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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01-13
作者:九霄鴻鵠
2024/01/13
第二千八百一十二章:宣傳
王玉娥聽到有人打斷了趙德三的話,又捅出了王懷書違反計生政策的事情,顯然有些生氣了,鐵青著臉大聲說道:“王大柱那是特殊情況,人家頭三胎都是弱視,國家規定可以生第四個。”
“俺家那個還弱智呢,咋不讓俺聲第四個?”
一時間下面亂成了一團,場面顯然有些失控,趙德三看著下面嘰嘰喳喳亂成一團的樣子,懶得跟這群老孃們廢話,他的任務是檢查工作,主要是安撫被強行引產那家人,普及計劃生育知識還是順帶的,再說他也不懂這,乾脆把這個任務交給區計生委主任馬愛菊和婦聯的李媛算了,於是,他示意隨行的人從車裡面拿出了一盒避孕套,有點尷尬的走上前去對李媛小聲說道:“李姐,還是你來講吧,我不太懂這些,講一下避孕常識得了。”
李媛看著趙德三手裡的那盒東西,臉上微微泛起了一絲紅暈,那雙大眼睛有點害羞的看著他說道,小聲說道:“你是組長,還是你來講吧。”畢竟李媛是個女人,要她拿著避孕套對下面的一百多好鄉下老孃們講避孕嘗試,還不被她們笑掉大牙了。
趙德三見李媛死活不肯接受任務,心裡忍不住暗暗罵了起來:“奶奶的,張增賢那老東西擺明了是想玩老子啊!”一邊在心裡喋喋不休的罵著,一邊硬著頭皮,重新走到那塊高臺子上,他擺了擺手,示意眾人安靜一下,揚起手中那盒避孕套,說道:“下面,我給大家講一講基本的避孕常識,關於避孕套的使用。”
話音未落,下面突然出奇的安靜了下來,可馬上又嗡嗡的議論開了,“現在的年輕人咋恁不要臉呢。”
“就是,這種東西也能公開拿出來說事。”
趙德三被底下那種竊竊私語的聲音說的臉上一陣的尷尬,但還是故作鎮定的打開了小包裝,從裡面取出油亮的避孕套,按照步驟戴在左拇指上做了一個示範。
看到他的示範動作,下面就有一個老婦女笑了起來:“領導,這玩意兒就是戴在手上的啊?”
趙德三被這老孃們說的有些哭笑不得了,他知道這幫老孃們分明是在消遣他,哪個人用避孕套是戴在手上的?他強忍著尷尬,搖了搖頭,向說話的那個老孃們說道:“就是戴在你男人那根尿尿的東西上。”
那老孃們顯然是故意搗亂,故意裝糊塗地說道:“套上去那他咋尿尿啊?”
話音一落,下面又是炸開了鍋一樣的鬨笑了起來,就連馬愛菊和李媛也被這幫老孃們給逗得捂著嘴巴偷笑了起來,剩下趙德三一個人站在上面滿臉的尷尬,一時間有點不知所措了。
趙德三還是第一次見識到這些山裡老孃們的厲害,雖然他臉皮一向都很厚,但這個時候也不禁冒出了冷汗,振作了精神,一本正經地說道:“這避孕套也不用一天到晚都戴著的。”
村婦女主任王玉娥實在看不下去了,人家堂堂區長大人親自下來做計生工作,向大家宣傳避孕常識,卻被村裡這幫沒啥文化的老孃們弄得那麼尷尬,於是就大聲說道:“老李家的,你們兩口子總不能沒日沒夜的幹那種勾當啊!”
王玉娥原本是向反擊一下那個故意消遣趙德三的老孃們,誰知她這麼一說,下面的婦女們笑的更歡樂了。
趙德三被這幫老孃們搞得早就沒了宣傳計生知識的心情,心想看來這幫老孃們在這方面的知識一點都不比自己少,還是趕快散套子吧。於是,趙德三再次咳嗽了兩聲,說道:“好了,下面咱們區裡計生委今天給大家帶了一些禮品過來,凡是下面站著的人,沒人可以免費領取一盒避孕套。”
一聽到趙德三宣佈的這個訊息,那幫老孃們頓時來了精神,避孕套雖然不是什麼好東西,可畢竟不花錢,白給的東西誰不想要啊!一項避孕套很快就見底了,幾個小孩子甚至已經拿著避孕套當場當氣球吹了起來,趙德三有點哭笑不得的看著,心想看來這東西最大的作用還是別當成氣球。
王玉娥看到趙德三那一臉無奈的樣子,也感到有些同情他,讓這麼年輕的一個小夥子給一幫沒受過什麼教育的老孃們上計劃生育教育課實在是難為他了,她走上前去,帶著抱歉的表情低聲對趙德三說道:“趙區長,農村的計劃生育工作就是這個樣子,清河村還算是好的,畢竟這裡窮,多數人家是想生都生不起的,趙區長別往心裡去啊。”
趙德三無奈的點了點頭,說道:“你把村裡已經生過一胎的男人集合起來,明天上午讓馬主任帶鎮計生委的給他們身體檢查。”趙德三從來都不怕困難,在心裡暗自罵道,媽了個巴子,你們這幫老孃們不鳥老子的工作,老子就從你們男人下手,老子只要動動手腳,讓你們的男人從此失去生育能力,不計劃也得給老子計劃!
王玉娥哪裡知道趙德三心裡的想法,老老實實的點了點頭,回到村委會的廣播室去通知了趙德三的要求。
領完紀念品後,那幫老孃們三三兩兩的就回家忙活去了,村委會前的空地上很快就變得空空蕩蕩,趙德三百無聊賴的坐在半仙桌旁,手裡的那和避孕套不時的在桌上豎起又放下,馬愛菊和李媛看著趙德三那個無奈的樣子,兩個人互相對視了一眼,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畢竟趙德三這麼大的領導被書記親自安排下來帶隊做計生工作,還是很為難他的。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梳著羊角辮的小姑娘怯怯的湊了上去,睜著大眼睛看著趙德三手裡的避孕套,說道:“叔叔,能給我一盒氣球嗎?”
“咯咯咯……”小姑娘的話,頓時逗得李媛和馬愛菊兩個女人不約而同的捂住嘴發出了一連串銀鈴般的笑聲。
趙德三有些哭笑不得的抬起頭來看到這個小姑娘,一看就看出了這個小姑娘就是上次自己來神龍鎮參加新農村專案竣工典禮時在半路上捎帶過的那個小姑娘,不用說就知道是村支書王懷書的孫女,於是就笑著將手中那盒避孕套給了她,揪了揪她繫著紅頭繩的羊角辮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王招弟。”小丫頭響亮的回答道。
“家裡有幾個弟弟妹妹啊?”趙德三笑著問道。
“有三個妹妹,她們叫再招、還招、絕招,沒有弟弟。”小丫頭一邊拆著手裡的避孕套盒子,一邊回答道。
村支書的兒子王大柱是三代單傳,頭一胎上了一個女兒,叫招弟,誰想到第二胎又是個女兒,所以叫再招,第三臺還是個女兒,叫還招,這第四個女兒讓王大柱失望無比,所以起名絕招。
趙德三聽著這一個個強悍的名字,心裡的震撼簡直難以用語言來形容了。趙德三雖然不受廣大農村婦女的歡迎,可是在清河村的孩子們眼中卻是一個大好人,因為這個叔叔會給氣球給他們玩,這天下午,整個清河村到處就晃動著這種特製氣球的影子,其中居然還夾雜著五顏六色的影子,那是因為有彩色避孕套在內的緣故。
天矇矇黑的時候,鎮長張軍良帶著村支書王懷書從外面採購了點酒菜回來了,看到村子裡那些小孩子手裡揮舞著的氣球,不難想到趙德三的計生工作已經實打實的落實在了孩子們的身上,看來什麼事情都要從娃娃抓起。
老支書王懷書進入村委會前,已經從王玉娥嘴裡聽說了剛才計劃生育動員會的詳細情況,再看趙德三時的目光中已經有了些許的同情成分在裡面,原本準備好的幾句玩笑話也沒有說,這年輕領導已經夠倒黴了,總不能落井下石啊,山裡人的厚道可見一斑。
每年村裡都會有工作組下來,王懷書接待了不止一次,說穿了工作組只不過是一個形式,實際工作還是要落實到基層的領導幹部身上去做的,最實打實的工作應該是每次的接待,特別是今天是堂堂區長親自帶著區計生委主任和婦聯副主任親自下來,王懷書為了工作組的到來特地宰殺了一頭四五十斤的肥羊,用清河村特色的全羊宴來招待這些從上面來的大領導。
晚飯被安排在了村裡小學的食堂裡,親自操刀掌勺的就是王懷書的兒子王大柱,王大柱今年二十八歲,雖然努力多年沒有生下一個男娃,可一手廚藝卻是出類拔萃,圓桌上已經擺上了紅燜羊肉,清燉羊排,香酥羊腿,醋溜滑脊,蔥爆羊肉,清燉羊髓,紅燒養眼,紅燒羊球,這八樣菜是清河村最有名的羊八件,其他還有用羊肉做的冷盤和炒菜。
雖然對於趙德三和馬愛菊以及李媛等機關單位的人來說,平時大魚大肉山珍海味早已經是吃的膩歪了,但是今晚這一頓特色菜還是讓每個人都胃口大開食指大動。
第二千八百一十三章:進山
鎮長張軍良特意讓作為現場最高領導的趙德三講兩句,雖然今天的工作開展的很鬱悶,但趙德三還是拿著官腔開始了講過話,他先肯定了以王懷書為村支書的清河村領導層的工作成績,然後又提出了幾點不足和希望,雖然講話不到五分鐘,可是面對著滿桌的美食仍然讓工作組的其他人感覺到有些囉嗦,趙德三講完話,又讓王懷書說兩句。
王懷書雖然是村支書,可眼皮子那不是一般的活絡,只說了一句:“我沒啥好說的,各位領導今天遠道而來,吃好喝好就行了!”
王懷書話音一落,那個年輕小夥子就率先鼓掌說道:“還是王支書痛快!”
王懷書佈滿皺紋的老臉笑了笑,忙招呼著趙德三說道:“小趙區長,吃,吃吧,張鎮長,大家都吃,村裡的條件有限,各位領導別嫌棄。”
王大柱的手藝還真不賴,每個人都吃的是讚不絕口,和王懷書喜歡開玩笑的那個小夥子吃了兩口菜,就提議說道:“大柱有這麼好的手藝,整天窩在山溝溝裡多可惜啊,不如去區裡開個飯店,保準賺大錢!”
王懷書罵了一句:“就那他熊樣,生了四個丫頭片子,不給我老王家生個帶把的,他這輩子別想離開清河村。”
正在這個時候,忙著上菜的王大柱聽到老子這句話,尷尬的笑了一下。
少婦李媛意味深長的看了趙德三一眼,那意思像是在說,人家老支書公然向你這個大領導挑釁了,看你怎麼辦。
趙德三卻像是什麼都不知道一樣,只顧著大吃大喝,雖然趙德三在官場混了**年時間,現在雖然當上了區長,在這幫人裡是級別最高的領導,但是這兒畢竟是清河村,是人家王支書的一畝三分地,這老頭子跺跺腳恐怕整個清河村都要抖上三分,趙德三並不是怕他,而是真的沒有必要,自己帶隊來做計劃生育工作,他媽的還不是張增賢那老東西想玩他,現在人家王支書好酒好菜招待自己,犯不上跟人家較真,談計劃生育工作不是掃興嗎?
再說了整個清河村生的又不是他兒子一個,趙德三自有他的主意,等會兒找機會讓馬愛菊在王大柱身上做點手腳,以後他想再生,嘿嘿,只怕難上加難了,這叫策略,這就叫領導藝術,想到這裡,趙德三的嘴角露出了一絲陰險的笑容。
王懷書說這句話的本意也是想考驗一下趙德三的反應,畢竟今天區裡的二把手親自帶著計生委和婦聯的領導下到村子裡來做計生工作,這就說明事情引起了上面的重視。看到趙德三也沒什麼反應,根本就沒有因為自己這番囂張的言論生氣,心裡也是不禁一喜,看來這位年輕領導很上路,以後兒子生娃的問題應該不大。
想到這裡,王懷書端起酒碗倡議道:“各位領導能夠光臨清河村進行工作指導,是我們全體村民的光榮,這碗酒,我代表清河村的老百姓敬大家,先乾為敬!
“說完,王支書就揚起脖子,咕嚕咕嚕的將一碗酒喝了下去,還沒等他把酒全都喝完,就聽到門外一個驚慌失措的聲音叫道:“大柱,出事兒了,你閨女招弟讓摩托車給撞了!”
聽到門外的聲音,所有人隨之一驚,王大柱拿著勺子連圍裙都顧不上脫就衝了出去,王支書雖然口口聲聲的想要抱孫子,可心裡面對這個孫女卻是極為疼愛,聽到孫女被摩托車給撞了,臉色頓時都變了,手裡的酒碗‘噹啷’一聲,落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他哆哆嗦嗦的站起來對大家說道:“我……我去看看……”腿腳就已經有些發軟了。
突如其來的變故還哪裡讓大家有心思繼續吃喝啊,跟著檢查組下來做護衛工作的警察老杜,因為職業的關係,本能的站了起來,說道:“老王,走,我也去看看!”說著話就出門鑽上了汽車,正要發動的時候,趙德三開啟門鑽了上來,坐在了副駕駛座上,說道:“老杜,我跟你去看看!”
老杜也沒有多想,點了點頭,踩了下油門向小學右側的馬路上駛去了。
王大柱雖然先出門的,可是因為步行前往,反而很快被他們給落下了,距離小學三百多米的馬路上,小招弟坐在地上大聲哭號著,周圍圍著幾個拿著避孕套氣球的小孩子,遇到這種情況小孩子們謊成了一團,七嘴八舌的說著什麼,還有兩個膽小的小丫頭嚇得陪著小招弟一起哭著。
老杜停下汽車,趙德三率先跳了下去,他來到小招弟面前,為她檢查了一下傷勢,好在只是一些皮外擦傷,這才放心了下來。這個時候王大柱和其他人也已經趕到了,趙德三低聲向老杜說道:“孩子沒事兒,只是皮外傷,受了驚嚇。”
說話間,趙德三就留意到了老杜的臉色已經變得鐵青,他本能的順著老杜的目光看去,就看在夕陽籠罩的山道之上,五輛摩托車正在盤旋迴繞的山路上你追我趕的飛馳著。
警察的職業習慣,讓老杜再次衝進了車裡,趙德三二話沒說也跟著上去了,對方人多,他擔心老杜一個人勢單力薄。
老杜看了看趙德三,用欣賞的眼神看了他一眼,然後義正言辭地說道:“這幫龜孫子必須全部抓回來教訓一下不可!”
趙德三對老杜不由得投去了欽佩的目光,現在這社會,還有一心為人民服務的警察,真是很少見了。老杜駕駛著別克商務車直接駛上了公路,沿著傾斜的坑坑窪窪的山間小道追了上去。商務車在山路上劇烈的顛簸著,在部分路段甚至四輪騰空離地而起。趙德三雖然大膽,但也不禁驚出了一聲冷汗。暮色在不知不覺中已經爬上了樹梢,月光從樹叢縫隙中投下了斑駁的落影。
老杜憑藉對山區道路熟悉和一流的駕駛技術,穩穩的控制著這輛龐大的商務車,想要追上那幫飛車黨,他選擇了一個捷徑。車子終於成功的衝出了山林,衝入公路的剎那間,老杜猛地踩住剎車,然後向左迅速將方向打到盡頭,車子後輪失去抓抓地力,形成了一個完美的飄逸動作。
我操!這都可以啊!趙德三不禁在心裡為老杜那高超卓群的駕駛技術驚歎了一把。
在車子衝入公路另一側的萬丈深淵前的一刻,整個車身成功轉向,趙德三在這一瞬間心臟幾乎跳到了嗓子眼,他可不想這麼糊里糊塗地斷送了身家性命。
只見老杜濃眉緊鎖,全部注意力已經集中在了前面的幾輛摩托車上,距離最後一輛摩托車已經不到五百米的距離,老杜咬牙切齒殺氣騰騰,這種表情讓趙德三覺得這個老警察還真像是為民除害的那麼一回事兒。
五輛賓士在山路上的摩托車中,有兩輛本田800,一輛川崎750,一輛雅馬哈1000,最新引人眼球的是衝在最前面的紅色比亞喬1000,這些摩托車隨便哪一輛都要過五萬塊,原本不應該出現在山區的道路上。五名摩托車手同時注意到了這半路殺出的別克商務車,如果在平路上,這些摩托車想甩開它根本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可是現在是在山區,而且還是在錯綜複雜的路段,他們都是第一次在這條路段行駛,複雜兇險的路況讓他們不得不進行減速。
更倒黴的是,他們對面的是一個對山區情況及其熟悉的老手,一個有拼命三郎精神的老警察,只見老杜一手握住方向盤,一手掏出了別在腰間的手槍,他把手槍交給了劉華銳,說道:“趙區長,你拿著這個,讓他們看到,咱們逼他們停車!”
趙德三愣了一下,忙從老杜手裡接過了黑乎乎的鐵傢伙,這玩意兒他還是第一次親密接觸,搖下車窗,握著槍的手臂伸出去,衝前面大吼了起來:“停車!全部給我停車!”
幾名摩托車手看到車裡的人居然還有手槍,還以為遇到了劫匪,他們非但沒有停車,反而加大了油門向前衝去。
老杜見狀暗罵了一句,才下了油門,因為地形險要,他也不敢輕易停車,害怕造成了人員傷亡,對著趙德三說道:“趙區長,你就說你是警察。”
趙德三這才反應過來,忙對著前面的幾名摩托車手大喊道:“停車,警察!“
那些摩托車手顯然沒有相信他的話,警察怎麼沒開警車?而且趙德三也沒有穿警服。
老杜的目光落在前面的第七個彎道上,那裡相對寬闊一些,在那裡應該能夠把這五名飛車黨全部阻攔下來,他大聲提醒趙德三說道:“趙區長,坐穩了!”
話音未落,腳下油門就猛踩了下去,車子就向前方瘋狂的竄了出去,在彎道處成功越過了兩名摩托車手。
幾名摩托車手開始對車裡的人有了全新的認識,看來賽車的最終成績不單單取決於賽車本身效能,更重要的是取決於駕駛者的技術,尤其是在這樣的盤山公路上。
第二千八百一十四章:大霧
老杜將當了一輩子警察練就的精湛的駕駛技術發揮的淋漓盡致,他幾乎沒有減速就已經連續過了五個彎道,將死命飛車黨都甩在了身後,前面就是第六個彎道,那名駕駛紅色比亞喬的車手從後視鏡裡已經看到了那輛商務車正在不斷逼近,也開始明顯的加速,瞬間又拉開了和商務車之間的距離。老杜感覺有點不妙,他憑直覺已經判斷出,對方在這樣的速度下肯定無法成功拐過前面的彎道,他加速衝上去,試圖在那輛摩托車衝下山崖之前將她截住,迫使對方剎車,可是對方顯然誤會了他的意思,紅色比亞喬摩托車像是一團火焰一樣衝向了濃濃的夜色之中,當摩托車手發現前方近乎是零度的轉折時,慌忙的剎車,可是這個時候已經是為時已晚,輪胎在地上摩擦出刺耳的聲音,一股焦糊的味道順著山風彌散開來,那名摩托車手尖叫著從摩托車上飛了出去,落入了下放漆黑不見五指的山崖,過了好一陣子,才聽到了沉悶的爆炸聲。
老杜見狀全力踩下了剎車,輪胎在地上又增添了兩道漆黑的痕跡,他的表情也變得極其沉重,眼前的一切並不是他想要的,事情發展到現在變得完全失去了控制。
後面的四名摩托車手也放緩了速度,他們已經清楚的看到了前方發生的全部過程。趙德三推開門跳了下去,幾名車手望著他手中的黑傢伙,誰還敢繼續向前,慌忙的又調轉了車頭,向來路逃去了。
老杜過了好一會兒才下了汽車,神情顯得有些緊張,他向趙德三要回了手槍,裝入槍套之中。
趙德三來到懸崖前,低頭向下張望,視野中有一團火正在燃燒,應該是摩托車墜落後爆炸引燃的火光。從這麼高的地方摔下去,恐怕人已經摔成了肉泥,趙德三這樣想著,回頭看了看老杜,低聲問道:“老杜,怎麼辦?”
老杜現在的心情壞到了極點,他看了一眼趙德三,摸出一包煙,點了一支菸,然後用力的吸了一口,說道:“趙區長,你現在這裡,我回去叫人吧。”老杜知道事情的發展超出了自己的預料,如果那個車手死了,原本只是一件很小的事情,反而會搞大。
趙德三也看出了老杜心裡的擔憂,點了點頭,說道:“開車小心點!”
老杜衝趙德三點了點頭,頹喪已經寫在了臉上,今晚發生的事情絕對不是小事,他已經預感到了自己黯然的前途,低聲對趙德三說道:“趙區長,你放心,這件事我會全部承擔下來,不會影響你的。”
聽到老杜這麼說,趙德三緊張的心稍微鬆了一些,在這種時候這個老警察還能夠說出這樣的話,足以證明他是個有擔當的好警察,於是趙德三笑了笑,說道:
“老杜,你放心,我不是怕是的人,今晚的事情我不會逃避責任的。”
兩個男人彼此對望了一眼,都看到對方眼中的感激和信賴,老杜把一包煙遞給趙德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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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01/13
第二千八百一十二章:宣傳
王玉娥聽到有人打斷了趙德三的話,又捅出了王懷書違反計生政策的事情,顯然有些生氣了,鐵青著臉大聲說道:“王大柱那是特殊情況,人家頭三胎都是弱視,國家規定可以生第四個。”
“俺家那個還弱智呢,咋不讓俺聲第四個?”
一時間下面亂成了一團,場面顯然有些失控,趙德三看著下面嘰嘰喳喳亂成一團的樣子,懶得跟這群老孃們廢話,他的任務是檢查工作,主要是安撫被強行引產那家人,普及計劃生育知識還是順帶的,再說他也不懂這,乾脆把這個任務交給區計生委主任馬愛菊和婦聯的李媛算了,於是,他示意隨行的人從車裡面拿出了一盒避孕套,有點尷尬的走上前去對李媛小聲說道:“李姐,還是你來講吧,我不太懂這些,講一下避孕常識得了。”
李媛看著趙德三手裡的那盒東西,臉上微微泛起了一絲紅暈,那雙大眼睛有點害羞的看著他說道,小聲說道:“你是組長,還是你來講吧。”畢竟李媛是個女人,要她拿著避孕套對下面的一百多好鄉下老孃們講避孕嘗試,還不被她們笑掉大牙了。
趙德三見李媛死活不肯接受任務,心裡忍不住暗暗罵了起來:“奶奶的,張增賢那老東西擺明了是想玩老子啊!”一邊在心裡喋喋不休的罵著,一邊硬著頭皮,重新走到那塊高臺子上,他擺了擺手,示意眾人安靜一下,揚起手中那盒避孕套,說道:“下面,我給大家講一講基本的避孕常識,關於避孕套的使用。”
話音未落,下面突然出奇的安靜了下來,可馬上又嗡嗡的議論開了,“現在的年輕人咋恁不要臉呢。”
“就是,這種東西也能公開拿出來說事。”
趙德三被底下那種竊竊私語的聲音說的臉上一陣的尷尬,但還是故作鎮定的打開了小包裝,從裡面取出油亮的避孕套,按照步驟戴在左拇指上做了一個示範。
看到他的示範動作,下面就有一個老婦女笑了起來:“領導,這玩意兒就是戴在手上的啊?”
趙德三被這老孃們說的有些哭笑不得了,他知道這幫老孃們分明是在消遣他,哪個人用避孕套是戴在手上的?他強忍著尷尬,搖了搖頭,向說話的那個老孃們說道:“就是戴在你男人那根尿尿的東西上。”
那老孃們顯然是故意搗亂,故意裝糊塗地說道:“套上去那他咋尿尿啊?”
話音一落,下面又是炸開了鍋一樣的鬨笑了起來,就連馬愛菊和李媛也被這幫老孃們給逗得捂著嘴巴偷笑了起來,剩下趙德三一個人站在上面滿臉的尷尬,一時間有點不知所措了。
趙德三還是第一次見識到這些山裡老孃們的厲害,雖然他臉皮一向都很厚,但這個時候也不禁冒出了冷汗,振作了精神,一本正經地說道:“這避孕套也不用一天到晚都戴著的。”
村婦女主任王玉娥實在看不下去了,人家堂堂區長大人親自下來做計生工作,向大家宣傳避孕常識,卻被村裡這幫沒啥文化的老孃們弄得那麼尷尬,於是就大聲說道:“老李家的,你們兩口子總不能沒日沒夜的幹那種勾當啊!”
王玉娥原本是向反擊一下那個故意消遣趙德三的老孃們,誰知她這麼一說,下面的婦女們笑的更歡樂了。
趙德三被這幫老孃們搞得早就沒了宣傳計生知識的心情,心想看來這幫老孃們在這方面的知識一點都不比自己少,還是趕快散套子吧。於是,趙德三再次咳嗽了兩聲,說道:“好了,下面咱們區裡計生委今天給大家帶了一些禮品過來,凡是下面站著的人,沒人可以免費領取一盒避孕套。”
一聽到趙德三宣佈的這個訊息,那幫老孃們頓時來了精神,避孕套雖然不是什麼好東西,可畢竟不花錢,白給的東西誰不想要啊!一項避孕套很快就見底了,幾個小孩子甚至已經拿著避孕套當場當氣球吹了起來,趙德三有點哭笑不得的看著,心想看來這東西最大的作用還是別當成氣球。
王玉娥看到趙德三那一臉無奈的樣子,也感到有些同情他,讓這麼年輕的一個小夥子給一幫沒受過什麼教育的老孃們上計劃生育教育課實在是難為他了,她走上前去,帶著抱歉的表情低聲對趙德三說道:“趙區長,農村的計劃生育工作就是這個樣子,清河村還算是好的,畢竟這裡窮,多數人家是想生都生不起的,趙區長別往心裡去啊。”
趙德三無奈的點了點頭,說道:“你把村裡已經生過一胎的男人集合起來,明天上午讓馬主任帶鎮計生委的給他們身體檢查。”趙德三從來都不怕困難,在心裡暗自罵道,媽了個巴子,你們這幫老孃們不鳥老子的工作,老子就從你們男人下手,老子只要動動手腳,讓你們的男人從此失去生育能力,不計劃也得給老子計劃!
王玉娥哪裡知道趙德三心裡的想法,老老實實的點了點頭,回到村委會的廣播室去通知了趙德三的要求。
領完紀念品後,那幫老孃們三三兩兩的就回家忙活去了,村委會前的空地上很快就變得空空蕩蕩,趙德三百無聊賴的坐在半仙桌旁,手裡的那和避孕套不時的在桌上豎起又放下,馬愛菊和李媛看著趙德三那個無奈的樣子,兩個人互相對視了一眼,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畢竟趙德三這麼大的領導被書記親自安排下來帶隊做計生工作,還是很為難他的。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梳著羊角辮的小姑娘怯怯的湊了上去,睜著大眼睛看著趙德三手裡的避孕套,說道:“叔叔,能給我一盒氣球嗎?”
“咯咯咯……”小姑娘的話,頓時逗得李媛和馬愛菊兩個女人不約而同的捂住嘴發出了一連串銀鈴般的笑聲。
趙德三有些哭笑不得的抬起頭來看到這個小姑娘,一看就看出了這個小姑娘就是上次自己來神龍鎮參加新農村專案竣工典禮時在半路上捎帶過的那個小姑娘,不用說就知道是村支書王懷書的孫女,於是就笑著將手中那盒避孕套給了她,揪了揪她繫著紅頭繩的羊角辮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王招弟。”小丫頭響亮的回答道。
“家裡有幾個弟弟妹妹啊?”趙德三笑著問道。
“有三個妹妹,她們叫再招、還招、絕招,沒有弟弟。”小丫頭一邊拆著手裡的避孕套盒子,一邊回答道。
村支書的兒子王大柱是三代單傳,頭一胎上了一個女兒,叫招弟,誰想到第二胎又是個女兒,所以叫再招,第三臺還是個女兒,叫還招,這第四個女兒讓王大柱失望無比,所以起名絕招。
趙德三聽著這一個個強悍的名字,心裡的震撼簡直難以用語言來形容了。趙德三雖然不受廣大農村婦女的歡迎,可是在清河村的孩子們眼中卻是一個大好人,因為這個叔叔會給氣球給他們玩,這天下午,整個清河村到處就晃動著這種特製氣球的影子,其中居然還夾雜著五顏六色的影子,那是因為有彩色避孕套在內的緣故。
天矇矇黑的時候,鎮長張軍良帶著村支書王懷書從外面採購了點酒菜回來了,看到村子裡那些小孩子手裡揮舞著的氣球,不難想到趙德三的計生工作已經實打實的落實在了孩子們的身上,看來什麼事情都要從娃娃抓起。
老支書王懷書進入村委會前,已經從王玉娥嘴裡聽說了剛才計劃生育動員會的詳細情況,再看趙德三時的目光中已經有了些許的同情成分在裡面,原本準備好的幾句玩笑話也沒有說,這年輕領導已經夠倒黴了,總不能落井下石啊,山裡人的厚道可見一斑。
每年村裡都會有工作組下來,王懷書接待了不止一次,說穿了工作組只不過是一個形式,實際工作還是要落實到基層的領導幹部身上去做的,最實打實的工作應該是每次的接待,特別是今天是堂堂區長親自帶著區計生委主任和婦聯副主任親自下來,王懷書為了工作組的到來特地宰殺了一頭四五十斤的肥羊,用清河村特色的全羊宴來招待這些從上面來的大領導。
晚飯被安排在了村裡小學的食堂裡,親自操刀掌勺的就是王懷書的兒子王大柱,王大柱今年二十八歲,雖然努力多年沒有生下一個男娃,可一手廚藝卻是出類拔萃,圓桌上已經擺上了紅燜羊肉,清燉羊排,香酥羊腿,醋溜滑脊,蔥爆羊肉,清燉羊髓,紅燒養眼,紅燒羊球,這八樣菜是清河村最有名的羊八件,其他還有用羊肉做的冷盤和炒菜。
雖然對於趙德三和馬愛菊以及李媛等機關單位的人來說,平時大魚大肉山珍海味早已經是吃的膩歪了,但是今晚這一頓特色菜還是讓每個人都胃口大開食指大動。
第二千八百一十三章:進山
鎮長張軍良特意讓作為現場最高領導的趙德三講兩句,雖然今天的工作開展的很鬱悶,但趙德三還是拿著官腔開始了講過話,他先肯定了以王懷書為村支書的清河村領導層的工作成績,然後又提出了幾點不足和希望,雖然講話不到五分鐘,可是面對著滿桌的美食仍然讓工作組的其他人感覺到有些囉嗦,趙德三講完話,又讓王懷書說兩句。
王懷書雖然是村支書,可眼皮子那不是一般的活絡,只說了一句:“我沒啥好說的,各位領導今天遠道而來,吃好喝好就行了!”
王懷書話音一落,那個年輕小夥子就率先鼓掌說道:“還是王支書痛快!”
王懷書佈滿皺紋的老臉笑了笑,忙招呼著趙德三說道:“小趙區長,吃,吃吧,張鎮長,大家都吃,村裡的條件有限,各位領導別嫌棄。”
王大柱的手藝還真不賴,每個人都吃的是讚不絕口,和王懷書喜歡開玩笑的那個小夥子吃了兩口菜,就提議說道:“大柱有這麼好的手藝,整天窩在山溝溝裡多可惜啊,不如去區裡開個飯店,保準賺大錢!”
王懷書罵了一句:“就那他熊樣,生了四個丫頭片子,不給我老王家生個帶把的,他這輩子別想離開清河村。”
正在這個時候,忙著上菜的王大柱聽到老子這句話,尷尬的笑了一下。
少婦李媛意味深長的看了趙德三一眼,那意思像是在說,人家老支書公然向你這個大領導挑釁了,看你怎麼辦。
趙德三卻像是什麼都不知道一樣,只顧著大吃大喝,雖然趙德三在官場混了**年時間,現在雖然當上了區長,在這幫人裡是級別最高的領導,但是這兒畢竟是清河村,是人家王支書的一畝三分地,這老頭子跺跺腳恐怕整個清河村都要抖上三分,趙德三並不是怕他,而是真的沒有必要,自己帶隊來做計劃生育工作,他媽的還不是張增賢那老東西想玩他,現在人家王支書好酒好菜招待自己,犯不上跟人家較真,談計劃生育工作不是掃興嗎?
再說了整個清河村生的又不是他兒子一個,趙德三自有他的主意,等會兒找機會讓馬愛菊在王大柱身上做點手腳,以後他想再生,嘿嘿,只怕難上加難了,這叫策略,這就叫領導藝術,想到這裡,趙德三的嘴角露出了一絲陰險的笑容。
王懷書說這句話的本意也是想考驗一下趙德三的反應,畢竟今天區裡的二把手親自帶著計生委和婦聯的領導下到村子裡來做計生工作,這就說明事情引起了上面的重視。看到趙德三也沒什麼反應,根本就沒有因為自己這番囂張的言論生氣,心裡也是不禁一喜,看來這位年輕領導很上路,以後兒子生娃的問題應該不大。
想到這裡,王懷書端起酒碗倡議道:“各位領導能夠光臨清河村進行工作指導,是我們全體村民的光榮,這碗酒,我代表清河村的老百姓敬大家,先乾為敬!
“說完,王支書就揚起脖子,咕嚕咕嚕的將一碗酒喝了下去,還沒等他把酒全都喝完,就聽到門外一個驚慌失措的聲音叫道:“大柱,出事兒了,你閨女招弟讓摩托車給撞了!”
聽到門外的聲音,所有人隨之一驚,王大柱拿著勺子連圍裙都顧不上脫就衝了出去,王支書雖然口口聲聲的想要抱孫子,可心裡面對這個孫女卻是極為疼愛,聽到孫女被摩托車給撞了,臉色頓時都變了,手裡的酒碗‘噹啷’一聲,落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他哆哆嗦嗦的站起來對大家說道:“我……我去看看……”腿腳就已經有些發軟了。
突如其來的變故還哪裡讓大家有心思繼續吃喝啊,跟著檢查組下來做護衛工作的警察老杜,因為職業的關係,本能的站了起來,說道:“老王,走,我也去看看!”說著話就出門鑽上了汽車,正要發動的時候,趙德三開啟門鑽了上來,坐在了副駕駛座上,說道:“老杜,我跟你去看看!”
老杜也沒有多想,點了點頭,踩了下油門向小學右側的馬路上駛去了。
王大柱雖然先出門的,可是因為步行前往,反而很快被他們給落下了,距離小學三百多米的馬路上,小招弟坐在地上大聲哭號著,周圍圍著幾個拿著避孕套氣球的小孩子,遇到這種情況小孩子們謊成了一團,七嘴八舌的說著什麼,還有兩個膽小的小丫頭嚇得陪著小招弟一起哭著。
老杜停下汽車,趙德三率先跳了下去,他來到小招弟面前,為她檢查了一下傷勢,好在只是一些皮外擦傷,這才放心了下來。這個時候王大柱和其他人也已經趕到了,趙德三低聲向老杜說道:“孩子沒事兒,只是皮外傷,受了驚嚇。”
說話間,趙德三就留意到了老杜的臉色已經變得鐵青,他本能的順著老杜的目光看去,就看在夕陽籠罩的山道之上,五輛摩托車正在盤旋迴繞的山路上你追我趕的飛馳著。
警察的職業習慣,讓老杜再次衝進了車裡,趙德三二話沒說也跟著上去了,對方人多,他擔心老杜一個人勢單力薄。
老杜看了看趙德三,用欣賞的眼神看了他一眼,然後義正言辭地說道:“這幫龜孫子必須全部抓回來教訓一下不可!”
趙德三對老杜不由得投去了欽佩的目光,現在這社會,還有一心為人民服務的警察,真是很少見了。老杜駕駛著別克商務車直接駛上了公路,沿著傾斜的坑坑窪窪的山間小道追了上去。商務車在山路上劇烈的顛簸著,在部分路段甚至四輪騰空離地而起。趙德三雖然大膽,但也不禁驚出了一聲冷汗。暮色在不知不覺中已經爬上了樹梢,月光從樹叢縫隙中投下了斑駁的落影。
老杜憑藉對山區道路熟悉和一流的駕駛技術,穩穩的控制著這輛龐大的商務車,想要追上那幫飛車黨,他選擇了一個捷徑。車子終於成功的衝出了山林,衝入公路的剎那間,老杜猛地踩住剎車,然後向左迅速將方向打到盡頭,車子後輪失去抓抓地力,形成了一個完美的飄逸動作。
我操!這都可以啊!趙德三不禁在心裡為老杜那高超卓群的駕駛技術驚歎了一把。
在車子衝入公路另一側的萬丈深淵前的一刻,整個車身成功轉向,趙德三在這一瞬間心臟幾乎跳到了嗓子眼,他可不想這麼糊里糊塗地斷送了身家性命。
只見老杜濃眉緊鎖,全部注意力已經集中在了前面的幾輛摩托車上,距離最後一輛摩托車已經不到五百米的距離,老杜咬牙切齒殺氣騰騰,這種表情讓趙德三覺得這個老警察還真像是為民除害的那麼一回事兒。
五輛賓士在山路上的摩托車中,有兩輛本田800,一輛川崎750,一輛雅馬哈1000,最新引人眼球的是衝在最前面的紅色比亞喬1000,這些摩托車隨便哪一輛都要過五萬塊,原本不應該出現在山區的道路上。五名摩托車手同時注意到了這半路殺出的別克商務車,如果在平路上,這些摩托車想甩開它根本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可是現在是在山區,而且還是在錯綜複雜的路段,他們都是第一次在這條路段行駛,複雜兇險的路況讓他們不得不進行減速。
更倒黴的是,他們對面的是一個對山區情況及其熟悉的老手,一個有拼命三郎精神的老警察,只見老杜一手握住方向盤,一手掏出了別在腰間的手槍,他把手槍交給了劉華銳,說道:“趙區長,你拿著這個,讓他們看到,咱們逼他們停車!”
趙德三愣了一下,忙從老杜手裡接過了黑乎乎的鐵傢伙,這玩意兒他還是第一次親密接觸,搖下車窗,握著槍的手臂伸出去,衝前面大吼了起來:“停車!全部給我停車!”
幾名摩托車手看到車裡的人居然還有手槍,還以為遇到了劫匪,他們非但沒有停車,反而加大了油門向前衝去。
老杜見狀暗罵了一句,才下了油門,因為地形險要,他也不敢輕易停車,害怕造成了人員傷亡,對著趙德三說道:“趙區長,你就說你是警察。”
趙德三這才反應過來,忙對著前面的幾名摩托車手大喊道:“停車,警察!“
那些摩托車手顯然沒有相信他的話,警察怎麼沒開警車?而且趙德三也沒有穿警服。
老杜的目光落在前面的第七個彎道上,那裡相對寬闊一些,在那裡應該能夠把這五名飛車黨全部阻攔下來,他大聲提醒趙德三說道:“趙區長,坐穩了!”
話音未落,腳下油門就猛踩了下去,車子就向前方瘋狂的竄了出去,在彎道處成功越過了兩名摩托車手。
幾名摩托車手開始對車裡的人有了全新的認識,看來賽車的最終成績不單單取決於賽車本身效能,更重要的是取決於駕駛者的技術,尤其是在這樣的盤山公路上。
第二千八百一十四章:大霧
老杜將當了一輩子警察練就的精湛的駕駛技術發揮的淋漓盡致,他幾乎沒有減速就已經連續過了五個彎道,將死命飛車黨都甩在了身後,前面就是第六個彎道,那名駕駛紅色比亞喬的車手從後視鏡裡已經看到了那輛商務車正在不斷逼近,也開始明顯的加速,瞬間又拉開了和商務車之間的距離。老杜感覺有點不妙,他憑直覺已經判斷出,對方在這樣的速度下肯定無法成功拐過前面的彎道,他加速衝上去,試圖在那輛摩托車衝下山崖之前將她截住,迫使對方剎車,可是對方顯然誤會了他的意思,紅色比亞喬摩托車像是一團火焰一樣衝向了濃濃的夜色之中,當摩托車手發現前方近乎是零度的轉折時,慌忙的剎車,可是這個時候已經是為時已晚,輪胎在地上摩擦出刺耳的聲音,一股焦糊的味道順著山風彌散開來,那名摩托車手尖叫著從摩托車上飛了出去,落入了下放漆黑不見五指的山崖,過了好一陣子,才聽到了沉悶的爆炸聲。
老杜見狀全力踩下了剎車,輪胎在地上又增添了兩道漆黑的痕跡,他的表情也變得極其沉重,眼前的一切並不是他想要的,事情發展到現在變得完全失去了控制。
後面的四名摩托車手也放緩了速度,他們已經清楚的看到了前方發生的全部過程。趙德三推開門跳了下去,幾名車手望著他手中的黑傢伙,誰還敢繼續向前,慌忙的又調轉了車頭,向來路逃去了。
老杜過了好一會兒才下了汽車,神情顯得有些緊張,他向趙德三要回了手槍,裝入槍套之中。
趙德三來到懸崖前,低頭向下張望,視野中有一團火正在燃燒,應該是摩托車墜落後爆炸引燃的火光。從這麼高的地方摔下去,恐怕人已經摔成了肉泥,趙德三這樣想著,回頭看了看老杜,低聲問道:“老杜,怎麼辦?”
老杜現在的心情壞到了極點,他看了一眼趙德三,摸出一包煙,點了一支菸,然後用力的吸了一口,說道:“趙區長,你現在這裡,我回去叫人吧。”老杜知道事情的發展超出了自己的預料,如果那個車手死了,原本只是一件很小的事情,反而會搞大。
趙德三也看出了老杜心裡的擔憂,點了點頭,說道:“開車小心點!”
老杜衝趙德三點了點頭,頹喪已經寫在了臉上,今晚發生的事情絕對不是小事,他已經預感到了自己黯然的前途,低聲對趙德三說道:“趙區長,你放心,這件事我會全部承擔下來,不會影響你的。”
聽到老杜這麼說,趙德三緊張的心稍微鬆了一些,在這種時候這個老警察還能夠說出這樣的話,足以證明他是個有擔當的好警察,於是趙德三笑了笑,說道:
“老杜,你放心,我不是怕是的人,今晚的事情我不會逃避責任的。”
兩個男人彼此對望了一眼,都看到對方眼中的感激和信賴,老杜把一包煙遞給趙德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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