話說得很奇怪……
蘇光華伸手按了按太陽穴，他只感覺這些天，不，應該說「這一天」過得實
在是太奇特了。
雖然他並沒有實質性進展就是了。
閉上眼睛，蘇光華開始覆盤。
從之前幾次的經歷來看，姐姐一整天都沒有回來，而且不知道為什麼還不回
訊息，也不知道有沒有看到發出去的訊息。
上午約會的地方，也就是美術館，是明確的位置，但是美術館的位置比學校
更遠，直接去的話也省不了多少時間，計算下來的話，依舊會錯過。
早上直接攔截，從時間上來看，沒有希望，只能放棄。
孔俊友就是個舔狗，看那樣子，應該是遇到了另一個舔狗？去的時候沒看到
另一個人……也許姐姐是跟著他走了，所以下午才沒有去C大廈？
對，很有可能……
蘇光華思索了一番，便是想通了破局點，和司機說了一聲，直接往美術館開
去。
果不其然，儘管節省了點時間，但到達美術館後依舊沒有找到姐姐蘇巧蘭，
只看到黯然神傷的孔俊友。
蘇光華悄悄地靠了過去，還是被孔俊友發現了，後者朝他勉強笑了笑。
坐在他的旁邊，蘇光華說出早就組織好的語言：
「姐夫，我姐呢？」
孔俊友明顯吃了一驚，有些驚喜地抬頭，說道：「你叫我什麼？」
「姐夫啊，我姐都說了，等畢了業就得和你談婚論嫁了，你遲早是我姐夫。」
孔俊友臉上的陰沉立刻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壓抑不住的喜色，他揮了揮手，
張嘴說著什麼「還太早了」「你不要亂叫」「哎呀，你真是……」
蘇光華暗自鬆了口氣。
果然是舔狗，只要隨便說兩句，就可以輕易拿捏了。
蘇巧蘭長得很是漂亮，穿著打扮也很好，特別是感情生涯上堪稱保守，所以
大學的時候就有不少追求者，舔狗這種東西自然是少不了的，蘇光華自己也被各
種「姐夫」送過禮。
之前只是考慮姐姐的立場，所以才沒有這樣拿捏，但現在顧不得這麼多了。
必須和孔俊友拉近關係，然後才能知道上午到底發生了什麼。
「本來我和巧蘭在這好好的，突然出現個人，哼，他說是什麼作家，說什麼
來這裡取材，呵呵，那雙眼就沒從巧蘭身上挪開過。」
「喔？那是誰啊？姐姐認識的人嗎？」
「是巧蘭一個朋友，巧蘭跟我說過，早就拒絕過他了，結果他還是來糾纏，
呵呵，今天都追到這來了。」
得，果然又是個舔狗。
蘇光華心裡搖了搖頭，他的姐姐他當然清楚，雖然很漂亮，但從小到大還沒
有正式談過戀愛，很是潔身自好，只是有一堆舔狗前仆後繼，搞得她風評很差。
「然後，我就和他吵起來了，吵著吵著……唉，也都怪我，只顧著和別人吵，
沒想著巧蘭的感受。」
「我姐自己走了？」
「嗯，我後面給她打電話，她也不接，唉，也不知道還會不會原諒我，你可
要幫我說說話啊。」
「那當然，我一定會幫姐夫你說話的。」
蘇光華點了點頭，繼續問道：「那，那個人呢？也走了嗎？」
「呵呵，他還說來取材呢，看巧蘭不見了，也就走了，這心思，呵呵。」
「你知道他叫什麼嗎？」
「不知道，我之前不認識他。」
「好吧……」
蘇光華點了點頭，沒有多問。
又和孔俊友說了幾句，還問了下姐姐專案的事情，但孔俊友只是個舔狗而已，
對這些事情一問三不知，蘇光華也懶得多問，打了聲招呼，就走了。
「和另一隻舔狗會有關係嗎？」
蘇光華想不清這些事，和孔俊友的談話雖然獲得了些情報，但依舊不知道姐
姐到底去了哪裡，以及為什麼不接電話。
「還是得從雲如柔學姐破局……」
又思考了一番，蘇光華很快便找到了關鍵。
孔俊友只是舔狗，雖然姐姐和他進展挺快，但很明顯沒有發展到無話不說的
地步，他很多事情都不知道。
雲如柔是室友，也是閨蜜，知道的事情要多得多。
但很可惜，蘇光華並沒有雲如柔的聯絡方式，沒有辦法聯絡。
「只能下一次迴圈找學姐了……也許我該要個聯絡方式？」
這一天還剩下的時間，蘇光華也沒有浪費，在學校裡轉了轉，但還是沒有找
到姐姐的蹤跡。
＊＊＊ ＊＊＊ ＊＊＊
五·雲如柔
嶄新卻又熟悉的一天又到來了，蘇光華現在已經熟悉到幾乎條件反射了。
沒有什麼思考，也沒有什麼猶豫，只是機械般地重複，穿衣、下樓、揮手，
甚至最佳化路徑後還有空洗了把臉。
依舊是用最快的速度打車到了姐姐的出租屋，敲開門，還是隻有云如柔一個
人。
果然，不管是怎麼提速，都不可能在這裡直接堵住姐姐。
這次還是來得很早，雲如柔依舊穿著睡衣，明顯剛剛起床。
「學姐，我姐她是下午去C大廈嗎？」
有了更多的情報，蘇光華可以用新的說辭來套話了。
「嗯，應該是下午，她上午去約會，晚上還要去聚餐。」
「是一定要在今天弄完嗎？」
「嗯，明天週一，大家都等著，她要是完不成的話，導師那裡沒法交差。」
「嗯……好。」
從雲如柔口中得不到更多的訊息。
很快，就和之前一樣，雲如柔進屋鎖門，開始穿衣打扮起來。
不過，這一次蘇光華並沒有直接離開，而是離開屋子，偷偷藏在了一邊。
之前沒有聽說過雲如柔學姐有男朋友，她又和姐姐是一個導師，今天一整天
姐姐都沒有回來，而她也沒有再回來，這其中，恐怕有什麼聯絡。
說不定，跟著她，就能找到姐姐？
這麼想著，蘇光華便決定偷偷跟著。
至於為什麼不光明正大地跟著，是因為他從雲如柔言語中感覺到了疏遠，這
個學姐似乎故意隱藏了很多東西，不管怎麼套話都沒有鬆口。
是和姐姐共同的秘密？
蘇光華不知道，但他知道，如果不跟蹤的話，恐怕是撬不出話來。
沒等多久，雲如柔便換好了衣服，依舊是第一次見到的那身碎花連衣裙，這
一身顯得很清純，但因為這白色偏暗，同樣又顯得有些土氣。
更奇怪的事，她臉上沒有化妝，又帶上了大大的圓框眼鏡，看著就像是哪裡
來得土姑娘一樣。
蘇光華對女人的打扮並沒有成見，但他以前還是見過雲如柔很多次的，知道
她雖然不會畫濃妝，但也是會畫點淡妝的，而且打扮雖然不追求時髦，但也是很
讓人賞心悅目的。
今天這樣的打扮，他從來沒有見到過。
難道這是打工人的專屬打扮，就是圖一個方便快捷？
蘇光華不懂，他和雲如柔也不熟，更沒可能衝過去問「學姐，你怎麼這麼土？」
只是默默跟在後面，悄悄摸摸地偷著下樓，一路跟到小區門口。
然後，蘇光華便看到雲如柔停下了腳步，在原地猶豫起來。
順著雲如柔的視線看過去，小區門口站著一個男人，那人精瘦精瘦的，在蘇
光華看來頗有些賊眉鼠眼的感覺。
「如柔……」
這人看著雲如柔，臉上浮現出有些猥瑣的笑容。
蘇光華躲在一旁，安安靜靜地看著。
他不知道這人是誰，之前也從來沒有見過，而且這氣氛有些詭異……
雲如柔臉色很難看，她一步一步地走了過去，駐步在這人的面前，沒有過分
靠近，保持了安全距離。
「說吧，你又來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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