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羞恥至上美術課】(11-15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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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12-22

作者:高小年
2023/12/22

  11

  八月將盡,陽光比任何時候都要刺眼,空氣裡瀰漫著的是沉悶和壓抑的燥熱。一切的一切,陽光下的一切,滾燙的柏油路,耷拉著的行道樹,喧囂日上的建築工地,陰影裡躲避烈日的工人,還有不勝高溫的一地死蟬空虛輕飄的屍殼,似乎都在等待,等著安靜已極壓抑已極的八月杪不知什麼時候到來的一場註定的暴雨,高歌著陽剛的雷與電,帶著破壞性的力量,將一切生靈解脫,將一切靈魂昇華,安慰萬千塵土,滋潤一切的喧譁與騷動。

  等待,窗外行道樹隨著無力的夏風搖擺,兩天後的課上,文婷沒有來,望著眼前的空桌椅,總覺得好像少了點什麼東西似的,心裡空空的,有點失落,“也許她睡過頭了吧,或者是身體不舒服”,可又過了兩天,文婷還是沒有來,她莫名其妙地缺了兩節課了。我在那次課後去問了萌老師,

  “文婷為什麼最近不來了啊?”

  “誰知道呢。”

  “哎,她沒有向老師你請假嗎?”

  “沒請假,什麼都不說,發訊息也不回。”

  “啊是這樣。好吧。謝謝老師。”

  “我說,你關心人家文婷幹什麼?不會是喜歡上她了吧?”

  “啊我這個。。。還沒有。。沒有吧。”我心裡一沉,臉也發燙起來,突然意識到,不知什麼時候,我好像開始期待甚至渴望文婷看著我的身體發呆,畫畫,我對她的態度也從一開始的無所謂到現在的無法離開,真的,好像沒見到她的時候,心裡是缺了什麼東西的。而見到了她,即使不和她說話,只是遠遠地看著她,我的心裡也像被冬至的陽光照著一樣愉悅。這種感覺真不好受。

  然後再下一節課,文婷來了,套著輕薄的黑色兩用衫,帶著黑色的鴨舌帽,一言不發地坐在第一排她向來坐著的位置,變了一個人似的。我拿著浴袍走進畫室,看到她熟悉的身影,聞到了她身上特有的香味,一瞬間感到了小小的快樂,就好像某刻遙遠的午後那個暗戀的女生向我借了一支筆,明知道是無意之舉,但卻像陽光尖銳地下墜,破曉了烏雲密佈的雨季的天,直直地落到積滿灰塵的心裡的那樣一種快樂——我想這大概是某種喜歡,但用喜歡這個詞似乎太廉價,說愛呢,那又過於嚴肅正式而莊重,似乎帶著某種過於深刻的悲劇氣息,而我想,那時十六七歲的我們都不是這樣的喜愛深刻的人。

  我們總是這樣,在試圖表演自身所不具備的深刻中暴露了那可愛的無知與幼稚。那是慾望?完全不是,自從上次從超市出來,我對她的感情似乎就褪去了肉慾的成分,失去了與她做愛的慾望,而對她的身體產生了一種美學意義上的讚賞與羨慕,或者說是唯美主義者對古希臘雕塑的能夠淨化汙穢的愛。她的臉真是越看越可愛,越看越美。一想到自身的醜陋,心裡就痛苦悲傷了。

  “嘿,文婷,好久不見哇?”

  “嗯。”文婷只是低著頭,用沙啞的嗓子勉強擠出來一個嗯字兒,似乎不想同我說話。

  “你怎麼啦,怎麼兩節課沒來啊?”

  “……..”

  “這麼熱的天你穿什麼兩用衫,不難受嗎?”我試著把手搭在她的肩上。

  “別碰我!!!”

  她驚叫一聲,像是受了驚嚇的野兔,時時刻刻對他人保持著警惕,無時不刻不在戰鬥狀態,把其他同學嚇了一跳,於是教室裡瀰漫著尷尬的空氣,混雜著松節油和鰹魚湯的氣味。我傷心極了,胸口酸酸的,難道她討厭我了麼?可我實在想不出什麼令她感到厭惡的理由,上次分別的時候明明還很好的,好奇怪。

  我照舊脫了衣服坐在熟悉的模特椅上,想著,等到下了課,找文婷把話說清楚。可一下課,文婷好像怕見到人似的,匆匆收作了畫圖的噶桑,等我從廁所間穿好衣裳出來,已經沒影兒了。平時她都在廁所外等我。

  “也許她在畫室裡等我吧?”

  可我去了畫室,空空蕩蕩的,一個人也沒有,只有八月杪午後的陽光透過玻璃窗在地板上照出傾斜的幾何形狀,看上去無奈而憂傷。於是我也向迷了路的陽光一樣,心裡泛起失落和孤獨,好像掉了什麼東西,陽光一點一點移動,成億上兆的灰塵在光照下漫無目的地起舞,我也漫無目的地玩味著內心深處同樣漫無目的的憂鬱。

  12

  隨著八月的結束,我要離家的日子也越來越近了,這是我第一次離開生活了十八年的小縣城,一個人去大城市。爸媽積極又忙碌地幫我收作著行李箱,問這問那的,彷彿要去城市裡上學的是他們而不是我。看著客廳裡擺著的我的兩大隻拉桿箱,心裡總有點不舒服。但我儘量不去設想分別時的情景,想著父母的臉,怕忍不住流眼淚。

  我為我在這裡的最後一個八月份進行著倒計時,想著,離出發還有兩週,離出發還有一週,還有五天,即使是還有五天,我心裡還並沒有將要離去的傷感或是對大學生活的興奮,只是在熟悉的客廳裡來回踱步,怔怔地想著,一個星期後的我會在什麼地方,認識什麼樣的朋友,過著什麼樣的生活呢?真的要離開這裡了麼?

  八月末的那天是二中的返校日,文婷在微信裡告訴了我二中的很多事。我想著在離開之前,在和文婷說說話,於是抱著試一試的情緒,到了她高中的校門口,因為是返校日,學校差不多中午就放了,主要也還是發一發新學期的教材,交一交暑假作業,做一做教室清潔之類的常規操作,同學們假惺惺地交流著各自的暑假……那是我最討厭的事情。

  對了,我甚至沒有去我們高中的畢業典禮,也許是對同學的虛情假意的關照感到難以忍受,又或許只是害怕離別時的悲傷忍不住化成眼淚,我一向是憎惡離別的,不過好在我在高中裡沒有什麼朋友,所以大概不會有人在意畢業典禮上缺了我這麼一個人。又或許,我只是在自我與他人隔離,故作清高的姿態,行著極為幼稚的任性。有時候真的很難區分這兩者的邊界在哪裡。我想,也許在不久的將來,我就會為我的幼稚行徑感到後悔。

  返校那天的天空陰沉沉的,層層疊疊的黃雲,整天不見太陽,也見不到一點兒藍天,潮溼而悶熱,用我們那兒的話說,這樣的天氣叫做“交關烏素,邪氣齁水”。然後穿著校服的男男女女結對成群地從大門出來,就好像她在人群裡閃著光一樣,我沒費多大勁兒就看到了穿著夏季校服的文婷,低著頭,她似乎看到了我,只瞟了一眼,便慌慌張張地低下頭,也許是想裝作沒看到,又或許是怕我認出她來,直到我穿過擁擠的人群,拍了拍她的肩膀。

  “嘿文婷。”

  “嗯。”

  這是邊上幾個女生湊了上來,看樣子是文婷的同學,

  “哎,文婷,這是你什麼人呀?”

  “你真的在校外交男朋友了啊?哈哈哈哈哈。”

  “哎,你們在哪兒認識的呀?”

  “喲,文婷你害羞啦?要不要我們把這件事告訴吳老師呀?”

  “說不定是炮友呢?不會已經搞過了吧?”

  “哎,別裝傻啦,快說呀。”

  “別亂猜啊,他是我哥。”為了終結所有不快的閒話,文婷輕聲說道。

  “誒,你還有哥哥呀?”

  “說不定是推特上認識的那種‘哥哥’呢,哈哈哈哈哈哈哈。”

  “好了不說了我走了。”

  “哎呀,跟你開開玩笑嘛,真是。”

  沒等那幾個女生說完,文婷就一把拽過我的肩膀,朝著馬路對面走去,等到走了十幾米,學生散得的差不多了,才開口問我,幾乎是用指責的口氣。

  “你怎麼來了。”

  “真是的,為什麼不能來,我是你哥呀!”

  “別開這種玩笑了。”

  “啊,好吧……就因為我下週要走了,想再見見你。”

  “明天不是還有最後一節美術課嘛?”

  “啊,我怕到時候你又一聲不響就走了。像上次一樣。”

  “……”

  “我說你上回幹什麼不理我了啊。”

  “對不起……”

  我們沉默又尷尬地走著,潮悶的天氣讓文婷精緻又白嫩的額頭上沁出了一層香汗,我的後背也已經被汗水溼透了。

  “哎,我幫你背書包吧,看起來還挺沉的。”我突然說道。

  “沒事兒我自己背。”

  “哎真沒事兒,今天不是發書嘛,書包挺重的吧,再說了……我是你哥嘛!”

  “好吧,你要這麼說那就沒辦法了。”

  於是她從肩上卸下書包,她校服短袖的後背和肩膀也早已被汗水浸透了,透著內衣的印子,散發著處女的體香,

  “謝……謝謝你。”

  “這有什麼,應該的。”我這麼說道,背起她被汗水浸溼的書包,心裡卻想著,我好像還從來沒有想今天這樣和一個穿著校服女高中生肩並肩地行路。高中三年,我除了如何與自己的孤獨和解之外,貌似什麼都沒學會,想來還真可悲,高中一畢業,我就好像失去了再去體驗那種青春的校園戀愛的資格了。真是的,我高中三年都在做什麼啊。

  文婷卸下書包,好像是擺脫了什麼沉重的擔子,不禁伸了一個懶腰,我望著她掀起的校服下襬和裡頭雪白的腰肢上的肉,還有黑色校褲裡若隱若現的內褲鬆緊帶,心裡不禁思緒萬千。我想著,要是時間能夠就這樣停止了,那該有多好,或者,全世界的人都在此刻消失,只留下我和文婷,然後我們將環遊世界,去任何我們想去的地方,做任何想做的事情,沒有家庭和學校的舒服和煩惱,沒有人際關係的糾葛,沒有過去的憂傷與未來的迷惘,只有連日陽光普照和兩顆尚未枯萎的心……總之時間就像坦克,碾碎了青春和一切單純又美好的理想,只留下一地夏天的碎片,在記憶裡閃閃發光。

  然後我注意到了她手臂上的血痕。

  “哎,你的手。”

  文婷轉了轉她的手臂,把手腕對著我,我清楚地看到在她纖細又白嫩的手腕上橫亙著十幾道觸目驚心的傷痕,有幾道特別深的還沒有結痂,血肉模糊連成一片。

  “天吶文婷,你怎麼……”

  “啊,我自己割的。嗯。”

  “為什麼啊,不疼嗎?”

  “疼啊,怎麼可能不疼。”

  “那為什麼…..”

  “這個……說來話長哇。”

  13

  文婷她父母又吵架了,這個暑假他們吵了不下十次,而他們吵架似乎並不需要什麼理由,只是單純地為了否定對方,或者發洩自己的負面情緒。為了很小的一件事情,甚至為了碗筷的擺放位置,他們也可以吵起來,至少五次,父親在餐桌上莫名其妙地在餐桌上把筷子擲向母親的臉。

  “你他媽的又去哪了”

  那天母親和她的男同事一起去吃火鍋,很晚才回來。父親發了一場火。

  “和你說了啊,去吃火鍋。”

  “吃火鍋這麼晚才回來?啊?你還是別回來了。去和男同事過夜算了。”父親帶著酒氣喊道。

  “哎,你輕點兒聲,文婷已經睡覺了。”

  “喲,現在假惺惺地裝作關心文婷的樣子啦?有你這麼做媽媽的麼?文婷遲早要和你學壞。”

  “你這話什麼意思?”

  “我可不想我女兒和你一樣成為一個臭婊子。”

  “你說誰是臭婊子?”

  “除了你還有誰?你要是不滿意可以不回這個家。”他把“這個家”說得特別重,似乎確實在強調這個家都是因為了他才得以存在。

  “幹什麼,你要吵架啊?”

  “你他媽的,這房子是我的,車是我的,家裡的錢是我掙得,你要是不滿意,就給老子滾出去。滾啊,現在就給我滾出去。”

  “你輕一點兒,文婷都聽到了。”

  “媽的我教你滾出去,你聽到了嗎,喂,文婷!”

  文婷被洪亮粗暴的聲音叫醒,然後酒氣未消的父親憤怒“咚”地捶開了女兒的房門,“你他媽的也別給老子睡了,都給我滾出去。媽的,和你媽那個狗逼養的一起,快點兒!”吼罷,便要去把文婷從床上揪起來。

  “哎,你幹什麼啊。”

  “我說的話你聽不懂?叫你給我滾,你怎麼還在這裡?去啊,和男人去吃火鍋去啊,拿著老子的錢,啊?”

  “好,我滾出去,你放開文婷。”

  “去你的,你和文婷一起走,快點兒。”

  文婷昏昏沉沉地被叫醒,只是低著頭,握著媽媽滾燙的手。

  “行,媽,咱們滾。”

  “哎,真是的,你爸在說胡話呢。”

  “誰和你們說胡話啊,我叫你們滾,聽不懂人話嗎?要我再說一遍?”然後,似乎是為了展示他的威嚴,又或者是為了發洩情緒,他抓起文婷書桌上的檯燈,重重地砸向地板,隨著清脆的聲響,玻璃燈管兒碎了一地,文婷嚇得捂住了耳朵,連拖鞋也沒來得及穿,光著腳跑進了廁所,把門反鎖了起來。

  “嘿,還敢跑呢?”

  “你別去管文婷。”

  “你算什麼東西,命令起我來了?我讓你知道這裡要聽誰的。”然後父親拿起文婷的粉色的拖鞋重重地抽在母親滾燙的臉頰上。啪一聲清脆又響亮。

  廁所裡的文婷坐在馬桶上,光腳踏著冰涼的廁所瓷磚,聽著門外的父親的吼叫和母親的抽噎,盯著自己的慘白的腳背,忍不住哭了起來。她想到了小時候。她好渴望回到小時候,那個時候父親還會陪自己玩,給自己講笑話,放學接自己回家。那個時候母親每天早晨都會給自己紮好漂亮的辮子,父親從工廠回來,總會給自己帶一兩個有意思的小玩具,有時候是洋娃娃,有時候是模型。那時什麼時候的事情了呢?那應該是小學吧,好想回到那個時候啊。

  於是她恍惚覺得,眼前的一切好像都是一場噩夢,只要自己閉上眼睛沉沉地睡去,就會在小學的那個遙遠午後的課桌上醒過來。

  ……

  “……文婷,文婷,別睡啦,放學啦!”同桌小聲地搡了搡文婷的肩膀,後者昏昏沉沉地從課桌上抬起頭,甩了甩被腦袋壓得麻麻的手臂,又擦了擦嘴角的口水。下午太陽從教室外面照進來。外頭體育課學生的打鬧聲恍如隔世。小學五年級的夏天,外面是蟬鳴聒噪和樹葉的沙沙聲。

  “哎,我睡著了呀?”

  “是啊,你睡了一節課耶。都已經放學啦!備忘錄都抄完啦。”

  “唔,我跟你說哦,我剛剛做了一個好長好長的夢。特別真實。真的。”

  “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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