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日的盡頭是垃圾場】(58-6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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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01-29

了一些關於約克郡和基馬的事。她又抬起頭坐直了身子,卻發現一隻手搭在自己肩上,轉頭一看是落十三的手,而落十三正閉著眼睛,嘴裡發出有節奏的呼吸聲,看樣子應該也是睡著了。

  這時霧雪才發現,睡著的不止十三,朱思也在坐在前排打著鼾。霧雪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但清晨出發開到日暮,這一種無論是開車的人或是乘車的人都不會輕鬆,霧雪也是一樣,她也覺得自己腰上有些痠疼,不由的想下車走走。

  可霧雪一動身子,落十三的手卻抱得更緊,想著自己被這冷血變態這樣抱著,霧雪還有些不習慣,她努力想從落十三的手中離開,又只聽到對方濃濃的鼻音帶著些撒嬌的口音道:

  “霧雪,別走。”

  這聲音讓霧雪的身體一下僵住了,同樣的聲音不一樣的聲線,霧雪無法確定這是不是幻聽。

  她轉過頭看著落十三的臉,只要是處於睡眠中,兩種性格的十三基本看不出來有什麼樣的區別,她小心戳了戳那張漂亮的臉蛋,嘗試著輕聲問道:“十三,你餓了嗎?”

  “嗯。”落十三點點頭,她伸了一個懶腰又揉了揉雙眼,嘴裡唸叨著:“好餓啊,好像很久沒吃東西了。”

  落十三一臉的睡意,是一副尚未清醒的樣子,眼睛有些溼潤,睫毛彎彎的一眨一眨的,霧雪的眼神死死的盯死著這一張臉。

  “霧雪,怎麼這樣看著我。”落十三一臉茫然:“我臉上有東西嗎?”

  說完落十三還不忘把自己的臉拍了拍,這乖巧的樣子,有些笨笨的樣子,不是那個小十三還能是誰。

  回來了!時隔大半月那個有結萌蠢,滿嘴情話的落十三總算回來了!

  “沒……沒東西。”霧雪有些激動,她本以為那個冷血變態不會這麼輕易離開,看來那個乖巧的十三現在正在自己面前,霧雪還是難以相信,索性一把抱住十三鑽進她懷裡,那溫度、那心跳都能讓她真真的感知。

  “霧雪,你怎麼了。”落十三也抱住懷中的霧雪,她好也像發現了些許不對,自己不是在大海里麼,怎麼現在又呆在了車裡。

  反應過的落十三問道:“霧雪,我是又失憶了嗎?”

  這話從落十三嘴裡說出來,霧雪便知沒有錯了,她坐起身子看著眼前的十三,誠實的回答道:“是的,你又失憶了,這次……有些久。”

  “有些久……”落十三的臉也沉了下去:“有些久是多久?”

  “十七天。”霧雪之前嘴上從來沒有說過,但心裡卻記得十分清楚,

  落十三的眉頭微微鎖住,可能她也沒有想過會是這麼長的時間吧。

  “這……這麼久啊。”

  “是啊。”霧雪點點頭,她又雙手捧住落十三的臉,笑著道:“沒事,現在回來了就好。”

  落十三點點頭,嘴裡‘嗯’了一聲,不過她又很快把臉別向了其它地方。她並不想讓霧雪看到她此刻的表情,雖然霧雪在身邊對她來說就是一件開心的事,但聽霧雪說道自己消失那麼久,她的心裡也像沒有底似的,天知道自己會不會突然消失,永遠不會回來。

  別過頭的十三發現前坐開車的人,又故意岔開話題道:“朱思也在了啊?”

  在落十三失憶前朱思是離開她們了的,所以在這裡見到朱思應該算是再見了。

  “嗯,之後在路上遇見的,他今天開了一天的車,也有些累了。”霧雪道。

  落十三也看出了朱思好像很疲憊,確實不便打擾,於是又道:“那你陪我下車走走好嗎?我好像也有些累了。”

  十三的要求霧雪肯定不會拒絕,她自己也想下車活動一下筋骨,於是二人安靜的下了車,誰知道這一安靜便真的安靜了很久。這兩人一前一後的走著,卻不像之前那樣多話和親暱,心中好像都有著各自的心思。

  落十三這性格的不穩定性就像一顆□□,隨時可能會破壞著二人的關係,兩人的憂慮擔憂的是一樣的問題,可這問題對二人來說好像是一個無解的方程式,於是在駱殷的人格消失後,二人便默契的逃避起了現實。

  太陽越來越低,有一半都下沉到地平線下,餘下的那一半努力的掙扎著散發著它僅存的光亮,沒有知道這平原上之前有著什麼,或許是村鎮或許是一個球場,只有從腳下的瀝青路上能感受到文明的存在。

  霧雪與落十三的影子也被那夕陽拉得好長好長,如果時間定格這樣的畫面便是地久天長,但時間還是如白駒過隙,總在流逝。隨著那太陽最終落入地平線下方,平原上颳起了輕輕的風。

  落十三主動拉起霧雪的手,她突然問道:“另一個我靠起來舒服嗎?”

  霧雪噗嗤一笑,沒想到落十三竟然主動問起了這個,完全在她的意料之外,這算什麼?自己吃自己的醋麼。

  “我沒有靠過。”霧雪道,車上她被駱殷按在肩頭,但當時還在藥效發作中的她卻記不清。

  “你只准靠我的。”落十三認真說道,表情一副氣勢洶洶的樣子,看起來並不嚇人,倒是有幾分可愛。

  “我說了我沒有靠過。”霧雪道。

  “反正就是不許!”

  “好好好……”

  兩人笑著鬥起了嘴,而在不遠處朱思也醒了過來,他開啟車燈又朝著霧雪二人喊道:”獵人大人,尾巴大人,要出發了……”

  第63章酒後真情

  就像舊文明世界裡那些勇者鬥惡龍的遊戲,英雄們每次回到家裡進行歸檔時,玩家的中心也會升騰起一陣輕鬆感,部算再一次存檔了。

  對霧雪來說,回到鐵爐鎮也會有那樣的輕鬆感,雖然這裡並不是一個漂亮的城市,但因為這裡有一個家所以它就變得獨一無二起來。

  偷的皮卡車肯定不能再這樣堂而皇之的進城了,遠在城外三人就棄了車徒步回到了鐵爐城,朱思的家就在城郊,那也是霧雪與十三第一次去到這位小朋友住的地方,比貧民窟要好些,至少這裡的下水道還不少,不會覺得四處都是窪坑和髒水,房子看起來也不差,但一看就是舊文明時代的建築,誰知道這些五百年前的東西會不會在你漱個口的時間就垮掉。

  朱思邀請霧雪與十三進屋裡坐會,霧雪也是回家心切的人,她委婉的拒絕了朱思,然後又給了朱思一筆錢,雖說這次朱思的耿直著實差點讓她丟了性命,但之前的落十三也沒少斥責對方,更何況朱思一開了接近三十個小時的車,這樣的強度可不比追殺個什麼動物輕鬆。

  分雖前又是簡單的寒暄了幾下,霧雪勸朱思再沉澱一下,別一天到晚想當個什麼尾巴,把獵人最基礎的東西學好才是正道,朱思也有自己的心思,畢竟越是危險的工作越能拿到更高的報酬,他遠在凌雲之境的家是如此的需要錢。

  之後霧雪帶著十三回到了位於市區的公寓,瓊娜照常要給二人準備好吃的,但礙於上次落十三好像比較挑剔,這次又多長了一個心眼。

  “今晚吃海鮮喲,十三喜歡吃嗎?”瓊娜問道,同時她拿出電話準備讓託雷給採購,可能霧雪也沒有想到一隻手的託雷居然在這裡找到了工作。

  “喜歡!”落十三眼睛發著光:“海鮮都沒怎麼吃過誒。”

  瓊娜突然尷尬的笑了笑,她記得就在幾天前落十三才說吃膩了嗎,接觸了這麼久才發現這孩子有些不誠實,她有些擔心自己的小霧雪會不會遇上騙子了。不過馬上她又把這搞笑的念頭從自己腦海裡踢走了,畢竟落十三還是霧雪撿回來的。現在落十三說話的前後不搭,可能還是因為這孩子有些蠢吧。

  “嗯!喜歡我就讓□□多帶些回來。”瓊娜最後還是勾起了笑容。

  霧雪沒在廚房,但廚房的門沒有關上,她依靠在客廳的牆壁上看著廚房內的兩人,瓊娜提前準備著燒菜用的輔料,落十三在一邊打著下手,兩人聊著一些再普通不過的家常,黃色的頂燈打在二人的臉上,很像一幅寫滿故事的畫卷,霧雪內心很慶幸,作畫的人正是她自己。

  與託雷一起回家的還有兩隻三十公分長的龍蝦以及一瓶紅酒,瓊娜早已準備好了一切就差這主食了,也沒多久菜便呈上了桌子,一隻鹽焗一隻清蒸。

  菜才放上桌子,就各自散發出自己的香味,鹽焗的那隻才從爐子裡出來,還響著“滋滋”的聲音,它身上的水分迅速變成了水氣揮發到空氣中,空氣裡飄出了淡淡的蒜香味,而另一隻則更為清淡一些,早已剔開的蝦殼下面露出的是略帶那麼一點粉的肉,瓊娜切開一顆青檸將汁水淋澆了上去。

  託雷把切好的白土司發到每個人的面前。另外有好菜怎麼又不能沒有好酒助興,託雷也是一介平民,不知道紅酒是用品的,直接將四個杯子倒的滿滿的,就吆喝著要開飯了。

  霧雪在這個家裡年紀不大,但要論起經歷和見識恐怕她才算得上是這裡的家長,霧雪主動拿出刀叉將蝦肉切塊分開,這晚餐算是正式開始了。

  話題圍繞著託雷的新工作展開,說來也巧,挺去獵人營地登出自己的獵人資格,結果在營地的大廳裡遇到了一個賣匕首的商人,可這商人來到這裡卻不是尋求幫助的,他反而是想推銷一自己的匕首,結果可想而知,自然是被攆了出去。

  託雷是個實誠人,本著助人為樂的想法就買了一把刀,話說這商人賣的刀每把都十分的精良,可惜是個外來人,沒法在這裡扎跟,誰能猜到託雷竟然幫他牽線搭橋找到了合夥人,自己自然也參與其中,說是工作,其實現在也是鐵爐鎮的一名商人了。

  這樣的好訊息下自然大家也暢飲了起來,可是主角終歸還是霧雪,特別是對瓊娜而言,她無時不關心著霧雪的安全,最近一兩個月裡她基本在外,很少歸家。至少在半年前瓊娜還支援著霧雪過好壞樣的生活,畢竟那是她早年的希望,情願刀口上舔血,也不要沒有自尊的生活。

  或許隨著日子逐漸好轉,瓊娜的想法也改變了不少,相比之前她現在更想看到霧雪能常常在家,就算收入不如從前,至少她是安全的。

  “霧雪,你手上的事辦完了嗎?”出於那些想法,瓊娜問道。

  “啊……快了。”霧雪回答道,又趕忙將一塊蝦肉塞進自己的嘴裡。

  “辦完了,就別接活兒了吧。”瓊娜勸說道。

  “好的。”霧雪答應道,心裡倒有些緊張,瓊娜並不知道她現在要追殺馬基的一中,不過瓊娜倒是說對了一件事,殺了馬基她確實就不會接別的活兒了。

  瓊娜自小就帶著霧雪,看她表情就知道她在撒謊,但正是如此她也知道說再多對方可能也聽不進去,但是現在不一次的是霧雪身邊還多了一個人。

  “十三。”瓊娜換了一個目標。

  “嗝……嗯?”落十三應該到,她手裡拿著紅酒杯,不過那酒杯已經見底了。

  “你想不想一直和我們霧雪一起?”瓊娜問道。

  十三看看霧雪,憨痴痴的笑了一下:“想。”

  霧雪看著紅了一臉的落十三,不由的笑了起來,一臉的寵愛,霧雪戳戳落十三的頭:“不許亂說話。”

  “沒有亂說話。”落十三非常自覺的給自己斟滿了酒,又彆扭著笑了笑,道:“之前你不是也答應了嗎?”

  “我可沒答應。”在瓊娜的面前,霧雪還是要面子的,她又把落十三的酒杯搶了過來,讓託雷有多遠把這玩意扔多遠,故做嚴肅道:“你不許再喝了。”

  “那你也不許喝了。”落十三順手把霧雪跟前的酒扔給了瓊娜。

  兩人就這樣大眼瞪小眼,完全將家裡的的另外兩人忽略再外。

  瓊娜只覺得有些好笑,怕是今天她想說的話又沒著落了。

  “你們倒是別鬧了。”瓊娜道,她又看看落十三,耳根紅了一片,一臉迷糊,於是又轉而對霧雪道:“我看十三也是醉了,你帶她洗洗早些休息吧,我和託雷把這收拾收拾。”

  霧雪一是不想瓊娜再去深問自己關於任務的事,另一方面落十三確實有些醉了,霧雪自然也十分贊成瓊娜的意見,撫著落十三趕緊進了房間。

  雖然霧雪最近很少回家,但瓊娜依然將這裡收拾的井井有條,才換的床單上透著淡淡的陽光的味道,這讓她想起第一天與落十三同床,她的床單上也是這樣的味道,不知不覺二人已經相處了大半年了。

  落十三雖說是醉著的,但也醉得並不厲害,更像是微燻,大腦飄飄然著,她乖巧的坐在床上,任由霧雪收拾著自己。只見霧雪小心擦拭著自己的臉,毛巾上的水溫好像也被細心控制過的,挨在臉上不燙也不涼,特別的舒服。

  眼前好像一切都朦朦朧朧的,就連那個自己最熟悉的霧雪臉上都像蒙上了一層濾鏡,她的霧雪好像永遠都這樣關心著她,而她沒有記憶,無論她如何回想都像站在一張冷冰冰的牆壁前,但是後來霧雪出現了,那牆好像也變得不重要了,至少她能感受到此時的溫暖,落十三知道,那就是霧雪。

  “我去拿睡衣,你醉了,要早點睡。”霧雪道。

  “不要。”落十三拉住要離開的霧雪:“我不要睡衣。”

  霧雪只當落十三有些迷糊,隨口問道:“那不要睡衣要什麼?”

  “要你……”

  沒等霧雪反應過來,自己的嘴已經被落十三堵住。

  “唔……”這已經不是二人之間的初次親吻,霧雪並沒像之前那樣的突然,反而有些小小的欣喜。

  十三的吻慢且溫柔,她輕輕的吸著霧雪的唇,時而舔食時而輕咬,卻又不僅只限於唇,落十三掃過霧雪的貝齒撬開她的嘴,找到同類的十三一下又活躍了起來,她更進一步的吸吮著,帶著霧雪的舌遊走。

  而後坐在床上的十三索性將霧雪一把拉進了懷裡,原本就愛慕著的兩人只會更加的親暱,今晚註定是一個難眠的夜……

  霧雪睜眼時已不知道是幾時,原本這勤勞的獵人今天全然不想離開自己的被窩,準確的是說霧雪想與十三繼續這樣待著,她還是像往日一樣睡在十三的肩上,但又不同的是這次十三將她緊緊抱著。

  霧雪又抬頭看著那人,她的脖子上全是自己留下的痕跡,昨夜的一切就像一場夢,如果可以選擇她真的不想醒來。

  [ 本章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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