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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01-10
留下一句話，拉娜已經消失在了昏暗的樓梯上，只留下林伽一個人滿腦袋問號。
這一天是難得的大晴天，連綿地下了兩天雨，綠茵鎮的街上本該泥濘一片，此時便有早出門的鎮民，驚訝地看著乾淨整潔的街道，石板路上只有少許的新鮮水漬，除了魔法，沒人能想到合理的解釋。
抬頭看去，更是藍瓦瓦的一片天，一輪燦爛的太陽散發出無窮熱力，沖淡了秋日本該有的悽然涼意，雲也不見一朵，真正是難得的好天氣。
杜蒙特大宅一早就忙活了起來，倚在大門邊偷閒打盹的林伽，看到遠處保羅的身影，連忙清醒了幾分，快步上前去迎接。保羅還穿著麵包師的圍裙，費勁地推著一架小推車，上面有一個巨大的冰坨，依稀可見透明的冰層裡，是一個灰濛濛的金屬箱。
“林伽先生，新人的蛋糕，我送來了！”
喘著粗氣的保羅，看到林伽便有了笑意，連忙用力推了兩步，將那小推車在林伽面前停下。拍了拍他的肩頭，將一縷力量滲入幫助他穩定心神、恢復體力，林伽也笑著接過了那小推車。雖然沉重異常，不過對林伽來說並非難事。
“夾層裡面，不是奶油，而是冰激凌和水果碎。奶油塑的雕像是今早剛剛做好的。至於這個，伊芙小姐一定向您說過來歷了。”
林伽點點頭，之前他特意帶伊芙去了一趟糕餅店，而眾人能想到的辦法，就是先用一個金屬罩子將做好的蛋糕密封放置，之後再用霜凍術將金屬箱冷凍，確保內部的溫度足夠低，無需熱食的蛋糕自然也不需要如何升溫，林伽彷彿看到了前世的冰箱一般，只不過，這穩定的霜凍術，效果卻是比冰箱更好上幾分。
而製作這種多達九層、比人還要高几分的裱花蛋糕，耗費的工時自然遠超尋常點心，只看保羅眼睛周圍那一圈墨黑，就知道他一定是熬夜趕工製作。
“兄弟，先和我去歇息一陣，離中午還早呢。”
“我還是先回店裡去吧，林伽先生，後續所需要的那些甜點，我和妻子親自做，別人做不放心。”
聽得他的話，林伽也不強留，只是順手攔下了路過的一架馬車，給了那車伕一枚小金獅，又叮囑保羅中午一定要來參加婚禮，這才放車離去，自己則穩穩地推著小車，一路走回了院子裡。
為了佈置這次婚禮的會場，莎拉慷慨地買下了附近的所有地皮，甚至還請了幾位專事建築的土系魔法師，急就章地推倒了周圍的所有建築，用了數日時間，就興建起了幾處偏宅和禮堂。地面上除了數條穿梭的步道外，全是綠油油的鬆軟草坪，百餘棵茂盛的行道樹與觀賞植物，也用了最快速度從周邊市鎮抽調而來，移植在擴大了不止一倍的杜蒙特家族大宅中，或許在別的地方，這些植物不過只有數日生機，只不過，有赫爾希這位生命神殿的聖女，自然不是問題。
一應用具，一應裝修，在一家獨大的銀雀商會面前，都是唾手可得的東西，而佈置這些場地，則動用了大半個綠茵鎮的鎮民們，就連地下街的好漢們，在這段期間都靠著一把子力氣，賺到了不少小銀獅，一時間，整個綠茵鎮都對這位新任的白石伯爵充滿了好感。
主宅裡面也正是熱鬧非凡，花童和唱詩班的孩子們揉著惺忪睡眼，在家長和教士們的低聲催促下，提前排練著儀式的流程，臨時僱傭的僕人們也飛快地四處奔走，那些獸人少女們，更是忙成了一團團的小旋風，林伽眼見那鼠人少女拉緹捧著一個大大的三層燭臺，跌跌撞撞地跑向禮堂的方向。
將蛋糕交給了路過的瓦妮娜，吩咐她好生照看，又彈了下她不安分的貓尾巴，在貓孃的羞澀目光中，林伽哈哈笑了幾聲，走到了外人禁區的樓上。
閒置的客房裡空蕩蕩的，只有一個巨大的梳妝檯，用璀璨的魔石綴滿了那大鏡子的周遭，萊利有些呆滯地坐在凳子上，在侍女們的幫助下化妝，本就白皙的小臉上撲了一層薄薄的粉，嘴上也水潤地塗上了一層唇脂，一頭金燦燦的長髮被打理成妥帖的模樣，梳成低馬尾狀，小伯爵手足無措地任由侍女們在他臉上擺弄，聽得林伽進門，連忙站起了身。獸娘侍女們也差不多做完了手頭的工作，鞠躬問候了林伽後，她們很識趣地走出了房間，將房門關了起來。
“哥哥……好麻煩啊……”
萊利乳燕投林般撲進了林伽懷裡，又怕把臉上的粉弄花，只能後仰著小腦袋，可憐巴巴地看著他。
“也就中午走個儀式，晚宴就沒這麼多規矩了。”
林伽拉起他的小手，溫和地笑了笑，另一隻手則輕佻地繞到了小伯爵的身後，在他圓潤挺翹的臀上輕輕一拍，引得萊利一陣嬌羞，小身子在林伽懷中扭動起來。玩了一陣，直引得這小小偽娘面色嬌紅，林伽才識趣地放開了手，讓萊利坐下，自己蹲在了他的面前。
“今晚以後，你就是個大人了，以後出門可不能有之前的小孩子習性，要成熟些，否則那些心懷不軌的傢伙們，對家族的看法就會大打折扣。”
也不知是什麼心思，林伽只覺得自己開始有些絮絮叨叨的，叮囑了小伯爵不少事情。而萊利也都耐心聽著，小腦袋不時點著，將林伽的話都記在了心上。實際上萊利也只有在林伽面前，才是那副小嬌妻的模樣；在家人和親近面前，最多也只是聽話的小孩；而在外人面前，杜蒙特家族的坎坷經歷，也讓他小小年紀就知道了表演的重要性，身上也有了一股莫名的上位氣質，最起碼在學校的時候，再也沒人敢招惹他，反而一個個溜鬚拍馬，引得萊利頗為不悅。
說了許多，林伽也覺得口乾舌燥，剛舔了舔嘴唇，就見萊利撅著小嘴親了上來，送上自己滿口的香甜津液給親愛的兄長解渴，剛塗好的滿口唇脂，就在林伽的唇上染了一半，引得林伽一陣慾火焚身，恨不得就在這裡把萊利按在地上好好享受一番。只是日頭漸高，離中午的正式儀式已經沒了多少時間，也只得和他胡亂嬉戲了一番，這才走出房間。
另一處客房裡，同樣是弄成了臨時的化妝間，這裡的侍女比萊利這裡要多上一倍，莎拉和艾蓮也在這個房間裡，興致勃勃地指導著侍女們，為同樣神情僵硬的拉娜化妝。
水藍色的長髮挽成華美的髻，金銀寶石的墜飾掛件也不知懸了多少，在魔石的強光照射下顯得越發閃耀，映的那粉雕玉砌的面容有種說不出的神聖感。潔白的婚紗華美異常，輕紗與蕾絲的搭配就算在林伽前世也毫不過時。從鏡子裡看到林伽進來，拉娜只是微笑著點了點頭，便繼續坐著由侍女們擺弄。艾蓮也發現了林伽，歡呼一聲便跑了過來，也不管這麼多外人在場，拉著林伽便是一陣熱吻，唇間甚至都發出了“滋滋”的聲響。
在場的都是女性，未免一陣臉紅心跳，林伽卻也不管這些，親過了艾蓮，便走到了莎拉麵前，和這位美熟婦親熱的擁抱行禮，只不過，這廝也並非什麼尊禮守節之輩，靠著身子緊貼的契機，不著痕跡地在莎拉的胸乳上輕輕一捏，引得主母大人一陣嬌嗔，面色也緋紅一片。
“去過你弟弟那邊了？”
莎拉沒話找話，不過這一問算得上多餘，方才在萊利那裡沾染的唇脂，在艾蓮與莎拉的臉上也留存了些，莎拉雖然總也羞赧，不過心思活泛，自然知道箇中緣故。
“叮囑他些事情，畢竟以後就是伯爵閣下了，總不能叫外人瞧咱們家族不起。”
林伽也是夠閒，見大家無聊，索性把方才叮囑萊利的話兒又說了一遍。於他而言只不過是些囉嗦的囑咐，可聽在這些女流耳中，一個親善義弟的兄長形象，由不得他不樹立起來，一時間眾人都有些感動，就連坐在鏡前的拉娜，也頗為感動的噙淚一汪，若非怕破壞了妝容，晶瑩的小豆子早就不要錢般的掉了下來。
艾蓮聽得情動，更是緊緊抱住了林伽，踮起腳尖又和他親吻了半晌。莎拉看著親暱的兄妹兩個，心裡面也有點五味雜陳，只恨在場的人太多，不好直接下口，否則非得和艾蓮爭搶一番不可。想到這裡，莎拉的眼睛就不由得看向了林伽的下身，花穴裡便一陣酸癢，卻也只能扭動著肥美的成熟身子，催促侍女們快些動作。
足足過了半晌，林伽都看的乏了，獸娘侍女們才一個個地陸續離開，完全梳妝打扮好的拉娜，這才能夠站起身來自由活動一會兒。看著林伽，拉娜心中卻是更多出了幾分羞澀，看開了這件事後，拉娜感覺自己隱隱猜出了幾分。尤其是那節生動形象的婚前教育課，加上那莫名其妙的春夢，對林伽那粗暴行為的惡感，不知何時已經消散了大半，只留了一些為了萊利而做的提防。
思緒不由自主地就又回到了那個晚上，拉娜的眼神不自主地瞟向林伽，腦子裡想的卻全是那碩大狼閌的物事。
“還滿意嗎？現在還有時間，來得及調整。”
“主要是……萊利滿意就好。”
“新娘害羞了！”
聽得問起情郎，拉娜就羞澀了起來，引得莎拉與艾蓮也是一陣歡笑，林伽也笑了起來，眾人又說了些話兒，院子裡也逐漸喧鬧起來，馬車鈴聲也不絕於耳，想來是見禮的貴族們到了，莎拉便拉著艾蓮趕忙出門，帶上萊利，去做那最無聊的客套之事。
林伽雖是長子，卻總也逃不過養子身份，有新郎在，這種場合他是不方便代表家族親自接見的。
臨走前，艾蓮不著痕跡地看了拉娜一眼，在林伽腰間軟肉上用力扭了扭，這才哼著小曲離開。
一時間，房間裡的氣氛變得有些古怪。
“大哥和萊利囑咐了那麼多，就沒有對我說的話嗎？”
拉娜伸手拽住了林伽的袖子，讓剛想腳底抹油的林伽也不得不留了下來。
“那個……我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林伽算是發現，做過那檔子事後，面對拉娜，他是真的有種抬不起頭的感覺，哪怕是拉娜看上去似乎並不計較，甚至也恢復了對他的稱呼，林伽仍然覺得一陣煩悶，這種事情不受掌控的感覺，讓他有些煩躁，卻也不好發作。
林伽的話，讓她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嫉妒，尤其是當著她的面和艾蓮親熱的時候。小臉一癟，拉娜突然有點想哭，見她表情一變，林伽頓時慌了手腳。既怕這小妮子哭花了臉，又怕她情急之下做些傻事，抓耳撓腮了半晌，林伽只得一把將她拽進了懷裡。
抬頭看了一眼林伽那慌亂的神情，拉娜的表情立刻一停，隨後露出了狡黠的笑意。
“這是什麼意思？”
宛如被貓咪玩弄的耗子一般，林伽只覺自己的臉上一陣通紅，又氣又惱地在拉娜的小屁股上猛拍。血氣上湧之下，甚至連那話兒都不由自主地硬了起來。
拉娜沒說話。輕薄的婚紗，顯然沒辦法隔絕那話兒的形狀，感受著小腹處戳著的堅硬，拉娜的小臉也羞紅一片，也不知道怎的，看到林伽因為她而手足無措的時候，拉娜就感到一陣惡劣的快意，不過這樣的距離，對於二人來說顯然過於親密了，她連忙推開林伽，拎著裙襬，“噠噠噠”地跑出了房間，只留下一縷幽香縈繞。
吵吵鬧鬧，又忙忙碌碌地過了半上午，約摸接近晌午的時候，所有的準備工作終於完成，林伽很快換上了妥帖的西裝，打了領結，連鞋子都烏黑油亮的發著光，英挺颯爽的養子，在一眾貴族們欣賞的目光中，站在了家族成員們的身邊。
按照原本的貴族禮儀，林伽本該穿著金線紋繡的各色華貴絲綢製成的長袍，但在這一點上，林伽還是很戀舊的。他身份地位擺在這裡，就連今天的主角白石伯爵，都對這位兄長仰仗至極，哪裡輪得到外人評判？
而評價在無法否定後，就自然會有人去找到新的理由來表明贊同。林伽的這身裝束明顯是量身裁剪，與繁複累贅的衣袍相比，西裝的風格無疑最為乾淨利落。加上林伽這副皮囊，肩寬腿長，身材高大結實，長相雖不十分俊美，卻也自有一股勃勃英氣，站在萊利的身邊，反倒讓這今年不過十四歲的小伯爵顯得小鳥依人。遠遠看去，有些眼睛昏花的老貴族們，只當萊利是那格雷斯汀家族的族女，要同林伽結婚。
這一次，日光並沒有成為教堂內的唯一主角，數枚極亮的璀璨光球懸在空中，散發出溫馨的暖白色光，照亮了整個大廳，冷清的教堂裡此刻坐滿了賓客，林伽和萊利、莎拉、艾蓮等一起坐在離主祭臺最近的地方。
感受到所有貴族和民眾的目光，萊利有些緊張，下意識抬頭看了一眼林伽。林伽沒有說話，往日不安分的手竟也不曾上下亂摸，只是對小伯爵露出了鼓勵的微笑。
換上了正式法袍的赫爾希，緩緩從旁邊的房間中走出，這代表著儀式的開始，管風琴恢弘嘹亮的聲音即刻響起，伴隨著樂聲，一名捧著戒指的小男孩，沿著中間的空檔走向主祭臺，將那盛著金銀色與璀璨寶石光芒的天鵝絨托盤，交到聖女閣下的手中。林伽拉著萊利緩緩起立，身後的賓客們，在樂聲響起的時刻就站了起來，共同目睹著大門口的方向。
當戒指交到赫爾希手中的那一刻，教堂的沉重大門便緩緩開啟，穿了考究禮服的賈奇·格雷斯汀，挽著盛裝的拉娜，與緩緩踏在了那長長的紅地毯上。
不僅是管風琴，其他的絃樂、管樂聲也齊齊奏響，伴隨著莊嚴的樂聲，父女二人踏著緩慢的步伐走來，林伽低頭看向萊利，小伯爵緊緊抿著嘴，眼睛眨巴著，時刻不離拉娜須臾，只不過手上還緊緊拽著林伽的袖子，小手裡已經滿是汗水。
百米左右的距離，在萊利的眼中，有如漫漫長路，拉娜的面龐已經越來越近，兩人都能看到，彼此臉上壓抑著激動的神情。
林伽突然感覺有些嫉妒。
音樂聲戛然而止，方才還有些喧鬧的賓客們齊齊安靜了下來。
“今天我們聚集，在生命與青春的神聖銀橡，以及六位至高女神的面前，是為了萊利·杜蒙特與拉娜·格雷斯汀，這對新人的神聖婚禮。”
“這是女神從創世起留下的一個寶貴財富，因此，不可隨意進入，而要恭敬、嚴肅。”
伴隨著聖女閣下的話語，教堂的大門緩緩關閉，隨後傳來了門閂的轟鳴。
四下掃視了一眼，聖女閣下繼續開口。
“在這個神聖的時刻，這兩位可以結合。”
“如果任何人知道有什麼理由，使得這次婚姻不能成立，就請說出來，或永遠保持緘默。”
赫爾希再次停頓了半晌，所有賓客與家屬都靜悄悄地不發一言，她滿意地微微頷首。
“誰把新娘嫁給了新郎？”
賈奇連忙上前，撫胸向著赫爾希鞠躬行禮。
“我和我已故的妻子。”
話一說完，賈奇神色肅穆地將女兒的手，放在了萊利的手中。他渾濁的昏老眼神，此刻清澈無比，已經不需要再說什麼囑咐的言語，賈奇深深地看了一眼幾近垂淚的女兒，和神色堅定的女婿，慢慢地朝他們點了點頭。
挽著彼此的手，這對新人緩緩踏上了臺階，在主祭臺前站定，彼此對視了一眼之後，又都有了喜悅的笑容。
“我命令在眾女神的面前，坦白任何阻礙你們結合的理由，要記住，任何人的結合如果不符合女神的教誨，他們的婚姻便是無效的。”
隨即，赫爾希轉向萊利。
“白山伯爵，萊利·杜蒙特，你是否願意接受拉娜·格雷斯汀成為你的合法妻子，按照女神的法令與她同住，與她在神聖的婚姻中共同生活，並承諾從今之後始終愛她、尊敬她、安慰她、珍愛她、始終忠於她，至死不渝？”
萊利有些艱澀的聲音很快響起：“我願意！”
“拉娜·格雷斯汀，你是否願意接受萊利·杜蒙特成為你的合法丈夫，按照女神的法令與她同住，與他在神聖的婚姻中共同生活，並承諾從今之後始終愛他、尊敬他、安慰他、珍愛他、始終忠於他，至死不渝？”
拉娜的聲音，直到過了半晌才哽咽著響起：“我願意！”
“讓我們為了這兩位的婚姻而祈禱。生命與青春的不老女神啊，萊利·杜蒙特與拉娜·格雷斯汀已經互相選擇了對方，求你們保佑他們的愛情純潔，他們的誓言真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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