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舟側畔】卷二(9-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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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12-29

作者:程譽小寶
2023/12/29

第九章 但為君故

  彭憐艱難睜開雙眼,入目所見,便是黑漆漆的房頂,轉頭看去,窗前一桌一
椅,上面坐著個高胖男子。

  他艱難起身,渾身猶如抽筋拔骨一般劇痛不已,饒是他心志堅定,依然疼得
再次躺下。

  受到恩師責罵,他心中幡然悔悟,又記掛母親安危,連夜私自下山來尋母親,
誰知他方寸盡失、神智大亂,竟在早已無比熟悉的山裡迷了路,兜了一晚上才走
到山下,費盡周折打聽到母親所走方向,一路狂奔,追出一百三十餘里來到延谷
縣城,終於氣盡力竭,只憑一口精氣神吊著,宛如行屍走肉一般繼續趕路。

  好巧不巧,被那巷中奔牛撞倒,隨即昏厥過去,直到此刻方才醒轉。

  他此刻又累又餓,三日來粒米未進,只喝了幾口溪水,身體極度透支之下,
早已瀕臨極限,此刻悠悠醒轉,頗有迴光返照之意。

  屋中陳設簡陋,一桌一椅一床而已,案上殘留一碟花生,桌面一道細微水印,
縷縷酒香猶在,他心中狐疑不定,踉蹌起身就要離去,卻一把摔倒在門口。

  迷糊之中,只見身前出現兩片月白之色,有人似乎在輕聲問他什麼,但他實
在氣力難支,終又再次暈倒過去。

  再醒來時,卻見床邊坐著一名少女,彭憐只覺口中甜膩,細品才知是一口殘
粥,他早先飢餓難耐,此刻卻已好上許多,睜眼看時,那少女正在舉勺喂來。

  那少女年紀約略與明華師姐相當,梳著兩個小髻,眉清目秀,臉蛋微圓,可
愛面容下難掩一抹淡淡憂愁之色,此刻見彭憐突然醒來,不由有些慌亂,舉著勺
子的手便有些進退兩難,圓鼓臉蛋驟然紅潤起來。

  「你……你醒啦……」少女悄然相問,語調清脆明亮,宛若黃鶯出谷、晨鳥
輕啼。

  「這……這是哪裡……」彭憐主動向前含住瓷勺喝下香甜白粥,示意還要再
來一口。

  那少女臉紅耳赤又餵了他一口,這才回道:「你被我家佃戶牛車撞倒,管家
權叔將你抬到這裡安置,已經找來郎中看過,說你只是餓著了,並未真的受傷……」

  「多謝救命之恩……」彭憐環顧四周,也沒看到什麼管家,臉上不由現出好
奇神色。

  「權叔被母親叫去說話,我正好路過,聽見這裡響聲,便來看看……」少女
臉上顯出尷尬神色,她心生好奇特來檢視,路過之言卻是胡謅。

  她實在嬌羞,便將瓷碗瓷勺遞與彭憐嗔道:「你既然醒了,還是自己吃罷!」

  彭憐一時錯愕,隨即明白過來,他自幼在山中與師姐妹們相處,早已習慣與
女子親近,卻也知世俗之中男女授受不親,如此接近已是少有,如此餵食,則是
極其曖昧了。

  「謝過姑娘救命之恩,我……小生自己吃著便是。」彭憐從善如流,接過粥
碗幾口喝光,有些尷尬看著少女,示意自己並未吃飽。

  少女臉色赤紅,見狀亦是忍俊不禁,接過飯碗轉身遞給身後丫鬟,小心叮囑
幾句,站在門口等丫鬟取了粥回來,這才對彭憐說道:「孃親說了,你餓極了的,
不可一次吃得太多,需得控制進食,我這才幫你少盛了些,多放了幾勺砂糖,你
先吃著……」

  彭憐連忙點頭,接過碗來又是幾口喝光,將碗放下,這才說道:「我該自稱
晚生的吧?還是小生?」

  少女嬌俏一笑,覺得他很是有趣,嬌聲說道:「你如何自稱我又哪裡曉得?
怎的這事還能來問別人?」

  彭憐尷尬撓頭,「小生與家母常年避居山野,少於世人接觸,是以才不知如
何自稱……」

  少女這才恍然,輕輕點頭道:「你若是讀書人,自然要自稱『晚生』『學生』
『小生』,若是習武的……」

  她忽然觸動心事,神情現出悽苦之色,油然道:「最好是莫要習武,莫要習
武才好……」

  不想再回憶那些往事,她趕忙搖頭問道:「我叫泉靈,陳泉靈,你叫什麼名
字?」

  看著少女清純可愛模樣,彭憐心中一動,點頭答道:「小生姓彭名憐,見過
泉靈小姐。」

  看他學著書中樣子,陳泉靈忍俊不禁,府中人丁稀少,自小她便幾無玩伴,
尤其兄長去後,母親嫂嫂心情悲慼,府中氣氛壓抑,更是許久不見笑容,這兩年
家道中落,原本幾個與她同齡的丫鬟被先後賣走,除了身邊丫頭珠兒外,便是再
也沒有同齡之人了。

  陳泉靈吩咐丫鬟珠兒去打了水來,看著彭憐洗臉淨面整理儀容,見他相貌竟
然俊俏非凡,尤其身形高大健壯,心中登時小鹿亂撞,說話都不自然起來。

  正尷尬難解之時,管家劉權小跑著進來,和小姐見過禮後說道:「夫人有命,
叫你進去問話,快跟我來吧!」

  彭憐莫名其妙,看了眼臉色羞紅的陳泉靈,迷迷糊糊的隨著管家去往後宅。

  後院正房內,燭臺燈火通明,房間裡坐著一個病容女子,在她身後,一個一
身翠綠服色、丫鬟打扮的年輕女子在為她輕輕捶背。

  女子正是應白雪,夏末時節天氣炎熱,她卻依然披著一件夾襖,面容蒼白如
紙,深夜看來,美則美矣,卻頗有些瘮人。

  彭憐隨在管家身後,進去施禮致謝,「晚生彭憐,見過夫人,多謝夫人救命
之恩!」

  應白雪細細端詳彭憐面容,笑著搖頭道:「家奴無狀,衝撞公子,不予責怪
妾身已然感激不盡,如何奢談救命?卻不知公子何方人士,此來延谷,是投親訪
友,還是僅僅路過?」

  彭憐不虞有他,誠懇答道:「晚生與家慈一直避居遮陽山玄清觀,前日一起
下山,不小心中途走散,小生一路尋來,風餐露宿、米水未進,這才暈倒在巷口。」

  「公子受苦了!」應白雪嘆息一聲,隨即問道:「卻不知公子平素可有讀書,
將來願否求取功名?」

  彭憐雖不知其為何問起,卻仍恭謹答道:「小生自幼習讀經史子集,功名一
道自然也是要走的,此番下山,便有此意。」

  應白雪輕輕點頭,沉吟片刻道:「我看公子一表人才,經此大難不死,想必
自有洪福,卻不知接下來作何打算?」

  彭憐心中酸楚,硬著頭髮扯謊道:「實在遍尋不得,自要去省城求訪家慈故
裡,如此方可安心。」

  應白雪嘆息一聲,說道:「公子母子情深,妾身自是欽佩,只是你身體透支
過度,卻也不是一天兩天能將養得好的,莫不如且在府中盤桓幾日,等身體養好,
再啟程趕路不遲。」

  彭憐此刻心虛腿軟,知道連日來消耗過度,聞言不禁感激道:「謝過夫人收
留,小生感激不盡,如此便叨擾幾日,夫人恩情,來日必結草銜環、湧泉相報!」

  應白雪搖頭一笑,說道:「江湖兒女,扶危濟困不過舉手之勞,公子且放寬
心住下,不必顧慮其他。」

  她隨即吩咐劉權道:「騰出一間客房供彭公子居住,明日再著人請裁縫來,
做兩件衣服為公子換洗。」

  見劉權答應,應白雪又吩咐身後丫鬟道:「這幾日你便去服侍彭公子起居,
不可怠慢!」

  「是,奴婢知道了。」那綠衣女子躬身施禮,眼角仍不時偷看彭憐。

  應白雪柔聲說道:「翠竹是吾兒泉安通房丫頭,他從軍……之後,便一直在
我房裡服侍,最是體貼細心的,還請公子莫要嫌棄。」

  彭憐懵懂不覺,只是點了點頭,便即告辭離開。

  房間裡應白雪聽著二人走遠,這才輕輕咳嗽幾聲,牽過丫鬟翠竹小手讓她站
到身前來說道:「你也是命苦的,與安兒一同長大,本來他成婚之後就要將你納
為妾室的,誰想……唉!那些且不去說它,你可知咱家如今面臨如何局面?」

  翠竹面容姣好,雖不及幾位夫人小姐,在府裡原本眾多丫鬟裡,卻也是數一
數二,如今府裡三個丫鬟裡,她比少夫人身邊的綵衣略年長了些,身段風情卻更
勝幾分,比小姐身邊的珠兒,更是成熟豔麗許多。

  聽夫人問起,翠竹笑著答道:「奴婢哪有什麼見識?就算有,也盡是您教的!
平日裡您說過,如今少爺不在了,家裡沒個男人,偌大家業不知何以為繼,想來
您說的便是這些?」

  應白雪點頭感嘆道:「誰說不是呢?眼見我這身子是愈來愈差,行雲那般剛
烈性子,我怕將來她和劉權難以共處,泉靈若再嫁走,這家可就徹底敗了……」

  翠竹不由泛起愁容來,「這卻如何是好……」

  「眼下倒是有個法子,只是要苦一苦你……」應白雪拉著翠竹的手,語重心
長說道:「你自小和安兒一起長大,雖略長几歲,然而在我心裡,一直與泉靈一
般無二!」

  見翠竹點頭,應白雪繼續說道:「今日這少年,誤被家奴牛車衝撞,想來卻
是天可憐見,為咱家送來救星……」

  看翠竹神情恍惚不明究竟,應白雪只得點破道:「他一人漂泊流落至此,又
是避居山野之中,想來無根無憑無門無戶,如此身家清白,卻又一表人才,咱家
滿門孤兒寡母,若能將他召為贅婿,豈不一切問題盡皆迎刃而解?」

  翠竹瞬間恍然,難怪夫人日間一直沉吟不決,原來是在思慮這事,只是召為
贅婿卻與她何干?她神情一動,想起方才夫人所言自己與小姐泉靈無異,眼前閃
過彭憐俊俏模樣和高大身材,心中不由大為意動。

  應白雪卻早已將她心思看透,笑著說道:「讓你去他身邊服侍,便有近水樓
臺之意,只是你早非處子之身,怕是留他不住……」

  翠竹大驚失色,驚恐問道:「夫人,您……你為何如此看待奴婢?」

  應白雪莞爾笑道:「你十七歲那年,安兒十四歲罷?」

  翠竹慌忙跪下,「奴婢……奴婢知錯……還望……還望夫人……」

  應白雪連忙將她扶起,傷心說道:「也是怪我,如果早些讓安兒將你納為妾
室,留下一男半女,也不會有今日這般殫精竭慮、算計他人了!事情已經過去,
就不必在意了,且說眼下,你擇機與這彭生做成好事,若他戀棧不去那便最好,
若他萌生去意,我便假做撞破,將你們捉姦在床,到時逼他就範,入贅陳家做泉
靈夫婿,到時再納你為妾,可好?」

  翠竹心思通透,自然明白夫人深意,陳家如今所餘血脈唯有泉靈小姐,彭憐
如此俊傑,入贅自然要入贅於她,自己說破天去不過是個通房丫鬟,少爺故去,
她已是無根浮萍,本就生死由人,如今更是沒有討價還價餘地。

  況且彭憐俊俏強健,任誰見了都要心生愛意,能與他春風幾度,即便無名無
分卻也值得,若能再混個妾室身份,那更是好上加好,哪裡會心有不甘?

  是以她連忙點頭,慨然回道:「夫人於奴婢有救命之恩,少爺則將奴婢視如
親姐無二,如今家中困頓,奴婢自然要出力盡心!還請夫人放心,翠竹定然不辱
使命!」

  主僕二人竊竊私語,籌謀計劃色誘彭憐,這邊彭憐卻毫不知情,只是隨著管
家劉權徑自來到前院客房。

  彭憐暗品房舍格局,前院正堂,後院便是夫人居所,再往後一進,則是一棟
二層小樓,想來便是小姐少夫人居所。

  這陳家府邸雖大,比之玄清觀卻小上許多,房舍數量更是不可比擬,他見慣
不驚,只是心中想起師父玄真,不由愧疚難當。

  當日師父責罰之下,他心中悔恨萬分,只覺難以面對恩師,一時迷亂便跑下
山來,想將母親找回,待到在山裡迷路,而後奔行一夜,他才知自己無聲出走,
怕是更惹師父生氣,山下蹉跎幾日,已然走出如此之遠,若自己一人回去,豈不
顏面盡失?

  尤其他心中隱隱覺得,明明已經和恩師許下百年之語,卻還能被玄真責罵掌
摑,雖然不肯承認,但那份怨恚之心卻是真實存在。

  想來長幼之間,一旦突破倫理綱常,再難回到從前模樣,所謂女子小人難養,
大概便是如此。

  彭憐決心已定,若不能出人頭地、功成名就,便絕不回山去見師父。

  「客房許久無人住了,多少有些味道,明天我再派人過來打掃,公子且先住
下將就將就。」劉權溫和笑著將彭憐讓進屋內,這才告辭離開。

  門一關上,他的神色瞬時陰冷起來,雙手負後,身子也直立起來,緩慢行著
走出府門。

  他有自己的宅子,雖然不大,卻也精緻舒適,尤其新納的姬妾,正是如花似
玉年紀,每每想及,都讓他色慾勃勃,心癢難耐。

  只是今晚他卻不想回去,只因有人相約,他不得不來。

  出門行出不遠,拐入一道小路,又行了幾步路,這才來到一處門前,他輕釦
門扉獸環,片刻後吱呀一聲木門開啟,劉權閃身入內。

  前面有人提著燈籠引路,劉權緩慢跟著,走了些許時光,這才來到一處臥房
之中。

  床榻之上,一男二女並排躺臥,男子赤身裸體,女子盡皆穿著褻衣,春光乍
洩,肉慾橫流。

  劉權掃了一眼便低頭不語,背對床榻在軟凳坐下,靜等著床上那人吩咐。

  「劉權你在陳家也有些年頭了吧?」男子聲調沙啞,顯然酒色過度,早就掏
空了身子。

  「回二爺,二十三年上了。」劉權態度恭謹,比面對夫人應白雪還要恭謹。

  「你也知道,打從我那便宜堂弟新婚之日起,我就惦記他那新嫁美嬌娘,那
日匆匆一瞥,至今心中念念不忘,」男子輕輕拍拍身邊女子翹臀,示意她坐到身
上,「後來略施小計,讓他受征戍邊,只盼他戰死沙場,我好趁虛而入。」

  女子呻吟嬌聲漸漸響起,房中曖昧味道更濃,劉權腦中想起榻上女子平日端
莊模樣,聯絡此刻放浪嬌聲,不由心中大動。

  男子輕輕喘息說道:「現在我這堂弟家中每日坐吃山空,該是時機恰當了吧?
究竟何時,你能把那洛行雲,送到我這榻上?」

  「原本只待夫人病入膏肓,那洛行雲便可隨意拿捏,只是如今卻多出一個變
故……」劉權儘量穩住聲色,大概說了彭憐之事,隨後分析說道:「以我觀之,
夫人似是有意招納彭生入贅,畢竟泉靈年歲合適,又是家中獨苗,真若能成,怕
是二爺一番算計盡皆落空了。」

  女子叫聲愈來愈強,室內一片淫靡,卻聽「啪」一聲輕響,男子喘息喝罵道:
「輕聲些!這邊說話呢!」

  女子聲調立即如泣如訴起來,只是哼哼呀呀,再也不復方才那般淫靡放蕩。

  想著那床上女子乃是別人妻子,此刻卻被陳家二爺盡情享用,劉權下體硬如
鐵石,心中慾念鼓盪不休。

  「你我可是有約在先,拿下洛行雲獻我,我便在族裡議事時助你得到他家田
產,那二三百畝良田我雖不看在眼裡,於你卻是至關重要,」男子起身將那女子
壓在身下猛烈肏幹不休,喘息吩咐道:「再給你一月時間,若還毫無進展,二爺
我可要親自出馬,女人田產,我就都要了!」

  劉權面容扭曲,半晌後方才平靜下來,輕聲說道:「小的明白,二爺且先樂
著,劉權告退。」

  他離開秘宅,一路疾行回到家中,推門便去了廂房小妾屋裡。

  新納的小妾早已躺下,見他進來嚇了一跳,不待說話,卻已被劉權掀開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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