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鶸行記】第一季

作者：大陰轉輪王
2024/01/22

第01章：雛鳥入彀

　　作為一個第一天上班的實習生，季伯達帶著新奇來到了辦公樓，坐著寬敞的
電梯上了7樓，在一位前臺接待的漂亮小姐姐引導下來到了自己的工位。他來時公
司還沒有幾個人，但他很希望給同事們一個好的印象，所以不安地坐在工位上看
著員工手冊，對未來地職業充滿了憧憬和一絲前途未卜的擔心。

　　這是一家典型的電商公司，託直播帶貨市場的野蠻生長之福，最近兩年業務
發展得非常好，公司旗下幾個頭部主播每年都給公司賺來大筆的利潤（當然，也
拿走很大一筆收益）。新生的公司總是朝氣蓬勃，前兩天來面試的時候，季伯達
就見到了很多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小姐姐，有的是主播，也有為主播服務的化妝師、
助理、寫手，偶爾幾個小哥哥也都精神十足，很有偶像練習生的感覺。

　　在這個俊男美女如雲的公司，季伯達是有些自卑的。他長得一張娃娃臉，面
白無須不說，身高還不到一米六，在這個人均175的公司裡妥妥地屬於「人間窪地」。
要是不看身份證，很多時候別人都拿他當作一個高中生。

　　一開始來公司應聘他只是抱著試一試的態度，畢竟這年頭學廣告設計的一抓
一大把，他的學校名頭並不響，也就是個普通本科，大四實習後他投了幾十份簡
歷，列印的錢還是咬咬牙湊出來的，結果多半石沉大海，也就這一家公司打電話
給他願意給他一次機會。好在，他抓住了機會，順利地通過了兩輪面試後入了職。

　　還沒畢業的窮學生在工位上看著一切都很新奇，Wa的數位板，微軟的人體
工學套件，兩大一小三臺並列的MVA顯示器，還有一臺iPad和一臺Wubdiws平板被
支架撐起來放在顯示器之前。電腦啟動後悄無聲息的液冷工作站閃爍著五彩的光
芒，帶給季伯達的更多則是震撼，滿滿的科技感，這些昂貴的裝置是他曾經想都
不敢想的。

　　「小季？」

　　「哦。」季伯達下意識地站了起來，連忙收回了紛亂的思緒，順著聲音望去，
一個OL站在經理辦公室看著他，看得他心驚肉跳。

　　這姐姐看起來二十七八歲的樣子，身材高挑，看著至少有1米85，一頭烏黑秀
發隨意地潑灑在肩上。她戴著一副金絲眼鏡，臉上畫著精緻的妝容，一雙細眉蜿
蜒且長，兩目杏眼炯炯有神，鼻樑挺直且堅毅，嘴唇溫潤而狡黠。她上身一件有
淡金色蕾絲裝飾的淡粉色休閒襯衣勉強包住挺拔的雙峰，下身則是一條黑色及膝
裙裹著蜂腰肥臀，腿上穿著淺灰色的玻璃絲襪，一雙黑色工裝高跟鞋襯托得她十
分幹練精明。

　　季伯達認識這姐姐還是在面試時，也就是前天。這位姐姐給自己提出了一個
又一個專業問題，給自己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一個個問題問得季伯達冷汗直冒，
這些都是他在學校裡沒學過的，只能結結巴巴地絞盡腦汁回答，每個答案他自己
都沒底。

　　就在他失落地認為自己會被掃地出門的時候，旁邊看起來是HR的漂亮小姐姐
說了句「羋總，他還是個沒畢業的孩子呢，您這問題得真正工作了才能練出來啊。」
於是他向旁邊小姐姐投過去感激的目光。

　　「自我介紹一下，我叫羋媛，是你未來的業務總監。」這位姐姐傲然道：
「問你這些問題不是難為你，而是告訴你學校學的東西絕大多數在我們公司是沒
用的，你要學的還很多，來實習要機靈點，今年就業形勢很不好，我想你會明白
留在我們公司對你來說是多麼寶貴的經驗。後天早上十點到公司報到有沒有問題？」

　　一陣霹靂雷火後的甜棗打得季伯達暈暈乎乎的，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
在面試後走出公司的。回到宿舍，他拼命在網上找各種廣告設計案例和軟體操作
知識，狠狠給自己惡補了一番，直到今天早上忐忑不安地來到了公司。

　　「帶你的主管請了半個月的假，所以這段時間你直接向我負責。員工手冊已
經放在你桌子上了，要好好看，公司雖然願意給員工一個寬鬆的環境，但有些規
矩還是很有必要的，」羋媛不帶一絲感情地說著，「你的手機號已經入了公司專
網，內網號是1750，公司通訊錄在你電腦桌面，有什麼裝置問題打運維部電話，
業務上的事情直接找我，直到你的主管銷假為止。你的任務是設計公眾號文章插
圖和影片號的封面，還有就是設計背景板、標頭等各種圖形影像，第一天的任務
不多，就是改一份宣傳冊，每天下班前要把你的工作日誌更新到禪道上，至於禪
道的用法也在你的電腦桌面上，好好讀，不要犯錯。」

　　「是，總監。」季伯達戰戰兢兢的，大氣都不敢出，畢竟，羋媛給他留下的
印象就猶如母獅子一般，彷彿隨時都能用怒火將他燒成渣。

　　「行，你去吧。」說著，羋媛擺了擺手，扭頭在桌上拿起一個資料夾翻閱起
來。

　　從羋媛的辦公室出來，季伯達喘了一口氣輕輕拍拍胸口，趕忙走到自己的工
位上晃動了下滑鼠，開始仔細閱讀桌面上的檔案，接著開始工作起來。

　　新人在公司這個陌生的環境裡總是表現得充滿戒備，季伯達也不例外，他每
隔幾分鐘走勢帶著好奇和警惕觀察四周，看著來來往往的同事們。早上十點上班
的同事多是和他一樣做服務工作的員工，主播們大多是下午三點四點才來上班，
所以上午的公司還是比較安靜的，偶爾有同事路過閒聊幾句，大多數同事都是在
工位上忙著，偶爾交頭接耳幾句。倒是有幾個小姐姐看到他了和他閒聊了兩句認
識了一下，表現出對他的好奇心。一個女同事好意提醒他公司提供免費的飲料和
茶水，還順手塞給他一聽無糖的可樂。

　　羋媛很忙，她管著和直播業務相關的三四個部門四十幾號人。按理說以公司
如今的行業地位是有足夠的錢挖來個經驗豐富的設計師的，說實話，經濟形勢不
大好的今天設計行業內卷得猶如惡狗搶食一般，許多水平不錯的設計師都還在網
上接單有一頓沒一頓地吊命。她自己都不知道為啥鬼使神差地在HR那邊看到了季
伯達的名字饒有興趣地翻了翻就決定讓這個雛兒來做實習生。

　　當然，這也算不上什麼以權謀私，畢竟公司在招人這方面預算還是比較充足
的，而她羋媛又向來是公司直播業務的頂樑柱，這點兒事兒在她眼裡都不叫事兒。
一個實習生而已，一個月也就七八千的工資，正式入職也就萬把塊，這點自主權
她羋媛還是有的，確切地說，「主」不在乎。

　　在工作的閒暇間，羋媛時不時透過單面透光的玻璃幕牆遠遠看著季伯達，眼
神帶著一絲侵略性，帶著一絲貪婪。忽然，她眼珠一轉，拿起電話撥了個內部號
碼道：「Ethan，你來一下，我有點事交代你……」

　　季伯達像個傻鳥一樣對即將的遭遇一無所知。小姐姐給的無糖可樂有效地讓
他擺脫了緊張的情緒，作為生活費緊張的窮學生，他平日裡也就偶爾奢侈一下喝
點便宜的大瓶綠茶紅茶，這種七八塊一聽的可樂真的沒喝過。入口後刺激的氣泡
在舌尖爆破，這種感覺對季伯達來說十分新奇。在工位上喝完了兩聽可樂，他順
著小姐姐的指引走到了公司的飲料櫃，開啟櫃門，看著琳琅滿目的飲料有些眼花
繚亂，不知道該怎麼樣才好。

　　「哥們兒，新來的？」旁邊一個長髮飄飄的陽光帥哥拍了拍季伯達的肩膀，
嚇了他一條，他連忙扭身點了點頭。

　　「沒事，公司的飲品零食敞開供應隨便吃，不知道喝什麼就每樣都拿一瓶，
總有你喜歡的。我剛來也這樣。」說著那帥哥拿了一聽黑咖啡道：「我昨兒晚上
熬了一夜，你要是也有點兒困可以試試這個黑咖，就是苦了點兒，那個卡布奇諾
比較甜，女生怕胖一般不敢喝，你這麼瘦應該沒事。下邊三層都是果汁，你就撿
著藍莓汁什麼的拿，」說著還塞給他兩小瓶，「我叫Ethan，是咱們公司的化妝師，
一般上午沒什麼事兒，你有什麼問題可以來找我，你看，我就在那邊。」說著他
指了指羋媛辦公室斜對面的一個小套間門，門上掛著「化妝組」的牌子。

　　「好的，我叫季伯達，謝謝。」面對熱情的Ethan，季伯達有些受寵若驚。畢
竟，這一上午他見的、接觸的都是漂亮的姑娘，好不容易看見個小夥兒真的有種
救命稻草的感覺。

　　抱著四五瓶飲料，季伯達回到了工位啟動了Photoshop和Illustrator，開始
操作起來。雖然三年大學本科學業比較水，但是這兩個軟體他用得還是比較熟練
得，這得益於每到暑期他打工的列印店，這些軟體操作都是打工的時候練熟的，
做起這些活兒算是得心應手，一邊改著圖，他一邊喝著飲料，各種天然不天然的
甜味劑和香精讓他感覺生活美妙了起來，果不其然糖就是快樂之源。

　　然而，快樂的時光總是短暫的，不過一個小時季伯達就喝了四五瓶各種飲料，
導致他小腹脹了起來，臉變也得有些紅，這時他才懊悔不已，因為他心中藏著一
個秘密，一個羞恥的秘密——身材矮小的他長著一根和他體型完全不匹配的大屌，
垂下的狀態就有十二釐米長（這已經比許多人勃起狀態還要大了），硬起來以後
甚至可以達到二十五釐米，端的粗若兒臂，長則近尺。事實上打小他的雞巴就比
其他人大了一倍有餘而且長得十分奇怪，因為這根大鳥他沒少被同齡的孩子嘲笑，
以至於從小到大他都特別害怕別人看見他的雞巴，洗澡上廁所都要躲著旁人專找
犄角旮旯。來到新公司後他還沒來得及問廁所在哪裡，也沒看過廁所什麼樣子，
這不禁讓他加倍地緊張起來。他害怕被人看見之後再被嘲笑，自打小學以後他就
特別害怕這種場景，為此他差點自閉。

　　可是，膀胱的鼓脹讓季伯達越發難受，他不敢冒險去找公共廁所，這種事情
他死都做不來，不得已，他只得向對面工位的小姐姐求助。還好，對面小姐姐笑
著給他指了指廁所的方向。他不知道，他的一舉一動都被人看著。

　　好容易找到了廁所，季伯達連忙解開拉鍊，舒適地放著水，發出一陣「嘩嘩」
的聲音，不得不說，年輕人就是火力足，粗壯的尿液如同被水槍呲出來一般。冷
不防廁所門開了，嚇得季伯達一哆嗦險些尿偏到旁邊的隔斷上，他定睛一看，原
來是Ethan哼著李玉剛的《新貴妃醉酒》進來，給季伯達點了點頭後走過他的身邊，
到了他旁邊的小便池，還扭頭看了他一眼。

　　這下季伯達緊張了起來，彷彿感覺小時候被一群熊孩子嘲笑的歷史要重演了。
然而Ethan只是笑了笑道：「兄弟本錢不錯啊，真看不出來，牛逼！」

　　「啊？」季伯達尷尬地笑了笑，接著又點了點頭應了一聲「哦」。預想中的
嘲笑並沒有來，可是他還心裡揣著不安，連忙加大火力輸出，尿完連甩都沒來得
及甩便收槍跑路……

　　回到工位的季伯達心虛不已，他緊張地看著辦公室的大門，直到Ethan一個人
哼著曲子進了大辦公室，又走到那個掛著「化妝組」的套間開門進去才放下心來，
想象中Ethan四處傳播他的雞巴尺寸的事情彷彿並未發生，這讓季伯達很是鬆了一
口長氣。

　　　　　　　　　　　　　 第02章：漸入險途

　　中午快11點半下班前，總務的一個小姐姐給季伯達送來了剛列印裝填好的工
作證以及門禁卡，告訴他憑工作證可以在一樓的自助餐廳免費用餐。真正乘電梯
下到一樓走到自助餐廳後季伯達才對公司的財大氣粗有了新的認識，五星級酒店
的餐食標準很是讓他開了眼界，各種山珍海味敞開供應，烹調得紅油發亮的三種
小龍蝦滋滋冒油，烤魚，豬蹄，豬肘子，雞腿擺滿了大餐盤，酸菜魚、毛血旺、
豬肚雞、水煮魚、水煮肉片等各種硬菜完全隨餐隨取，鐵板燒魚、燒牛肉，甚至
還有龍蝦，各式中西風格的冷盤熱菜主食甜品冰激凌琳琅滿目。這一切，可比學
校門口幾十塊一張入場券的自助餐爽得沒邊兒了，季伯達不禁暗自想著，每天這
麼吃得多幸福啊。

　　正在取了菜找座位的時候，季伯達突然看見了羋媛和Ethan，還有一個十分漂
亮的小姐姐三人有說有笑地找了個桌子坐下邊吃邊聊著什麼，他趕忙找了個能擋
住三人目光的座位坐下，又一次暗暗喘了口氣心說還好沒被發現。不知怎麼回事，
季伯達就是對羋媛有一種奇怪的恐懼感，就好像老鼠碰到貓一般，他也不知道為
什麼，只想躲著，躲得越遠越好。

　　然而，這一切並沒有什麼卵用。在這裡工作了三四年的羋媛對這個餐廳犄角
旮旯瞭如指掌，她選這個位置為的就是逼季伯達在立柱後面那個位置坐著。

　　這餐廳其實有三成的股份都是羋媛的，餐廳所有監控攝像頭都連著安防APP，
羋媛隨時能透過手機看到她想看見的任何角落。她饒有興致地拿出手機撥弄幾下，
季伯達鬼鬼祟祟地樣子便出現在她手機螢幕裡。看著季伯達如同驚弓之鳥的樣子，
羋媛冷笑著輕聲對Ethan說了幾句話安排了點事，接著三人便聊起了其他的事情。
在羋媛看來，季伯達這個獵物已經徹底鑽進了她的圈套裡，隨便怎麼蹦躂都逃不
出她的手掌心。

　　直播公司的業務重頭戲往往從下午開始，所以隨著公司午休結束，陸陸續續
有各種打扮入時的小姐姐們到公司上班了，鶯鶯燕燕們先是在辦公大廳喧鬧了一
陣，接著就挨個去Ethan的化妝組辦公室去，然後又挨個濃妝豔抹地出來。

　　季伯達好奇地看著這一切，他並不知道上鏡妝和日常妝是不一樣的，初入社
會的他本能地對這些不太喜歡。

　　不過小姐姐們對季伯達這樣的正太臉倒是挺好奇的，還有幾個小姐姐來搭訕、
要微信，畢竟，主播的工作可是非常熬人的，多數直播都要從下午三點開始一直
幹到深夜，越是節假日她們越忙，平時生活裡幾乎見不到幾個異性，公司裡年輕
的男性也是真的稀少，來了個長得可愛的小正太怎麼可能不吸引她們注意力呢？
有幾個膽子大外向的小姐姐甚至把糖果零食都丟給季伯達，主動地投餵。

　　季伯達受寵若驚地挨個認識了不少女同事，直到下午四點多大家都開播了才
靜下心工作。吃著零食幹活，用的還是想都不敢想地頂配電腦，本來不安的心也
舒緩了下來，在他看來，今天的經歷實在是太新奇，也太幸福了，他覺得公司簡
直就是天堂，五點半下班的時候他甚至都不捨得走。

　　「噹噹噹」Ethan敲了敲季伯達的桌子擋板到，「下班了兄弟。」

　　「哦哦哦，我寫日誌！」季伯達手忙腳亂地弄著公司的OA系統，還好Ethan
在一旁指點著他這才磕磕絆絆地弄完。

　　「你家在哪兒住啊？」Ethan看似隨意地問了一句。

　　「我還沒畢業，住學校呢，X大北校區。」季伯達隨口答道。

　　「啊？那趕緊叫師哥吧，我大你四屆。你下班怎麼回去啊？」

　　「我坐地鐵。」季伯達收拾著東西關了電腦答道。

　　「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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