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雨裡的罌粟花】(9.8)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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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12-29

試,看看能不能用各種手段弄掉這個人。之前我已經透過我阿瑪和我那幾個叔叔聯絡了兩個地方黨團的青年議員,準備起草一個彈劾案,準備直接以‘疑似貪汙’‘濫用職權’和‘監管不力’的理由彈劾胡敬魴,但是就地方黨員那幫人的整體能力和調性,他們在省行政議會,恐怕也是人微言輕;但如果你父親蔡叔叔能夠發動他們藍黨加入到這個提案當中,能夠跟著一起遞交聯署提案的話,這個事情我估計也差不多十拿九穩了!夢夢,能不能幫幫我倆?”

  “咕嘟”一聲,蔡夢君又灌了一大口甜米酒,隨後重新回到了我的身邊坐下,表情複雜地看著我和趙嘉霖:“我是真沒想到,這個人有這麼危險,而且還會讓秋巖陷入這麼危險的境地……那我也不藏著掖著了,我就直說了吧:其實胡敬魴這個人,我上次見到他之後,我回家就跟我爸爸和我媽媽分別打聽過了——爸爸是沒怎麼見過這個人,當然,我爸也沒說這個人什麼壞話,他對這個人其實也沒什麼印象,畢竟先前沒多少交集麼……但是,我媽媽,其實跟這個人交情頗深。”

  “啥……”“怎麼回事?”

  “其實不只是我媽媽,其實我父親周圍的很多人,包括他們黨部的裴部長、冼幹事長、辛副秘書長等人都跟他其實認識很久了——只不過,黨務政治的事情,我真的不懂,所以他們具體跟這個人什麼交情,我也不清楚。”

  我一下子呆住了。

  同樣呆愣在一旁的趙嘉霖轉過頭看了看我,貌似看出來我的驚愕和疑慮,主動替我問了一句話:“那胡敬魴,跟陶阿姨又是啥交情呢?”

  蔡夢君嚥了嚥唾沫,對趙嘉霖說道:“你們這位胡副廳長,有個堂弟你們知道麼?我沒記錯,這個胡副廳長的堂弟,應該也是你們市局的一個警察,好像還是個官兒。”

  “知道,咱們市局經偵處的處長鬍瑋旻。”趙嘉霖點點頭說道。老早以前大家只是懷疑胡瑋旻是胡敬魴的堂弟,但誰也不敢確認,畢竟胡瑋旻的作風跟胡敬魴比起來大相徑庭,因為胡瑋旻這人是查整個F城的經濟金融犯罪的,恰恰這傢伙眼睛裡揉不得沙子,並且市局機關的“三駕馬車”——重案一組、重案二組和經偵處的三個領導裡,就他現在還沒有車,常年上班靠著公交車和地鐵以及腿著走,住的地方也是個老式“勃日列涅夫樓”的60平米兩室一廳,孩子上學也去的是個普通國中而並非重點、更不是貴族學校;尤其與動不動就在媒體上遭到罵聲連天的夏雪平、還有三天兩頭被人舉報說收了黑社會或者類黑社會組織的賄賂的柳毅添比起來,胡瑋旻身上基本上沒什麼汙點,他的下屬們也從來沒舉報過他。只是前不久,從上官果果的案子、再到邵劍英的總務處的“團滅”這兩件事上,從省廳到咱們市局自己內部,都對各個部門進行了一系列的施壓,唯獨他們經偵處一點瓜落都沒吃到,這一下讓大家都開始確定了他與胡敬魴的身份來。如今再一聽蔡夢君一說,胡瑋旻和胡敬魴的血脈關係,基本上是可以被“加V”認證了。

  “對……應該是他吧,我記不住我沒見過的人的人名。”蔡夢君說道:“但是從我媽媽講的事情上來看,應該就是他,經偵處麼,主要跟企業打交道的。我媽媽的藥企,之前出過一個事情:大概是五年多前,一個醫藥總代表利用自己職權,擅自把‘燊玖製藥’的商標賣給了本地的一家手續不全的營養品生產廠,出品了一個叫‘東北龍髓湯’的假冒偽劣保健品,後來這個‘龍髓湯’吃死了人,死者家屬就跑到燊玖製藥的門口去鬧事。因為我媽媽的關係,當時是省廳的治安隊直接派出警力去維安、並協調與死者家屬對話的,後來省廳就直接把查辦這件事的任務,交給了你們市局的經偵處,我媽媽說好像你們的局長和副局長都沒多過問,直接讓經偵處配合市政廳商業管理署和F市商會調查組一起辦的。反正最後這件事成功解決了,我媽媽也就是認識了這個胡什麼……胡處長吧,然後透過胡處長結識的胡副廳長。然後大概是兩年多之前,燊玖製藥為了跟國外其他的藥企爭搶市場佔有率,所以決定研製並在全國推廣一種既能抑制甚至消滅癌細胞和病灶、又能同時為患者體內補充營養素、還能同時鎮痛、降低癌症患者疼痛感的新型抗癌藥物,但當時燊玖製藥的問題是,第一,缺乏技術,當時燊玖的生產線在全國雖然數一數二,但在國際上,已經落後了人家發達國家一大截了;第二,缺乏資金,每年燊玖製藥的投資和利潤的投入使用,已經趨於飽和,想要研製並且量產新型藥物,幾乎是不可能;第三,燊玖看重的那位最開始在實驗室成功合成這種藥物原料的那位美國普林斯頓大學的醫學博士,在那個時候,正在同時與來自美國、印度和日本的五家大型藥企進行洽談,而燊玖雖然作為咱們東北首屈一指的藥企,在咱們國內有一定的影響力,但是在國際上,不過是小卒一枚。然而在一次通話中,你們市局的這位胡處長得知了燊玖的情況之後,沒過多長時間,胡敬魴就組織了一個飯局,飯局上我媽媽和燊玖董事會的其他兩名大股東,不僅認識了四名分別來自南港‘嘉華投資’、阿聯酋‘拉斯海馬銀行’和新加坡‘淡馬錫控股’的投行家,還認識了兩位從美國華盛頓前來的資訊諮詢公司的華人顧問——大概也就是兩個月之後吧,普林斯頓的那位醫學教授,就把自己的實驗研究論文版權和新型藥物的專利權,一併賣給了燊玖製藥。因此,我媽媽其實對胡副廳長特別感激。”說完,蔡夢君又看了看我,說道,“我先前看他對你和夏阿姨那麼兇,我就好奇,所以就跟媽媽打聽了一下這個人。按照我媽媽說的,我以為那就是個脾氣乖僻一些的老大爺而已,但我真沒想到,這個人會對你不利……”

  這些話,真的讓我有些瞠目結舌。

  讓我無語的有兩方面:

  其一,胡敬魴這傢伙,居然還真並非像外界、以及我先前設想的那樣,是紅黨的鐵桿追隨者——看來我先前把事情想得太簡單、太學生思維了,認為任何人都是牢牢忠誠於一方勢力的,可是看來實際上,一個人的傾向、態度、人際交往,遠遠更為靈活和複雜得多;

  其二,蔡夢君,我的女朋友,這姑娘的心裡可真是太能藏事兒了——她剛才還裝作一副不太認識胡敬魴的模樣,可沒想到,實際上胡敬魴和陶蓁早有交集,而她其實也早就知道這些事。

  ——但是換個思路考慮,這也無可厚非,因為蔡夢君在剛剛趙嘉霖講述這些事情之前,她並不知道胡敬魴要對我不利,她不主動說出這些也情有可原;而至於胡敬魴這傢伙,當前他的最大目標肯定也是要弄掉聶仕明,自己轉正成為省廳的正廳長,並且老早以前我跟盧二公子那幫人瞎胡混的時候,我就聽他們傳過,胡敬魴這傢伙將來更是想要往更高處爬的,要麼進入省行政議會委員會,弄個委員長或者副委員長噹噹,要麼就是去中央警察部或者中央議會委員會去,如果是這樣的話,他要積攢的肯定就不止是紅黨的人脈,而是要在紅藍橙三方面來回下注、反覆橫跳,這倒也是人之常情。

  但是,更讓我覺得震驚的,另一個事情:

  胡敬魴,一個Y省警察系統的二號人物,居然能認識來自南港、阿聯酋和新加坡的投行不說,還能跟華盛頓的掮客說客對上話?這個實在是太魔幻了!

  ——可我沒記錯的話,胡敬魴這傢伙應該根本都沒出過國的,而且他的英語水平可以說在Y省官僚群體裡,就算不是最差的也是排倒數的,他上哪認識這麼多,又是阿聯酋、新加坡的投行,又是華盛頓的一幫什麼顧問的呢?

  我無奈地看了看蔡夢君,對她苦笑道:“那看來我是找錯人商量這個事情了,呵呵!他都幫了你們家那麼大的忙……萬一有一天,胡敬魴真的想要弄我整我的話,無論是蔡省長還是陶阿姨,他們能為了我跟這麼一個微不足道的小角色撕破臉麼。算了,夢君,這事兒你就當沒聽我和趙嘉霖說過吧!”

  我原以為本就對自己家生意和自己父親所在黨團政事不感興趣的蔡夢君,會就此不言不語,沒成想,她的語氣一下子變得強硬了起來,對我說道:“什麼‘你們家’‘我們家’的!秋巖,這是‘咱倆’的事情!你這話說的,好像我爸媽不近人情似的——上次見過你之後,我爸爸對你可以說讚不絕口,我從沒看過聽過他對跟咱們倆同齡的他手下的哪個藍黨青年團團員或者藍黨黨員這麼誇讚,他到現在有的時候還總會提起來,‘如果不是因為何秋巖這小子,自己恐怕早就沒命了’,尤其是還聽說你跟我早就認識了,他特別的高興!我媽媽也是,雖然你跟她就見過那麼一次,但那次之後,她跟我打電話也好、發簡訊發微信也好,也總跟我問你,還囑咐我讓我多關心關心你,還讓我告訴你多注意自己的身體、不要太辛苦太拼命,還讓我告訴你,沒任務了、工作不忙了,多去家裡坐坐呢!我爸媽從來都沒把你當外人過!儘管說那個胡副廳長確實為我媽媽的藥廠搭過手、幫了那麼大的忙,可畢竟你才是我的男朋友。如果他真的要對你不利的話,你覺得我父母會放過他一個外人嗎?”

  我仔細琢磨了一下,這倒也是——為了我,蔡勵晟二話不說,直接讓聶仕明給我這麼一個資歷滿打滿算只有半年的小警察,破格提升成了重案一組的組長。如果我和胡敬魴真的翻了臉,在很大機率上,蔡勵晟和藍黨說不定還是會幫我的。

  “但是現在,我反而有兩個問題。”蔡夢君轉而說到。

  “你說,夢夢。”

  “第一,”蔡夢君凝視著我,十分認真地說道:“現在是你要對付這個胡副廳長,問題是他會主動對付你麼?當然,這個問題我不需要你馬上回答我,而是你要好好想一想,既然你已經跟我在一起了,他會不會真的敢對你做什麼?他如果敢對你怎麼樣,別說是我父親了,就算是我,我連個警察都不是,我也不會放過他——如果他真的對你進行了什麼人身性命威脅,就算我連個老鼠我都不敢打,我也會去找他拼命的。”

  “哈哈,夢夢,那倒也不用……”我故作輕鬆地笑了笑,想緩和一下她的情緒,或許剛才我那句話,多少是因為我的顧慮,結果有點讓她誤會成我把她當做了一個勢利眼了。

  “你先別笑,秋巖。我還有第二個問題,”蔡夢君嚴肅地看著我,隨後又看向了趙嘉霖:“嘉霖,我需要你跟我回答:你剛才說的,都是這個副廳長對夏阿姨和秋巖可能會做的事情,那他對你呢——胡敬魴怎麼會對你不利的呢?”

  被蔡夢君這麼一問,又十分嚴肅地看著,趙嘉霖也一下子傻了眼。

  我也不由自主地緊張了起來,因為其實胡敬魴這事兒,從頭到尾跟趙嘉霖其實可以說是一點關係都沒有,此時此刻我回想起來,應該可以說,是趙嘉霖為了跟我緩和改善關係、甚至是要主動靠近我,才說要跟我一起對付胡敬魴的——在她第一次說出要跟我一起針對胡敬魴、一起跟我扛事兒的時候,可能那個時候她就已經對我有心思跟好感了。

  ——所以現在想想,那天晚上我在“知魚樂”裡,看見她被人輪姦的時候,我有那麼一個瞬間還認為她身上遭遇的一切,應當是周荻對我做的事情的報應,那個時候的我,還真不是個東西!

  但是現在說什麼都沒用了。這會兒的當務之急,是把蔡夢君的這“第二個問題”給應付過去……

  “啊……這……我……”趙嘉霖侷促了一陣,然後馬上裝作淡定地笑笑說道:“呵呵,我不是……已經是何秋巖的搭檔了嘛!之前上官果果的那個案子也好,包括後面幾個任務也好——當然,我沒辦法跟你細說了,到現在這些任務還是機密呢——我都參與了,何秋巖做了多少事,我也做了多少事情。我感覺……也不是感覺的,我和姓何這傢伙我倆是認認真真、仔仔細細分析過的,我倆做過的事情,妨礙了胡敬魴這傢伙的不少事。對吧?不有那麼句話麼,所謂‘斷人財路如同殺人父母’,我和何秋巖……我已經相當於他的‘從犯’,對於胡敬魴那傢伙來說。所以如果說,萬一有一天,胡敬魴要對何秋巖不利,他也肯定不會放過我的啊。我倆現在屬於同氣連枝、同病相憐了。夢君,你別誤會啊,我可不是故意沒事找事、非要把何秋巖這傢伙的事情攬在自己身上的……”

  “呃,夢夢……”

  我剛要說些什麼,卻被蔡夢君直接打斷了——她繼續對趙嘉霖追問道:

  “嘉霖,我沒誤會你跟秋巖有什麼。你沒聽明白,我問你的是,胡敬魴‘怎麼會’對‘你’不利的呢?”

  “嗯?”趙嘉霖頓時一臉茫然:“夢君,我沒懂。”

  蔡夢君眨了眨眼,微笑了一下,然後幫著趙嘉霖分析道:

  “你想想,你是什麼身份?你家又是什麼身份?‘明昌國際’家大業大,在Y省到整個東北樹大根深、枝繁葉茂,從地產投資到金融投資、再到煤礦開採、海運空運和資訊科技,都是國內排的上交易的;你父親和你三叔是明昌國際的龍頭和中層舵主,你二叔代表的是美國資本,你四叔是F市江湖元老,你五叔則是著名的律師和說客,你們正藍旗伊爾根覺羅家在Y省,怎麼說也都是一號門閥。嘉霖,我把你當親姐妹,所以對你、對你家沒有冒犯的意思,但說句直白的,你們家過元旦,就連我爸爸這麼個副省長,都得特意抽出時間來,跟你阿瑪、你的那幾個‘額齊赫’一起吃頓飯;另外,我雖然說不是很懂,但我估計,如果你父親和你的那些叔叔,與我爸爸在同一張餐桌的時候,如果未經他們同意,你和秋巖比較在意的這個胡副廳長,估計都是沒資格上餐桌的——有這樣背景和家世的你,就算是真的無意間損害了他的一些什麼東西,他又‘怎麼會’敢對‘你’不利呢?”

  隨後,蔡夢君正經地說道:“反正都是自己人,秋巖,嘉霖,一個是我男朋友,一個是我從小沒咋見過、但聽也聽成熟人的姐妹,有些話我也直說了——我爸爸這人吧,其實怎麼說呢,一直不太喜歡讓家裡人利用他的身份幫著別人做什麼事,就算是家裡至親都不行。你們也應該知道,他原先在紅黨專政時期是一名紅黨黨員,那時候他見過了太多的裙帶關係和以權謀私,所以後來兩黨和解之後,他就迅速退出紅黨轉投藍黨了,後來受到了葉九昇的賞識才在黨內得到了迅速提拔。我其實之前也幫著我的那些室友,試著去跟他說過一些事情,看看能不能幫點我室友他們的家裡,定下幾樁生意、談妥一些事情,但是……那時候我都被我爸爸給罵了好一頓。你們倆說的這事情,其實是我遇到的嚴重程度和複雜程度最高的——雖然我確實不太懂,但是因為這畢竟涉及到一個機關係統的大員的仕途和政治生命。如果是十幾歲時候的我,我絕對會不加考慮地直接去找我爸爸,讓我爸爸幫忙,但是現在……”

  說到這裡,蔡夢君的眼神又低垂了下來。

  ——她說的也沒錯,特殊的下三濫手段我玩不過胡敬魴,但是如果想要採取正規的手段去彈劾罷免胡敬魴,根據有關法律規章和條例,不僅是涉及各個黨派和省行政議會委員會,還涉及到中央警察部和最高議會司法委員會,這個忙,不是蔡夢君一開口說幫忙就能幫的。我知道,這些事情讓她這麼一個不懂何為勾心鬥角的姑娘家去消化、理解和幫忙,著實有點太為難她了——她雖然比我大三歲,但現在也不過是個24歲的小姑娘、小姐姐而已,所以我便把手安慰地放在了她的手背上握了握。

  另一旁的小C此刻倒是在獨自一個人大快朵頤地吃著,反正這些事她聽也聽不大懂,參與也參與不了。獨獨趙嘉霖,依舊用一種極其複雜的目光,目不轉睛地盯著蔡夢君的嘴唇。那目光中或有幾許明顯的懷疑,或有幾許暗藏的不屑,或有幾許場面上的理解共情,但更多的,是一種深層的委屈。

  蔡夢君看了看我那隻在她手背上的手,又抬起頭來看著我,對我欣慰而恬美地笑了笑,隨後看看吃得正歡的小C,又看著趙嘉霖,繼續認真地說道:

  “不過細想下來,這件事情,真的會有那麼嚴重和複雜麼?我看也未必。就像嘉霖你說的,這個胡副廳長到現在並沒有對你怎麼樣,你只是覺得他會因為你跟秋巖的關係而威脅到你,其實卻並沒有採取任何的行動;而至於他對秋巖以及夏雪平阿姨所做的那些事,我其實在想兩件事:如果秋巖的外公還活著,他會那麼做麼?而現在秋巖跟我已經是情侶關係了,他還會對秋巖、對雪平阿姨做什麼嗎?我的觀點是四個字:投鼠忌器。剛才秋巖說,他幫了我們家、幫了我媽媽多大的忙,其實我並不覺得他對我們家是有恩,我想他也未必就把自己當成我們家、當成我媽媽、當成燊玖製藥的恩人,他肯定是想得到一些來自燊玖或者是藍黨的一些什麼幫助,才在燊玖製藥曾經遇到困難的時候伸出援手而已。所以在我看來,其實很有可能,是你們兩個多慮了。”

  接著,她端起面前的杯子,愣了兩秒,才往裡面兌了一杯溫熱的的大麥茶,接著苦笑道:“我說句我不該說的話吧,嘉霖,秋巖,還有小C,你們一聽一過就好……其實我真的不認為,在這世界是會有哪個人會真的隻手遮天,會有人可以隨意的翻手為雲、覆手為雨,其實,或許每個人都是在戰戰兢兢地活著而已。哪怕真的有人做出了太過分的事情,也只不過是為了讓自己眼前的生活,維持一個自己希望得到的美好的意象罷了。所以,這個世界不會有人永遠囂張,也不會有人永遠委屈;不會有人永遠虛偽,也不會有人永遠真實;不會有人永遠輸,也不會有人永遠贏。不會有永遠的厄災,也不會有永遠的幸運。”

  “唔,或許吧……”

  我無可奈何地說道。

  她對這件事這麼看,我覺得倒也無可厚非,畢竟我沒記錯的話,按照蔡勵晟的履歷,二十四年前,在蔡夢君剛出生的時候,那時候的蔡勵晟就已經是當年Y省紅黨黨委宣傳辦公室的主任了,儘管比不上他今天副省長的身份,卻早可以被民間歸類為“省委高官”的梯隊,論資源和人脈,即便放到現在,都不是我可以想象的,有這樣的父親,蔡夢君自然屬於含著金鑰匙長大的女孩。而我呢?我除了徒有一個夏家外孫的身份和血緣之外,我其實跟平頭百姓家的孩子別無二致。所以在這件事情上,我和她的看法自然屬於兩個相對的方向:我對於來自上峰的霸凌、來自官僚體系的壓制,就註定只有鬥爭、只要你死我活;而她,必然會覺得胡敬魴的頤指氣使只不過是外強中乾罷了,無傷大雅。

  所以她說的話,站在另一種立場上來講,也不無道理。

  ——但現實卻是:我和趙嘉霖,這兩個本來具有各種社會光環加持的人,卻在前不久的那天晚上,被人用滿膛子彈的無數把槍指著腦袋,在一眾陌生人面前被迫表演活春宮、其中一個還被人輪姦,甚至後來,還差點真的丟了性命,並且有可能還會難留個全屍。

  於是,就在這個時候,趙嘉霖的整張臉又一次變得冰冷了起來:

  “那你說了這麼多,蔡夢君,你到底能不能幫我跟何秋巖?”

  而蔡夢君卻莞爾一笑,馬上對趙嘉霖回應道:“嘉霖,你彆著急呀!知道擔心秋巖,還有夏阿姨,但我又沒說這個忙我不幫。”

  “我沒著急。夢夢,你也別誤會。”趙嘉霖一聽,也連忙應了一句,但她接下來等再想說些什麼的時候,在她抬起頭看了看蔡夢君的笑容,又看了看我的眼睛之後,又被她愣把話語咽會了嗓子眼裡。

  蔡夢君想了想,才又說道:“我這幾天反正也結束期末考試和結業設計跟論文了,眼看著馬上就放寒假,所以之後我就會回家去住。我會多找機會,先跟我爸爸聊聊這件事,看看他是什麼想法——直接讓他發動彈劾你們胡副廳長的事情,我估計爸爸就算不覺得反感也會覺得困擾。我去跟他幫你們打打前陣、唱唱前奏,隨後如果爸爸那邊一鬆口,我便可以安排秋巖和你一起找他說明情況。另外,他不是還把黨部的辦公室搬到了家裡一部分了麼?每天的工作時間,在我家廂樓那邊進進出出的也有不少黨部的少壯菁英,也有爸爸的幕僚智囊,我可以多跟他們溝通一下、跟他們吹吹風。這件事說複雜也複雜,但是說簡單也簡單。嘉霖,秋巖,你們倆真的不用太過擔心。”

  “唉,真不想讓你在這個事情上操心,夢夢,”我拍了拍蔡夢君的手臂,然後把她摟在了懷裡,趙嘉霖和小C全都尷尬地眼睜睜看著我倆,一言不發,我則是繼續說道,“我知道你挺討厭所有的政事和權利鬥爭的,但是如果不到火燒眉毛了,我和趙格格也不會尋思著透過你來……”

  “你知道就好!真是的,人家剛考完試想放假、本來想找你一起出去玩,你沒時間就算了,還跟我派任務!真是豈有此理!哼!”蔡夢君笑著嗔道,旋即又說,“不過,親愛的,為了你,我做什麼都行!你就別跟我客氣啦!等你忙完了,你可得好好陪陪我,算是對我進行獎勵和補償!”

  “那是一定,哈哈!”

  [ 本章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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