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武】 第一章

才冰冷裡回過神的事
實。

　　我沒死。

　　「哈……哈……哈」

　　一下明白這個事實，齊方騰頓時渾身癱軟在床上，大口大口的喘著氣，然後
放鬆下來，打量了一下四周，緊接著，他手心冰涼，渾身僵硬，因為齊方騰清晰
的看見面前出現一個浮空的面板。

　　齊方騰愣神的盯了一會，然後看了下身體，沒什麼變化，就在他以為自己得
了什麼病的時候，腦袋突然被人狠狠的抽了一下。

　　就在他準備罵孃的時候，耳邊就聽見一陣爆炒豆子的聲音，只見他脖頸，臉
上有明顯的青筋暴起，身上彷彿有小蛇爬過，很是疹人。身上的變化讓齊方騰痛
得叫不去聲，像只死魚一樣張大了嘴巴，費力的吸著氧氣，隨著骨頭髮出一聲尖
銳的呻吟，他終於得以喘息。

　　「哈……哈……哈。」

　　五分鐘後，齊方騰感受著用力跳動的心臟，那是活著的感覺，而且……不知
是不是錯覺，他感受到視力變好了很多，看東西也變得格外清晰。齊方騰感覺自
己腦海裡多了好多分知識，但大多數都是比較模糊，其中比較清晰的是擒拿術，
腦子來關於擒拿的知識也多了許多，手指也變得更加有力了，他覺得還有什麼東
西，只是自己還摸索不出來。

　　起身來到練武場，擺出站如松的架子，雙拳放在腰側，神意如蒼松生於懸崖
峭壁，下一秒鐘，齊方騰動若雷霆，打出了一套張老頭傳授的《張氏拳法》，小
門小派的，就用了自家的姓命名，不過現如今可能要姓齊了。

　　秋風起，形意隨，《張氏拳法》走的是外柔內剛的路線，拳腳看似輕描淡寫，
平穩緩慢，實則勢大力沉，齊方騰沒有省力，全力出拳，拳勁也輕鬆的炸碎空氣，
打出陣陣爆響！掀起的勁氣宛如疾風，吹的人睜不開眼。

　　拳罷，齊方騰氣沉丹田，調整內息，齊方騰明顯能感覺自己的進步，相當於
以前自己是磨皮境初期，王源是鍛骨初期，而現在經過強化變成他變成了磨皮境
後期，只差一步就能追趕上王源，這時齊方騰才知道玉佩的恐怖，要知道自己可
以半路出家，根骨早已定型，而王源是從小練到大的。

　　到就在齊方騰感嘆玉佩神情奇的時候，一個電話打過來。

　　「細佬仔，你今天要打擂臺嗎？」

　　齊方騰看了備註的名字，「大虎」，就是他接受齊方騰去打黑拳，說賺得多，
一場下來幾千塊，說得天花亂墜的，各種畫餅，卻絲毫沒提輸了會怎麼樣。

　　齊方騰迅速看了眼自己的身體，身上的傷痕已經不在了，全身充滿力量，思
考了一會說道。

　　「來。」說完，他就掛了電話。

　　半個小時後。

　　齊方騰來到酒吧，裡面人聲鼎沸，音樂嘈雜，燈光閃爍，酒精的味道瀰漫在
空氣中，場面相當嘈雜。費了一會功夫，齊方騰才找一處卡座上找到大虎，他正
在卑躬屈膝的討好一個穿著精緻的中年男人。

　　大虎大概三十多歲，，穿著一件不合身的西裝，也沒有系領帶，領口的扣子
也沒有繫上，一臉橫肉，臉上的鬍渣也沒有整理，眼中充斥著一些血絲和不安。

　　看見齊方騰後，大虎又迅速恢復到囂張的態度，整理了一下西裝上的褶皺，
對著中年男人說了句什麼，中年男人擺擺手，大虎這才起身來到齊方騰身邊，朝
著地面啐了一口後才說道：「跟我走，別說話。」

　　齊方騰沉默的跟著，穿過酒吧後廊，聞到一股奇怪味道，他不動神色的看向
四周，大虎卻突然抓住他的肩膀說道：「別亂看，低著頭。」

　　地下室門口，兩個彪形大漢守在那，大虎上前笑著解釋，發了跟煙，卻沒想
到人家看都不看，像是趕蒼蠅一樣讓兩人趕緊下去。大虎也不氣惱，帶著齊方騰
就走下去，一進入，齊方騰就感受到一股熱浪撲面而來，汗臭味，香菸味，腳臭
味，讓人不由得做嘔。

　　「下面，有請我們十六連勝的選手，來自法國的拳王森納上臺，他是最新的
記錄，也是下注最高的選手。」

　　「接下來是他的對手，一個新到的過術選手……額叫什麼來著，不管了，先
上太吧，國術對陣拳擊，究竟會是怎麼激烈的碰撞，鹿死誰手，讓我們拭目以待。」

　　齊方騰還沒反應過來，就被大虎推上臺，心中微微戰慄，臺下的人看向森納，
一個一米八以上的身高，體重兩百多斤的大漢，手上綁著繃帶，在看向齊方騰，
一個一米七五左右，看著挺柔軟的小夥子。發出一片噓聲。

　　沒辦法，齊方騰起手行了一個拳禮，隨即用起腦海裡的大擒拿爪手勢，畢竟
老頭交的，他還沒掌握，瞬間，腦海裡就出現人體關節，穴道和各個地方的要害
弱點，至於為什麼選擇大擒拿，是因為大擒拿主要是攻擊人體穴位，基本手型有
龍爪，虎爪，和鷹爪，而小擒拿則是攻擊人體運動關節，森納的體型較大，如果
選擇關節的話，齊方騰不認為自己能控制住他。

　　森納則輕蔑的看了一眼，忽然，如猛虎下山般地衝了過來，一揮手，右拳頭
就奔他的下巴打來。這種不回禮直接進攻的行為，那在眾人都噓聲一片，不過也
沒人阻止，拳場主持人也笑著沒說話。

　　好在齊方騰已經擺好了架勢，見森納拳來，身體往左跨一步，右手似是與他
碰拳，卻在觸碰的瞬間，一轉一個外掛手，將森納的手掛住，住下一個刁壓，身
子一回，左捶就帶了風聲，啪一下砸在森納的大臂上，隨即抓手拿肩，拿的是分
布在肩膀上的穴位。

　　擒拿之中，點穴和拿穴各有不同，點穴的殺傷力更高，但不易做到，在對手
移動的情況下，要精準點到穴位是很難的，加上齊方騰第一次用，選擇拿穴，大
範圍的拿住森納的穴位，同過指力發力擠壓來對森納造成傷害。

　　這鬼魅一般的速度讓森納一驚，還沒來得及阻擋，就感到大臂一疼，但不是
很疼，能忍受，隨即他左手一記又兇又狠的擺拳直奔齊方騰面門而去。齊方騰見
此動作卻不停，右爪死死扣住大臂，然後直接進步貼身躲過擺拳，左手繞到森納
的背後，想要去扣住他的後頸。

　　森納眼中慌亂，轉勢拿臂把齊方騰丟擲去，體形力量的差距還是很大，不是
光靠技術就能彌補的，只要拉開一定距離，森納就能重新調整攻擊，壓制住齊方
騰，齊方騰也知道，蹬住八角籠柱子順勢用爪直奔森納臉頰，爪手撲額。

　　還沒等森納回過神，臉部就被一張大爪拍住，此時齊方騰的爪手也切七子勾
手，勾手如鋤，蘊含深挖內扣之力，在擒拿術中用於鎖釦動作中用法較多，森納
只感覺眼睛就像要被扣出來一樣，整個人被拉扯得跪倒在地上，豆子大小的冷汗
岑岑而落。

　　什麼情況，拳王沒過幾個回合就被打到在地，好是一個瘦瘦弱弱的人，臺下
一片譁然，一紛紛質疑打假拳，不少人怒罵著將手中的東西丟上去，群情激奮。

　　拳場上方位置，一個面貌嫵媚，髮髻整齊，旗袍下的身材凹凸有致，露出大
半條美腿，在燈光的照耀下，一雙大白腿閃著耀眼的白光，吸引著周圍人的目光。

　　旁邊的男子貪婪的看了一眼雪白的大腿，獻媚的說道：「紅姐，這人咋樣。」

　　名叫紅姐的女人一回頭，雙手抱在胸前，一臉玩味的盯著齊方騰：「還行，
勉勉強強。」

　　臺上森納緩了一會，眼睛通紅的陰沉著站起了來，晃了晃腦袋，衝著齊方騰
說道：「繼續。」

　　齊方騰兩跨步住他面前一站，一抱拳，道一聲「請！」腿下一蹬，左腿往前
一竄半步，打個斜角，一伸右手，一個反掌就叫手。森納現在學乖了，不在大開
大合的出手，把手臂合攏護住自己的腦袋，想找何時的機會出拳，只要不是衝著
腦袋的，他都任由打。

　　兩個人就在擂臺中轉了起來。眼睛受傷，所以並沒有四處跑動，而齊方騰卻
仗著靈活，不斷地變換著手勢，腳下也漸漸地快了起來，圍著森納一會左一會右
地打轉兒。

　　他的身體雖然一直的動作，但雙眼卻緊緊地盯著森納的姿勢，看著森納的步
伐移動。終於，森納的腳在一次換步子應對他的變化時，手上護著的動作慢了一
些，這一得，就意味著老人護住頭的動作稍微慢一點，這就是一個點。也就是所
謂的破綻。

　　就在這一瞬間，齊方騰發動了，他身形微轉，右步踏前，踏在森納在前面的
右腳外側，覓住森納的跤口，前面右手一搭奔著森納面部而去，想要繼續去釦眼
珠子。

　　這時森納眼中兇光一閃，齊方騰的打法對他是莫大的羞辱，主動賣了個破綻
後，知道齊方騰肯定很上前，他預判式偏頭躲過，想也沒想的就朝齊方騰的腦袋
輪了過去。

　　就在他感覺這攻勢已成，心中一鬆時，這時齊方騰的頭卻往左後方偏去，森
納的另一隻手捏拳，想追過去，正在這時，他感覺自己踏上去的左腿脛骨上被狠
狠的擊中了，他正在空中往前踏的左腿不由自主地朝旁邊飛去，整個人到地上。
倒下中他一低頭，原來齊方騰避開他頭部攻擊的同時，將重心放在右腿上，左腿
卻從後面拐過來，沒有攻擊頭部，而是轉向小腿，讓自己失去重心。

　　還為等森納從地上爬起來，齊方騰就上前攻向他的臉部，森納欲用手阻攔，
被正中齊方騰下懷，先抓住他的手，撅指手，擒拿掰指主要分六種，撅指手、壓
指手，扣指手，搬指手，分指手，拉指手。

　　齊方騰一招撅指手直接掰斷森納的手指，打鬥至此，森納敗局以定，但為防
意外，齊方騰以手為尺，用森納額頭往下丈量，前正中線上，橫平第四肋間，他
找的正是檀中穴，此為死穴，擊中必死。

　　就在齊方騰落指瞬間，臺下一片驚呼，他腦袋一醒，眼前森納的慘叫，讓他
手上動作收起，堪堪點在了森納的死穴上，沒有下一步動作。

　　齊方騰喘著粗氣，心有餘悸的看著倒下的森納，他的手指關節被直接擺斷，
以一種詭異的姿勢躺在地上，晃了晃腦袋，齊方騰不知道自己怎麼了，差點就殺
了一個人。

　　半晌，他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哪裡正有兩道鮮血留下，隨即看了狂熱的臺下
觀眾，他朝著驚呆了的主持人揚了揚下吧一眼：「宣佈吧。」

　　主持人艱難地嚥了口唾沫，這才結結巴巴的說：「本場比賽獲勝者，額…
…你叫什麼名字，哦，齊方騰。」

　　全場響起了歡呼聲，口哨聲，一開始看不了齊方騰的大虎，此時也殷勤的跟
在他旁邊，齊方騰感覺這才是生活，榮耀，錢，他連為什麼失去理智差點殺了一
個人事情也忘了，只想享受這一刻。

　　……

　　旁晚，齊方騰已經來到了妹妹齊樂微的學校，手裡拿著一個蛋糕，準備給她
賠罪，這是他第一次打拳拿到的獎金買的，還有一個最新款的手機。

　　下課鈴響起，齊方騰的臉色突然變得難看，他冷冷的望著有說有笑走出來的
兩人，手中的手機盒捏的嘎嘎響。

　　齊樂微也看到了不遠處站著的齊方騰，有些詫異的看著他手中的東西，隨即
臉色冷淡的看了他一眼，拉著那個少年繞開了齊方騰，齊樂微寧願多走一段路，
也不願意和齊方騰碰面。

　　齊方騰捂著發悶的胸口，呼吸有些急促，心臟也似針扎的疼，比拳王森納打
得都疼。他捂著蛋糕蹲下，噁心的嘔吐著，像是要將肝臟都要吐出來。半晌，當
他再次抬頭時，眼中已然是冰冷一片，王源的羞辱，妹妹的怒罵，媽媽的傷心，
還有擂臺上的歡呼在他腦中閃過。

　　齊方扔掉蛋糕，悄然跟著齊樂微他們後面，看著他們分開前約定明天出去玩，
拳頭捏的嘎吱嘎吱響，他知道自己不能在等了。

　　告別後，走在路上，齊樂微不時的摸著自己滾燙的臉，發出痴痴的笑聲，看
著路過的甜蜜情侶，心中暗自驚喜，想著明天的約會，要是他表白我該怎麼回答，
抱我怎麼辦，親我怎麼辦，她不由得期待明天。

　　此時又一陣野風吹來，讓沉思中的齊樂微打了個冷顫，這才發現身上天氣開
始變冷，身上又穿得也有些薄，前面路燈又是壞了，巷子裡黑乎乎，又心想要繞
路又怕可能會感冒，她倒是不害怕感冒，而是一感冒明天就不能約會了，齊樂微
咬咬牙大著膽子跑過去。

　　就在她快要出巷子的時候，後頸突然一疼，眼前一黑就沒了知覺。

　　武館二樓，齊方騰靜坐在椅子上，呆滯地看向被黑夜籠罩的窗外，老頭走後
這間屋子也空閒了下來，被齊方騰改造了一番，原本古樸的房子現在總算有點現
代氣息。

　　這也是齊方騰欲為自己搬出去後落腳的地方，不過現在看來，恐怖不止用來
落腳那麼簡單了……

　　「嗚嗚~ 」

　　這時一旁的床上傳來幾聲聽不清楚的呢喃，打斷了齊方騰的思緒，連忙起身
走在床邊檢視。

　　床上躺著的人赫然是自己的妹妹齊樂薇，此刻她好像在做噩夢，較好的眉頭
緊皺，一邊發出聽不清的呢喃一邊不安的顫抖著身子……

　　齊方騰一臉心疼的看著妹妹痛苦的模樣，剛要抬手幫她擦拭額頭上沁出的冷
汗，齊樂薇發出的一聲清晰的夢囈讓他探出一半的手生生止住。

　　「墨若南~ 若南~ 」

　　這是一個從未聽過齊樂薇提起的名字，但齊方騰瞬間就知道了妹妹在夢裡都
呼喊的名字是誰……腦海中回想起和妹妹並肩的那個消瘦男孩，那張清秀的臉越
回想越是覺得厭惡。

　　下一刻，又想起妹妹對待此人綻放的笑顏，這是以前對自己獨有的，現在卻
被另一個人佔了去，那個從小到大依偎在自己身邊的小女孩，現在竟然不知不覺
被別人給偷走了！

　　齊方騰，你對的起媽媽嗎！

　　我多想沒你這個到處惹事生非的哥，你就是個小混混，無懶，沒有出息的人！

　　哥，我在叫一聲哥，你好自為之吧！

　　……………

　　腦海中又回想起妹妹冰冷的語言，一時氣急的齊方騰攥緊拳頭，指節在緊壓
下發白，一雙眼睛蒙上一層詭異的猩紅。

　　也就在這時，陷入噩夢的齊樂薇在一聲驚呼後醒轉，驚醒後的齊樂薇大口呼
氣，發現自己躺在一張柔軟的床上，眼前是陌生的天花板，後頸隱隱作痛，下意
識扭動脖子，才發現床邊看著自己一言不發的哥哥齊方騰。

　　甦醒後的大腦飛速運轉，昏迷前的記憶一點一點湧上腦海，若南，明天，約
會，哥哥，小巷……

　　記憶中繞開哥哥時哥哥陰沉的表情在此刻被無限放大，結合現在的一切，齊
樂薇不得不接受一個不願接受的事實。

　　擊暈自己的就是自己的親哥哥！

　　齊樂薇怔怔地看著一旁坐在床邊面無表情的哥哥，那張熟悉的臉上看不出任
何情緒，只是那雙漆黑的眸子隱約泛出的紅讓她莫名感到害怕。

　　直覺告訴她，哥哥現在的狀態非常危險。

　　下意識想要逃離這個地方，剛要起身才發現自己的手好像被什麼東西束縛住
了，反手被綁在了背後，人在被束縛住的第一反映往往是掙扎，齊樂薇也不例外，
立馬扭動著身子掙扎起來，可用勁力氣，也是那麼徒勞無功，能做到的僅僅只是
在床上翻滾而已。

　　「哥，幫我解開啊，為什麼，為什麼要敲暈我，為什麼要綁住我！你在幹什
麼，快幫我解開啊！」

　　齊樂薇撲騰著身子，說出的話帶著顫音，那張精緻的小臉上滿是慌亂。

　　實在是坐在床邊的齊方騰過於反常，毫無表情的模樣讓齊樂薇感慨和他待在
一起很危險，雖然他是自己的哥哥。

　　齊方騰就這樣看著齊樂薇像在案板上的魚兒一樣在床上掙扎著，直到她用盡
力氣，氣喘吁吁地在床上大口喘著粗氣。

　　齊方騰脫掉鞋子上床，靠在床頭，將齊樂薇的腦袋微微扶起，讓其枕在了自
己的大腿上，伸手捋動著齊樂薇被汗液沾溼的秀髮。

　　梔子花般的香氣從妹妹溫熱的身體上傳來，依舊是從前的味道，讓齊方騰不
由有些著迷，不顧齊樂薇微微掙扎的身子，自顧自的說道。

　　「小薇你知道嗎？我失去了一個很重要的人，那個從小一直黏在我身邊的小
女孩不見了，那個愛躲進我懷裡笑著撒嬌的人兒不見了，現在的她，竟然在夢裡，
都會喊著別的男生的名字！」

　　齊方騰的話讓齊樂薇停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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