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日的盡頭是垃圾場】(64-6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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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01-30


  “他在這不一定是壞事。”霧雪道:“但我們最好別讓他發現。”

  十三用力點點頭:“好!”

  “看清他在什麼地方了嗎?”霧雪又問道。

  這次河蚌相爭,她完全是在暗中行動,正是這樣霧雪想趁機獲取更多的主動權。

  落十三一邊回憶著,手上比劃著數字,不一會她便說道:“一等坐的二號車廂。”

  確定了獵物的位置,獵人的工作也即將開始,如果逃竄是獵物的天性,那追蹤就是獵人的天職,霧雪準備好了自己最小的揹包,隨身攜帶了一把短小鋒利的匕首與一柄手|槍,這把武器分別別在兩腿的外側,接著就是方便自己行動的電磁固定器和用以短時間觀察的微型監控,一切就緒之後就等一個絕佳的時機了。

  火車一路狂奔,總算來到一坐山腳下,軌道盤桓山體一路而上,這樣曲折的路線也迫使這向前的巨龍減緩了速度。

  落十三將頭伸出窗外,此時火車的一側便是懸崖,另一側又緊鄰峭壁,無論走那邊霧雪都面臨著危險。

  “確定不要我跟著?”落十三問道。

  霧雪又檢查了一下身上的裝備是否結實,點頭肯定道:“我一個人去就行了。”

  “那你注意安全。”落十三關切道,她自然也知道火車車速不快,霧雪的行動其實沒有想象的那麼危險,可還是很擔心。

  霧雪在落十三的臉上印上一個唇印,轉身就翻出了窗外。

  霧雪走的是懸崖方向的那一側,那裡視野更廣,行動也更為方便,當她攀爬上火車頂部的那一刻,她同時打開了安裝在鞋底的電磁吸片,腳下的引力突然增加,霧雪只覺得身下固若金湯,接著就是往十三說的一等座二號車廂而去了。有了腳下的裝置,自然每一步都走得格外放心,只是腳下的吸力較大,也會用到她的更多的力量,自然也走的極為緩慢。

  車速不快,但火車現在是在向上攀爬,火車整體極長,就算不快的速度也會產生離心力,霧雪儘可能的保持著平衡,還不止於此,她還必須推算出火車進入山洞的時間,因為當火車攀上腰從山洞裡出來,那又將是一路飛起。

  從她所在的車廂到黑傑克那裡中間只隔了兩個車廂的距離,而霧雪整整走了十五分鐘,走到目標車廂,她關掉腳下的電磁吸片,趴在車廂的邊緣,接著霧雪從身後的腰包裡取出一個探頭,她將探頭挪到視窗,又透過她的控制桿調整探頭的方向,而控制桿端小小的螢幕就已經顯示出車廂的情況了。

  一等座肯定不如頭等艙的,但也不算差,基本上是四人間,而這樣的四人間一個車廂有三個,轉動搖桿,霧雪左右試探著,也算幸運,第一個房間確認看到了黑傑克,這侏儒的位置自然在最下一層,但就是最下面一層他也是很吃力才爬到自己的床上。

  上床後的黑傑克安靜的靠在床上,把玩著他手上的平板,而房間裡的其它三個男人倒是有說有笑,霧雪無法確認這四個人是否認識,最後還是將目光放回到黑傑克身上。他真的非常安靜,耳朵上還戴著耳機,當其它的三個人發出爽朗的笑聲時,他則會不由的皺緊眉頭。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霧雪也不宜在這裡浪費太多的時間,她將探頭固定在窗戶外的角落,然後將遙感拆卸了下來放回腰包裡,又迅速往自己的車廂走去。霧雪掐的時間極為精準,她前腳跳回車廂,還不到一分鐘的時間車廂突然便暗了下來。

  “進山洞了。”落十三道,霧雪回來的倒是十分準時。

  “果然是黑傑克。”霧雪將腳下的磁片卸下,同時坐回了房間裡的書桌前。

  落十三也跟著過去,霧雪將搖桿拿了出來,點亮遙感下方的螢幕,黑暗中馬上亮起了一束光亮,黑傑克車廂裡的畫面印入眼前。

  “真是他。”落十三道:“他為什麼不住一個好點的房間?”

  這個問題霧雪也想過,黑傑克的財富可能並不低於那些頂級獵人,他完全可以坐飛機去到約克郡。

  “可能是想隱藏自己的行動。”霧雪猜測:“還不知道他的目的是哪裡,如果也是約克郡的話,那很有可能他會和紫牙會會合。”

  “嗯,還是行觀察一下吧。”霧雪指了指螢幕示意道。

  落十三點頭,二人安靜坐下全神貫注的看著黑傑克的行動。

  “你們三個能安靜點嗎?!”黑傑克好像終於忍不住了,他朝著同屋的三人吼叫道。

  換來的卻是三個人的笑聲。

  “獵犬,”三人中個子最高的男人道:“你又不加入我們,我們為什麼要為了你一個人而安靜呢?”

  “我可是你們會長老頭兒請來的人!”黑傑克怒吼道:“難道你們不應該把我伺候好一些嗎?!至少能不能尊重一下知識份子!”

  另一個褐色頭髮的傢伙聽他把話說完後笑得都彎下了腰,他說道:“是啊,拿槍請過來的知識份子。”

  “等我見到你們會長,我一定要投訴你們三個!你們這愚蠢的獵人!”黑傑克完全忍受不了別人對他學識的嘲諷。

  “獵犬你如果不想加入我們的聊天,你最好就安靜點,我們紫牙會能找得到你自然也能找得了別人,趁你現在還有用就好好活著,免得倒時候連怎麼死的不知道。”第三個眼鏡男說道,他說話的時候那高個與褐發都自然的閉上了嘴,看來這人在三人中地位應該最高。

  “我……”黑傑克明顯有些勢弱了,他又搬出了另一個人:“你別忘記了我可是薇諾女爵的客人,你們殺了我怎麼和薇諾交待!”

  眼鏡男推了推他的鏡框,笑著說道:“女爵殺了瑟曦,這還在帝都秘密受審,哪有心情來管你。”

  “可……”

  黑傑克還想爭論,卻被高個一把提了起來掛在了衣勾上,三人又是一陣鬨堂大笑。

  “現在你還想我們安靜些嗎?”眼鏡男問道。

  “啊!”黑傑克大叫了一聲發洩著他的不滿:“現在讓我自己安靜可以了吧!”

  眼鏡男使了一個眼色,大高個就將黑傑克扔到了床上,這可憐的侏儒好像都被氣哭了,他拿起耳機再次塞進耳中,躲在角落自顧自的聽起了音樂。另外三個人則繼教的聊了起來。

  褐發男坐回了自己的床上,他一副後知後覺的樣子向眼鏡男問道:“伯爵夫人原來是女爵殺的?”

  “嗯。”眼鏡男點點頭,卻不像剛才聊天那樣的話多。

  “怎麼沒聽說過這事。”褐發男繼續問道。

  “嗯,難道女爵不是找得我們嗎?”高個男也好奇的問道,而這個我們自然泛指紫牙會了。

  “據說是外人。”眼鏡男道:“你們也別問我,細節我也不清楚。”

  “也是,我們和整個玫瑰家庭關係甚密,如果女爵找到我們,可能她的計劃就沒法進行了。”褐發男扯過一顆葡萄扔進嘴裡。

  “聽說找的是一個無名小卒。”高個男問道:“也不知道是誰,也算有些本事。”

  聽到這裡,落十三笑著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接下薇諾任務的自然是自己了。霧雪示意接著聽,十三又即刻安靜了了下來。

  “我說別問了。”眼鏡男突然嚴肅了起來。

  “好的,頭兒。”褐發男聳聳肩,高個也不再發話,還正如黑傑克希望的,這房間突然就安靜了下來。

  “他們怎麼突然不說話了?”落十三問道。

  “紫牙會就這樣。”霧雪倒是不由想起了之後與紫牙會的共事,這些人嘴巴緊,分工明確,很多訊息並不互通,只有幾個高層知道。平日裡他們都可以有說有笑,但一談及關於任務的事,所有的人都會默契的閉上嘴。

  “那看來黑傑克也是被他們抓住的了。”落十三問道。

  “看樣子是了。”霧雪道。

  “那要不要救他出來呢?他也可以跟著我們嘛。”落十三想得倒是不錯。

  “不可能!”霧雪簡直不敢深想,這樣一個猥瑣至極的傢伙她是不可能施已援手的。

  “那你有什麼更好的計劃嗎?”落十三支著下巴問道。

  “到了約克郡我們想辦法跟蹤他們。”霧雪說著又拿出了她的筆記,不知道又要查詢哪一塊的資料了。

  “可他們有三個獵人啊!”落十三倒沒有霧雪的膽量,雖然她的身手也許不在霧雪之下,但一有危險她就想躲得遠遠的。

  霧雪悠悠一笑,突然想起另一個落十三的話了,霧雪學著那口氣道:“無名之輩,未曾見過。”

  十三一愣,只覺得霧雪這口氣怪怪的,十足像箇中二的蠢貨。

  此時一陣強光從四周的窗戶外射了進來,二人耳邊的聲音也豁然開朗了,火車已開出了那個漫長的山洞,它繼續加速朝著目標行使著。更多的危險越來越近,與此同時真相也並不遙遠了。

  第67章老闆落十三

  這漫長的旅程看過了雪、翻過了山、就像是從冬天一直走到了春天,一路上風景的變化也算是為這無聊的旅程著上筆墨,整整十來天的路程總算走到了終點。當霧雪與十三兩人再一次踏上結實的地面時,那已經是屬於自由之地的領土了。

  作為頭等艙的乘客,在下車後她們享有VIP通道的權利,再三確認一等座的乘客也是無法透過VIP通道後,霧雪便拉著十三放心的在通道里狂奔,一定要趕在黑傑克的前面才能更好追蹤。

  這次到自由之地霧雪也不是絲毫準備都沒有,在這行裡她的朋友不多,但總有人欠著她的情,約翰就是其中一個,他原本是金冶之國的獵人,之後因為發生了一些事他去了自由之地,他就在那裡生了根。

  霧雪原本聯絡他是想問一些關於約克郡的事,結果約翰也是一個耿直的傢伙,直接表示會協助霧雪所有的行動,霧雪不想節外生枝倒是沒有答應,但這現成的幫手還是要的,比如此刻在車站外,就有一輛接近一噸重的猛禽家用卡車停在那裡靜靜的等候著他的客人。

  站在猛禽車前的落十三仰望著這巨大的玩意,她在垃圾場看過類似的玩具。

  “這是變形金剛麼?”落十三問道。

  “這是你尾巴嗎?”約翰看著車下一臉呆萌的十三,感覺這可配不上霧雪這老手。

  霧雪將自己的行禮扔上後座,開啟車門一躍跳了上去,霧雪道:“不,這是我老闆。”

  “WTF?”約翰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接著落十三也爬上了後座,她也努力證明霧雪的話是真的:“對,霧雪是我今年才收的尾巴,是一個不讓人省心的傢伙。”

  “開玩笑嗎?”約翰回頭十分認真的看向霧雪。

  “不是玩笑。”

  得到的是霧雪與十三異口同聲的回答,這樣的默契讓約翰不相信也難。當然這也讓約翰再一次的審視著落十三,首先他要承認的這是個漂亮的女人,這種漂亮與霧雪的精緻不同,她的五官大方,眉宇間有一股英氣,特別是那一雙眼睛,瞳孔就像一灘深不見底的湖,極為特別卻又不敢讓人深看。

  “這樣看我老闆我可會生氣的。”霧雪拍的打向約翰的肩。

  約翰攤手解釋道:“只是好奇這位老闆是怎麼樣的人,才會讓我的恩人為她效力。你難道不應該介紹一下嗎?”

  “是的霧雪,你也可以解釋一下這個男人是誰。”落十三指向約翰,霧雪從頭到尾也沒有提到過有人來接她。

  “這是約翰,我的朋友,自由之地的獵人,這次過來幫我們進行一些任務。”霧雪又看向落十三,發現這人真直勾勾的盯著自己,她清清嗓子繼續介紹道:“這是我的老闆,落十三。”

  “介紹完了,我們還是說說任務吧。”霧雪可不想這問題繼續下去,只有落十三別亂想就行。

  約翰也點頭道:“對了,你這次接的跨國的任務?”

  “並不是,”霧雪指了指車的前方,正有四個人上了另一車轎車,霧雪接著道:“我是來查個人的。”

  “要跟上嗎?”約翰也很有默契的問道。

  “跟上吧……”霧雪又看看這巨大的車體:“不過這車會不會太顯眼?”

  “後面放了一車摩托。”約翰示意道:“摩托上裝備齊全,我開車先去酒店等你。”

  摩托是個好東西,其實看這車還有車上的裝備霧雪大概也知道約翰現在應該混得不錯,作為一個正常的人,她的心裡也會有一些許失落的情緒,畢竟曾經她是那麼的風光,約翰也好,馬基也好她都不曾放在眼裡,如今那些入不了臉的卻成了追殺自己的人,幫助自己的人。

  曾經託雷也問過霧雪有沒有為殺掉那個僱主而感到後悔,此時的霧雪卻也開始有些遲疑。

  她看著那車啟動了的小轎車,她相信自己總有機會扳回一個未來,霧雪轟起了摩托的油門,朝著目標悄然而去。

  這卡車真的很大,在舊文明時代就是有著公路坦克的美譽,像這種改良後的傢伙更讓人膽戰心驚,不過它的內部設施也被改良的非常不錯,至少坐在裡面的感覺和一個小房間差不多,裡面有冰箱,有空調,甚至還有一個電視機,看慣了一本正經的北方獵人,落十三也有點難以相信面前這個人是一個獵人。

  “想聽歌麼?”約翰開啟收音機,從前坐轉過身來,他嘗試找著話題,霧雪作為二人唯一的紐帶就這麼絕塵而去了,這兩個人還是有些尷尬的。

  “不想。”落十三感覺這裡可沒法放鬆。

  “那吃糖嗎?”約翰道。

  “不想。”落十三再次拒絕,霧雪可說過不能隨便接受別人送的東西。

  約翰拿出一顆口香糖扔進自己的嘴裡,咀嚼了一會,又向十三問道:“那……”

  ‘那’了半天他好像也覺得沒什麼好說的,索性閉上了嘴將頭轉了回去。

  “你和她認識多久了?”落十三倒又主動起來,她知道霧雪的朋友不多,託雷與瓊娜那是親人,薇諾和小孩是她們一起應該會吧的,眼前這個人居然比自己先認識霧雪,落十三感覺自己有些氣鼓鼓的。

  “快四年了。”約翰覺得這位老闆的氣場有些怪怪的。

  “怎麼認識的?”落十三接著問道。

  “她救了我。”約翰從冰箱裡開啟了一瓶可樂,他又拿了一瓶遞給十三,看十三不願意接約翰接著道:“這可是奢侈的玩意兒,出了自由之地有錢都買不到。”

  落十三小心翼翼接過可樂,這玻璃瓶摸起來冰冰涼涼到,本來到這約克郡她就覺得和北方比熱了不少,這感覺倒讓她也挺想來上一口。

  “放心喝吧,你家尾巴與我是摯友了,而且我可不想得罪蘇霧雪。”約翰說著主動幫落十三撬開了瓶蓋,他又誇張的說道:“試試吧,金冶之國沒有,那的貴族都喝不上,或許公爵還是可以。”

  十三小心的噘了一口,嘴裡傳來了一陣奇異的爆炸感,她感覺有一塊冰山在她的腦子裡炸開了,接下來甜甜的帶著一些輕微的刺激,這觸感不斷的敲擊著她的味蕾,這小喝一口一下就變成了暢飲,大量的可樂流入食道,十三隻覺得整個人都瘋狂了起來。

  “怎麼樣?”約翰笑道。

  “好喝!”落十三點點頭。

  “那來點歌嗎?”約翰又問道。

  “可以!”落十三點點頭。

  約翰點開音樂,他嚼著口香糖說道:“你真有意思,霧雪就是太正經了。”

  “怎麼個正經法?”落十三好奇的問道。

  “你不知道你尾巴的故事嗎?”約翰倒也覺得奇怪了。

  “不知道。”落十三突然覺得心裡好失落,她只有不到兩年的記憶,除了與霧雪相識後的點點滴滴,她對之前霧雪的生活可以說知之甚少。

  “那還是要得從我和她認識的那一年說起了……”

  三年前霧雪拿下了世界獵人錦標賽的兩項冠軍,那是獵人委員會設立的賽事,最初是為了效仿舊文明時代的奧運會,希望透過競技比賽來增加獵人之間的技術交流,同時也希望可以減少一些內部矛盾,比賽也分個人賽和公會賽。無論哪種賽事,得到冠軍的個人或團體將獲得豐厚的獎金,但還有一件無形的東西,那就是名聲,獵人中的冠軍這將是最好的招牌了。

  那時的霧雪沒有任何的公會背景,但也是新晉的高階獵人了。自然參加的是個人賽,個人賽總共有十一個專案,比較熱門的有格鬥類,跟蹤技能類,射擊類,冷門的也有山地賽或水下賽。霧雪的目標很強,她直接選擇了格鬥與射擊比賽。

  那就是一匹殺出重圍的黑馬,沒人意識到這個才晉階的新人拿下了熱門賽的冠軍,於是霧雪成了那一年的風雲人物。

  約翰與霧雪的初識就在射擊比賽上,二人第一次正式交談就是作為第八名的約翰向獲得第一名的霧雪表示祝賀,約翰對霧雪的印象很深刻,因為他並不感覺霧雪像其它獵人一樣充滿了個人魅力,霧雪只是十分安靜的站在講臺,第二名都搶足了她的風頭,她卻只關心獎金什麼時候能劃到她的賬戶裡。

  後來在一次任務中,約翰與霧雪又見面了,那時的霧雪還是一個人,沒有加入會員也沒有帶上尾巴,並不合群也不愛搭話,反而主動找霧雪的人卻很多,也就是在這次任務裡霧雪救了約翰的命。

  “那是個怎麼樣的任務?”落十三問道。

  霧雪真的太低調了,她偶爾會給落十三分享自己的一些經驗,但從來沒有告訴她自己的那些故事,或許在落十三看來,霧雪也是迷一樣的女人。

  “那是一位侯爵大人的任務,這位大人一次性請來了二十位獵人。”回憶起那次任務,約翰的聲音都變得緊張了起來。

  “為什麼請那麼多獵人?”十三道。

  “因為這次的目標是個非常可怕的傢伙,它生活在叢林的深處,是雨林的主宰,它一張嘴我們坐的這輛卡車都會被壓成碎片。”約翰說著還抹了一下額頭上的汗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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