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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12-16
拓本是假的?
週年慶的高光表現會淪為笑話,市博物館的公信力會受到沉重打擊,汪率本
人也會啪啪打臉。
如果倒黴一點的話,甚至網路忽然的鍵盤風浪中沉沒。
自己算是給安排得明明白白的。
汪率捏住茶杯的手指用力幾分。
「哎呀,真是個頭疼的局面,一件贗品,兩邊撈不著好,喬老闆除了搭進去
的藏品,可能還要按合約搭進去第二件藏品,咱們博物館可能名譽受損,本來開
開心心的週年慶,現在弄得,唉……」解賈故作喟嘆。
汪率看了眼不作聲的喬遠圖,又瞥眼臉色苦惱的解賈,心底哂笑,老解的話
倒是說得明白啊。
這不是暗搓搓表明想用第二件藏品杜絕一個公關危機嗎?
「彼此都是受害者,理應守望相助的,年輕一輩的沙小姐和尤劍能合作無間,
咱們哪能自掃門前雪呢,第二件藏品就算了吧,石碑的事情就此打住吧?」
汪率看著喬遠圖,喬老闆將杯中茶水一飲而盡,愜意道:「一言為定。」
汪率偏頭望向解賈,解賈收起苦惱的神色,淡淡道:「如此甚好,那有勞汪
總在高層會議上對週年慶做出深刻的總結。」
這是在贗品一事不對外公開的前提下,解賈要求汪率在高層會議上對贗品拓
本給週年慶帶來潛在危機做出檢討,畢竟合約是他小舅子籤的,拓本是他小舅子
火急火燎帶回來的,風頭是他汪率出的,那出了這檔事,汪率得站出來。
汪率眼睛眯起,深深盯著他,少頃,點頭:「行,我會和大家交代清楚的。」
說罷,他沒喝剩下的茶水,展步離開茶居。
事情,就此結束。
喬遠圖擺擺手,向解賈點頭示意,接著離開。藏品的麻煩解決了,朱沿功不
可沒,他下定決心一定要把朱沿和公司繫結下來。像朱沿這種有實力,心又細,
而且有勇有謀的鑑定人才,對一家拍賣很重要。而且他可沒錯過剛剛解賈和汪率
兩人眼中閃過的欣賞和興趣。沙楠怕是失去籠絡朱沿的大好良機,雖然從朱沿口
氣中,並沒有隔閡或疏離。機會給了,沙楠把握不住啊,那就輪到華沐妍,本來
就是她的愛將嘛。
解賈獨自留在茶間裡,饒有興致地添著茶,沉思出神。石碑的作假手法很厲
害,背後一定有個成熟的團伙,而且思路,技藝,知識都過硬。如果能拿到整塊
石碑,那應該能挖掘出更多蛛絲馬跡,可惜現在物品被搶,線索斷掉。轉念想到
朱沿,在困境中機靈地截下碎片成為此處的破局契機,之後半主導了贗品的甄別。
年輕有為啊!不知道範楓畫對他有多少吸引力,下次的展會可以請他幫忙一下……
或者將兮琪介紹認識一下……解賈想到自己的寶貝女兒,失笑搖搖頭。
汪率陰沉著臉坐在車裡,手指抵在抿著的嘴唇上,一言不發。他這次是給解
賈和喬遠圖死死吃住了,打的就是個資訊差和時間差。難怪解賈對自己的進逼如
此退讓,原來等著自己搶盡風頭好來個釜底抽薪。現在贗品拓本變成燙手山芋,
公開承認是不可能的,自己還得在高層會議上為冷卻多方興趣和盡力讓此事平穩
躲過風頭而背鍋,偷雞不成蝕把米,好在沒傷筋動骨……這個橫空出世的朱沿很
有才,這次自己上位失敗雖然可惜,可若能將他拉攏過來倒是一件美事。哼,自
家那個不成才的兒子汪嚳有朱沿幾分才能就好了,一天到晚就懂得瞎混……得找
董洛打聽朱沿的情報,解賈眼中讚賞可躲不過自己的眼睛,不能讓他爭取到一個
如此厲害的鑑定員。
兩天後,胡志明市郊外烏雲沉甸,銀越酒店對出去的海灘人影寥寥,沙灘遮
陽傘靜靜杵在溼冷的海風中。
朱鳴盤坐在遮陽傘下,閉目冥想。
自己時間不多了……
雖然覺醒這些天吸取了不少惡念和恐懼,也有和高階美人合歡溫養魂力,但
杯水車薪。鳴蛇不是這具身體的主人,他只是趁著朱沿受傷而且魂力消耗過度的
虛脫期,憑藉從齊項野血液裡竊取的魂力一舉將朱沿的意識推入識海深處。但朱
沿作為主意識在古圖的扶持下,會慢慢浮上來。自己則是個無根之萍,魂力衰竭
後,終將回歸古圖休眠。
幸好他為自己留了後路,例如被自己深植異能的人,他們的惡念和恐懼在日
後與這具身體的接觸下,或多或少會分流到自己的靈魂裡。
同時,那些被暗夢潛入的美人兒,她們存在於朱沿識海里的靈珠,也會逐漸
為自己積攢魂力。換句話說,交合過的美女在識海里具現的靈珠是錨,固定靈魂
的錨。當這些錨累積到足夠魂力,即使自己不久後魂力衰竭隱入古圖,肯定還有
東山再起的日子。
至於速度嘛,完全取決於這些後手能多快為自己積累魂力了。
如果在魂力衰竭前,能多攻略些極品美女,那會更有效……
「天,眼看著要下雨了吧?」朱鳴身邊傳來發音標準的普通話。
一個皮膚黝黑的男人把玩著銀月玉斑指,坐在朱鳴旁邊的沙灘椅上,一雙泛
黃但眸光流轉的眼睛眺望遠方。
果然……
朱鳴心裡生出第二隻靴子終於落地的感覺。
「聽說岳海市博物館不再追究遠圖拍賣行石碑交易的後續事宜。」
「嶽海市博物館停止對石碑拓本的宣傳和訪問。」
「遠圖拍賣行沒再催促警方對石碑的追查工作。」
「我在警界的朋友說,現場似乎丟失了一些東西。」
「阮茂在事發當晚連夜飛去嶽海市。」
「嶽海市博物館的尤劍好像很怕你。」
「你和他的女朋友以及同事關係升溫很快。」
朱鳴察覺到海灘周圍有幾十號人隨著黎峰而出現,一股無形的威脅感在向他
圍攏。
他鎮定地望向這位銀越組織的新一代領軍人物。
黎峰收回目光,與朱鳴對視。
「文玩界對石碑的風評很好,對石碑的丟失倍感可惜,雖然近期沒有任何後
續訊息傳出。」
「石碑的曇花一現引起廣泛的熱議。」
「你,很聰明。」
「交個朋友。」黎峰一口氣說完幾句話,從褲袋裡掏出一張卡,遞過去。
朱鳴一直沒開口,此時雙手接住,點頭道謝收下。
「我們賭場的限時點卡,你們明天要離開了,玩得高興。」
說完,他對著朱鳴滿意地笑笑,起身離開。
朱鳴頓時感覺身邊那種被多雙眼睛鎖定的針芒感消失。
果然啊,銀越是知情的。
其實從朱沿察覺出交易會上有部分波動奇怪的物品就開始懷疑,齊項野對石
碑的態度加深他的懷疑。
另外,黑車能在銀越酒店進出也是個疑點。案件發生後,警方很遲才到,而
作為地頭蛇甚至沒怎麼露臉,這可是銀越的地盤。
事後,齊項野一夥人居然消失得無影無蹤,警方查不到,銀越也沒線索。這
發生在銀越的眼皮子底下,要不齊項野等人手眼通天行事周密至極,但從他們的
傷勢來看,這不實際。而且銀越的情報網可不侷限於胡志明市,他們甚至掌握著
遠在嶽海市的動向,從黎峰快速知曉市博物館與遠圖拍賣行的糾葛狀況就可見一
斑。
那隻剩下另一種可能,這一切是銀越默許,甚至參與的。
考慮到石碑出現與被盜的時機卡得如此緊密,銀越很可能知假賣假,所以策
劃了這起石碑搶劫。如此一來,石碑消失以後,存在的痕跡只有那些合理合法的
檢測報告,沒人再能對石碑進行好像朱鳴那樣的複查了。
他們造假的手法很完善,平臺也很好,現在憑著石碑打響名頭,以後必然私
下交易不斷。
所以,這次搶劫的對於銀越來說,最大的好處正正是石碑丟失,估計會永遠
消失。
消失的真石碑比存世的假石碑更傳奇,更能勾起收藏家的興趣。
只是不清楚齊項野在這個局裡究竟充當怎麼一個角色。
從結果來看,即使沒有朱沿橫插一腳,齊項野能得到的不過是一份假石碑和
幾人歇斯底里的惡念。
假石碑是註定要銷燬的,齊項野閒著沒事弄這麼一場就為了吸收惡念?
不至於吧?
朱鳴覺著這次搶劫裡,齊項野一定還有別的收穫,只不過他不能確定。
黎峰應該從種種跡象中推測出朱鳴已經知曉假石碑的事,但朱鳴很識相,沒
走漏風聲,而遠圖拍賣行以及嶽海市博物館也不聲張,一切還在黎峰的可接受範
圍內。
銀越一貫的行事方針似乎在黎峰這位新掌門人的手上悄然改變。
朱鳴其實挺擔心銀越會找他算賬,他寧願自己猜錯了,但剛剛周圍瀰漫的針
芒感告訴他最不想面對的事實。
幸運的是,黎峰沒有下狠手,反而生出與他結交的善意。
這也是他快速收下對方投出的橄欖枝的原因。
他覺得,在黎峰眼裡,不是能收下好處的朋友,就是要對付的敵人。
這張點卡一定要用,必須用,不用就是不給面子。
梨峰說了,這是限時的,離開前要去銀越經營的賭場完完整整把這張卡消耗
才行,黎峰可是連他明天要回嶽海也知道的。
[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